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地方官又管不了锦衣卫。
哪怕都察院最多也只能弹劾他而已。
但弹劾他毫无意义,九千岁那里直接就扣下了。
调动军队最多虚张声势,但只要他玩硬的那就得让步,因为敢用军队武力阻挡锦衣卫就是公然造反。
哪个地方官和军队将领也不敢。
最终走投无路的地方世家要么掏银子哄着他,要么就是采取非常手段,鼓动民变,伪装盗匪,刺杀,总之就是这一类非法手段。但这种手段一用那原本无罪也就有罪了,同样原本只是伪造口供的讹诈,也就变成证据确凿的办案,最终那些世家大族也就该抄家了。
很显然他又在给广宁这些世家大族挖坑跳了。
“军户制度为何糜烂”
杨信看着王化贞的背影问道。
“军户养不活自己。”
曹文诏说道。
他也是军户,而且是最底层军户家族,否则也不用出来当募兵谋生。
“军户为何养不活自己按照朝廷的制度,以辽东为例,每正军一名授田五十亩,纳子粒六石,就算亩产低一些,每年一份屯田收获五十石粮食,上交六石之后也能剩下四十多石。更何况余丁同样也有地,按照国初制度余丁垦荒永不起科,哪怕后来开始起科也只是亩收一斗,这个标准的确比民田高,但相比起那些需要交最多七成租的佃户,一斗并不算多吧”
杨信说道。
明朝军户授田标准各地是不同的,但辽东军户就是一个正军五十亩。
也就是说一个军户家庭就五十亩地,交六石粮,而这个军户家庭剩下的成年男人称为余丁,余丁自己垦荒,最初朱元璋定的永不起科,也就是无论开垦多少永不交税。到宣德时候就把他踹一边了,重新核定是这种田地一亩一斗,这个标准远超民田,但仍旧足够养活余丁,因为这是塞外,有的是荒地,只要愿意开垦几乎就是开垦不完的。
而真没有地可开垦的,官府两个余丁给五十亩。
这样一个五口之家的军户为例,五十亩是必须的,然后他家肯定还有一个成年男人,后者还有二十五亩,最低就是七十五亩。
在营服役期间妻儿有月粮。
当然,数量很少。
少的差不多也就能养耗子。
但无论如何,辽东这样的地方,一个五口之家的军户理论上仍旧足够养活自己。
七十五亩啊!
就是种一季麦子怎么也能收一百石粮食。
交六石正田加两石半余丁田的,最终就是交八石半,扣除种子,养牛的费用,剩下依然足够全家衣食所需。
但是……
“咱们就以一个五口之家算,父母,一对夫妻,一个小孩。
首先良田肯定全归世职军官,普通军户种的肯定是薄地,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普通军户有良田,军官也会想办法夺去,就算军官的原本是下田,他也有办法变成良田。无非就是把原本通往普通军户田里的水渠改自己田里,这是各地通行的做法,谁敢跟他们理论直接就行军法了,甚至这改渠道还得受害军户参加呢!
最后膏腴之田全归军官。
只有那些他们不稀罕的才归普通军户。
而辽东上上田才能达到一石以上亩产,上田勉强一石,但普通军户得不到这些,能得到的也就是些中田和下田,这些薄地亩产平均起来正常年景也不过五斗而已。五十亩也不过二十五石,去六石还剩十九石,种子以每亩四升算去两石,还剩下十七石。
再算余丁田。
二十五亩余丁田也不会是上田。
上田不可能留着等余丁去开垦,中田都没有,余丁田几乎全是下田,亩产三四斗算好的,咱们就还是按照五斗算,产十二石半,扣一石种子,交两石五斗,剩下九石。
总计二十六石。
一丁吃最少七石半,两丁去十五石,一个小孩至少三石半,十八石半,剩下还有不到八石归两个成年女人。
实际上已经有吃不饱的了。
女人比男丁吃的少不了多少。
这还不算穿衣,生病,天灾之类的。
但若真是如此,也不是不能撑住,毕竟我说的是勉强吃饱,但实际上哪有真正吃饱的,况且平日瓜菜之类都是要吃的,谁家还不挖野菜凑合。
但作为军户是要服役的,就算没有敌人进攻,军官也是有权调动,哪怕他调动了不是打仗,哪怕他是调动这些军户给自己家田地挖水渠,给他家修房子,甚至农忙时候给他家收庄稼,他家宴客时候去端盘子。
实际上卫所世职军官全都是这么做的。
这还仅仅是军官私役,还有军中的公差,巡哨,割饲马的草料,修缮城池,使者往来的护送,时常一年间十之六七不能耕种,就靠着家里妇孺。
那么耽误收成怎么办
没人去管。
这还是没有战事时候,若有战事就别提什么收成了。
原本就是正常年景也仅能糊口的日子,再有任何一点意外,就必然会出现吃不饱饭的,更何况是这样天天有意外,月月
第二五七章 汉奸,汉奸与汉奸
“杨佥事。”
丁文盛略显尴尬地笑着说道。
“丁老弟有话直说,你我一见如故就如兄弟一般,不要如此的不爽利。”
杨信端着茶杯说道。
同时用满意地目光看着前面一个美婢。
后者明显带有几分异域风情,但仅仅是有几分,应该串了不只一代,还是很有几分韵味的,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弄的。
“在下想问那些贼人的供词……”
丁文盛欲言又止。
“此乃机密,你我交情好归交情好,这种公事上还是要分开的,杨某一向大公无私,哪怕就是自己的亲兄弟,犯了法也要公事公办,若丁兄弟与这些逆党没有勾结,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是不会冤枉你的。若丁兄弟的确与逆党有些瓜葛,那我这个做朋友的,绝对不会看着你一错再错,放心,若你真犯了这千刀万剐的罪行,我会给你争取一个绞刑的。”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
丁文盛腿一软,直接趴在茶几上。
杨信端着茶杯,用很凌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丁文盛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几张会票,然后就那么颤巍巍地伸过去,同时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一万两”
杨信惊叫道。
“给兄弟们吃酒的。”
丁文盛嘴唇哆嗦着说道。
“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在镇江打赏士兵都能出这个数。”
杨信鄙视地说道。
“杨佥事,广宁是僻处穷塞之地,比不得关内富庶,小人也只是有点薄产免于饥寒而已,一万两已经是倾家荡产了。”
丁文盛哭着说道。
“那你就不用倾家荡产了,把他扔出去,一万两银子,这是拿老子当要饭的打发呢,以后没有十万两不要在我面前拿出来,这广宁世家跟蒙古人做了几百年生意,哪个不是富可敌国老子在扬州还捞了两百万呢,老子抄一个李三才家还几百万呢,石佛口王家几十年都能攒上百万,你们这些几百年的世家就好意思拿一万两出来
没有两百万别想把这事摆平了。”
杨信怒斥道。
紧接着士兵进来,把丁文盛拖出去。
当然,拖到外面意思一下就行,毕竟这是人家的家。
可怜丁文盛被扔在自己家的这间房门外,一脸屈辱地走出门,刚出了旁边的月门,郎载熙就第一个迎上前,其他那几家的主事人也迅速把他围起来……
“怎么样,他收了”
郎载熙急切地说道。
“他要两百万。”
丁文盛忧伤地说道。
“这个奸臣,他倒真敢开口,两百万,他怎么不去抢啊!”
郎载熙怒道。
其他几个同样一片骂声。
“走,咱们去找王参议,这是要把咱们逼上绝路啊,我就不信没有人能对付这个奸臣了。”
郎载熙紧接着说道。
然后他们一帮怒气勃发地走了。
“两百万就受不了,这还有什么脸称世家。”
里面杨信鄙视地说道。
实际上两百万这些世家绝对能掏出,广宁马市从永乐初年设立,至今仍旧是辽东最大的贸易市场,当然,并不是在辽阳城,而是在北边的马市堡,那里承接整个辽西乃至于远达贝加尔湖的广袤区域的贸易。这里所有世家全都是重要的出口商,他们通过每月开放两次,持续十天的互市,与蒙古,女真等部贸易,后者用马匹,兽皮等各种特产,在这里交换所有能交换的。
就是连锅都得在这里买。
没有这里的贸易,整个草原都会陷入焚无釜,衣无帛的尴尬境地。
这里的互市每天平均交易额都能高达数千两……
开原马市有明确记录是日均交易额四千两,而这里的规模比开原大得多。
这样两百多年了。
说这些家伙没钱那是假的。
当然,有钱也不会掏,换杨信也不会掏的。
所以,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胆子是不是够大了,要是他们的胆子够大,那么杨佥事的心情会很愉快的。
“哈,哈,哈!”
杨佥事像个奸臣一样大笑三声。
然后他去找那个美婢了。
而这时候他丢了的介休商人范永斗,正在四名全副武装的保镖护卫下,狂奔着冲进大清堡,在守门士兵愕然的目光中,径直冲向城堡正中的官衙,还没等走到就看见孙得功从里面冲出来……
“范老弟,到底出了何事”
全副武装的孙得功一脸焦急地喊道。
“杨信进城抓了你全家,纵火烧了你家,把所有金银财宝全部抢走了,而且把你弟弟正在严刑拷打,要他招供是你暗杀熊廷弼,我也被他抓了,幸好曹文诏审问的我,他听我是山西口音而且有路引就没在意,之后被我的保镖从火里救了出来。
孙游击,你快逃吧。
那杨信不出意外明日就能过来抓你。
落在锦衣卫手中就算你能扛住,那杨信也一样会伪造口供。
他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不但是你,就是广宁各家都跑不了,昨晚王参议鼓动各家出家丁想给他个教训,结果被他杀了一百多号,而且抓了上百活口,这个奸贼惯会玩株连。他在扬州就是借口闻香教刺杀他,一气把扬州所有数得上的盐商全抓起来上夹棍,最后勒索出据说近三百万,如今得着这个机会,不把广宁各家榨干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范永斗说道。
“这个奸臣,兄弟们,我孙得功待你们如何”
孙得功对着周围士兵悲愤地喊道。
“将军放心,咱们为皇上为大明浴血奋战,岂能任由奸臣欺凌,我等这就去求姜总兵,让姜总兵上奏皇上为将军伸冤。”
一名军官义正言辞地说道。
“对
第二五八章 今年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
大清堡实际上就是清河门,边墙外面就是林丹汗的察哈尔骑兵游弋,当天晚上范永斗就悄然出了边墙,第二天中午蒙古骑兵的洪流就汹涌而至,早就准备好的孙得功直接下令弃城而逃……
至于黄澍当天就跑了。
然后整个边墙防御瞬间全线崩溃。
察哈尔部骑兵的洪流,簇拥着他们的大汗,仅仅一个时辰后就包围了义州。
驻守在义州的姜弼还没搞清这场混乱的本质,对刚刚逃到义州的孙得功缺乏警惕,他还在布置防守时候后者就带着亲信家丁打开了城门,然后姜弼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榆林人对辽西仁至义尽,直接带着他的本部凉州兵弃城而逃。
好在祖大寿还撑了一下。
他实际上去年才参军,但作为将门世家子,一参军直接就是游击。
姜弼弃城而逃后,他带着祖家的家丁收拢一下城内残兵,然后英勇地抵抗一下,但最终还是在涌入的察哈尔骑兵面前败退,而且头脑足够清醒的他,也没有在南边几个小城堡停留,直接追着先跑了的姜总兵逃往锦州。
不过林丹汗在义州并没有收获多少。
实际上他在万历四十三年就扫荡过这座城市,要不然义州大户人家在他到来后都果断跑到广宁呢。
于是第二天他继续南下。
而这时候孙得功已经正式加入了他的队伍。
数万骑兵的洪流沿着大凌河席卷向前,当天下午就逼近了锦州,逃到锦州的姜弼和祖大寿,一边向各地求援,一边焦头烂额的组织防御……
“看看,看看,我就说这狗东西不是好东西。”
杨信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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