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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狗血满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寐潋

    “老爷虽然是个读书人,可他心中向来都是坚强的,头一年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老爷在书房中经常念着你……不,是缘缘小时候读的诗集,读着读着就哭了起来,那时候我明白,老爷他心里的苦不比我少,甚至因为担心我,平时都不敢表露出来,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可是渐渐的,我的精神就开始不正常了,老爷为了我,认下了一个干女儿,那位姑娘长得很像缘缘,尤其是那双眼睛。”

    “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浑浑噩噩,直到昨天看见了你……”

    赵溪画说到这里,才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朝惊的眼睛确实像朝缘,可大概是因为人不同,眼睛里面的内容也不同。

    至少赵溪画在看到朝惊那双眼睛时,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想哭。

    “那日我回去后就彻底清醒过来了,回到家中,看着我曾经给你做的那些衣裳,从一岁到十六岁,母亲从来没有忘记你,你……不要怨怪母亲,好不好”

    赵溪画终于不用御姑娘来代称了。

    她的眼眶泛泪,语气已经是全然的哀求。

    这不像是一位母亲,更像是一位祈求得到原谅的罪犯。

    御翎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浓重的母爱几乎化为实质。

    母爱这种东西,依旧是属于人类的复杂情感。

    她并不感兴趣。

    然而面上,御翎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包含着释然和妥协,叫赵溪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朝缘已死,夫人何必执着。”

    尽管御翎这样说着,可她明显是松了口。

    “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能不执着”赵溪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倘若你不愿意回去的话,那母亲今日回来收拾一番,明日便陪你一起住在道观里。”

    她说这话并不是为了威胁御翎,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陪在御翎身边。

    “不必了,我跟您回去。”

    有些熟悉的软糯调子,虽然还是不全像朝缘的声音,可赵溪画知道她的女儿回来了。

    原本还是有些隐忍的泪花倏而变成大颗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滚落,将手中的帕子打湿了还犹不足。

    “你……你真的愿意……”

    丞相夫人凝视着御翎,生怕错过对方一丁点儿表情。

    御翎轻轻点头,“只是我说过,朝缘确实已死,即便是再回去,也只能以御翎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御翎答应了要跟她回去,以至于赵溪画可以冷静下来判断对方说这句话时的顾虑。

    确实,在所有人眼里朝缘已经死了。

    并且皇上还追封了长昭郡主。

    如果御翎就这样堂而皇之以朝缘的身份回去,那么皇家的脸面该放哪里

    这些还不算,赵溪画清醒过来后就知道封尧已经和朝惊在一块儿了,如果御翎以朝缘的身份回去,那么他们三个人之间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丞相夫人又一次替自己的女儿委屈。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怪任何人,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可凭什么只有她的女儿如此悲惨。

    她本应该是被他们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如今却有家不能回,即便回了,也不能用真实身份。

    “好,母亲答应你。”

    就算是觉得委屈,赵溪画还是只能接受这样的提议。

    只要自己的女儿还陪在身边就好。

    御翎委屈的地方,她一定会和老爷加倍补回来。

    她永远都会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

    取得了一致后,丞相夫人就亲亲热热地挽着御翎的手走了出去。

    老嬷嬷将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觉得赵溪画带着御翎回去有什么,先不说御翎是朴云道长的外室弟子这样让人值得尊敬的身份,就说如今府中已经有了一位义女,只要夫人高兴,哪怕她想再认一位也都可以。

    原先她最大的担忧是怕御翎生气,现在看到对方并不排斥赵溪画的接触后,老嬷嬷心中对对方的好感再次上升。

    同时她也找了个机会将丞相交代她道歉的事情说了。

    对于老嬷嬷的歉意,御翎只是微微一笑。

    她笑的时候眼波是晃动的,格外好看,真像是往日小姐在的时候。

    老嬷嬷看着对方不禁如此失神想到。

    “不要紧,夫人也是思女心切,我明白的。”

    这话说得得体又为赵溪画考虑,很难叫人不喜欢。

    老嬷嬷听了也跟着慈祥一笑。

    而候在丞相府中的朝惊虽然不知道赵溪画是去接她口中所谓的亲生女儿,可毕竟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赵溪画是去贞清观接什么人。

    这三年来不仅丞相府上下都拿她当真正的大小姐,她拿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是当真正的父母,尤其是在封尧的事情上,更让朝惊知晓了两人对自己的厚重情义。

    大概是因为有她自己这个前车之鉴,所以朝惊心中隐隐有种无法言说的直觉。

    而这种直觉让她在听到下人禀报夫人回来时到达了顶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立刻去见对方,就这样带着身边的婢女小跑了去。

    这三年在丞相府中的生活,已经让她学了不少规矩,一般情况下,朝惊不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举动。

    等到了门口,少女就看到丞相夫人率先在老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说实在的,尽管三年来赵溪画的病情逐渐好转,可朝惊依旧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像今天这样灿烂的笑容。

    丞相夫人的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一股高兴。

    即便是站得离马车有些距离,朝惊都有些受到感染。

    “母亲……”她刚想要走过去扶一扶赵溪画,问问对方是去贞清观接了什么人,就看到才走下马车的丞相夫人又转过了头,小心又慈爱的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道:

    “到家了,我们到家了,慢点下来,小心不要摔着了。”

    这种语气朝惊也曾经听到过,是在她受伤的时候,丞相夫人总是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让她要小心一点。

    如今这种语气却出现在了其他人身上,朝惊方才隐约的猜测有了苗头。

    再稍等片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讲话声:“好。”

    听着声音,年龄应该跟她差不多。

    朝惊又往下走了几步,看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而后这只手就握上了赵溪画的手。

    脸带薄纱的青衣女




9 相认
    下人们的猜想也很快就被朝惊身边的婢女听到转告给了朝惊。

    虽然婢女原本是丞相府中的,可自从她跟在朝惊身边,就已经被这位新小姐的气量和行事作风折服了,因此听到众人擅自议论朝惊的话,难免带了些不忿。

    人都是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同样是像原本的小姐,可婢女心中更认可的是朝惊。

    她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带上了这样的语气。

    只是朝惊听到后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好了,下人们如何议论都是他们的事,况且就算母亲真的想要再认义女,我也只有高兴的份儿,你呀你,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面了。”

    朝惊略显亲昵的点了点小婢女的脑袋,后者被这样的教育后也就没再提御翎的事。

    而另一边,朝席在回府后,自然也听说了赵溪画带了一位姑娘回来的事。

    之前就算有再多设想,他也没能想到自家夫人竟然真的会将人带回来。

    只是还不等他去找对方,赵溪画就主动过来了。

    从把御翎带回来,丞相夫人就一直在等着丞相回家,想要找对方一起商量一番。

    在知道对方回府的第一时间,赵溪画让御翎乖乖在她的院子里等一会儿,就立即赶了过去。

    见到朝席后,丞相夫人便将御翎的事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也是在这个时候,这位丞相大人才发现自己的夫人眼神清明,讲话逻辑清晰富有条理,好像并没有之前糊涂的样子。

    他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

    莫非那名青衣女子当真是他们的女儿,可死去的人焉能复活

    不,还是有可能的。

    丞相猛然想到当初封尧从战场上回来后,并没有带回朝缘的尸体。

    那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发生了更残酷的事,才让他们的女儿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自然也没有再细细琢磨。

    真要如此,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朝席还在想着朝缘的事,赵溪画在讲完了和御翎相认的经过后又道:“老爷,虽说翎翎讲得有道理,可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没名没姓的待在府里。”

    为了防止暴露身份,御翎在来之前就已经跟丞相夫人约定好,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称呼她原来的名字。

    因此赵溪画在提起对方的时候,才会叫她翎翎。

    被自己夫人打断了思绪的朝席回过神,就听见对方这么一句话。

    不管那名青衣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哪怕是为了安抚赵溪画,朝席也愿意妥协。

    因此他抚了抚对方的后背,“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也将她认为义女”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毕竟还是委屈了她。”

    明明应该是堂堂正正的小姐,如今却因为这番遭遇生生变成了他们的义女,能不觉得委屈吗

    就算御翎在来的路上已经细细安慰了一遍,可赵溪画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替自己的女儿委屈,想着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夫人若是替她委屈,那以后咱们好好补偿就是。”

    眼见赵溪画眼眶泛红,有要哭的趋势,朝席赶忙轻声哄道。

    这些年对方在朝惊的陪伴下,虽说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可免不了有一些时间总会发作起来,这般反反复复的伤情,身体最容易亏损。

    故而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朝席并不想要让赵溪画失望伤心。

    他这话也的确奏效,丞相夫人在彻底好转之后,对身边人的情绪也敏感起来。

    此刻听到丞相的话,自然也是知道对方在担心她。

    于是她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翎翎她还在我的院子里等着呢,老爷要不要见一见”

    人的精神一好,智商也就跟着上来了。

    虽然朝席话里话外都在依着自己,可赵溪画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真的将她的话当真。

    否则现在他都已经急着去见御翎了,而不是还要她特意说一句。

    不过赵溪画并不怪对方,毕竟死而复生确实是闻所未闻。

    她不仅不怪对方,反而感动于自家老爷对她的深情。

    这些年她一直活的浑浑噩噩,但朝席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

    情深至此,还有何求

    与此同时,丞相大人也看出来这位名叫御翎的姑娘在他家夫人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于是他点点头,“既然回来了,那便见一面吧。”

    他用的是回来的字眼,明显是在应和赵溪画说对方是他们女儿的话,只是后面那一句又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若非为了赵溪画,他可能并不会见御翎。

    下人的传话速度十分迅速,不消片刻,原本还待在赵溪画院子的御翎就被带来了书房处。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身体上却很习惯丞相府的一砖一瓦,甚至在哪里转弯,都不用提前告知。

    这在以往的位面中也是未曾有过的,可见朝缘在这里确实生活的很幸福。

    等朝席亲眼见到御翎的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赵溪画会那么笃定地告诉自己,对方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站在两人面前的青衣女子脸上依旧戴着薄纱,让人不得窥见真颜。

    那双唯一暴露在外面的眼睛更是和朝缘一模一样。

    可不是因为这样,朝席才确认对方的身份。

    父女亲缘这种关系是斩不断的。

    当御翎出现他面前的时候,那种极为强烈的感觉都在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的女儿。

    那个在三年前死在战场不见踪迹的女儿。

    朝席一直都比赵溪画活的清醒,他无数次的从噩梦中醒来,又无数次的接受朝缘已经死了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活着,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因此当他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御翎时,泪花一下子就泛了出来。

    中年人伸出的手都有些颤颤巍巍,他甚至忍不住往前走了好几步。

    “让……让爹爹看看你,缘缘……”

    一向在人前尊贵坚毅的丞相大人此时看着御翎,竟然流出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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