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嫁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消遣
临走的时候,陆遥溪把大富喊来,丢给他一个竹篓。竹篓里面是乱七八糟的纸包,大的大,小的小。
“陆大夫,这什么啊?”大富看着那些东西,疑惑的问陆遥溪。
“眼瞎啊,这么明显的药你看不出来?”
大富尴尬的咳了咳,坦白来说真看不出来。人家药店房都把一帖帖的药用干净的黄纸包成四四方方的形状。而陆遥溪……这纸上也不知道画了什么妖魔鬼怪,包得也是奇形怪状。连药都包不好,真不知道,他神医的名号是从哪儿来的?
陆遥溪没注意到大富的脸色,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然后自顾自的说:“这个是口服的,一天三次,一次两颗。这个,还有这个,以及这个是外敷的,早晚上药。前两天煎这包,这包五碗水煎成一碗,早晚一次,饭后一个时辰再喝。之后煎这个,这个是调养的,三碗水煎成一碗,三餐前喝。还有……”
“等等,等等,陆大夫你能不能说慢一点”。大富看着一地的药包,面露难色。虽然知道陆遥最讨厌别人打断他,但还是大着胆子这么做了。因为什么这个那个的,太乱了,他实在是记不住。
“记不住,就不能拿笔写下来嘛!”真是的,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儿!。
“写下来也没用,我不识字。”大富尴尬的笑了笑。
陆遥溪气得想打人,这时候戚继音拉住了他:“陆大夫,我记住了”。
“你能记住什么”,陆遥溪甩开手,非常不屑瞟了戚继音一眼,一个儍小子能记住什么。
“瓷瓶里装的是口服的,一天三次,一次两粒。这三样是外敷药,早晚上药。早晚饭一个时辰后喝这个,五碗水煎成一碗,连喝两天。三餐前喝这个,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几天你还没讲。”戚继音娓娓道来,分毫不差。
陆遥溪显得有些吃惊:“行啊,记性可以啊。这样看来你也不是除了哭就一无是处么。”
戚继音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陆遥溪将其他的事项也一并交代了,之后让大富把郑叁从床上扛起来,背走!
大富背着郑叁,戚继音背着竹篓,走到院子门口,戚继音突然回头对陆遥溪说:“陆大夫,再会。”
陆遥溪惊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直和他吵个不停的小子怎么临行前还跟他打上招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这傻小子心智上只是个娃娃,他可是弱冠之年的人,怎么说也不能以大欺小吧(熊孩子除外)。陆遥溪不好薄戚继音的面子,只得支支吾吾的回他:“嗯,那个,再、再会|”。
郑叁人高马大的,身材壮实,大富背走他走了几里地就不行了。换下一个人来接力。两手空空的大富就准备替戚继音背药篓。戚继音拒绝了。他背不动郑叁,但是他起码可以帮忙拿药啊。要是连这个都要让别人代劳的话,那他就真成了陆遥溪口中除了哭就一无是处的人了。
一行人为了照顾到郑叁的身体,路上不敢走得太急。结果早上从陆遥溪家里出来的,到了下午才回到云山。
刚进寨门口,大富他们就被围住了。 “怎么样了?”
“还没醒么?”
……
不管是谁都丢下手里的活儿赶过来询问情况,把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狗子跑过来,拨开众人,看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缠满纱布的郑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昨天郑叁和戚继音都没回来,后来去的大富也没回来,狗子就去问王地宝怎么回事,王地宝说郑叁受了伤,大富留在药庐那儿照顾他了,却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别担心了,陆大夫说已经没事了。我送当家的回房,你去煎一下今晚的药吧。”
狗子看看郑叁,无声的点点头。
“药在小音那。小音,你把今天要用的那包药材给狗子哥。”
戚继音把药篓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到地上,然后从一大堆的纸包里挑出要用的递给狗子。陆遥溪说这些能管一个礼拜,如果一个礼拜后郑叁还没有醒,就按照他给的药方去镇子上的药房拿药。要是醒了,就派人去喊他,到时候在看具体情况开方子。
狗子去厨房煎药,大富把郑叁放到郑叁自己的床上,戚继音则搬个板凳坐在郑叁的旁边,盯着郑叁的脸,仿佛那脸上有花一样。
好像一切都处理好了,现在只要等郑叁醒来,云山就能恢复成往日的样子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云山就又炸开了锅。
原来是陆遥溪突然跑到了云山,吵吵着让大伙去给他搬家。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大家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现在郑叁还昏迷不醒的,他跑来捣乱就真有点儿过分了。寨子里有人说了他几句,结果陆遥溪脾气上来跟人家吵了起来。直到王地宝过去问情况,陆遥溪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他一个人不敢在药庐呆了,院子里死过人,害怕。
王地宝无奈的摇摇头,派人回药庐把陆遥溪家的医书,药材,什么的都搬了过来,之后又让人将竹楼腾出一间给他住。
作者有话要说: 尽快完结,好写《病医》!!神医和三品武将军等我啊!!!
☆、第二十章
第六天的中午,郑叁揉着沉重的脑袋,悠悠醒来。暗红色的床单被罩,棕褐色的木桌衣柜,阳台上是戚继音种的那株小红花,虽然现在已经凋零,但开过的痕迹还在。微尘浮在在午后的阳光中,每一颗都无言。如此安静祥和,让人仿佛置身梦中。
郑叁撑着手,准备坐起来,发觉后背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疼痛的刺激,让眼前如同梦幻的一切,逐渐变得真实起来。
郑叁低头,胸前是厚厚的纱布。从前胸绕到背后,又从背后绕到前胸,来来回回的不知缠了少道。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白纱,不禁自嘲起来,裹成这样,过冬都不用穿夹袄了。
戚继音趴在郑叁床边闭眼睡着,脸色很差。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双眉微蹙。看到戚继音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郑叁不禁伸手摸了摸那颗小脑袋。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头发,一时间百感交集。
“大叔……”这一声不知道是叫在梦里,还是叫在现实中。
戚继音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郑叁后,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惊呼,“你醒了啊!”
郑叁看着面前这个傻小子,忍着后背的痛感,捏捏他的脸:“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
“大叔,你、你终于醒了”。这么多天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担心与害怕,对未知结果的惴惴不安,全都变成了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去喊陆大夫。”戚继音挂着眼泪说。
见戚继音转身要走,郑叁忙叫住他:“等会儿”。
戚继音回头,眼里水雾朦胧,像是冬天早上的湖面。
“过来”。
戚继音看着郑叁,懵懵懂懂,挪步回到床边。
“让人看见了笑话”,郑叁抬手很自然的给戚继音揩去眼泪,“以后可不能这么爱哭。”还记得自己扑出轮回阵的那一刻,这小子也是哭红了眼。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看上去狼狈不堪。当时真想给他擦干净,奈何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戚继音破涕而笑,重重的点头答应:“嗯,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哭了!”
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这还差不多。女娃娃才哭哭啼啼的。”
狗子端着托盘,进来给戚继音送饭。看到床上的郑叁,激动得语无伦次:“你,当家的,醒了啊,可算。”手上的托盘差点儿没掉到地上。
“咋啦,话都说不利索了,那天跟我吵架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郑叁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狗子开玩笑。
“我当时不是气头上么。”狗子见郑叁说话中气十足的,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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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叁没有回话,而是深深地瞟了眼旁边的戚继音。看到戚继音纯良无害的笑容,郑叁觉得狗子当时骂得真对。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傻小子心性单纯,当时自己怎么就以小人之心去猜忌他了?想到自己还伸手打了他,郑叁就恨不得抽上自己两巴掌。
狗子眼睛一直望着郑叁,笑逐颜开的将托盘里的饭菜和药拿出来:“那什么,小音,你在这儿陪当家的,我去喊陆大夫。”
“陆遥溪在寨子里?”细想起来刚才傻小子也这么说了,只是当时自己没在意。
“恩,陆大夫五天前来的,把药庐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都搬了过来?”
“嗯,陆大夫说他要在这儿长住。”
听到陆遥溪要在云山长住,郑叁心里打起了算盘。他要好好跟陆遥溪谈谈戚继音的事情。
见郑叁低头若有所思,狗子道:“当家的有话要我给陆大夫带去吗?”
“哦,没有,你去喊那家伙吧。”
狗子走后,郑叁望着桌上的饭菜问戚继音:“你这几天都在房里吃的饭?”
“嗯”,戚继音看着郑叁,笑着点头。
“怎么不去饭堂?”答案明显的摆在郑叁面前,可郑叁这榆木疙瘩就是看不见。
“因为我想很大叔待在一块儿。”
郑叁看着戚继音,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撑着手准备把身子再往上支一点儿,结果牵着了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后背像重新被刀割了一样,疼得他冷汗直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大叔怎么了?”戚继音瞬间收敛起笑脸,慌忙扶住郑叁,眼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郑叁咬着牙,对戚继音摆摆手。
“是不是大叔的伤口裂开了?”
“可能吧”
“呼~呼~,小音吹吹,痛痛飞飞。”
戚继音突然俯身对着郑叁的肩并穴附近吹气。郑叁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气息就吹在他的肩上,拍到脖子上了。弄得他又酥又痒,有几分心猿意马。郑叁看着近在咫尺的戚继音,脸上又红又烫,跟个火球似的。
陆遥溪正在研制他的新□□,狗子跑来说郑叁醒了。醒来的真不是时候!
陆遥溪背上药箱嘟嘟嚷嚷的过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戚继音俯身对着郑叁嘟嘴。
“喂,你俩干嘛呢!”真是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能能做这么有碍风化的事情!
戚继音不明所以,愕然的扭头,看到陆遥溪后,非常有礼貌的说:“陆大夫好。郑大叔,疼,我给吹吹。”
“要是吹吹气就不疼了,那还要大夫干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戚继音最近对他有礼貌了不少。但陆遥溪还是看戚继音不顺眼。别人是爱屋及乌,陆遥溪是恨乌及屋。戚继荣就是那只该死的乌鸦,因为戚继荣的关系,他连带着不喜欢戚继音这小子。
平白无故被训斥了一番,戚继音委屈的低下头,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陆遥溪,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偷看大人的反应一样。
“你凶他做什么?”
“学会护短了?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这儿叨叨!”
“我又没让你救我。”郑叁对陆遥溪翻个白眼,懒洋洋的说。
陆遥溪被气得咬牙切齿,直勾勾的瞪着郑叁:“没过你这么无赖的人!”
郑叁刚准备回击陆遥溪,戚继音就小心翼翼的就拉住了他。戚继音你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大叔,我大哥说,不要惹陆大夫生气。“
郑叁疑惑的看看戚继音,又看看陆遥溪。难道这傻小子的大哥在打嘴仗上吃过陆遥溪的亏,所以奉劝自己的弟弟不要招惹这个人?
陆遥溪不知道戚继音和郑叁说了什么,只知道郑叁现在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瞟向自己,立即凶道:“看什么看!”
“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要你管!”
“要你管”这三个字就是陆遥溪的口头禅,任何场合,任何事情,任何人惹他不高兴了,他都会这么说,天天挂嘴上也不觉得累。
这三个字都说了,郑叁也没什么好回陆遥溪的了。两人暂时“休兵罢战”。
陆遥溪气呼呼的过来给郑叁号脉,完事儿后把他的胳膊一甩:“行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药该喝的喝,该抹的抹的,安心养着吧。”
郑叁看着陆遥溪,过了半晌,忽然说:“谢了。虽然陆遥溪对病患的态度粗鲁,嘴巴也厉害,但是陆遥溪有一点儿确实没说错。自己的这条命是他给的。
面对郑叁突如其来的诚恳致谢,陆遥溪有点儿蒙。
“不客气!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刚醒过来的人啊。”
“那是我体格好。”
“嘚瑟”,陆遥溪一甩药箱,“我走了哈。有事儿叫人去竹楼找我。”
郑叁认识陆遥溪的时候,陆遥溪才十五岁,刚刚出谷离开师父,啥事儿也不懂。郑叁收留了他,又帮他建了药庐。要不是因为郑叁,那个十五岁的娃娃真不知道要独自面对些什么。两人认识了五年,也吵了五年,却从来没真正红过脸。陆遥溪一出事,郑叁肯定第一个出现去帮他。郑叁要是遇上了意外,陆遥溪也是比谁都担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
陆遥溪这脚还没踏出房门,就被一群往房里冲的人硬生生顶了回来。
“搞什么啊!”陆遥溪抱着药箱,大声怨道。
“抱歉啊,陆大夫。”
一群人丢下这句话,闪开陆遥溪,冲到郑叁的床前,看着郑叁哭的哭,笑的笑:
“当家的,你可算是醒了啊。”
“当家的,你这伤口还疼吗?”
……
郑叁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心中大惑不解。求救似的看向陆遥溪。
陆遥溪不仅不帮着劝那些人回去,反而笑着调侃郑叁:“没看出来,你人缘还挺好啊。”话毕,整了整刚才被大伙儿挤乱的衣裳,背着药箱得意洋洋的出门。
郑叁深恶痛绝的看着陆遥溪潇洒离开的背影,然后忙着招呼眼前这帮人。
因为狗子的“奔走相告”,郑叁醒来的消息瞬间在云山传开。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要来说上几句。连戚继音都被挤到了一边,插不上话。
云山这么多天的愁云惨雾彻底烟消云散,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晚饭的时候杨二嫂还特意给每桌加了两道肉菜,以示庆祝。
晚饭后,难得没人来叨扰了。戚继音便拿个小板凳坐在郑叁床边,提溜着两木偶在郑叁的床上玩。左手是郑叁雕的“神兽”,右手是郑叁雕的“木剑”。硬是拿着这两玩意儿,给郑叁演了出武松打虎。演完后,才恋恋不舍的回狗子房间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别那么骄傲》,笑到劈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
早上,戚继音来给郑叁送药。郑叁从戚继音手里接过碗,仰头就往喉咙里倒。大刀阔斧的,难免会有药汁从嘴角流出来。
戚继音见了,忙道:“大叔,要不我喂你吧。”
郑叁一听,差点儿没呛着。再看戚继音一副正儿八经的关切样,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郑叁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我,我自己能喝的。那什么,没事儿的话,你就出去玩吧。”不知道为什么郑叁总觉得这小子最近有点儿奇怪。
“我不想出去玩。”
“那你也不能老在我房里呆着啊。”
“可我就是想跟郑大叔待在一起。”戚继音看着郑叁一脸无辜的说。
郑叁脸上不禁又烫了几分。这傻小子就是这样,经常说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然后自己还全然不知。而且最近这种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前两天戚继音就说药很苦,硬是往他嘴里放了颗糖。当时给狗子撞个正着,弄得他尴尬不已。
郑叁觉得戚继音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戚继音心智不全。戚继音自己是小孩子,便把别人也都当成了小孩子去对待。为了避免戚继音再做出些什么糊涂的事情来,郑叁决定去找陆遥溪谈谈给戚继音医脑子的问题。
这天,郑叁趁着戚继音去睡觉的功夫,披上衣服,磨蹭着下床。虽然自药庐那次交锋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但是他这身上的伤还是疼得厉害。
郑叁艰难的穿上鞋,径直去了竹楼。到了竹楼二层,见陆遥溪房里的灯还亮着,直接推门进去:“陆遥溪”。
正在配药的陆遥溪扭头,看到郑叁后略微有点儿惊讶:“你怎么来了?”话毕又嗅了嗅桌上的白蛇十字花。
郑叁早就习惯了陆遥溪这态度,进屋,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找你有点儿事。”
“什么?”陆遥溪盯着医书,一脸不耐烦的说。
“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小子一个十九岁的人,心智只有四五岁。正好你现在在云山,方便的话给他瞧瞧。”
“不方便”,陆遥溪摆弄着手里的药材,干净利索的拒绝郑叁。
“我也只是来替他说说。同不同意还得在你。”记得戚继音刚上云山那会儿,郑叁因为说他是傻子把他惹哭了。郑叁当时就说要帮戚继音引荐陆遥溪的。
听郑叁这服软的口气,陆遥溪一愣,放下手中的草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啧啧,难得啊。”
“什么?”
“你也知道该怎么求人了?”
郑叁知道陆遥溪这是故意在讽自己,没再说什么,安静的等陆遥溪给个答案。陆遥溪说可以就是可以,陆遥溪要是坚决不愿意,那他也没有办法。
见郑叁态度诚恳,又难得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找自己帮忙,陆遥溪便点头答应了:“看在你面子上我同意了。”
郑叁脸上的担忧之色立即褪去,转而露出安心的笑容。
陆遥溪一见郑叁那笑脸就觉得嫌弃,板起一副面孔对郑叁告诫说:“能不能别那么恶心。还有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跑。不然延长了伤口愈合痊愈时间,别人会以为我陆遥溪医术不精的。”
“都躺这些天了。早好个七七八八了。”郑叁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次死里逃生,醒来后又在大伙的强烈要求下卧床了五天。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躺下去的话,两条腿会忘了该怎么走路的。
陆遥溪白了郑叁一眼,起身,对着郑叁的伤口就是一拳,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郑叁猝不及防,侧身一倒,捂着后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你也忒狠了点儿吧。”
陆遥溪挑衅的笑笑:“一般。”
“都说医者父母心,搁在你这儿是后妈的心。”郑叁咬着牙低声嘟囔。
“你是不是找骂?”
“没没没”,郑叁连忙摆手说。他现在真不敢跟陆遥溪唱反调。陆遥溪要是一个不高兴,又冲他的伤口给一拳,他可受不住。
陆遥溪看着郑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大好:“行了,赶紧走吧。我这儿还忙着呢。明天把那孩子叫来,我看看。”
郑叁点点头,将陆遥溪的房门带上后离开。关于戚继音的事要早点儿了结才好。
第二天,郑叁就把戚继音喊到竹楼去了。戚继音问郑叁为什么要带他去陆大夫那儿,郑叁随口编个瞎话,说是陆遥溪对戚继荣健壮的身体很感兴趣,所以想看看做为戚继荣亲弟弟的他身体状况是不是一样好。
这瞎话编得一点儿水准也没有!!谁会信!!
戚继音信了……因为在戚继音的认知里,陆遥溪确实是个性子古怪的大夫,于是就乖乖跟着郑叁去竹楼找陆遥溪了。
陆遥溪对戚继音一番望闻问切后,面露难色。郑叁见了便支走了戚继音。而后问陆遥溪:“怎么样?”
陆遥溪摇摇头,过了半晌才说:“治不了。”之后瞟了眼沉默不语的郑叁悠悠说:“实话跟你说,我能治。但是……”
王爷要嫁人 王爷要嫁人_分节阅读_20
“但是什么?”郑叁立马抢话。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一块儿浮木。
“治完之后,这孩子最多只能活到三十。他今年十九了,你自己算算,划不划得来。”
“没别的法子了?”郑叁的手颓然落下。那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看见了一块浮木,抓住之后才发现,那浮木已经被虫蚁啃噬得千穿百孔,像豆腐渣一样,一碰就碎。
见郑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陆遥溪又说:“完全治好是没别的法子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不完全治好的法子?”郑叁瞬间又看到了希望。
“差不多。我可以给你开个方子,你给他用着,心智能涨几岁,但是最高涨不过十五岁。”
“那也行,你赶紧开药方吧。”
“你别光顾着说行,这方子里有两味药材贵得很。你上次留的一千两估计只够他两贴药的。”
郑叁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递给陆遥溪:“这是上次从他哥那儿拿来的,除了给他买些衣裳和零嘴外没怎么花。一共三千多两。上次在你那儿还留了一千两,你先借我,回头还你。”
郑叁是属貔貅的,一向只进不出,这次掏钱这么痛快,让陆遥溪大吃一惊。于是故意问他:寨子里的人不打算养了?”
“养,怎么能不养。但治病要紧。人都说病越早治越好,拖久了就难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遥溪算是看明白了,一副我早已洞察一切的样子,拍拍郑叁的肩膀,笑着打趣他:“得,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情比金坚了”。
郑叁满是疑惑的看着陆遥溪,完全不知道陆遥溪是什么意思。话说回来,今天陆遥溪说话也一直大喘气。
陆遥溪开了方子,让狗子拿到山下去抓药。临行前告诉狗子,进药店先问掌柜的可有白春草和阳雪花,若是没有,租匹马去县城,买了那倆味儿药,再回镇上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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