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门古篆
作者:九十二杠七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上古传说映照现实究竟是什么样?一本上古秘书加上一只断简究竟藏有多少上古秘密。几个人相同的目的,不同的路线走在一块儿会经历怎样的冒险旅程
歧门古篆 第一章:破耗星
我叫邹易,不对,我应该是姓毛,不管啦,总之我现在是姓邹了,我还记得那是我十七岁的时候的事儿。*
为什么?
那说来就话长了,得从我的祖父说起。
我的祖父叫毛洪武,曾今毛家也是十里八乡的大户人家,又名的大地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有整整十几条街相连的三百六十六家店铺。
老话说‘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这话是很有道理的,像毛家这种世代经商的家族最怕的就是人丁不够兴旺,更怕子孙挥霍,不学无术。
到了民国年间,传到我祖父这一代就只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苗了,毛洪武先前两个哥哥都夭折了,到他出生的时候,媳妇难产死了,毛老爷子也已经是年过半百的高龄了,诺大的家业其实已经足够毛洪武过好几辈子的了,可偏偏他不肯学好,当然这也跟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小时候沉迷武术,整天打人伤人,后来又染上了赌博,万贯家产就这么败得差不多了。
毛洪武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最后毛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整天为这根独苗苗的将来操碎了心。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毛老爷子就托人将家里的家产变卖了一些,到城里把原本和自己家店铺相连的十几条街都给买了下来,然后免费租给别人使用,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在自己死后每一家店每一年要请自己的儿子毛洪武吃一天饭,并且永远不能告诉毛洪武原因。
没几年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毛洪没有了约束,更加无法无天了,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最后穷的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好在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给他安排了后路,在家饿了几天就有人找上门请他吃饭,当即感动的想也没想就跟人走了,第二天天刚亮,又有人来邀他上门做客,如此往复几年,纵使毛洪武再傻也起了疑心,这么多人非亲非故的天天请我吃饭,问个缘由也没人说。
这人心里要是有事儿没有解决,就会成结,日子久了就茶不思饭不想,毛洪武就想了个办法,打上了一家老实人的主意。这天轮到这家人请毛洪武上门吃饭,毛洪武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上门去了。等酒菜都上齐了,毛洪武却不动筷子,那家人心里都觉得奇怪,平时吃饭的时候都不等菜上齐就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去迟迟不动筷子,就问他怎么了。
毛洪武摇了摇头盯着桌上的酒菜,装作没有胃口的样子跟人家说,整天这么吃你们的多不好意思啊,这么不明不白的吃着,自己心里也不安生,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所以从今以后再也不吃你们请客吃的饭了。
那家人老实,心眼儿实,听的毛洪武这么说心里有些慌了,毛老爷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要是连老爷子临死交代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将来拿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毛老爷子。
可毛洪武就是铁了心不动筷子,不管这家人怎么说,愣是忍着不动筷子。最后实在是没辙了,那家人一商量觉得就这么点事儿,告诉他总比让他饿死了强吧,就把毛老爷子临死前的一番话告诉了毛洪武。
毛洪武当即一拍桌子说,这多麻烦啊,干脆把你们各家掏点儿钱把店面买去把,也省得我每天往你们家跑,有找人来叫我,多麻烦啊。
老爷子只是交代了别把事情告诉毛洪武,却没人说不让买断店铺,起初这家人不答应,一顿饭才多少钱,干嘛费那些个钱去买下来。后来毛洪武把这想法说出去之后,其他人可不管那些,买断了自少是我自己的,要不然始终是个租户。
没多久三百六十六家店铺都给卖光了,毛洪武买店铺的事儿在城里不胫而走,马上就有昔日的老赌友找上门来了,一来二去没多久买店铺的那点儿钱连带着最后的宅子都给输光了,最后还被人家打断了一条腿给赶出了家门,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无亲无故的毛洪武只得捧着一只从家里拿出来的碗,拖着一条断腿过上了乞讨的生活。
乱世里乞丐多的是,要是有膀子力气和胆量的都去跟着部队打仗去了,或者落草当了土匪。这天晚上毛洪武在一个破庙里歇息,外面大风呼呼的直吹,根本就睡不着觉,突然一声猫叫把毛洪武下了一哆嗦,手里的碗就掉在了地上,外面儿的陶瓷碎了一地,里面露出了一只金碗,这可把毛洪武高兴坏了,心想还是亲爹好知道自己有缺钱的时候,第二天就拿着金碗去换了现钱,医好了自己的断腿。
拿着剩下的钱就去托昔日的赌友介绍,跟了当地一个小军阀,当了个小头目。这年头,各种军阀混战,不管有多少人,只要手里有枪都能拉起一只队伍,不过起来的快,被灭得也快,没几年这只队伍也被打散了,毛洪武就逃回了老家。
因为除了有膀子力气没有别的手艺和本事维持生计,又不愿意下苦力,这种事儿干得多挣得少,于是就找了个山林干起了猎户的勾当。
仗着自己当过兵,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两杆子枪,因为以前没干过,对打猎这些事儿是一窍不通,白天放枪又怕被宪兵队的人抓到,就选了个半夜摸黑上了山。
以前听人说过,打猎要先放诱饵,毛洪武就买了二两猪血,二两米面。找了个地方往地上一撒,然后撤到五六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等着,可他不知道的是,但凡夜里出来活动的动物眼神儿都比他要好上不止百倍,别说他离得只有五六米,就是百米开外也能发现他。一连等了好几天,猪血都臭了,米面也生了虫,愣是半个活物都没见到。
可他愣是没死心,这天晚上又提着枪上了山,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摆诱饵的方向传来一阵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毛洪武心里一喜,赶紧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摆诱饵的地方,听声音这猎物一定小不了,端起枪就瞄准,借着月光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诱饵靠近,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嘣的一声就开了枪,怕这一枪不管用,站在原地有补了几枪。
心想这回该是个大家伙了吧,走到近前一看,好险没把他吓死,一团肉泥在地下蠕动着,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拔腿就要跑,那肉泥一下子就扒到了毛洪武的腿上,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了个狗吃屎,正想爬起来继续跑,那肉泥根本就不给他这机会,死死的拖着毛洪武的脚,根本动弹不得,就在他心里叫苦不迭快要绝望的时候,摸着身上的枪掉头就是两枪,这肉泥被打得往后一缩,毛洪武借着这档口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
等跑回了家再看,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了,想起刚刚的事情心里还一阵阵的后怕,可心里又是奇怪,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晚上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一大早天刚刚亮,毛洪武壮着胆子又上了趟山,心想着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再撞鬼了吧。
山路崎岖难行,毛洪武怕再出现意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等到了地方发现自己昨天放的诱饵还在,那几颗打出去的子弹壳子也还在,就是那肉泥不见了。
这时候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老道士,无声无息的把毛洪武差点儿没吓得晕了过去,那老道士问他‘你在找什么呢?’
毛洪武平白被吓得够呛,不耐烦的说跟你有毛关系,臭道士别他妈当道,老子一枪崩了你。老道士见他印堂发黑也不动气,只是甩了甩手里毛都快掉光了的拂尘说‘近几****回来找我的,今晚子时我还在这儿等你’
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毛洪武见没有任何收获,满不在乎骂了两句也下了山,回了家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就感觉喉咙发干,总想喝水,可喝了不少水就是没见上厕所,到这会儿想起老道士的话心里就有些发虚了,莫不是被那老道士下了什么药不成?照这么下去非得渴死不可。
当天晚上毛洪武腰里别着枪,身上挂着两个水壶上了山,那老道士果然在那儿等他,毛洪武想着就来气举枪指着老道士说你他娘的给老子下了什么毒,老子这一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老道士看到枪二话没说反手一甩手里的拂尘,毛洪武的枪就脱了手,毛洪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之前至少有枪在手上还能壮壮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夺了去,当即就像被人挖了胆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跪求老神仙饶命。
老道士把他扶起来‘你这天生的破耗星,念你除了败坏家财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幸亏你昨天晚上打的不是人,否则今晚就不会有此一见,如今让我救你不难,你只需拜我为师,自今日起戒赌’
歧门古篆 第二章:
毛洪武不明白什么是破耗星,但一听说要他戒赌,这东西就跟戒毒一样,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不过仔细一衡量跟小命比起来,赌博显然不算什么,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没有资本去赌啊,眼下还是让他先解了身上的毒保住了小命再说再说吧,至于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好呢,打定了主意当即就磕了八个响头喊了声师傅,算是行了拜师之礼。[
然后老道士将一切安排妥当,吩咐毛洪武依计行事,先去逮那肉泥。
月至中天之时,老道士带着毛洪武躲在草丛里,那肉泥按时出现了,就像说好的一样,毛洪武走了过去,刚到近前就被那肉泥给缠住了双脚,吓得毛洪武脸色惨白,赶紧把手里的酒葫芦死命的往肉泥身上砸,嘣的一声,葫芦被砸的稀烂,溅了毛洪武一身的酒,那肉泥砰的一声就弹了起来,不等毛洪武起身,躲在暗处的老道士赶紧跑了上来,一张网子一撒就把那肉泥包在了里面,这肉泥就是民间传说里的太岁,学名肉灵芝,有点儿类似于冬虫夏草,介于动植物之间的东西,所以是不会自行走动的,眼前他们逮住的这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如今不仅学会了走动,还有了些许的智力。
两个人合力把网子口勒得死死的,老道士拿着手里的拂尘刷的一下子在太岁身上划了一道口子,里面就流出一股子清香扑鼻的浓汁,老道士赶紧从地上捡起破碎的葫芦接了一些让毛洪武喝了,毛洪武也不多犹豫仰头就咽了下去,只觉得原本饥渴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马上一股强烈的尿意就用了上来,赶紧在一旁脱了裤子解决了。
那太岁挨了老道士一拂尘,死命的想要挣脱,老道士拿出腰里的酒葫芦往外一撒,那太岁慢慢的又没了动静。(这酒名叫八宝归元酒,其实说白了就是用八种不同的五谷杂粮酿造而成的,至于这酒的出处容日后再说,还是先说说毛洪武吧)。毛洪武尿完了尿就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又想到之前对这老道士的态度,赶忙扑通一声跪下,拜谢老神仙搭救之恩。
老道士捋着胡子笑了两声说‘头也磕了,师也拜了,跟我走吧’毛洪武起初是不情愿的,不过在看老道士抓了这太岁,有救了自己的性命,再加上这老道士轻而易举的就从自己手里夺了枪,反正不管是害怕还是感激,毛洪武最终跟着老道士走了。
此后老道士带着毛洪武上了山,传授他正经的武功路数,读书写字的本领,也不知道老道士用了什么招数,生生的把毛洪武留在山上除了=习文练武愣是没动过下山的念头,赌博这事儿也慢慢的成了往事。
然而老道士年事已高,收了毛洪武的时候已经是年逾古稀了,只是因为晚上做了个梦,第二天自己在三清像前卜了个卦,至于做了什么梦,卦象的内容是什么,老道士到死也没告诉任何人。没过几年老道士自知寿元将尽,就把毛洪武呆在身边亲自教他,又过了几年,老道士一命归西了。
临终前,老道士把毛洪武和另一个师兄弟孔亮招至身前,说道‘我们师徒一场,本想多传授些本事于你们,可惜我寿元将至,我这里有一本《歧门古篆》,此书是一本网罗上古年间飞禽走兽,天文地理的秘书,洪武,我教过你的密文就是解答次书的文字,这还有半只玉简,你们俩一定要同心戮力找到另一半’说完之后一口气没接上来,就此与世长辞了。
毛洪武和山上十七名师兄弟安葬了师傅,就下上了,十七个师兄弟有加入了世俗混战中,结果包括毛洪武在内,一共就五个还活着,其余的人也都各自散了,毛洪武和孔亮先后结了婚,各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毛文轩,女儿叫孔丽。
日子久了两人受父辈的影响也都参了军,互相也产生了好感,一直到建国时,国共内战之时,毛洪武已经是正师级了,渡江战役之后就
全国解放以前就有了我,建国在全国解放以前,我出生那年正好是建国,那一年全国都在庆祝,所以出生的几乎所有人都叫建国,好在我们家俩老头子都算是有点儿学问的,于是就改了个名字,毛建邦,现在谁要是叫我这名字还真有些别扭。
再后来就是我十七岁的时候,家里遭了变故,我祖父所在的部队几乎所有的军官都遭了秧,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祖父和外祖父因为要完成老道士临终遗愿,家里藏了不少古书古籍,什么神话传说、正史野史,应有尽有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祖父被拉出去当牛鬼蛇神批斗游街,他年岁大了,纵使年轻的时候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岁月催人老,老胳膊老腿根本经不住两回折腾就去逝了。半辈子为了师傅的临终意愿,最后却被师傅害死了,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祖父在第一次被批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问题,怕我这毛家唯一的独苗苗被株连,就找了一天就把我托付给了他的警卫连长,外祖父这时候也突然发表声明和毛家断绝了关系,母亲也走了,最后就剩这个警卫连长带着我,拿着祖父伪造的身份证明和一本破书跑了,也不知道我祖父给他灌了什么**汤,愣是一直带着我,娶了媳妇儿生了娃也不忘还有我。
外祖父那一家是走运的,自从跟毛家撇清关系划清界线之后就再没有过什么麻烦,不过这之后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
我的父亲毛文轩,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是有一天放学回家突然就听说他上吊自杀了,自杀的原因说法太多的,又说是受不了批斗的侮辱,又说是受不了别人给施加无形压力,总之都是因为那场变故。
说完我家里人再就是我了,我一直都觉得我祖父是想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兴株连九族?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得选择,稀里糊涂的就被邹彦昌,也就是我祖父的警卫连长带走了。
那时候年轻人出路就那么几条,不像现在可以读书参加高考上大学,然后满世界的工作
可你要说让我整天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那肯定不行,当时每个人都是有任务的,做不完任务是要挨批斗的。所以还有一条路,就是当兵,本来就是军人家庭出身的我自然也是想着当兵,虽然家里老爷子倒了霉,可这心却还没死,当兵打仗就算是死了,也总比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要好吧,就仗着年轻热血,把心一横就冒充邹彦昌的儿子进了部队。
就这样我也给自己改了个名字,瞒着邹彦昌去验了兵,也不知道这部队上是怎么审查的,既然让我过了。既然过了就想当兵就得打仗,这时候正是冷战的时候,虽然对国家大事不了解,但多少也知道边境是最容易打仗的地方,整天就希望能到边境上去。
我们这里大部分的新兵都给分到了云南新疆去了,我那时候就被分去了云南,跟我一块儿的还有我的一个邻居李翰林,他比我要壮一些,可我总说他那是肥肉,胖的,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外号胖子,以前就在书本里听说过什么叫热带雨林,直到到了地方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坐火车离开家的时候,邹彦昌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是去送了我们,这年头参军入伍是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可到了我身上就好像送卧底一样,邹彦昌满脸愁容交给我两本书和半个玉简,就是老头子的师傅当年临死前给他们的东西。
小时候祖父教过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字,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学那东西干嘛,写出去也没有一个人认识,邹彦昌把书给我的时候,这些事儿一下子又想起来了,老爷子唯一留下的两样东西一本《歧门古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半个玉简,现在这两样东西也就只能是当作对祖父的一个念想了。
虽说是在云南,其实都快到中越边境了。如果没到过这儿的人肯定都会被昆明四季如春之类的话给骗了,我们这一批好几千人分在了各个不同的军分区,我和胖子被分在离越南只有二百多里地的地方,刚到驻地我们都傻了,这地方四面环山绵延几千里地都是大山和热带雨林,坐着大卡车在路上开了三四个钟头都没看到一户人家,半个人影。
歧门古篆 第三章:野外生存训练
看着卡车过来的路,我是真奇怪,这卡车是怎么开过来的,这一路上除了泥巴就是杂草,离了大道就没有见过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面。虽然是逃了难,但在城里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我当时还以为祖国各地都是水泥路面,路边兜里这电线杆子。那时候当兵可不像现在,装备没那么多,也没有枪弹分家这么一说,有时候一连好几个星期都看不见荤腥,菜里多没什么油水,整天就是粗粮米面。
不过那时候也觉得新鲜,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片的山脉起伏和树林,好多热带雨林里的东西也是头一次吃到,这地方到处都是毒蛇毒虫出没,但是你要是学会了捕捉方法,它们也都会成了你的盘中餐,还可以下河里去摸鱼,那年头三天两头开个荤腥一点不是难事儿,后来胖子回家探亲回来告诉我那伙儿去新疆的真叫惨,部队驻扎在沙漠戈壁边上,整天就是修铁路开垦荒地种树,几年下来除了面食基本上就没见过荤腥,有时候连水都得省着点儿喝。
当兵的进了部队就得想好吃苦受累,我所在的部队驻扎在离市区相对较远的地方,新兵集训三个月休息的时间,谁也没敢往城里跑,因为不认识路,晚上到点儿要是回不来,第二天肯定得招处分。
每个部队都会有自己的农场,我们这儿也不例外,到了夏天晚上在农场值夜班儿的时候是最痛苦也是最开心的时候,这地方的蚊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有巴掌那么大小,要是被叮上一口弄不好还得被传染点儿什么毛病,所以一到值夜班儿的时候一个个都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全副武装,都不敢闭眼。部队农场里的东西都是点过数的,我们就只有等到了后半夜里边儿都睡沉了,几个农场值夜班儿的就偷偷摸摸的往山沟沟里抓野味。
这天夜里正赶上我和胖子带着两个新兵值夜班儿,胖子笔笔直直的端着枪,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后面儿宿舍早就熄了灯,我就点了两支烟,跟胖子站在那抽了起来。
刚抽得差不多了,那两个新兵就出来换岗了,像往常一样,这俩新兵来换岗,我跟胖子就准备进林子里去打点儿野味,就拿着手电筒往林子照了照路,我看见手电筒灯光的尽头出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自己是站岗迷糊了,就没拿它当回事儿,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子弹大炮干不掉的,手里只要有枪就什么都不怕,拉着胖子偷偷摸摸的钻进了林子。
一片漆黑的林子里,我们俩怕被人发现了就没敢打开手电筒,身上挂满了驱虫的东西竖着四只耳朵在林子里听动静,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树叶的响动,我们俩都是心里一喜,今天晚上活该我们开荤了,顺着动静悄悄的走了过去,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一颗树底下正一点点的蠕动,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只蜥蜴之类的东西正看准了猎物准备下手,我们就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仔细看那东西又没有尾巴,晚上太黑了,只感觉那东西长得圆咕隆咚的,而且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蹭着,两个人都很奇怪,就捡了根树枝扔了过去,黑漆漆的东西微微晃动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我们俩手里虽然都有枪,但是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心里始终还是会有些发怵,没敢再那东西去试探,就抬起手里的枪口,放低了身子用手电筒对着那东西,轻轻一拨开关,差点儿没让我俩当场喷鼻血咯,就听见一女的突然一声惊叫,一丝不挂的蜷缩在那儿,旁边一男的也是一丝不挂的抱着那女的。我一眼就认出了这男的是驻地边上一个村庄的,姓李家里行二,村里人都叫他李二,那女的是他同村有名的寡妇,接了三次婚,三次都死了男人,这俩人三更半夜的赤身**出现在这地方,傻子也能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
手电筒一亮我们俩当时就愣住了,多亏了我反应快,立马就拉着胖子撒丫子往回跑,等回了农场胖子喘着粗气说“哎呀,我们跑什么啊,又不是我们偷人”
我一想也对,好歹我们也该多看两眼再走啊,跑那么急干什么呢,要是现在回去也太不像话了。
第二天早上,胖子还不依不饶的说我太怂了,昨晚要是没有我他说不定还能多看会儿活春宫呢,我说你这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肯定没少偷看隔壁王大妈洗澡,你这胆色也就只够偷看女人洗澡的了,你要还想看作为你最亲密的战友,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儿回去娶进门做媳妇,关起门来慢慢看,还有昨天晚上那事儿怪丢人的,你就管住嘴巴别往外说了。
胖子满脸坏笑的说,那还有点儿早了,你要想让我管住嘴,就答应我一个事儿,过几天咱们不是有个任务要进山吗?连长说不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在山里待几天,你就跟我一块儿呗?
胖子说的任务其实就是一个丛林生存的训练,一个人一杆枪一把刀进丛林里生活几天到制定地点拿到指定的东西,然后回到驻地就算是完事儿了,为期半个月。每个进林子的人都是自愿报名参加,再经过各项考核筛选,不管是体能还是野外生存的技巧,都要经过考核。每一个能够按照路线回来的人都会被选进新组成的丛林侦查部队,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幌子,主要是为了打击边境贩毒的,因为这些人总会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把毒品给运进来,我们也得以他们想象不到的方式打击他们。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都会被记上二等功一件。中途也可以放弃,放一把烟不管你在这大山里什么地方都会被人发现,然后驻地就会派人去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