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你坑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凌霄哥哥
欧阳靖看了看任天庆消失的方向,身手拉住杨凌霄,轻轻摇了摇头。
杨凌霄有点懵,心说你这是啥意思?还没等他问,只觉得眼前一花。
“刷!”
下一刻,杨凌霄眼前变成了一个类似房顶的地方,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还没等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又是一花。
“刷。”又是一个地方,杨凌霄这次看清了,自己离后唐皇宫又近了一点,毕竟那火烧大了,冲天的火光想不看见都难。
先到一步的任天庆,看着那烧着熊熊大火的后唐皇宫。。主殿的火势最大,他疯了似的在宫里四处寻找,想要找到曹醒然的身影。
终于,他在主殿旁看到了曹醒然,曹醒然就站在那里看着燃烧的主殿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天庆赶紧过去,来到曹醒然身边,抓着曹醒然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没事吧。”看着曹醒然的模样,他下意识的就问。
挂着两行清泪的曹醒然,微笑着轻轻摇头。
“别怕,别怕,没事。”任天庆轻声安慰道:“秦军入城了,不过我跟秦军说好了,以后不会有人追杀你了,没人知道你是后唐公主,她们只知道你是曹家小姐,她们已经答应过我只当你死在乱军中了,会对你既往不咎的。”
曹醒然轻轻摇头,然后伸出双手捧着任天庆的脸,看着这张坚毅的面庞。她喜欢他,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是的。
也许是这个大哥哥在京城第一次帮她捡风筝的时候,也许是他第一次带糖葫芦给她的时候。又或许是她偷偷跑出去玩,被人欺负的时候,任天庆一脚踹飞那酒鬼的时候。
总之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上了他。他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她知道,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给她取。
“我为什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曹醒然苍白的笑着,冲天的火光也不能让她的笑容温暖哪怕一丝。
“你是了。”任天庆着急道:“你以后就是了。不想这些了好不好?我们不要想什么大唐了,你不是也不在乎吗?你不是连姓都没改回去吗?”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似乎曹醒然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出身,终究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理解不了曹醒然,一个乡野孤儿理解不了一个公主,哪怕他与曹醒然相处这么多年,他依旧从来没有看出来过,其实曹醒然很在乎。
皇家之女的气节,一国公主的心胸,这些曹醒然都有,只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表露,在他面前,她只是个妹妹,很普通的妹妹。
曹醒然轻轻摇头,没有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的家没了,大唐可以失了国土,可以丢了民心,可以不要性命,但是大唐的魂不能丢,身为唐人,身为大唐最后一个公主,绝对不能苟活于世。”
“不!不不不不!”任天庆瞪着眼睛抓着曹醒然的胳膊,看着曹醒然那逐渐迷离的眼神,感受着曹醒然渐渐向后倒去的身形,赶紧伸手到曹醒然背后扶住,半跪下来把曹醒然抱在怀中。
泪水从这个汉子眼中瞬间涌出,望着怀中渐渐失去生机的女子,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鲜血从曹醒然的嘴角流出,曹醒然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摸着任天庆的脸:“我怕疼,我不敢走进那火力。很多年前,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就都这样死在火中。这是我大唐的魂,答应我,我死后把我也放进这火中,我哥哥也在里面。”
任天庆也伸出手摸着曹醒然的脸,粗糙的手掌碰着那柔软的肌肤,豆大的泪水打在曹醒然的衣衫之上。
“若有来生”
这句话,曹醒然没能说完,就合上了双眼。
任天庆摸着曹醒然的脸庞,哽咽着说道:“我懂!我!我懂!”
“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即使在已经乱做一片的后唐皇宫,这声嘶吼足以压过一切声音,也让欧阳靖瞬间定位了任天庆的位置。
“刷!”的一下,欧阳靖抓着杨凌霄肩头落在任天庆面前。
想吐的杨凌霄有点站不稳,眼睛都是花的,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努力站定身子。
看着任天庆半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再看任天庆的状态,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伸了伸手想要说一些节哀之类的话,任天庆却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眼神之中带着的恨意,仿佛要穿透这个世界,穿透每个人,把一颗颗钉子钉在每个人心脏之上,让世间一切都感受到那种疼痛。
杨凌霄发誓,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眼神,欧阳靖也一样。
这眼神并不是冲着杨凌霄来的,只是任天庆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杨凌霄感觉不认识眼前之人,虽然俩人本来也没有多熟。
只见任天庆横抱着曹醒然的尸体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那眼神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杨凌霄在任天庆的眼神里读到了毁灭,是真正的毁灭,彻彻底底的把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要毁灭掉的毁灭。
一时之间杨凌霄竟然连呼吸都不敢,欧阳靖也一样。
任天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恨,他想杀人,他想要把这世间的一切粉碎,他想把每个人的心脏掏出来用钉子钉在地上,钉在墙上。
欧阳靖双手缓缓伸到背后,握住了后腰那对儿跨虎拦,警惕的盯着任天庆。
任天庆却转过身去,面朝那燃烧着的大唐皇宫主殿,轻轻一跃跃上石阶之上,看着面前的熊熊大火,没有多做思考,迈步便走了进去。
杨凌霄瞳孔一缩,赶紧就伸手喊道:“不要!”
然而任天庆已经两步跨入了熊熊烈火之中,烈火之中的任天庆,怀中抱着曹醒然,甚至他走进烈火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杨凌霄。
俩人对视,杨凌霄望着任天庆在火光之中,衣衫与头发在燃烧,却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中死寂的如同另一个世界,不带一丝色彩,不带一丝希望,不带一丝温暖。
任天庆看了一眼杨凌霄之后,抱着曹醒然继续向火海深处走去,杨凌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欧阳靖虽然不知道其中故事,但是也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
就这样,主殿的火越烧越旺,杨凌霄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吓了欧阳靖一跳。
吐了好几下的杨凌霄,皱着眉头看向欧阳靖:“下次,咱还是骑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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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欠下的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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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凌霄殿前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尽数带甲。
平日里那些文官,甭管是绯红大袍的六部尚书,还是紫金官服的内阁大学士,都得往两边站,最起码跟凌霄殿门口的赢夫保持五十步的距离。
大军跪拜,只有赢夫一人受得起。
此次平叛,历时半年,大秦以十万破敌五十万,更是几乎兵不血刃拿下贺州,桂州,梅州,广州府。这功劳,那可天大了去了。
就连杨孝严一开始也没琢磨过味来,还是赢夫派人千里送信来问他封赏的事情,他才反应过来。
这特娘仗是怎么打的?敌军扼守五座大城,到头来其实真正攻城也就贺州跟韶关两次。韶关那次是击溃后唐十万大军之后,第三天李秀秀就带兵攻城。
韶关的兵早就撤了,只有不到一万人死守,根本不经打,三个时辰就攻下来了,伤亡也小的很。
韶关之后的梅州也跟着一起撤了,所以去的时候直接城门大开迎的秦军入城。守梅州?傻子才守,李秀秀跟张张云龙这连墨迹带等人的,王震宇早就带着大军逼近梅州。
梅州虽说不小,可是城防的硬件上就着实差了点。
贺州那次就更可笑了,一千人,硬是把贺州打下来了?虽说只打下来了一个城门,再加上城门这边一乱,守城大将一死,整个城里就乱了,当下最少一半敌军开了另一个门就撤了。
另外一半躲的躲藏的藏,当夜有组织的反扑城门的军队,最多也就一万多人。
虽说只有一万人,可是杨凌霄能带人守住城门已然不易,也亏得杨孝严给他拨的这一千凌霄军那是实打实的好兵,杨凌霄说不退,那就当真是没人后退一步。
那一夜的惨烈,杨凌霄佩剑活活砍的崩出来好几道口子,杨凌霄的佩剑那能是凡品吗?自然是王府上好的宝剑。
在外督办武备诏的杨孝严收到了赢夫的书信,问该如何封赏。
杨孝严想着想着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忍不住感慨:“到底不一样了,当年十万打四十万,平原血战心里都没底,如今竟然连下数城。不一样了啊,不一样了。”
想着想着,就乐出了声。
是不一样了,当年的大秦,是敌人。现在的大秦,是主人。
若是当年,哪会有敌军就这么降了大秦?
又怎么了会一听到大秦破了城门,就吓得四散而逃?
又怎么会尚未到广州府,广州府就已经想方设法的要开城门给秦军?
当即回了书信给赢夫,让他跟谭正自己做主便可。
于是便有了这道长长的圣旨,有了赢夫把龙椅从凌霄殿搬了出来摆在凌霄殿前的台阶上封赏三军这一幕。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各营各伍的将军校尉,还有一些有功士兵都来了,比如凌霄军就全来了。
要不然这凌霄殿前再大,也跪不下十万人呐。
别看这圣旨念了快三炷香的时间了,可是跪在地上的人,那都心甘情愿着呢,谁不愿意被夸不是?
李秀秀跟张云龙加了九锡,所为九锡,一曰车马,二曰衣服,三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之士百人,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
可别小看这些东西,这玩意自古以来都是权势到了顶峰的人才有的。
就这么说,自古以来赐了九锡的人,几乎都造反了,你品,你细品。
李秀秀与张云龙当真是封无可封了,加赐九锡这个事就是个形式,既是王爷本身就已经有高过九锡的待遇了。
这事儿是赢夫提出来的,没成想孔穗也好,谭正也罢,竟然都是这个意思。
三个人似乎心中对这件事有着默契,至于用意是否一致,就不得而知了。
江南道总兵王震宇,赐忠勇侯,任江南道巡查使。
这江南道总兵,是战时李秀秀临时任命的,吏部自然不认。如今仗打完了,摆明了又得给李秀秀面子。
可别小看这个忠勇侯,王震宇可还不到三十呢,一个侯爵的爵位在身,那就是当今大秦最拔尖的显贵之一了。
江南道巡查使也不差,这要不是江南道是吴王封地,那王震宇这官职,可就是整个江南道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而且是军政两边都能管。
杨凌霄册封明威将军,从四品的武散官。其实给杨凌霄册啥无所谓,一个靠山王世子的身份在那摆着呢,自带郡王爵位,不过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该封赏还是得封赏。
就跟杨凌霄明明是个郡王,可是杨孝严还没死呢,谁也不能喊他王爷是一个道理。
薛青跟于大熊,都荣升太子御林卫郎将,正五品的武职,也算是俩武散官。
名义上是御林金甲中太子卫的负责人之一,虽然大秦现在还没有太子,可是这太子卫是有的,但是俩人这个职位不管事,只要不是太子点兵拉练或者有战事,就不用去军营。
这就可以了,正五品啊,于大熊他爹于满开才从二品。不过于满开那个殿前将军加大内禁军统领,是实打实的有兵权的,这位置不是皇上最信得过的人坐不来。
薛青他爹薛老将军就更厉害一点了,大秦正一品的官职就那么几个,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内阁大学士。
目前只有太保跟太尉这两个位置有人,谭正是内阁大学士兼太保,薛延是太尉外加一个特册的边疆总指挥使。
这些位置之前也是有人的,比如太师兼内阁大学士的严淮,太傅兼内阁大学士的王景隆,可这俩人不是死了吗。
其实除了内阁大学士,其他几个职位,在大秦更像是荣誉性的,有点类似文官的爵位。
一般文官就是从六部尚书爬到内阁大学士,一辈子的尽忠职守,到最后七老八十了得个太师太傅的职位,这就不容易了。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也就是谭正他们这样的,当初仨人是赢胜为赢夫钦点的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
这不赢胜驾崩了吗,仨人马上晋升太师,太傅,太保,这是必然的,赢夫年幼,她们仨人得震场子。
别看就少了两个字,意义可大不一样。
要是赢胜没死,正常情况下,等到赢夫登基,严淮肯定早就不在了,王景隆也够呛,估计还是只能剩下谭正一个。
最后又册封了一些有功的将军,外加全军赏俸三月,剩下的就是一句话:余下人等着由兵部另行封赏。
这就看出来普通士兵的难了,像老马那样在军中混了一辈子才是个校尉的,多了去了,就这还是在战时。
要知道打一场仗,先锋部队只要凿开对方阵型,或是攻下城墙城门,就会记功,有机会晋升。
跟在后面的就得自己砍人头充数了,一场仗打下来能杀一个人就不错了,要知道先锋部队一旦攻下城墙或者凿开对方阵型,那么敌人不是投降就是溃散,跟在后面压根杀不上人,也自然没有晋升的机会。
所以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是一门复杂的哲学,为将者不仅要领兵打仗,更要筹划好这些比如轮番当先锋,何时把最精锐的部队派上去等等。
你不能老把最精锐的往前顶啊,这么打,赢了就算了,万一输了,后面这些只会跟着冲顺风仗的,说白了那不就是来撑场子的吗?不溃散才奇怪。
所以得要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打法,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这场犒赏三军的仪式,从大军归来城外到城外十五里开始,礼部安排出城相迎,十里一迎,五里再迎,然后就是城门口,再到城内一路百姓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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