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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烧酒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官敏儿
「你说他想吃烧酒鸡?」
不会吧,寒冷的冬天里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连个薄外套都没带,感觉,这个人不应该来吃烧酒鸡,而是应该去冰店吃芒果爽之类的。
「向阳姊,你觉不觉得他很有型?」
女服务生们各个凑上前围绕在她的身边,为的就是想靠近一点看帅哥。
「我觉得他好有男人味哦!跟一些娘娘腔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喂,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耶!」皱着眉头的小京对他又盯又瞧,一脸思索。
其它人好奇地问:「咦,真的吗?!你说你在哪里见过他?」
「够了吧,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哦,而且大家都挤在这里,那么里面的客人怎么办?还不赶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小京,柜台有客人要结帐你没看到吗?」
在曾向阳的轻斥声中女服务生们各个做鸟兽散,只有小朗还抱着菜单笑咪咪地站在她旁边。
「欸,向阳姊,我本来就是在这里负责给客人带位的,你想要叫我去哪里?」说着,她迷恋的眼光还不时偷瞄着季玄祯。
「赶快去把刚才结帐离开的客人包厢整理出来,你想让这位先生在这里等多久?」不对,应该说想让他在这里「睡」多久。
看着小朗气嘟着嘴离开,曾向阳这才转身面对沙发上继续浅呼打盹的男人。
「先生?请你醒一醒,先生。」她朝他走近一步,并且放大声量。「先生?」
感觉上这个男人真正需要的不是吃烧酒鸡,而是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他到底几天没睡觉啦?有必要累成这样吗?
「这位先生,包厢已经空出来了,你可以……」
「吓!你做什么?」忽然醒转的季玄祯警戒地瞪着距离自己不到五十公分远的女子,「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我叫你起床啊……」呆楞的表情在曾向阳的脸上停留几秒钟,接着一种愠怒的情绪迅速浮上她的心头。
他干么啊!难道她会对他怎么样吗?!
「叫我起床是可以,可是你有必要站得这么近吗?」他恼怒地挺起胸膛,用手掌抹抹脸,神色间闪过一丝狼狈。
曾向阳柳眉一横,再也挤不出半点笑意。「我喊了你好几声,是你睡得太熟怎么也叫不醒,所以我才靠近你的!其实我也很为难,好吗?」
他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季玄祯从没遭受女人这般轻贱的对待,此刻的他不觉得有趣,只感到被冒犯和不悦。
曾向阳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惹恼了眼前这个散发独特气息的男人。她撇撇小嘴,脸色稍霁。算了,人家好歹是客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跟新台币过不去。
「包厢已经空出来了,你要进去用餐吗?」
「当然要,你们也让我等够久了!」
厚,这个男人的嘴巴非得这么坏吗?「那还真是抱歉啊,谁叫我们生意这么好呢。」她语带不悦地说。
这个女人的脸皮也真够厚的了!季玄祯睨了她一眼,站起身伫立在原地。
哇,他坐着的时候还没感觉,但是一站起来她才发觉这个男人还真高……大概有一八○吧?
在微醺烧酒鸡店门口的候位区,季玄祯就这样低着头看她,而曾向阳则仰着蜂首与他对望。
「你看着我干么?」
他开始有想磨牙的冲动,「带路啊,小姐。不然我怎么知道要去哪里吃饭?」
曾向阳的面子差点挂不住。
厚,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男人?不行,这个臭男人太不得她的缘,等会儿带他入座之后,自己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勉强扯了扯唇,她僵硬地领着他走向包厢里。
「仿蒙古包的装潢设计?」季玄祯一边走一边打量。
「你知道?」她诧异地侧身看他。
「整体的设计虽然有点粗糙,但是还算有创意。」
屋顶的挑高设计就像蒙古包的圆形锥顶,馨黄的灯光将木头的朴实美感完美地烘托出来,厚重的毡帐不仅在视觉上造成一种暖烘的效果,更区隔了每个独立的包厢,顾全了个人的隐私。嗯,还不错啦!就不知道是哪个同行设计的?
「你知道吗?这些全部都是我设计的哦!」
曾向阳眉飞色舞的神采间有一丝献宝的意味,浅浅的小酒涡点亮了她的俏丽娇颜,馨甜中更添一抹美灿。
季玄祯挑了挑眉。
「你不相信?这间店真的是我设计的。」因为这样才省钱嘛。
「谁设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坐下来吃东西?」
厚,这个人……实在很讨厌!
「你的包厢到了,请进吧。」这会儿,曾向阳连赏个笑容给他都觉得多余。侧身,她向堵在门口围观的服务生冷言交代,「小朗,你负责替这位先生点菜。」
坐定的季玄祯睨了她一眼,「原来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对。」好吧,看在他识货的份上,勉强赏他一个笑容。伫立在原地等了几秒钟,曾向阳困惑地皱起眉。「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随口称赞一下店面的设计杰出,或是对于鼎沸的人气表达惊叹之意……
「要我说什么?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找妳聊天打屁的。」跟她又不熟,他有什么话好说?
曾向阳气得柳眉一竖。哦,这个人真的很讨厌!ㄟ──这句话自己从他进门已经说过几遍啦?
「先生,请问你要点些什么?」小朗轻笑着将菜单递到他面前。
饿昏的季玄祯看也不看一眼,「烧酒鸡,来个五份。」妈的,饿得他的手都快发抖了!
才想跨出毡帐的曾向阳吃惊低喊,「五份?你吃得完吗?」
他斜眼睨了她一眼,「也对,说不定你们的烧酒鸡难吃得要命,先帮我送三份上来就可以了。」
哦,这个人实在是……人莉极的曾向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真的是你们老板娘?」季玄祯随意问着。
「对。」
随手将菜单交到小朗的手中,他率性地在座位上伸懒腰扭动僵硬的颈脖。「她的脾气不太好。」
「不会吧!每个客人都说向阳姊个性温和又笑容可掬,是个阳光甜姊儿呢!这么多客人里面,只有这个帅哥觉得向阳姊不好,这算不算是一种特别呢?
「快点去帮我拿吃的过来!」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娘跟服务生都一样多话。
「知道了,请你等一下。」
对于季玄祯的无礼,小朗似乎不以为杵,在她的观念里,长得俊帅的男人本来就该对人颐指气使,尤其是像眼前这个气质桀骛不驯的黑衣男子。
「对了,别弄得太热,我不喜欢吃太烫的食物。」
「咦?可是……」
「快点,我饿死了,而且我饿的时候脾气会差得不得了!」
「好,我马上去。」
小朗走进厨房,在锅炉旁调味的曾向阳立刻瞟了她一眼。「辛苦了,那个客人很难伺候吧?」
「不会啊,我觉得我很幸运呢,能够替那么帅的客人服务!」
小朗的话引来一群女孩子的羡慕赞同,倒是曾向阳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那个家伙哪里帅?」她实在看不出来!「该穿什么衣服他都搞不清楚,现在是冬天耶,不是应该穿长袖、外套,结果他居然还在穿短袖黑衬衫。哼,山顶洞人都比他有常识!」
「向阳姊,你好象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反正他就是不得她的缘,怎么看都讨厌!曾向阳一边舀动锅杓,一边嘀咕。「既然不怕冷就别来吃烧酒鸡嘛!装什么酷?」
「啊,对哦,我差点忘了。王叔,那位客人有交代,他点的三份烧酒鸡别太烫,他说他不喜欢吃烫的食物。」
「可是烧酒鸡本来就是热烫的食物啊!」
曾向阳觉得自己深深地被冒犯了──被那个讨人厌的男人!
「动作快点啦,王叔,那个帅哥说如果肚子饿的话,他的脾气就会变差耶。」
「哼,他还有脾气好的时候吗?」
小朗不理会她的嘀咕,轻笑端着三份烧酒鸡走向季玄祯的包厢。
曾向阳没好气地继续搅动锅杓,香腮微鼓。那家伙居然点了三份烧酒鸡,这个份量足够五个人来吃呢!哼,等着瞧吧,他要是胆敢浪费她的心血的话,她肯定将剩下的烧酒鸡从他的鼻孔塞进去!
而饥肠辘辘的季玄祯,看着小朗将烧酒鸡放在自己眼前立即皱眉。
「它看起来很烫。」
「烧酒鸡本来就是热的。」
「上面还冒着热气!」
小朗苦笑。「等一下就不烫了。」向阳姊说的没错,这位帅哥走错地方了,他比较适合去冰店吃到冰.
吐口气,季玄祯挥挥手示意服务生出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像「澳客」,可是他本来就不喜欢吃太烫的食物……说到底都是老哥的错!干么选在这里吃饭见面?不但要他等候排队,而且这里的老板娘又矮又凶还很多话。
更重要的是,说要出钱请吃饭的家伙竟迟到这么久!
勉为其难地吞下第一块吹凉的鸡肉,季玄祺怔了怔。
浓郁的酒香混着淡淡的中药香气随着热雾飘散而起,鸡肉软嫩多汁,令饿昏的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哼,看不出来那个矮冬瓜还满有一套的,煮出来的烧酒鸡还不赖!
解决了两份的他仿佛还没餍足似地继续进攻剩下的鸡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我在@&*……」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谁啊?」
「小车祸……@#*医院包扎,快点过来接我……」
「嘎?喂!喂!」断讯了?瞪着手机的季玄祯隐约觉得不安。
什么车祸什么包扎?该不会是老哥出事了吧?!他赶紧拨了季玄靖的手机,得到的响应是转入语音信箱。难道刚好没电了?可是半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的呀!
迟疑了几秒钟,季玄祯起身掀开毡帐走了出去。
竟然这么凑巧,他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捧着小菜准备送去给客人的曾向阳。
「哇啊……」
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腌渍泡菜和四溅的红色汤汁,曾向阳缓缓地扬起螃首迎视他的眼。
季玄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撇撇嘴。
「这就是你的反应?撇嘴?你什么意思啊?!」
老天,她就说这个家伙不得她的缘吧?她已经尽量不靠近他了,可是没想到原来这样还不够,她竟然连经过他的包厢门口都会有事!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季玄祯淡淡说道,这种情况下,他好象有道歉的义务。
曾向阳揉着额头。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发飙的时候,赶快将这尊瘟神送出门,早早将他踢出自己视线才是要事。
「那三份烧酒鸡你全部吃完了?」
「没有,我……」
「没有?你怎么可以浪费食物?!」而且是她煮的食物!
「因为我有急事……」
「早就跟你说过你一定吃不完,你还偏偏要点这么多!我最讨厌糟蹋食物的人,你不怕遭天谴吗?」她气到无心听他解释。
季玄祯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么歇斯底里做什么?遭天谴那也是我的事,你激动个什么劲?」他今天真倒霉,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有急事,没时间听你吵。」冷着脸的季玄祯越过她迈步走向店门口。
看他高峻的身躯越过自己身边,她怔了几秒钟赶紧转身追了过去。「喂,你给我站住!」
众人眼中的阳光甜姊儿竟然扯高了嗓门愤愤大吼,服务生各个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有些好奇的客人甚至掀开了毡帐往外瞧。
曾向阳气的顾不得其它人的眼光,而季玄祯则是压根不在乎自己成为瞩目的焦点──反正他一向如此。
「我说了没空理你,我有急事!」老哥也不知道怎么了,离约定时间都过一个小时了,或许刚才那通电话真的是他打来的求救电话也不一定……啊,这个女人真烦,一直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
「你慢着!有急事就可以不用付钱了吗?」
季玄祯疾快的步履这才停了下来。对哦,付帐,他完全忘了这回事。冷着俊脸走到柜台,他伸手想掏钱包,却浑身僵硬了起来。
「怎么?」曾向阳戒备地瞅着他。
他僵硬地望向她。
她有种想尖叫的冲动,「拜托!别这么老套行不行?吃饱了才说没带钱,你可不可以换个新花招?」
「我把我的行动电话留下来……」
「当手机?算你还有点创意,不过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是当铺,只收现金。」
「我身上没钱,要请客的人又还没来。」
「喂,你不要太过份……」
曾向阳倾身向前踮起脚尖想揪住他的衣领,右手肘却不小心撞到柜台上的陶瓷招财猫,接着它坠落地面碎片溅起又散落一地。
她垮下肩,叹了口气。
老天,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灾星!这下子连象征进财的招财猫都打破了!
往后退了一步,曾向阳只想赶快把他踢出自己的视线……
「啊,你的右手流血了耶!」
小朗突然爆出一声惊喊,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季玄祯的右手望去,果然看见他的虎口被弹起来的玻璃划出了好长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立刻滴了一地,叫人看了怵目惊心。
他紧紧盯着曾向阳,将她诧异惊惶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
「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吸口气,「我……」好过份,他怎么可以把她想得这么恶劣?
季玄祯讥诮地噙起嘴角,「白吃你一顿烧酒鸡的代价原来这么高。」
店门在这时开启又阖上,却没有人注意,直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你终于来啦,哥。」季玄祯望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答案揭晓,看来刚才那通电话是有人打错了。
「找不到停车位害我在附近绕了好几圈,」季玄靖皱紧了眉头,「你的手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季玄祯冷漠地勾起嘴角,「说来话长。对了,哥,送我去医院之前,先帮我把三份烧酒鸡的帐付了,这样才不会有人说我白吃白喝。」最后这句话当然是紧盯着曾向阳而说。
「对不起啦,我……」
「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站在柜台的小京忽然喊了出来,「我在杂志上面看过你的专访,你是一个室内设计师,刚得到年度最佳新人奖对不对?」
嘎?!曾向阳大吃一惊,然后在惊讶过后一股不安迅速爬上了她的心头。望向季玄祯,他冷峻的笑容加深她的惶忖。
因为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好邪恶!
「向阳姊,你完蛋了啦!居然伤了设计师的右手,那等于是他吃饭的工具耶!」
真的吗?曾向阳的俏脸又刷白了几分。
「哥,送我去医院包扎,血流多了还是会痛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等一下给我解释清楚!在门口等我别乱跑,我手机没电了,没办法联络你的!」季玄靖付完钱,嘀嘀咕咕地推开大门臭着脸走了出去。
走没几步的季玄祯又转回头,盯着继续怔楞的曾向阳,「至于你,我们晚一点再来讨论这笔帐该怎么算!」
耶?这表示她完了的意思?
伫立在原地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形走出门口,曾向阳垮下了肩。
从此之后,阳光甜姊儿的世界不再有阳光照拂……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改由撒旦眷顾她!





微醺烧酒鸡 第二章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一个高大魁悟、有手有脚的男人跑到店里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却说他没钱付帐。
于是美丽善良的老板娘便要他留在店里打杂洗碗盘作为抵偿,并且很好心地决定放过这个男人,不将他扭送法办让他幸运地逃过了牢狱之灾。美丽善良的老板娘因为她的这份好心肠,而赢得了众人的赞美。
曾向阳也以为自己能够把那个白吃白喝的家伙狠狠削一顿,叫他蹲在厨房的角落洗碗盘、洗地板,再一脚踢他出门,然后威胁他从此之后,别再踏进微醺烧酒鸡的店门口!
可是谁知道最后突然冒出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替他把欠下的饭钱给付清了!搞到后来,反而是她亏欠了他──只因为自己不小心弄伤他吃饭的家伙,那只宝贵的右手。
说了这么多,总之结论就是,她不但奴役不了季玄祺,反而要被他所指使!
怎么会这样?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站在一家事务所的门口,她仰首凝视墙上的招牌──「季玄祺个人工作室」。
垮着香肩、哭丧着脸的她没了往昔的甜美笑容,阳光甜姊儿,现在一点也不甜,反倒颓丧极了。
事后那个季坏蛋没有再踏进微醺烧酒鸡,只拨来了一通电话。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呃……」
「我的右手缝了五针,至少半个月不能拿笔画设计图。」
「嗯,医药费我来付……」
「我不缺那些钱。」
好吧,说不下去了。「不然你想要怎么样?」她自知口气应该再谦卑一点,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在这个姓季的男人面前,她就是谦卑不起来,很诡异吧?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她谦卑的样子嘛!
电话那一头的季玄祯停顿了几秒钟才再开口,曾向阳仿佛听见他的口吻带着一丝兴味的笑意。
「你好象没有一点忏悔的样子。」
当然没有啦!又不是她拿刀去割他的手,要她忏悔个屁啊?只是她比较倒霉,划破他右手的招财猫是她弄倒的而已,充其量自己有的也只是道义上的责任罢了。
「看样子,你比较喜欢我请律师去找你谈。」
原本瘫在沙发里擦指甲油的曾向阳马上坐直身子,「喂,没这么严重吧?」
「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的手因你受伤而半个月不能工作,所有的工作进度整个延迟,每个客户都有权利向我索取违约赔偿。」
「那个……听起来好象跟钱有关系?」
「算你还有一点脑袋。简单一句话,因为你的缘故害我蒙受重大损失,如果客户请律师告我,你放心,我绝对会拖着妳一起下水。」
咕噜一声咽下口水,这下曾向阳推开指甲油更加地正襟危坐。
所以说,她讨厌现在这个社会嘛,动不动就告来告去,不然就要别人赔得倾家荡产,超没人情味!还是山顶洞人比较好,一言不合顶多打一架,完全没有这种困扰。
「不然你想要怎么样嘛?」
再次说出这句话,她已经没有反抗的斗志,只能任人摆布。
「明天到我的工作室帮忙。」
「ㄟ?!」
「虽然知道你的贡献能力等于零,但是总能做些打杂的工作,聊胜于无。」
握着话筒的曾向阳气得发抖,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这样说她?有没有搞错啊?她好歹也是餐饮的「成功人士」耶!
「你不来也没关系,我没耐心再跟你扯,明天没见到你,我就直接请律师跟你联络。」
闻言,她满腔的怒火立刻像漏气的皮球一直泄泄泄……「地址啦!谁知道你ㄉ工作室在哪里啊?」
报出一串地址的季玄祯不再多语,直接挂了电话存心想气死话筒另一端的她。
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受恶势力威胁,无力反抗的小老百姓呢?如今只好含泪无奈地站在这里了。
曾向阳撇撇红唇,又斜眼睨了招牌一眼。季玄祯个人工作室,哼,这个臭男人八成没什么脑袋,连代表门面的公司名也取得如此缺乏创意!
象征性地敲了敲玻璃门,她直接推门进去。
「请问季玄祯在不在……哇,你是猪啊?吃东西的规矩怎么这么差,弄得整个桌面都是饭粒。」
季玄祯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是谁害的?」
眉心紧皱的他烦躁地用面纸擦了擦被饭粒粘住的衣服,继续用不熟练的左手笨拙地舀饭来吃。
「看样子你过得满惨的。」
看到他的窘样,曾向阳终于露出了微笑,有了好心情。
「而看你的样子倒是挺乐的。」
是啊,因为你的悲惨就是我的快乐嘛!解开颈间的围巾再脱下身上的外套,她走到季玄祯面前和他隔着桌子对望。「你的手真的伤得这么严重?」
「哼!」
他不再抬头看她,抓着汤匙的左手舀着牛肉烩饭摇摇晃晃地送到嘴边,只可惜一半的饭粒没塞进嘴巴里反而掉在桌面上。季玄祯挫折地吐了口气,丢下汤匙抓起一旁的乌龙茶猛灌起来。
「喂,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她忍着笑,难得善心地抽了一张面纸给他。「多练习几次就会习惯了。」
凌厉鹰眼瞪了她一记,「饿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
她耸耸肩,不反驳。转头打量四周,发觉他工作室的摆设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简洁俐落。
四十几坪大的空间里有接待客户的客厅,也有用磨沙玻璃区隔而成的办公室,方正的格局搭配上采光明亮的设计,他的工作室就和他的个性一样──直来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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