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老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如意
身后传来温柔的男声:“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毕竟这不是他头一次在这里找到她。
阿轩坐在她的身边,学着她看着远方的星子,“风很大。”他说。
“我知道。”她说:“但最后一次了。”
他早知道她这样想,“小今,这样好吗?”
“别管我,去忙你的。”她微笑。
他在她别有深意的话里明白,她一直知道他与那人的事,“小今……”
小今转头,瞥见离去的人影,鼓励他、安抚他:“阿轩,去做你该做的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想起楼下的人,阿轩不得不点头,“我就在楼下。”
“我不会逃走的。”小今提醒他:“你忘了,我还得拜托你开车送我去机场。”
阿轩哼了一声,终于走开,留她一个人望着黑夜,偌大的天空一闪一闪的,然而,谁看得清什么是自然的星星,什么又是人造卫星?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如何?当他们混在一起,谁会知道真假?谁又在意真假?
风吹拂她的衣角,扬起某些不知名的心绪。
小今想起很多很多回忆,很多很多很适合在这一刻唱的歌,但是,她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甚至连开头都不记得。
没有开始,当然也就不会有结束。
伸出手,将掌心已然发皱的礼物放下,那是她的过往,已经碎裂的心,她一点也不在意,谁将会捡到她的曾经。
第3章(1)
阿铠在第一时间赶回办公室,事务所早就空无一人。
才十一点半就结束了?
也对,要是太吵,邻居可能会报警来抓吧?
急急上楼,家里也空着,所以……大家转到哪里续摊了吗?阿铠想着,打了电话,但小今的手机已经停话,章轩剀没有接;他又打给阿咪,阿咪告诉他,他们在十点二十就结束了,没有续摊,因为小今还得赶早上五点的飞机。
早上五点?所以,小今应该还在国内,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是不是这样?阿铠想着,跑到隔壁猛按电铃,但是,无论他按了多久,就是没有人来开门。
这代表什么?宅男阿轩不在家?
小今不在,阿轩也不在,所以……小今跟阿轩在一起吗?
阿铠想着,莫名其妙地,胸口烧着一把火。
奇了,他是这么无聊的人吗?他又不是不知道小今和阿轩有多要好,他们之间多有话聊,不像她跟他,总是隔着一道隐形的墙一样。
阿铠咬唇,感觉胃里有什么在翻搅,那滋味非常不好受;他难以自抑地打着合伙人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听见对方的怒吼隔着门扉响起。
阿轩在家,他居然在!但他不接电话,也不开门。
现在才一点半,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忙,忙到没有办法接电话也不能开门?
阿铠想着,再度按着门铃,一次又一次,如此无礼的行径引来那个愤怒而且暴躁的友人a,当门开启,头发凌乱,只穿着内裤,浑身滴着水的阿轩让阿铠全身血液仿佛被抽干。
“有事吗?”
阿铠知道,友人a肯定知道打电话来乱的人是他,狂按门铃的也是他;而且,也知道友人a肯定才办过那件事一一那件他常常在办,最恨人家干扰的事,不然,他干嘛洗澡?一想到女主角不知道是哪一位,阿铠几乎不能呼吸,但是,他一向不是轻易就打退堂鼓的人;是的,就算真相会要他的命,他宁可选择断头,绝对不要滚回家自行想象。
“……小……小今呢?”阿铠结结巴巴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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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的眸子在这一刻放大,愧疚倏地爬上他的脸,“糟了,我忘了……现在几点?我要送她去机场的……她还没回家吗?是不是还在天台上?”
友人a的回话让阿铠松了一口气,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心情居然如此跌宕起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除去那酸涩的滋味真好,“我上去看一看……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好事。”
“阿铠?”那副表情代表什么?阿轩瞪眼,
“我去天台找小今。”阿铠丢下话。
友人a看着他跑上楼的背影,明白今天不是他的日子。
走进屋里,他站在其中的一扇门前,一改斯文有礼的态度,强势而且无情,“不许逃,留在这里等我。”门里的人没有回应,一直就是这样,可他再也不能习惯,沉下眼,“听好了,如果你敢再这么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走进房里,他拾起地上的衣物,整理好自己。
这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阿铠喘着气,仰望着这个不太美丽的黑夜,他的心头空虚。
天台上,早就空无一人。
不死心地走到墙边,他瞧见了某个小小的盒子被放在栏杆上,犹如薄片的盒子包裹着已经捏皱的包装纸,上头还写着名字,他知道这应该是份礼物,要给某人的礼物,却被另外一个人丢在这里。
拾起它,放肆地撕开包装,然后,在打开那个碍事的小盒子后,瞧见一只漂亮的领带夹,那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金色飞鸟,眼睛上头缀着闪闪发亮的银色水钻。
里头的小卡片上有着秀气的字迹。
给铠,让所有美女伤心的老公:
谢谢你带给我面对真实的勇气,让我们往未来走。
小今
这算什么?什么叫做谢谢你带给我面对真实的勇气。让我们往未来走?
什么是她所谓的真实?为什么往未来走的句子上没有加上“一起”?一起?为什么得加上“一起”?
他反问自己。
小今是他的谁?为什么他这么急、这么担心?
他想不出来,只觉得又慌又乱;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是那么在意。
是的,他在意的只有一个,他好想见她一面。
疾步下楼,不死心地又回到家里;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开启那个专属于她的禁地时,呼吸不觉一凛。
空的,那里头居然是空的。
在小今入住的这些年,他一次也没踏进她房里,但他至少偷瞄了几次,知道她将它布置得好温馨、好迷人;他甚至知道,她会为了心情改变房里的设计与颜色,然而,现在这里面居然是空的,桌上、书柜、衣柜……是这样,就连浴室也清理得一干二净。
阿铠打电话给管理员,询问那些内容物的去向。
当他下楼时,发现大大小小的箱子整整齐齐地堆在角落里,管理员跟着咕哝,他说小今早跟他讲好,明天一早货运公司的人会来搬走箱子;要不是她,他对不会让这么多东西堆在这里这么久等等。
阿铠一句也听不进去,他看着上面的住址和名字,他知道,那是小今出名的模特儿大姊的家。
他想起这些日子的林林总总,她叮咛了很多很多,这个,那个,还有他根本连想也没有去想过的每件事。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一趟心灵充电之旅,这是一趟没有返程的旅行,一开始她就不打算回来,所以才会给他和阿轩各找了一个助理,连早餐、家事都安排得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吗?为什么她要不告而别?而且逃得这样干净,连再见也不说?
他以为,就算他们不是兄弟姊妹,也该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毕竟他们一起工作了七年,他们……他们不应该是一一陌生人。
有人拍了他的背,让他停止联想,阿铠转身,已经穿戴整齐的阿轩站在他身后。
阿铠知道他瞧见了一切,他说:“你早知道?”
阿轩摇头,毕竟,他以为小今不会连他都防,“我们去机场堵她。”
除了同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他们没有堵到她。
就像每出连续剧一样,命运之神存心让他们错过。
但有时,也许该说是人为的因素,因为太急太慌,他们在下交流道时发生了擦撞,而且还是阿铠自己开的车,对方是个高头大马的猛男,带着娇弱美丽的妻子,和一双咿呀学语、头顶只长了一点点小毛的双胞胎。
“你没看到babyincare的标语吗?”看似柔弱的美女怒道。
阿铠在第一时间陪笑脸,毫不迟疑掏出几张大钞,“对不起,我赶时间。”
他自以为是的豪气让人超级不爽。
“亭亭……”男人在按住妻子想要挥向对方的拳头时,明显地感受到宝贝老婆的爪子反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腕,他该庆幸自己皮粗肉厚吗?因为,超级超级痛的。
美丽人妻不以为然地道:“会在这个时间出门,都是要赶飞机的,不只你赶时间,我们也赶时间啊!”
“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阿铠回道,“我是真的有急事,而且,我快要来不及了。”
“是的,这位太太,他不是故意的。”阿轩帮衬着,平日那么会喇赛的家伙,现在居然派不上用场,“其实,他和他老婆闹翻了,现在他老婆要出国,他想要赶去机场留人,他是因为爱妻心切,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闻言,美丽人妻皱眉,“真的?”
“真的。”两个男人都点头。
她看着阿轩反问:“她会生气的理由,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妈呀!两个男人互看一眼,胸口涌上一股难忍的冲动,“不是!绝对不是。”没错,即使袒裎相见的次数很多,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看对眼。
大方地接过那五千块,她说:“好吧,放过你们。”虽然她不怎么相信。
第3章(2)
承受着对方不相信的目光,他们到达机场时,已经错过小今登机的时间。
阿铠坐在机场,目光涣散。
阿轩瞧着他,明白友人a肯定明白了什么,只可惜来得这么晚。
他买了两杯又浓又苦的黑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阿铠。
“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来,你交往的那些对象是不是都太相似了一点?”他记得阿铠在大学的时候,目标一直很多元,尤其是到了英国之后,他交往的女朋友更是什么人种都有,直逼八国联军。
阿铠啜着咖啡,没有开口,就只是听他说。
“我是说……你难道不会觉得那些女人其买都有某个人的影子?”阿轩大胆地问着,细长的眸子直视友人的漂亮眼睛。
那些女人?阿铠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他在阿轩的质问中睁大眼,“阿轩,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轩叹了一口气,“真该谈谈了,对吗?”
面对阿轩的询问,阿铠将微启的唇合上,那些他从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答案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难怪阿轩总笑他是傻瓜,原来,他真是呢!
小今在傍晚时抵达夏威夷。
这是个热情又浪漫的岛屿,绝对不适合任何人单独前往的地方,但是,她一直就想来这里看看。
她想起她的草裙舞闹钟,想起阿铠每回从这里回到台湾时的快乐模样,他总是说,某年某月某一天,她也该来这里看看,也许跟几个姊妹,也许跟他。
“为什么我得跟你去?”小今不以为然地大叫,虽然她心里不这样想。
“不然呢?你想跟谁来?”
“当然跟我喜欢的男人啊!”她反驳,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那种面皮薄又容易害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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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铠显然惊讶,“你也有喜欢的人?”
“怎么没有?我也是人啊,”
“哈哈哈!”他大笑,“我以为你和阿轩一一”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要说,一个会当尼姑,一个会当和尚,小今漂亮地止住他的话尾,“放心好了,我们会带着两家子的人一起到医院探访得到艾滋病的你。”
阿铠张眼大叫:“什么话!我很小心的,安全的性行为,ok?骑美女要戴套,我都有做到!”
连这种话也敢对她说,“好好好,我知道,不过,我得提醒你,爱滋病的潜伏期很长的……”
“呸呸呸,我才没有那么衰!”他嘟起嘴。
“衰的不是你,是你老婆吧?”小今摇头,“也不想想看,铁杵一旦磨成绣花针,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阿铠接着又是一阵笑,“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
“什么?”
“老公的健康,是老婆的福利,我知道你在意,老婆大人,我会非常非常小心。”
都八百年的玩笑了,还在玩?小今没好气,“是呀,给我小心点。”
“为了你,我当然会小心,因为,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他说得好顺口,她听得好动心,但小今表现得很正常,很平静,她甚至深情地回了一句:“我也是,好爱好爱你。”
小今的话让阿铠愣了一下下,但随即笑开脸,“理所当然的嘛,老婆。”
她猜想,他肯定没料到她会这样答;但,一向花心的他,应该早就习惯跟其他的女人打情骂俏。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可,她的表情依旧,“是呀是呀,老公。”
一旁的阿轩听了,额角浮现三条线,“坦白说,这画面很恶心。”光看就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刻意躲开阿轩探视的目光,继续和阿铠玩闹。
阿铠甚至开口跟她承诺:“等我们有空,我带你到夏威夷玩。”
虽然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但她也知道那只是他的玩笑话。
小今看着湛蓝的海水,看着天空中稀薄的云,还有远方那些不知名的海鸟纷飞。
服务生用一双不解的目光看着她,“你一个人吗?”
小今笑着,“是呀,一个人。”她才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怎么样?谁说一个人就不能住在贵死人的独栋式蜜月套房?没错,她一直很认真工作,也努力存钱,所以,只要她开心,她高兴怎么住就怎么住。
婉拒了服务生该如何游玩的提议,小今笑着告诉他,自己早已经规划了所有的行程。
整理好行李,放松地躺在阳台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是的,她是来度假的,什么都不要想。
第二天,小今闲适地在长椅上坐了一个早上,用过午饭,本想去海边走走,却意外地听到近来傍晚都有阵雨的消息。
小今不太了解当地人是如何知道,但是,她一向不是铁齿的人,再说,她是一个人来的,做什么选择都好安排。
走回住的地方,正在考虑要做,自还是游泳,却接到服务生的电话。
“有人找我?”小今好惊讶,拜托,她现在在夏威夷,谁会来找她?
为了安全起见,服务生请她到大厅,她在瞧见那个眉眼都带着笑的男人时,双脚像被钉住。
“想我吗?老婆!”
那是中文,只有那个无赖才会用的称谓和语调,这个男人不只长得像他,就连声音也一样,笑容更是丝毫不差;但是,小今眨眨眼,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才离开一天,他就跟上来了?“阿轩知道吗?”小今往左右瞧,“你的女伴呢?”还是那个四十五号吗?魅力也太大了吧?居然让他这样反骨。
阿铠继续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
闻言,小今抿唇,正色道:“我不欣赏这个玩笑。”
“柴小姐?”一旁的经理听不懂中文,只知道这两人谈得似乎不怎么开心,“请问,你认识他吗?”
小今摇头,用力而且明确地说:“不认识,”她说,声音抖着,飞快地别开头,逃离现场。
她的行为让张鍹铠楞了一下下,她那是什么表情?见到他非但没有一点开心,没有一丝兴奋,还好像看见害虫一样,飞快地逃开,他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服务人员拦住他,“先生!”
阿铠气急败坏地大叫:“柴小今!柴小今!你给我站住!”
“先生,请不要这样,你再这样,我们要叫警察了。”经理说。
阿铠不得不停口,但他仍然不服气,他改用英语道:“我要见她。”他要把话说清楚。
“可是,柴小姐说她不认识你。”经理说。
“她不认识我?”张鍹铠呼了一口大气,“她是……”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转了音调:“她是……她是我老婆。”他在说完之后,严正地面对大伙的视线,“想也知道吧?谁会一个人来夏威夷?”
阿铠的论点让服务生点头,“是呀,她住的是蜜月套房耶。”
经理白了他一眼,“够了,威利。”他转头看着阿铠,“先生,就算你真的是柴小姐的先生,可是,只要柴小姐不承认,我们就不能让你进去。”
阿铠哼了一声,“好,那我住房。”
“抱歉,目前没有空房。”经理向他致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询问附近的饭店是否有空房让你入住。”
阿铠拧眉,气得转身,凭他本人的魅力随便也能找个温柔乡,还能够谱出一夜情,然而,当他看着窗外,明亮的镜面,却浮现了方才那张充满惊慌的脸。这样的她让他停下脚步。他问自己,那不是他记忆中的小今,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再者,小今的做法是让他生气,但是,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不好意思,我改变想法了,我就在大厅等。”阿铠转身,走向柜台,“请帮我安排一下,等贵饭店有空房时,第一个通知我。”
天空果然降下大雨,稍早时的满天星空,现在却被乌云遮蔽。
小今面向窗外,一颗心飞到不知名的地方。
那是他吧?真的是他吧?他带了谁来?他来干什么?
她想了很久很久,她知道不跟他谈就不会有答案,但是,她告诉自己一一
我不要知道,对,我想知道,但是,我不要知道。
她对他的迷恋已经结束了,早就在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他为了某个女人放她鸽子的时候就结束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半夜小文从英国打电话来祝她生日快乐。
“你怎么了?你在哭吗?小今,你还在喜欢那个烂人吗?”
她摇头。连声说不,但她无法解释,因为她真的在哭、
“你记不记得妈临终前说的话?小今,给我停止,快点停止……”
停止?停止什么?小今慌乱地挂了电话,无眠地看着天花板,想了一夜。
是的,该停了,不只该停,也该走了。
没有开始,当然不会有结束,但是她还是给了自己很多理由:因为她经手的案子才做到一半、因为还有什么什么的……所以拉拉杂杂又拖了一年。
只是,这样一年又一年下去,何时才能结束?
不,她不会让这一切再继续下去。
她告诉自己,明天不会再看见他。
他一向是天之骄子,不可能会为谁留下。
睡吧,睡吧,她有行程的,想着她为自己设计的行程就好,她的生命将会充满光彩,再也不会有他。
第4章(1)
今天是小今的生日,二十七岁的生日,虽然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祝福,但是她有自己的庆祝仪式,而且,她不想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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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地图,放下黝黑的长发,穿着棉质的慕慕,秀出漂亮的身材,
才走进大厅,有人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早安。”那是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男人。
她抿唇,故意不看他;但她知道,他的身边没有别人。
阿铠说个没完,“小今,你很没有礼貌耶!看到人都不打招呼的?”
小今试着微笑,“很抱歉,我不认识你。”对,不认识,不了解,不想知道。
阿铠沉下脸,没有半秒钟就改变了方向,他走在她前面,面向她,知道她没有意思停下,于是他倒着走路,一边开口:“没关系,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张鍹铠,来自台湾的建筑师,今年三十二岁……”
小今露出烦闷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
“可是我对你很有兴趣。”他嘻皮笑脸地说着,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他送的手炼,光是这一眼,就让他的心情大好,“小今,昨晚睡得好吗?”他瞧着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大厅里坐了一夜?”
小今有些惊讶地顿了一秒,“为什么?你的伴呢?你应该……”察觉到自己的语意,她快速地停下,“那又怎么样?”
“你又忘了,我没有带谁来,我是来找你的,小今,你好担心我,对不对?”他开心直笑,“还说不认识我,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好伤心?”
她不知道他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撞到什么,但是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路流畅,“关我什么事?我们是陌生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伤心。”
他皱后,想了想,“也许吧,我们的确像陌生人,在一起的这七年,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总是让你伤透了心。”
他的话让她白净的小脸僵住,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就要哭出来了,但是,她没有,反而笑得淡漠,“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
“不要那样笑,小今。”他看着她,一想到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他的心就觉得痛极了。
“我承认我很无知,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当面告诉我,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小今点头,是的,她的确应该这样,“那好,我说了,张先生,你挡了我的路了,请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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