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祸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胡远笙被两人同时打量着,不免有些拘谨起来,等二人落了座,他才敢拉着妹妹坐下,小心谨慎地问道,“不知舒姑娘要问在下什么话”
“我想看看你后背上的刺青。”云舒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远笙愣了一瞬,还是点头同意了,说道,“好的。”他解开上衣,将后背露给云舒看。
云舒细细地打量着,心中震惊起来,果然是北蒙国的狼头刺青。
“可以了,胡先生。”云舒说道,“你还记得,你这刺青是怎么来的吗”
胡远笙整好了衣衫,转过身来说道,“听父母说,是我小时候,父亲找人刺上去的。不过,舒姑娘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来这,有什么问题吗”
“感到好奇而已。”云舒微微一笑,又说道,“你父亲有狼头刺青吗”
胡远笙摇摇头,“没有,有一回他后背受了伤,是我给他抹的药,不曾见过刺青。”
云舒和宇文熠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均闪烁了下,“所以胡先生,你可能不是胡家的子嗣,你很有可能是你父母的养子。”
胡远笙惊在当地,“舒……舒姑娘……,你……你为何这么说”
“当然有证据了,是你的刺青告诉我的。”云舒一瞬不瞬盯着胡远笙的脸,“胡先生了解北蒙国吗”
胡远笙眨了眨眼,“没和北蒙国人打过交道,也没见过那里的人,不过,在下喜读书,在一些话本子上,读过一些关于北蒙国的传说,对那里的事情,略微知道一些。舒姑娘提北蒙国做什么”
云舒说道,“那么胡先生该知道,狼头刺青,是北蒙国贵族专有的刺青这一说法吧。”
胡远笙呆住了,他愣愣看着云舒,“听……听说过……”他居然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很震惊是不是你该欣喜才是呀。”云舒微微一笑,“北蒙国贵族规矩,父亲有狼头刺青,儿子当然有,可你胡姓父亲却没有,显然,你不是胡家子,至于你怎么在胡家……。你想想你小时候,有印象吗父母对你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她一瞬不瞬看着胡远笙。
胡远笙低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叹道,“没发现什么异样。”他看了眼身侧的胡芩,眼神不由得黯然起来,“如果我是胡家的养子,我和阿芩的事,就不是什么不正当的事了,可他们为何还要自杀他们当时是……”他闭了下眼,不忍回想过去。
父母服毒自尽,阿芩疯了,这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确实有些蹊跷之处,你没有发现罢了。”云舒将琵琶放在腿上,“我弹一只曲子,你静静心神想想过去,没准,能记得什么呢”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香料,放入屋中的炉子里,顿时,奇香四溢。
宇文熠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眼神担忧,“量力而行。”
云舒回以微微一笑,“我母亲和舅舅都是生意人,我从小受他们教育,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我这笔生意,是稳赚不赔的。”
胡远笙是北蒙人,她昨天将他从追杀中救出,今天告诉他生世,让他放心大胆地和胡芩在一起生儿育女,将来,他必为她所用。
“你呀……”宇文熠一叹,收回手来。
香烟袅袅。
云舒微阖了眼,开始拔弄琴弦。
琴音缓缓,胡远笙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别样的画面。
……云州城郊外。
秋风瑟瑟,满地黄叶的天气里,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赶着马车赶往南走。车里,坐着他年轻的妻子,妻子的怀里,抱着
0123章 拿走属于你的一切
卫公公呆了一瞬,发丧这是皇上放弃皇后的意思了唉,当初多好的两人呀,怎么会到了这一地步呢
卫公公摇摇头,应道,“……是。”
……
殷鹂早产死婴,人又失踪了,这么大的丢面子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公开真相了。要面子的宇文恒,命人将两个看守的嬷嬷和宁玉喂了毒药,一起给“殷鹂”陪葬。
殷皇后殁的消息,很快就从皇宫里传出来,次日一早,布告贴遍京城各大小市场和各衙门口。
按着老规矩,皇后殁,一年之内,所有人家的红喜事一律停止,什么寿宴啦,小娃儿的满月百日宴,嫁女娶妻啦,乔迁新屋办的贺喜宴啦,一律不准办全部停止。至于无法停的丧事,则改成低调进行,不得有丧乐传出,停丧不得超过五天,一律早早发丧。
一切以国丧为大。
殷府得到这个消息,全府震动。
殷燕听到管事婆子的汇报时,正在吃茶,惊得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显些闭过气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殷燕抓着婆子的手,大声喝问。
“娘娘……娘娘殁了,布告贴在街口,一大群人围着看呢。”婆子战战兢兢回道。
殷燕吓得手指发抖,眼神乱闪,她猛灌了一口茶水,让自己的心神冷静下来,“带我去看看。”
婆子一愣,“……是。”
殷燕不敢就这么走过去看布告,而是穿了一身下人的斗篷,遮着脸孔,跟着婆子从后面走出去,往街口而来。
步行了一段路,便到了婆子所说的地方。
街口的一处专门贴布告的墙壁上,贴着白底黑字的大字布告,不少人围着看着,还有人小声议论着。
不必挤到最跟前,那手心大的字,老远就看清了写的是什么。
“……淑敬皇后,殁。”
元敬皇后是早就死了的顾云旖,淑敬皇后便是殷鹂。
殷燕的身子颤了颤,脸色惨白了几分,大姐,死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就这么快没了
婆子小声说道,“少夫人,娘娘是昨天晚上早产难产没了的。”
她看清了字的内容,不宵婆子提醒,“……走,回府。”
“是。”
婆子扶着殷燕往回走,眼见左右无人时,小声说道,“少夫人节哀吧,这生孩子的事,就是跟阎王爷打交道的事,稍有个不慎……”
见殷燕脸色冷沉,婆子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殷燕当然知道要节哀顺便了,这人都死了,她还能怎么着当然是顺其自然了。
她心中想的其实是,殷府的荣华富贵,靠的是殷鹂,可殷鹂没了,加上大哥殷长风和父亲都在牢里,这殷府,怕是如暴风雨中的小屋,随时可能会倾覆。
不行,她得想个稳妥的法子,让殷府不倒!
虽说她是嫁出的女,但娘家的强大,才有她婆家的地位,
她嫁人后三年未出,因为有个皇后姐姐和相国的父亲,夫家才没人敢说她,更没人敢提给她相公纳妾的事。可大姐没了,父亲的相国职位又早丢了,人还在牢里,将来她回了管家,面对管家人,怕是再没有昔日的地位了。
为了今后能过得舒心安稳,她必须得想个法子,让殷府的荣华富贵地位不倒!
殷燕心头沉闷回了殷府。
布告上说,民间的丧事,一律不得超过七天,那么,母亲的发丧,就得提前了。
可大哥和父亲还在牢里……
怎么出殡
“回来,蓉小姐,蓉小姐”一声婆子的呼声,将殷燕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殷燕取下遮面的斗篷,朝前方看去,只见另一条花径上,大哥的女儿殷怜蓉,正提着裙子往前跑着,脚步跑得大,风将丧服的衣角吹得翩然,露出一截石榴红的裙子摆来。
殷燕脸色一沉。
大丧期间,居然敢在丧服里穿红的裙子
“怜蓉!”殷燕大声喊着。
殷怜蓉听到二姑姑的声音,吓得赶紧停了脚步,转身往声音方向来看。
正看到殷燕一脸阴沉盯着她。
殷怜蓉再不敢跑了,低着头,走到殷燕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二姑姑。”
殷燕拢着袖子,冷着脸打量着她,“你跑什么呢”
“没……没什么……街口贴了布告,说大姑姑没了,我去瞧瞧情况,哦,是我娘叫我去的。”殷怜蓉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向殷燕说道。
白氏叫殷怜蓉去的
殷燕心中更是冷笑了,女儿的丧服下面穿着红裙子跑到外面看发丧的布告,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殷府更加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殷燕对白氏更加的厌恶了。
“把丧服提起来,让我瞧瞧你里头穿的什么。”殷燕声音清冷说道。
殷怜蓉吓了一大跳,手按着裙子,不敢提。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殷燕的声音更加深冷了几分。
殷怜蓉咬了咬唇,照着做了,家里的三个姑姑,她其实最怕的便是这个不怎么见面的二姑姑。
眼神冷得能杀人。
“石榴红裙呵呵。”殷燕冷笑,“你胆子可不小呢,家丧国丧期间,敢穿红裙!”
殷怜蓉吓得身子一抖,“姑……姑姑,您别说出去好吗我可是你的侄女啊,唯一的侄女。”
“说吧,你穿成这样,想跑哪儿去”殷燕打量着她的脸,问道。只比殷云舒小半岁的殷怜蓉,个子比殷云舒还要圆润,继承了白氏的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蛋型。虽然不及殷云舒那个死妮子肌肤雪白,但是耐看,越看越有韵味。
连她这个女人,看多了也挪不开眼了。
殷怜蓉跑向的方向是后门东北角门,偷偷将红裙穿在里头,这是想……溜出去会谁吧
“没……没会谁。”殷怜蓉低着头,怯怯说道,“只是想出门走走。”
“是吗”殷燕冷冷笑了笑,眼神瞥向一旁的殷怜蓉的奶娘,“向妈妈说说,蓉小姐要去哪儿”
向妈妈吓得脸色一白,低着头说道,“怜小姐只是想出门……看看布告,她关心着皇后娘娘的事情。”
“你关心娘娘的事情,就要在里头穿红裙就不怕守在布告旁的衙役将你抓了再来问罪整个殷府”殷燕冷笑一声,“你年纪也不小呢,怎么做事不经思考的”
殷怜蓉怯怯说道,“一时……一时忘记了。”
“要出门的话,换身衣衫出门,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过了时间,我可要罚你了。”殷燕厉声说道。
“是,二姑姑。”殷怜蓉松了口气,转身又跑回自己的院子里更衣去了。
看着她跑远的身影,殷燕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偏了下头对一旁的嬷嬷说道,“卫婶,你说,以怜蓉小姐的姿色,能嫁入皇室吗”
卫婶笑道,“少夫人,怜蓉小姐的模样儿,和皇后娘娘的模样十分的相似,娘娘能做皇后,怜蓉小姐做个世子妃,那是绰绰有余呢。”
“世子妃”殷燕笑了笑,“太浪费了,她如今正是刚刚适婚的年纪,正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男子们最爱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了。世子妃……”她摇摇头,往前走去。
卫婶歪着头想着殷燕刚才说的话,她说的不对吗做世子妃还嫌不好难不成还想当王妃
如今年纪合适的王爷,只有熠王,其他都是老头子,可熠王,看得上怜蓉小姐吗
卫婶追上殷燕的脚步,“少夫人是想给怜蓉小姐找婆家”
“嗯,有这个想法。”殷燕说道。
“少夫人,如今是国丧期呀,这个时候谈婚事,怕是不好吧”卫婶皱了下眉头。
殷燕笑了笑,“我只是动动想法,留意一下而已,又不会真的摆到明面上来说。”
卫婶叹了一声,“如今殷府里,娘娘没了,的确要靠一门好的姻亲,维持着府里的门第荣华了。”
殷燕没再说话,心中做着思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灵堂这里。
白氏带着殷家的一众旁支们,正在这里守丧。
殷燕进了屋,白氏看到她来了,只看了一眼,又垂下了眼帘,没有理会殷燕。
昨天还有不少京城的高门府邸前来吊唁,自从殷鹂出事的消息一出,几乎没人来了。
之所以到了如今的地步,还不是因为这姐俩平日的不做好才惹得殷府招人嫌弃
嫁出的女儿管娘家管得比她这个少夫人还多,叫白氏心中很是愤恨与反感。
殷燕走上前,给自己母亲上了柱香后,走到白氏的面前,淡淡说道,“大嫂,咱们到隔壁屋子坐坐,我有话说。”
说完,也不等白氏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白氏气了个白脸,知道的呢,说这是殷家的二姑娘在跟她说话,是嫁出去的二姑奶奶,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殷燕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呢,她白氏只是个管事娘子。
“少夫人,二小姐又会有什么事”白氏的陪嫁井妈妈撇了下唇角,冷冷一笑,小声说道,“明明少夫人才是管事夫人,倒像她是的了。”
白氏跪在殷大夫人的棺木前焚香,她将手里的香插|进碗里的稻米堆里,拍拍裙子上的皱褶,说道,“少说几句吧,被她听见,只会罚你。”
井妈妈张了张口,又闭紧嘴,巴哼哼一声,什么也没再说。
白氏带着井妈妈往隔壁屋走来,到了门口,殷燕的嬷嬷看了眼井妈妈说道,“少夫人,我们少夫人想单独跟你说说话,仆人就不要进去了。”
井妈妈脸色一沉,冷冷地抿着唇看向白氏。
白氏看了殷燕的婆子一眼,没说话,提裙走进小客厅里去了。
门口,两人的陪嫁嬷嬷,大眼瞪小眼,互不理睬,互相嫌弃着。
“把门关上,大嫂。”殷燕放下茶盏,看了眼门,对白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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