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定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今一眠
“我们走吧,快迟了。”臧卓坚定了自己的念头,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在他的背后,程叶心放下掩唇的手,不屑的冷哼。
“叶心,还是你有办法。”程叶祁看着臧卓疾走的脚步,哈哈笑了两声。
第六十六章:丹堂选拔赛
考核场中有数个炼丹炉,每排五个炉子,依次摆开。
丹堂堂主邱卿一身青衣,立于场内中央,她面带微笑举着一份长长的名单。
“新生选拔赛,时长一天,最终的考核标准,将由丹堂各位导师进行评判。”
“现在,请名单上的学生,进场考核。”
“张元纬”
“于弘博”
“......”
一个个名字,回荡在考核场内,被点到名字的学生陆续进场,差不多有百来个了。
“臧卓”
宁柏精神一振,往下方看去。
没有见过臧卓的墨书、林墨哲、萧茹,也随着看过去。
听到名字,臧卓从位置上站起来,挺直腰背,程叶祁还趁机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臧卓看着他,眉头紧皱,果断的摇摇头,然后朝场中央走去。
呆板、顽固。
刷刷几个词,毫不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林墨哲托着下巴感慨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惹上的他,这种人,应该不怎么容易结仇吧。”
“确实不容易结仇。”木池趴在围栏上,耷拉着胳膊:“所以结仇后,他就追着不放了。”
云安康偷偷笑了两声:“谁叫你没事儿干的敲树玩,敲来敲去给我们敲了个敌人。”
听了这话,木池不依了,嚷嚷着:“还不是被某个变态刺激到了,再说了,没有我宁柏能有秘籍吗!”
墨书挑挑眉毛,没有理他,专注的看着场上的比试。
很不巧,臧卓的考核位置就在他们的对面处,所以臧卓一抬头,就看到了直愣愣盯着他的一群人。
他直接对上宁柏的视线,毫不顾忌的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忙活手上的药材。
林墨哲摇摇头:“等着吧,我看这事儿就没得完,他不赢你不摆休。”
宁柏摸摸鼻子,也不反驳:“他刚刚已经下了战书,说想要公平的比一场......”
萧茹:“搭上那两兄妹,他就别想要公平。”
宁柏没说话,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炼丹不同于炼器,炼器需要的是对手下事物精准的勾勒手法,炼丹则是对火种的合理控制运用。
火属性灵者,是得天独厚的炼丹师,他们可以使用自身的灵力进行火种控制,比如宁柏。
而不是火属性的人,就必须运用精神力,控制火种一点一点的燃烧。
炼丹一共四个步骤,研磨,去除杂质,融合,成型。
墨书看的很认真,她几乎全程都在盯着臧卓。
他满脸严肃,除了专注没有多余的表情,手上在不断的忙碌,对于多余成分的去除,他严密到一丝一毫。
这样的人,几乎无欲无求,只是一旦有了**,就像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成分去除是个很枯燥的缓解,从分解到研磨,考核的学生忙活着手上的动作,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有人开始起炉炼丹了。
所有人都在不断的点燃火种,或是催动火系灵力,臧卓还在慢慢地研磨。
他的精细研磨,落在观赛的人眼中,多了几分赞叹。
“邱堂主,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导师区域,一个青年导师笑着侧头,指着臧卓问道。
邱卿也在观察他,见他一丝不苟,沉稳镇定,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很沉得住气,是个稳重的性子。”
“邱堂主还收弟子吗”有其他导师问了句,又感慨道:“好久没见到这样稳重的学生了。”
邱卿笑着摇摇头:“我手上带着三个呢,不着急。”
臧卓在慢慢研磨,也没管其余人的进度,他将最后一根青风藤研磨完成,然后将另外几分合在一起,注入水,以顺时针方向,慢慢研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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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赌局
墨书曲起食指,轻轻的敲着围栏,她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说说看。”
“明天的考核,臧卓和宁柏,你敢赌吗”程叶心勾起唇角,指了下站在木池旁边的宁柏。
墨书俯趴在围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行啊,我赌宁柏,你随意。”说完,她有点纳闷儿的侧过头,撑在自己的手掌上:“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你哪来的自信心,就凭一个愣头青吗”
程叶心嗤笑一声:“我自信,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听过一句话吗”墨书歪歪头,黑眸微微弯起,宛若十分无害的样子,薄唇轻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程叶心冷下一张脸,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一连串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不自量力,说的好。”
这一句话,在灵力的激荡下传遍整个考核场。
程叶心脸色微变,微垂的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害怕,她侧转身子,等着那人从场边走过来。
考核场内还有许多人,大部分安静的坐在看台上,看着热闹,现在全都齐齐的望了过去。
看到那人的长相,有少数人惊骇的瞪大双眼,然后跟旁边不知情的人悄悄耳语几句。
随着讨论声的渐渐增多,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墨书表情没变,依旧撑在围栏上,静静的看着那人。
来人依旧黄裙在身,明亮的金黄,哪怕在渐渐暗下去的黑夜,照样肆意的张扬,只是没人敢抬头正眼看她。
“戚忆学姐。”
“戚忆学姐”
跟着程叶心身后的几人纷纷抬头叫着,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
程叶祁也跟着叫了一声,被她不屑的眼神一刺,颤抖了一下,退到了一边,
“戚忆学姐。”程叶心微微低头,退后一步,站到她的身边。
戚忆微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讥讽的笑着:“程叶心啊程叶心,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能捧你上位,同样能把你丢到地狱。”
程叶心抿唇,掩在袖子下的手指,死死的捏住青白分明。她没有反驳,只是头略低了一些,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戚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蔑的收回视线。
她傲慢的抬起头,眉峰高挑:“林墨书,我跟你赌这局,你敢赌吗。”
“你输了,从此后远离宿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有什么不敢。”墨书慢慢坐直身子,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你输了,就退出新生的争斗。”
闻言,戚忆似是有些嘲弄的笑了下:“新生争斗原来这种人也值得你斗”她斜瞟一眼,望着身后的程叶心,有些不屑。
墨书挑眉,来了些兴趣:“这种人,也值得你扶持”
戚忆:“都是些残铜烂铁,你身后的那些人,才值得我扶持,可惜啊,跟着你败坏自己的前程。”
从宁柏到景谷兰,她一一扫视过去,略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这一眼,绿阶的实力直接压了过去,被扫到的几人不自觉变了脸色——好强的威压。
首当其冲的萧茹猛地咬紧牙关,精神力和缓缓溢出裹在周身,尽管如此,那仿佛是野狼般的视线,依旧穿透精神力,笼罩在他们身上。
冰冷,刺骨。
这种威胁感,令他们浑身一颤。
墨书不动声色的立直身子,诅咒之力涌出,透明的诅咒之力在他们身前形成数道屏障,不着痕迹的挡下戚忆的威压。
“虽然我对宿白学长没什么想法,不过你做的一些事,让我很不爽。”墨书站在高处,淡淡的说着。
戚忆无所谓的扯着嘴角:“我才不管你对他有没有想法,任何关于他的事,我一概喜欢直接扼杀苗头。”
墨书:“你的喜欢,确实很偏激,宿白这些年够惨的。”
戚忆傲笑两声:“偏激我喜欢这个词。”
墨书突然嗤笑一声,在她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的说:“戚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真恶心。”
“呵,你是第一个。”戚忆冷哼道,长长的睫毛上下交错,她往后扫了一下,带着几分无趣:“他们这样想,不过没人敢说。”
“林墨书,蚍蜉
第六十八章:伪装
撇下那几个怔愣的家伙,墨书自顾自的离开。
她往宿舍方向走去,走到一半顿住脚步,微侧身子,往后扫了一眼。
墨书:“还躲着干什么出来吧。”
“真是敏锐的直觉。”
一个人从树底的阴暗处走了出来,发丝杂乱,一副不整边幅的样子。
清冷的月光撒下,打在他的身上,那晦暗难明的脸上带着几分调侃,往日的爽朗直率,似乎变得有些狡黠。
“应、广。”墨书负手立在原地,了然一笑:“伪装得挺好。”
应广斜靠在微暗的大树旁,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你看起来不是很惊讶啊,看来你之前就猜到了。”
“说吧,想干嘛”墨书懒得理他,直接切入正题。
“啧。”应广似乎有些烦躁,他甩甩脑袋:“最烦跟你们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了。”报怨了一句,他抬起头,直视墨书:“放过应勇。”
“应勇”墨书皱起眉头,想了想,“这是谁”
“额。”应广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墨书:“名字有点熟悉,他是谁”
“......”
应广:“不认识就好,不认识我先走了。”
“回来。”
应广僵硬着身子,咔咔的转过身,哭丧着脸:“你想干嘛。”
墨书盯着他:“上次应勇偷走罗天参,你是故意引我去看的”
应广沉默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那么重干嘛。”
墨书撇嘴,瞥了他一眼:“说还是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你。”应广看着她,眉头紧皱,他纠结了半天,墨书就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
“唉——现在不能告诉你。”他妥协了:“如果你能成功进入天灵盟,我再告诉你。”
应广又补充一句:“对了,友情提示,让宁柏别太招摇了,通过考核就行了。”
墨书抬脚的动作一滞,回头看他:“我要知道原因。”
“嘶。”应广纠结的直拽头发:“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该你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太招摇的下场就是我这样。”
“行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先走了。”应广收起满脸的纠结,手掌狠狠一抹,下一瞬间,粗犷率性的二愣子又出现了。
他呲着牙笑道:“后会有期呀。”
然后绕到树后,走到无尽的黑暗里面,渐渐消失不见。
墨书驻足立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一股股奇异的感觉涌起。
太招摇
天灵盟......这里面有着什么
不知道是恐慌还是诡异,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圈套,一环铐一环。
这种感觉,从应广出现开始,不,应该是从戚忆出现开始,更甚至,从她踏进考核之境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她慢慢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墨书靠在墙上,一点一滴的搜索脑子里的记忆。
天灵盟、应广、丹堂、戚忆......
这里面,还差了什么应该还有一些东西,是她没有想到,或者是还没有接触到的。
“呼——”
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还有一年的时间等着她呢,墨书丢下那些重重疑虑,开始修炼。
林墨哲找了个小亭子,亭子旁生着几株野生的小花,他半蹲着,伸出一只手拨弄花瓣。
萧茹看看他,又看看靠在柱子上的木池,再看看安静坐在一旁的景谷兰,趴在石桌上的云安康。
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酝酿半天,又无奈的闭上了嘴。
气氛有些沉默。
林墨哲摘下花朵,明黄的小花,失去光芒的笼罩,变得有些暗淡。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扯下了一小片花瓣,再扯下一片,一片又一片,然后捧了起来往外一撒。
然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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