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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祸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你敢笑孤是羊”彦无辞冷笑,“三天之后,云州城就会陷入一片战火,你的心上人宇文熠,就会死在那座城里,那时候,你再笑话,谁是羊,谁是狼吧!”

    彦无辞扔了配刀,忽然扑向云舒,大手来扯她的衣衫,“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取笑孤,从来没有!那个顾云旖死了,你想成为她的后一个”

    云舒撑着身子,拼足了一口气,努力护着胸|前,一是护着自已的清白,二是,那里藏着有蛊王,她不能让蛊王被彦无辞发现。

    “彦无辞,冬天的野外,没吃的,想吃腐肉么你可知,腐肉都是有毒的你不怕死,尽管来吃!”她露着细小的白牙,笑得嫣然,语气犹如腊月天的寒风,声声灌入人的耳内,听着叫人毛骨悚然。

    顾云旖!

    这是顾云旖曾经说过的话!

    这笑容……

    也是顾云旖曾经的笑容。

    彦无辞脊背一凉,大吸了一口气,云舒的衣衫仿佛一把刺一样,将他的手扎得生疼。

    他大叫一声,飞快退后几步远,脸色死白看着云舒。

    云舒却慢悠悠地坐正了身子,理好衣衫,淡淡然一笑,“狼主,不是所有肉,都由狼随意吃的,吃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你究竟是谁”彦无辞大喘了口气,提刀指向云舒,大声喝问。

    “卢云舒呀,你不是认识吗”云舒笑得嫣然。

    “不对,你不是卢云舒!卢云舒便是殷云舒,那对小生意夫妇生的女儿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只身一人来北蒙,更不敢这么跟我讲话!你不是卢云舒,你究竟是谁不说实话,我有一百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透明琉璃瓶子里,装着那只蛊母。

    此时的蛊母,不像初次见到时那般蠕动不安,而是温顺地睡着,像死了一样。

    彦无辞看一眼瓶了,诧异了一瞬,又对云舒冷笑起来,“想怎么死”

    云舒脸色一白,她的蛊王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吸蛊,彦无辞拿蛊母对付她,她该如何应付

    蛊王千万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正愁绪时,外面,天山的声音忽然说道,“狼主,有紧急情况。”

    彦无辞飞快收了蛊母和配刀,看一眼云舒后,大步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什么事”

    “有急信!”

    两个脚步声走远了。

    云舒松了口气。时间不等人,趁着天山叫走彦无辞,云舒拔下头上的发钗,飞快划伤左手掌心,然后,她取了放在怀里的琉璃瓶子,将蛊王放在掌心。

    那绿色的小虫子,爬到流血的地方吸起血来。

    血里有蛊虫,因此是黑色的。

    吸着吸着,翠绿色的小虫子,变得了黑色。

    而云舒手掌心的血,渐渐地变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呼吸顺畅了,不再像得了肺痨那般呼吸困难了。

    小虫子成了黑肥的小虫,云舒将它小心地放回琉璃瓶,再藏好瓶子。

    地上洒了几滴血,她拿脚蹭掉了。

    ……

    屋了外面,彦无辞冷冷问着天山,“急信呢”

    天山从袖中取出来,“狼主请看。”

    彦无辞看他一眼,抖开信纸,匆匆看起来,没一会儿,他冷冷一笑,“宇文熠找人去请顾氏的旧部呵呵,他请得到吗顾氏的旧部,可只听顾云旖的。”

    “狼主,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好。”

    “你是杞人忧天,卢云舒在我们的手里,他哪怕是真的调来顾氏的大军,孤也不怕。”彦无辞不以为然一笑。

    天山看他一眼,“是,在下多虑了。”

    “成大事,多方面考虑本没有错,但畏首畏脚的不敢前进,也是大忌,阿山,你要记着。”

    “是,阿山明白。”

    ……

    云舒被彦无辞抓来后,为了不让她闹腾寻死,彦无辞在山脚下抓了个农妇前来服侍她。

    并命农妇盯着云舒,二人吃住在一间屋子里。

    但因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农妇的胆子十分的小,

    虽然和一个小姑娘呆在一个房间里,云舒都闭眼休息了,她却仍是睁着两眼,惶惶地看着窗外。

    被这农妇一直盯着,她还怎么行动

    云舒眯了下眼,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摸到一粒小石子,她手指一弹,射在农妇的脖子上,农妇身子一歪,倒地上昏睡过去了。

    云舒拍拍袖子,站起身来,飞快走到窗子边,看外面的情况。

    蛊王不愧是蛊王,任何蛊虫,会惧怕它的威力,吸了三次,她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初了。

    窗子上面的钉子,早在白天有着风声比较喧哗时,她已经用发簪撬开了,这会儿她只轻轻一掰,横在窗户上的一块木板,被她轻轻地取了下来。

    她往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轻轻跃了出去。她个子瘦,脚步十分的轻,加上轻功不低,袖子挥动时,如一只轻盈地燕子一样。

    天山从暗处走出来,朝她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又走回暗处警戒起来。

    云舒离开,是到山下发射信号的。

    绿色的信号焰火弹入夜空,十几里外




0215章 宇文熠寻来
    宇文熠手指一握,将那信给揉碎了,揉碎了心情也没有好起来。

    天真看到了信的内容。

    他反而心情大好,笑着道,“主子,舒姑娘好谋划,她若是搅乱了北蒙,彦无辞就和宇文恒联不了手了,主子可实施自已的计划了。”

    宇文熠冷笑,看着这个愣头护卫,恨不得踹上他一脚,“你当北蒙人都是软包子彦无辞是废物北蒙,可不比赵国,四处都是凶险。”

    “不是有仁义和贺兰么他们自然会护着舒姑娘的安全。”天真说道。

    宇文熠看着北面方向,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放心。”按云舒的性子,但凡她到过的地方,不闹个天翻地覆的,是不会罢休的,可眼下,她的处境并不乐观。他转身走进屋里,“把友爱和善良叫来,有要事吩咐。”

    天真不明所以,“是。”

    几个护卫都到齐了,宇文熠开始吩咐起了事情,“我不久会离开这里去北蒙,有什么事,你们顶着。”

    天真傻眼,“主子,皇上在城里,我们如何顶着”

    “他又没有露出真正的身份来,何必怕他”宇文熠冷笑,“他的身份只是个贵公子,你们就当他是个普通人好了,本王是王,你们是本王的护卫,云州知府见你们都得理让他三分,又何必将他放在眼里”

    话是这么说,可面对时,只怕不好应付。

    三个护卫只得硬着头皮,“……是。”

    至于城中的部署,宇文熠的一切事务,包括心中所想,护卫们全都知道,他交待完毕后,说走就走了。

    没了主心骨的三个护卫,大眼瞪小眼,按着以往的惯例,善于易容的友爱穿上了宇文熠的衣衫,扮成宇文熠住在宁园里。

    天真和善良,负责善后。

    三人望天,但愿宇文恒不要想到他们的主子。

    可是呢,担心什么,什么事情就到了。

    宇文熠才走半个时辰,云州知府派了人来,请宇文熠到府上议事。

    如果真是云州知府请宇文熠的话,也没什么,去就去一趟,怕就怕宇文恒也在。

    宇文恒对宇文熠言行举止太了解了,当面对上的话,只怕得识破,那麻烦就大了。

    “怎么办”天真伸手挠头,去不去他看一眼友爱和善良,无比的头疼起来。

    三个人用眼神交流起来。

    善良这时想到一个主意,他咧着嘴,嘿嘿一笑,“我有个主意,只是有点损主子的名声。”

    “主子不在,你损了他的名声,他也不知道,再说了,舒姑娘也不在,应该问题不大,你就快说是什么事。”

    “咱们三个不如打扮一番,去百香楼找个姑娘喝花酒”善良笑得賊兮兮的,“百香楼,那里有个头牌叫鹂音,和殷皇后长得很像哦。”

    什么跟殷皇后长得像,那就是殷鹂!

    友爱和天真嘴角抽抽,这主意,可真损!

    一定能把宇文恒恶心得几天睡不好。

    “确实够损的。”天真撇撇唇。

    “这个办法不行我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善良叹息地唉了一声。

    “没说不行,太行了。哈哈哈哈——”天真忍不住笑起来,“我没意见。”

    友爱嘿嘿一笑,“我也没意见。”

    三人一拍即合,叫仆人对传话的人说,宇文熠带着护卫上百香楼去了,云州知府想见他,去百香楼找吧。

    送贴子的人回了衙门,回云州知府的话,云州知府倒没什么,只咦了一声,“熠王殿下,也爱喝花酒没听说过呀。”

    宇文恒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宇文熠说自已喝花酒,分明是在暗讽他,他曾经的皇后,做了青|楼的头牌。

    “你去见他!探探他的口风,最近的部署怎样了。”宇文恒不想去,便对云州知府下着命令。

    只要这二人不同时在,云州知府就放心许多,“是是,在下一定认真探探他的消息,请公子放心。”

    宇文恒依旧是一身便装,大家都喊他公子。

    ……

    天真三人去了百香楼,不多久,一身便服的云州知府,也带着两个家丁,来到了百香楼。

    看到宇文恒没有跟来,天真他们放心多了,看来,恶心人的法子,还是十分的受用的。

    三个长期混迹于各种场合的人,对付一个地方官员,办法就多了,威吓带蒙,将云州知府耍得团团转,一惊一吓,不知真假。

    云州知府将带回的消息传给宇文恒听,宇文恒听了直骂人,“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废物!”

    云州知府心里直叫苦,心里反骂着,“你本事大,你问去!谁不知宇文熠是属狐狸的!滑着呢!”

    ……

    彦无辞将云舒抓住后,只在小木屋里呆了三天,又押着她离开了。

    云舒体内的蛊毒已解,却依旧装着中了蛊的样子,虚弱无力地行走,也不发脾气,给吃就吃,让睡就睡,跟行尸走肉一样。

    那个农妇起初还是战战兢兢的,被云舒安慰了几句后,也不怕了,妥协地跟在她左右陪着她。

    其他人骑马,她们两个女子,被关在一辆小马车里,马车晃晃悠悠地,也不知走向了哪里。

    农妇大着胆子,将帘子缝隙挑起一点看马车外,发现走的地方,是茂密的桦树林,四周都是树,没有方向感。

    她放下帘子,将身子挪了回来,轻轻推了下云舒。

    云舒正在闭目养神,被她一推,便睁开眼来,“怎么啦”

    “姑娘……”农妇指了指车外,“咱们到哪儿了”

    云舒看她一眼,挑了帘子看外面,只见车外是蓊绿的桦树林。

    这是离开京城,往南走了。

    彦无辞,开始他的计划了吧。

    “不知道,到了地方自然知道了。”云舒摇摇头。

    只不过,她没再继续装睡,而是每走上半个时辰,她就从裙子摆上撕下一块布料,悄悄扔到车外。

    布料很小,只有一根手指头大小,是从马车底部的缝隙里塞出去的。

    农妇看着她的举动,眨眨眼,不做声。

    ……

    马车行走在野外,地势宽阔,彦无辞和他的部下商议事情,都离着云舒远远的,因此,云舒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一连走了四天,他们来到一处山林地带。

    云舒看着眼前绵延起伏的山脉,猜测着,这里大约是狼山一带了。

    狼山以南是赵国,狼山以北是北蒙。

    两国的君王,都想派兵翻过山脉去占对方的疆土,多年以来,征战不休。

    云舒和农妇,被彦无辞一行人带到一处背山面河的山坳处,那里有一处营地,驻扎着不少帐篷。

    彦无辞身边一个随从,吹响了哨音,前方营地的栅栏木门马上大开,有二三十人骑马从营地里跑了出来,奔向彦无辞一行人。

    “狼主来了,狼主来了!”热情的欢呼声,响彻在山坳里。

    一众人骑马围着彦无辞转着圈,口里高声呼着。

    “打开营门,恭迎狼主!”有人高呼一声,率先骑马往营地里跑去。

    人们簇拥着彦无辞进了营地。

    云舒和贺兰,被人单独关进了一处小帐篷,门口有持刀的兵士把守着。

    而且,帐篷是羊毛毡做的,不隔音,外面有脚步声,和大声的说话声,兵士们的喝骂声,全都听得清楚。

    被关在一群男人们中间,年纪才三十上下的农妇,吓得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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