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唐雨临溜之前,还不忘扑到他范爷爷的身上,在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还是爷爷最知道疼人啦.....”
说着话,也跑开了。
范仲俺老迈之躯哪受得住小丫头这劲头,要不是唐奕眼急手快搀扶着,险些被唐雨扑倒。
可是即便如此,老人眼中还是笑意浓浓,仿佛怎么也化不开一般。
看着撒开欢的几个孩子,唐奕一边扶着师父往回踱步,一边忍不住埋怨:“我小时候您可没这么惯着。”
“诶....”范仲淹长叹一声,渐渐敛去笑容。
“惯吧,你师父又有几天惯头呢?”
“况且....”老人慢慢地转向唐奕。
“小的要是懂事了,那你们这些老的也就难办了。”
......
调教大宋 第958章 人心
“小的要是懂事了,那老的,就难办了......”
范仲淹这一句话让唐奕不由得顿在那里,连带着范老爷也一同停下。
师徒二人就停在街道正中,任由人群擦身而过。
......
渐渐的,唐奕眼中现出一丝艰难,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退一步说,观澜系的这些重臣,谁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从他卸任亲王布衣上朝,到观澜系这些名臣大儒放纵子孙疏于管教,无外乎只为一点——
平衡!
好处,不能让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全占了,这是汉人的道理,处事之道。
可是,大宋变革之期,日进之时,每一个位置都相当重要,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失,唐奕只能选用最信任的人,更没法把“所谓的好处”分给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展望朝堂,宰相富弼、贾昌朝,这不用说也知道是唐奕的铁杆。
三司的司马光、萧誉,门下省的范镇,西府枢密上的狄青、萧英、丁度,九部之中的唐介、王拱辰等人,包括海外的杨文广、宋庠、庞籍、苏玛。
大宋朝堂,从里到外所有重要角色都是唐奕的铁杆,是观澜系的标签,连官家都只听唐子浩这个姐夫的。
别人怎么办?
要是这些把持大权之人的下一代还是惊才绝艳,那除了观澜系的朝臣,别人还能有活路吗?根本就是连盼头都没有了。
所以,回头再看。
为什么京师之内,最不省心的纨绔几乎都是观澜这帮人的子孙?
为什么连育人数十年的范仲淹都成了糊涂老头?
不是管不好孩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
大宋朝堂这些年确实政绩斐然,蒸蒸日上,可是,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说,这些政绩是观澜的政绩,这繁荣景象也和他们沾不上半点关系。
大宋朝在繁荣背后其实还藏着一分隐忧,观澜臣子在荣耀之下亦存在一丝不安。
而看似平静无风的开封城,其实已是......
暗流涌动、山雨欲来。
“今天的事,老师都知道了?”
范仲淹闻罢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迈着步子缓缓向前。
“听说了一些。”
“有人这是要拿今天的事做文章啊!”
唐奕点头,“奕想到了,只不过....”
只见范仲淹笑了,“只不过你想不通,谁还有这个本事与你为敌,对吗?”
唐奕点头,算是默认。
“我试探过赵宗球,观其应变,不象是有备而来。”
“所以,汝南王府的可能性不大。”
“除了那个死而不僵的魏国公,弟子还真就没想出来谁能在这个时候与我为难了。”
“汝南王府?”范仲淹冷笑。“哪还有什么汝南王府?”
“也不可能是魏国公。”
“哦?”唐奕疑声,却有不同意见。“老师可能还不知道,今日早朝,已经有人上表了,奏请官家追封赵室先辈。”
“其中就有一条,追封赵廷美王爵。”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不是追封王爵那么简单。
赵廷美是太宗贬下去的,也是他忤逆叛乱的罪果。复封王爵就是推翻太宗的决断,也是魏国公折腾这么多年要为先祖平反的根本所在。
“魏国公又动起来了。”
“呵呵。”
范仲淹干笑两声,摇头道:“这肯定不是魏国公所为。”
“哦,为什么?”
“子浩先别问为什么。”范仲淹看着街上的人群,面容平淡无惊。
“老夫只问你,六年前,魏国公为何遁回西北?”
唐奕不加思索,“大势已去,为救自身。”
“那你觉得,六年后,魏国公还斗得过你吗?”
“......”
“他当然斗不过。当年先帝西去,为了安抚上下,你宽待于他,并没有赶尽杀绝。”
“如今之势,唐子浩更是如日中天,空前绝后,魏国公不傻,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以卵击石呢?”
“找句话说,他已经顺从了六年,安安分分了六年。以他的表现,你也好,官家也罢,介不介意在他百年之后还他一个好名声,进而还赵廷美一个好名声呢?”
“.....”
唐奕彻底无言,一味想着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倒是真没有老师看的透彻。
“那老师觉得,今日要追封的奏折既然不是魏国公主使,用意又何在呢?”
“那是一种试探。”范仲淹坦然道。“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试一试官家是什么反应,你又是什么反应。”
看向唐奕,“这种事,这些年你见的还少吗?”
“......”
“我的傻孩子啊....”范仲淹苍声一叹。
“哪有什么幕后主使!?哪有什么到底是谁?”
“你,还有你的支持者,挡了所有人的道!”
“不需要密谋,更不需要主使,人心都是自私的,自然而然就有人要站出来为自已搏一搏了。”
“......”
见唐奕还是低头不语。范仲淹继续感叹。
“今日在朝上,那一本上去之后,没人反对吧?没人为太宗说一句话吧?”
“这就是人心,只要一个引子就可以了。“
“咱们疏于管教后代也好,你布衣上朝也罢,许出去的那是将来......”
“可总有人等不及,想要现在!”
......
唐奕终于开口,“可是,弟子没有退路!”
“所以!”范仲淹加重了语气。“非要给你找一个对手。”
“那么,这个对手......不是内臣,不是外敌.....”
“而是人心法则!!”
“是规矩!”
“是道!”
“处世之道!”
“你....赢得了吗?”
......
————————
“赢得了吗?”
唐奕茫然的往前走,恰好行至山门处。
文圣石上,那屹立了二十年的观澜院训猛的砸在了唐奕心里:
为天地立心
为民生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
为万世......
开、太、平!
二十年前,观澜初创,这块文圣至宝就立在了这里。
对唐奕来说,它还有着不同的意义。
它代表着一个开始,一个雄心壮志的开始,一个宏伟时代的开始!
二十年过去,风云莫测,万事皆变,唯人心......
不可攻之吗??
“不!!”
又想起赵祯的临终嘱托,唐奕在心中暗暗摇头,喃喃道:
“若是赢不了.....”
“那一时之盛,不过昙花一现,又有何颜.....”
“鼎立天地!”
......
,
调教大宋 第959章 错了
规则,无处不在的规则。
唐奕曾不止一次说过,汉人是靠“规矩”里的智慧从而屹立不倒的。
可谁又能想到,终有一天,他自己也到了不打破规矩就无法立身的地步了。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在唐奕身上寄托了太多东西,太多血泪,让他不得不逆流而上,撼天动地。
......
看着文圣石上那刀劈斧凿的四句,唐奕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身影:
仁德无双的赵祯;
勇冠三军的申屠鸣良;
埋身罗马的祁雪峰;
葬于花下的柳七公;
以身救世的赵德刚;
大呼“值得”的杜师父;
还有抬棺北上的周四海;
至今不能回家的潘越;
阎王营!
王则海......
每一个为大宋淬尽心血,死而后已的汉人,还有千千万万个满怀希望、憧憬生活的大宋百姓。
唐奕不能退,退一步,不说前功尽弃,也是辜负逝者。
唐奕不能退,退一步,则二十余年沥血之功尽成飞灰。
唐奕不能退,退一步......
他就不是唐疯子!
......
“我要赢!”唐奕看着文圣石,从心底里发出一声低吼。
“我一定要赢!“
不疯魔,不成活!
“怎么赢?”
范仲淹心知这个弟子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性子,可还是想不出唐奕要怎么扭转人心,与大道为敌。
“够了....”许是真的老了,范仲淹的心境也不同了。
“真的够了,你为大宋做的已经够了!”
“先帝在天有灵,亦当含笑九泉矣!!”
“不够。”唐奕很少呛着老师说话。
“师父今天倒是提醒我了。”
“提醒什么?”
“人心不变,世道再变......”唐奕扶着范仲淹慢慢走上山路。
“也终究是一时之变啊!”
......
————————————
唐奕突然记起,在后世,黑格尔曾经这样评价满清时代的中国,他说:那是一个“停滞的帝国”。
无独有偶,世界历史学泰斗汤国比也曾这样评价中国,他说,中国几千年都处在“僵化状态”。
当然,这种僵化和停滞不是指文化和科技,而是,精神状态。
从前,唐奕一直认为满清的格格不入是体制问题,更是儒学走上了歪路。可是,他忽略了这些只是上层问题,真正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人民。
在于......
民族性!
直到今天,直到看似无关紧要却几乎可以扳倒他,改变一个国家命运的规矩,唐奕才猛的意识到什么是民族性,什么是汉人的病根所在。
顺民,还有专制艺术,二者相辅相成,这才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真正成因。
“顺民”,唐奕想不出还有哪个民族、哪个国家能造出这样一个词汇。
只看字面就知道,这代表着顺从,代表着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任何权力、暴力和不公面前低头。
所以,太祖只用了一个潘美,到后周的朝堂上三言两句就夺得了天下。
所以,金兵南下,徽宗宁可去抢妓女的钱,也不敢动用大军与之一战。
所以,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杀一杀就可以威慑下天,只凭十几万人就掌控了亿万民众的中原。
所以,日军入侵......
可以让汉人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顺从、隐忍,已经烙印在了骨子里,试问这样的百姓何以迸发能量,号令天下?
唐奕猛的意识到,这里是大宋,不是破后而立的新中国。
狼性、铁血,并不是他鼓吹几个英雄,创造一个繁花似锦,就可以埋下种子的。
也许......
也许,在燕云复宋,阎王营保家卫国,还有大宋蒸蒸日上这些事实的影响下,百姓心里会点燃一撮火焰......
可是,哪朝哪代中兴之时不是如此呢?
等到国家蒙难,面临逆境之时,那些百姓又将变回顺民,任由屠刀架在脖子上,然后......
落下来!!
......
——————————
那么话说回来,是什么造就了“顺民”这个词?“顺民”这个思维呢?
当然就是汉人所有智慧的结晶,比四大发明还有分量,还有高明百倍的——
专制制度!
即使唐奕身为统治者,他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感叹,汉人的统治智慧实在太高明了。
有高深的理论,有精密的设计,有庞大的体系,还有无数以读书人自居的追随者。
正是这种从秦汉兴起,演变千年,不断完善的专制体系,不但把暴民变成了顺民,甚至能把草原狼变成看门狗。
不得不说,这种顺从帮助统治者管理了这个庞大的国家。可是从更长远的、高于统治者的角度来看,这种顺从,包括从中演变而出的各种规矩,真的都是好的吗?就没有糟粕吗?
显然,唐奕并不认同。
也许,这正是赵祯嘴里那个千年王朝所需要的,可绝不是唐奕心中的那个千年王朝——
一个顺从的、停滞的、僵化的千年王朝。
“老夫倒真想看看,你要怎么赢。”
范仲淹还是想不通,唐奕哪有任何的胜算。
“彻底打破吗?再立新规?”
唐奕摇头,“好的留下,坏的......改过来就是。”
没好气地斜了一眼师尊,“您的弟子可不是莽夫。”
“呵呵....”范仲淹被唐奕逗乐了。“可不那么好改。”
“你倒说说,要怎么个改法?”
唐奕一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
“但总会知道的。”
“那你就说说,这当下要如何破局吧?”
唐奕又是揶揄,“破什么局啊,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对了....”说到这儿倒是提醒了唐奕。
“师父知道今天谁站在赵宗球身边吗?”
“谁啊?”
“韩嘉彦,韩琦的儿子!”
“呵呵”
范仲淹闻言,似有深意地干笑两声,随之无奈摇头。
“韩稚圭果然不是凡人,这个时机选的还真是好啊!”
“哦??”
唐奕一挑眉头,看老师这反应,好像早有准备啊?
“师父,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哪成想,范仲淹眼珠子一立,“老夫意外什么?”
探手入怀,“信,两天前就到了,还有什么可意外的?”
“......”
唐奕看着信封上“弟,韩琦敬上”几个大字,顿时彻底无语了,韩琦这老货是真他妈不要脸啊,这也叫得出口?
埋怨地露出一丝嗔怪,“我就说嘛......”
“您老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作派,刚才怎么那么神,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还以为宝刀未老呢....”
“原来......”
“原来是早就有准备啊!”
“去!”范仲淹一甩手。“你个小混蛋,怎么和你老师说话呢?”
“嘿嘿....”唐奕陪笑。“不小了,都快四十了。”
“是啊....”范仲淹被唐奕勾起了回忆。
“当年,你在唐记对着老夫吹牛皮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儿大......”
“这一转眼,都快四十了。”
“时间....真快啊!”
挣脱唐奕的搀扶,“忙你的去吧,老夫自己能回去。”
说着,似有深意,“这段时间,有得你忙了。”
唐奕不依,上去继续搀扶着。
“放心,曹国舅他们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呢。”
“嗯?”范仲淹一歪头。“有安排?”
“能没有吗?”唐奕淡笑。
“还没出城就已经派人去叫曹佾、潘丰等人来观澜了。”
“你要动商合?”范仲淹更是疑惑。
“曹潘几家可是好几年没在朝堂上露面了,现在出来合适吗?”
......
调教大宋 第960章 不省心的爹
二十多年前,一场庆历风暴席卷朝堂。
纵观庆历新党诸臣,当年一膛热血滚烫,报国之心赤可天鉴。
然而,那是一声灾难,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它同时也是一场大浪淘沙的试心石。
有人就此沉沦,亦有人矢志不渝。
当然,其中也不乏韩琦这种,一败摧心,堕入奸佞之徒。
二十年前,范仲淹辞官的时候,韩琦也来过这么一封信,也以“弟”自谦,也是字里行间表明心机,怕范仲淹离朝影响了他的仕途。
所以,现在韩稚圭时隔二十年又来了这么一封信,唐奕一点都不意外,包括范仲淹也得觉是理所当然。
说白了,庆历一败已经磨平了韩琦的棱角,捏软了他的骨头,如今他只不过是个精于钻营的政客罢了。
......
——————————
总之,韩琦的恰逢其时正好印证了范仲淹和唐奕的猜测,朝中确有暗流伺机而出。
可惜,唐奕绝非善类,亦不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的咸鱼,见招拆招不是他的风格。
恶虎扑兔、雷霆一击,出手就是杀招,一动就是全力!!
是以,商合各家已经在赶来回山的路上。
大宋朝堂无风起浪,也许一些浑浑噩噩之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要见证一场风暴之袭了。
......
把范师父送回宅子,唐奕面无表情的回了唐家小楼,只等曹潘几家到来。
一进厅,就见君姐姐陪着福康在厅里闲话家常,一问才知道,巧哥去二哥萧誉那里了。
扫看一圈,总觉得少点什么。
“四个小兔崽子呢?”特么不是让他们回家吗?
君姐姐一听他骂人,就知这是四个孩子又惹祸了。
“怎么了?刚露了一面就跑到屋后的小树林去了。”
“嘿!!”唐奕又压不住火了。
特么心真大哈?刚惹了祸又疯玩去了?
也不管两位娘子,瞪着眼就冲向屋后。
心里还在赌誓发愿,今儿个非好好教育教育这帮小混蛋不可。
可是一进树林,却是让唐奕极为意外。
还没到近前,就见几个惹祸精正排排坐在一棵倒木上,不但自家的四个在,连范正平和祁圣泽也在。
六个孩子一脸的严肃,却是不像是在玩闹。
唐奕心生好奇,不急着过去,倒要看看他们又能搞出什么明堂。
......
“文拓那厮今日怎会出现在秦家瓦子?”
这是唐雨在说话。
祁圣泽在几人中最为老练,接道:“出来的时候就问过了,是贡院牛监察的侄子约他来听戏,可是牛家那小子今天却没现身。”
“牛监察的侄子?”唐风复述,若有所思。
抬眼看向范正平,“范哥,那牛四郎好像是你的同窗吧?不是关系还不错吗?怎么和文拓搅到一起去了?”
范正平无语摇头,他也搞不懂,下意识看向唐雨。
别看这里面说起来唐雨的年纪最小,且还是女儿身,可是他们这一帮人加一块也没唐雨的脑袋好使。
只闻唐雨道:“范哥以后离那个牛四郎疏远些吧,咱们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几个孩子一愣,虽然今天这事确实太巧了,可是听唐雨真的说出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开封城里,还有人敢算计他们?
“这么说起来,我倒另一个事儿来。”祁圣泽皱着眉头。
“牛监察的大公子貌似和赵宗球的关系一直不错,经常在樊楼里看见他们一块吃酒。”
“直娘贼!!”
听到这儿,唐颂立时就炸了。兄弟几人之中,属他的脾气最是火暴。
“我就说嘛,曙哥出宫一趟,显少人知,原来是牛家的鸟人在背后搞鬼,看小爷不捏爆他的卵蛋!”
说着话就要站起来,大有立马杀到牛家,以泄心头之愤的架势。
“行了!”唐雨秀眉紧触叫住三哥。
“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你现在跑去反而正中奸计。”
唐颂虽有不愤,可是小妹的话他还是听的。
气鼓鼓的坐下,“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家这是图什么?”
“把曙哥揭出来,咱们不好过,又有他们家什么好处?”
唐雨一歪脑袋,“再清楚不过了,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朝中谁不知道牛监察?”
“在贡院干了二十几年了,下放就放了三回。以他的资历,进政事堂都是够格的,可愣是连个九部正官都没混上,最恨的就是咱爹挡了他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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