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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牧师是死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速一公里

    上午站军姿时,他们就彻底了解了新任督查官的脾气,这就是个披着祭司袍的盲流,人们背地里叫德拉斯“白面狼”,叫佩德罗“黑面狼”,但这两头狼都没鞭打过他们,加在一起还没这个年轻人下手狠。

    想不被欺压,路只有一条,就是团结起来反抗。

    中午休息时,以帕加拉索为首,众人已经商议好,下午就联合起来给这位督查官一个下马威,出事也不怕,法不责众,就算闹到凯美林那里,这位牧师顾全大局,一定也会站在他们这边。

    帕加拉索是个面目温和的年轻人,外表并不出众,但独有的姓氏使他始终保持着一种优越的气质,站在队列里,眼中闪着一缕寒光,只等着江北下令训练,就想个办法让这位督查官难堪

    江北站在队列前方,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暗暗冷笑,喝道:“帕加拉索,出列!”

    帕加拉索没想到江北直接点了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后,大步走出了队列,站到了江北身前。

    江北打量了一眼帕加拉索,外貌上看倒不像刺头,开门见山地问:“中午你对大家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帕加拉索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江北,“就算说了什么,也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爱德华,出列!”江北把爱德华叫出来,“你说说,帕加拉索中午说什么了”

    “帕加拉索到所有牧师的营帐,”爱德华如实回答,“对大家说要团结起来反抗督查官,把督查官孤立起来。”

    “我忘了还有个告密的,”帕加拉索自觉得到了众人的支持,瞪了眼爱德华,转过头看着江北,有持无恐地说,“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实话实说,大家都不满意你的管理,你所谓的训练也没听说过,我们是牧师,有抗议的权利!”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站出来,撺掇大家都听你的”江北冷笑着问,“以前搬石头时,怎么不见你带领大家抗议罗伦斯来那天,我看你搬的挺开心的,那时你的权利哪去了”

    帕加拉索微微语塞,哼了一声,“安德利特将军的命令谁敢不服从,你能和安德利特将军相比么我这次站出来,是代表大家的意愿,你别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们团结起来,凯美林牧师也会站到我们这边。”

    “凯美林牧师你就别指望了,我中午和他聊过,他以后不会再来校练场,省得看到你们的熊样生气。”

    江北已经决定要拿帕加拉索下刀,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你这么有勇气,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和我比一场,你赢,我听你的,你输,我会给你一个发落!”

    江北当初参加三项测验时,帕加拉索也在一旁观看,知道江北实力不一般,但是,他也有自己独特的一面。

    由于父亲是名圣骑士,他幼年时也一度被当成一名圣骑士培养,连取的名字也是圣骑士的名字,可惜最后没能领悟圣骑士的戒印。父亲觉得他没当骑士的天赋,就让他研习牧师的圣光教义,转为了牧师。

    但幼年经历的苦训,让他的力量比普通牧师强许多,未必不能战胜,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江北淡淡地说。

    “可以使用武器么”帕加拉索问。

    “我空手,你随意。”江北依旧轻描淡写。

    “那我也不用武器,省得人们说我欺负你。”

    帕加拉索冷笑着退开几步,回忆着当年进行过的圣骑士训练,凝聚出一股力量,大步向江北冲过来。

    江北连高阶战士希尔洛普都能硬刚,区区一个神圣牧师还不放在眼里,漫不在乎地站在原地,等帕加拉索跑近,飞起一脚踢过去,正中帕加拉索胸口。

    他存心杀鸡儆猴,这一脚用足了力量,“砰”的一声,帕加拉索像皮球一样飞出去十来米远,重重摔在地上,感觉胸口裂开一样疼,脸上暴起一片青筋,连呼吸都要停顿,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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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就爱给人治病
    “老……不,督查官,真的打么”爱德华拎着军鞭问,

    “打还有假打么”江北对爱德华很有感情,恼帕加拉索联合牧师挤兑他,冷冰冰地说:“而且专打脸,像他这种草包,留着脸以后也是要丢,先把脸皮打厚些!”

    帕加拉索已经被江北吓破胆,连站也不敢站起来,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哦。”爱德华扬起军鞭,但性情老实,心肠又软,鞭子扬得挺高,落下去的力道却很轻,只是抚了下帕加拉索的下巴。

    “爱德华,你先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江北把爱德华叫到一旁,温和地说:“当初你说你的牧师之道是,没人站出来,你就站出来,没人愿意做,你就去做,还记得么”

    “记得,”爱德华点点头,“一刻也没忘过。”

    “记得就好,”江北徐徐善诱,“现在大营的牧师不肯训练,只有对他们狠一些,才能让他们听话。你身为队长,这也是你的职责,可你只是人站在这里,心还躲在后面,牧师们不知道你的威信,不服从你,还是不肯训练,岂不是有违你的牧师之道”

    爱德华虽然定下了自己的牧师之道,但执行起来却发现没那么简单,遇到困难,他经常第一个站出来,可总是发挥不出牧师应有的作用,有时甚至帮倒忙。

    受到江北点拨,立刻有所顿悟,他人是站了出来,可性格使然,心却站不到该站的位置,点了点头:“老师,多谢你的教诲,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使劲给我打,”江北恶狠狠地说,“打出血,打得他再也忘不了,以后见了你就害怕。”

    “是,督查官!”爱德华拎着军鞭走到帕加拉索身前,琢磨了一阵江北说的话,深深吸了口气,一鞭子猛地抽在了帕加拉索脸上,一道深红色的鞭痕从左额角横贯到右下巴。

    帕加拉索“啊”的一声,捂着脸惨叫起来,队列里有不少牧师也身体一颤。

    “叫一声,加一鞭,躲一下,加两鞭!”江北决心一举吓服这些牧师,冷冰冰地说。

    帕加拉索已经明白了,什么狼不狼的,这个督查官分明就是个畜生,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敢再动,牙关紧咬,生怕自己叫出声。

    “人站出来,心也要站出来。”爱德华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又一鞭子抽下去,在帕加拉索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帕加拉索身体一抽,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惨叫,队列里的牧师也跟着身体一颤。

    “啪啪”的响声中,爱德华又抽了三鞭,帕加拉索脸上鞭痕纵横,已经变成大花猫,疼痛之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江北觉得差不多了,摆手道:“今天先罚五鞭,剩下五鞭,改天再罚,站起来,归队!”

    后面这句话,江北是对帕加拉索说的。

    帕加拉索低着头站起来,只觉胸口疼得厉害,挂着一脸醒目的鞭印,一瘸一拐回了队列,爱德华有一鞭抽得狠了,牵动他的泪腺,流了半脸的泪。

    众牧师看到帕加拉索的惨状,站得一个比一个直,像四十多根木桩子,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普拉克,出列!”解决了一个,江北准备解决另一个,但等了一阵,却没人回应。

    “普拉克,死了么!”江北又喝道,但还是没人回应,他扫了一眼队列,愕然发现普拉克不在,他带兵经验到底缺乏,列队后忘记点数,没发现这点,问道:“普拉克人呢怎么没来集合”

    “报告督查官,”一位牧师举起手,“普拉克说肚子疼得厉害,起不了床,还说会去向凯美林牧师报备。”

    “肚子疼”普拉克上午还好好的,江北清楚这货是装病,哼了一声,“我没别的爱好,最爱给人治病了,你们两个,去把普拉克抬过来,我亲自给他治治。”

    两个被点中的牧师离开队列,跑向大营



一百五十 团结对抗
    一众牧师也醒觉江北是在变相惩罚普拉克,默默无声地列队行走,踩踏普拉克的要害,同时暗暗佩服普拉克的硬气,被这么踩,居然还能像根棍子一样躺在那里没反应。

    普拉克也铁了心要顽抗到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江北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时值下午,大海正在涨潮,不知不觉,海浪冲到了普拉克胸口,普拉克担心被海水淹到,挪动身体,想退后些。

    “别乱动!”江北等的就是海水涨潮,呵斥道,“一动效果就没了!”

    “海水淹到我了。”普拉克抗议道。

    “海水浸没后疗效更佳,”江北哼了一声,“爱德华,你拿鞭子在旁边守着,动一下打一鞭,也打脸。”

    普拉克担心挨打,不敢再动,但海水持续上涨,不一时没过了他的脖子,又一个浪潮推来,海水灌入普拉克口中,又咸又涩。

    普拉克忍不住起身吐水,但刚欠起身,一鞭子“啪”的一声落到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盯着爱德华,怒道:“我呛到海水了,你没看到么”

    “督查官说了,动一下,就打一鞭。”爱德华有心让“心”也站出来,硬起心肠,又把鞭子扬起来。

    普拉克算是明白了,这一顿折腾肯定躲不过去,躺在这里装死也没用,举手道:“督查官,我的病已经好了。”

    “确定好了么”江北觉得也差不多了,“千万别勉强。”

    “绝不勉强。”普拉克信誓旦旦地说。

    “那起来吧。”江北摆了摆手。

    普拉克从沙坑里地爬起来,他要害被踩踏了许久,躺在那里还不觉得疼,但站起来后,一阵胀痛忽然传过来,忍不住又蹲了下去。

    江北暗暗好笑,故意说:“我看你好像还没好啊要不躺回去再踩一小时。”

    “好……好了。”普拉克咬牙站起来,疼痛之下,脸色涨得通红。

    “好了就跑两步,证明给我看。”江北冷冰冰地说。

    普拉克“要害”疼得厉害,能站在那里已经不错,实在迈不开腿,面红耳赤地没有动。

    江北也没太为难这个草包,扫视了眼众人,“你们看到了,这种疗法极为有效,普拉克躺了一小会儿就好了,以后谁有病就用这种方法医治,直到治好为止。”

    众牧师原本有不少人存着装病逃避训练的心思,但看到普拉克的惨状,又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心里咒骂江北手段毒辣,拿人不当人。

    “普拉克病重初愈,你们把他架回帐里休息,剩下的人跟我回校练场,继续训练。”

    江北点出两个牧师把“重伤”的普拉克抬回去,带领剩下的牧师回到校练场,开始指导人们进行体能训练。

    这方面江北了解得也不太多,但俯卧撑、仰卧起坐和蛙跳还是知道的,当即亲自坐示范,把动作教给众牧师,要求每项动作做三百次,分成三组,在两小时内做完,自己和爱德华监督。

    这些动作没任何难度,一学就会,但做三百次就成了一项艰难无比的训练。

    牧师原来的体能训练只有些轻巧的项目,强度天差地远,只做完一组,大多数人就坚持不住了,再加本来就不服气,现场死气沉沉的,气氛也安静得不正常,颇有几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既视感。

    江北对众人的情绪心知肚明,也清楚问题的根源。如果换成安德利特安排这些训练,这些人肯定会执行,说白了就是他太年轻,又刚来大营不久,没有任何威望,难以服众,所以这些人的怨气才这么深。

    这些人眼下虽然被他压住了,但治标不治本,时间一长肯定还要生事,训练也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想了想,让众人列成了队列。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服我,我退一步,今天训练到此为止,你们不是想联合起来反抗我么现在就回去想主意,能让我束手无策,算你们有本事,奈何不了我,就乖乖训练,别再出幺蛾子!”

    一众牧师累得要死要活,满心怨气,江北的声音落下,默默无声地解散,回了大营。

    “老师,”爱德华看着众牧师沉默的背影,担忧地问,“你让这些人联合起来反抗你,会不会太冒险”



一百五十一 哗变
    江北约定集合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就叫起爱德华到校练场等待,想知道人们想到了什么对策,但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这些牧师一个也没到。

    江北略微琢磨,觉得这可能就是众人的对策,带爱德华回大营去找人。

    除了凯美林和江北自己独占一座营帐,剩下的牧师住在六个营帐里,江北进入一座营帐,只见几名牧师躺在被窝里,看到他和爱德华进来也不理睬,就像没看到。

    “我说了六点集合,你们不知道么”江北抽出鞭子,指着几名牧师问。

    几名牧师还是不理不睬,看向江北的目光有些戏谑,一副要打就打的模样。

    江北没急于动手打人,又进入其它几座营帐看了看,情况都一样,众牧师躺在被窝里,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他不理不睬。

    江北明白了,这些牧师是拼着挨打,也要合起伙来抗命,略微琢磨,离开了营帐。

    “老师,大家都赖着不起床,”爱德华受到江北教诲,下定决心要让这些牧师参加训练,攥紧手中的军鞭,“我去把他们抽起来!”

    “他们那多人,你一个一个打多累,”江北冷笑道,“我有办法把他们全叫起来。”

    “什么办法”爱德华问。

    “别多问,”江北神秘地笑了笑,“你去凯美林牧师的营帐,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去找下佩德罗。”

    大营士兵要等早餐后才开始训练,江北找到佩德罗时,这位督查官还在帐里睡觉。

    江北叫醒佩德罗,等他醒过神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这样好么”听完江北的话,佩德罗神情有些犹豫,“那些人都是牧师,平时刁难刁难也就算了,这是莫大的羞辱,大营里从没人敢这么做,搞不好会引起哗变的。”

    “你当他们是牧师,他们不拿自己当牧师,”江北自信一笑,“放心,这帮酒囊饭袋变不到哪儿去,你听我的就是。”

    “行,那我这就去安排。”佩德罗穿戴整齐,离开了大帐。

    江北离开牧师的营帐后,众牧师提心吊胆地等了一阵,不见他回来,都高兴起来。

    在这些人看来,江北无非就是个刚来大营的新兵,敢骑到他们这些老兵头上,只能用自不量力来形容,只要他们团结起来,什么督查官不督查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安心躺在被窝儿里睡懒觉。

    帕加拉索有些得意,这是他出的主意,只要压过这位年轻的督查官,这些牧师一定更信任他,再暗中操作一番,说不定也能弄到个督查官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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