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金手指

    “那是自然。”水鸭回应，“平民百姓没有那么高的下葬要求，买了纸人也只是在坟前一把火烧掉…”

    达官显贵下葬后着极大的墓区，特制的油纸和竹条制作的纸人可以随同墓穴一起在空气密闭的环境下永久保存。

    林麟捋着鼻翼的胡须，表情甚是满意，“颜掌柜果然有真本事，不过，我家大掌柜需要的纸人须为立体，和真人等同大小，墙上挂的纸片可不行。”

    “简单，且待




第六十章 主顾相邀
    水鸭好笑地看着林麟离开，回头时鹤仪已经从厨房跑了出来。

    “客人走了。”

    “走了，不然就被你吓跑了。”

    鹤仪又是一阵嘀嘀咕咕，“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不是我们，是我吃，你去给我弄碗滑粉面条吧。”

    鹤仪挽起袖子往厨房里走，“为什么我这么会煮东西呢”

    “这我也不知道呀，可能你生前又是个大家闺秀，又是个大厨子吧。”

    “喔。”

    鹤仪脑中的常识性知识还有很大缺失，对于水鸭所说明显有很大矛盾的形容毫无知觉，兀自挽起袖子下厨做饭。

    水鸭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又做了些平面纸人挂在大厅中，第二天，林麟乘着那辆熟悉的马车来到鹤仪社。

    昨天回到腾云阁后，大掌柜询问情况，林麟将鹤仪社的纸人吹得举世无双，让大掌柜格外意外。

    林麟和其他派出去寻找纸人工匠的人手均在腾云阁干了许多年，他们不止经历过一次两次大掌柜家的长辈过世，自然见过不少纸人工艺。

    此番照例出去寻找纸人工匠，按理来说下属反馈回来的消息顶多是对方的手艺合格，林麟这样吹上天的情况绝无仅有。

    大掌柜相信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总管不会看走眼，于是派林麟出府，将水鸭请到家中。

    水鸭收拾着可能要用的工具，用简陋的布匹包好，“哦我还以为会在腾云阁相见呢。”

    林麟闻之脸色突变，“颜掌柜可不敢这样说呀，我家大掌柜的长辈在家中离世，和店铺无关，无缘无故带纸人入腾云阁，不说那些规矩，被客人知道了也不好…”

    水鸭这才想起世人对于纸人有着极大的顾忌，此时正是中午，想必腾云阁大掌柜是借着阳气最盛的时候接触纸人。

    这种做法并不胆小，而是相当合理，他们家挑选符合要求的纸人工匠，短期内肯定会接触到为数不少的成品纸人，而且还源于不同工匠之手，挑个正午时分接触相当稳妥。

    不过其中也有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齐家居然有着自古流传来的特殊纸人需求，应该早寻到了对应的纸人工匠传承。

    就算养一批纸人工匠在家中非常不吉利，但好歹也会有个一贯承接齐家纸人业务的工匠流派。

    水鸭想到这些，开口便问，“林总管，从前为齐家扎纸人的工匠去了哪里”

    林麟脸色一变，“颜掌柜，这件事涉及其家的内部秘密，请恕我不能告知。”

    水鸭想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总不能怕同行相互掐架吧

    不过，第一波正儿八经上门来订货的客人有**方面的要求，尽可能满足人家就是，反正不会碍着咱们干活。

    水鸭打包好东西，转身进入厨房，鹤仪化为人形，“这总该带我去了吧”

    “更不可能了，把你带到别人家里去，大宅子还不得给你掀翻了。”

    “唔。”

    鹤仪嘀嘀咕咕回到纸人形态，水鸭照常抱起只会惟命是从的女性纸人走回正厅，还是带个比较老实的纸人在身边比较稳妥。

    “我们走吧。”

    林麟心中有些顾忌，“颜掌柜同我一同乘坐马车，这纸人…”

    “怎么林麟担心纸人进入马车内会招来奇奇怪怪的事物”

    林麟嘿嘿笑了几声，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否认水鸭的说法。

    水鸭表示无妨，“林总管应该看得出来，这纸人倾注了我许多心血，不是凡俗陪葬物，如果不能让她坐马车的话，就让人背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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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交易定音
    露天的庭院里摆了几张桌椅，有加大号的遮阳伞遮挡投射在座椅处的阳光，用不着顶着光线交谈。

    齐铮离有着一副和蔼可亲的形象，微微眯起的眼睛透着亮光，有那么点憨态可掬的意思。

    水鸭知道对方能在东笋国王城站稳脚跟肯定不简单，干脆免掉绕来绕去的客套话，直切主题。

    “齐掌柜，可否和我说说你的要求，我也好判断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

    齐铮离脸上的肥肉跟着笑声颤抖，“颜掌柜真是爽快人呐，我直说了…”

    齐家并非发源于东笋国王城，作为外来人口，不管是哪个时代，想要在帝国首都打下庞大的家业都很不容易，齐家一直遵循着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经营。

    如今家事还算显赫，自然不能忘了老祖宗关于下葬方面的叮嘱。

    在其家代代相传的家规中说明，入得齐家祠堂的宗族长辈人逝世后，如果有特殊的护卫护送，就能到达历代祖宗所在的特殊空间，一起保佑后代平平安安。

    所谓的特殊护卫，便是按照祖传规矩制作的纸人。

    因此，齐铮离的伯父前些日子过世，必然也要遵循祖训，在没有选到合格的纸人工匠前，死者的尸体用术式冰封起来，直到完成了妥当的纸人准备，再挑个吉日下葬。

    水鸭听完前提要，“不知齐掌柜想要的纸人是个什么模样”

    “来人，把画像拿上来。”

    若是家里没有白事，万万不敢在家中存放一个纸人模板，因此齐铮离手头上只有纸扎的特殊护卫画像，没有现成的模型用来参考。

    早已候在边上的仆从取出三张画像，画面上的护卫服装风格大体相同，每张又有细节上的差别，一共要准备3种不同类型的纸人。

    水鸭先大略查看了三张画的服装造型，很罕见的全身红正色衣裤，带有胸甲和小毡帽，腰间挂着弯刀，搭配品位可谓独一无二。

    再分别查看三种护卫的细节，一类护卫手中举着像是军棋的东西，飘扬的旗面上有着奇怪的字体，问过齐铮离才知道，那是东笋国古文字的“齐”字。

    第二类护卫手中没有东西，很正常的站立造型。

    第三类护卫也是如此，手中没有额外的物件，但性别全都是女性，胸甲上要求有凹凸区域契合女性人体曲线。

    水鸭仔细看完三幅画，这才又坐回座位上，“非常奇特的搭配，我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一整套正红色的衣裤。”

    就算是圣诞老人，衣服裤子好歹有一些白色的绒毛钩边。

    齐铮离解释到，“这是齐家发源的小山村风俗，现如三村因为异兽而消失，只有我们家还延续着传统。”

    “原来如此。”

    “可有难度”

    水鸭摇摇头，“不算难，我这次带了一个立体的纸人，可以让林总管拿给你看看。”

    齐铮离这才询问林麟样品所在，可怜的护卫到现在背后还背着纸人，得到齐铮离的召唤后终于松了口气，背着纸人走上前禀报。

    “大掌柜，这就是鹤仪社的成品。”

    “哦快把它放下来让我看看。”

    护卫连忙将身后背着的纸人放下，纸人一点也不重，轻飘飘的，但护卫觉得满身细汗，心力交瘁。

    太阳高高挂着，光芒驱散了前庭中的大片阴影，站得离纸人较近的几人依然感觉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心中知道大有名堂。

    齐铮离退开几步距离，上上下下打量着纸人，只觉眼前的女子仅是个肤色较为苍白的病美人，正低眉顺首行礼，再



第六十二章 工期紧凑
    高空中强烈的气流不断袭来，这是水鸭第一次乘坐‘剑鹰’。

    齐家的生意谈妥之后，水鸭表示应该到下葬的地方看一看。

    按照传统规矩确实是这样，职业的纸人工匠会事先查看墓穴分为内的风水地形，在制作纸人的过程中出相应调整。

    水鸭可没有那么用心，提出要视察一下墓穴附近，只是为了显露出专业素养，毕竟齐家接触过许多厉害的纸人工匠，他们肯定做足了工序。

    林麟同样坐在‘剑鹰’背上，用手往前指去，“就是那一片山头。”

    “喔。”

    水鸭随意瞥了一眼，深处身处于群山环抱中的好地方，齐家在东笋国王城站稳脚跟后，几代长辈都葬在同一处。

    不过，更值得水鸭注意的还是身下的‘剑鹰’，这东西认为烤鱼大陆上最迅速的交通工具，可以载着三五人高速飞行。

    过些日子要前往南瓜国看学院联赛，水鸭可没打算慢慢悠悠坐马车走上好几个月，要么‘剑鹰’，要么把颜酥的肉身强化到可以飞行的地步。

    ‘剑鹰’从高空中降下，落在林麟之前指示的地点。

    “颜掌柜，你看附近的风水如何”

    “这我就不方便说了，请不同的风水相师都会看出一些略微的差异，更何况我只是为了做出最为合适的纸人，死者下葬的风水和我没太大关系。”

    “说得也是。”

    水鸭在附近环视了两圈，这地方离东笋国王城挺远的，否则也用不着乘坐‘剑鹰’过来，估摸着大约是王城出南门二十多公里。

    “这么远的距离，到时候纸人怎么运过来”

    水鸭无法想象正常的运输方式，总不能在东笋国王城的大街上拉着板车，板车上放着许多衣着鲜红的纸人，一路拖到这里来。

    林麟解释到，“到时候送行的队伍中会有拖车，纸人先放在车上，用大麻布盖住，到城外之后再揭开，以免惊扰行人。”

    按照东笋国王城的规矩，皇室成员出殡才能全程走主干道、出正南门，其他人只能从西侧门出去，所以齐家送行的队伍到时还得绕上一个圈。

    水鸭可不管得绕多久，只要能把纸人运到目的地就好，总不能让它们自己动起来，一路跑到墓区。

    “行，大致情况看清楚了，我们回去吧，工期有点赶。”

    “是，还亲颜掌柜费心。”

    昨天在齐家谈好具体事项后，齐铮离立刻请家里的老先生算日子，最后得出结论，五天之后是下葬的最佳时日，砍掉最后一天，剩下4天。。

    只有一个工匠，4天时间要做30个等身大小的立体纸人，而且今天亲自来看地形风水，已经用去了半天的时间，确实非常的赶。

    水鸭询问到，“林总管，齐家曾经用的那些纸人工匠扎纸人的速度大概多快”

    “如果昼夜赶工的话，一天10个没有太大问题，但要持续三昼夜不眠不休，相当劳神，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

    “那是。”

    水鸭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之前扎鹤仪的时候纯粹是在享受扎纸人的过程，所以纯手工制作，要是用上术式，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当天下葬也无妨。

    林麟可不知道水鸭心中诸多心思，确认现场没有其他问题后，招呼众人回到‘剑鹰’背上，立刻返回东笋国王城，派马车送水鸭回鹤仪社。

    与此同时，材料也被送到了店里。

    水鸭只觉得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齐家送来的几桶原料鲜红鲜红。

    虽说不可能是几大桶番茄酱，但水鸭能够感觉到里头是朱砂一类的颜料掺入真正的番茄酱，而且是人类的番茄酱。

    “林总管



第六十三章 驱散监视
    房间里码着七八个身穿全套红色衣裤的纸人，整整齐齐堆在角落，这才没花多长时间，夜色未起，其间水鸭还睡了个懒觉，在工作紧凑的时候划水感觉最好。

    “材料是肯定不够用的，去找沉兮买一些吧。”

    “我也去，我也去！”

    蹦蹦跳跳的鹤仪被水鸭按住，“现在还不行，你看上去跟女溾差不多，走在街上会吓到人的，等我把你改造得更接近人类一些再带你出去。”

    “咕…”

    说到出门，水鸭猜测暗中观察的那些齐家护卫不会老老实实，多多少少得有点动作，至少要有几个人跟踪。

    抓起小布包走出门，和水鸭猜测的差不多，有两名齐家护卫跟踪，剩余的那些居然有隐隐约约潜入鹤仪社查看情况的意思。

    越想越让人觉得不对劲，如果林麟只是希望监督纸人工匠的工作进度，已经做的很到位，跟踪还可以理解，潜入查看就让人想不清原因了。

    不论如何，水鸭不能让其他人随随便便进鹤仪社，说出去丢人，而且也不能让人跟着去买竹条，沉兮已经很惨了，别再把她卷到新的危机里。

    转过两个街角，前方是熟悉的死胡同，身后的跟踪者还在疑惑鹤仪社掌柜为什么要走到死胡同里，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脖子传来冰冷和疼痛的触感，一股鱼腥味在附近蔓延。

    “你们是来给我送钱的吧”

    水鸭用火焰将对方的尸体和遗物焚烧干净，收起战利品，里头包括了钱袋和武器，其中还有一个像是狗哨的东西，可想而知是用于通风报信。

    掂了掂钱袋的分量，水鸭满意地将东西收入怀中，往鹤仪社方向返回。

    “鹤仪。”

    “诶老板！”

    鹤仪维持着纸人状态，知道外头有入侵者在开锁，却突然感觉到脑内传来水鸭的呼唤声。

    “你是我捏出来的，所以可以和我通过心念交流，也可以共享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