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法师之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驿路羁旅
“他们...九塔议会那些混蛋毁约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伊莱文几乎一瞬间就在脑海里构造出了后续事件的完整过程,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七个法师家族根本没办法抗衡因为总揽了荣誉和战利品而变得更加强大的九塔议会,当初的契约自然被对方废止了。
“哼,毁约?不,他们没有,他们只是像赶走死狗一样丢给我们区区四个议会的席位,然后把原本属于七大家族的土地据为己有,还要蛮横的从七家的商业收入里狠狠抽出三成,小伊莱文啊,你可知道,现在的萨姆城,当初可是我们七家共同的财产啊!”
瘦小的莫斯莉尖锐的声音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即便如此,那些混蛋还不肯就此收手,自从还恪守着盟约底线的辉煌之塔老塔主雷电之格里高利死去之后的这十年,九塔议会下属商会的营业额翻了五倍,可是我们七大家族的收入却锐减了四成,那些混蛋根本就是在用我们的血来供养自己,那些吸血杂碎!”
“该死的!”
伊莱文藏在袖口里的拳头顿时收紧了,他能忍受贫穷和苦难,但并不意味着他甘愿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诈小人偷走,而他完全可以想象,眼前这些穿着虽然各自不同,但脾气却和自家爷爷一样宁折不弯的老人家们心里的憋屈绝对是自己的好几倍。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弗莱明幽幽的将最后一杯酒水倒入口中,然后狠狠的将杯子摔在了地板上,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四十年的休养生息让七大家族恢复了活力,虽然还是不能立刻夺回我们被夺走的东西,但最少,我们已经不用再忍受九塔议会这样的羞辱了!南方丘陵的星月之塔已经同意了七大家族的加入请求,修鲁斯联盟国,世界岛的精灵和丹莫雪山的矮人王国也很欢迎七大家族的族人前去定居,我们要在南方蛰伏,直到力量足够强大到我们可以堂堂正正的从九塔议会手里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还要让他们流血!”
伊莱文咬着牙喊道。
“对,还要让他们流血!”
一群老头老太太顿时欢呼起来,幸好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出众,否则要让外人看到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放浪形骸的样子,明天的萨姆城就要轰动了。
“爷爷,那博格管家和那些仆人们......”
伊莱文小声的问着萨斯,后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去打前站的,早在几年前,我和你的父亲已经在修鲁斯联盟国的首都杜鲁买下了大片的房产和足够家人生活的土地,实际上,就在今天下午我们出发的时候,你的父母和瑞斯也已经出发前往南方丘陵了,而你,还要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多待一晚,明天清晨,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瑞斯的晋升仪式只是个幌子咯?”
“当然,莫格丁从不稀罕九塔议会的职位,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安定那些蠢货们的心罢了。”
萨斯为自己又填上了一杯酒,也不知道修满老头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好酒,那股芬芳中带着的甜蜜的植物香气让伊莱文自己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而就在这时候,弗莱明抿了一口酒水,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酒的味道醇厚的有些不正常了?修曼,你这里的酒都是百年份的吗?”
听到弗莱明这句话,伊莱文的脑海里却闪过了一道闪光,芬芳的香气,这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时代那糟糕的酿酒技术能达到的地步,实际上就连莫格丁庄园最好的红酒伊莱文也看不上,但今天这些老头子们喝的酒似乎有些太过醇厚了,而且这些香气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到底是哪里呢?”
伊莱文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潜意识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而除去当初他的灵魂从地球到达无尽虚空中环游的那一段苦痛记忆之外,他的潜意识从未出过错,实际上那段的痛苦的记忆脸伊莱文自己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就好像被一层纱布盖上了一样,虽然真正存在,但却模糊的让人不愿意想起。
这时候另一个老头雷利已经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他一边摇晃着手里空掉的酒瓶,一边大声问道,
“说起来,修曼,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酒?味道清纯,口留余香啊!”
“哦,这些酒啊,这些是我特意吩咐霍克斯从酒窖里取出的陈年老酒了,让我想想,唉,好像还是当初我们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从东部群山游历的那些宝物商人那里买到的呢,据说是东部群山的贵族们用最美味的粮食酿出的好酒,和咱们这边的果子酒是不一样的。”
修曼一边摸着额头,一边敷衍着说,
“真是老了,我只喝了几杯就有些晕了。”
“等等!别喝了,大家别喝了,这些酒有问题!”
修曼的话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了伊莱文的脑海,他几乎像装了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将雷利手里的酒瓶夺了过来,大声喊道,
“我的母亲就来自东部群山,我不止一次听她说过,那边的贵族们酿的粮食酒喷香扑鼻,但是那是一种混合着辛辣的味道,根本不是这种植物的芬芳!而这种闻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咽口水的植物香气!”
而身为高阶炼金师的弗莱明也失声尖叫道,
“我记起来了,是黑曼巴树的萃取汁液,北方战争的时候,我们用这种萃取汁液制作法力消散药剂,来困住那些被俘虏的巫医和萨满!不会有错的!该死!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什么!黑曼巴树!该死的!”
莫斯莉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把抓起沙发边的白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想要施展一个鉴毒术,结果不调用魔力还好,等她身上的魔力漩涡刚刚亮起,老太太就双目圆睁,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瘦小的身体也向后倒去,亮起的淡蓝色的魔力漩涡几乎是立刻消散。
“没...没错...真的是法力消散药剂,这种感觉...啊!!!”
莫斯莉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着,不过几秒钟之后,那痛苦就永远的停止了,刹那间,整个屋子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当中。
野法师之王 5.血荆棘-贝尔蒙斯
“这......”
伊莱文的大脑直接当机,但当他看到刚才还在羞辱他的莫斯莉一栋不动的尸体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心脏突然疯狂的跳动起来,连带着他额头上都迸出了一根根青筋,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六年里从未出现过,但伊莱文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在告诉自己,
危险!巨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还有谁?谁都喝了酒?”
萨斯的手捏着法杖变得极其苍白,他很清楚自己这些老兄弟们的习惯,现在还没露面的敌人也很清楚,显然,这是蓄谋已久的刺杀,看起来九塔议会也不像他想的那样,其中全是蠢货啊。<
“别慌!都别慌!”
原本醉的如同烂泥一样的老雷利这一刻体现了他曾经身为指挥官的高度警觉,先是喝止了同伴的慌乱,然后扭头看向面色煞白的修曼,
“这里,肯定有出去的路,是吧?”
“嗯,有,就在酒柜后面,直通向城堡外的荒野,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了!修曼,看起来你的管家已经背叛了你!走,现在就走!记住,所有人不许调用魔力,法力消散药剂虽然霸道,但只要你的魔力之海一直平静,它就伤害不了你!”
雷利看了看莫斯莉的尸体,紧闭着双眼下达了命令,还能站起来的老头们立刻手把手的将华丽的酒柜推开,而这个时候,伊莱文已经听到了房间之外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以及无辜者们的哀嚎声。
“那些来自东部群山的贵女们怎么办?”
伊莱文一边扶起萨斯,一边问,后者则露出了冷酷的表情,
“管不了她们了,那些小姐们都有自己的护卫,运气好的话也许能逃出去吧。”
说完,他似乎又预感到了什么,低声对伊莱文说,
“小伊莱文,我看着你从小长大,记住,你是完美的,只要能剔除掉你那无谓的同情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今晚我注定要留在这里,你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去南方找你的父亲,或者找七大家族的其他人,拿着这个,去那里躲起来。”
萨斯从手上褪下了一杯平平无奇的指环,将其戴在了伊莱文的大拇指上,然后一边艰难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一边喃喃自语,
“把这个交给你的父亲,别用一个人的力量为我们报仇,小伊莱文,让波尔和瑞斯来执行莫格丁的怒火,你去做一个普通人,你不该承受这样的仇恨。”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
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泪流满面的伊莱文立刻抹去了眼泪,结果就看到老雷利的身体从酒柜密道的方向倒飞了出来,砸在他的面前,老人家的胸前,已经多了两道交叉而过的刀痕,深可见骨,喷涌的血液将上好的布料染红的如同一面旗帜。
死亡的旗帜!
袭击者从原本无人知晓的密道里施施然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略显邪气的年轻人,看上去和瑞斯差不多大,不过令人瞩目的是,这家伙的头发全部都是白色的,不是雪花的白,而是那种邪恶的,让人看一眼就能联想到白骨的恶心的白色,而他的双眼,却是血红。
他的身后跟着一整排黑衣黑帽的家伙,人人手持一把长剑,另一之后抓着法杖,这幅打扮让伊莱文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们!九塔议会的战斗法师小队!这大陆上只有他们才会同时握着利剑和法杖!
两把还在滴血的刺剑被他举在手里,只是轻轻一甩,伊莱文连剑的影子都看不到,另一个老人家也痛苦的捂着胸口倒在了地板上,紧接着整个房间里就像来到了修罗地狱一样,哀嚎声和鲜血的腥味让伊莱文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
“唰!”
那邪异的男人将已经被血肉覆盖的刺剑一甩,斜斜的指向了老修曼和萨斯的位置,而在他身后,最后两位仅存的老头子无力的倒在被鲜血布满的地板上。
“啊,萨斯大人,修曼大人,真是荣幸能向您们这样的真正经历过战争的英雄人物介绍我自己,在下贝尔蒙斯,九塔议会暗影之塔执行者第三席,向您致敬!”
说完,这年轻人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以暗影之主的名义,你们被捕了,背叛者们!法师审判所将是你们最后的归宿!”
“哼,果然是萨鲁曼手下的野狗,散发的味道真的让我想吐!”
修曼一只手抓着藏在轮椅里的红色魔杖,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了自称为贝尔蒙斯的男子,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满足一个老人家最后的好奇心?”
说完还不等贝尔蒙斯拒绝,就问道,
“霍克斯是什么时候背叛拉格尔夫家族的?他几乎从小就和艾力生活在一起,难道那个时候你们九塔议会就开始布局了吗?”
贝尔蒙斯咧嘴一笑,露出了稍微有些锯齿状的牙齿,
“真不愧是有“野狐”之称的修曼大人,您猜对了,霍克斯从来都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说是,您还天真的以为您的大儿子艾力拉格尔夫的死亡是意外吗?”
“啊!!我要杀了你!”
修曼愤怒的挥舞着魔杖,似乎下一刻就要释放出可怕的魔法,而贝尔蒙斯则笑盈盈的站在原地,他很清楚,虽然大魔导级的法师们身体已经免疫一切低级合成毒素和低于六环的诅咒污染,但惟独像魔力消散药剂这种特殊的药剂依旧能对他们造成伤害,因为这类药剂本质上说根本不算是毒药,只是一种秘传的战斗法师流派用来对付敌对俘虏的控制性药剂而已,但效果绝对出众,一旦使用者调用魔力,就会遭受含有黑曼巴树汁液在内的七种珍贵材料混合制成的药剂的反噬,在最多一刻钟的时间里摧毁法师们体内的魔力源泉,封闭魔法脉络,甚至连带着内脏一起腐蚀掉。
不过就在贝尔蒙斯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的时候,面色苍白的修曼老头却突然咧嘴一笑,另一只抓在轮椅上的手轻轻在轮椅的把手上一抓,然后一拧。
“呼!”
青色的六芒星法阵突兀的出现在修曼,萨斯和伊莱文三个人的脚下,那原本应该缓慢转动的魔法阵光芒在刚一出现时就将旋转的频率提升到了极限,显然,这是被老修曼可以控制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这魔法阵的效果。
便携式短程空间跳跃法阵,九塔议会的空间之塔三年前才完成的七阶高难度法阵之一,目前还处于实验状态,不过听说进度很快,距离用于实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更重要的是,当初修曼获得的九塔议会席位,恰好就属于空间之塔,所以能获得这种试验中的法阵原图并不奇怪。
贝尔蒙斯在光芒凸显的瞬间就张开双臂,如同一只猎食的蝙蝠一样,呼啸着朝三个人冲了过来,他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已经变得扭曲,
“别想从我手里逃走!你们这些老鼠一样的狗东西!”
“就是现在!”
满脸冷汗的萨斯朝着伊莱文低声喊了一句,后者立刻就将手里的两枚魔晶狠狠朝地上一嗑,然后朝着贝尔蒙斯的方向丢了过去。
这一刻,漂浮在空中的贝尔蒙斯能感觉到,伴
极度危险!
他身形急退,选择了防御。
不过下一刻,三人脚下法阵的青色光芒旋转到了极致,伊莱文顿时感觉到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身体上,同时还好像自己正被塞进一个高速旋转的洗衣桶里,那种糟糕的眩晕感让他不由的张开嘴,腹部一阵抽动,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呼,呼...。。”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却赫然看到头顶那条星光倒垂的星河,伊莱文一惊,翻身而起,就看到自己的爷爷萨斯和修曼老头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而周围却已经不再是拉格尔夫家族的城堡,而是一片被夜风吹拂不停的荒原。
“爷爷!”
伊莱文顾不得全身上下的剧痛,连滚带爬的朝着两位老人家的坠落点跑了过去,不过等他跑到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爷爷正一脸悲痛的合上了修曼老头那充斥着愤怒,绝望的双眼。
“爷爷...”
伊莱文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修曼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他的儿子艾力的死,他曾经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意外,现在却明白那是卑劣的阴谋,九塔议会!那些下地狱的杂碎!”
萨斯喘着粗气靠在一颗大树旁,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额角落下,显然,那法力消散药剂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这对于一名年逾七十的老人家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可压抑的痛苦和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啊!!!”
伊莱文呆滞的看着修曼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今晚的惊变让前世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和如此**裸的血腥的伊莱文彻底崩溃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的呜咽着,低声咕噜着什么。
萨斯则同样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他明白在伊莱文这个年纪,根本不应该接触到这样黑暗的现实,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他却不得不提前让自己的小孙子明白这一切,虽然会让孩子很痛苦,但却至少比丢却了性命好上太多了。
“伊莱文...伊莱文!”
萨斯吃力的呼唤着自己孙子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他艰难的挣开双眼,却赫然发现那刚在还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伊莱文正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发出刺耳的哀嚎声,伴
怎么了?
萨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伊莱文身体里魔法脉络堵塞的情况,他根本不可能诱发这样的能量波动,虽然微弱,但却及其有规律,难道就在刚才,自己的孙子身上发生了某种特异的变化吗?
“伊莱文!”
野法师之王 6.如果你成为一本书?
前文已经说过了,在伊莱文这一生初始之时,他的脑海里总有那么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就像盖上了一层纱布,明明就在那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特别是在某些比较激动的时候,一旦伊莱文拼命想要记起那些回忆,整个头颅就像针刺一样痛苦的快要裂开一样。{
虽然并不明白那段记忆的意义,但伊莱文还是隐约能感觉到那是一种保护,是为了防止自己过早的接触到某些沉重或者痛苦的事情,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揭开那蒙在记忆里的纱布了,因为即使成为没有自保之力的平民,莫格丁家族也足以保证他能安安稳稳,幸福的度过普通人的一生。
所以从那之后,伊莱文的性格变的更加的
不过命运这个操蛋的家伙总是习惯和人开一些特殊的玩笑,比如现在,在经历了贝尔蒙斯的疯狂杀戮,以及修曼为了拯救三个人献出了自己老迈的生命,还有九塔议会那些让人作呕的真相之后,伊莱文自己却变得有些无所适从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他人的错误,还是自己之前将魔法的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就像一张非常喜欢的床一样,你无论如此都不想从这张床上离开,但就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级不小心翻开了那张床,结果发现床下已经装满了垃圾,肮脏的让你想吐,那种强烈的反差对现在的伊莱文来说也是一样,原本光美好的世界,在一瞬间转了个过,将背地里那肮脏和黑暗到无以复加的真实**裸,血淋漓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他悲伤的半跪在修曼老头的尸体边,哪怕他痛苦的喊叫,哪怕他心里充斥着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但这一切似乎都和他自己没有关系了,伊莱文能感觉到,在心里似乎有另一个自己,隔着一面镜子,冷酷的看着一切,就像从天空俯瞰人间的神,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一块没有感情,但是却拥有生命的石头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伊莱文茫然的抬起头,他看到自己的爷爷正痛苦的背靠在树上大口的喘息着,喊着自己的名字,但他却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动作,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自己的身体在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意志的操纵下,呆呆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直视着漫天倒垂的星光,然后连续调整了调整了四次方向,并且用身边的石头摆下了四个不同的法阵之后,一个独特的星系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伊莱文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奇怪的王冠状星系,即便是他从懂事开始几乎不会错过每一晚的星光,而且在同为法师的父亲和爷爷的熏陶下,他对于星河的理解不能说很精通,但最起码总会出现在灰白平原上空的那么多星座,他也是都认识的,但那个星座!自己真的从未见过。
“那是什么?”
伊莱文问自己,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根本不指望有人能够回答他,而且最惨的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
“那是巫王座,一个隐藏在破碎的群星海洋中的独特星座,据说象征着所有星域所有种族,所有施法者的王,每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被星光照耀的世界就会陷入混乱,杀戮和死亡接踵而来,直到真正的巫王诞生,三千年一个循环,从亘古到未来,这循环从未断绝。”
一段特殊的记忆突然出现在伊莱文的脑海里,将他的疑问完美的解答了。
但伊莱文更加惊惧,因为在他这几年接触到的所有星象知识里,从未有过巫王座的蛛丝马迹,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记忆,难道有人莫名的给自己的脑海里添加了一些什么?
“不对!”
伊莱文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光芒,这些知识,这些回忆,如此陌生却又及其亲切,就好像一直放在房子里,却自己却从注意过的家具一样。
对了!
那些记忆!那些从小就被隔离起来的记忆!
伊莱文闭起了眼睛,将所有精力集中在自己前世意外的被空间迁跃实验分解成生物分子和自己这一世重生为伊莱文这一段空白的回忆当中,果然,几分钟之后,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出现在了空白的脑海里,那些与生俱来的回忆,终于在伊莱文经历了一场血夜杀戮之后,缓慢的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被分解为生物粒子的那一幕,
但
对了!虚空里是没有空气的,那个时候的我大概是只顾着将自己的身体重组,却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该死的,再过几分钟可就要窒息了呀!
伊莱文紧盯着回忆的画面,却根本想不起来这一幕,似乎这只是一场无声的电影,而作为主角的自己却将剧情忘得一干二净。
画面中的变化也如同伊莱文想的那样,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上已经迸出了青筋,但他的脸色却越发的红艳,似乎将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作为高级工程师的伊莱文知道,记忆中的自己已经进入了浅度休克状态,如果再没有奇迹发生的话,很快自己就要再死一次了。
但就在绝望到来的前一刻,画面中伊莱文身后的虚空里再次传来了一阵同样熟悉的波动,那应该是空间迁跃实验的回波,但正是这一次无意识按原路返回的回波拯救了伊莱文,他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再次被分解为了生物粒子,一团红白相间的粒子快速的跳动着,重组着。
看着这一切的伊莱文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他很想知道,当初自己在这一次短暂的回波当中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才能让根本没有在虚空生活的自己硬生生的活了下来。
回波很快逝去,当模糊的视线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伊莱文愕然发现,自己原本所处的虚空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转而是一本精致的,银灰色的,扉页装饰着精美而简约的六芒星标志的魔法书,那本自己曾经最喜爱的,也因为迁跃实验而一起被带到虚空中的工作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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