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川吃鱼
时望握着这份名单,将在这上面的人都用不惹人注目的方式拉了出来,一个个分开单独审问。
众人都知晓与外臣私下勾结是何罪名,都不会轻易招认。
时望答应,只要能说出实话,以及与人来往时所有的内容,并且招出同党,便可免去罪。
在这般的条件下,有许多宫人就这么招认了,牵连出旁支的一些人来。
时望便将这些人又拉来一一质问,用同样的招数让他们开口,有勾结之人便从二十多人扩大到了三十人,也算十分地有效率。
这些人,便下放到苦力的职位上,就算有人拜托他们做些什么都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另又扣除一年的俸禄,记下大罪,再犯即死罪。
可也有人是坚决不承认的,这些人,时望便让他们见识了一下牢狱中是如何让人开口的法子,那般的残暴和血腥,定是他们不想承受的。
在这之后承认的,就不会那么舒服了。虽没有真动刑,却也让他们经受了板刑,让其记住这份罪孽,随后流放出宫,永世不得再回兴都。
而那些仍不承认的,便在狱中关押了七日,只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方寸之地中呆着,无人与其说话,唯一的光亮,便是送饭菜时的开的小口,可就算如此,可并不会有人应答。
这样七日之后,不疯也成魔。
那些现在才招认的,便是真正的死刑,一点余地都没有。
尸首悬于大殿前面的场上,无论是朝臣还是宫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此能让众人引以为戒,也算这几个人的命值了。
那些还是不招认的,就将他们放了回去,让人继续监管着,一有异样便又是从头来一套。
最后,时望带着这份清单去见了黄孟成。
从前,若是黄孟成落到了此处,时望定是迫不及待来捞人,可如今,却巴不得将牢狱稍微布置一些,让他就在这住下,免得又去扰乱朝政。
为了避免露馅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再有惩治
新政事宜处置得还算妥当,黄孟成和秦将军也到了返朝的时间。
众臣虽对这二人不大看好,但相较太后的武断而言,却反倒显得他们有些无辜之状。
都是新政新代政王了,从前许多也没那么多想要追究计较的,因而众臣不仅不排斥,反倒是对他二人甚感亲切,好似从他们身上,切实感受到了新代政王的快乐。
可是时望对他们二人的办法却没有那么乐观。
她当堂拿出了那份细作名单,将名字以及罪证、与大臣来往交流的内容洋洋洒洒公布与众,定下黄秦二人的三大罪状,其忽然的程度不亚于改朝换代。
众臣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下一秒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惩治懵坏了头脑。
怎么,这两个人不是功臣吗,怎么有成了罪臣
他们看到的是改朝换代的变化,而时望见到的却是人心的博弈。
即使自己是表面上的赢家,但这背后的手段,却并不如她如今展现出来的光鲜。
时望并没有为台下的吵嚷声干扰,仍定下了这二人的罪名,将二人的官职都降下了,并各自赏了三十板刑。
这二人刚出了牢狱又惹上了刑罚,实属意想不到。
“黄大人年长,恐受不了许多刑罚,秦将军又有伤在身,也难以经受如此重罚,便都分六次实施吧。”
这项措施让人哑口无言。
既担心他们不能承受,又仍坚持三十板刑,好比打个巴掌塞颗甜枣,让人不知该哭还是笑。
可她既然已经下了旨意,便不得不接受。
黄秦二人作梦也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出。
“公主,老臣可没有承认这些罪名,可不能将这些平白扣在我头上啊”
旨意到了眼前,黄孟成却忽然拒绝接受。
“无需黄大人承认,本宫已经有了人证,就已经认定黄大人在此事之中的位置了。”时望态度也很强硬,他辩任他辩,自己的决断丝毫不会因此改变。
黄孟成无奈笑笑:“既然公主执意如此,老臣自然接受,只是心中服气与否,便……”
“本宫不需要你服气,”时望打断了他的话语,“只需要你听从。”
她这般强硬的态度也让众臣目瞪口呆,黄孟成无奈接下了这般处决。
倒是秦将军,听闻黄孟成不接受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时望骗了。
这样的局势果然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这份有趣,在他身上所得到的结果,便是身上好了又又添,添了又好,一个月来就没有伤好的时候。
这就是他的代价,而在三十板刑受完之后,却还没有完。
在伤势初愈之际,又被时望派遣去了边地巡防,一丝空隙都没有落下,可以说是无缝与病患时间对接了。
时望便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只要将其不断调往都城之外,便能让他对京中事物无从插手。
而黄孟成,经过多次反复的板刑,一时间也没了力气再折腾,不得不暂时安歇下来。
这两个是黛后遗留下来的元老,最后落到了这般的地步,也着实令人唏嘘。
或许,这就是算代政王的威势吧。
面对行事作风如此凌厉的原平公主,众臣一时也难知是福是祸。
幸好,安排了秦将军和黄大人,又将那些没什么政绩,只是充点门面的韦姓臣子劝退后,便总算风平浪静了。
祁平先前被黛后调去了边远之地,因而并不知晓宫中发生何事,等他回京时,便发现时望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了自己要去禀报消息的人。
“你又何必惊讶,只将你要说的直接告诉我便是,哪里还需要这般犹豫着。”
祁平闻言回过神来,行了跪上之礼,呈上了自己要报告的奏折。
“末将这些日子走访边地,发现有边境族国生出不满之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信有礼
“你这是怎么了还跟我闹起了别扭。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生气了”时望一见他这般模样,便觉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来与他问些话。
谁知,卢颖还是背对着她,说话间有些阴阳怪气的样子:“公主如今可是代政之王了,我们这些臣子哪里敢跟公主生气,难道就不怕受到刑罚吗”
时望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我是来找你询问为何两日不回殿的,又不是来质问与你。你何故用这般语气与我说话。我空出时间来找你,难道就是为了听你这般说话的吗”
“公主日理万机,时间宝贵的很。可不能浪费在我这种无用的人身上,还是回去吧,政务要紧。”
说着,卢颖将自己手中的书本重重一声放在了桌案上,然后转身离去。
“站住!”时望厉声喊住他,“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可也是朝中多年的大臣,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
她走到卢颖面前,面色染上寒气:“你若是知道一星半点我究竟在忙什么,便不该这般与我计较。我一直将你视作亲人,你就是如此将我对你的好践踏的吗你要忙便忙,不回宫便不回宫。要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不去知道。”
时望发了一通火后便离开了太学院,而卢颖却没有了刚才那般的倔强神情,还有些小小的内疚之情,只是憋着不说出来。
时望生完了气,倒也不是就真的不管他了,而是派人在他离开太学院后去看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些什么,是否安全。
结果便发现,他果真仍不回宫殿,而是去了原公主府里住。
那里即没有侍人,也没有能陪伴的人,他却一个人这般住下了。
从这以后,卢颖仍是没有回宫殿,便这般在公主府上住着。
时望怕他不便,就又差了人去在他旁边照看,虽说不在意不关心,但也不能就此任由他去。
能确保他的安全,或许便是好的。
而在时望对卢颖生出了些觉得他不懂事的心态时,卢颖却另有难言之隐。
太学院中的人听说他搬到了宫中,便开始流传一些话语,不外乎是他和时望的密情。
这样的事情从前也有过,但是这次是特别的。
时望身份早就不能与当初相比,如今不仅是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子袭的人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自己,或许便是这个污点。
另有一因,便是他近日见时望实在忙碌,而自己却帮不上忙,又是气愤又是不甘,想让她多关心一些自己,却也怕她实在难以分身。
倒不如自己搬出来,不用在同一屋檐下,或许对两人都有益。
自己本就是外臣,只不过仗着一个别国公子的身份,便在宫中住着,虽合礼仪,不合人情。
卢颖在原公主府中凄凄惨惨呆了一段时间,除了太学院和府中,便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这些日子,他越发想念望姐姐,可是并没有机会能见到她,可不愿低声下气去与她道歉。
这般思来想去,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向公主递交了一份奏章,章上所写,是想要转掉职院,换去其他地方为官。
这个礼部官位是个苦差,十分劳累,且位份又比太学院低了许多,时望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可他既然要求了,便答应了他。
卢颖临走前,太学院的侍郎拉住他哭了半天,说太学院可是从三品的官职,是多少金榜题名的人梦寐以求的。
他在太学院中已久,又深得公主信任,定然有着大好的前途,怎么这般就放弃了。
可卢颖并不为他言语所动,假笑着敷衍他,等他稍安歇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无用遗诏
“你听说了吗本来我们都可以回家了,可是又不让我们回去了。”
“啊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了,难道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我看不是我们的问题,要怪就怪那个人。”
众人停下了嘀嘀咕咕,一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安静发呆的钟思黎。
“肯定是因为她,那个什么公主舍不得让她走,就把我们全部都拦了下来罔”
这么说着说着,就有人惹不住要哭出来了。
“我母后上次来找我,还说家里给我准备好了我爱吃的爱玩的,就等我回去呢。我要娘亲,我要回家。”
“你可别哭了。”一旁宿国那位公主一脸厌恶的表情,“你回了家又如何,还不是只有那些不值钱的吃食和玩物,在这里难道不好吗”
眷国公子瞥了她一眼,并不接话,反安慰另外那位哭泣的人说道:“你哭也没用,还是安安静静在这里呆着吧。他们也不可能把我们一辈子关在这个地方,等到了时候,自然放我们回去。你有这哭的时间,不如多跑跑步,省的哭得这么伤心,到时候连身子都撑不到那个时间了。”
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又触及了许多人的伤心处。
要是自己等不到回去那天可怎么办啊!
一时间,孩子们哭做一团。
发着呆的钟思黎听到他们哭声,才回过神来,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一副马上要哭的模样,也实在不解。
要论起来,她确实是这些人中最没有顾虑的。
姨母如今掌了政,便再也没有人会来为难她了,而她闲暇时,也能去找姨母说话。
她不像是一个战败国送来的孩子,好像本就生在这宫里的一样。
处理完了黛后余留下的政事,时望也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一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终于拿出了那份遗诏,面对燃起的火盆,将遗诏仍了进去。
一时间,火焰顿然升起,侵卷到了锦布。
“公主,小殿下让我给你送来一碗点心。”春姑姑端着点心盘进来,就看见中间燃着一盆火,烧着金色的布料,微微散发出一些臭味。
“公主,这是在烧什么啊”
“没什么,先王的遗诏罢了。”
时望一脸的理所当然,可是却将春姑姑吓得不轻。
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那火盆中伸出手,即使还扬着火舌,被烫着了手,也要将那份遗诏连提代夹拎出火盆。
好不容易将遗诏在完全烧灭前拿出了火盆,有用脚踩踏着,将上面的火苗踩熄。
“春姑姑,你这是做什么!”时望忙上来,拉过春姑姑的手掌来看,便看到她手上一道道被烫伤的鲜红印记。
她有些心疼地擦去了她手上的灰迹,忙拿了药膏来给她擦。
可春姑姑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所受的伤,而是将那份被烧残了的诏令捡了起来,吹去灰尘,打开一看,果真是那份遗诏。
“公主,这可是证明你如今代政之王位置的合理。当时黛后退位,你便没有拿出来,可若是日后又有人要来挑你的刺,这不就是一份保身书吗”
春姑姑心疼地打理着这份残骸,却被时望拦了下来。
“如今我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上,有没有这份遗诏又有什么用处呢”
她说着就要把拿过遗诏,可春姑姑却不愿还她。
“公主,这可关乎你往后的声誉,就算往后没有事情发生,也好留着求个稳,何必这么早就烧了!”
春姑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切,险些就要哭出来。
她知道时望坐在如今的座位上被人说着什么话,虽居高,却极险,能有一道护身符,不就不用被人诟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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