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兽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络缤
“爷还在练功房。”
天天练功怪不得一副好身板,赵清河望望自己这小身板,深觉自个也得练练,否则遇到事逃跑都没力气,顿时心中有了盘算。
“领我过去瞧瞧。”
☆、第24章
赵清河来到练功房,被眼前之景震慑住。
常廷昭握长枪挥舞,一招一势凌厉利落,无一丝累赘。虎虎生威,极具气势,观赏性不足杀伤力很强,远远相望就能感受到巨大的威力。
此时的常廷昭比平时多了份煞气,与第一次见到之时颇为相符,倒是有了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气质。
常廷昭见赵清河并未立刻停下,又舞了一会才收枪。赵清河走向前,笑着拍手,“四爷果然威武。”
常廷昭朝着他笑了笑,突然将手里的长枪扔给他。赵清河顺手一接,结果差点踉跄摔倒。赵清河完全完全没料到这枪如此之沉,至少好几十斤重。
赵清河愕然,方才看常廷昭舞得轻松,还以为挺轻巧,也亏得他能舞起来。“这长枪还真有分量。”
见常廷昭完全没有收回去的架势,赵清河只能认命的扛到一旁的架子,妥当时已经气喘吁吁。
常廷昭笑道:“你这小身板差得紧。”
赵清河拍拍手,“可不是,所以想向你学几招。”
常廷昭伸手捏了捏赵清河身体几处,“你这根骨太差,再努力也学不出个所以然。”
赵清河早就料到,却依然有些失望,大侠梦是做不成了,“我就想强身健体,再学个轻功什么的,好歹逃跑的时候有力气能快些。”
常廷昭乜斜着眼,“无论学什么功夫都要先打基础,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贵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你能吗?”
若是从前兴许不能,可现在决定跟常廷昭混,这脑袋就跟放在裤腰带似的,只有勤奋才能多一分活路,他可不希望还未轰轰烈烈就被流弹中伤。
赵清河慎重点头,“能。”
常廷昭见他认真心中颇为赞赏,大佑朝如今越发重文轻武,就连六艺中的射御都不再重视,认为学武粗俗,实在滑稽可笑。文固然重要,若是无武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赵清河有此觉悟,倒是个明白的。
“每日扎马步一个时辰,若是能坚持再行商议。”
“好。可否从明日开始?”赵清河怕被鄙夷,连忙解释:“今日实在是晚了,我一会还要去病马监呢。”
常廷昭并未在意,“不急一时,不过明日再有借口,今后就不必来了。”
赵清河连连点头,“好。对了,昨晚上你答应帮我打造器具的事可还作数?”
常廷昭冷哼,“我是那般无信之人吗?”
赵清河讪笑:“这不是担心你昨晚说梦话吗,一觉醒来不认账什么的……”
常廷昭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记得把缝合术所需器具一同画下打造。”
“放心,畜生也需要这些,不会忘记的。只是人、兽用的终是有差别,不过应是不大。”
虽是昨日得了答复,依然忍不住再次确认:“开膛破肚真的不会致死还能治病?”
赵清河十分自信,“当然,我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一时得意竟然露馅,赵清河心中无比懊恼。原身一直在学堂里,哪有什么机会开膛破肚。
常廷昭却并不在意他话里的漏洞,“畜生可以,人亦可行。传说中华佗割肠治病想来真有其事?”
赵清河想了想道:“华佗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手法得当、设备药物等齐全,许多人病都可以这般治疗。”
常廷昭眼睛一亮,“你可行?”
赵清河摇头,“虽都是医却大为不同,人体结构我不了解,若是让我来那就是拿生命开玩笑。畜牲治死了最多损几个银钱,人死了那就麻烦大了。”
常廷昭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免惋惜。若是真有此术,许多药石无方的病症也有了新疗法,战场上也不至于死伤这般惨重。缺胳膊少腿还能接起来,肠子露出来还能塞回去把肚子缝起来,这听起来实在太令人振奋了。
“是我心急了。”
赵清河笑道:“都是医就会有共同之处,等你寻好人,我教他们缝合之术,今后也能用到人身上的,多多少少能有些用处。只是想切割什么器官之类难度比较大的,那就不成了。”
常廷昭听到这话不由嘴角勾起,“足矣。”
赵清河来到病马监,总管早就得了消息,对赵清河甚为殷勤,没多大功夫就安排妥当。病马监里坐诊的大夫算上钟兴元这个未正式出师的,仅有五人,最年轻的钟兴元也有三十岁。
除去钟兴元,其他四位大夫对赵清河并不热情。钟老大夫倒是罢了,就如同见到一般小辈一般,其他三位都不屑搭理他,其中一位曹大夫眼睛里的鄙夷更是遮都遮不住。
“这般年纪也敢来坐诊,如今真是什么人都往病马监离塞。”
赵清河对于这样的质疑早就料到,并没有多大厌憎。作为空降兵,还是这般年轻的,没展现实力以前,被人质疑很是正常,所以并没有理会。
一位学徒冷哼道:“人家可是救了常四爷的马,真是撞了大运。”
“撞大运,有本事你撞个试试!有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多看点医书。”钟兴元从那两个学徒身边路过,训斥道。
两个学徒赶紧溜得不见影。
钟兴元笑着拱手道:“方才正在忙活,未能迎接实在惭愧。”
赵清河连忙回礼,“钟大哥客气了,初来乍到的还请多多关照。”
两人还未来得及寒暄几句,钟兴元便忙去了。病马监里所有的人都十分忙碌,只有赵清河一人直至下班回家还无所事事。
后来一连几天皆是如此,无人会去寻赵清河看病。就算总管有意推荐,可来人一看赵清河这般年轻,便是宁可排长队去等待其他大夫。这畜牲可不是拿来玩的,那可是不少人家的命根子。
这般一来,病马监里的明嘲暗讽越发多了起来,就算有钟兴元喝斥也无法将这股风压住。
常廷昭是何许人病马监里的人都清楚得很,赵清河这般无奇之人竟然能巴结上,如何不眼红。不过是运气好,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赵清河虽在常家别院嚣张,可对外并无人得知详细,只以为他被安置在别院给常廷昭看马。常廷昭也并未将赵清河纳入后院,明面上是清清白白。
在大佑朝一些权贵瞧上良家子,不大可能将其纳入后院作为男宠,便是私下行苟且。有的良家子为了往上爬,便是依从了这潜规则,实际自个妻妾也不少。当今皇上都有过这样的入幕之宾,如今那些人不少都成为了朝廷重臣。此风从上吹到下,虽不算多,却确实存在。
别院虽非常廷昭的人,却也无人敢胡乱传话。
赵清河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笑笑,一天悠闲倒也轻松,反正不会短他的银子。上工无事便是看医书,他毕竟许久未用中药,还是得复习一遍。看书也能大概了解这世的兽医发展到何种程度,这世并不是他上辈子古代的任何一个时期,却又有相通之处。
只是这医书让赵清河颇为头疼,排版繁体字不符合赵清河阅读习惯就罢了,多看些便好。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没有标点符号,原本这些书阅读起来就晦涩,这般一来直把他瞧得头晕眼花,一天下来看不了几页书。
“不是说是年少有为的神医吗?竟然还看《疗马方》这样的入门书?”一个学徒对着另一人挤眉弄眼道。这人赵清河记得,叫曹宽,是曹大夫的侄子,最是喜欢对他冷嘲热讽。
另一人叫侯哥儿,才十二三岁,听了这话眨了眨眼,憨憨道:“那书很好,师父说当兽医必须要看啊。”
赵清河差点笑出声来,曹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跟你真是没话说!”
侯哥儿挠挠头,嘟囔着一脸委屈,“又不是我找你说话的。”
“侯哥儿,晚上请你吃大肉饺子。”赵清河对侯哥儿招手。
侯哥儿一听眼睛都亮了,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平日工钱少吃的不够多荤腥也少,一听赵清河说有饺子吃就乐呵得不行。
“真的?会不会太破费了。”侯哥儿虽然高兴,却有些担心道,这饺子还是挺贵的呢,还是带肉的。
侯哥儿是这病马监为数不多对他很热情的,赵清河从来投桃报李,“偶尔几次,无妨。”
侯哥儿一听心里才踏实下来,祈祷晚上快来。
“赵哥,今天又没人来找您医治吗?”
赵清河笑着摇头。
侯哥儿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啊?”
赵清河并不在意道:“不着急,总有用武之地。”
常廷昭帮他打的器具已经送来,他这些日子看医书以及看其他大夫的诊治,大概明白此时世的兽医发展水平。如今只刚建立好体系,大约在唐代水平。哪怕是中兽医部分,赵清河也比这些人学到的还要先进很多,总有他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把从前舍弃的捡回来,否则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会被矮子比下去。
“让开,让开,曹大夫,我家的牛快不行了!”一头牛躺在牛车上推至门口,主人老远就嚷嚷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侯哥儿过去一看,“咦,这个人不是前两天来过吗,曹大夫开的药还是我抓的呢,怎么现在瞧着这牛的病更严重了?”
☆、第25章
曹大夫正在给一只羊看病,那主人也不管直接冲进病马监将曹大夫拖了出来,一个八尺大汉都要哭出来了。
曹大夫被拉扯得狼狈甚是气恼,语气微沉,“着什么急,只要吃了我开的药便无大碍。”
那大汉一听这话顿时怒了起来,骂道:“我的牛之前只不过是精神不振、排尿异常,吃了你的药之后非但没好反而连站都站不起来,气都快没了!”
曹大夫原本还不信,一看到那牛,不由皱紧眉头。
这牛正躺在牛车上,口色紫青,鼻镜开裂,腹围增大,呼吸困难,卧地不起,这牛怕是就要岔气了。
之前他诊断为脾虚慢草及略有浮肿之症,只需适当补喂精料,多加休养,再灌入补中益气,健脾开胃,利水消肿的药方即可,并无大碍。怎的才两天功夫,这牛不仅没好反倒越发利害起来?
曹大夫定了定神,问道:“这几日可有再让它劳役?”
大汉连忙回道:“我们一家子都快把他当祖宗伺候了,哪里还敢劳役。你那日说的,我可都一一照做了,结果非但没见好,反而越发厉害了。”
“这不可能啊……”
大汉急了,“怎么不可能!我还能拿我家的牛玩笑不成?这牛才刚2岁,我还等着它给我生小牛呢,怎么会不尽心?明明是你医术不佳,胡乱开药,我家牛吃错药了才害得这般!”
做大夫的最忌被人怀疑医术,若是宣扬出去今后他还如何在病马监立足。新湖县兽医并不多,曹大夫也算小有名气,平日被捧惯了,这话又实在难听,不由怒道:“若是不信我医术,那就另请他人吧!”
大汉瞪圆了眼,厚道:“你这人怎么可这般无耻!明明是你治坏了我的牛,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大汉说着就要卷起袖子冲过去,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妇人哭嚷道:“当家的,咱们的牛要紧啊!”
这病马监有着这么一个惯例,只要寻了某个大夫瞧病,今后都得寻那个大夫。除非那个大夫自觉救治不了转给其他人,否则其他大夫不会接诊。现在若是惹怒了曹大夫,其他大夫碍于情面也不会接手,那么他们家的牛可就无人医治了!
之前他们不是没让游走在乡间的铃医瞧过,那人直言没法瞧,若是病马监还无法医治,这牛铁定就会没了。
大汉被这般提醒,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忍了下来,弓着背软声道:“曹大夫,方才是我鲁莽了,我这人说话不经脑,还请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求求您帮我看看这牛吧,我们家可都靠它过活了。不仅这头,家里还有一头也是这般,只是没这么严重。那牛可是我们借来配种的,若是治不好,可就真的完了。”
曹大夫冷哼一声,走向前搭脉诊查,心中虽是气愤倒也不会真的不去一直。只是这头牛确实是脾胃虚弱,肾阳不振之状,为何所开的健脾和胃,利水益气之方会毫无效果,病情还恶化了?
曹大夫不得其解,便是邀请其他大夫一起会诊。
其他大夫诊完,曹大夫连忙问道:“如何?”





兽医 第16节
魏大夫摇摇头道:“脉细弱,舍软无力,脾胃肾虚,寒水溢聚,与你诊断相同。之前你开了什么方子?”
周大夫也捋须赞同。
曹大夫道:“我开了党参、黄芪又加猪苓、茯苓、白术、山药扶正气、健脾胃,肉桂、干姜、附片温里散寒,茯苓、猪苓、泽泻和桂枝化气利水、健脾除湿。”
魏大夫微微皱眉,不解道:“此方正好,莫非是药剂不足?”
周大夫却摇头否定,“就算药剂不足也不至恶化得这般厉害,恐怕还是药不对症。”
三位大夫虽说在新湖县有些名声,却也不是药到病除,许多病症都无能为力。自打新湖县渡口一开,这牲畜越发多了起来,每年都会有不少牲畜因救治不利而亡。因死亡率过高,新湖县病马监的总管再无升迁,而他们这些兽医也无缘到京中太仆寺里切磋学习。只能靠着家传手艺和一些书籍以及平日观察,精进实在艰难。
三位大夫诊断无果,又叫来钟老大夫。可钟老大夫看了看也依然摇头,所出的方子与曹大夫出的差别并不大,依然是健脾益气、渗湿利水之方。
“只能暂且试试,若是无效便是无能为力了。”
大汉在等的焦急,又被拦在外边只能伸头张望着,见三位大夫面色阴郁,半天也没个结论,腿肚子都开始发软。现在一听这话,全身都发软。
大汉的婆娘更是直接瘫在地上,哭嚎起来,“我就说那地方不能放牛,你非不信!老人都说了那是禁地,只要放进去的牛都必死无疑,你非说那是瞎扯淡,这下好了,咱们这头牛死了不说,家里那头可怎么办?那可是我从娘家借来的,到时候我可怎么交代啊!”
大汉原本就心焦,听到自个婆娘那叫唤心里更是气愤不已,原本还想着若是不成就讹上这病马监,他这牛来的时候还无大碍,如今吃了些药没好反而病情更重了,这病马监必是逃不过责任。这倒好,这婆娘一叫他一会还怎么去讨钱!
大汉怒极一脚踹过去,还好这婆娘身手矫捷躲过,否则那一脚非要踹出个好歹来。那婆娘也是个泼辣的,见状更是嚎叫了起来骂骂咧咧,两人互相埋怨。夫妻二人在病马监门口吵闹不休,惹来一群围观之人。
直至病马监总管出来吼了一声,‘要吵回家去’,这才消停下来。
侯哥儿看完热闹跑到赵清河跟前摇头叹道:“哎,一下损失两头牛,这大汉一家子可要难过活了。”
曹宽也在一旁,听此不由眼珠子一转,挑衅道:“神医,这种时候你怎可缩在后边,还不赶紧出来给我们亮个嗓子震一震。”
饶是侯哥儿也听出其中讽刺来,医生乃中九流,而戏子为下九流,这般比喻分明是故意埋汰人。
侯哥儿年纪小在这病马监资历浅,没少被其他学徒欺负,赵清河虽说是没人问诊的坐堂大夫可也好歹个大夫,对他温和又照顾,还与他说了不少医书上的事,他心中甚是感激。听到这话侯哥儿不乐意了,插着腰指责,“宽哥你这张嘴太臭了!”
曹宽鼻子哼哼,拉长音叫嚷,“哟哟哟,几碗饺子就把自个给卖了。”
侯哥儿顿时脸通红,他这般喜爱赵清河确实也因为赵清河经常请他吃东西的缘故,被这般点出来,便也觉得自个实在势利眼,腰杆子都有些直不起来。
赵清河拉住说不过内心十分懊恼的侯哥儿,“不用与他计较。”
曹宽以为赵清河怕了,得意洋洋的吹口哨,抖着腿一晃一晃的。
侯哥儿越发急了,“赵哥,瞧他那嚣张样,真是太气人了,你怎么都不生气?”
侯哥儿听了不少别人嘲讽赵清河的话,他听着都气愤不已,可赵清河一直仿若没事人一般,实在是太好脾气了。
赵清河笑道:“寒山问:世人谤我骂我轻我辱我欺我笑我骗我,如何处洽?拾得云:只要忍他让他耐他敬他不理他,再等几年,你且看他有他无他!”
曹宽怔了怔,回过味来,愤愤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不过是念了两年书,轻狂什么。”
侯哥儿眨巴眼,想了许久才明白了其中意思,顿时笑了起来,“赵哥,你可真本事!”
赵清河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又不是我说的,拾人牙慧罢了。我不计较只是这些不疼不痒,我这人吃什么都不吃亏。不说这些了,你可知道之前那牛是何症状?”
侯哥儿连连点头,“知道,那天曹宽正好不在,其他人有没空,是我给曹大夫搭把手的。”
“说给我听听。”
侯哥儿清了清嗓,摇头晃脑的将曹大夫那日说的症状背了出来,“精神不振,反刍减少,食欲反常,厌食青草,偏嗜食少量干草,肚腹微胀,少立喜卧,鼻镜无汗,粪干尿少,排尿频数,清凉如水。还有口色烧红,舌干少津。脉沉而无力。嗯,就是这些了,应该没有漏掉什么。”
侯哥儿虽说是学徒,其实不过是个打杂的,并没有真正开始学习医术。他每日要干的活不少,接触的病患也很多,他竟能将这病例记得清清楚楚,随口就来,还真是个人才。
赵清河不由赞道:“你这记性还真不错,竟然一字不漏记得这般清楚。”
侯哥儿嘿嘿挠头傻笑,心中颇为得意。他平日做事老被人骂,突然被赞赏还怪不好意思的,有人肯定的感觉还真不赖。
“赵哥,你知道这牛得了什么病吗?是不是很严重,怎么连钟老大夫也看不好。”
方才人多,赵清河并没能凑近瞧,只在远处看到,不过听到几个大夫的诊断也知道一二,如今听到侯哥儿说之前症状,心里有了点谱。
“我心里倒是有些眉目,可还没有确定,还需凑近去亲自瞧瞧。”
侯哥儿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赵清河还真的知道,眼睛亮亮的正欲开口,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曹宽此时突然叫嚷起来。
“哎哟,赵大夫你会医治这牛啊!都说医者父母心,你瞧瞧这牛的主人都哭成啥了,竟也不愿出手!”
☆、第26章
侯哥儿的声音又高又亮,原本在那擦眼泪的夫妻听得明明白白,那妇人赶紧连滚带爬的凑到赵清河跟前,跪在他跟前磕头,“求求您救救我们家的牛吧,求求您了!为了买这牛,都花了我们全家的家当还欠了债,想着来年生个小的赚回来,若是没了,我们一家老小可真没活头了了。”
赵清河想上前扶起,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他倒是罢了,只怕这个妇人可不得好。便只道:“你先请起,我若是能救自当会使尽全力。”
那汉子原本听到有人能治,暗沉的心又缓过劲来,可进来看到竟是这么个毛头小子,心都凉了半截。任命的叹了口气道:“连钟老大夫都治不了,这么个小大夫能干什么?算了,是我们命不好,如今看看能不能割些肉卖卖。”
这牛是病死的,哪能卖到什么价,那妇人原本升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钟兴元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赵大夫可有计策?”
赵清河迟疑一下,道:“我未亲自就诊,不好断定。”
曹大夫虽然已经邀人共诊,可并未包括赵清河,若是冒然向前终是不妥。尤其赵清河与曹大夫无交际,一个不好还会被视为砸场子。这也是赵清河方才一直未出声,还要借人之手的原因。
钟老大夫闻言顿时明了,这赵清河在病马监确实尴尬,说是有门路,可背后之人又未特别照顾,恐怕并未放在心上。赵清河为人年轻,又无师父可做招牌,难以信服人,行事自要比别人更需谨慎。
钟老大夫望向曹大夫,“赵大夫也乃我病马监之人,也应让他过来一诊。”
曹大夫不好驳了钟老大夫的面子,虽是未反对,却道:“反正已是药石无方,让他凑凑热闹又何妨。”
一句话表明了态度,那两口子听这话更是绝望,甚至已经开始讨论如何卖这牛肉了。新湖县里怕是不成,大家都知道是病牛,压根卖不出价。现在天气尚且凉快,不知到其他县城如何。可是这牛肉也不是随便能卖的,还得到处打点,着实麻烦还有可能血本无归。
他们家是要完了,彻底完了。
话虽不好听,赵清河却有了正当的看诊机会,便是拿出自己新打造好未使用过一次的出诊箱。走向前,先是用手摸其耳鼻,想了想对着侯哥儿道:“侯哥儿,可否帮我记下?”
侯哥儿愣了愣,顿时笑得灿烂,“哎!我这就去拿纸笔。”
说罢,一蹦一跳的进屋拿好纸币,一脸紧张的等在一边。平日搭把手都不过是做苦力,这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呢。能帮兽医们记录方子的,都是大弟子。
“母黄牛,2岁,卧地不起,耳鼻微凉,四肢冰冷,腹围增大,均匀下垂。会j□j及腹部明显水肿,按之无热感、痛感。”说罢,从出诊箱里拿出针进行穿刺,“穿刺液无色透明,体腔积液。伸颈挫齿,回头望腹……”
赵清河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对埋头疾书的侯哥儿道:“去拿根棍子给我。”
侯哥儿赶忙收好纸笔,很快寻来一根木棍。
曹大夫对此嗤之以鼻,“倒是懂些皮毛,可仅仅这般就敢出来行医,不自量力。”
1...910111213...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