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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比男人bad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水渝
「帮忙?」这话听得他一愣一愣,「你是说帮我的……忙?」
「没错!我知道少爷要你筹备周年party的事,这种累人的事我的经验比你多,所以一起分摊会轻松点。」程艾琳说著,眼神却不敢瞧章晁盛一眼,「小姐也已全权交给我负责,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一起筹备这个party。」
章晁盛挑了挑眉,主子明明交代由他全权处理,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两个人一起分摊?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艾琳竟然没有跟他恶言相向。
「等等……」章晁盛拉住往前走的艾琳,「你……还好吗?」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温和了,让他把那句「你还没死啊」的刻薄话给忘记了。
「很好,我没事。」艾琳咬了咬唇,轻点点头,「昨天我失态了,谢谢你。」
「真的没事了?」章晁盛狐疑的拉过她,让她面对自己,「你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艾琳别过头避开他的注视,「你放手。」
「我欢迎你跟我一起处理这件事,但是,你应该先回去休息才对。」章晁盛皱起眉,态度相当坚决,因为就以往的纪录,艾琳必须休息一天以上才会恢复精神气力的。
从他的话里,她感觉到他的关心,可那偏偏是她最不想要啊!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脆弱的程艾琳了。」艾琳抽出手,直视章晁盛,「我们来讨论要怎么规画这个party吧!」
一个旋身,艾琳大步往「美梦成真」的舞池中央走去,那儿站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眼神里有惊讶、有厌恶、有愕然,也有责难。
「好久不见。」她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想不到你们会在这里……」
「是我叫他们来的。」章晁盛跟过来,「他们现在都是装潢师父、木工师父,或是油漆师……我们用得上他们。」
「那好,有熟人帮忙应该可以更顺利。」
「熟人……哼!」阿龙不屑的哼了声,一旁的艾琳决定假装没听到。
「小盛,你们还有在联络啊?」菜头疑惑的问。
「嗯……」章晁盛咽了口口水,上前去跟大夥儿解释,而艾琳则识相的退出舞池,拿过他放在一旁的计画表细看著。
就是这些人,当年章晁盛就是选择了这些人而背弃了她!她就不懂,这种三教九流、口嚼槟榔的流氓混混,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要?他们一通电话他就随传随到,而她呢?就只是那个孤单守候在寒冬里的白痴!
没想到章晁盛竟然跟他们还有联络……那么,小桃小姐呢?是否还是他的女朋友?
「艾琳。」章晁盛唤下声。
「我说过别叫得那么亲切。」想到讨厌的事情,艾琳又忍不住故态复萌,「有事吗?」
「我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的计画内容……」章晁盛看出她嫌恶的眼神,扬扬手说:「看来是不需要了。」
「我非常需要,你这种鬼画符的字我看不懂。」艾琳没好气的说,把计画表扔给章晁盛。
「你过来一下。」章晁盛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请老板招呼阿龙他们後,连忙扣住艾琳的手肘往吧枱边拖去。
「干嘛!」她使劲的甩著手肘,「你弄痛我了!」
「我们要先谈论一下你的态度。」章晁盛将声音放低,「你对我的态度怎样我无所谓,但是不要拿那种态度对我的朋友们。」
「我拿什么态度对他们了?从以前到现在,我敢对他们怎样吗?」艾琳气呼呼的瞪大眼,「是,他们最重要,我程艾琳就得让著他们,是吧?」
「你小声点,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大声吗?你不要以为阿龙他们看不懂你眼底的歧视。」章晁盛抓住她的手腕强调,「他们是我请来帮忙的,你不想帮忙就滚,要帮忙的话,态度就给我好一点。」
「给你好一点?章晁盛先生,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小盛,我还是那个什么都说是的白痴吗?」艾琳提高声调,「我高兴用什么态度是我的事情,反正你对他们好不就够了?而且请你搞清楚,我今天来是奉了小姐的命令,你凭什么叫我滚?」
吵架声在「美梦成真」里回荡著,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小盛!」阿龙皱著眉,一脸不爽的走向前几步。
「你不要过来,这是我跟她的事情。」章晁盛头也不回的说道,手还举起来示意他别靠近。
「让他过来没关系啊!他们一向就存在在我们之间,不是吗?」艾琳眯起眼,一脸冷酷,双手交叉在胸前,「他们永远比我重要,相信他们的意见会比我更中肯。阿龙,你过来啊!」
「程艾琳!」章晁盛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你不要太过分!」
「是谁太过分?我有说错吗?哪一句错了?」较之於章晁盛的怒不可遏,艾琳则是冷冷的嘲讽著,「不管何时何地,你的朋友、你的义气,永远都比我来得有价值!」
「不——是!」章晁盛气得把吧枱边的高脚椅甩了出去,椅子落在舞池里,众人轻巧的闪过。
面对著他的狂吼和紧绷著的身体与盛怒面容,艾琳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她不懂……事实俱在,为什么他还有睑恼怒、反驳,甚至像是饱受委屈的大吼?
要打架她不见得会输他,但她不想再吵下去,原本想好今天一整天都要和颜悦色的待他,想不到……当年那个碍事的主因会在十年後又跳了出来!
艾琳转过身想离开,章晁盛突地伸出手紧握住她,
「一向只有你最重要!一向就只有你最重要!」章晁盛疯了似的狂吼著。
艾琳瞪大双眼,不解的瞧著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如果我这样说,你会比较开心吗?」指甲嵌进了她的肉里,章晁盛激动的摇晃著她。
「不会。」艾琳冷冷一笑,高高的仰起头来,「只要你存在,我就开心不了。」
「姓程的!」阿龙愤怒的卷起袖子就朝艾琳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情况是一片混乱,艾琳伸手想掰开章晁盛的手却掰不开,她先抬左脚把阿龙踹了个老远,接著伸手抢过值班服务生手上的酒瓶,狠狠的往章晁盛的头上砸了过去,他这才因为头晕而松手。
艾琳转身离开,那步伐稳健而美丽,似乎没有让先前的一言一语、任何情绪扰乱了心湖。
一回到车上,她注视著手上渗出的血。深吸一口气,她故作不以为意的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只是,她发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有一大片雾气不停的阻碍她的视线。
她明明心如止水,那这些泪水……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从她眼底一滴一滴的滚落呢……





女人比男人bad 第五章
party的流程在还算和平的沟通下落幕,剩下的就是如何仔细重新布置「美梦成真」,近日来,艾琳和章晁盛相处得异常平和,但与其说是和好,倒不如说是厌恶里的井水不犯河水。
「为了不破坏『美梦成真』的陈设,我决定在原有的墙内再搭起木墙。」艾琳坐在舞池中的小圆桌上比画著,「我们在建起的木墙里再装潢,这样就不会破坏到『美梦成真』。」
对对对!在吧枱里的老板猛点头。
「这样下就失去了主子们想在『美梦成真』办周年庆的意义?」章晁盛坐在圆桌的另一端,转著笔,「『美梦成真』的壁饰、风格才是招牌,不是吗?」
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老板跟酒保偷偷的交换意见。
「但是,一般party狂欢後会乱七八糟的,恶醉的人会越来越多,不但会吐得到处都是,还会把墙壁破坏殆尽。」上一个party就是前车之鉴,「当然,清洁费我们付得起,但如果能避免就避免比较好。」
章晁盛微皱眉头,低著头看向桌上的纸张,似乎在思索艾琳的意见。
「那么——」章晁盛拿著笔在纸上做记号,「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建个假墙,然後再把假墙布置成『美梦成真』的墙壁,怎么样?」
「好。」艾琳满意的点头,「就这么办吧!」话落,她拿过皮包把资料夹放了进去。「我走了。」
「慢走。」章晁盛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吧枱里的老板看得又气又急。这小俩口到底怎么回事?自从上一次在这里「相敬如兵」後,以後每一次见面、说话,全都变成「相敬如冰」了,在他印象里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啊!
「要走啦?」老板笑吟吟的对迎面走来的艾琳说,「我帮你调杯饮料,喝完再走吧?」
「我只怀念老板的热巧克力。」艾琳露出难得的温暖笑容:
「不行啦!大热天的喝什么热巧克力。」老板摇摇头,「我帮你调杯简单的tequilasunrise好吗?」
艾琳微微点了头,老板的窝心体贴是她最喜爱的。
「小盛,我给你调杯马丁尼,过来喝吧!」老板向远处圆桌上的章晁盛吆喝著。
艾琳一听就皱起眉,原本要跳上高脚椅的她立刻停下动作,拉过置在吧枱上的公事包,理了理衣服後对老板说:「对不起,我忘记我还有事,下次再喝好了。」
艾琳说完,等不及老板挽留,转身就走出吧枱左手边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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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停著艾琳的宾士六百,只是车边多了几个奇怪的彪形大汉,流氓值比阿龙那些多几倍有余,艾琳叹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小姐,这你的车喔?」一个近一百九十公分,身上有股恶臭的男人站在钥匙孔前跟她涎著笑。
「是。」艾琳简短的回答,冷冷的看著那男人,「有事吗?」
「宾士六百喔!这么年轻、漂亮……又那么有钱喔!」这次是身後的男人笑了起来,「这么好的车随便停在路边,不怕被人偷?」
艾琳微微回首一瞥,发现自己已被围在中间。
「不怕。」艾琳昂首一跨,站到恶臭男的面前,「请让开。」
「欸欸,小姐!我们是看你的车名贵,帮你顾车,以防被人偷走耶!」恶臭男人逼近艾琳,顿时她闻到他嘴巴里有类似死老鼠的恶心味道。「好歹看在我们兄弟的这么辛苦的份上,给点小费嘛!」
「我又没请你们顾,干嘛要给你们小费?」艾琳嗤之以鼻的哼了声,「有人要偷就让他去偷,反正我不信谁也那个胆子敢偷这辆车!」
凭沈家的关系,只怕偷车贼还来不及拆卸,就已经被逮个正著了。
「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花个几万元就可以消消灾,要不然,等你这张脸不小心被划花了,你男朋友会心疼的喔!」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伸出手想碰触艾琳的下巴。
她倏地握住男人的手指,紧接著向後一折,只听见男人哇哇惨叫;接著,她拉著他向前一步,再转动他的手腕,扭过身子,一脚往他的臀部踢下去,直直撞上「美梦成真」暗黑色的玻璃窗。
其他流氓愣了一下後,便气急败坏的轮番攻击她。
「喝!」艾琳一个回旋踢,击中一个男人的下巴。
突然,一阵恶臭传来,那男人冷不防地从背後架住了艾琳,箝制住她的双手和颈部,让她使尽力气仍无法挣脱。
「快点把她的皮包拿走!」大夥儿吆喝著。「快闪!」
休想!这里面不只是钱,还有一些事关国家的重要文件啊!艾琳奋力踢著恶臭男人,手中依然紧握著公事包。见他们纠缠不休,那个一开始就被扭断手的男人一把抄起铁棒,恶狠狠朝艾琳走来。
「妈的!婊子,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铁棒对准了艾琳的右手肘,她慌乱的看著挥棒的男人,想著只要他一走近,她就使劲踹他……
「你是说你的手吗?」乍然出现的章晁盛握住即将要挥下的铁棒,沉声说。
男人尚未意识到来人,就直接被铁棒击晕了,章晁盛迅速的出手,将那些流氓们打得趴在地上哀鸣。
章晁盛倏地转回身,手持铁棒,一双眼火热的注视著艾琳……或许该说是她身後那个男人比较贴切。
恶臭男显得非常慌张,架著她的手甚至已经松开了许多力道,微微颤抖的向後退著。
一瞬间,艾琳跟章晁盛交换了个眼色——艾琳突然紧拙住恶臭男架著她的手臂,双脚踩著他的身子向後一蹬,一个「人体後空翻」完美的诞生,而在她向後翻转的当儿,恶臭男愕然的当下,他只堪见灰色的铁棒近在眼前……
咚的一声巨响,恶臭男松了手,他跟艾琳同时跌在地上。
「该死!艾琳。」章晁盛扔下铁棒,急急忙忙的踩过恶臭男来到艾琳身边,「有没有怎么样?」
「痛……痛死我了!」艾琳落地的姿势并不完美,右脚严重的挫伤,痛得她咬牙切齿。
「小盛!」老板在旁边叫著,「先进来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围观的人?章晁盛跟艾琳同时抬头环顾四周。有没有搞错?刚才需要帮忙时一个人也没有,打完架後怎么围了那么多看戏的人?
「老板,报警!」章晁盛回首交代完,接著就二话不说的抱起艾琳。
艾琳吓了一大跳,但是脚实在太痛了,她只能紧抓著章晁盛,让他飞快的抱著她闪进「美梦成真」避难。
章晁盛用指头拎定老板准备好的医药箱往舞池里走去,顺手把桌上所有文件一扫,然後把艾琳抱上刚刚讨论用的小圆桌。
「文件……」艾琳看著散乱一地的文件,不禁叫了出来。
「那不重要。」章晁盛不耐烦的皱眉,紧握住艾琳的右脚,「这样会痛吗……这样呢?」
「唔……好痛!就是那边,你轻点!」艾琳以不雅的姿势坐在圆桌上,「我叫你轻一点啦!」
「挫伤了,而且微血管破了。」章晁盛叹了口气,轻压了压脚踝的边缘,「你看,都肿起来了。」
艾琳低首一瞧,果然脚踝处已肿起一大片。
「你坐好,不要动。」章晁盛突然说了声,然後回身往吧枱走去。「老板,我要冰袋。」
一个冰袋迅速出现,章晁盛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出来,因为现在的艾琳姿势不但不雅观,而且她穿著裙子,很容易春光外泄。
圆桌上的艾琳很快的察觉到这一点,羞赧的赶紧拉拢裙子,把脚轻轻的放上刚刚坐的椅子上头。
「我先帮你冰敷,忍著点。」他轻声说著,将冰袋放上她肿胀的脚踝。
「唔……」艾琳微眨了眨眼。冰袋很冰,但他并没有很用力的把冰袋压上来,反而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将冰袋的范围扩大,缓缓的敷在她的脚踝上。
对於他的举动,她并不讶异,因为他虽然长得高头大马、脾气火爆,但她比谁都知道,他其实有个与外表不符合的……温柔的心。
章晁盛抬起艾琳的脚坐下来,在她愕然之际,他却轻握著她的脚放上了他的大腿;这动作教艾琳不自觉的脸红,但他却只是握著冰袋,低头慢慢地帮她冰敷著。
肿胀的地方有著丑陋的疤痕,章晁盛凝视著那个疤痕,久久不发一语。
气氛是沉静的,却非紧绷或是冰冷,老板跟酒保偷偷的从吧枱下窜出来偷瞄著。
艾琳偷偷瞅了章晁盛几眼,抿了抿唇,「谢……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章晁盛头也不抬的回著,拇指开始摩挲著她脚踝上的疤痕。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艾琳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一直以为我的功夫已经练得很厉害了,结果……哼!」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不甘心。
「你已经很厉害了。」章晁盛抬头凝视著程艾琳,「只是输在於女人与男人的差别。」
她知道,今天那几个三脚猫是凭力气箝制住她的,但这却更教她不甘心,她苦练了许久的柔道,竟然会输在蛮力上。
「不要去想这些胜败的事情,那不重要。」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得失心太重。「你只要想著以後怎么样才不会被人从後方架住就好了。」
「嗯……」艾琳点了点头,依旧心不在焉。
「喝杯小酒怎么样?让心情平静一点。」章晁盛轻拍著艾琳,柔声问。
艾琳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喜欢现在这种平静的气氛,一刻也不想去破坏!所以,章晁盛说什么,她都点头,仿佛只要依著这样的气氛相处,内心就会得到某些平静。
吧枱那边的两个偷窥狂飞快地调好两杯淡酒,章晁盛不耐烦的叹口气,他突然有种想把他们赶出去的冲动。
「小盛……」气音缓缓传来。
「干嘛?」章晁盛挑了眉,面对吧枱下的老板,
「警察来了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刚刚已经叫白家的人过来处理了,他们是不会进『美梦成真』一步的。」他也不想让他们进来!「你们两个如果闲著没事,可以到後头去休息。」
「哦!好……」老板心虚的应著。好?好个头咧!章晁盛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他都得好好的跟沈卿妃报告咧!
章晁盛把酒放到圆桌上,却因为艾琳坐在上头而显得狭隘,章晁盛端详了好一会儿,决定把她给抱下来。
「你下来这边坐,然後把脚放在我腿上。」章晁盛边说,边动手抱住艾琳。
艾琳依然只是点点头,自然的攀上章晁盛的颈子。
章晁盛又跟老板要了个小软垫,才重新回到座位上。他抬起她的右脚坐下後,把椅子挪近些,接著在自己的腿上放上小软垫,再把她的脚放上去,继续冰敷。
章晁盛把酒拿给她,看著粉红色的可爱,艾琳不自觉得露出了笑容,轻啜了一口再一口。
「樱桃给我吧!」章晁盛说著,动手把夹在杯缘的樱桃拿起来。
「嗯!」艾琳给了一个微笑,她一向不吃罐头樱桃的。
「等一下还有事要办吗?」章晁盛轻声问著,听著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脚伤成这样,办不了了,反正也不急。」艾琳耸了耸肩,眼神飘向外头,「警察来得可真慢……」
「别担心,我叫人来处理了,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章晁盛轻笑著,将冰袋换了个边,「还痛吗?」
「被冰得没感觉了。」艾琳的手架在章晁盛的腿上,弯身摸了摸,「这几天可麻烦了。」
「处理得好就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吧!」章晁盛又低首瞧著她的右脚踝,继续摩挲她的伤疤。
看著章晁盛的沉默,艾琳心里突然窜起一阵难过,她发现她讨厌看到他那个神情!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他死盯著她的疤痕看,然後极尽温柔的抚摸,脸上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神情……
「不是你的错。」艾琳皱起眉头,「那不是你的错。」
好几次她都想说出这句话,以前,她只会摇著头跟他说没关系,但是她贪恋著他的歉疚神色!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被疼爱、被怜惜、被捧在手掌心里,所以,後来他的态度让她摔得很重、很痛。
「这是我造成的,当然是我的错。」章晁盛突然紧扣住她的脚踝,表情苦痛,「如果不是我带你去那里,就不会出事。」
「是我自己要去的。是我选择去游泳池、选择下去游泳,所以才会出事。」她强调。
「艾琳,如果不是我怂恿,你是不可能晚上爬墙去游泳池的。」章晁盛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皱起眉头看著伤疤,「我的贪玩及不负责任,却害得你差点……甚至还有了後遗症。」
艾琳不想再说了,因为她知道再怎么说都没用,章晁盛认定的情况就是这样!
只不过,当初她潜躲的地方离水管太近,那是命中注定,没有在池里丧生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不再多奢求什么;可是,时至今日,瞧著他那歉疚的模样,她在心虚之中却依然带著不该有的喜悦!
她仍然……有一种被万分珍惜的感觉啊……
姑且不论他及时解救她的部分,她很清楚,今天若换作是任何女人,他都会去援救!但是否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够让他这样抱在臂弯中,温柔体贴的冰敷呢?
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与优越感,此刻,她认为只有她程艾琳一个人,会让章晁盛这么做!嘴角画上了浅浅的笑容,那是自重逢以来,她第一个在章晁盛面前绽开的真切笑容。
章晁盛没出声,只怕多说了话、开了口,眼前的美景一瞬间就会消失。
「明天开始,我载你出门。」章晁盛闭上眼淡淡的开口,「我这段时间都没事,要去哪里我载你。」
他平淡的语气中却蕴含著无尽温柔,艾琳提醒自己不能陷得太深,於是说:「不必了,我自己还能开车。」
「你在说什么?右脚都肿成这样,你想继续踩油门?」章晁盛的声调中带著一种因关心而生的责备。
「我……我……」不行!她不能接受他的任何好意!「真的不需要,我最近已经麻烦你太多事了。」
「我们住在一起,一起出门没什么麻烦的。」章晁盛又将她的拒绝打回票。
「不行!从相亲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已经很麻烦你了。」艾琳焦急的说:「我歇斯底里,昏倒也就算了,还抓著你让你照顾了一夜,刚刚又救了我,我……」
「我们之间有必要计较这么多吗?」
我们之间……什么叫我们之间?为什么章晁盛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们之间仅仅剩下的……应该只有伤害与厌恶,不是吗?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现在有的只有人情。」艾琳急忙把脚放下来。
章晁盛倏地站起来,怒眉一扬,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睥睨著艾琳。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人情?这女人到这里来帮他,纯粹只是为了还他照顾她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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