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女学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佶
在后世,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不只是丘陵,台地,甚至连高山谷地,都有非常多人向里面开发,以求取一片生存的空间。
不对,不能说他们懒,在现在使用的工具条件下,即使平地的种植,都不能保证他们能温饱,在山坡地开发,需要花更多更大的精力,对他们也太苛求了。
钱汝君很想睡觉,但在如此的黑夜中,她反而睡不着。她已经习惯大汉极端黑暗的夜晚。但在灯火微黄的灯光下,她反而睡不着。原因无他,因为她在行驶的马车里。比起牛车,马车的速度更快,也更颠驳。
胡家和贾家的使者,并没有坐到马车里,而是在前面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专心行驶马车。坐在旁边的薄庆已经没有了声响,钱汝君心里痛骂薄庆是猪,这样的环境他也能睡得着。
在没有看到薄庆的脸时,钱汝君的思绪正常多了。
其实钱汝君并没有薄庆看到的那么无知。只是情绪容易激动,受易受惊。脑子这种东西,在情绪平稳的时候,比较容易出现。
上马车前后,不管是胡家人,还是贾家人,甚或是薄庆,都跟她说皇帝召见,并不是你有时间,就能见到皇帝。而是要等到皇帝有时间,并且想到你的时候,才能见到。
贾谊想把钱汝君明天就接到长安,也是为减少麻烦。一般说来,皇帝想要见的人,如果能够马上见到,一般皇帝会安排好时间见那个人。甚至急召时,你快步到皇宫报到。一般见到皇帝都没有问题。
如果第一时间见不到,第二天皇帝想起的时候还是有,只是忘掉的机率就高大了。
一般宦官会整理出一个名单,提醒皇帝。皇帝会依照重要性来安排会面的秩序。
很有可能,钱汝君要等很久才能见到皇帝。而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要未央宫门外等……挺浪费时间的作为,估计又牵涉到很多塞红包的事。
钱汝君弄明白皇帝要见她的原因之后,她就没有担心过薄庆等人担心过得事。要不然,她宁愿回去照顾田地。
她对历史上现在在位的皇帝有印象,知道对朝廷百官来说,他或许会责罚,但对不犯事的平民百姓,他基本上比较怜惜,有些小过小错,也多半会轻饶。
缇萦救父的故事,发生在文帝时期,不知道是否曾经发生过。缇萦是她感兴趣的文帝时期的人物之一。
话说回来,大汉她熟悉的人物,大多时汉武帝时期的,现在不知道出生了没,或在哪个地方当婴儿呢!
吃过薄家的种出来的菜,还有顾俊种出来的普通蔬菜。钱汝君大致上对空间蔬菜和一般的蔬菜的差别在哪里有些概念。尤其听说皇帝们大部分都喜欢吃炼丹师炼出来的金丹,身体都累积了很多的毒素。空间蔬菜,甚至是空间花生制造出来的沙拉,对皇帝身体的排毒效果一定会非常的好。恐怕今天早上,如果皇帝不傻,就会想要赶快见到钱汝君了。
或许吃完蔬菜沙拉的当下,还没有什么感觉,等他肚子里的沙拉消化完毕,吸收了养分之后,将部分的毒素排出,皇帝的身体应该就会有非常明显的感觉。这不仅仅是好吃的问题,还兼顾到养生。
对于这方面,皇帝向来都会非常在意的,哪个皇帝不想千秋万世呢!
虽然钱汝君好奇当皇帝,好像每天要烦恼那么多事情,活得好痛苦。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抢着想当皇帝呢?权力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随着时间过去,钱汝君颠的有点难受,喉头一甜,钱汝君意识到自己就要吐了,立刻把头伸向车外。看到钱汝君将头伸出车外,胡家人转过头来,想要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然而他是负责操纵缰绳的人。
天又这么黑,走路不看路,本来就是危险的,何况他操纵者马匹呢?本来半夜,很少会有人会在路上行走,小心一点,一般也不会发生意外,但钱汝君觉得她一定天生带“屎”,对面虽然没有人,但却走来了一头山羌。山羌这种动物很喜欢在,日出清晨天色昏黄的时候出来活动。
这头山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都还没亮,就在大马路上漫步。“看”到比它高大的马匹,它倒是知道转头就走。但马匹突然看到体积不小的山羌跑出来,确实惊吓到了。这匹马只是一匹运货用的马匹,平时可没有受过战场训练,当场就人立起来。
本来驾驶如果注意到,可以提前防范,让驾驶的胡姓人家正转头看钱汝君出了什么事,没有注意到。
马匹急停之下,马车当场就扬了一扬。蚊子赶跑了不少,也将钱汝君颠了出去。
飞在空中的钱汝君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心想,会不会跌下去就穿越回去了?或者,会摔的骨折呢!
然而,本来全身酸软的钱汝君,此时,身体却涌上了一点力量,下意识在空中一转身,避开了头下脚上的悲惨命运,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第一〇二章 大力神女
薄庆的状况也不是很好,薄阳虽然有跟出来,但并不坐在马车里,而是另行骑马跟在马车后头。藉由前面的光亮,他倒是不会在漆黑的夜色里跟错,只不过看不见路面,还是让薄阳胆颤心惊。
当前面马车因为遇到山羌而人力起来的时候。薄阳的马也跟着受惊。他的马匹倒是没有人立起来,而是跑偏避开追撞的悲剧,只是这马路就是个泥土路,在比较远离长安城的路段,可没有人会整修。顶多附近的县里会让城里的富户,捐钱把靠近县城的路修一修。像这种荒僻的郊外,马路旁是什么,平时也没人注意,但大底什么都有。有可能是几株树,有可能杂草堆,有可能是池塘……薄阳该庆幸路旁出现排水沟的机率,在此时无限小于百分之一。他的马撞进一片林子,好死不死地正面撞到一棵双人环抱的树木。
薄阳在薄庆遇险的时候,只能忙着自救。
薄庆是真的睡着,因为他太累了。一整天他要忙的事,其实不少。尤于他自愿到钱汝君这边来读书习武,所以薄家将这边的田都交给他管理。
他给钱汝君的那块田,只是他家在这边土地的千分之一罢了。
自从薄家来到长安,就非在注重累积财富和土地。凭着外戚身份,他们在樗县和槐里、武功,甚至是长陵,都有了不少的土地。
田地的管理,不只是奴仆、佃农的问题,有关农时节气的变化,水渠的兴修,虫害的问题等等,都需要薄庆来下定最后决定。这么一大片地方,可以说每天都在出问题,所以薄庆这次从长安城回来之后,其实变得很忙碌。
钱汝君管理田地的一些方法,他也曾模仿学习,不过短时间,还看不出成效。有的,可以看出,根本起不到效果。
薄庆可不知道,钱汝君对种田根本是门外汉。要不是薄庆派给他的几个妹子,都是种田的能手,钱汝君这片田,凭她自己,有了空间的帮助,都能搞砸。
薄庆倒没有像钱汝君那么倒楣,跌出车外,马车虽然开阔,但是有顶棚,薄庆的身体弹跳间,倒是让顶棚阻了一阻。然后薄庆就醒了,钱汝君空中鹞子翻身的时候,他一手撑住座位,一转身就飞出了车外,稳稳地落在地上。顺便接住了同样掉出来的贾家管事。
知道惹祸的胡家护卫,连忙控制住燥动的马匹,将其稳住后,才回头问道:
“都没事吧?没事的人回应一下。”
薄阳大概是此时最惨的人,他口中爆出一堆脏话,让钱汝君大吃一惊,看不出来,薄阳平时挺好的一个人,骂起人来倒挺凶悍的。
钱汝君本来就活动不良,在空中的翻身动作,已经是肾上腺发作,加上她修练的结果。要是凭她以前的身体,根本完成不了。但临时抽动股肉的结果,就是一时之间,下半身瘫痪。但她这两天舞蹈的效果,终游显现出来,舞蹈虽然让她全身筋骨酸痛。但是她的肌肉变得极为柔软,她身体迅速地从瘫软中恢复,连带着之前使不上力的毛病都恢复了一些。
恢复过来之后,她看看四周人。两个烛灯很给力,剧烈的阵动之后,只是有点摇晃,在灯影下,她瞬间看到几个影子,虽然看不清楚,但马车里的人,除了她是坐着的以外,其他人都站着,马匹站在前面喷着气,也没有大碍。钱汝君想到薄阳,往后头看去,这时,由于胡家护卫的问话,薄阳回了一堆体话。听得出来,薄阳的情况虽然还不明白,但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她也连忙回应一声:“我在这里。”她惊讶地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有点衰弱。
“看起来大家都没事。能一起来把翻倒的马车扶正吗?”胡家侍卫试了试马车的重量,发现光靠他可不成。于是请求帮助。在场的人里面,除了他和薄阳,看起来都不是办粗活的人,他这话问题有点不抱希望。
大汉女学堂 第35节
“好!”钱汝君回答了一声,挪动身子到了马车边。胡家侍卫看到钱汝君的动作,只有苦笑,一个小姑娘,哪来的力气,而且他看得出来,之前小姑娘还生着病,连走路都要人扶。
钱汝君找个好使力的点,站好,等着其他人一起发力,见到除了胡家侍卫,薄庆和贾家管事都没有动作,她喊道:“你们两人怎么不帮忙。”
一气之下,钱汝君一使力,马上竟然就让她扶起,从原本的九十度倾到,变成四十五度。
薄庆见状,连忙过来将马车扶起,胡家侍卫也一起使力。终于将马车扶正。
从九十度变成四十五度,是马车最沉重的时候,钱汝君的表现,让周边三个男人刮目相看,连钱汝君也目瞪口呆。但她迅速的忘记这件事,因为她在眼前的人里面,并没有看到薄阳。
“薄阳大兄呢?”钱汝君问。
薄庆一怔,一般他有危险,薄阳都会冲在前面挡着。到此时,薄阳还没有出现,也是怪事。刚才还听到他的声音,他人在那里。
还是胡家侍卫灵巧,发现不对劲,拿出一根火把,靠在灯笼上点上灯火,然后举着火把向后一看,薄阳陷进一个水漥里,而他旁边的马匹,看起来已经撞晕了,身上半陷在水里。
“薄老弟,那水洼不深吧?你怎么不赶快起来?”胡家侍卫问道。
“快拉我起来,我身上愈陷愈深了。”本来薄阳看到薄庆那边在忙,不好意思求助,但现在他不得不发出求援的需求。因为他发现,凭他的本事,根本没有办法把自己拔出来。
胡家侍卫也算有见识的人,听薄阳这么一说,立刻知道这水坑,竟然是一个泽地,弄不好愈被吸到里面去。
倒是钱汝君不声不响地捡来一根很长的树枝,问道:“这能不能让你构到薄阳大兄?”
“我来吧!这需要比较大的力气。”薄庆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接过钱汝君手上的长枝条。但薄庆的声音里的语气很快。显然,他怀疑钱汝君的力气,事实上比他还大。
第一〇一章 来人来鬼
捞了上来,薄阳全身湿透了,长安的
九月,天气已经有点凉,薄阳穿的不多,拉上来之后,有点发抖。这时候湿衣服穿在他身上,已经有点不适合。但脱下来,又没有可以保暖的衣服。他们这次出来,只是短程的行动,马车上就没有带任何的东西。
在场只有钱汝君一个女孩子,薄庆将薄阳的衣服脱下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罩上。勉强起一点保暖的作用。
“我们可能需要在沿路找一户人家借,买件衣服。”
在这个时期,衣服就是一件贵重物品,平常人,尤其是普通人家,是不可能将衣服出借给别人。更怕你把衣服穿走,人就没着落了。所以薄庆直接提出买衣服的诉求。
薄阳显然有些感动,声音有点哽咽:“谢谢,小主子。”
对薄阳而言,薄庆脱外衫给他穿的举动,已经超乎一个主子对一个仆人的恩典。
薄庆拍拍薄阳的肩膀,两人之间的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家侍卫将那匹倒霉撞到巨树的马控制住,不过看它脖颈些微扭曲的样子,看来这匹马已经受伤,也就是废了。
胡家侍卫知道这一切,虽然山羌是始作俑者,但他要负很大的责任。薄庆和薄阳两人的身份,他虽然不知道,但他可以从他们接到钱汝君的屋宇看出来,两人的出身不会差。至少身为主子的薄庆的气度,让他猜测他应该是世家子弟。即使是钱汝君,以她在胡家的地位,也容不得他推脱。
一旁贾家的管事看,事情已经大致底定,才生气地对胡家侍卫说:“你怎么驾驶的?”虽然知道事后才追究,于事无补,但不骂几句,出口气他可受不了这个亏。
胡家侍卫发现在场他的地位最低,低头不敢顶嘴,一个健壮的汉子,涨红着脸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不过他的眼神明显落在钱汝君上面。
钱汝君感受到胡家侍卫的眼神,当时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不过设身处地的替胡家侍卫想,当时他会转头也是关心自己。
薄庆那时候在睡觉,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到胡家侍卫的眼神,立刻知道,事情的发生,跟钱汝君有点关系,不过他没有问钱汝君,发生什么事情,而是跟胡家侍卫说:“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驾驶好是你的责任,坐在驾驶座上,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比回去驾驶的安全来的重要。除非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了,你说有吗?”
胡家侍卫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否则他就不会被派在温柔的旁边,从事护卫的工作,于是他说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薄庆这才笑道:“果然是好汉子,贾家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夜路本来就不容易,出点小事也就算了,反正人都平安。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户人家,买来衣服,让我的护卫穿。那是我的护卫生病了,我的生命安全可能就没有保障了。”
贾家管事也算有眼力的人,刚才把马车拉起来的事情他没有帮上忙,只是他可不敢托大,于是他说道:“就听薄郎的话,看看马车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这就上路吧。”
此时,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蹄声,夜晚的声音本来就可以传得非常的远,我家侍卫听到这个声音,为了防止,夜晚视线不明,撞到他的马车,立刻把马车重新系好,把马匹赶到路旁边,然而胡家侍卫的这个动作,却没有办法顺利达成,似乎马车出了问题,可是天色黑漆漆的,只靠挂在马车两侧架前的灯光,他却没有办法看清楚车轮的情况。
从车型大致完好的情况看来,能出状况的大概只有车轴那附近的部位了。
他只好吧,马车灯从架上拿下来,看到车走去看,但是,车灯本就朦胧的灯光下,看不出有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从对面传来的蹄声慢慢的靠近了,从蹄声传来的速度听起来,对方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前方并没有灯火传来,黑灯瞎火的,那个贾家管事,看起来有点害怕,悄悄地躲到胡家侍卫身后。
而瑟瑟发抖的薄阳,却站到薄庆身前,看来他们想到同一个东西。
钱汝君指着胡家侍卫手上提着的马灯,说道:“我们这里有两盏马灯,灯光亮的很,如果是鬼也不敢接近我们。对方应该是路过的行人,他们才应该担心我们会不会是拦路抢劫的人呢!”
“说的也是。不过我们马车动不了的问题还是得解决,要不然我们就得呆在这里,直到天亮。而且我和薄阳两人现在穿的衣服都太过单薄了,这样子一个晚上呆下去可能会得到伤寒。“薄庆说这话时,语声都带着颤抖,可见得他着实觉得冷。
钱汝君很想脱下衣服给他们穿,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很不适合套在男人身上,再加上她身上只有一件比较厚的衣服,脱下来那就换她要裸体了。
想想若不是她晕车想吐,也不会有后来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胡家侍卫,应该躲得过那头山羌才对。现在那头山羌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在受到马匹的惊吓立刻开溜了,要不然钱汝君真想把它宰来吃。在大汉时期,山羌应该不是保育类动物才对。钱汝君突然发现她好像变得有点暴力。
“不然,我们用走的往前进,看看路边有没有人家,可以借住一晚吧?至少也可以帮薄阳要一件衣服。”钱汝君建议道。
“如果对面来的是行人,我们不妨可以将他的车拦下,问他肯不肯卖我们。”贾家管事建议道。薄庆听起来有点意动。
“不好吧?他们会在半夜赶路,一定是赶时间。”不用薄庆他们解释,钱汝君也能感受到在大汉夜间行走的困难,即使有着马灯照明,钱汝君的视线也没有办法穿透三尺之外。而且这一路赶来沿路也没有看到别的行人,可见得夜晚赶路在大汉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第一〇四章 医者
蹄声来到近前,众人才看到对方的面貌。原来对方驾驶的是牛车,牛车旁倒有一盏灯,但此刻却是熄灭状态。
牛车一直向着他们而来,来到附近,才错开他们。不过,牛车却没有直接驶过去,而是停了下来,一个头发苍白,但面容看起来却像是壮年的人,伸出头问道:
“能借个火吗?我牛车的车灯熄灭了,我真担心走夜路会出事。刚才看到你们的灯火,沿着灯火走过来,幸好没事……呃?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显然,问话的壮年人看到衣衫不整的薄阳和薄庆,而一直忙着处理东,处理西的胡家侍卫,手上也有一道不算小的伤痕。而且细一想,对方马车停在这里,似乎有一段时间,似乎就在等着他过来。
壮年人不禁有点防备起来,但还是善心地对方的状况。
钱汝君亲自取过胡家侍卫手上的马灯,迎上前去。自己外表是一个孩子,一般人对孩子的戒心没那么重。比较能取得对方的同情心。
“这位伯伯,这是马灯,你过来取火吧!我们的马车出了点事,动不了了。而且骑马跟在后头的大兄掉水漥里了。天气有点冷,所以另外一位大兄把衣服借给他穿,衣衫不整,切莫见怪。而且胡大叔的手也受伤了。我们正着急呢!伯伯车上可有多的衣物,可以卖给大兄?”
钱汝君三言两语就卖好讨巧,顺便把一行人的状态交待清楚了。
这样一来,对方也就清楚他们的状况。
薄庆他们见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再加上牛车上面,看起来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所以就放下之前的担心。看起来不像是劫道的恶匪。
苍颜壮年人扫视了眼前的几个人,不管男男女女的衣着都是丝绸缝制,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唯一一个看起来穿的是麻布制衣服的男子,身上背着一把大刀,明炅是会家子,苍颜壮年男人猜测他是护卫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人家,必然非富即贵,不会打劫他这样的平民百姓。
此时,在车上的小女孩跳了下来,看年纪,应该比钱汝君大上一些。
“爹爹,那两位大兄再这样下去,会染上风寒的。而且那位大叔如果伤口不处理会腐烂的,到时候就好不救治了。”
苍颜壮年男子接过马灯,正想着是否要对对方伸出援手,听到女儿这么说:“缇萦回去车上,这里没有你的事。”
“我也想学爹爹救治病人。为什么你的医术不能传给我呢!”少女缇萦显得非常失望,正准备往回走。就听到钱汝君叫出她:“缇萦姐姐莫走,你是不是救是那个上书皇帝救下父亲的女孩儿?”
“啊?你知道我?”缇萦惊讶地回应道。让人知道她读书识字,依据他爹爹的说法,她会嫁不出去的。
其实读书识字以后,对女孩眼界的开拓极为重要,很容易让女孩对对象,多了一点想法,以致于她们被安排结婚后,很难对男人满意。这才是读书识字不好嫁人的原因。
她一直以来都想跟爹爹学医术,将来好成为一个女医,可以混口饭吃。一方面,也是她心地善良,见不得那么多人因病而苦。
钱汝君张大了嘴,嘴大的几乎可以吞进她的拳头,还是薄庆有点看不过去,对着钱汝君的大嘴巴一拍,才让她把嘴巴闭上。
“钱‥…君儿,你认识她。”
薄庆发现,他一直一来都没有正视钱汝君过,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唤过。一般外人要喊,多是小娘子,或是带上姓。可是薄庆鬼使神差地喊上钱汝君的闺名。一般来说,闺名除了亲近的人以外,是不可以喊的。
可惜,钱汝君没有大汉意识,对这些繁文缛节一概不懂,也不觉得薄庆这么喊她有什么不对。薄庆一直以来,以为钱汝君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儿,没想到她这么粗线条。
“啊?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她好有名,几千年以后还是很有名,历史……呃,当我什么都没说。反正我知道她。”钱汝君发觉她讲漏了嘴,连忙撇开薄庆问缇萦道:“那你旁边这位是你爹爹吧?啊!你刚才有说了,你看我高兴地都糊涂了。”
对于钱汝君突如其来的热情,缇萦有点不知所措。但常言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看得懂你的穿着,钱汝君这一身,没有千文铜钱是拿不下来的。缇萦当下猜测,钱汝君大概是不缺钱的主。因此也算乐意和她交好。
“嗯,是我爹爹。”缇萦羞涩的回应道。转头对爹爹说道:“爹爹,牛车上放有你几件衣服。我都帮爹爹洗好了……是不是?”
“老夫淳于意,相见就是有缘,如果不嫌弃,就将衣服拿过去吧!”
淳于意倒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对于穷苦的百姓,多是能帮就帮。
但对于富人,多半时候有点不待见。有点愤青心态。因为这个个性,才会得罪权贵,被送来长安受刑。也就发生缇萦上书一事,他其他女儿多已出嫁。只剩下缇萦还在身边。这次夜路出行,也是听说右扶风武功一带有疫病流行。要赶过去尽一份心力。
说完之后,他将熄灭的灯火点上,让缇萦提着车灯去找衣服,他提着钱汝君他们的马车灯,走向胡家侍卫。看了看他的伤口,问道:“我能帮你包紮一下吗?因为你们是富贵人家,我收费二十文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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