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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岳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寄秋
不信他有子弹打不穿的恐龙皮。
可是她料错了。
「总裁,你的手……」
江瑞香的惊呼随即消失,他像不痛不痒地任由三滴咖啡滑过手背落地。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的疏失。」看来是咖啡不够烫,下回得煮滚些。
她的谦卑让他很不舒服。「你几岁?」
「嗄?!」怔了一下,周慷文忘了回应。
「反应太迟钝是当不了小犬的保母。」他很少嘲讽人,今天特别反常。
喔!原本他是为狗儿子找保母呀!「二十五。」心里暗自窃喜,但她的表情平静地像没什么,不太热络。
「月薪想要多少?」他在试探她胆子大不大,敢不敢狮子大开口。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标上价码的可是你家公子。」反客为主,她的意思是你家小孩的存在价值在你一念之间,她不予置评。
「你很敢。」懂得反损他一顿。
「不,我是为令公子争取权益,他值得好一点的照顾。」她提及好一点的时候,眼底闪烁了一下。
没发觉那一丝邪恶的滕尔东正在思考她话里的暗喻。「你认为你能胜任这份工——」
「不。」
「不?」他微讶的瞪著她,觉得被戏弄了。
「不是能胜任这份工作,而是非我莫属,你儿子需要我。」你也一样,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她的自大令他嘴角浮出冷淡笑意,「周慷文。」他念著她名牌上的名字,心里有了决定。
「总裁,她很适合小少爷。」以秘书的专业眼光来看,江瑞香给她九十五分。
另五分是保留分数,待日後结果才能评估。
神色飘忽,滕尔东静静地看了周慷文好一会,两片薄唇微掀,「你几时能正式工作?」
「随时。」反正她早作好准备,就等他开口了。
只不过有人会疯掉,而且为数不少。
※※※
「你疯了不成?居然请长假去当小男孩的保母。」简直是神智不清到令人无法置信。
几近歇斯底里的低吼声回荡在航空公司设於机场地勤人员的休息室中,此处也提供空服人员及机师暂歇,茶包、点心可任意取用,咖啡温在保温瓶里。
出入境的旅客来来往往,有的神色匆忙,有的气定神闲,接机与送机的人潮有著两样极端心情,离别的愁绪掩盖在欢喜的笑声之下。
一身天空蓝制服的典雅女子面露惊讶,犹豫著该不该允假,不论眼前孩子气的女孩是不是她亲外甥女,她的要求都太荒谬了。
当保母?
亏她想得出来,更不怕自己大姊会气出高血压。当初安排她插考空姐已经被骂得不太敢去拿免费的服饰,现在她居然异想天开要去照顾人家的小孩,她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
两个半月说长不长,可是正值旅游旺季又即将面临暑假的到来,航空业是求才若渴,巴不得所有的员工都取消休假投入服务的行列,怎么可能找得出人来补她的空缺,放她去实行蠢到极点的计画。
真要当保母到她家呀!南个皮得要命的小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表姊的眼一瞟。
「小阿姨你可别大义灭亲,我只是休个年假嘛!又不是递上辞呈。」周慷文有预感,今天是她成为高级下女以来最後一次出勤。
「我宁愿你递上辞呈回台中继承你妈的事业,我不想每次都被骂得抬不起头。」至少她好做人,不用承受两边的责难——公司和大姊。
她呻吟的拍拍额头,「小阿姨别害我了,我怕被布料压死。」
衣服能穿就好,她从来不讲究名牌,真要埋在一堆服饰中铁定窒息,不然干么十七、八岁就藉著念书为由出国,为的不外是打消母亲的念头,让义军去头大。
没想到他更不要脸,高中一念完就搬来和刚回国的她同住,完全无视母爱的呼唤,说什么乌龟难上岸、雉鸟不冲天,他只是小小的跳蚤,寄生在陋室之中就好。
真想揍他一顿,四、五十坪大的房子他敢说是陋室,没让他流落於外当乞丐就该惜福了。
「你们姊弟俩怎么都同一德行?上回我不过要求小军多去你妈的连锁服饰店走动,结果他装一个上吊的鬼脸给我看。」真搞不懂这些孩子在想什么。
「小阿姨,你别当我妈的说客了,去劝诱小军,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她说得正气凛然,说穿了是推弟弟上断头台。
「哼!他跟你一样滑溜,一听我多说两句就嚷嚷他樟脑树忘了解剖。」骗她不懂植物学吗?
她说得满口埋怨,一副要开始说教的模样,周慷文连忙把假条送上去。
「两个半月很快过去的,你就当小学生放暑假,时间一到我一定准时上工。」她调皮的行了个童军礼。
「去去去,尽会找我麻烦,你要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语气上有些软化,但她仍烦恼不知该如何向大姊启齿。
「不告诉她不就成了,反正不知情自然无异议。」她妈太忙了,忙得没时间理会这种小事。
这在南高雄视察专柜销售情形的干练女子忽地拢起眉,心中微微有著不快,但是亮丽的销售数字让她选择遗忘莫名而起的情绪,与百货公司的经理洽谈下一季的出货量。
而上空的阳光是炎热无比,毒辣的照射著水泥地,蒸发了上升的热气,向四周扩散。





标准岳母 第三章
「你是谁?」
小孩子的直觉最敏锐,一种与生俱来的雷达正审视著眼前充满危险性的生物,自然而然地升起防御网,欲将入侵者逐出视线之外。
谁说小孩一定有一双纯真的眼,拜科技与传媒之赐,早熟及世故已占领十岁小男孩的心智,装模作样的扮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小天使模样。
故意挡在大门口的滕小少爷睁大圆滚滚大眼,「天真」地望著一再按门铃的不速之客,恶意地捏破水球弄湿一地的行李。
前几天爹地是提过最近会有新保母到来,但他以为这个会和前十三名被他赶走的保母一样,一到了晚上七点就得回自己的家,他们不提供住宿。
可是她……呃,好像很奇怪,哪有保母不穿得中规中矩、很专业的样子,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却一身像卖牛仔裤广告中的模特儿,两条裤管家皮肤似的服贴。
「小鬼,你家大人没教你好狗不挡路吗?你站著不动想要棒棒糖呀!」好呀!一见面就给我来个下马威,不好好整治整治你怎成?
滕问云冷不防的一退,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乌鸦一般飞过眼前。「你、你到底是谁?」
小孩子的思路是一直线,不拐弯,但心十分敏感,能感应大灾难的来临。
「我姓周名慷文,是你以後的後……保母。」差点说溜口说成後母。
幸好、幸好,煞车踩得及时。
「保母……」她?
「你有任何疑问可以申诉,但是我一律驳回。」推开他,周慷文拎起行李往内走。
一进门,她瞧见几个探头探脑的佣人鬼祟走避,八成是这个小鬼不准他们开门,害她像白痴一样在太阳底下猛按铃。
不错,又多记了一笔仇,她绝对会好好的照顾他,叫他终身难忘她的恩德。
「嗄?」她在说什么,怎么他都听不懂。
「别装出一副低能儿的模样,不够聪明的小孩记得要吃鱼肝油。」她好相处似的拍拍他头顶。
先礼後兵。
她在来之前可是先做了一番功课,小鬼今年虽然只有十岁,智商却已达到十六岁少年的程度,所以用不著跟他太客气,很多事他看得比大人还清楚。
在她之前有十三位保母阵亡,对付天才小孩要用成年人的方法,如果当成小孩肯定会输得很惨,这是过来人的心声。
她和义军小时候也曾被冠过天才两字,只不过义军是跷课天才而她是打架天才,两人让师生头疼过好一阵时间,现在他们懂得藏锋。
「呃,鱼肝油是保健眼睛的吧?」就说她很奇怪,电视常常播那个广告,她都没看吗?
「是吗?」她暗忖了片刻,再度「讨好」的捏捏他耳朵。「哎呀!小朋友,你真聪明,下回敢再纠正我,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啊——」她……她是巫婆。
「千万不要表现出很怕我的样子,捂著眼睛我还是看得见你。」小鬼就是小鬼,智商高见识少,想和她较劲还早得很。
被拉下小手的滕问云用戒慎的眼光盯著她。「我们家没有空房间,你不能住下来。」
「哈!太好了,我去和你爸爸挤一间,双人床睡起来应该很舒服。」能更快达成她的目的。
「不行,你不许和爹地睡。」他紧张的大声一吼,忘记他得装乖小孩。
「为什么不行,你爹地有反对吗?」他此刻在墨尔本洽谈羊毛进口一事。
瞧,她的计画多完善,每一个环节都相扣得无懈可击,现代人越来越懒了,凡事不用大脑记忆全输入电脑,随便敲两个键便能探知一周的行程。
有个当骇客的聪明弟弟真好用,什么密码都能解,畅行无阻的四处游荡,甚至瘫痪人家的系统也没问题。
黑心钱赚多了一定有报应,老天派她来惩罚训他,因此她是姊来他是弟,名正言顺地行使长姊权。
「爹地不在家,我最大。」她不是巫婆是狐狸精,更该消灭。
「错。」法律上不认同。
「错?」哪有,他和爹地的家当然是他最大,一向是如此,因为爹地不在家。
「不好意思哦!小少爷,你由我接管,我说的话才算数。」意思是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挖坑,整到是自己。
尽管说大话吧!他一定要她哭著滚出去。「阿姨,你会不会好好疼我?」
「疼,你这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不疼你呢!」她笑得和蔼可亲地拉拉他脸颊。
「鹅刚才对泥很噗里猫,鹅跟泥道歉。」疯女人为什么还不放手,扯得他脸好痛。
滕问云的小尖脸被拉成扁圆脸,发音自然变得含糊,他其实说的是,我刚才对你很不礼貌,我跟你道歉。但这会他脑子里正转著各种整人把戏,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现在先让她占上风没关系,待会就知道谁比较厉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滕问云很想用力拉开周慷文的手,但为了让恶作剧能成功,他只好强忍下来,装出非常无辜的逆来顺受。
「乖,小孩子要听话才会得人疼,我该睡哪里好呢?」她顺手扭了两下才放开他的脸皮。
瞧他想揉又装不疼的样子真好笑,两腮鼓得圆圆的,像要消灭她为快。
「呃,我想起来了,我家玛丽亚的房间让给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挤,他的床很小,挤不下两个人。」他老气横秋的道。
「房间若没有卫浴我睡不惯。」她直接将行李往他脖子一挂,看他下盘不稳地晃来晃去就很快乐。
不能怪我呀!小鬼,是你先开战的。她不过不失礼的回敬。
「有卫浴也有冷气,环境佳、气氛好……」他像背汽车旅馆的广告宣传单,很不情愿地带她到仅次於主卧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储藏室,里面有窝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养著,准备用来吓走上一个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时间太短派不上用场,晚一点他再把它们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样是保母,吓走一个是一个,谁叫她不识相踏入他的地盘。
他早过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纪,他一个人反而自在,没有人管。
「欸,这间房间好死板哦,不会死过人吧?」周慷文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灰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你不要乱开啦!你的房间在另一边……」滕问云怕她会选中父亲的房间,赶紧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么,我又不赶时间。」大人的力量毕竟远胜於小孩,她反手将他拉入,仔细观察她未来的新房。
嗯,窗帘得换新的,她喜欢薰衣草的颜色,地板也要重新翻修,哪有人用死鱼色装演,台灯……恶!是古董就该报销啦,丑得要命。
这人的品味不是普通的刻板,虽说房里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唯独显得匠气,有点规格化,好像样品屋般缺乏人气。
咦?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似……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明明每样东西都在呀!为何她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整间卧室空荡荡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要乱动爹地的东西,他会以为是我弄乱的。」她简直像个贼,东翻西看。
「喔。」她故意发出喔声吊他胃口。
果然他上当地问:「喔什么?」
「原来你是坏孩子呀!」她的眼神向他说著:你真坏,坏透了,十足的小坏蛋,你倒楣了。
滕问云涨红脸地挥舞拳头,「我才不是坏孩子,你乱说啦!你才是坏巫婆。」
「巫婆呀!」她刻意发出巫婆似的笑声,「你知不知道自已很聪明,居然猜对了。」
「你是……巫婆?」他口乾的咽咽口水,肩膀明显地颤了一下。
「千真万确哦!因为我要做一件寓教於乐的大事。」她阴阴的一笑,表情十分邪恶。
「你不要告诉我,我要走了。」他要赶紧开溜,拿出法宝对付她。
「来不及了,小少爷。」手一拉,抽屉里的东西一古脑地往下落。
「你……我的天呀!你怎么可以……」爹地会杀了他,他不会相信是她所为。
不!她又要干什么——
匡啷!
「哎呀!小少爷你太糟糕了,居然打破滕先生的收藏品,这下我没法帮你圆谎了。」价值不菲吧!不过身教重於言教,小小的损失当是缴社会学费。
他怔了一下,好半晌後才跳起来指著她鼻头,「你故意陷害我。」
「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明明是你打破的还冤枉别人,我好痛心呀!」她捂著胸口装痛,脸上满溢著胜利的光彩。
「我没有。」他气急了想打她,可是忘了脖子上挂了行李,因此反跌了一跤。
周慷文一脚踩碎了琉璃灯罩,「哭小声一点,不然会被人家笑的。」
「我不……不会哭。」他逞强的含著泪怒视她,两手握成小拳。
他一定要她好看,否则他就不叫滕问云。
「不哭吗?」她狠狠的扯回行李的皮带,环扣处的铜片刮了他一下,斗大的泪因吃痛而滚落。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平静的生活就要起风波,谁也避免不了要卷入这场战争中。
胆小怕事的佣人只敢在一旁偷窥不敢插手。简直是大小两个恶魔在恶斗,一下子是蜘蛛尸体遭火葬,一下子是老鼠咖啡,搞得他们也担心受牵连的纷纷走避。
所谓有胜必有败,那败落的人可是满心不甘愿,非要讨回一点上风。
所以,好戏开锣了。
※※※
半夜十一点左右,一扇门拉开一条缝,有个鬼鬼祟祟的小影子蹑手蹑脚地走向另一扇门前,像个小圣诞老公公似的从背後小包包拿出三十几个老鼠夹。
「嘻!不夹得你哇哇叫才怪。」
一个一个小声的放好,算好大概的距离目测了一下,确定里头的人开门出来一定会没防备地一脚踩下去,到时他再跳出来嘲笑一番。
谁叫她笨得透露半夜不喝牛奶会睡不著,刚好给他机会设陷阱。
小小的影子暗笑著退回房里,等著看戏。
但是——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後,门前摆满老鼠夹的那扇门悄悄地拉开,一道曼妙的身影弯下腰,小心的挪开老鼠夹,清出一条可走的路,再小心移至另一个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她将先前准备好的水果大餐吊好,量量倾斜的角度绑好尼龙绳。
「笨呀!小鬼,你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随便说你也信,真是蠢到没药医。」
得意的审视自己的设计,怕被人发现的她赶紧溜回房,反正总有人会倒楣。
夜深了。
客厅的老钟发出当当的声响,连敲十二响告知时间。
一道修长的人影打开门,神情疲惫的往客厅走,为自己倒了一杯冰茶喝了几口,累得没精神想其他。
滕尔东现在只想洗个澡上床休息。没想到雪梨的大风雪会影响到墨尔本,不提早离开便会困在风雪中动弹不得达三周,他没那么多时间好浪费,索性先回台湾了。
一步、两步、三步……
丝毫不觉有异的男主人一步步爬上楼梯,就在他走向自己的房门口时,「啪」的一声忽起,脚下一痛的低头看去。
然後……
哗啦啦的水声由头顶淋下,他身上顿时一片黏稠。
「噢喔!糟糕。」听到声响探头一视的小人儿连忙缩回去,房门底下透出的光线让人知道房内人尚未就寝。
「滕问云,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吼声如闪电打雷般劈下,相信没几人能睡得安心,不过吼的是小少爷的名字,与他们无关,因此无关紧要的人继续蒙头梦春秋。
一门缝边有一颗心虚不已的小脑袋不安的探出,踌躇不前的低垂著头,眼睛盯著脚趾不敢开口。
走廊的灯光微微泛著晕黄,拉长的人影身上不停滴落不明物体,看起来像是水但又黏糊糊,有蜂蜜的味道,以及……一粒苹果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想捉弄谁?
「还不过来,要我发怒吗?」他玩得太过分了,不略施惩戒会更加不可一世。
你已经发怒了。滕问云放在心里一说。「爹……爹地,你不是再三天才回来?」
「你是说我不该回来了咯?」还是他回来的时机不对,需要他的批准?
「没有啦!我是说我很想爹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小步地贴著墙移动。
抹去脸上的黄泥,滕尔东神情冷厉的取下脚上物品。「你哪来的老鼠夹?」
「买……买的。」他嗫嚅的道。
「你没有一天能安分吗?」他一拳击向墙壁,黏在手臂上的黏稠物跟著挥动弧度飞溅。
不意有几滴溅上忏悔的小人儿,他不解的伸手一摸。
「爹地,外面在下雨吗?」哇!好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说呢!」滕尔东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像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在走廊上吊桶子,真的。」他心慌的解释,但越急越像是他所为。
「你敢说这一地老鼠夹不是你的杰作?」他实在太令人失望。
滕问云瞧了瞧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老鼠夹。「是我摆的,可是……」
不是放在那边,他明明放在她房门口呀!怎么老鼠夹会自己长脚移动了?
「用不著狡辩,你已经顽劣到无法管束了是不是?」或许他该把他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就读,免得气死自己。
一脸委屈的滕问云偷瞄了他一眼,噗哧笑声不受控制的出口,爹地的脸好好笑哦!
「你还笑得出来,连我都不放过……」该死,他是怎么把桶子吊上去的?
肯定有人帮他忙,否则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爬到天花板绑好绳子又吊上一桶……怪东西。
看来家里的佣人是该整顿了,只会纵容他胡作非为,让他不懂事地一再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把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
「爹地,我可以发誓桶子的事并非我所为,我只有放老鼠夹而已。」好难过呀!不能大声的笑出来好痛苦。
「除了你还有谁会想出这种恶作剧的方法。」自己儿子的个性他岂会不了解。
滕问云聪明的想到这是谁所为,她太卑鄙了。「是保母啦!她欺负得我好惨。」
「一向是你在捉弄保母……不对,哪来的保母?」上一个姓邬的保母不是被他辞了,她还敢留下?
「爹地,那人一定是假冒的,我们快去赶她离开。」他异常兴奋地喊著,可是不敢去拉「怪物」爹地的手。
他太恶心了。
「赶她离开?!」膝尔东神色怪异地一瞟,「你是说她住进家里了?」
「对呀!而且好无赖地挑了那间最好的客房,还请人重新装潢过。」很过分了是不是?爹地一定会把那个坏女人赶出去的。
听他的描述,一道模糊的影子呼之欲出,好像不久前他曾遇过……「她叫什么名字?」
「周慷文。」
半醒半睡的柔哑声代为回答。
父子俩同时将视线调往出声的方向,两人同时瞠大眼的张著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地久久阖不上,下巴都快垂到胸口了。
直到一句童稚的呐喊响起,才让滕尔东回过神来。
「她没穿衣服。」
※※※
死小鬼,烂眼睛,肯定少吃一吨鱼肝油,他是瞎了眼不成?谁说她没穿衣服,人家穿香奈儿五号,且好歹裹了好几层布,虽然短小轻薄。
她可是很重时事的人,每天的新闻一定不放过,不必某人的通风报讯,她也算得出滕尔东这个分秒必争的生意人,绝对不会逗留在风雪中什么都不做,即使某人也事先拨了通电话通知。
当然她很有义气不出卖某人正好是他的秘书,她们两人在飞机上一见如故,互相欣赏,所以她有了最棒的线民,帮她全程掌控他的行程。
射将先射马,笼络他周遭的人还怕他不手到擒来,有智慧的女人是懂得为自己铺好路,走起来才会顺顺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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