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马白衫
以前他如果这样热情,王凤立马就有要贴上去的感觉,即使他对自己呼来喝去、为所欲为也心甘情愿,但现在,经过半年的磨砺与淬炼,她又忍住了。
“也不在秦湾,在临安。”
“啊!”
“你,过来吧……”王凤声音很轻,但尾音马上抬了上去。
岳文却有些怂,“王总,我是上班族,是官身,来去不由己。”
“你不过来算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王凤很自信。
“那你什么时候回开发区?”
“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得一个月以后吧。”王凤突然笑了,这样逗弄这个男人,是以前没有过的,她很开心,也觉着很好玩。
“好,姑奶奶,我过去,”电话那头的岳文一咬牙,但话出口了他又后悔了,这说走就走的旅行,怕是没那么容易,钱呢?衣物呢?……
“秦湾到临安晚上还有趟航班,我就不去接机了,你打的直接到法云舒缦来吧。”
王凤一下躺倒在瑜珈垫上,看着房顶上一根一根的木梁,突然笑了,笑得不可遏制,波涛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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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岳文的记忆中,从没有晚上来过这里。
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师傅,您这是往哪开啊?”
“你不是去法云舒缦吗?”司机师傅一口地道的江南口音。
“是啊,那个酒店不在市里吗?”
“你没去过吗?很贵的酒店。”司机师傅象打量乡下人一样看了看岳文。
岳文笑了,“有多贵啊?我住的酒店还真不少。”他自诩是见过世面的,特别是到了工委办服务廖湘汀以后,他的眼界大大地开阔。
“普通一个房间五千元起,带院子的套房一万元起,”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嗯,一天。”
大城时代 第258章 哥哥,你就答应了我吧
灯光很柔和,柔和的背后,是一种归家的期待,是一种征尘洗尽后的安宁。
“您是岳先生吗?”声音很轻,也很好听,恰好地与周围的静谧融为一体。
“我是。”岳文的声音不由自主也柔和起来,他转眼看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侧的女侍者。
“您还没吃晚饭吧?”女侍者作了个请的手势,“那我先带您去吃饭吧。”
“我没带那么多……钱。”岳文有些糗,这是人生第一次感觉到钱少的时候。
“不用您来付,”女侍者笑了,“王小姐已经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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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小桥、木屋,烛光、青瓷、杭帮菜,这样的环境,完全可以不必吃饭了,秀色可餐。
岳文边吃边看,可就是看不到王凤的身影。
“先生,您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就请跟我来吧。”女侍者的眉眼间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弄得岳文很是纳闷。
曲径通幽,花木掩映,岳文边走边看,“您这是带我到哪去啊?王凤在哪里?”
“她就在前面,她让我……带您去看传国之宝。”女侍者微笑道,岳文仔细地看看她,她笑得很文静,也很舒服。
“国宝?”岳文愣了,马上接口答,“要看国宝,何必深夜前来?”
“国宝光华闪闪,深夜才能看得清啊。”女侍者又笑了,这次,却是有些象强忍住一样。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尼?
岳文禁不住怦然心跳,慢慢穿过几处桔树,就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却没有别的酒店那样明亮的灯光,里面的灯光很柔和,定睛看去,却是用是特制的蜡烛照明。
侍者推开木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岳文才踟蹰着走了进去。
开发区大房地产商的女儿,格局就是不一样,他知道,王凤常去东瀛扫货,她的化妆品与衣服都是名牌,这种作派可不是装出来的,这是从小用钱堆出来的。
“御弟爷爷,请!”女侍者笑道,忍不住又看看一脸疑惑却又是一脸憧憬的岳文。
“您叫我什么?”岳文痴痴地又期待地看着屋里,再也不看女侍者,女侍者却看看他,象是在偷笑,又象是很欣慰,待岳文跨进正屋,她方才悄悄地离去。
岳文慢慢走了进去,这是一轩畅的正屋,屋内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套桌凳,充满江南风情,却又典雅简约。
屋内的窗子已经打开,从窗子往外望去,是疏离的斑驳的旧影,诉说着已经逝去的光年。
“哗哗哗——”
温柔的撩水声破空从隔壁传来,岳文的喉头动了动,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隔壁走去。
迎面是一个木制大桶,水中铺满花瓣,木桶两侧,一古朴的长几,上置两支白色的蜡烛,皆罩在玻璃灯罩之中,长几两侧的古朴的方凳上,则是一摞白色的毛巾,雾气氤氲中,中间沐浴的美人不是王凤是谁?
岳文的喉结强烈地上下动着,却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在哗哗的撩水声中走向隔壁,兀自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可是,这波跳动还没有止歇,下一波跳动又接踵而至,他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昏黄而又明亮的灯光下,王凤慢慢走了进来,她,只穿着一件的粉红色的睡衣,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一双白皙的美足直接行走在地板上。
“下边一句怎么说来着?”王凤轻轻笑道,双手轻轻向后拢了拢湿润的头发,胸前的的波涛却如钱塘巨浪,更加汹涌。
“陛下,陛下,……太师领贫僧夜赏国宝,不知为何闯到陛下寝宫……”岳文的领悟有力是很强的,他也知道,就象每个男人都渴望作至尊宝一样,每个女人都渴望成为女儿国的国王,无论是穿凤冠霞帔,还是穿普拉达,既然千里前来,他也乐得陪王凤作戏。
“御弟哥哥,那就请观赏国宝吧。”王凤笑着往前走了走,灯光下,她的笑很是魅惑,岳文突然感觉恍似梦中,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但他的心,确确实实动了。
什么风动,什么幡动,慧能大师说得对,这全是心动。
岳文感觉喉头有些发干,他轻轻地退到圆桌前,“这……,陛下……”他笑着看着王凤,声音却不由自主地轻柔起来,心里也是蜜意万重,他暗暗叫道,自己难道……入戏了?
王凤笑道,“难道……在御弟哥哥眼里,我还算不得国宝吗?”她眉眼横撩,既温婉又性感,“请坐下讲话,坐呀!”
岳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轻地坐在木凳上。
王凤转过身去,轻轻把头发一甩,袅袅娜娜走到一旁的高几前,拿起桌上的签子,轻轻地挑了挑蜡烛,又转过头看了看岳文,那轻轻抿动的红唇,眼角盈满的笑意,一眨一睁之间让岳文心里又是一动。
撩人的夜色中,烛光又轻轻向岳文移动,“哥哥,你看这烛光也通人情,预兆今日之喜。”
看着王凤微笑着把烛台放在圆桌上,岳文颤声道,“不知陛下喜从何来?”他说得饱带感情,心中早没有了玩笑之态。
王凤轻轻地转过身去,忽又笑着转过头来,“我身为女王,饱享荣华富贵。可是……从未享受人间欢乐,今日哥哥到此,真乃天赐良缘。……来日哥哥登上宝座,我为王后,从此双宿双飞,……这不是万千之喜吗?”
明知是假,明知是陪王凤作戏,但看着烛光中身穿粉衣的王凤,岳文就象喝醉一般,仿佛再也不愿醒来,他想想远在秦湾的葛慧娴,立刻感觉到唐僧当时的无奈与不舍,他抬头又看看眼前的王凤,又倔强地看了看夜色中秦湾的方向,“……佛心四大皆空,贫僧尘念已绝,无缘消受人间富贵,……阿弥陀佛。”
王凤娇笑道,“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香气氤氲,夜色正浓,岳文感觉到王凤的面庞正靠近自己的脸庞,他的心禁不住又狂跳起来……
“不敢睁眼看我,还说什么四大皆空呢?”王凤身上那种栀子花的味道让他浑然忘我,也忘却了尘世,红尘痴恋,情深无言。
王凤雪白的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给他拭着脸上的汗珠,岳文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娇笑的脸庞,多情的眼睛饱含春水,他已是忘了一切了,忘了道德,忘了法律,忘了秦湾,忘了那个小家中的小女人……
“阿弥陀佛!”良久,岳文象才从梦中醒来,不由自主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哥哥,别闭上,睁开眼睛吧,你就睁开眼睛吧。”香风飘动,王凤又转到岳文跟前。
岳文心中挣扎着站起来,“我就是睁眼看你又能怎样?”他无力地站起来,又坐到圆桌另一边,王凤却如约而至,轻轻地拉住他的手。
在这个春色撩人的夜晚,春色撩人的美人不断呢喃私语,岳文又是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眼光却不由自主在王凤身上留恋,似在躲避着王凤,也在躲避着身体内另一个迷乱的自己。
“哥哥,你难道真的不
大城时代 第259章 轮回
“女王陛下,贫僧已许身佛门,并与大唐天子有诺在先,还望女王陛下放了贫僧西去,……来世若有缘分……”岳文口里说着,眼睛看着眼前动人的王凤,脚步却随着王凤不由自主地移动着。
来世若有缘分,如若这世上真有女儿国,真有女儿国国王,那岳文相信,那一刹那,那位得道高僧也曾切切实实地心动过,而这一关,恐怕是西游记中最难过的关。
王凤的眼里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直照岳文的内心,让他无处藏躲,五脏沸腾,“我只想今生,不想来世,今生今世我们俩是有缘分的。”
岳文不知不觉就挪到了那张洁白的大床上,王凤眼里柔情似水,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哥哥……你就答应了我吧。”
软语温存、柔情蜜意中,她轻轻地抓起岳文的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胸前。
迷醉,象风一样迷醉,只有唇边的香气与满目的旖旎,沉沦,永无休止……
“咚——咚咚——”
春夜灵隐寺的夜半钟声,悠悠扬扬,更显山村春夜的静谧凄寂,这钟声却如醍醐灌顶,让岳文的心思猛地清明起来。
岳文一下坐了起来,兀自大口喘着粗气,王凤却如春藤一般慢慢在后面抱住了他,滚烫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上,红唇在耳边喷着热气,他不由地又颤栗起来。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岳文硬着心肠猛地推开王凤,他怕是廖湘汀或蔡永进的电话,对秘书来讲,手机就是他们的武器。
身后,那雪白诱人又贴了上来,不管不顾,贪婪地寻找着他的嘴唇……
手机仍不断在响着,响了好久,永不停歇。
岳文又一次猛地推开王凤,从大床的一角拾起被王凤丢在一边的手机,——“老婆”,两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看到这两个字,他突然感觉身上的燥热在消散。
“开会?”下意识中,他已是接起了手机,马上,葛慧娴低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有”。岳文抹把汗,贪婪地看看床上的王凤,扭身快步走了出去,身后只传来王凤的娇叱声。
“我,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声音?”葛慧娴的声音很犹疑。
“是服务员。”岳文强笑道,凉凉的水滴扑在脸上,很是清爽,也更让人清醒。
“我们街道后天就要到黄山,廖书记不是出差了吗,明天……你过来吗?”
“过去。”岳文毫不犹豫道。
“那,我在家等你。”
这几乎成了这对鹊桥男女心照不宣的暗号了,岳文心里一暖,家,秦湾有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爱人,马上就要结婚的爱人……
细雨之中的法云舒缦很安祥,仿佛也早已睡去。
天上没有月亮,整个酒店笼罩在雨雾中,灯光很暗,周围的山都开始入睡,听不到城市一丝一毫喧哗的杂音。
岳文在酒店里漫无目的地转着,直到重新慢慢地推开那道木门,在一片柔和的灯光中,王凤早已沉沉睡去。
他轻轻地走到大床边,静静地躺下。
走出时热血澎湃,归来时却已辗转万千。
王凤轻轻地翻了个身子,岳文看不见,那一侧的王凤睁开了眼睛,正痴痴地看着窗外无边的黑夜和星星点点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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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天色犹暗,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敲打在心头。
朦胧的晨曦中,两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烟雨之中,水雾茫茫,亭、桥、寺、树、人,仿佛一幅淡灰色的烟雨图,别具情调。
绿油油的茶园中,身材娇小的少女弯腰采茶,把茶叶放在胸前的布袋里,看着这雨中采茶图,岳文突然想到那种经过处子之口的茶叶,但看着王凤虔诚的样子,他马上把恶念抛到一边,《金刚经》就就讲了三个字,“善护念”嘛。
虔诚的禅修人庄严地在大雄宝殿前列队,王凤也加入其中,岳文却象看客一样,看着人群中的王凤。
颂念,走香……一举一动,都很虔诚,也很庄严。
他慢慢从大雄宝殿里出来,天色已明。
他就这样在寺里闲逛着,直到走到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树干粗大,树冠遮天蔽日。
透过树梢,星星点点的细雨洒落在身上,岳文望着远方遥远飘渺的烟雨,一点念头也没有,自己仿佛已经融化在大自然中,周围一片空灵,只剩下寺院的钟声和佛唱。
“我们不在这里吃斋了,到酒店的素斋馆吧。”不知什么时候,王凤又站在了他身边,白皙的面孔却在眼中更加清晰,想到昨晚的旖旎风光,岳文心里又是一动,唉,自己倒底是俗人一个,脱不开“食色”二字。
灵隐寺可以说是与酒店相通的,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这这样慢慢走回酒店,岳文发现,以前那个热情似火的王凤,天真直率的王凤,已经改变。
静寂却在酒店内被一群摄影的人打破,人群声势浩大,模特装扮也颇为前卫,两人下意识地避让着。
后来,岳文才知道那原来是vouge的五月大刊的中国风大片,可他不知道的是,因果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来到,这本五月大刊,影响了他的一生。
灵隐斋菜馆位于舒缦法云酒店内,低调的原木桌椅散发着淡香,桌上的蝴蝶兰在幽暗的灯光下白皙若脂,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禅意。
隐居、清修总是和斋饭离不开,可谁人又能把素斋做的如此之奢华?简之堆积成奢,奢之极致成简,这就是人生反反复复的轮回吧。
菜是一道一道上来,都有着素雅的名字,而据王凤讲,每一道菜中都有着佛家的寓意。
看着王凤笑着看着他,岳文也努力想营造出轻松的气氛来。
“还真没看出,你还吃素?你说这些菜都有寓意,你悟出了什么?”
王凤笑道,“那就要看个人的修行了。”
看着面前这道佛缘锦绣围蝶的冷盘,四种食物拼成了蝴蝶样式。
“这菜,代表了什么?”王凤好象并没有因为昨晚岳文的逃避而尴尬或难堪,反倒仍是兴致盎然。
“四种食物,不外乎就是酸甜苦辣四味,这就是人生嘛,”岳文吡笑道,“当你品尽了这四种味道,就象蝴蝶一样,就该化蝶成仙了。”
大城时代 第260章 黑白分明
“好,说得好。”王凤笑道,仍是热情似火,可是岳文却觉着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他的小迷妹,不再是那个只会购物和购物的富家女,或许,原本是自己太轻视她了,当被她的热情遮住眼眸的时候,还有更多的东西被他忽视了。
“那这道呢?”王凤笑着指指眼前另一道菜——合家平安。
“这道菜鱼翅缠绕,代表着人与人之间那些数不清的亲情、爱情、友情……情丝,或浓或淡,或轻或重,最后都化成了这人生的浓汤。”
岳文看一眼王凤,王凤以手托腮,也在看着他,可是他却不敢与王凤对视了。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眸子里闪动的光,是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别这样看着我,”岳文逃避着王凤的眼神,却又不忍心挪动开自己的眼眸,又指了指眼前的另一道菜,“翡翠白玉,外硬内柔,代表了坚强的外表下一颗柔软的心,”他注视着王凤的眼睛,“这半年,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也在重新认识我自己。”王凤大方道,毫无做作,“我虽然从小生活得无忧无虑,但社会上的事并非一点也不懂,”她的目光一暗,马上又变得明亮起来,“……感谢你能来陪我,不过,你要说的事,我可能没法答应你。”
“噢?”岳文心里一惊。
“建设局方局长也找过我,……我们公司刚刚步入正轨,我也还年轻,没有经验……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整村回迁工程……”她仍然盯着岳文的眼睛,手里的筷子轻轻搅动着鱼翅,亲情爱情友情随着筷子的旋转,不断变幻着形状。
“哥哥,你看这道菜,”王凤的喉头动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迷离,“你尝尝这道富贵松茸,其实上面的话是对外人说的,对你,不是这样的,……我……毫无保留。”
看着眼前的热汤,黑色的松茸和白色的百果,岳文隐约已经知道了王凤的想法。
“商人就是商人,也应该黑白分明,”王凤笑道,“我怕,……不想再与当官的打交道。”
岳文看着她,还想再劝几句,可是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来。
这对于她来讲,那曾经的血的教训,他无话可说。
“作企业,我知道,离不开你们,”王凤的表情很平静,“但税我缴,一分钱不少,手续我办,一道不落,但企业就是企业,……这是我的底线……”
“明白了。”岳文看着王凤,王凤也在注视着他,“坚持!……来碗面条,”岳文笑着喊道,“好看的东西,不好吃,好吃的东西,也可能不好看。”
“这里的水煮罗汉面不错,”王凤笑着一招手。
拌面的酱汁异常鲜美,是豆浆调和的,岳文以前真不知道还可以用豆浆拌面,他抬头看看王凤,就象他以前不知道王凤一样。
看着岳文的背影行走在法云小径之上,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一处土黄色屋子后面,王凤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低下头,大口咀嚼着跟里的食物,没有丝毫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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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的人能在办公室里一台电脑、一杯茶坐到下班,有的人的工作就是不断地应酬,不断地吃饭,而我却要去解决一个一个的难题,付出比别人多几十倍的努力,经历别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煎熬,为什么别人的路那么顺,我的仕途之路为什么这么蜿蜒曲折……
当岳文躺在葛慧娴的肚皮上,怅怅地放下电话,却只能埋怨,生活还在继续,路只能一步一步往下走。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抹黄了整座大楼,蒋胜、蔡永进脸上都不好看。
昨天就在岳文从临安回到秦湾,廖湘汀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让他跟随两位领导去找袁国辉。
以实力来论,袁国辉是有这个实力在规定的时间内建成回迁房的任务,并且质量肯定信得过。
这人当兵的出身,又当过秦北区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如果不下海经商,又有老书记袁昂的关系,成就肯定不会在廖湘汀之下。
正是因为熟知政府工作的套路,他婉拒了开发区两位领导的请求,因为,来之前,廖湘汀就定下了开发商垫资、区里分期付款的思路。
袁国辉的理由很简单,也让人无法拒绝,那就是老书记袁昂不允许。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确实,身为秦湾首屈一指房地产商的袁国辉,也确实没有在开发区投过一分钱,盖过一间房子。
三人一商量,又直奔袁昂的家中。
这里岳文的熟悉的,过年时跟着廖湘汀来过,给袁昂拜年。
袁昂的理由却是老了,也不过问袁国辉的事,但听说他们的来意,他神色很郑重,核电,作为开发区期盼了二十年、准备了二十年的一件大事,从他作为开发区首任工高官时,就在争取,就是走出开发区到后来担任省领导,他还在时刻关注着这个项目。
袁昂到底还是给袁国辉打了电话,当着蒋胜、蔡永进和岳文的面儿,可是三人都明白,以前不让袁国辉去开发区,是怕他在省领导的位子上有人说三道四,现在退了没有那么多限制,在事关核电这个大事上,他还是支持的。
打破一道障碍,三人兴致都很高,刚从袁昂家出来,一辆粉红色的跑车就“吱”地一声停在了别墅门口。
保时捷911畅篷跑车!
岳文禁不住心里一跳,竟忘记跟袁昂握手,呆呆地看着那辆跑车。
蒋胜轻轻地喝斥了一句,岳文这才醒过味来,不觉满面通红,可是眼睛却仍不停地往粉红色跑车里面看着。
袁昂笑着看看他,脸上却是一幅哭笑不得的笑容,不过,岳文马上明白了这笑容里包含的意思。
车门慢慢打开了,从车上伸出来的不是他期盼的美腿,从车上走下来的也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的袁老师,而是一个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一身红衣、牛仔裤的老头!
岳文的眼睛差点摔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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