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外鬼差
作者:郭天师
我死了,却作为编外鬼差复活了,作为无工资,无技能,无法宝的三无鬼差,我要怎样凭着一身狗屎运,才能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呢?
计划外鬼差 第一章 我竟然死了
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孔子是怎么说的,马克思是怎么说的,佛洛依德是怎么说的,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相信科学,作为一名准备接班而且准备了二十五年的**接班人,我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今天,我死了。是的,我真倒霉,为了给领导起草一篇讲话稿我起了个大早,通过吐口水、踩脚丫、装羊癫疯等一系列基本技能,总算是挤上了首发地铁。下了地铁,站在平衡车上正准备往公司赶的我,和一辆汽车撞上了。飘在空中,看着脑袋和萨其马一样的自己,我心里大恨,早知道就不买什么平衡车了!你说我就这么挂了,国家找不到接班人了怎么办?隔壁二胖还差我一顿酒,估计是还不回来了。办公室的小张还差我五十块钱呢,对了,我还欠老王一千,看来还是赚了。问题是出租房电脑里那100g的岛国爱情故事片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我突然发现周围人越来越多了。“这小伙子真是可惜了啊!”一个老大娘感叹道。她旁边的姑娘边拿出手机和我的萨其马脑袋拍照边发朋友圈,我看了一眼,竟然只给自己磨了皮美了白,太不讲究了。
“帅哥,能看到我吗?”正气愤着呢,一个猥琐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吓了我一跳。一扭头,一张比声音还要不堪的老脸出现在我面前。“你已经死了。”老头幽幽地跟我说。这不是废话吗?我正准备说话,老头的下一句话彻底征服了我。“你还可以还阳的……但是要付出代价。”我顿时有一种菊花不保的预感。
我觉得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刘伟,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国企上班,混日子是我最大的愿望。朋友们都叫我伟哥。本来这个称呼陪了我十几年都没什么问题,直到一种美国产的蓝色小药丸流传进来,于是我就开始悲剧了。
我们公司是生产鼓风机的。对,就是外面小餐馆常用的那种,但
“我叫王老五,你也可以叫我五爷。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来按照生死簿上的记载,你只会胳膊擦伤而已。可是判官在参加阎王小舅子婚礼的时候喝多了,所以,你死了。”王老五说完,一脸遗憾地看着我。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这是**裸地违反八项规定!”我气得直跳脚。这帮官僚!话说我阿伟虽然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可我上小学的时候也扶老奶奶过过马路,上初中的时候也给老大爷让过座吧。是,我是趁二胖上厕所的时候往茅坑里扔过鞭炮,那也是他先砸我们家玻璃的。在王小丽的铅笔盒里塞过毛毛虫,谁让她给老师打小报告说我看小人书的。就算都是我的错,可这也罪不至死吧。
“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们拿出了两套方案。第一,我们把你的阳寿添上,让你活过来。”“就这个了,活过来就行!”“你确定?啊呀,反正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选这个。每天顶着个萨其马脑袋四处逛,啧啧,还不如再买个马桶套上面冒充圣骑士呢。”王老五一脸坏笑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我”。
这都怪我考虑不周,每天顶着这么个脑袋,别说别人,我自己都吃不下饭,估计没几天还得活活饿死。“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麻烦了,我们先把你复活,然后恢复原状,这可是要耗费大量法力的。所以你要付出一些代价。”“什么代价?”我拿定主意了,只要不是要老子的肾,什么都好说。
“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肾,又不能拿来烤着吃。”王老五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要你偶尔帮地府平个事,抓个鬼什么的就行了。”“可你们为啥看上我了呢?难道是我天赋异禀?”“第一,不是每个人都想你一样倒霉会被弄错阳寿。第二,地府现在经费紧张,你看看现在,雇个泥瓦工一天最少也得三百!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太难的任务,毕竟如果你死了,没有正当理由,上面很难批准我们再招人的。如果你同意了,就在这按个手印吧。”看着我按完了手印,王老头深情地看着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地府的编外人员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有工资!我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有什么任务我会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医院了。旁边的两个小护士正在聊天,“这男的也太命大了,被车撞了一下,只是胳膊擦伤。就是胆子太小,这么点皮外伤竟然把自己吓晕了。”我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红色的印泥提醒我,刚才的事是真的,不是做梦。
就这样,我,一个在某半死不活的小国企混日子的材料狗竟然成了地府的编外人员。还是那种无资金,无装备,无超能力的“三无”人员。正在感慨人生无常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办公室主任老苟打过来的。老苟是那种典型的媚上欺下的老油条,背后里我们都喊他“老狗”。“怎么回事?还没到办公室?稿子写完了吗?还想不想干了?啊?”(请注意,“啊”字一定要发二声,拖长音。)
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小科长吗?老子现在可是地府的人了!这么一想,我的腰板顿时硬了起来“苟主任,刚出了点小事故,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不是我没骨气,关键是吃人家的饭,就得受人家管。虽然公司不怎么样,可发的钱也够填饱肚子,外加每周撸一次串的,再说了,这个月工资不是还没到手嘛。
“这就是你写的狗屁稿子?”在老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赶紧低头哈腰道歉,趁着弯腰的工夫,堪堪躲过了即将摔在脸上的纸,避免了破相的危险。拿着稿子走出老苟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想到原因了,哥们工作一年多了,还没给他送过礼呢。可是这事他不赖我啊,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老苟给我们讲公司的企业文化,说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廉洁,谁要是敢给他送礼他就要批评谁,我当真了,我悲剧了。
回到办公室,对着那台可能比我年龄还要大的电脑,看着稿子我痛不欲生,看着稿子我直薅头发。越想越火,越想越怒,我一脚踹开老苟办公室的门,把稿子摔在他的脸上,告诉他老子不伺候了。这感觉,爽啊!“痔疮又犯了?”老王一脸关心地看着我。还让不让人活了?连点幻想的自由都没有吗?我真想一头撞死在电脑上。
中午匆匆吃了个肉夹馍,低头就往办公室赶,干什么?当然是改稿子了。就在即将路过老板办公室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狗舔稀粥的声音。有朋友要问了,这是什么声音?我保证你没少听过,只不过你听的里面一般都有“一库”“雅蠛蝶”之类的日语配音。就在我趴在门上听的入迷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手机响了。“谁?”里面同时响起了男女声。按说我这时候就该抱头鼠窜,可鬼使神差的是跑的时候我竟然回答了老板的问题,“不是我!”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这是哲学的根本问题。就在我思考到“本我”和“自我”的区别时,老苟一推门进来了。“恭喜你,你被解雇了。现在去人事部办手续,顺便去财务部把你的工资领走吧。”不对啊,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我和老板最多在电梯里见过两次,他不可能听出来我的声音啊。“我中午回公司取东西看见你了,呵呵。”我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老苟的头上,鲜血混着茶水顺着他捂着头的手指缝往下流。“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满脸遗憾的看着老苟。“早说你就不砸我了?”我明显能感到老苟的不解。“那时候茶还是烫的!”我越来越感觉茶杯是个好东西了。平常能喝水,关键时刻能当武器,如果有热开水的话,伤害效果至少增加百分之五十。以后打架就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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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外鬼差 第二章 见鬼的二胖
人事部的手续异常顺利,完全没有以往推诿扯皮的情况。*
从公司出来搭地铁再转了两趟公交,然后步行十五分钟,总算是到了出租屋。房东李大爷正跟邻居老头下棋,见到我激动地把棋盘一推,握着我的手说“阿伟,可算把你盼回来!”跟他下棋的老头不干了,非让他走完这步再说话。我可看得清楚,人家下一步就将死他了。李大爷没理这茬,握着我的手越发的用力了“这个月的房钱什么时候结啊?”
我叫刘伟,大家都喊我阿伟,也有叫我伟哥的,这种人我一般不稀得搭理他。我的身份是某公司的前任小职员,目前正在创业中,说失业也行。当然隐藏的身份是地府的编外人员(无工资)。就在半天前我刚刚死而复生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在起点有着五年以上书龄的读者一般是不会相信的。
直到今天我才深深领会到“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看看我,地府的人,还不是在发愁房租的事吗?我算是想明白了,就算你是玉皇大帝,兜里没钱你也进不了收费公厕,就得拉在裤裆里。好说歹说,李大爷总算答应我房租可以下个月再给,代价是以后几间房子的卫生都归我打扫了。
我愁啊,我愁得坐立难安,我愁得直薅头发。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瞅,未知来电,得,肯定是骗子。要搁在昨天我肯定直接挂了,可现在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的兜可比脸还干净。难不成他还能把我的脸骗去?“喂,是阿伟吗?你现在来一趟辣欢天火锅店,有好事!”不是推荐股票,不是资金被冻结,也不是邮件有问题,现在的骗术又升级了?“你哪位啊?”我一头雾水地问。“我是你王大爷!”听出来了,是王老五这个老王八。
我抄起茶杯就往外跑,这回丫要是咋不给我点好处,拼着再死一回也得给这老东西开个瓢。辣欢天是我们这挺有名气的火锅店,号称是正宗重庆火锅,其实老板是个东北人。一到火锅店大门,就见两串红彤彤的辣椒挂在门两侧,这要是有痔疮的,光看见大门就得犯了。
一进到店里就看见王老五在跟我招手,我把茶杯拿在背后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过去。等到了他那桌跟前,我悄没声息的把杯子放到了一旁。不是我心慈手软了,关键是他对面坐了一个壮汉,初步估计有一米八左右,体重差不多得有100公斤,这都不用打了,往我身上一躺,估计下半辈子轮椅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服务员,加套餐具。”老王八冲着柜台就喊。“要得。”就见一个妹子拿了餐具飞快而来。“还真是川妹子啊?”我好奇地问她。“哪儿啊。俺们都是铁岭那嘎达的。”餐具上来了,我只管低头涮菜,就是不说话,急死这老王八。“呵,脾气见涨了啊。当初就不该管你,看着你顶个痰盂四处跑就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子健,你们好好认识下,以后就是伙伴了。”
“你们好好聊吧,我先走了。”王老五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走到门口突然扔下一句“记得付账啊,老板人不错,我在这欠了好几顿呢。”说完像被警察追的嫖客跑的只剩下一溜烟。“以后这老家伙再来,你们就给底料里放耗子药吧!”跟服务员说完,我这才打量起对面的李子健。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家伙也直愣愣地看着我。“你是……二胖?”“你是伟哥?”果然是熟人啊。二胖就是以前砸过我们家玻璃,后来被我扔了屎雷的发小,不过他到了初中就从我们小区搬走了,据说后来考上了大学,也就再没有联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
“你怎么会跟王老五在一起呢?”我有些纳闷,难道二胖也是被判官失手弄死过一次的人?那这判官也太不是东西了。二胖的故事也很离奇。高中毕业后二胖考上了本市一家有名的医学院。毕业后又顺利地分配到了本市的人民医院。在医院二胖干的如鱼得水,眼看就要被委以重任的时候,出事了。倒霉的二胖在一次院内篮球比赛时被撞成了脑震荡,更加倒霉的是出院后他竟然能看见那些“好兄弟”了。本来这也没什么,甚至可以说全是多了一项天赋技能,但问题是二胖是医生,每天一进医院就看到那些缺了条胳膊,少了条腿,甚至被车撞得只剩下脖子的家伙在医院里游荡。按说二胖也算是胆子大的人了,但是直到那天,见到了他的前女友,二胖才彻底崩溃了。那姑娘跟二胖分手后找了一个富二代,结果肚子都大了却被甩了。姑娘想不开跳楼了,据说脑浆像豆腐脑一样撒了一地。碰到二胖的那天姑娘想起了二胖的好,旧情复燃,顶着一脑袋豆腐脑非要跟二胖温存一晚。
崩溃了的二胖辞掉了工作,爬上了清水河大桥,准备跳河自尽,关键时刻王老五出现了。“他还会劝人?”我对这点非常怀疑。“王老五说,你跳吧,在你淹死之前你肯定得先臭死,要知道差不多全市人的大小便都是偷偷排到这条河里的。”这话是夸张了些,不过清水河的污染那可是上过中视《热点访谈》栏目的,为此我们市还掉下去一个副市长。
“想了想我就下来了。”二胖的话我信,搁给我我也不能跳啊,不然以后本市的大爷大妈们一跳完广场舞就会拿我说事,“知道不,谁谁家的那谁想跳河结果让屎淹死了……”这才叫遗臭万年呢。“这事怎么解决的呢?”我点了一根烟,边抽边问他。“王老五说了,只要我给本市的编外鬼差打打下手,等有机会了就向地府打报告,争取把我的天眼弄掉。没想到鬼差就是你啊。”二胖的脸在烟雾里显得特别虔诚。得,又一个被老王八忽悠了的傻子。
临出门的时候,柜台的小姑娘非要我把王老五以前的帐结掉,“王先生说了,他是你二大爷。”幸好二胖当医生时攒的钱够多,才平息了这场风波。看到了吗?这就是文理分科的恶果啊!以后我儿子但凡敢说要学文科,我一定先打断他的腿!
带着二胖回到了房子,管房东李大爷借了一张钢丝床,住的问题就算解决了。我又开始犯愁了,两个人现在都没工作,活脱脱的坐吃山空啊。就算每天只吃牛肉面那也负担不起。你说我加肉给二胖加不加?我要个鸡蛋还能不给他也要一个?好在二胖是个很豁达的人,我估计就算是只给他喝凉水,只要跟我一样的待遇他不会有什么意见。但问题是凭他的体格只喝凉水估计也能撑个他十天半个月的,可就我这小身板最多也就活三天。
钱钱钱,现在我最缺的就是钱了。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一个姓王的老头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孩子,其实你是我的私生子,你还有个哥哥叫思聪。”早上起床打发二胖去买早点,我打开电脑搜索了《刑法》,二胖回来看我看的入迷,惊讶地问我是不是准备改行当律师了。我就不爱跟没文化的人说话,最赚钱的方法可都在《刑法》里写着呢。
就在我准备好好干一番大事的时候有人敲门了。进来的人身穿一套深色西装,脚上的皮鞋锃亮,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打了发蜡,油亮油亮的,估计苍蝇落上面都得崴了腿,总之一看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请问是刘先生吗?鄙人姓张,是金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今天来……”“等等。”我赶紧打断了他。“是,我是砸了老苟一茶杯,可我一个月的工资不是都赔给他了吗?屎尖大的一点事还要找律师,至于吗?我这家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赶紧回去吧,跟老苟说就俩字没钱!”
“先生,您误会了。您听我说。”张律师一脸茫然。“我不听,我不听。”我捂着耳朵大喊“二胖,赶紧把他弄出去,这是来讹钱的!”要说能当律师的果然都是人才,这姓张的小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就在马上要被二胖拿屁股坐倒在地的时候这小子高喊了一句话,彻底扭转了局面“我是来送钱的!”听听,多简短有力的话啊,他要是像有的言情剧里演的那样多来几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估计他就要为我们市的医疗卫生行业做出巨大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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