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圣图
作者:杨书禾
这是一个皇权势力急速膨胀的世界,仙道逐渐变得势微,魔门被迫远走,妖灵压缩聚集南方百万大山,巫国落寞西南沼泽,佛门偏安极西之地,鬼族苟延西北一隅。但在皇权鲜花似锦的背后,亦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交杂掣肘,敌国虎视眈眈,巫、妖、佛、魔蠢蠢欲动,风雨欲来!在这仙人遍地走,大乘不如狗的世界,且看一个少年,如何搅动天地,如何成就一段以杀证道的修仙传奇。(新书,请各位道友先收藏,稽首)
伏圣图 第一章科举县试
六月,烈日当空,流金铄石,杨书禾
听着耳边众童生相互询问考试情况,答题细节,杨书禾只觉得兴趣乏乏。
刚才被关在考场大半天,一袭青衫早已经被汗渍浸透,口舌生烟,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家中生津纳凉。
刚才县试第五场经纶考得一般,杨书禾虽然心中有些没底,但也没有太过失落。
他本来就对读书写论没有兴趣,一心渴望的是御剑飞行,习道修仙证长生,平时看的书籍也多是神人异志、妖兽精怪、拔刀不平之类的奇闻侠客话本。
若不是他灵根平常,家中又拿不出一百两黄金的入门费,不然他早就拜进城外的九宫门,修仙练道去了。
虽然九宫门在大玄王朝众多的修真门派中毫不知名,但对于九宫门的弟子,能控制刀剑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神通,杨书禾可是羡慕得很。
好在如今事情有了转机,他修仙的愿望将有可能达成。
半年前,杨书禾家在村中买了几座柴山,前几日开垦里面的沟藻,准备扩大用来蓄水防旱。没成想到,浅沟内居然挖出了金沙。
初步的淘了淘金,感觉储量还不小。
正所谓天降横财,一家人真是大喜过望。
杨书禾都跟父亲商量好了,等金沙凑够一百两,就送他到九宫门去修仙练道。
虽然杨父觉得举人比修士更能受到朝廷重用,不但可以免赋税,更有机会做官吏。
但他也知道杨书禾心思根本不在四书五经上,今年能在十五岁就考中童生,也是因为安县偏远贫瘠,人文不昌的原因,
若是杨书禾修炼有成,还有可能打破杨家人丁不旺,寿命不长的宿命。
真能那样,就比中个举人要重要多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杨家的血脉,几乎都活不过五十岁,这也是杨书禾迷恋修仙的原因之一。毕竟谁也不希望早死嘛!
多年夙愿就要达成,杨书禾哪里还在乎中不中这个秀才。
“少爷,终于等到你考完了,老爷被人打了。”
杨书禾刚走出县衙大门,就见自己的贴身小厮来福,不顾骄阳,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火急火燎的对他说出一个震惊的消息。
来福是杨书禾家长工的小孩,和他同龄,十五岁,平时帮杨书禾端茶倒水,铺纸磨墨,又当丫鬟又兼书童,这次跟着他来县城科考,照顾起居饮食。
“快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父亲怎么会被打?”
听闻父亲被打,杨书禾一脸不信,清秀的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急忙开口询问详情。
这由不得他吃惊,他们杨家在当地虽然是外姓,但好歹在村中也算是个大户,田地有千多亩,靠租他家地为生的佃户,就有二十几家,可谓人多势众,怎么还会被挨打。
来福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我也是上午听进城的乡民讲的,说是老爷被舒员外带人打了。”
来福一口气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杨书禾也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舒姓是当地的主姓,舒员外更是当地的豪绅大族,田产几万亩。
他小女儿舒雪晴,几年前又被正一门的修士,查出是天生玄牡之体的特殊灵根,带去修仙,使得舒家声势更浓。
不过修仙讲究法财侣地,最是花费财物,为了使舒雪晴能更快的修炼,这几年舒员外陆陆续续,变卖了一部分家中产业田地。
半年前,杨书禾家买的那几座山林,就是舒家出售的。
几座柴山也就值千把两银子,对舒家来说本来无关紧要,却不想山中淘出了金子。
舒员外觉得自己吃了大亏,顿时就要反悔,或者叫杨父加价。
已经买定离手的事情,杨父怎么会答应。
没成想到,舒家不顾脸面,见杨父不同意,居然带人把杨父一家堵在屋里,欲强行收走山林地契。
杨父哪里肯束手就擒,少不得一场争持。
杨书禾只听得心急如焚,不晓得事情发展到如今怎么样了,父亲受伤没有,母亲和小妹要不要紧。
对舒家的横行霸道,目无法纪,他更是感到愤怒不已。
舒杨两家相距不远,以前还经常走动,相处融洽,小时候杨书禾去找舒雪晴玩耍,舒员外也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想不到一牵扯到利益,对方吃相就变得这么难看,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来福快去准备牛车,我们这就回去。”
来不及多想,杨书禾恨不得长对翅膀,立即飞回去。也对仙师能够御气飞行,更加向往。
心中存了事情,就不再觉得烈日灼人,只是再急,牛车也跑不过马。
以前杨书禾跟父亲提了几次,买匹驽马赶车,可惜杨父嫌弃马吃得精细,始终没同意。
舒家集距离县城二十几里路程,来福挥着鞭子,紧赶慢赶,还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牛也累得直喘热气。
远远能够望见村口,杨书禾便从车上跳了下来,迈开双腿就向自家房子跑去。
他实在受不了牛车越来越慢的速度。
杨书禾家住在村子最东边,背靠大青山。距离村口有好几百米。
跑过村道,只见有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在议论什么。见到杨书禾,又全都住了口,眼中神色莫名,也没有了以往的寒暄。
远处还有个鬼鬼祟祟的背影,跑到拐角处,一下就没了踪影。
杨书禾虽然觉得怪异,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只是脚下跑得更急,心想,只要见到父亲,事情就清楚了。
“父亲,我回来了!”
来到杨家大院外,杨书禾就大声喊道。不过没有人应声。
见大门大开,走进一瞧,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晒在地上的小麦凌乱异常,要知道,以往这个时间,正是长工收小麦最忙碌的时候。
杨书禾心中一沉,又大声喊道
“父亲,你们在哪里?”
“母亲!小妹?”
一边喊,一边跑进房间查看。
只见客厅里面桌椅板凳杂乱散落,茶杯花瓶倒碎在地,卧室中的衣服棉絮也甩得到处都是。
蓦然,杨书禾从中捡起一张泛黄画布,拍了拍上面的脚印灰尘,只觉得心中发凉,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张画布是杨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胡乱丢在地上,任人践踏的。
因为这是杨家世代传承的古物,都不知道经历多少代了。
依爷爷在世时的说法,这是有杨家这个姓氏起,就跟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是大有来历。
画布四四方方,有一尺半长,材质非纸非棉,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软皮制成。
软皮上画的也不是寻常的花鸟山水,而是一尊人头兽身,脚踏巨蟒,身着鳞甲,手握巨斧,张着血口大盆,欲择人而噬的魔神像。
魔神像黑气缭绕,面目狰狞,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神。
此画杨书禾原来也看了无数次,除了觉得画像传神,色泽鲜艳,至今还保存完整外,也没发现其它特异之处。
以前看神怪话本的时候,他还背着杨父,偷偷滴了滴自己的鲜血上去,可惜并没有发生特别的反应。
反倒是后来被杨父发现画布上面的血迹,狠狠领了一顿家法。
如今,杨父那么重视的祖传之物,就
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杨书禾拿着画布,准备出去问问乡民。
刚一走出大门,就见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伏圣图 第二章以势压人(新书求收藏)
这群人杨书禾都认识,全是本村的舒姓族人,也是舒员外家雇佣的长工护院。*
护院当中护拥着一位身穿绸缎,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正是舒员外家三公子,舒宏盛。
见对方人多势众,一个个又神情狰狞,面露凶光,杨书禾只觉情形不对,转身就想往回跑进大院。
只不过还没跑几步,就被对方一个护院健身追了上来,扯住衣领,动弹不得。
杨书禾用力挣扎,想挣脱对方的控制,可惜他小胳膊小腿,哪里是这些护院的对手,反而因为挣扎,身上还被挨了几拳,连手中的画布,都掉在地上,任人踩踏。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绑架不成,还有没有王法?快放开我。”
见跑不掉,杨书禾只好用语言恐吓对方,不由得厉声呵斥道。
不过这些护院并没有收手,而是反剪双臂,把他从门口推了出来。
这时,舒宏盛摇着一把折叠纸扇,慢慢走到杨书禾面前,露出一副戏谑的神情,淡淡笑道
“哼,王法?在这里,我们舒家就是王法。你若聪明的话,就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
杨书禾愤怒的盯着舒宏盛,冷声问道
“我父母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舒宏盛闻言,顿时摆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叹了口气,摇头道
“哎呀,真是不幸,今天上午,令尊令堂不小心掉下了山崖,等我们救起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只有出气没了进气,只来得及交代了两句遗言,就双双仙逝而去了。”
说完,对身边的两个护院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你们去把尸体和她一起抬出来。”
虽然刚才心底就有些预感,但听到父母真的身亡,杨书禾神色一滞,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能接受。
前两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生命怎么这么脆弱!
失足坠崖的借口,他当然不会相信。
“你们怎么这么残忍,难道真的以为能只手遮天吗?”
没理对方的废话,只感到心在滴血,像针扎一样痛。杨书禾红着眼问道。
舒宏盛神情轻松,根本不屑回答。
就在这时,护院已经抬着两具尸体上来,“砰”的一声,直接就甩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见得父母的尸首,杨书禾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侥幸,也终于化为虚无,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显得失魂落魄。
又见这些人对尸体毫不尊重,更是眼睛发酸,又急又怒。但因为身体被人制住,一点也动弹不得,毫无办法。
焦急之间,又有两个护院,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一边。
轿子窗口和门帘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杨书禾看不见里面抬的是谁。
不过轿子一侧,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却认识,名叫小红,是照顾妹妹起居的丫鬟。
“小红,我妹妹呢?她有没有事?”
看见小红无恙,杨书禾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急忙向其打听小妹的下落。
小红看见杨书禾,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也没有答话,反而恭敬的望向一边的舒宏盛。
舒宏盛见状,不慌不忙道
“放心,你妹妹好得很,只是受了打击,情绪激动失控,昏迷了过去而已。我让人把她安排在轿子中休息。”
杨书禾闻言,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天本来就闷热难耐,怎么会把人封闭在轿子中休息,因此不太相信对方的话,于是高声对着轿子喊道
“小妹!小妹!你在里面吗?”
可惜,喊了一阵,轿中并没有什么动静,这使得杨书禾更加焦急。
想到心底不好的猜测,杨书禾只觉得心急如焚,对舒宏盛大声吼道
“你们快把我妹妹放了,有啥子都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还是不是个男人!”
舒宏盛却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淡淡道
“我怎么会欺负她,令尊临死之前,还把小妹的终身托付给了我,让我代为照顾,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我说了,她现在昏迷了过去,在轿中休息,你可不要多想,不信你问小红是不是这样子。”
小红闻言,顿时点头说道“杨少爷,小姐确实在轿子内休息,你就不要再喊了。”
声音显得平淡冷漠,也没了往日的恭敬之色。
杨书禾见此状况,哪里会相信对方的鬼话,而且这舒宏盛已经娶妻,杨父怎么会对他托付终生!
只是对方虽然态度蛮横,做法粗暴,嘴脸无耻,但杨书禾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不得。
因此只得强压怒火,暗自告诫自己要忍,只要今天脱了身,这仇早晚都要报回来。
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杨书禾不再纠结这些是非对错,冷静道
“你们不是为了那片山林吗,我给你就是,我妹妹还受不得惊吓,舒少爷还是把她放了吧。”
没亲眼见着妹妹,他还是不死心。
舒宏盛见其这么快就能冷静下来,觉得杨书禾还有点儿小心计,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不过听闻对方愿意交出山林,他脸上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顿时压下内心的杀意,平静道
“那山林计价有误,交易本来就做不得数,不过既然你自己愿意把地契交出来,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杨书禾闻言,这才知道对方并没有找到地契藏匿的位置。
要知道,这些田契,地契,不比那张无用的家传古画,杨父看得是比自己的性命都还重要,都是一个人偷偷藏好,谁都不告诉。
杨书禾虽然也不知道其藏匿的位置,不过好好谋划一番,也许还可以借此脱困。
念及于此,杨书禾立即说道
“且慢,要我交出地契也行,但必须先放了我们兄妹二人,不然我是不会交出地契的。”
本以为舒宏盛为了地契,怎么也会虚与委蛇一番,没成想对方并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舒宏盛并不回应杨书禾的条件,而是对左右
“跟我把人先押进屋里去!”
原来舒宏盛并不是非要得到地契不可,只要杨书禾一死,他再名义上把杨家小妹纳为妾室,到时杨家一切不都是他舒家的了吗,有没有地契都无所谓。
因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发生变故,他懒得和杨书禾虚与委蛇,地契能得就得,得不到就算了,还是直接了结对方省事。
至于父亲舒员外说的顾忌名声,要先成婚,谋得家产后再对杨书禾下药,他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徒增麻烦。
反正事情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再说这舒家集天高皇帝远的,只要无人报案,官府也懒得管。
此刻,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村民看热闹,有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有租杨家田地的佃户长工。
只是一个个都神色漠然,冷眼旁观,并不说话。
杨书禾发现舒宏盛神色突然变得冷漠,并且暗含杀机,心中不由大急
自己可不能让对方押进屋里面去,让其任由摆布。
如今父母尸骨未寒,仇还没报,而且小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时间,脑海闪过万千念头,可惜自己受制于人,又无快意恩仇的本事,根本就没有脱困之法。
想来想去,也只好先实行“拖”字诀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以期出现转机。
念及于此,杨书禾一边挣扎,一边急声高喊道
“舒宏盛,今天全村这么多父老乡亲看着,你杀我父母,谋夺我家金矿,现在还想斩草除根,我看你怎么堵住这悠悠之口!”
转头又对围观的村民道
“舒里正,方太爷,舒太公,你们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难道也怕他舒家吗?他们舒家光天化日就敢行凶杀人,与强盗土匪何异?若是哪一天,他看你们碍事,难不成也让他杀?”
舒里正等人没想到杨书禾会把矛头引向自己,面色不由露出一丝尴尬羞怒之色,再瞧瞧旁边的舒宏盛,其脸上阴沉如水,生怕惹恼了这个杀神,因此纷纷不敢答话。
杨书禾又接着道
“舒里正,当初我父亲买他们舒家的几座柴山,还是你做的保人,如今见废柴山挖出了金娃娃,他们又想收回去,你老人家说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方太爷,舒太公,你们是村中长者,大家平时尊敬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能主持公道,今天你们也说句公道话吧!”
方太爷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关乎自己的声誉啊,不过舒家更不好惹,因此犹豫了半天,才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这是你们两家的纷争,起因难明,内情难辨,外人怎么好擅自插足,还是你们进屋自行商量吧。”
杨书禾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冷漠,平时教训起村中后辈的时候,道理、族规一大堆,碰到权贵就做了缩头乌龟,心里顿时失望万分,惨然道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只知道平时拿大义压人,此刻却不出来主持公道,试问,明天谁还听你们主持公道?”
那些村民听完,不由自主的把头缩了缩,似乎生怕喊到自己。
舒里正几人见杨书禾这么落自己面皮,倒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吹着胡子独自恼怒。
舒宏盛抱着折扇,淡淡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等杨书禾说完,这才平静开口道
“把他嘴给我堵住,不停掌嘴,看他还能不能逞口舌之快。”
“这是我们舒杨两家的私人恩怨,与大家无关。家父已经说了,等我纳杨家小妹为妾后,就把你们今年的赋税全免。不过如果今后让我听到,有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可不要怪我舒某人不顾乡邻情分。”
“真的?不交赋税!今年那就好过了。”
“舒员外真是仁义啊!”
“家里终于可以添两件像样的铁器了。”
舒宏盛听着众人惊喜之语,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屑,不过马上又换了副恭敬的神色,对着旁边的舒里正等人小声说道
“家父已经命人在府上备好了酒菜,并让小子务必请到几位长辈,还望几位长辈晚上赏光,到时另有薄礼备上。”
舒里正等人心中一动,笑着应声道“舒员外真是太客气了,那晚上就叨扰了。”
这边,押着杨书禾的两个护院,听到舒宏盛的吩咐,顿时在地上捡了张破布条,塞进了杨书禾嘴里,使他作声不得,然后蒲扇大的巴掌,
一时间,啪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杨书禾咬紧牙关,哼也不哼,觉得不能落了面子,让舒家小儿小瞧了。
不过片刻,他就感到自己喉咙发甜,牙齿都被打松了,耳鸣嗡嗡作响。
鼻子还被谁打了几拳,像是要断了一般,疼得他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虽然疼痛可以靠自己的毅力忍,但血却忍不住。特别是鼻子挨了几拳后,更是血流如注,把塞他嘴的破布都染红完,很是恐怖。
不知被打了多久,杨书禾感到自己脸都快麻木了,好像不是自己的,思绪也变得混沌起来。
突然,只觉嘴巴一松,塞嘴里咬着的那张破布蓦地凭空消失不见。
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让杨书禾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也使得他清醒了不少。
然后便感到一股陌生的信息充斥脑海,也明白了很多。
原来,刚才塞他嘴的那张破布,正是他起先掉落的那张魔神像画图。
此画名叫伏圣图,乃是上古多位祖巫,以自身精血为引,皮肤为载,结合巫族秘术,耗费无上法力炼制而成。
伏圣图必须要巫族血脉才能开启,杨家虽然身具巫族血脉,但在人类国度不知繁衍了多少代,又一直和人族结合,体内的巫族血脉,早就淡薄如水,因此杨书禾以前滴血在伏圣图上,它会没有反应。
这次也是机缘巧合,大量鲜血刚好把图浸透,终于让其吸收到一丝巫族精血,这才祭炼成功。
同时,杨书禾也明白了杨家后人,为什么大多活不过五十岁的原因。
因为巫族血脉包含戾气、煞气、戮气、浊气等天地负面情绪,和人族血脉结合,就会影响情绪身心,当然活不长了。
伏圣图内包含祖巫无尽怨力,旨在以杀证道,吞灵伏圣,让巫族从回大地主宰。
祭炼成功后,便可觉醒祖巫血脉,成为“蛮巫”,拥有千斤之力,铁骨之体。
以后每杀一生灵,力量便可增长一分,杀满一百,便可成“巫士”,力量将会达到三万六千斤。杀到亿万生灵,则可以成大巫,杀到万万亿生灵,就可伏圣人。
成祖伏圣杨书禾并不想,现在只想有怨抱怨,血债血偿。
伏圣图 第三章
成祖伏圣杨书禾并不想,现在只想血债血偿!
伏圣图在杨书禾口中消失,其实也就发生在一瞬间,而且因为场面混乱,谁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
此刻,杨书禾感受到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肌肉微微隆起,再也没有以前羸弱的感觉。
轻轻一用力,双手便挣脱了身后两个护院的禁锢。
这时,刚好耳光又扇了过来,杨书禾想到肿痛的脸颊,还在滴血的鼻子,胸中怒气顿时大涨。侧过头,避开对方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