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太子妃站在踏板上,看着踏板下结了冰的河水,有些心寒,这时身边传来秋月的声音:“我扶你下船吧。”
太子妃扭头便看见秋月那灿若夏花的笑容,于是也甜甜一笑,伸手过去挽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搀扶之下,款款地顺着踏板往岸上走去。
走到一半,一阵寒风吹来,太子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娇躯一颤,肩上披着的裘皮大氅有些倾斜了,露出了香肩。秋月便把那斗笠扯过来裹住她的身子。
这虽然动作很轻微的关怀之举,却让太子妃感觉到了无比温暖,扭头又冲她感激地笑了笑,却又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秋月忙说道:“你是不是昨天在船头吹了冷风着凉了?待会儿到了住处,记得煮一碗姜汤喝,驱驱寒。不行的话请个郎中来瞧瞧。”
太子妃又扭头望着秋月,形态优美的丹凤眼上长长的睫毛闪了闪,说道:“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他是不会说的,面都难得见到一次,手下的宫女是不敢说的,见到我只能低着头,而我能谈得来的亲人,一个都不在身边,能谈话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幸亏遇到了你,让我仿佛又回到了人间一般。”
秋月听她的话充满了伤感,心中感觉到她这些日子过得是寂寞苦楚,又跟着太子颠沛流离,眼见太子操心复国之事,而她一个弱女子,实际上对这不着边际的事情早已不存指望,但却不忍心伤了丈夫的心,只能默默的跟着,忍受着这一切带来的苦楚。
船板的尽头却还有十几级台阶,要上到台阶才到平台之上,轿子没办法在台阶放轿子。
而台阶上满是冰雪,已经被踩成了雪泥,十分的脏乱。
太子妃皱着眉,站在那,迟疑地望着秋月笑了笑说:“要不我抱你上去?”
秋月其实只是一句戏言,而太子妃却兴奋的说道:“好啊好啊,那就有劳妹子了。”
秋月也不多说,便将她轻松地环抱在怀里,踩着台阶,积雪在脚下嘎吱咋作响,一级一级的往上走去。
太子妃用手环抱着秋月的脖颈,眼睛怔怔地望着她俏丽的脸颊,定定的停在了她的双眸之上,待快走到顶的时候,太子妃才轻声说道:“在你怀里真舒服。”
“嗯?你说什么?”秋月一直在注意脚下的冰雪以防滑倒,而太子妃的声音又太小,在寒风中一吹便听得不大真切了,所以随口问了一句,而太子妃抿嘴一笑,却不再说。
到了台阶顶部,秋月没把她放下,径直走到大轿前,直接将她放在轿子里面。
秋月想放下轿帘去做自己的轿子,太子妃却抓住了她的手不放,说道:“妹子进来,我的轿子很宽敞,做两个人都没问题,快进来吧,他们四个人抬能抬得动的,你那么轻,快来吧,我这轿子里还有暖炉呢。”
太子妃和太子的大轿子都是四人大轿,坐两个人,放一盆炉火,都还比较宽敞,于是秋月也不推辞,便掀轿帘钻了进去,挨着太子妃坐下。
带众女眷都依次上了轿子之后,便起轿往城里走去。
太子妃自然而然的靠在秋月的怀里,用手撩开轿帘往外观瞧东京汴梁的景色。
与江南鱼米之乡亭台楼阁秀丽精巧不一样,东京汴梁则更多的是粗矿的北国景色,包括来往百姓都穿着臃肿的夹袍,也有更多的破衣烂衫的穷苦脚夫苦力,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戴着斗笠迎着风雪行走在街上。
街两边的店铺幌子迎风招展,清一色都挂着厚厚的门帘,要进去只能先掀开门帘再进,要是敞开着,那屋里的人会冻成冰的。
由此一来,街上的繁华就比不上钱塘府了,但是整个城市的房舍建筑数量和人口密集,却远超钱塘府,到底是大宋朝的京城。
他们来到了距离皇宫不远的一所豪华客栈前停下,从这里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北宋的皇宫,恢弘明亮的高墙碧瓦。这一带巡街的兵士也明显增多,钱太子当真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把下榻的客栈安排在了距离皇城不远的地方,他似乎要日夜盯着这皇城,用来警示自己一定要战胜皇城的主人,使吴越复国。
大宋小郎中 第275章 给太子妃治病
安顿住房的时候,太子妃刻意的跟管事的要求,把秋月的房间安排在他们的主卧旁,好方便说话,而公玉环却也叽叽喳喳的跟着要住在秋月的旁边,于是便安排在了一起。
反倒是文馨喜欢清静,所以管事的单独给她安排了一间阁楼。
住下之后,钱太子让婢女传下话,让她们这段时间都留在屋中,不要随意外出。要外出,必须得到太子许可并派人护送。由此一来,太子监控这些女眷以便控制那些前禁军将领的想法便昭然若揭了。
于是太子妃就把秋月、公玉环等女眷都叫到屋子里喝酒做游戏、说话聊天。钱太子到了之后便出去,不知道去哪里去了,只是留下来的护卫看守,不让她们离开,也不让其他人靠近。
喝酒之后发热,再加上屋里放了好几盆火炉,太子妃便把柔软保暖的裘袍都脱了,跟秋月一样只穿一身秋裙,侍女和秋月等女眷都劝她还是穿上,她却不理睬,只拉着秋月等人喝酒、做游戏。
席间,太子妃已经微醉,要上茅厕,摇摇晃晃拉着秋月陪着去。
秋月拿了太子妃的裘袍要给她穿上,却被她推开了,只说这样天热着呢,可是出到门外,来到后院,寒风一吹,不由得迎着风打了好几个喷嚏。秋月这才赶紧将柔软贴身的雪白裘袍裹住她的娇躯,很自然地将她抱在怀里,嗔怪说:“你就不听话,偏要病倒了才甘心?”
太子妃脸上红扑扑的,仰着俏脸望着她说:“我就要病来着,——我病了,你照顾我不?”
“有的是人照顾你,何苦找我?”
“我不要别人,就要你来照顾我,好不好嘛?”说罢将一张滚烫的脸贴在秋月高耸的脸颊之上,闭着眼,娇喘着,不胜酒力。
秋月含糊的嗯了一声,扶着她入了厕,然后又把她裹得紧紧的,半搂半抱,将她送回了屋子。
寒风这一吹,太子妃还真就病倒了。酒没喝完,就说头疼,身子冷。于是一众女眷便都着急起来,不再喝了,扶她上床躺下,又让后厨熬一碗浓浓的姜汤送来,给她服下,捂着被子发汗。可是却没有多大作用,待到夜浓时分,竟发起烧来,高烧不退,还不停的咳嗽。
而钱太子却已经不知所踪,问了管事的,让他去找,管事的却说他也不知太子去了哪里,只让去请郎中来给太子妃瞧病。
此刻的太子妃早已经不能享受太医待遇,只能去街上找郎中。
打听了京城有名的一家医馆,距离倒也不远,赶紧去请了来。
郎中诊脉望舌之后说是风寒入体,没有关系,服两剂药,发现发散就会好的,所以开了解表药两剂,收了诊金走了。
可是太子妃吃了这个药,并没有什么好转,到夜里却越发的沉重,也没有出汗,只是全身滚烫。
可是太子一直没有出现,自从太子妃病倒,秋月便一直守在她身边,或许是先前太子妃已经有了感觉,预感到自己会病倒了,说了那个话,让秋月无法推辞照料她,再加上这几日朝夕相处,倒也生了一些感情,见她可怜见的,丈夫也不能守在身边,别的将领女眷也没跟她很要好的,不是谈不来,便是敬而远之。文馨倒是来看过两次,却没有留下作陪,所以只有秋月衣不解带一直守在她身边,照料她,喂她服药。
秋月这时候开始有些后悔,她全身心的都放在了神医华佗《青囊经》的外科手术上面,对于内科则并不在乎,并没有潜心研修,即便是这普通的伤风,他都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方剂来。看来以后得多注意内科和其他方面的医术研修了。
不过,太子妃的病却也不是一般的伤寒,便是京城的有名的郎中来看了开了药,也没有起到效果,更何况她这个只是太医院学徒的郎中,这方面拿不出有效手段倒也情有可原。
待到后半夜,太子妃忽然大叫说有鬼,全身发抖,用手捂着脸,躲在秋月的怀里,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先前为了让太子妃能安睡,秋月已经让侍女把灯笼都灭了,只是远远的在屋角点一支红烛,所以屋里光线比较昏暗。听到太子妃这么惊叫,秋月忙不迭又叫侍女赶紧把其他灯笼都点亮了,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太子妃这才稍稍安静,确还是死死拉着秋月的手不放,神情惊恐,呼吸急促。
秋月觉得不对劲,马上让侍女去跟管事的说,再请一个郎中来,先前郎中应该药不对症,要请一个好的,善于治风寒的。于是又请了一个老郎中,很快便到了,给太子妃诊病。
这郎中诊脉望舌又问了得风寒的经过之后,也说是伤了风邪,寒气入体,必须要解表发汗才行。方剂跟前面一个郎中如出一辙。
秋月看了之后很是生气,同样的方子前面已经用了,没有效果,病情反倒更加沉重,如何能再用。便将那郎中送走,吩咐再去另外医馆找郎中来。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好不容易敲门找了个郎中来之后,看完说:“热已经传里,必须要泻下之药,通过泻下将体内的虚火泄出,就能退热了。”
于是又开了一个泻下的方剂,吩咐去抓药来煎。
药煎好之后,秋月亲自给太子妃喂服。
太子妃服下这一碗汤药,肚子隐痛,入厕两次,身上的滚烫高烧却丝毫没有褪去,反倒更加沉重。
尽管屋里已经点了数盏明晃晃的灯,太子妃却还是惊叫屋里有鬼,要来掐她,便又紧紧的抱着秋月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全身发抖跟冬天落水的鹌鹑似的。
秋月很是心疼,搂着她不停安慰,觉得请的这三个郎中虽然都是京城的,却还是不靠谱,越治病越厉害,现在居然产生幻觉。
她决定硬着头皮自己亲自来尝试一下,看看行不行。但病人是太子妃,得征求她自己的意见。于是秋月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三个郎中的药都不顶事,要不我给你看看吧?我懂一点偏方,不知道有没有用。”
太子妃已经烧得一张净如白玉一般的俏脸成了火烧云,摸上去滚烫,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散发出来的热量。
太子妃此刻眼神迷离,昏昏沉沉,听到秋月的声音犹如从天际飘来,但是这个声音却让她心头有了说不出来的归属安全感,让她根本不去细想这只是一个殿前将军的夫人,以前只是鞍马功夫了得,又何曾听说给人看过病。可这时,她心中却有那港湾般的踏实和安全,让她顾不得再去细究别的,只是跟着这份感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弱弱的声音说道:“好,你要你……给我治……”
秋月先前已经诊过脉,现在又拉过她的手再次仔细诊脉,发现她的脉象轻按浮数而微,重按涩而弱微。
秋月握着她滚烫的手腕,凝神沉思,回忆着自己在太医院背的若干医书,那些医书关于风寒的论述便历历在目浮现,心头审视良久,不由眼前一亮,心想脉数,应该是阳气不足,涩弱者,阴血不足。由此可见,太子妃是阴阳俱虚之症,如果这时使用汗法和下法,都是峻猛的治疗方法,会使人体更虚弱,因为要用发汗和泻下,都会带走人的正气和津液,特别是泻下的药。
先前那郎中开的解表的药,想通过发汗的形式来退热,思路是对的,但是没有考虑到太子妃身体极其虚弱。体内正气不足以逼邪外出而发为汗,这时候应该补其正气,才能将汗发出,而那郎中开的方剂,只是单纯的解表,并没有补中益气的作用,所以达不到发汗的效果。
至于后一个郎中使用泻下的药达不到退热的作用,反而使得太子妃高热之下产生幻觉见到鬼,这就是《难经》所说的脱阳了,更是损伤正气和津液的方子,断不能再用。
秋月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决定使用补中益气汤加附子、姜枣煎服。
按照这个思路开了一个方剂,立刻叫侍女去敲门,捡药回来亲自煎服给太子妃服下。
汤药服下之后,太子妃还是说有鬼,挤在秋月怀里,这让秋月顿时心头凉了半截。不过想着汤药刚服下,还没有来得及发挥药效,应该还不是药本身的问题,所以耐着性子等一等。
等了小半个时辰,太子妃便开始出汗,先是额头隐隐的汗珠冒出来,秋月一见太子妃出汗,顿时兴奋起来,只要能够发汗解表,热就应该能退下来。
很快,身上也开始出汗,她的贴身小衣很快便被汗水浸湿了。
秋月赶紧叫侍女过来给太子妃换了贴身小衣,又换了被褥,因为被褥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了。
在换衣服的时候,秋月准备退到屋外去,却被太子妃紧紧的拉着,只好坐在床头,看着侍女给她换衣服。
太子妃的身材凸凹有致、珠圆玉润,肌肤白腻如凝脂一般,胸前一对玉峰饱满挺拔,在香汗淋淋下,如同雨后山峦般香艳。
秋月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把头扭了过去,看侍女忙活。
换好衣服,太子妃已经渐渐清醒,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秋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高热已经退了不少,这才放心,因为她的手被太子妃紧紧攥着,她也感到有些困顿,便靠在床头,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太子妃睡着了,秋月这才得以把手轻轻从太子妃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叮嘱侍女好生看着。
大宋小郎中 第276章 拜会吕端
便在这时,钱太子回来了,一进门便问侍女说:“娘娘怎么样了?”
侍女赶紧回答说:“先后来了三个郎中,开了药都不济事,还是御前飞虎将军郑少爷的夫人秋月给开的药,只服了一剂就出汗退热,现在已经睡着了。”
侍女说着话,满脸崇拜的望向一旁站着的秋月。
钱太子忙上前拱手道:“多谢夫人,想不到夫人医术如此高明,昨天我有事耽搁,一时抽不了身回来,幸亏有夫人在。”
秋月笑了笑说:“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到快天亮高烧这才退下,已经睡着了。我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就回去准备安歇呢。”
钱太子十分惶恐:“辛苦夫人了,夫人好生安歇,我交代下去让她们不要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
秋月答应了,施礼之后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们的房间就紧挨着钱太子她们的屋子。进门之后把房门关上,上了栓,到了里屋之后,把床的帷帐放了下来,然后开始卸妆,恢复自己本来的模样。
尽管秋月一晚上没有睡觉,可是,她武功已经到这个级别,即便是几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她现在要去拜会吕端吕大人。
由于有收纳袋,她易容所需的衣服和必备物品全都可以随身携带在收纳袋中,不露痕迹,所以恢复本样也是迅捷。
杨仙茅(请注意:恢复本尊身份之后,使用本名,并使用男性的“他”作为第三人称)来到后窗,推开窗户,他住的是二楼上房,往下看看,后面是后院,并没有什么人。杨仙茅扔出飞索勾住了房梁,轻松出了窗户,落在了后院。
随后,他从后院出来,径直往外就走。尽管院子里有钱太子的人负责警戒,以防这些禁军将领的女眷溜走,但是这些人都不认识杨仙茅,所以尽可放心大胆大摇大摆迈步出来,到了外面的街上,招手叫了一辆马车,吩咐前往京城六部所在官署。
六部位于皇城前门外面两侧,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很快就到。
六部官衙有带刀护卫把手,凶神恶煞的样子。
官衙对面就有不少的商铺,而且其中有卖文房四宝各种拜帖的铺子,到官衙来办事的人不少,所以这种东西少不了需要,因此,杨仙茅很方便的买到了一个拜帖,借了纸笔写了几行字之后便拿着来到了户部衙门前。
他一袭白袍,一看就是个百姓,只是书生摸样气度不凡,那门房护卫倒也不敢小觑,赔笑问他有什么事。杨仙茅便将拜帖递了上去,拜帖上还放了一小锭银子,对那门房说:“我是户部郎中吕端大人的同乡,有事到京城来找他,劳烦请把拜帖递上,看看吕大人有没有空见我一面。”
那门房笑容更欢了,忙将那一锭银子接过塞进了袖筒之中,笑呵呵说:“吕大人可是忙得很呢,不过既然是他同乡来了,那他多是要见的,小人这就给您把拜帖送进去,您稍候。”
说罢,门房捧着拜帖很快进去了,只过得片刻便满脸惶恐跑了出来,连连作揖打拱,说道:“这位少爷,吕大人吩咐了,他在花厅等您,小的带您去。”
门房出来时候如此谦恭惶恐,却原来是他把拜帖送进去之后,吕端看了十分兴奋,连连吩咐有请,在接见贵宾的花厅相见。这房门由此才知道,这位白衣书生原来还真是吕端大人非常熟络的人,所以大人才如此的高兴。暗自庆幸没有说话难听得罪了贵客。
杨仙茅跟着那门房进了户部衙门,径直来到了贵宾接待室花厅,到门口便看见廊下站着吕端,身穿官袍,满面春风,看他进了院子,忙不迭拾阶而下,快步来到近前拱手道:“杨公子,你可来了。老朽前些日子还跟人说起你,这不就来了吗?哈哈哈。”说罢伸手过去拉着杨仙茅的手,与他并肩进了花厅,分宾主落座。侍从奉上香茶退出。
吕端的确非常兴奋,没等杨仙茅说话,抢先说道:“老朽刚才说的不是客气,先前我还真说到你,不过不是跟别人说的,是跟当今皇上。我跟皇上说了,宣州有一位小郎中名叫杨仙茅,擅长开膛破肚金创之术,若是能叫上他跟随皇帝出征,咱们出征的将领便多了一层保障。即便是一般郎中认为必死的死症,在杨公子你的手下那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我说了之后,皇帝很是赞赏,吩咐我尽可能请你随军出征北汉,并要封你做官。不过我想到你当初说不想入朝为官的事情,正踌躇该如何跟你商量这件事,可巧你就来了。”
杨仙茅故意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说:“皇帝要御驾亲征北汉?”
“嗯,这件事告诉兄弟你也不妨,想必你的嘴紧,我一直想把你推荐给皇帝,只是你上次跟我说过,你暂时不想进京为官,但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皇帝是想让你作为随军侍御医随驾出征,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说到这,他满脸期盼地望着杨仙茅,末了又赶紧加了一句说:“如果你不想在太医院,那也无妨,我让皇帝封你别的官,文臣武将都行啊。这级别至少是七品!”
这一点在之前吕端已经说过,所以杨仙茅并不觉得惊讶,当下微笑说道,:“我今日来找吕大人,其实也是为这件事。”
吕端又惊又喜,抚掌说道:“太好了,这么说来,公子是答应了?”
杨秋池笑了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事,而是一个与皇帝御驾亲征北汉有关的消息。”杨仙茅俯身过去,低低的声音说道,“皇帝是不是正在征召修士参与北征?”
吕端点了点头,说道:“确有此事——天地异象之后,天地间多了不少修士,大宋有,北汉和契丹当然也有不少,皇帝已经得到线报,说北汉和契丹许多武将本身就是修士,同时又召集不少修士加入军中抵御我大宋征讨。这些人的确本事高强,其中还有使用法器,能做法,那样的一来,可能会使我们大宋军队伤亡剧增。所以,必须要针对性的进行应对才行。我们大宋武将中也有不少本身就是修士的,这还不够,必须大量召集修士编入战队随军出征,可以用来应对北汉和契丹的这些修士们。眼下已经招到了不少,这些人的本事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
说到这,吕端似乎又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对杨仙茅说道:“对了,你刚才这么问,是不是绝对这有什么问题?”
杨仙茅当然不会直截了当说出钱太子他们的阴谋来,杨仙茅不想当告密者,只要点醒对方就可以了。所以他不露痕迹说道:“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担心这样天下招募,只怕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图谋不轨。”
吕端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杨公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没有,我就这么想来着。”
吕端舒了口气,道:“杨公子放心,这一点皇帝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天下能人异士聚集京城,鱼龙混杂其中,必然有居心叵测之辈,所以,皇帝已经派人对所有人的背景来历包括家世进行详加调查甄别。同时,皇宫大内特别是皇帝身边已经部署有我们自己的高等级强者。这些人若想图谋不轨,必然自寻死的。——杨公子的提醒我会转告皇帝,加强戒备的,加强对前来应召的人的甄别,务必不让那些可能对皇帝不利的人混入其中的。”
杨仙茅听皇帝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其实这一点他已经想到了,身为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对这些人家以警惕呢,毕竟这些都是有些特殊能耐的人。
所以杨仙茅道:“好,——对于刚才你的提议我表示万分感谢,只是还是先前我说的,我暂时还不想为官,更不想随军出征,我只想天下巡医,待到将来若我想入京为官,那时再说吧!”
吕端一听,很是有些失望,不过对女儿杨仙茅的回答,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为这之前杨仙茅就已经明确拒绝过了,那之后时间并不长,他并不指望这些日子里杨仙茅思想有根本性的转变,当下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还是那句话,杨公子愿意到京城为官,老哥我一定在皇帝面前保举你。”
杨仙茅谢过,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放着一枚四品纯元丹,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一点心意,多谢吕大人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照,还请笑纳。”
吕端当然是识货之人,认出这是四品纯元丹,十分贵重,不仅忙摆手道:“不不,如此重礼我绝对不敢收。还请见谅!”
杨仙茅觉得吕端对他帮助太多,是发自内心表示感谢,但吕端并不知道他帮杨仙茅多大的忙,他只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足以让杨仙茅给予这么重的回馈,因为一枚四品仙级元气丹纯元丹非常贵重。吕端坚决推辞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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