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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重生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骨

    她拖到了如今才说,可想而知,陆青山师徒决计不会透露分毫。

    九曲巷的粗咯少女,幼年苟延残喘,遭到排挤,养成了少女很古怪的性格,其实活到现在,并没有真相信过谁,但同样古怪的是,她分明知道宁无心在算计她,但宁无心的话,一字一句,阿绫却很少怀疑,特别是关乎到了性命的言辞,她心中就莫名有种直觉——不可不信!

    是以,话一落下,阿绫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每一下的呼吸,都极为艰难。

    也就是说,此刻,阿绫能够依靠的,唯有宁无心。

    有种心计与城府,叫阳谋。

    显然阿绫并不知道。

    宁无心能够从那双已经泄露了太多情绪的眼睛里察觉,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

    然而,她并不满足于此。

    有些人,你若不帮她一把,将她推上绝路,她就不知道,其实自己已无路可走!

    人总有心存侥幸




第四十七节:苗头
    宁无心不是个良善之辈,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一旦出手,多半置人于死地,甚少有例外。

    今日一役,很关键,不由得她不慎重琢磨,每一条线往上走会是如何,之后走势又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一步三算,不说都能丝毫不差,至少不能出错了。故而她没有将话说全了,说满了,就是打算给阿绫一点缓和的余地,才好充分利用她的剩余价值。

    否则,一旦将所有事态都挑明,她倒是不在意,这个自以为从九曲巷泥潭里探出一头,觉得人生有了一丝半缕希望的粗陋少女是否承受得住,只怕她坏了事罢了。

    谁会愿意走一条几乎是必死的道路呢

    她忽然笑了。

    粗略算了一下时间,此刻距离丑时,还剩两刻钟的时间,也不管阿绫面上还满是无望,满是失神,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甩鞭子,“啪”,打着盹的马匹顿时惊醒,嘶鸣一声,继而启程。

    马车又行至三四里,远远便走来一道黑影,见到黑影的一瞬间,阿绫顿时惊醒,直到靠近,看清了黑影的真实面目,十三四岁的少女顿时瞪大了一双眼,满脸的震惊。

    她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情的始末!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蔓延。

    一张普通却透着一丝艳冶的脸逐渐色变。

    就在阿绫即将发出某种撕心裂肺的怨毒时,宁无心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把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匕首轻抵在少女的咽喉处,而后充满了笑意的蛊惑,传入她耳中。

    “恨吗呵呵,大概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吃肉喝血吧别犹豫,但凡有一丝血气,但凡有一丝想头,你就杀了他,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又或者,杀了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阿绫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

    一双眼珠子忽然就夹杂起一层血丝,甚至于她已是一嘴的鲜血,滚烫而腥咸,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两人,一解心头怨恨,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距离疯掉,大抵只差那临门的一脚。

    所幸。

    粗陋少女自小就看惯了脸色,心性本就比一般人要坚韧个三五分,再加上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终究让她心性意志有了长足的成长。

    就像是一件泥胚经过了一次次打磨与烧制,焕然新生,纵是只是最粗陋不过的瓷器,却再不是从前小打小闹的一场风雨,就能击溃。

    又几个呼吸,在她极力挣扎下,总算克制住脑海中的杀意与混乱——她没有察觉到宁无心对她有一丝丝的杀意,然而,咽喉间抵着的匕首的冰寒,叫她无法忽视!

    毫不怀疑,但凡她有一星半点过激的举动,下一刻,马车里又将多上一具尸首。

    她好恨!

    恨自己的弱小,恨老天的不公,恨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恨自己曾经心生的——情愫!

    太可笑了。

    宁无心没有再说话,但那双眼眸中表露的意思很清楚。

    不要自取灭亡!

    阿绫自然不懂这一句话,但不妨碍她领悟这样一层“寒意”。

    等阿绫逐渐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下一刻,山林脚下老庙门口,一只碧眼闪烁的黑猫,与瘦弱如同火柴的小孩的出现,令她心中的波澜为之一滞,所有的注意力,准时易转。

    下一刻,少女忽就头皮发麻。

    真凰涅槃血脉的醒转,短短半日,阿绫整个人发生了她自认为妙不可言的改变,不仅耳聪目明了,对于某些以往不见得能够明白的问题,也突然就能明白个一二分,对于危险的预测更是近乎如直觉,所以,到了这一刻,见到小孩的一瞬间,她心头,顿时又滋生另一种古怪的念头。

    &



第四十八节:悬殊
    这所谓的“道途之争”眼下才初现了一星半点的苗头。

    至于这场争斗,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犹未可知。

    不提阿绫能否活着渡过这一关,就算她活下来了,未来能走多长远,又是一道如天堑的路了。

    而所谓道途之争,有大有小,有可为有可不为。

    譬如小至一场意气之争,中至能够左右生死的机缘之争,大到一脉一界道统之争。

    都算,亦都是。

    然而,有时候,就是最小的一场意气之争,都关乎着道心的圆缺,关乎着个人生死,是以,这种争途上的大多时候,多是以一方败亡收场。

    这种败与亡,有时候指的是身死,有的时候指的是——

    心死,道心死。

    眼前的一大一小作为大道之敌,看似对傅梨不公平,然世上和曾有真正的公平呢

    再者,有时,年纪并不代表实力。

    傅梨看似年幼,看似弱小,但她重瞳天生天赐,根骨悟性意志又皆是顶尖,数年时间,这头幼虎对与生俱来的天赋之领悟,早就达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高度。

    阿绫呢,根骨重量即便不错,意志也一天天在增长,然悟性不过尔尔,起步又晚了十余年,觉醒的稀薄血脉,很难抗衡,也就是说,这头豹子看着健壮,实则先天不足。

    前世被陆青山师徒彻底遗弃在世俗的百草门,也就正说明了她没有太高的价值。

    也许在阿绫眼中,这场意气之争关乎生死存亡,但在傅梨眼中,她甚至不屑于与这一块垫脚石计较。

    说句令九成九修士都要为之愤慨的话,傅梨天生就站在了半山腰山,她的前路上,一切磨难都是她的垫脚石,她总有到底山巅的那一天,而她真正的敌人,注定是山巅另一端的存在。

    至于阿绫,也许看着就要走到半山腰了,可也许一辈子都跨不过那一毫厘的屏障。

    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她不知此间差别,既是可怜,和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宁无心收回了匕首,已经不需要了。

    一时间。

    阿绫似都忘记了方才升起的恨意,神情忽然就凝重起来,某种诡异的念头又一次出现——一旦有机会,就将这小瞎子彻底捻杀在泥潭里,决不能让她有越过自己的机会!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傅梨身上,而这一刻,那明晃晃的杀心莫说是嗅觉敏锐的宁无心了,就是瞎子,也能察觉到。高大少年见此不为所动,远处的碧眼黑猫则目露不屑。

    夜色下,骨瘦如柴,则闭着眼的小孩,似是不知,脑袋一动,突然抬起头,刹那间天边一道巨大的电弧划破天穹,继而巨大的雷鸣声响彻天地云霄。

    这时,天穹上的乌云似乎动了,山间沉闷的热流也仿佛动了——天雨欲来。

    其实不只是阿绫,高大少年跟傅梨进一个时辰前就已碰面,或者说,不止如此,在九曲巷的这几年里,这位黄家的少年,不止一次注意过傅家的小瞎子。

    作为黄家这一代的当家人,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与两个弟弟有别,因此了解一些小镇上的,只言片语的内幕。

    他黄家那位老祖宗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很多年了,这个很多年,就连他死去的祖父都说不清楚了,只说是他祖父的祖父那一辈就已经存在了。而这位老祖宗,偶尔能在某些特殊的时间节点,行一些梁上君子之事,也算清楚一星半点傅家的事,曾一脸遗憾??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示意若未来有机会,最好能将这瘦的跟豆芽似的丫头娶回家,说不定能叫他们这一支脉起死回生。

    自他记事以来,家里那位老祖宗便一直是有些疯癫的,但那一次,他能够察觉到老祖宗的认真。可惜,不是他嫌弃傅梨是个瞎子,而是各人都有各自的劫数,他们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他没将这些话当一回事,却并非不将这小瞎子放在眼里,由于老祖宗的欲言又止,他反倒时常会注意到傅梨,逐渐认识到这个表面上认人揉搓的小瞎子,其实骨子里有一种令人为之震撼的



第四十九节:万念
    就在前一刻,宝通巷牟家发生了一场无法避免的干戈,在道法禁绝的小镇里,这样的干戈,怕是有千余年没有发生过了。

    哪怕过程中,不论是牟家那位老名宿,还是宁家那一位,都只出了一招。但那一招所招来的后果,小镇内,自认能担下来的老家伙,也没几个。

    沉眠长久的大阵瞬息运转,一记如雷劫般的惩戒直接落在两人身上,表面上劈了个皮开肉绽,实则已是伤筋动骨,而这“骨”,是为根骨之骨!

    这一场干戈波及很广,却迅速就被掩盖下来,除去那些苟延残喘的老家伙外,也只惊动了牟家大小。

    等着宁家名宿被大阵逐出牟家祖宅,这小院落的阵法结界撤去,牟家一干人等才如鱼贯而入,皆担忧自家这擎天柱一般的老人有个三长两短,可最终,那位那已经浑身血迹的牟家老祖却艰难地摆手,示意他这些后辈子孙离去,只留下了外人眼中的牟家小少爷,牟长生。

    瘦高的少年跪在亭子外,看着那已然出气大于进气的干瘦嶙峋的老人,心中的怒气顿时有些有外泄,难以自持,十四五岁的少年,知道不少隐秘,却到底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老祖宗……”少年刚欲开口,老人却抬首示意他莫说。

    他而今不比往昔,已经没办法镇住其余家族的窥视,有些事家族秘事,断不可传出去了。

    老人捏碎了手中一截短香,森系一口气,袅袅的烟雾飘荡,一点点钻入老人鼻中,那奄奄一息之态,方才淡去,整个人也似有了一缕生机。

    回光返照。

    高瘦少年死死捏着的拳头抑制不住在颤抖着,突然就无比厌恶这鬼地方。可转眼,他就发现,老祖宗那越发浑浊的目中,有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惋惜与一道叫人耐人寻味的得逞。

    而他整个人非但没有半丝死期将至的恐慌,反倒有种从他懂事以来都不曾见过的平静。

    就像是压在肩膀上的巨山,忽然就卸下了,无比轻松。

    ————

    子时七刻,宁老婆子被逐出牟家祖宅。

    头发花白的老妪同样一身鲜血,身上某件高阶法宝的护身符也被毁了个彻底。

    她到底没算到,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牟家老名宿,竟走到了这一步,仅剩最后一口气撑着。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收拢回部分力量,老家伙怕是要血溅当场。

    倒不是她不忍。

    只是,那老家伙若死了,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座囚笼了。

    一场干戈落幕后,老妪心中已有了定论。

    在这一方囚牢内,能叫宝通巷牟家这老家伙低头的人,屈指可数——首先是镇守这一方囚牢千载的主人,其次便是那古怪酒肆的老板,最后,便是县衙的监察使一脉了。

    她首先就排除酒肆主人,那一位行踪常年不定,也唯有每一甲子,小镇鬼门大开之际方才现身,传闻这种现象,已维持了近万年,如今距离中元节还有两个月,断不会是她。

    其次,她排除了此地主人。

    就算坐拥大阵阵眼,自小镇内,近乎无敌,然傅家那位新晋名宿,兢兢战战几十年,为保住这层身份,从未有半分逾越举动,就连数年前傅家发生的几起关乎傅家血脉传承的事情,这一位,都可袖手旁观,任由那江氏踩在自己脊梁骨上行事,不吭一声半句,最是谨小慎微。

    要知道,他曾辉煌一时的傅氏,可就剩下他们这小猫三两只了,少一人就少一分能传递薪火的血脉,那可是莫大的损失,可见其隐忍的功夫。

    就算这位能算得上一句“善于隐忍”,也约莫在筹谋某件惊世骇俗的大事,她却始终无法将其与宁幽联系在一块——她不信那小辈有这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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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俱灰
    念头闪烁至此,老妪浑浊的眸子里,杀意突然凝聚,近乎实质。

    到这一刻,见怪了阴谋诡计的老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坏在了何处。

    牟家那老家伙,竟然以仅剩的寿数为代价,在她道心上埋下了一道名为【万念俱灰】的种子!

    如果不是时间不多了,她极有可能会拼着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下场转身回到牟家,当着那老家伙的面将他一家老小生生打杀了!

    怪不得,怪不得……

    她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不死,道心早就坚若磐石,连千余年前那一场祸事,都没能动摇她的她道心,越是到了关键时刻,愈是该从容镇定才是。

    眼下,她却满心浮躁,杀意大盛,一心求死!

    老家伙依旧狠。

    一如当年。

    结果,这位曾经在天荒禁区震慑同辈数百载的老名宿,究竟没抹去道心上,“万念俱灰”这四个大字,代价太大了,一旦动手,她极有可能失去最后一份力量,失去最后的先机。

    一双冷静的老眼终究是昏花了。

    压着杀意,老妪看了一眼牟家祖宅,忽然自嘲,“老道友之决绝,老身自愧不如,但你牟家落井下石这一笔浓墨,老身记下了,也请你牢记,只要老身不死,便不会食言,定要你断子绝孙!”

    老妪一身血迹忽然间干透,抬手拢了拢花白头发,指尖恰好触碰到发间一有着两道裂痕的玉饰,她到底没有急不可耐,宁幽是很重要的筹码,然陆青山同样生死未卜,等着她这师尊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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