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颓费

    情意绵绵时，走廊里传来催促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让惠敏顷刻间清醒，“不好，我妈来了！”她惊慌失措的推开柯笑，着急忙慌的整理下略显凌乱的衣服，急匆匆躺好，扯动伤口处的疼痛感，倒也不用她再装了。柯笑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别那么着急行不行，那个颜纯不都告诉你了，只是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再说了，这不已经在这儿了，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儿！”走廊里，实在受不了惠妈的死拖硬拽，惠爸甩开她的手，无可奈可的据理力争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能不着急嘛我，宝贝闺女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惠爸的态度令她很不满意，惠妈说着就想跟他吵起来。

    “你说那，我能不心疼嘛！，这不就是这个病房嘛，赶紧进去看看吧！”面对重大事件，男性思维还是更快恢复理性，虽然惠爸也很心疼女儿，但得知并无大碍后，便不再如惠妈那样听不进劝，显得更加沉稳有度些。到了房间门口，也不与惠妈争论，推开门簇拥着她，赶紧走了进来。

    “哎哟，我的乖女儿啊，哪个天杀的没长眼睛，把你搞成这个样子快来让妈妈看看伤到哪了严重不严重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正与惠爸怄气的惠妈，瞅见自家宝贝闺女躺在病床上，苦楚着小脸儿的难受样儿，哪里还顾得上置气。立马扑过去抱住惠敏，连问带摸的揪心不已，完全忽视了柯笑的存在。

    自打惠爸惠妈进屋，柯笑越发怂的彻底，尤其是看惠爸那严肃的样子，更加心里没底了，恨不得他们都瞅不见自己才好呢！

    老老实实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的柯笑，竭尽全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可惜还是被惠爸精准捕捉。在其充满审视的凌厉目光下，无处躲藏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万分恭敬且忐忑不安的开始了自我介绍，“叔叔，您好！我是......”

    “我管你是谁呢！”女儿控的惠爸，表面上满不在乎女儿的伤势，可心底里层叠堆积的火焰，那是一触即发。未等柯笑介绍完，便一把揪住他衣领，提溜到面前，双眼凶神恶煞的盯着他，“说，是不是你蹭伤我女儿的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信不信老子把车给你砸了！”

    “我在呢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无妄之灾突如其来，跟柯笑预想的见面场景，那是天差地别。本就忐忑不已的他，犹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可怜的小眼神迷茫且无助。

    “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平时人五人六的，嘚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出事儿了，个个都是你这的怂货！”自以为逮到了罪魁祸首，惠爸很解气的口头训斥道，说着就给他摁到墙上去了。

    “那个...叔，不是我......”背与墙碰撞产生的疼痛感，终于让柯笑认识到了，女儿控且暴怒的父亲有多可怕。深感再不解释清楚，难保小命无忧，趁着间隙之际，磕磕巴巴的试图说明情况。

    “什么不是你！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难道是鬼当我是傻子啊！”怒火燃烧未尽，惠爸根本不听解释，又狠狠地怼了柯笑两下，暴怒嘶吼，如同饿急的猛虎，眼神相当渗人。

    母女倾诉衷肠尚未结束，惠爸暴怒嘶吼的声音，便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觉得不合适
    夜黑雪白初登场，气氛不出意外的走向冰点。

    “臭丫头，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嫁出去！”都说女儿家外向，有天嫁人了就跟泼出去的水没两样，疼了也是白疼。惠爸以前总是不信，这次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曾经跟他亲昵的小棉袄，再也不是那个哭哭啼啼，吵着要他给买洋娃娃的小姑娘了。现在，也许是之前，就已经有其他男孩子，凭借青春活力的外貌，志趣相投的互撩等等，他不懂的生活方式，走进了她的精神世界，取代了他的位置。

    只不过他是今天才知道而已。

    如同被夺走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惠爸尽管还是那么不善于表达，可看似训斥的语气中无不透漏着疼爱与不舍，横眉瞪眼松开柯笑的瞬间，怅然若失的苍老气息显得格外浓重。

    “叔叔、阿姨，你们别怪惠敏，是我先喜欢上她的！”眼见惠敏惨遭父母双重夹击，柯笑赶紧出来分担火力，“我喜欢惠敏，这点毋容置疑，虽然知道要获得你们的认可，以我的条件目前根本做不到。

    不过我们都还年轻，相信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也希望你们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惠敏，并且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柯笑沙哑着声音，语气非常的诚恳，说着话的时候看向惠敏的眼神里全是爱意。

    “想都别想！我闺女这辈子不嫁人！再说了，凭啥给你机会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明知女儿到了年纪，成家生子那是不可逆转的事情，惠爸却固执的不肯认输，声嘶力竭的试图将所有威胁阻挡在外。

    “呸，瞎说什么呢！边上儿呆着去，让我跟这小子聊几句，整天就知道发脾气！”女儿控的惠爸，想到宝贝闺女谈了男朋友，情感上就单纯的觉得不得劲儿，脾气暴烈点儿都能理解。惠妈就不同了，那完全是三堂会审的架势，看那认真且严肃的神色，不给柯笑翻个底朝天，那是不可能罢休了。

    “哼，有什么好谈的，反正不管好坏，都别想让我同意！”惠爸像是被别人抢走了糖果的孩子，在惠妈的眼神威胁下，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盯着柯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前有问题堆积如山，后有如芒刺背，柯笑此时犹如夹心饼干里的奶油，不论怎么在内心鼓励自己，巨大的双重压力，仍旧让他喘不过气来。惠敏亦是无法左右父母的想法，躺在那里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朝他做个加油的手势，以资鼓励，然后双手抱拳暗自祈祷。

    “柯笑是吧坐下来说吧，站在那里还要我仰着脖子，才能看得到你！”毕竟是女儿头次承认的男友，惠妈表面上很给面子的请他坐下了，可话里话外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谢谢阿姨！”柯笑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好赖话，也幸亏临时抱过佛脚，他的忍耐力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听好的方面，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道了声谢，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

    “不用我挨个问了吧你啥情况，不管真的假的，都说给我听听吧！”惠妈二郎腿一跷，双手兜住膝盖，腰杆子挺得笔直，居高临下的看着柯笑，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摆明了要给他个下马威。

    “好的，阿姨！”事情赶到这了，柯笑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很有礼貌的点头过后，详细的说起了自身情况。“我九一的，今年二十五，比惠敏大几岁。家里是河洛农村的，父母没有动作，在家承包几百亩地，种些经济作物，收入在农村还算不错。

    我是长子，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刚上初三，用钱的地方比较多，所以家里基本上给不了太多帮助。目前我跟惠敏同家公司，收入还算可以，未来三两年不出意外的话，能挣个房子的首付，也算是有个住的地方，其他的不敢有太多奢求。”

    柯笑语速不快，停顿的时候抬头微笑，还观察了惠爸惠妈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基本无异于再开空头支票，他们几乎百分之百的不同意。不过，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竭尽全力去争取。

    实事求是的叙述完毕，柯笑端坐在惠妈不远的地方，嘴角挂着淡笑，没有因家贫而自卑，亦没有因痴心妄想而张狂，就那么的任惠妈审视着，意外平静的等待着最终审判。

    “哦，知道了！”惠妈语气淡然的说了句，随即撒开手，放下腿，转身照看惠敏去了，出乎预料的没有再追问任何问题，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哥...柯笑，啊”惠敏也琢磨不透老妈的意思，见无人说话，生怕柯笑言多必失，急中生智打发他先出去，也好给她试探老妈态度的机会。惯性使然的“哥哥”尚未叫出口，急忙改口叫他的名字，冲他做了个扒饭的手势，挤眉弄眼的冲他使眼色、打暗号。

    “哦，那叔叔、阿姨，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如坐针毡的柯笑，收到惠敏的提示，立马领会她的意思。点头过后，礼貌且识趣的退出群聊，离开房间时还随手关上了门。

    “臭丫头，整天到晚好的不学，男朋友倒是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惠妈手指头狠狠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父爱不善言、疼爱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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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怎么管，难道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吗”惠妈没好气的瞪了眼惠爸，让他安静不要插话，随即又补充说明道:“惠敏，你也不小了，是到了可以谈恋爱的时候了，只要不胡来，妈妈不反对，毕竟这些早晚你都要经历。

    不过，结婚成家可不像谈恋爱，单凭互相喜欢就够了，那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现在只适合恋爱，明白我的意思吗”

    惠妈握住惠敏的手，以女性的思维模式、以母亲的疼爱方式，以妻子的身份，以过来人的经验，向丈夫、女儿阐述着她历经沧桑岁月后，明悟且通透的婚姻观念。

    “嗯，明白了。”老妈的意思惠敏晓得了，冷水浇头，兴致怎么也提不起来，趴在老妈肩上寻求片刻温存，也不清楚他们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医院不远处的长街，灯光清冷，不少店铺都已经打烊收工，唯有零星的几家饭馆，还在开门迎客，算是没有让柯笑落空。

    挑了家看上去档次不错的推门进去，取下眼镜擦了擦，就着菜单审视片刻，揣摩着惠敏家人的口味，冷热荤素搭配选了几道菜打包，提溜着匆匆赶回去，自己都没顾得上吃。

    “咚咚”到了门前，担心留下不好的印象，很有规矩的敲了敲门，提着饭菜站在门外等候。

    “开门去！”挂了输液瓶，活泼好动的惠敏被禁锢在病床上，差点憋坏了，黏着惠妈不撒手，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听到敲门声，惠妈抬头看了眼惠爸，示意他过去开门。

    “真是麻烦！”惠爸不满的嘟囔道，“谁呀不是刚挂了水，还要干吗”他有理由发泄。

    现在的医院真不能进，诊断书龙飞凤舞，堆砌开药不说，还少不了各项检查，屁大点问题，只要到了这里，没个千二八百的，别想轻易离开。要是如此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还不能问，美其名曰为患者健康着想，实则不过是增加消费项目而已。

    以为又是医务人员的惠爸，不耐烦的打开门，看到是柯笑后，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差。冲他冷哼一声，转身回到病床边，眼不见为净。

    “叔叔、阿姨，对不起啊！时间有些晚了，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所以跑得有点远，让你们久等了！”长辈发脾气，柯笑又不能说什么，硬着头皮吞下这颗苦果，提着打包的餐食走了进来，满脸歉意的说道。

    “刚才走的匆忙，忘了问您喜欢吃什么了，所以就揣摩着都买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柯笑将桌子腾空，把餐盒逐个摆上去，尽是讨好的自言自语，却又没对着任何人说，也并不期待能得到赞赏或者什么。

    “好了，你们先吃，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我就在外面的走廊里。”柯笑心知肚明，若他在，先不说惠爸惠妈肯不肯给面子，食用他带回来的餐食，单凭惠爸的暴脾气，恐怕在那样尴尬的氛围里，一言不合、拍案而起的可能，也会大大增加，弄不好掀桌子揍他，那也不是不可能。

    故此，还是明智的退场比较好。

    “你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回去吧，也省的她爸看你不顺眼！”惠妈见柯笑识趣，不顾惠敏哀求的眼神，端着架子给他了条忠告。

    “呃...中。”柯笑脚步顿住，踌躇片刻笑着应了下来，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哼，算他还有点儿眼里见！”惠爸揭开餐盒，夹了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吃着还不忘评价柯笑。

    “哎呀，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苛刻！”惠敏全程目睹柯笑是怎样委屈求全，却又被爸妈冷落出局的，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她不清楚别人的男朋友，初次见家长会有怎样的表现，但她觉得，即使换作旁人处在柯笑的情景，也未必会比他坐的更好。

    虽然清楚老爸为何看不惯柯笑，可是他觉得即使不接受，初次见面也没必要这么严厉，毕竟他已经做的够好了。

    “砰”惠爸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暴吼道，“什么叫我不要那么苛刻！”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惠敏，仿佛再确认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否则为何要向着外人说话。

    “你疯了！闺女不就是这么随口说了句，至于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吗赶紧坐下吃饭！”惠妈刚给惠敏盛碗汤端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吓得不轻，没好气的挡住他怒视惠敏的眼神，蹙眉教训起来。

    “哼，怪不得人说女大不中留，这才几天，就向着那小子说话了。要不是为了她好，我闲的没事了，大冬天在医院里给人甩脸子！”惠爸坐下，拿着筷子扒拉几下，一想到自家白菜，被别人家的猪给拱走了，嘴里的肉愈发不香了。

    “什么为了我好，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他！”惠敏算是豁出去了，为了柯笑都跟老爸杠起来了。

    “你再说一遍！”惠爸怒不可遏地摔了筷子，绕开惠妈直面惠敏，望向她的眼神煞气逼人，“我就是要让那小子知道，要娶我闺女，门儿都没有，除非我死了，否则别想我同意！”

    “你爱同意不同意，我就是要嫁给他！”惠敏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的瞪着老爸。

    “你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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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说风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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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固执己见的惠爸与牵肠挂肚的柯笑，尽皆失眠。

    医院这边，惠爸烟雾弥散中感慨世事难料，步履颓然回到房间，望着熟睡的女儿以及辛苦陪护的妻子，深感愧疚却顾及威严，哽咽在喉的那句“对不起”，终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吸，你抽烟了”惠妈嗅觉灵敏，皱着眉头问道。

    “嗯，抽了一根。”惠爸如实回答，语气有些复杂。

    “年轻的时候为了她戒了烟，现在又捡回来了，有什么感想”前因后果惠妈全不知晓，是以并没有怪罪，而是以略带调侃的语气，探究着一家之主的真实想法。

    “唉——还是小时候听话些。”惠爸摇头叹息，目光深邃望向窗外，好似在回忆当年与惠敏的种种亲昵，又好似遥望到了拗不过岁月流逝的悲伤结局，充满了惋惜与不舍。

    “总是要长大的。”惠妈走到惠爸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依靠在他肩膀上，望着窗外由衷感慨道。分不清是劝慰还是随意附会，可却揭露了残酷的现实——雏鹰羽翼丰满，终归还是要抛却温室，投向蓝天的怀抱，哪怕为猎人所捕，亦是必经的旅途，谁都替代不了，更无人能阻挡。

    “我知道。”惠爸偏头看了看熟睡的惠敏，怅然若失地说道，“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时光匆匆，斑白了双鬓，成就了姑娘。

    而如今，那些记忆中的甜蜜画面悄然破碎，片片如刀将他与惠敏割裂开来，随着春去秋来的无声转变，日渐形成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便是成长的代价。

    “好了——别瞎想了，有时间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赶紧回去睡觉！”天色已经很晚了，从窗外望去好像只有路灯还亮着。即便老两口都不用工作，按照平常的时间，这会儿也应该休息了。“回去也是睡不着！”惠爸不愿意走。

    “那也得回去！”惠妈将他推出门外，“这里又没你什么事，不回去睡觉，干耗着有什么用”她说，“这里有我守着，你放心回去，明天早点来，问问医生看能不能让她回去躺着，要是可以的话，就不用来回跑了，也省的那小子借机献殷勤，蛊惑你的宝贝疙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惠妈直戳问题要害，让惠爸如同醍醐灌顶，霎时间清醒过来。“啪”的拍在大腿上，“你说我咋就没想到呢！”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若是早知可以如此，他怎么会轻易动手打她，以至于两人心生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