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杨信很欢乐看着豪门恩怨,然后向酒囊饭袋一拱手,赶紧追着方小姐的马车去了,后面酒囊饭袋倒是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个人应该就是方从哲的大儿子,那个喜欢马震的方世鸿了,当然,是不是马震致使妓女落马而亡这个暂不可知,但这个东林群贤攻击方从哲的重要武器,也的确是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见了大哥的方小姐心情恶劣,杨信也没敢再撩她,跟着一起出了内外城转入方家庄。
“我不能白干啊!”
杨信一边跟着她走进府中一边说道。
“说!”
方小姐说道。
这座府邸是四进,也算不小了,她的两个哥哥都成家,但都跟着方从哲当些不大不小的官职,包括方世鸿也是官,他们是锦衣卫籍,本质上还是军户,不需要科举就能靠祖荫当官,她姐姐已经出嫁,她就是这府中真正主事的。
“我有个表弟已经过了府试,很想拜在令尊门下。”
杨信说道。
“家父病重,不能教学生。”
方小姐说道。
“这种事情不就是挂个名嘛!”
杨信说道。
“我会跟家父说的,收个关门弟子也未尝不可,最多安排一个弟子代他教授,但你做的地球仪得真正有用才行,宫里有坤舆万国图,别以为陛下不会知道海外之事。”
方小姐说道。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果杨信的表弟真过了府试,那也算得上一个寒门才子,她爹收个这样的学生会传成佳话,事实上她爹的学生里面不少这样的,杨信对她爹的评价不完全正确。
“我办事,你放心!”
杨信说道。
“哼!是你的表弟还是那位姑娘的
第二十五章 有个词叫走光你知道吗?
“方汀兰,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离开了水榭之后,杨信立刻露出真面目,一边走一边笑得很开心地说道。
“你从何处偷的这首词”
方汀兰恨恨地说。
“我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写的了你这样说我,我真得很伤心啊,你这是对一个文学青年的人格侮辱,你知道不知道你深深地伤害了我这颗柔弱的心灵,你必须得向我道歉!”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你再做一首!”
方汀兰蔑视地说。
“我再做一首又如何”
杨信说道。
“你只要能再做一首和方才相差无几的词,那我就相信你,并且向你道歉!”
方汀兰说道。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杨信摇着折扇吟诵。
做就做,谁还怕谁呀
有王国维在还怕写词这种小事
老王这个人的确很奇葩,但要说到这写词的水平,哪怕就是放到明末,那也是和水太凉,龚鼎孳,吴伟业这些人一个级别的,人家可是真正这方面的大师级专家。
方汀兰瞬间张口结舌。
“要不要我再来一首”
杨信站在她前面,看着她得意地说道。
方汀兰咬着牙一跺脚,一把推开他,低着头快步向前……
“做人要守信用啊!”
杨信在后面继续刺激她。
方汀兰咬着牙在前面加快了步伐。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但方汀兰的气焰算是被打下去了,因为理亏她在杨信面前很难再保持高姿态,对他说话的声音都下降不少。
对杨信要求的各种东西更是无不应允。
包括从城里雇最顶级的铜匠,漆匠,木匠,购买各种材料,尤其还包括这时候也算价值不菲的铁力木,按照杨信的设计,准备制造一个铁力木架子的一尺直径铜球。空心的,用厚一点的铜皮,由铜匠手工敲出来,然后蒙上纸,再向纸上画地图,杨信的画工肯定拿不出手,但方汀兰可是工笔画的高手,杨信指挥她画就行。画完之后往下裁纸,按照地图上画的边线往下裁,裁一块漆一块,最终一块块用不同颜色漆出一个完整地球仪。
最后再画上经纬线标注一些必须标注的东西。
而重要城市如京城这样的,干脆就往上镶嵌宝石,长江黄河之类的大河用银线嵌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
不过还是得确定哪些地方该画上哪些地方不该画上。
其实也没多少不该画的。
这个时候像样的地方能发现的基本上都已经发现了,也就还有夏威夷和澳大利亚,还有新西兰。
也就这三个重要地方了。
剩下还有就是些小岛,这样的地方杨信根本记不住,也不可能往上面画,不过可以把阿留申群岛加上以显示比坤舆万国图知道的多。而南极洲可以画得真实一些,坤舆万国图上的南极过于夸张,这个时候欧洲人同样没发现南极洲,这片土地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南方大陆。
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想象出来那里的生物。
不过杨信对于这时候各地的国家不甚了解,只能是大致印象,所以往上面画国界就不太可能了,最多只能标注上主要国家的名字。
好在这也没什么。
万历不会在乎这个的。
坤舆万国图同样有不少也是传教士们蒙的。
而且这样更符合这时候大明的标准,毕竟按照大明的朝贡体系,外国统统都是蛮夷番邦,大明和他们之间不需要国界,大明皇帝乃天下之主,日月所照皆为万历所有,画上国界算什么让万历和那些蛮夷并列这样就可以把地球仪改个名字了,比如大明八纮一宇仪,这不是让万历知道外面有多少国家的,这是让他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蛮夷没来朝贡的。所以国界完全不需要,倒是那些大的河流和山脉湖泊之类都给画上,最好再给他画一艘风帆战列舰,就照着胜利号的,让大明皇帝陛下雄心壮志……
万历是没什么戏了。
不出意外他到明年就该龙驭宾天了。
“你不能只做地球仪,还得把各地风土人情,甚至历史物产加上,这样才是完整的,若是这地球仪上不能写,那就干脆单独编一个小册子,尤其是这些地方的历史,那些珍禽异兽也可以画出来,咱们的目的是让陛下看着高兴,若陛下看着高兴了,我二叔略微一提,不但你杀那个刘七的罪可免,就是赐一个官职也完全可能。”
方汀兰说道。
“那个,我说我有很多字都不会写,你不会因此笑话我吧”
杨信说道。
方汀兰愕然地看着他。
紧接着她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笑靥如花绽放。
“你居然不识字”
她指着杨信花枝乱颤。
“我不识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词叫走光你知道吗”
杨信小心翼翼地说。
说话间他伸出一个手指指向她胸前。
方汀兰茫然,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着自己的胸前。
这时候其实是农历的五月中旬,天气已经很热了,而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粉色罗衫,罗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比纱稍强点,但因为忙着和杨信画地图,身上已经出了很多汗,自己倒是全身心投入工作中没察觉。她这样前仰后合地大笑,让薄薄的罗衫一下子紧贴在皮肤上,显出出了里面红色的主腰,其实也就是类似欧洲女人束腰的东西,同样也显露出里面肌肤的颜色,因为主腰颜色的衬托和罗衫的颜色,那真得粉嫩粉嫩,甚至还有一点很明显的凹陷……
第二十六章 冰火两重天
杨信的地球仪,最终靠着方汀兰的生花妙笔完成……
她的画工的确精致。
据说她还得到过董其昌指点,董大师至今健在,不过因为儿子强抢佃户女儿的行为引发一连串事件,董家豪宅被暴民们焚毁,董大师不得不仓皇逃亡,导致声望大损……
艺术家也不免暴民之手啊!
总之方汀兰按照杨信的指点画出地图,那边雇来的工匠迅速完成木架和铜球并组装起来,然后给铜球蒙上白纸,依然由方汀兰照着之前自己画出的地图临摹到了这张白纸上。这个可是极考验画工,一则这不是原样临摹,实际上需要改变一下比例,二则不是在一个平面上,而是在圆球上,好在这对于一个工笔画的高手来说并不难,再说画废了大不了重新换一张。
实际上杨信太小看这时候琴棋书画的淑女了。
“你居然一次成功”
他惊悚地说。
“我临摹花鸟图都能一次成功,你这又有何难”
方汀兰说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地球仪”
门前响起方希哲的声音。
“敬涵公!”
杨信赶紧拱手行礼。
坐着轮椅的方希哲随即被家奴推进房里,杨信向后面跟着的徐光启行礼,徐光启后面是陈于阶,让他意外的是,陈于阶后面居然还跟着汪晚晴……
“你一个小姑娘天天四处乱跑,你爷爷就不管”
杨信无语地说。
“要你管我爷爷在山海关!”
汪晚晴说道。
好吧,杨信忘了她爷爷是大明北方战区最高统帅,这时候还在运筹帷幄呢。
十分钟后。
“这是太阳!”
杨信指着前面一个点亮了的灯笼说道。
然后他转动地球仪。
“这就意味着白天,当京师转到这边时候,夜晚就降临了,日升日落并非太阳在升起落下,而是我们的位置在变化,地球上不同位置,会在不同时候迎来日出。而地球自西向东自转,故东边比西边更早看到太阳,假如以大明皇宫中轴线为起始,我们看到太阳之后,重庆人还得过近半个时辰才能看到太阳。”
他接着说道。
“那为何日出大而日中小”
方希哲饶有兴趣地问。
杨信看了看他女儿,后者默不作声地拿起桌上两张纸,一手一张对着众人展开,第一张完全涂黑,但在中间却保留一个白色的方块,第二张则完全是白色,却在中间有一个涂黑的方块……
“两个小的方块哪个大”
杨信微笑着说道。
“白的!”
汪晚晴迫不及待地喊道。
方希哲和徐光启微微颔首示意同意。
不用杨信说话,早已经玩过这个游戏的方汀兰微笑着拿出剪刀,很快把两个方块剪下来,然后直接走到她爹面前重叠在了一起……
“一样大”
方希哲愕然道。
“敬涵公,眼睛会骗人的。”
杨信说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老朽行将就木之年,才知道就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方希哲看着眼前纸片叹息道。
“太阳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其实是早晚远中午近,但相对于太阳和地球之间的距离,这个远近不值一提,可以说我们看到的太阳大小不变。至于我们早晚看到的太阳大,是因为它背后的天空是暗的,就像这个白色小方块后面的黑色,但中午的太阳虽然距离近,却在一个明亮的多的背景上,就像这个在一片白色中的黑色小方块,于是我们的眼睛就欺骗了我们。”
杨信说道。
“你为何说日心说最接近真理,难道日心说亦非真理”
徐光启说道。
这时候他已经倾向于相信杨信了,这一点上杨信倒是要感谢龙华民,因为没有龙华民的表现,徐光启很难相信他,但龙华民检验了他,毕竟他知道的那些都是传教士从来不会说的,而龙华民承认他说的是事实,那么也就意味着日心说至少在欧洲也是引起巨大冲击,甚至让教廷以火刑柱来对付的。
不管这种学说是真是假,它的确不是杨信编造的。
“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太阳,那么宇宙无垠,我们难道看到的就是一切吗”
杨信说道。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们的双眼看不到学问的尽头,更看不到天的尽头,谁也不能说自己找到了真理,到目前为止,我们能看到的宇宙中太阳就是我们中心,一切都是太阳赐予的,阳光使万物蕃育。但我们就能说我们的双眼看到了一切吗宇宙是否有边界,时间是否有尽头在知识面前我们没人敢说自己找到了真理,唯有不断向前,以有限的寿命去追寻无限的真理!”
他继续装逼中。
两个老头沉默中,陈于阶狂热崇拜中,方汀兰迷离中,汪汪……
汪汪懵逼中。
然后两个老头沉默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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