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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祸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公孙太医站起身来,接到了手里,放在桌上,“拿个大些的盆来。”

    “取盆!”管夫人喝道。

    有人取来了盆。

    公孙太医将罐子里的药渣,全都倒进大些的铜盆里。

    然后,他伸着手指在一堆药渣里扒拉着,没一会儿,脸色一变,惊呼说道,“这里为什么有这许多草乌老夫开的方子里,只有二钱草乌!这里有四钱了!”

    “陈嬷嬷,药是你抓的!”管夫人冷声问道,“当时没发现问题吗”

    陈嬷嬷吓得腿肚子一阵哆嗦,“夫人,老奴不懂药材呀,是铺子里的伙计抓的药。庆和堂的张掌柜认识老奴,知道是少爷的药,还亲自检查过了。”

    “那怎么还会有问题”管夫人气得跺脚,“庆和堂么,是他们搞的鬼吗?他们想干什么”

    殷燕听着听着,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这是祸水东移了么

    她心中暗喜,马上说道,“娘,八成是的,庆和堂的张大夫,上月还抱怨过咱家给的诊金,比曹府尹家给的少。”

    “他敢!”管夫人大怒。

    公孙太医眯了下眼,问着陈嬷嬷,“还有几剂药呢全拿来看看。”

    管夫人也说道,“对,拿来给公孙太医看看,其他的是不是这样的,如果药都有问题,我要到衙门里告他们庆和堂。”

    “是,夫人。”陈嬷嬷又飞快跑出去拿其他的药包去了。

    那个小丫头胆子小,也跟在后面跑。

    没一会儿,药取来了。

    陈嬷嬷将五包药全都放在桌上,“公孙太医,全都在这儿,按着您方子上写的,一共抓了六剂药,煎了一剂,这里还有五包。”

    公孙太医将五包药全都打开来看,发现其中一包里,药材的份量格外少些。而且,最容易辨别的草乌头,却是一片也没有。

    管平南四肢无力,这种药,是专治他的关节的。少量是良药,量大就是毒药,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其他四包没有问题,药材的分量,和老夫方子上开的一模一样。只有这一包有问题!草乌一片都没有,而煎的药里,却有双份的草乌!显然,有人将这一包的草乌,放在了煎着的药罐里,而这草乌,用少量是良药,专治管大人的四肢泛力,但若量大,却是毒药!幸好老夫开的剂量小,这人也只多抓了几片,若是将六包药的草乌全合在一起,管大人此时怕是……”公孙大人摇摇头,对管夫人说道,“管夫人,这几包药,显然不可能是在庆和堂出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单单在两包药上动手脚,这么拙劣的杀人方式,他们犯不着去做!”

    公孙太医分析的有道理,若真是庆和堂有意抓错了药,会让人一下子就看出来的。

    可若不是药堂的责任,那么,就是家里人的问题了。家里的谁,在其中两包药上,动了手脚。

    管夫人气得咬牙,居然是家里人!

    她忍着怒火,强露了个笑脸对公孙大夫说道,“犬儿又昏迷了,还要再劳烦公孙太医重新开药方诊治了。”先将太医打发走,她再来收拾家里人!

    公孙太医行医多年,在大户人家家里来往几十年,心知这一定是家中起了争斗,在药中动了手脚想害管平南。

    管夫人叫他快些开方子,便是送客的意思。

    人家要忙着处理家事抓家贼了,他这外人还是快些离去为好,便点了点头,走到屋中的书案前,写方子去了。

    方子写好,又交待了服用的事宜,公孙太医这才朝管夫人拱了拱手,在管府管事婆子的带领下,带着随从离开了。

    等公孙太医的脚步声走远了,管夫人马上怒喝道,“陈嬷嬷,柳絮儿!是不是你们!快说!老实交待了,我兴许会绕过你们一死!”

    陈嬷嬷今天偷懒了,并没有接触过药包,连连喊着,“夫人,不是老奴。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着,怎会害他没有的事啊。”

    柳絮儿吓得大哭起来,“夫人,也不是奴婢啊,奴婢只拿了一包药,放在罐里煎着,没有动其他的药包啊,呜呜呜呜……”

    这丫头只有十二岁,人虽机灵,却胆小,管夫人一问,吓得马上嚎啕大哭。

    殷燕站在一旁,忽然冷笑一声,“母亲,哭得这样凶了,八成是做坏了事情心虚呢,陈嬷嬷今天拉肚子,一直不在耳房内,煎药的只有柳絮儿,不是这蹄子,是谁呢来人,把她带下去,粗心大意的贱丫头,少爷都差点被她害死了。”

    “不是奴婢呀,不是的呀……”柳絮儿哭得更凶了,“奴婢在煎药的时候,发现地上掉了两片药,陈嬷嬷看见了,叫奴婢捡起来丢进了药罐子里。奴婢没有拆另外的药包呀,夫人,呜呜呜……”

    管夫人听出了柳絮儿话中的别样意思,她眯了下眼,喝退着两个前来抓柳絮儿的婆子,“慢着!让她说完!”

    婆子收了手,立于一旁。

    管夫人盯着抽抽答答的柳絮儿,“那你说,那耳房里,除了你和陈嬷嬷,还有没有谁进去过。”

    “有,少夫人。




0153章 暴揍
    又是一天的清晨。

    虽然是二月底了,但今天出奇的冷,大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刮着。

    殷燕看了看床前架子上挂着的单薄春衫,心中懊悔不该过早的将冬衣当掉。

    今天这么冷,她穿着这单薄的春衫,怕是得冻死。

    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两声,想出门买吃的,但她又想到寒冷,心下一横,干脆不起床了,将身子往薄被里缩了缩,打算睡到中午太阳暖和时,再起床。

    她到顺天府报案,可多天过去了,那几个偷走她嫁妆的仆人,仍是没有下落,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当了。

    看来,不能坐等顺天府追回她的钱财,她得另行出路,比如,去找找太子侄儿。

    求侄儿借她一些钱,她好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闭起眼来,接着再睡。

    不过,她才眯了一小会儿,就听房门那儿传来扑扑扑的敲门声,“殷娘子,开门开门。”

    殷燕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吵什么什么事”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们!

    等她东西再起,看她如何整死这些小瞧她的人!

    她还年轻,等她有了钱,好好的打扮一番,又是绝色佳人一个。她做不了原配,做个高门的继妻,她一定能做到。

    “你的房租钱要交了,你要是交不起,那就退房,我们客栈的房子,今天不够住了呢!”门外,客栈的伙计大声说道。

    殷燕的好心情,又被搅和坏了,她昨天的房钱还没有出,今天再不出,伙计确实要赶她了。

    “你再宽限两天,我今天找到我侄儿,就将欠的房钱补上。”殷燕回道。

    那伙计在门外冷嗤一声,“来住店的时候,你就说找侄儿借钱,可这都好几天了,你倒是见着你侄儿没有咱们客栈只是小本经营,一群伙计客栈吃饭养家呢,要都像你这样的不交房钱,我们喝西北风”

    “我统共只欠你们一天的房钱,又没欠很多!你催什么催”殷燕近来诸事不顺,被伙计的话一奚落,当下那火暴脾气就暴发了。

    “哟,只欠一天的啊,那您倒是还啊,你一天的房钱,等于我们两个伙计一天的工钱呢。”伙计冷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年轻妇人,假若是个汉子的话,我们掌柜早将你这等欠了房钱不还的赖皮客人,扒光了衣衫扔大街上去了。”

    还敢扒衣胆子不小!

    殷燕怒道,“你们若是敢闯进屋里来,我就……我就到顺天府告你们,我可是……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我认识顺天府的曹府尹。”

    那伙计耸耸肩头,冷笑道,“哟哟哟,想不到殷娘子好生厉害呢。那你倒是到顺天府住去啊,何必到咱这小店来欺负我等小民不给房钱限你半个时辰之内收拾好自已,滚出房间来,不然的话,我们就撬门撵人了!”

    伙计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不客气起来。

    殷燕还真怕他们冲进她的房间来,她此时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她只有二十岁,这样衣衫清凉的样子,是很着男人垂涎的,她怎能让一帮子低贱的男人窥视了自已的睡姿

    殷燕不敢拿架子了,只得恨恨说道,“半个时辰就半个半辰,你们这等小地方,姑奶奶还不屑住呢。”

    “那您就赶紧滚吧”伙计冷笑一声,走开了。

    殷燕再不敢在被子里睡懒觉了,咬了咬牙,恨恨地穿衣起床。

    辰时初刻,太阳还在地平线上,大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冷她打了个寒颤。

    夏衫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又只有一身薄薄的中衣,殷燕觉得,她快要冻死了。

    但,冻死跟被人扒光扔街上相比,却是小事一件。

    殷燕宁可冻死,也不想被人羞辱。

    穿好衣,挽了发,没有首饰固定发髻,殷燕便用帕子包头。

    站在凹凸不平的旧铜镜照着妆容,殷燕心中不甘地叹气,她如今这副样子,简直跟管府的厨娘一样打扮了。

    不不不,这身打扮太寒酸了,她得想法嫁个有钱人家。

    她不能一直穷下去。

    走出屋子,正好看到那伙计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刀剑的年轻汉子。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其他的伙计们,也引着三三两两的汉子们入住。

    一楼的大堂里,也有不少青年男子,进进出出,邀朋唤友的,说的好不热闹。

    而且这些年轻男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个子高大,英武不凡。

    几乎没有看到入住的老人和妇人。

    殷燕诧异地问着那伙计,“你这客栈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来了这么许多人”

    伙计扬了扬唇角,鄙夷一笑,“你这妇人懂什么这是来京应考的武秀才们,考武状元的。”

    考武状元原来,都到二月底了。

    难怪要赶走她了,京城要办武举比试了,进京的人多了起来,客栈的生意便好了。

    但是,这和她又有关系

    殷燕等那些汉子们都走了,抱着个小小的包裹,垂头丧气往楼下走去。

    客栈的掌柜一直盯着她呢,见她走下楼来,马上喊着她,“喂,殷娘子,付钱付钱,昨天的房钱饭钱还没有给呢,一共是四百文。”

    掌柜是个大嗓门,他这大声一喊,马上引得几个人朝殷燕看来,客栈今天住的大多是男客,听说有个女客入住,马上有男子们纷纷打量起了殷燕。

    虽然穿着粗衣,但那姿色还是有几分的,几个粗汉子指着殷燕说笑起来。

    羞得殷燕恨不得马上跑掉,但她被掌柜和伙计拦着了去路,只得生生忍着被人无耻打量的怒火。

    若是以往,四百文钱,真的不多,还不够她一天打赏仆人的,只免强买块帕子。

    可现今她的情况,别说四百文,她是一百文钱也拿不出来了,她的身上,只有二十来文钱,是留着一会儿买包子买烫面吃的——她已经吃不起饭了。

    殷燕狠了狠心,将最后的一件小饰品,递给了掌柜,“我钱不够,拿这个付吧。”

    这是一枚钱币大小的碧绿色的小玉环,成色不错,就是太小了。

    掌柜的有些嫌弃,撇着唇角,“就这么小的东西,就抵我四百文的房钱你还真会做买卖。”

    殷燕不服,“这玉环,买来时花了三两多银子。”

    “你难道不知道物品会磨损吗旧物不值钱吗这又不是古董!”一旁的店小二也跟着冷讽一声。

    “你们不要,我拿去当了来付房钱,总行不”殷燕也怒了。

    “行了行了,看在你一个单身妇人的份上,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就免为其难地收下吧。”掌柜的将玉环揣兜里去了,走到柜台边开了票,给殷燕放了行。

    他以为还能榨出些钱来,没想到,这妇人还真的没钱了,但他们可不是菩萨,没钱就滚。

    殷燕松了口气,抓过掌柜开的收条,转身就走,可这时,她又被另外的几人堵住了去路。

    “好久不见呢,二姐。”云舒笑微微看着她。

    殷燕气得一噎,“是……是你……你想干什么”她往一旁的卢云轩看去一眼,吓得身子悄悄往外溜。

    她如今落得十分狼狈了,这个卢云舒,是想来踩上一脚么

    卢明轩扬了扬唇,冷笑一声,“舒儿,跟这等渣妇,有什么好说的走了,咱们还有事呢。”

    云舒朝他笑道,“唉,不管怎么说,我和她好歹是堂姐妹一场,不是么二哥先去找人吧,我跟二堂姐在这里说说话。”

    明天就是武举比试的日子了,不少外地来的习武青年们,纷纷在京城的各大小客栈里入住。卢明轩听说有几个老家的朋友也来了京城,便来看看他们。

    云舒出门买胭脂,他坐着云舒的顺风马车来了。

    客栈的隔壁,就是胭脂铺,云舒走下马车,正要进胭脂铺里,忽然发现了这家客栈里站着殷燕,她便没进胭脂铺,而是跟着卢明轩,走进了客栈。

    看着狼狈得比卢家烧火的娘子还要寒酸的殷燕,云舒心中是讽笑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殷燕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她自已咎由自取!

    卢明轩见云舒认真了,也不走了,袖子一甩,冷着脸站在一旁,盯着殷燕,少年的唇角轻扬,一脸的讽笑。

    云舒的另一边,还有个一脸寒霜的贺兰。

    殷燕眯了下眼,这三人一挡,她是走不了了,索性昂了昂头,像往常一样,傲视着他们,“卢云舒,你想说什么”

    “哦,想问一件,很早之前就想问你的事情。”云舒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寒起来。

    殷燕心里头不禁咯噔了下,这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什……什么事……”

    云舒冷冷说道,“那年,你为什么怂恿管平南不开城门放顾铭进云州城为什么看着那一千七百名将士活活受着冻,而不救他们为什么!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们不惧刀枪不惧北蒙国铁骑的厮杀,誓死守护边地,有了他们的死守,你才能安心在边地过那个生辰日,可你为什么不感恩,要活活冻死他们事后,还将责任往守门兵的头上推去,让他们替你夫妻二人顶了死罪!为什么你的心是怎么长的当你睡在温暖的被窝里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那一千多名冻僵的丰州城将士们的尸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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