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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郎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川
红裳儿一听奎二郎这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顿时呆在了当场。他想不到奎二郎信誓旦旦的承诺要为自己洗脱清白,事到临头却推得一干二净,自己平白蒙受了如此冤屈,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红裳儿缓缓放开了扶着老爷子的手,对老爷子凄然一笑,说:“老太爷,我是冤枉的,我跟杨公子清清白白,绝没有苟且之事,你信还是不信?”
奎员外阴沉着脸,缓缓说:“我只信事实!”
奎大郎和朱氏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朱氏说:“昨晚上,夜半三更,红裳儿慌慌张张从杨公子屋里跑出来,杨公子拿着他绣花鞋把玩,床上乱七八糟,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要说了半句假话,你就把我眼珠抠下来当鱼泡踩!还有,今早上,就在先前,就在廊下,他们两个耳鬓丝磨,窃窃私语。——这可是不少丫鬟仆从都见到了的。”
朱氏转头望向周围的丫环婆子,道:“你们可都说说,有没有这事?谁要敢撒谎,天打五雷轰!说,当时看见了的举手!”
有两个平素就跟朱氏关系不错的老婆子相互看了一眼,便举手说:“的确是,刚刚是看见姨娘跟小郎中两个人亲亲热热耳鬓厮磨的,就在廊下面,灯光亮着呢,看得真真的。”
又有两个丫鬟说他们也看到了。的确,当时丫鬟婆子人来人往,又离得比较远,也不知道杨仙茅他们是在说事,灯光相对又比较暗淡,他们俩贴得又比较近,误以为是在亲热,却也是情有可原的。
红裳儿反而不哭了,慢慢转头望向奎员外。奎员外眼中却满是憎恶,恶狠狠瞧着她。
红裳儿凄然一笑,突然回身,朝着身后假山猛地一头撞了过去。
众人都是尖声惊叫,眼看着红裳儿便要撞得**崩裂,香消玉损,只见人影一晃,一支温和而有力的大手,正好托住了红裳儿的头顶,在她即将撞到岩石的那一刹那。
伸手托住红裳儿头的人,当然就是杨仙茅。
只不过,红裳儿撞击的力道太大,这一撞,竟然将杨仙茅的手掌顶着撞到了有锋利棱角的假山之上,顿时被划得鲜血淋漓。
杨仙茅如果运功抵御当然不会受伤。但是他不能,因为运功之后,手掌会坚硬如铁,红裳儿的头部撞上去,跟撞在石头上差不多的效果,就算不会死也会脑震荡。
即便是没有运功,隔着他柔软的手,但巨大的撞击力还是让红裳儿脑袋一阵眩晕,便要软倒。
杨仙茅赶紧一手扶住红杉儿的肩膀,把她拉了起来。韩雪娥抢步上前,帮着扶住了红裳儿,低声道:“且不可轻生!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红裳儿身子一颤,站直了腰,怔怔地望着韩雪娥。
阮彩云赶紧过来捧着杨仙茅的右手,看了看手背的伤,心疼地说:“哎呀,流了好多血,我给你包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止血药粉在他的手背,然后又取出一卷纱布,给他把手掌包好。
杨仙茅有些奇怪,尽管知道这时候问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但他还是禁不住问道:“你咋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阮彩云笑嘻嘻说:“既然做你的助手,当然这些应急的东西要带在身边了。来之前我就准备了一个小荷包,把一些常用的药随身带着呢。”
“你还真是有心。”
红裳儿这才明白杨仙茅是为了救他把手挡住她的头,因而受伤的,不由歉意的说:“杨公子,对不起……”
杨仙茅叹了口气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刚才我告诉你,让你家老太爷到这处假山后等着听奎大郎说出他的阴谋,跟你说话时因为担心其他人听到,靠你太近了,所以害得你被别人误会,以为我们在亲热。都是我处事不周,这才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应该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说罢,杨仙茅抱拳拱手深深一礼。红裳儿听他替自己分辨,不由得又是委屈又是欣慰,噙着泪敛衽还了一礼。





大宋小郎中 第108章 洗脱冤屈
奎员外一听这话,不由一愣,说:“先前在廊下,你们俩是在说事情?”
杨仙茅嗤的一声冷笑,瞧着他说:“你以为呢?我如果真心要跟她亲热,把她带到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到廊下让你们全部的人都看到?我正是为了让人不要产生误会,所以故意在廊下跟她说这件事,没想到,就这样还是低估了长舌妇的能量,居然把悄悄话说成了耳鬓厮磨,也亏她想得出来。”
奎老太爷瞪眼望着杨仙茅,过了片刻,这才脸色稍稍缓和,挤出一抹笑容,说:“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
红裳儿更是委屈,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掩面哭了起来。
朱氏大声道:“即便先前是误会,那昨晚上呢?昨晚我可亲眼看见她衣衫不整从杨公子房里跑出来,又看见杨公子在把玩她的绣花鞋,床铺又十分凌乱。——这都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
杨仙茅背着手,对奎员外说:“该我说出真相了,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要用生大黄给你治病,而医书上说,年迈体弱之人是不能用生大黄的,特别是像你这么危重的老人。我料到他们会坚决反对,因此我一直犹豫不决是否把这药方说出来,因为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说了也是没有用的,结果被他们误会,以为我这是故意刁难,包括二少爷也误会了,所以昨天晚上二少爷就带着红裳儿姑娘到我屋里来了,而二少爷说上茅厕就离开了。我已经料到了他们是来了哀求我救奎员外你的,但是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确不妥,因此,我就让红裳儿姑娘先回去,有话明日再说。红裳儿姑娘窘迫之下走得急,鞋子掉了却没有发现。我便把那鞋子捡起来,因为刺绣很精美,所以欣赏了片刻,谈不上什么把玩。紧接着,二少爷就回来了,还跟我打招呼这才离开,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杨仙茅转头望向奎二郎,冷冷的声音说:“二少爷,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实话?——我提醒你,如果将来老太爷查清楚了事情真相你再来承认,让红裳儿姑娘蒙受不白之冤,那老太也不会饶你的。”
奎员外阴沉着脸,将手中拐杖重重地地上一杵,对奎二郎厉声道:“没错!你哥谋杀为父,这家再不可能交给他。但是,如果你不说出事情真相,为父将来归天之前,宁可一把火将宅院全都烧个灰烬,可也不会将家交给你的!”
奎二郎打了个哆嗦,权衡了利弊,到这时候,父亲所说绝不是开玩笑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说:“杨公子说得没错,我带着红裳儿去杨公子屋里,只是为了哀求杨公子救治父亲,当时我们误以为杨公子不愿意出手,我跟着红裳儿姨娘一起去,也是为了避嫌,也只说了几句话,没有一盏茶功夫就离开了,哪来的苟且之事?更何况姨娘出来时,衣衫整齐,并没有大嫂所说的衣衫不整,这也是我亲眼所见的,因为当时我已经从茅厕回来到廊下了。”
听到奎二郎终于说话替她证明清白了,红裳儿又是高兴又是委屈,嘤嘤地哭了起来。
奎员外阴沉着的脸终于渐渐缓和了,对红裳儿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红裳儿噙着泪点着头,过来重新搀扶住老太爷的胳膊。
朱氏还不认输,嚷嚷道:“那绣花鞋呢?绣花鞋又怎么说?他们两个昨晚上在屋子里……”
刚说到这,一旁的奎老夫人冷不丁抡起楠木拐杖劈头朝她脑袋砸了下来,打得朱氏哎哟一声惨叫,捂住头蹲在了地上,头上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把半张脸都染红了。
老妇人恶狠狠说道:“你这长舌妇,就知道挑拨是非,我儿大郎之所以如此大逆不道要害死他爹,不知道你这恶妇从中挑拨了多少呢。你这恶妇,容你不得!——来人,把他二人捆起来,先家法伺候,然后再扭送衙门治罪!”
老夫人身边几个壮实的老妇,齐声吆喝着冲上来,先按住朱氏,却迟疑要不要真的绑奎大郎。
奎大郎吓坏了,连连倒退,想跑又不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哭喊着:“爹!娘!儿子一时糊涂,饶命啊,放过我们吧。求求二老了,虎毒还不食子呐,呜呜呜……”
奎员外终于叹了口气,一摆手说:“把他们放了!”
几个壮实婆子放开了朱氏。
奎员外颤巍巍走到他们面前,对奎大郎道:“你说的没错,即便你要害你父亲性命,父亲也不能眼睁睁送你上法场砍头。罢了,从此以后,你我父子恩断义绝,你带着你这恶媳妇自己活命去吧。不许带走一针一线!你儿子留在庄上,那是我奎家子孙,孩子还小,没有罪过,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
奎大郎先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就怕老父亲让庄丁将自己绑了送到衙门,毕竟谋杀或者企图谋杀父亲,属于十恶不赦的重罪,即便未能得逞,也是要被绞死的。现在父亲放过了他,让他自己去逃命,奎大郎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也不管他媳妇,转身朝着庄外踉跄着,快步去了。
朱氏却没有磕头,只是恶毒的扫了众人一眼,不敢多说,生怕老太爷一怒之下反悔,也追着丈夫而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奎员外怔怔地望着大儿子跑去的方向出神,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杨仙茅说:“杨公子,适才多有得罪。”
杨仙茅说:“只要事情弄清楚了,没有人遭受不白之冤,也就没事了。”说罢,瞧向红裳儿。
红裳儿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是低着头搀扶着老太爷,不敢看他。
奎员外皮笑肉不笑说道:“杨公子,还请跟老夫来,老夫有话要说。——夫人,你也一同前去。其他人便可散了。”
韩雪娥、阮彩云等人便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虽然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但好歹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没必要继续掺和。




大宋小郎中 第109章 你可愿意?
杨仙茅跟着老太爷和老夫人回到主卧中,奎员外低声跟红裳儿说了几句。红裳儿点头答应,小碎步进了里屋。过了片刻,捧着一个锦盒回到外屋,将锦盒放在圆桌之上。
奎员外走过去翻开了锦盒盖子,里面全是一锭锭白花花的纹银。
奎员外对杨仙茅说道:“这里是二百两纹银,是给公子你的酬金。你救了老夫一命,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公子收下。”
原先说好的只是一百两,现在居然得了二百两,再加上先前奎大郎给他的一百两定金,这一趟总共赚了三百两,杨仙茅非常满意。当下他也不客气,拱手谢过。
奎员外在红裳儿搀扶下在床边慢慢坐了下来。
奎员外回头瞧了一眼红裳儿,然后对杨仙茅说:“杨公子,这一次你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而且还把我从那逆子的毒手下救了出来,真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为了报恩,除了刚才给的银钱之外,我还想把红裳儿赠与你,为妾为婢,均无不可,还请公子万勿推却。”
杨仙茅和红裳儿都大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红裳儿满脸通红,又羞又窘又是窃喜,却不敢表露出来,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料耳边却听到杨仙茅断然说道说:“多谢奎老员外,但这事不行的。”红裳儿娇躯顿时僵了。
奎员外对杨仙茅道:“杨公子先不要着急着推辞,听老夫说来,——老夫今年已经七十多岁,年事已高,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男女床榻之事的念头。之所以把红裳儿纳为妾,其实只是觉得她这么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要是被那些山野村夫娶了去,当真是暴殄天物,所以这才花钱把她买了来,就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当然,平素有她陪伴在旁,老夫也是很开心的。只是,老夫从未将她真正视为妾室,待她如女儿一般,铺床叠被这样的事都不让她做,更不要说同床共枕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都是单独睡那张小床。因此,你不必介怀,红裳儿名义上是老夫的妾室,实则没有任何肌肤之亲。”
奎员外又转头望向自己的夫人,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夫人嫁给我五十多年,为我生了这两个孩子。早在二三十年前,她就曾劝我纳妾,因为她潜心向佛,加之岁月沧桑,年纪渐渐大了,不便侍寝,想再找年轻女子陪伴我左右,但是都被我婉言拒绝,只因为……,唉!老夫中年时,曾得遭遇一场意外,下体受伤,从那以后,就不能人道,心中也没有男女之想。”
奎老夫人叹了口气,怜惜地与奎员外对视了一眼。红裳儿则又羞又窘地低着头,手指头捻着衣襟,耳朵直愣愣听着。
奎员外听了半晌,才又接着说道:“只因如此,老夫便从未纳妾,就怕耽误了人家姑娘,纳入门内守活寡,于心不忍啊。直到几年前,无意中见到红裳儿,见她娇小可爱,天生丽质,这才心生怜惜,想救他跳出龙门苦海。所以买来做了妾室,其实待她如义女一般而已。——裳儿,你说是也不是?”
红裳儿红着脸,微微点头:“奴家得老太爷以女相待,感激涕零。”
奎员外点点头,对杨仙茅道:“杨公子,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红裳儿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切不要轻看了她,也不要因此推辞不受啊。”
在古代,小妾并不是配偶,其身份地位跟奴婢相差无几,主人可以将之随意赠送。所以杨仙茅对老太爷将他的小妾赠与自己的举动并不感到特别的意外和惶恐,而只是觉得其中或许是因为误会。
所以,杨仙茅对奎员外说道:“说实话,我的确欣赏红裳儿的美貌可人,但这种对美色的欣赏,跟看到一道美丽的风景没有什么两样,并没有男女非分之想,更没有将其据为己有的念头。先前我也已经说明,我跟红裳儿清清白白,误会已经解除,所以,老爷子实在不必如此,你老的一番美意,在下深表感激,但是,断不能接受。还请见谅。”
奎员外有些意外,眯着眼瞧着杨仙茅,说:“今日就只有咱们几人,杨公子有话还请明说,为何拒绝老夫的好意?莫非还是嫌弃红裳儿?”
“非也!”杨仙茅摇头道,“只因我尚未娶妻,故不能纳妾。”
奎员外笑了,说:“原来公子担心的这个。这有何妨?我先前就说了,红裳儿送给你,为妾为婢均无不可,你带回去可以让她先做个身边丫鬟,等你将来娶妻成家,若还看她上眼,便可纳她为妾,若是看不上,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就是了。”
说到这,奎员外顿了顿,又才接着说:“老夫之所以把红裳儿赠送给你,一来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想给红婶儿找个好人家。她是个好姑娘,而老夫没几天好活的啦,不能让她守活寡,耽误了她的终身。公子年少有为,重情重义,为了救红裳儿,不惜伤了自己的手掌,这种有情有义之人可托终身。也请公子怜惜红裳儿,万勿推却才是。”
杨仙茅见他说得十分真挚,不禁有些心动,偷眼看看红裳儿,见她低着头用手指捻着发梢,一抹红云早已悄然漫上了她粉红的脸颊。
杨仙茅挠了挠头,这还真是有些棘手。想了想说道:“红裳儿伺候老员外得心应手,若是跟了我去,老员外身边不是少了一个可心之人吗?”
这次没等奎员外说话,老夫人却已经微笑插话道:“这个不妨事,有钱还怕买不到可心的小妾吗?再说老爷身边丫鬟婆子都有不少,其中可心之人也是有的,虽然及不上红裳儿,但是却也不至于没了她就乱了阵脚,因此公子不必担心。”
奎员外点头说:“是呀,杨公子,你就不要推辞了,你能收了红裳儿,也是她的造化,老夫相信你一定会好生待她的。”
杨仙茅的确有些心动了。的确,红裳儿娇小可爱,美貌绝美,天生丽质,性格温柔可人,还会一手好刺绣。身边有这样一个丫鬟服侍照料,倒是能省不少心,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于是杨仙茅扭头问红裳儿:“你是否侍奉我左右呢?”
红裳儿娇躯微微一颤,头却更低了,细弱蚊蝇的声音道:“但凭老爷做主就是……”
“我问的是你自己愿不愿意?”
红裳儿一张俏脸已经成了火烧云,过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羞答答低声说:“红裳儿自然愿意……侍奉公子您的……”
奎员外和老夫人便都咧着嘴笑了起来。




大宋小郎中 第110章 真实意图
杨仙茅咧着嘴笑了,抱拳拱手,对奎员外和他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只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我尚未娶妻,不可纳妾,所以,我暂且只能收她做个丫鬟,待到将来是否收为小妾,嗯……,将来的事还是将来再说吧。”
奎员外呵呵笑着点头,捋着灰白的胡须说道:“那就谈妥了,从今儿个开始,红裳儿,你就是杨公子的人,一定要好生伺候公子。”
红裳儿赶紧起身,敛衽福礼:“谨记老太爷叮嘱。”
随后,红裳儿撩起衣裙,盈盈拜倒,给奎员外夫妻磕头,噙着泪说道:“红裳儿叩谢老太爷、老夫人恩典。”
老夫人和颜悦色说:“快起来吧,好生服侍杨公子,若能得到杨公子的赏识,你这一辈子也就有了好的归宿。记住啦。”
红裳儿点点头,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垂泪站在了杨仙茅身侧。
奎员外又对杨仙茅说:“今天晚上开始,红裳儿就跟着你了,我会让管家写下赠送妾室的文契给你的,同时通告全府上下,免得有不知情者背后乱嚼舌头。”
杨仙茅谢过,扭头瞧着红裳儿,眼中满是温柔,从自己怀中摸出了红裳儿的那只绣花鞋递给了她:“那朱氏说的没错,你失落的这支绣花鞋,的确我一直藏在怀里的。好在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这只绣花鞋便可以还给你了。”
红裳儿没想到杨仙茅竟然当着奎员外夫妻将自己绣花鞋送还,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却不知杨仙茅此刻并没看她,而是用眼角瞧着旁边的奎员外,只见他眼中妒火熊熊,简直要发疯了。
杨仙茅心中雪亮,却还是温柔地瞧着红裳儿,将绣花鞋塞进了她的怀里,说:“拿着吧。”
红裳儿只得接了下来。
奎员外用手掌摸了摸消瘦的脸颊,摸过的地方,怒火已经消散,重新恢复了笑容,对杨仙茅说:“若是不太着急,公子就请多在鄙庄停留一些时日吧。”
“呃,是要停留几天,但也不能停留太久了,——老爷子大病初愈,需要观察五六日。田埂子媳妇那边手术还需要拆线换药,防止伤口化脓,同时要进一步保胎,这也需要这么多时间。这样看来,至少需在在贵庄再停留五六日,我们就得告辞走了。”
奎员外一脸惋惜,点点头,颤巍巍起身拱手:“真希望公子能在鄙庄多呆些时日。公子医术高明,如果能给鄙村百姓看看病,也是百姓的福气啊。”
“这个不劳员外叮嘱,这些日子空闲时间我会在村里包括附近村子巡诊,为患病村民诊治尽绵薄之力。”
“那老夫就替四里八乡百姓叩谢公子的高德大义了。”
杨仙茅又谦逊了几句,这才告辞。
杨仙茅带着红裳儿迈步出了院子往厢房走。走廊昏暗的光线照耀下,杨仙茅脸上的表情从微笑变成了阴冷。
先前在后花园,奎老太爷得知杨仙茅跟红裳儿有可能有私情的时候,那脸色的变化还清晰地浮现在杨仙茅脑海中,他不能相信的是,仅凭道听途说就能如此生气的老头,却可以在一顿饭工夫内立刻来了个颠覆性的转变,心甘情愿并且有些巴结讨好地把心爱的小妾赠送给他,其中肯定另有缘由。
正因为这个迷惑,刚才杨仙茅故意当着奎员外的面,将红裳儿的绣花鞋还给了她,就想看看奎员外到底是什么反应,果然,他看见的是几乎要发疯的妒火。
这让杨仙茅更是警惕,一定要弄清楚奎员外真实目的。
走出一段路,杨仙茅四周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便低声对红裳儿说:“你先去我的房间,我上个茅厕马上回来。”
红裳儿娇羞无限,微微颌首,小碎步往杨晓杨仙茅厢房去了。
杨仙茅快步往茅厕方向走,来到僻静处立即转身,利用黑暗掩饰,迅速又回到了主卧旁边的山墙之下。他探头看了看主卧的后窗,见到有两个丫鬟在廊下坐着低声说话,等着老爷、太太随时可能的召唤,所以没办法到后窗偷听。
杨仙茅用手摸了摸身边的山墙,这老宅的确饱经风霜,山墙的青砖都已经有些残破,所以墙体不少地方有些坑坑洼洼的,手指和脚尖都能插入其间寸许。
他深吸了一口气,施展出鹤戏功,手指和脚尖扣住山墙缝隙往上攀岩,速度快而稳健,犹如一只迅捷的壁虎。
这还是杨仙茅第一次施展轻功。其实他没有练过什么轻功,但是杨仙茅修炼的华佗禽戏其中就有轻功内功心法鹤戏功。而这个山墙又有诸多可落手脚处,攀爬上去对此刻的他而言并非难事。
他很快攀爬到了山墙顶部,轻轻一翻身,便落在了房顶的屋脊之上。
他到底没有专门练过轻功,所以不敢踩在瓦片上,只踩在大圆木构成的房脊上往前小心移动。走到奎员外主卧大致位置,这才蹲下身,趴在屋脊上,悄无声息地揭开了几片瓦,露出了一个小窟窿往下观瞧,便看见屋子里奎员外依旧盘膝坐在床上,而老夫人则从门后走了回来,房门已经关上了,看来刚才她去关门去了。奎老夫人走回圆凳子上慢慢坐下,屋里就他们两个。
老夫人脸上的慈祥已经荡然无存,低声对奎员外说:“你当真舍得把红裳儿给了那姓杨的小郎中?”
奎员外伸手重重地在身边床栏上拍了一巴掌,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他重病初愈居然还有如此力气,可见他心中的激奋到了何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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