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祸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善良正咧着嘴,“……”
贺兰耸耸肩头,跟着坐进了马车,没一会儿,马车疾驰而去。
善良伸手挠挠后脑勺,就走了不等等他家主子
马车里,贺兰笑微微看着云舒,“你只管自己走了,宇文熠可不高兴的。”
云舒可没有笑,而是取出袖中的画纸,摊开来给贺兰看,“贺兰,你来看看,这人认识不”
贺兰正在调侃云舒,听得云舒这么说,她马上来看画纸,看到画上的人,她的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都惊得呆在当地,“啊……啊……”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来。
宇文熠派人从西域寻了些稀有良药来给贺兰治嗓子,她免强能发出几个音了,但因为沙哑得厉害,得坐在她身旁,才能听得清,所认,贺兰极少开口,这会儿因为太过于激动,她张大了嘴|巴,神情愤怒而紧张地抓起了裙子摆,而眼睛,却死死盯着画纸,仿佛要盯上几个窟窿似的。
“怎么啦,贺兰”云舒发现了异样,惊讶问道,“你见过这个人”
贺兰冷冷一笑,点了点头,“姑娘。”她打着手势,目光似要喷出火来,“伤我的人,给我种下蛊毒的人,便这个人!”
云舒吸了口凉气,“是这个人!这人的长相,是北蒙人!北蒙人是封家幕后的神秘之人北蒙人接近封家,想干什么”
她望向贺兰,贺兰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云舒摇摇头。
“阿六!”云舒大声喊着,“停车,调转车头!”
阿六正半眯着眼打盹,听到云舒喊他,马上将马车调了个头,“姑娘,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在这儿候着熠王殿下。”云舒说道。
阿六眨眨眼,“……”她家姑娘这么主动了
贺兰也是一脸的意外,“……”
云舒黑着脸,看着贺兰,“有事情问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兰撇撇唇角,反正不管哪样,宇文熠见到云舒主动就是高兴。
宇文熠本来是追着云舒去的封府,他担心进了封府的骆子煦会为难云舒,哪想到,云舒摆脱了骆子煦后,马上就离开了封府,不给他一个主动护送回家的机会。
这个小女人!
既然人已离开了封府,他还留下来做什么当然是走了。
善良见他走出封府来,马上说道,“主子,舒姑娘走了。”
宇文熠黑着脸,“……”
善良
0137章 想个法子教训
卢家可是大族,卢老爷子又是皇上亲自请进京城的人,将外孙女儿改姓记名到长子的名下,认作了孙女,这可是大事,早就被传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管夫人来京城的路上,也曾听迎接她的管事娘子们说起过这件事,所以,殷燕提到云舒,她略微知道一些事情。
心中对云舒的看法是,以为是只胆小的小白兔,被外祖家的人宠着,眼下听了儿媳的诉说,才知是她会错了意,那是个刺头!
“你比她长了好几岁,你怎么就被她欺负算计了”管夫人淡淡看了殷燕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满是嫌弃。
殷燕知道婆婆的脾气,当然是将殷府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番了。
“怪只怪媳妇看人不准,当她是亲妹子,哪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挑了高枝儿飞去了,看着我这昔日的姐妹,总认为是看到了过去的耻辱,当然是往死里踩着。”她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管夫人心中越发恼恨起了云舒,欺负人也不看看欺负的是谁这是不将管氏放在眼里了卢家卢家什么东西也就在西蜀有人知道,一群读酸书的穷才罢了。能跟他们驻守大将出身的管氏相比
“那卢家,最近很得皇上宠爱么”管夫人接过大丫头贴上的茶水,浅浅抿着。
“据说……是的……,皇上的江山定了,就得依仗这些老学儒治国,卢老爷子的门生遍布赵国,威望极大。”殷燕说道。
“哼!酸学儒的威望,值什么”管夫人不屑的撇唇。
管老爷是多年的湘州知事,管夫人在湘州算得上身份最高贵的夫人了。如今她儿子管平南又升官当了京官兵部侍郎,那脊背就挺得更直了。哪将卢家放在眼里
恨不得眼下就将卢家人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见殷燕低着头,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样子,便说道,“虽然眼下是殷皇后的丧期,不宜大操大办,但府上办个家宴,还是被准许的,你安排一下,挑个日子,请几家夫人们来府上赴宴,一是为我接风洗尘,二是,为管氏在京城长住,和他们联络联络感情,借此和她们来往起来。”
殷燕迟迟没有办宴席,一是殷府的事多,她当时抽不出身,二是殷府接连出事,她根本顾不上来,再加上管平南刚到京城,有诸多事情要打理,她一时准备不过来,有了婆婆的相助,她正好歇口气。
管夫人这么说,正合她的心意,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得意之色,“是,母亲。媳妇这就安排下去。”
……
管夫人来京,带来了众多的仆人,管氏新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为了显得自己的孝心,殷燕将中午的家宴,备得十分的丰盛,让一向十分挑剔的管夫人,也对殷燕多刮目相看了几分。
管夫人舟车劳累,中午吃罢饭后,正要休息,这时,仆人来传话,封夫人来了,要见管夫人。
“封夫人”殷燕挑了下眉尖,“她怎么来了”
“哦,有件事倒是忘记了跟你说起,封夫人的母亲,是平南祖母的庶表妹,算起来,咱们和她也是亲戚呢。她此时前来,是来认亲的吧。”管夫人轻笑一声。
一个庶女生的女儿而已,还是个继夫人!
管夫人是瞧不起的。
虽然封夫人的相公是大理寺卿,三品的官儿,和管平南平级,但封夫人只是个继夫人,按着赵国律法,她是不能从自己男人那儿得到封号的,除非她儿子考了功名给她加封号,可事实上,封夫人的儿子封伟辰,只在翰林院当一个闲职,六品的小官,根本无法给封夫人带来诰命的封号。
而管夫人就不同了,她是管老爷的原配,夫君是湘州知事,儿子又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她是有朝廷颁发的封号文书的,她是诰命,而封夫人是个无品的妇人。
封继夫人前来看她,八成是来巴结她。
管夫人脸上浮着优越感,眼神据傲。
殷燕也想到了这点,自家婆婆是个爱显摆的人,便问道,“母亲,您要见她吗”见是肯定会见的,她只是恭敬着问一问而已。
“见。”管夫人抬了抬下巴,道,“请来她这里。”
“是。”殷燕应了一声,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请封夫人来这里。”
不多时,有小丫头引着提起礼品的封继夫人和封伟辰一起走来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看到管少夫人时,总疑心是咱家的亲戚,直到听说表嫂来京了,这才想起,这真是咱们的亲戚呢。”封继夫人一看到管夫人,就笑着套近乎,又喊着儿子,指着管夫人和殷燕说道,“这是表伯母,这是表嫂。”
封伟辰拱手恭敬行礼,“表伯母,表嫂。”
殷燕对封伟辰可喜欢不起来,见管夫人神情淡淡的,便只敷衍着点头,命人看茶水送点心来。
一番寒暄后,封夫人说东说西说起了卢家。
她知道,殷燕在卢家的手里吃了不少亏,八成恨着卢家呢,所以,她肆无忌惮地说着。
说到卢家,就说到了卢云舒,叹了一声,“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姑娘,就敢对我女儿下杀手,要不是仆人救得及时,差点淹死了。”
那天,封美佳被人从水里救起来后,封继夫人马上问了原因,封美佳哪敢说是自己和哥哥算计人不成,反着了人的暗算才掉进了水里当然是反咬一口了。
把个封继夫人气得直咬牙,恨恨骂道,一定要弄死卢云舒。
明着来,她是不敢的,卢老爷子的脾气不好不说,官高人红,不是封家能惹得起的,得暗中来。
正琢磨着怎么教训卢云舒时,听说管府的夫人来京了,她这才记起,自己母亲有个嫡姐,嫁到了湘州管府,那个姨母的媳妇,正是这个京城的管夫人。
而管夫人的媳妇是殷燕,和卢云舒可是死对头。
想到这里,封继夫人马上带着儿子前来认亲。她就不信,在卢云舒的手里吃了亏的殷燕,能眼睁眼看着卢云舒继续嚣张着。管夫人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吭声
又怕管夫人看出她的心思,笑道,“表嫂初次来京,人生地不熟的,改日,我做东,请些夫人们到封府做客,给表嫂引见引见。”
殷燕听着封继夫人的巴啦巴啦,心中一阵冷笑,这个封继夫人自己不敢对付卢云舒,竟唆使他们管府来教训卢云舒好个坐山观虎斗。说什么引见京城的夫人们,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管夫人也听懂了封继夫人的意思,不过她无所谓,不管挑不挑拨,她都会狠狠罚罚卢云舒。虽然这个管家的表亲只是封家的继夫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当家的夫人,而她才来京城,需要通过一些人认识京城的权贵在京城站稳脚根,便也不得罪自己婆婆的表侄女。
管夫人因此笑了笑,“我才来京城,正要找机会认识京城的夫人们,有表妹引见,可是再好不过了。”
“嗨,咱们都是亲戚么。”封继夫人笑。
又说了会儿话,管夫人打了个哈欠,封继夫人心下会意便说道,“表嫂舟车劳累,我改日再来看表嫂。”
“表妹好走,我就不送了。”
封继夫人母子走后,管夫人冷笑一声,“来得倒是快呢。”
殷燕笑道,“有个亲戚前来看母亲,母亲该高兴才是呢。”言下之意,有这个封夫人当刺头,管府可以坐在后面看热闹。
殷燕心中恨着封继夫人呢,她被卢云舒算计着在大理寺前念道歉信时,这封继夫人也不为她说句情,这会儿巴巴来认亲,当人是傻子看不出来
“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管夫人轻哼,又道,“你拟些赴宴的名单出来,先让我过过目。”
“是,母亲。”
……
按着之前的计划,正月十五一过,卢大公子和卢二公子就要收拾行装回西蜀,但因为卢明轩要参加二月份的武举比试,两人担心卢明轩的成绩,便又留下来,打算武举比试结束后,再回蜀地去,那时候春暖花开了,也方便出行。
时间延后了,云舒决定,多多备些礼物让卢家两位公子带回西蜀。
卢家没有女主人,这等备礼物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头上,她要亲力亲为。
这一日天气晴好,云舒早早的出了门,带着贺兰坐马车往吉庆街而行。
这条街上,各色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十分的繁华热闹。
卢家是大族,吃的用的玩的,自然是不会缺少的,所以送礼就得送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比如长安城的特产——泥塑。
这在西蜀可是没有的。
泥塑有单个的,也有按着戏曲的内容捏成成套的,有大有小,衣衫的纹路和头发丝还有人物的表情,全都栩栩如生。
有外地的人前来京城,必定会到吉庆街陈记泥塑铺买上一套带回去送亲友。
卢家的五位公子,除了卢明轩没有成亲以外,另外四个公子都有了家室,家里孩子不少,云舒决定,一个孩子送一套,至于几个嫂嫂们,就另选女子们喜爱的胭脂水粉好了,卢家两位老爷,便送上京城特色画纸笔砚吧。
云舒思量好,让阿六将马车停到了陈记泥塑店铺前。
泥塑要预定,做好一套泥娃,时间要五天到十天不等,她定的又多,所以早早地就来了。
才走下马车,就见泥塑店铺旁,一个妇人扑在地上,抱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腿大哭不止,“大爷行行好吧,我婆子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赔啊。”
“没钱赔拿女儿赔呀,不是说好了”那中年男子闲闲弹了弹袖子,“我们公子耐心有限,再拖延下去,可是要付利息的,到时候,你的两个女儿都不够赔了。”
“可我大女儿才十岁,小女儿才七岁……,行行好吧大爷,你跟封公子说声,请他宽限几天。我们……我们家会还他钱的。”妇人大哭不止。
“宽限几天这都宽限一个月了,你的钱倒是还了没有”男的不耐烦地抽回脚,抬脚将妇人踢开到一旁,朝身旁跟着的两个小厮说道,“到她家去,带人走!”
“是。”中年男子袖子一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妇人吓得大叫起来,追了上去,“不不不,你们不能带我女儿走,她们还小啊!要带就带我走好了,我上封府当仆人去。”
妇人才靠近中年男人,就被一旁的小厮拉开了,“就你病歪歪的见到你都晦气,滚!”
妇人站不稳当,摔倒在地号哭不止。
这里的喧闹,引得一些人停了脚步,纷纷议论起来。
阿六也呸了一声,“哪家狗仗人势的东西”
云舒看着那妇人,眯了下眼,对一旁的贺兰说道,“这不是孙将军的妻子吗”
贺兰点头。
顾铭的副将孙将军,在顾铭死后被捕入狱了,还不等她前往搭救,就死在了牢里,妻女下落不明,没想到,她今天赶巧遇上了。
听孙夫人的话中意思,封公子为难她难道是封伟辰
“去看看。”云舒走了过去。
那中年男子指挥着小厮又要打妇人,被贺兰伸手一拦,一手一个反手一拧,摔倒在地。
“哪来的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吗不想活了是不是”中年男人撸了撸袖子,恶煞煞看着云舒。
“我是哪来的,你不配知道,我问你们,可是大理寺封府的”云舒冷冷问道。
“哟,还有点眼光,爷们正是大理寺封府的,怎么敢挑衅”中年男人见云舒长得漂亮,海棠花的脸颊,娇俏可人,忍不住就想摸两把。
哪知手还没有挨着云舒,就被一脚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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