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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死了?”
董大令不见惊惧,反而眼前一亮,死了好啊,死了对唐子浩也算有个交代。
缓缓起身,已是恢复大令本色,“李风啊....”
拉长的官调,“你是率直中正之人,历来秉公执法,本县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此事涉及唐公,却是要权衡一二啊!”
“......”
李风差点没骂娘,老子还不知道权衡一二?唐疯子是能惹的人吗?
可是,你特么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不是,大令且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董成还以为这货的倔劲上来了,不肯通融。
“此事涉及你我前程,甚至是唐公声誉,不可妄为。”
“大令听我说啊!”
“就这么定了。”董成不容有疑。“不论孰是孰非,一定要把唐公家小的关系摘清楚。”
看着李风,语气也是缓了下来,“李兄啊,唐公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咱们同为大宋效力,就别给他老人家添乱了吧?”
李风无语了。
“大令,真摘不清楚了,这个‘乱’也是免不了了啊!”
“嗯?”
董成有点不高兴了,这人怎么就一根筋呢?
“你倒说说,怎么就摘不清?”
李风一啪大腿,“死的是汝南王世子赵宗球,还有魏国公!”
“哦....”
“哦???”
“哦!!!”
嘎!!
董大令一翻白眼,又坐地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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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实在太过骇然,无怪董成吓了个半死。
别说是他,就算是文相爷在此,估计也扛不住吧?
不过,能得到余靖的赏识,又在介休混的顺风顺水升迁有道的人物,怎么说也不是草包,至少转醒之后,他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听李风道出当前形势:
先是魏国公一死,他府上的人已经乱做一团,刚进了介休县城安顿老国公尸身。除了两人快马回太原报丧,其余的人都在城南义庄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报案,那是秋游的百姓在梅居之外看见的,报了官府。
差役们过去一看,除了二十来具尸体,晋王赵宗麒、唐家四个儿女、范仲俺的孙子、文家的文拓,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差役们也不敢动,只得守在梅林外面,任由这些祖宗在梅居之中呆着。
董成听完,就差没给李风一个大耳刮子了,“还守个屁!?赶紧去梅居问个清楚,再把人带到府衙来。”
“啊......啊?”
李风有些气弱,“这些人哪是咱们能说带就带的?”
“你懂个屁!”董成这个气啊。
“死的是一个赵宗球,一个魏国公,这事大了去了,岂容马虎?”
“就算你我要徇私,也得等问清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说。”
“去,拿人!”
“不管真凶是谁,刑枷镣铐全都用上,大摇大摆的把人带回府衙。”
见李风还是不动,只得好言劝导,“去吧,我的李兄!你现在上多少副枷,唐公那边就承你多大的人情。”
“当真?”
李风这脑子当然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不过料想董成也不会害他,毕竟两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害他就等于害自己。
“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
董成叫住李风,“把魏国公府的人也都请回来,问明原委。”
虽然很明显他得向着唐家这边,但那也得是在掌握了前后经过的基础上,再图谋划。
在案情没清楚之前,却是不能偏听一方。
“还有,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接近当事者,包括衙中差役。”
“所有问寻,李兄亲力亲行,不可马虎。”
“大令放心!”李风应下,就要出去。
“等等。”董成还是不放心。
“带着郎中、轿夫,那个叫唐雨的小祖宗就不用押解了,抬回我府里好生医治。”
“明白。”李风再应,扬长而去。
......
——————————
案情其实并不难查,赵宗球生事,两方越闹越急,最后动了刀子,死人也是没什么大惊小怪。
唐家这边,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敢做敢当,黑子合盘托出,有什么说什么,人是他杀的,押解回衙也是极为配合。
对此,李风、董成深信不疑。
因为场中会武的只黑子一人,再看死者伤处,皆是一击毙命,赵宗球更是胸口塌陷,一般人可打不出这样的伤。
当然,会武的还有一个——赵宗麒,可是躲还躲不及,谁敢往他身上泼脏水?
至于魏国公,那就复杂了。
首先是,国公府侍卫一个个闭口不言,一个字都不肯说。
本来吗,没有主家吩咐,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就不容易开口。况且,魏国公只让他们动手杀人,却没告诉他们为什么杀人。
老国公一死,他们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了那二十来个汝南王府的人了。
这就更不敢说了,万一说错了话,不但国公府有麻烦,他们自己也是凶手之一,也有麻烦。
于是乎,李风没办法,只能去问韩嘉彦。
可是,问韩嘉彦就特么问出事了。
韩嘉彦知道的事只到那把长刀穿了赵宗球的心那里,后面他就晕过去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魏国公都已经硬了,
他只说得清赵宗球是怎么死的,却说不清汝南王府的侍卫是怎么死的,也说不清魏国公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魏国公在梅居前到底干了什么。
于是,本来已经收拾好的局势又回到了原点,而且更糟糕的是,魏国公也搭了进来。
......
——————————
此时,董成已经了解了大概。
“赵宗球出言不逊在先....”
“可是...”李风面色一苦。“先动手的是唐家老大唐吟。”
“赵宗球虽然伤唐雨在先,可那致命一击却是黑子所为,怎么算都摘不清啊!”
“而且....”李风无语又道。“而且这里面还有文拓的事,这该如何是好?”
“别慌!”董成到底比李风要稳当。“总有办法。”
“对了,仵作验尸回来了吗?”
“回来了。”李风回话。“据仵作所验,魏国公并无外伤,也无中毒之相,应该是寿尽而亡。”
“至于赵宗球,有两处致命伤,一是胸前重击,捣碎了骨骼五脏;另是穿心一刀,救无可救。”
“......”
董成听的直咧嘴,这个赵宗球也是够倒霉的。
只闻李风又道:“从唐家的证词和韩嘉彦自己的口述来看,黑子重击在先,韩嘉彦上前夺刀误刺在后,确实没有罪责。”
“......”董成又沉默了。
没有罪责?
“不!他不能没有罪责。”
“韩嘉彦无罪,那就没法把韩相公拉下水了。”
在董成看来,此事牵扯太大,已经是不可能瞒下来了,上达天听已然是定局。
公事公办不可能,大事化小更是妄想。唯一的出路就是把水搅浑,把韩琦拉下水,把魏国公也拉下水。
只有这样,两边的人都入了局,上面的人是各打五十大板,还是各自放过,才有了操作的空间。
想到这里,董成咬牙,“就这么定了!”
“我这就连夜整理案卷,明日李兄亲自跑一趟,直报京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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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成办了一件好事,却也办了一件坏事。
好事自然就是,把韩琦和魏国公府拉下水,确实增益不少。
坏事则是,地位决定了他的眼界,更限制了他的胆量。
如果他能想的更长远一些,如果他能知道,观澜系的官员已经尽数下放,正经历着一场震荡,那他就算是拼上小命,也得徇私枉法,把这事瞒下来。
可是他没有。
董成以为他是个小人物,能做的只有这些,却不知道,如此复杂的一个局,如此多的关系都被一个无赖的死引进了漩涡。
而更要命的是,唐奕不在!
......
赵曙看到介休奏报,第一反应就是:
“快!电告姐夫,速速回京!”
这哪里是死了赵宗球和魏国公?一个不好,大宋朝的锦绣前程都得为这二人陪葬。
不想,身旁的李孝光面色一苦,“陛下,恐怕是晚了,这会儿...唐公怕是已经在海上,出了大宋地界了。”
“哎呀!!”赵曙面色潮红,有些话却是不能说,憋的难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一想不对,李孝光上哪电告去?
“传王咸英进宫,让他去追,去找,一定要把人追回来!”
李孝光闻言,心里还是不服气,都在海上了,就是派神仙去,也得会飞才行啊!
要说官家就是官家,他说的话,就算荒唐也得听,溜溜地出宫去寻王咸英。
......






调教大宋 第981章 撩挑子
为什么要让王咸英去追,李孝光不知道。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王咸英连夜乘飞鱼快船出京,居然还真就追上了。
......
三个月之后。
此时距赵宗球横死介山已经过去将近四个月,大宋西征东罗东的涯洲军也走了快五个月了。
不出意外,此时的唐奕应该是已经到达,红海,穿过苏伊士运河,就可再临地中了。
刚刚过了上元节,开封的年味渐渐退去,随之而来的平静却是显得有些压抑难明,仿佛昭示着风暴的来临。
没错....
平静。
这三个月里,开封城沉浸在一种近乎病态的平静之中,除了官家赵曙亲自下旨,把介休案一干涉案人等,连同赵宗球与魏国公的遗体移送京师,大宋朝堂,连那些自视中正的言官,都仿佛变成了哑巴。
没有一个人愿意对此事发出任何声音,包括牵连其中的汝南王府、魏国公子侄,也包括牵扯其中的文彦博、韩琦。
唯一还算风浪的,就是官家于年前下旨,提前召回了南寻涯州的贾昌朝、富弼。
两位老相公刚到涯州即被召回,却是看得出,官家这是怕风起之时朝中少了这两块定心石。
......
————————
天过晌午,桃花坞前人头攒动。
李孝光、福康、萧巧哥、君欣卓、董惜琴,加上文彦博,齐聚桃花坞,望着船行如织的汴河,满眼期盼。
终于,一艘槽船靠岸,众人一起迎了上去。
从船上下来的贾昌朝和富弼不由意外,为了尽量不让守旧之臣生出歧义,二人受旨归京可是没有官复原职之意,纯属散官接旨。
且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二人回京之期却是没有提前告知,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接船?
见李孝光也在,显然是官家受意。看来,这春风回暖的开封城,也并不是那么平静啊!
富弼主动上前,“李大官在此,这是官家有旨召见我二人?”
“额.....”李孝光有点尴尬,因为这些人就不是来接富弼和贾昌朝的。
恭敬一礼,“这个,咱家另有要务,倒是没想到贾、富两位老相公也是今天入京。”
得,自做多情了,连富弼这种豁达君子都有点面上挂不住了。
为解尴尬,不由再问,“那不知大官接的是谁?”
李孝光道:“回富相的话,接的是王咸英。”
“哦。”
富弼再看到场的这些人,立马就明白了,原来接的是唐子浩。
这就对了,王咸英可没那么大架子,让唐家女眷都在此等候。
“子浩与咸英同归?”
李孝光点头,“王咸英之前来过信,说是已经追上了唐公,不过之后就没了消息。直到昨日方有快船来报,说是今日回京。”
“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要王咸英追上了唐公,必然是会把唐公带回来的。”
“嗯。”富弼点着头,倒是安心不少。
唐奕在与不在关系很大,如今朝中还能保持平静,就是因为唐子浩虽然不在京师,可是威名犹在,谁也不会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做出什么头脑发热的事情。
其实,富相公也只猜对了一半。
京中之所以如此平静,王咸英传回来的那个讯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追上了,说明唐子浩不定哪天就会出现在开封。
“那正好。”想到这,富弼看了眼贾昌朝,继续道。“我二人也陪着你们等一会儿吧。”
富弼也想第一时间见到唐奕,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一旁的贾昌朝,则是靠到文彦博身边,低声道:“当下情况如何?可还乐观?”
只见文彦博眉头紧皱,“极不乐观。”
“哦?说说!”
文彦博道:“唐吟、唐风、唐颂、范正平、祁圣泽,还有文拓、韩贾彦,尽数收押大理寺。”
“晋王也在王府幽禁,而大理寺与宗正寺两衙也未定案。”
老贾一听,“朝臣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文彦博眉头皱的更深,“没有!”
老贾一挑眉,“这不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只闻文彦博苦笑道:“关键就在这个没人站出来。”
“大家都在等,等官家或者唐子浩先出来说话。”
“可是案子到了这一步,事实具清,无甚疑点,官家没办法一味定案。”
贾昌朝明白了,这是个死局。
要是换做平时,朝臣不发声,那是求之不得。
想把赵宗球的死控制在命案范围之内,而不牵扯政治,需要的就是朝臣的沉默,进而快速结案消弭于无形。
可是这次偏偏不行,因为案犯的来头太大了。
不说文彦博、韩琦,还有赵宗麒。单是唐奕那三个儿子,你动一个试试?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话是那么说,也确实是那个理,但真遇到事上,谁也做不到。
真把唐奕的三个儿子定了罪,信不信他真疯给你看,于是就卡在这儿了。
而此时文彦博又道:“事关彦博与韩琦,我二人也不好从中调停走动,以免落下口实。”
“所以,京中谁都不敢动,谁都在隐忍。”
“可是,一但有人动了,必是惊天动地!”
“......”
贾相爷一阵无语,彻底明白官家把他和富弼叫回来是干什么的了。
一句话——擦屁股。
官家不能动,朝臣不能动,京中唯二两个有影响力的文彦博和韩琦更不能动,那不就剩下他和富弼了吗?
想着想着,老贾心里这个憋屈哟,这么些年了,他就专门给唐奕擦屁股了。
擦了老的,现在又开始擦小的,到了也没躲过去。
正想着,又有船靠了过来,众人为之一振。
要知道,今天桃花坞不会有任何外人的船靠岸,除了载着王咸英和唐奕的船。
最着急的是四个女人,船没停稳,就已经迎了上去。
如今黑子和唐家三个儿子都在官府前途未卜,她们自然是最着急的。
......
可惜,一直到王咸英下船,四女也没看见唐奕的影子。
“大郎呢?”
“我家夫君呢?”
刚下船的王咸英被四女问的哑口无言。
“大郎他...没回来。”
“没回来!?”
不光四个女人不干了,文彦博也不淡定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京里是什么情况?再不回来,他唐家就倒了!”
文彦博简直是失望透顶,他丝毫不怀疑,只要唐奕不回京的消息今天传出去,明天,只需要明天,借题发挥的人就会全都冒出来。
到时候,就不是唐家几个小辈有没有事的问题了,那是唐子浩......
是他二十年的基业...
是大宋的未来....
是他文家都要陪他下地狱。
急声道:“曹景休呢?潘国为呢?”
“不都和唐奕在一起吗?你们就没劝劝他!?”
要知道,唐奕倒了,这些将门也会跟着倒的。
“劝了。”王咸英也是极为失望。“可是,子浩说,家国命运,尽在旦夕,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国,而不是家!”
“他糊涂!”文彦博已然失态。
“一个东罗马至于让他冒这个险吗?他疯了!?”
“我们怎么办?他就不想想我们要怎么帮他平息这个风暴!?”
王咸英道:“子浩说,实在不行就拖着,等他回来。若是拖不住....”
“拖不住,就依法拿办。只要不死人,一切皆可抛弃!”
“一切皆可抛弃?”文彦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切可抛?这个疯子想做圣人想魔障了吧!?
难道,我文彦博跟在他屁股后头拼了二十年,最后却落得一个可抛弃,落得一个子孙下狱,身败名裂的下场?
文彦博不甘心,唐子浩这次太自私了。
目光转冷,“他不救,老夫自己救!”
扫视全场,“到时,诸位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说着话,绝然转身,大步离去。
“文相公,文相公!”
王咸英还真没想到,文彦博会恼羞成怒,急声阻拦。
“文相急什么?这里还有子浩给官家的亲笔信,定有良方,文相公稍安勿躁啊!”
而文彦博并没有听进去,他人不回来,写封信又有什么用?此时他对唐奕可谓是失望至极。
略微一顿,“稍安勿躁?老夫就不陪了,你们等着吧....”
“等着他把大伙儿都送进坟墓,看看能不能稍安勿躁!”
......
————————————
看着文彦博绝然离去的背影,众人都有点失神,倒是贾相爷一脸玩味。
富弼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子明又不君子了。”
老贾无所谓的一摊手,“如此反常,怎还怪起老夫不君子了?”
见董惜琴,还有唐奕的三个娘子,皆是因唐奕未归一脸哀戚,老贾又有点不忍心,安慰道:“行啦,还没到那一步。”
福康轻轻拭去眼中泪水,“他...他怎么这么狠心,那都是他的骨肉啊!”
老贾又道:“他又没说不管,只是没回来,你们急什么?”
转而又问,“范希文那老头这些天在干什么?他怎么没来?”
萧巧哥接道:“范师老成持重,自然稳得住,近来倒是时常劝慰我等,莫要自乱了阵脚。”
“老成持重?”贾相爷轻蔑一笑。“我看他是胸有成竹。”
转向富弼,半开玩笑,半打趣地道:“怎么样?你我二人去会一会那个老东西?”
“看看他胸中之竹,是歪的还是直的!”
富弼大笑,“正合吾意!我也想知道,这师徒二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那就走!”贾相爷张罗起来,看了眼王咸英。“真有子浩的信?你要进宫?”
“真有!”
“信上写的什么?”
这回王咸英却是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多半是给官家出的主意。”
老贾也是随口一问,在他看来,问王咸英不如去问范仲俺呢。
“那好吧,你进宫去吧。”
又看了眼已经走没文彦博,“让他去找韩稚圭。”
“咱们去会会我那不着调的‘亲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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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分开,且不一一细表,只说王咸英带着唐奕的信,直奔皇宫。
赵曙没有等来姐夫本人,却只等来一封信,自然失望至极,打开信一看,更特么失望。
心说,这还是我亲姐夫吗?玩朕呢啊!?
那信里哪有什么应对的计策!?寥寥几言,把赵曙看得心都凉了。
......
大宋皇帝陛下亲启:
奕,辗转半生,奔波南北,其志如一,只愿我皇宋,昌宁万世,再无劫难。
然,奕之辛劳有如助帆,纵可斩浪劈波杨帆万里,却无定舵之能也!
宋若豪舰,舵之左右,航之何处,当由陛下掌握定夺矣。
今先皇崩世已余数年,奕之辅能,亦当渐退。
皇宋之盛、乃陛下之盛,皇宋之衰亦是陛下之衰,非奕也。
今之局势,纵有倾世之危,然天子者,朝之根本矣,非奕也。
天下法度,纵有亲疏情理之别,然王法者,君王之佐意矣,非奕也。
奕可辅一时,却不能辅君一世,是非功过,当陛下担负矣!
今,有定邦安世之机,奕在外,怎可弃公从私,半途而废?
陛下已非昔日幼主,怎可安于襁褓,不肯自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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