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络缤
赵清河乜斜着眼,冷哼道:“你这戏确实唱得不错,在这做个小管事确实屈才了。”
小管事怔了怔,顿时反应过来,恼怒道:“赵大夫何出此言,方才又不是我不让你治马的,人家不信我也没法。倒是你若是能治为何不赶紧站出来,白白让人等得着急。”
当归实在忍不住道:“小管事,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方才是你把我们挤出去,现在又赖我们赵大人不给治!”
小管事笑了,“你个小童也敢与我这般说话!这大堂这般宽敞,你们赵大人是多大的体位才能被人挤到外头去。”
当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清河拦下了,如今多说无益,他当时没及时出手确实就错过了良机。可上赶着不是买卖,马主人不愿意他若冒冒失失去治疗,人家也不会领情。
当归没忍住直接哭了起来,“赵大人,他怎么这样。”
吕双元和卢可也愤怒不已,而周围的人投向赵清河的目光都十分不善。仿若赵清河不会治病就罢了,现在还故意要闹事一般。小管事一旁暗自得意,惹得当归几人更是怒极,又不知如何是好。
赵清河摸摸当归的脑袋,笑了起来,“多大的事就掉眼泪,以后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可不得下大雨了?”
当归又想哭又想笑,倒是没方才觉得委屈了,心里暗叹赵清河真是心宽。当事人都不放在心上,他在这来什么劲。
赵清河淡淡道:“管事你是不是怕我?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怕我?”
管事心里一跳,欲盖拟彰,“你这是何意?我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赵清河却不管他,径直道:“我不过是一人,再大本事也没法包揽所有病患让别人没得治,无法施展自己的医术。你们何必这么怕我抢你们的生意?如此自卑,还如何看好病?”
管事瞪大眼,再也憋不住嗤笑起来,“猖狂,真是太猖狂了!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老鼠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得了兽医博士,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谁会请你这个……”
“请问,这位可是新湖县来的,也就是新晋的兽医博士,赵清河赵大夫?”
人们闻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经站着一群兵士,领头的竟是未着甲胄穿着玄色劲装的常廷昭。与平日常服不同,这一身更显得他气宇轩昂,气势凌厉更显武人飒爽之风,令人忍不住低头臣服。
平日见惯常廷昭懒散模样,突然见到这般利落英挺模样,让赵清河心里漏了一拍。
原本嘈杂的屋子一瞬间变得安静。
赵清河回过神,“我是。”
那出声之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精瘦矮小,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瞧着就是个心眼多的。拿着一把羽毛扇,穿着长袍,倒有几分军师模样。
“早就耳闻小神医医术高明,如今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一瞧就是不一般。这位乃我家将军,特亲自前来邀请小神医前往常家军一趟为我们瞧瞧那些军马。”
这话一落已经令人唏嘘,下面一幕更是让人瞪大了眼。一脸冷峻的常廷昭竟是走到赵清河跟前,拱手作揖,“小神医好久不见,可否看在常某份上,小神医亲自出诊?”
被称为阎罗将军的常廷昭竟是这般高看这位兽医!这大夫到底是何来头,竟能被如此礼遇?!围观之人都沸腾了起来,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兽医竟然能让常廷昭亲自前来邀请,若非亲眼瞧见完全不敢相信!
赵清河心里颇为无奈,到了最后竟然还得老公亲自出马给自个挣脸面,他这兽医当得也忒失败了,当个妻子倒是十分合格。
赵清河心虚也没再玩什么高冷,再者他已经有许久未见到常廷昭心里十分想念,也不想浪费时间,只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
这段时日连常廷昭连晚上都极少过来,每次来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异常快。才说了两句话,还没做得尽兴,常廷昭就得离开,让他那叫个牵肠挂肚。
赵清河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跟着常廷昭离去。军营重地不可太多人前往,因此吕双元三人并未能跟着去。
直至一群兵士彻底消失,那小管事还惊得张着嘴都忘记合拢。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管事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跳了起来。
吕双元与卢可面面相窥,没想到赵清河的名声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连常廷昭也知道!想来必是之前剖腹取子之术传到了常廷昭耳里,对了,前一段时间常廷昭去了新湖县!众人顿时反应过来,能入常廷昭的眼只怕这赵清河不一般。常廷昭是何人,若是不合意的就是皇帝老儿的账都不买,这人可是连皇帝赐婚都敢拒的主啊。若非赵清河有些本事,肯定不能让常廷昭如此对待。
小管事这下坐不住了,赶忙跑了出去,寻背后主子报告……
正被人夸绝对不会假公济私的常廷昭正火急火燎的骑着马往军营奔,若是不知还以为军务紧急,甚至怀疑是不是就要出征讨伐西戎了。
跟在后边的兵士快跑跟上,还好没有穿铠甲,否则非要跑死了不可!之前虽说能出去放风是好事,个个还争着来的,结果简直坑死个人了好吗。骑兵又不可随意骑马出城,只能靠两条腿,现在将军又不知道抽什么风,跑得这般快,下次再也不争着出来了。
诸葛如被颠得想要吐,进了军营下了马,腿都发软了,“将军大人,你是想要把我给颠死啊!咱们的马好好的,至于这般着急吗?你瞧这小大夫,脸都白了。”
常廷昭顿时慌了神,虽然表情依然淡淡的,赵清河却感受到了,连忙摆手,“我没事。”
常廷昭扫了诸葛如一眼,“军师,明日起你也得同所有将士一起出操。”
诸葛如顿时哀嚎起来,“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将军,您可不能这么折腾我啊,别没出征我就散架了。”
常廷昭不为所动,“若是不遵,军法处置。”
诸葛如如丧考妣,“真是天亡我也!将军,鄙人得去哭一场,晚饭前别喊我。”
说罢脚步虚浮的离开,跟喝醉了酒一般。
赵清河有些担忧道:“会不会太苛刻了?毕竟年纪不小了。”
“无妨。”
常廷昭领赵清河进屋,只留有两个守卫在门口守着,门一合上立马将赵清河抱住狂啃。
“大白天的,外边有人呢。”赵清河被他亲得腿软,保住最后的清明挣扎道。
“没人敢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将赵清河的衣服扒开,这种日子惹得两人越发想念对方,赵清河被这么点火哪里忍得住,也不再拒绝,压着声配合。
畅快淋漓之后,赵清河气若游丝的坐在常廷昭腿上,趴在他的胸前气喘吁吁。
赵清河好不容易平了气,叹道:“这般模样,一会可怎么出去啊?”
常廷昭抚摸着他光滑的身体,一边为他系好衣带,“我没身寸在里边。”
赵清河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指着自己的脖子,上面布满星星点点的红印,“这玩意怎么办。”
常廷昭笑着亲了一口,“衣服挡着看不到的,况且我这军营里都是一群光棍,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赵清河横了他一眼,“你以为个个像你啊,只怕那些人没少逛过窑=子,这些事哪有不懂的。”
“你这是在夸我?”常廷昭颇为得意道。
“我是在警告你。”赵清河瞪了他一眼,“话说回来,你方才为何要那般?我没那么没用,刚开始都会这样,我以前在病马监也不同样如此,我有医术总有一天会证明自己。”
常廷昭不再玩笑,抓住赵清河的手,十指相扣,“这是京城,与那病马监不同,里边的水深着呢。你虽是十三王爷提的兽医博士,可十三王爷向来谁都不沾谁都不帮,只是凭性子做事。你莫要小看这太仆寺,若你没个靠山,只怕也混不长久。”
赵清河不由皱眉,他与人争斗的经验不足,他一毕业就自个单干了,因为有他爷爷之前的名声,没上大学的时候自个也会几手,所以很容易被人接纳。一路顺风顺水,除了他的亲生父亲,从未与人勾心斗角。“我与世无争也不行?”
常廷昭并未接他话,只道:“光我这常家军,军马就有五千匹,战场之上难免损伤,所需药材必是不少。而这些都要经过太仆寺,要经过几位兽医博士之手。”
赵清河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这里边太多猫腻,原本那四人已经构成相对牢固的同盟,现在突然来了他这么一个人,一下子就打乱了原有格局。若是拉他必是要分一杯羹,他们如何会愿意。他想要独善其身,并非易事。就算他不管不问,只怕那四人心里也会觉得不安。
赵清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十三王爷也应知晓这些事吧?”
常廷昭默认。
赵清河不由皱眉,“他提我为兽医博士莫非还与你有关?”
常廷昭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你与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无法纯粹了。”
说不失望是假,毕竟之前赵清河还以为是自己的医术吸引了十三王爷的注意,原来不过是借了常廷昭的光。不过这些事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官场原本就是没这么简单,既然他决定走这条路,就不可能太执拗。
赵清河挑高下巴,一脸坚定,“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常廷昭微微一笑,“这是必然。”
赵清河从常廷昭身上跳了下来,将衣服整理好,自觉无异样便是招手道:“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些马儿。方才当了你的媳妇,现在该做兽医了。”
☆、第54章
赵清河跟着常廷昭穿梭在军营里,他人虽是极力掩饰,可眼中的惊诧依然无法遮掩。大将军竟是如此厚待一个兽医,自个亲自领着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赵清河被众人目光洗礼,原本就心虚,如今更是忍不住扯着衣裳,就怕被人瞧出端倪,知道方才他二人在屋子里做了什么。
常廷昭发现他的异样,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笑道:“没人能瞧得出来的,莫要自己吓自己,瞧你,路都快不会走了。或者,方才是被我做狠了腿软?”
赵清河刷的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心底也觉得自个太敏感,假咳了一声,扯了一下衣服挺直腰杆,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嘴里忍不住抱怨,“还不是你,非要在显眼处留痕迹。”
常廷昭眼神瞟向他的侧颈,心里十分得意,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远处的将士瞧见常廷昭这副模样都不由瞪大眼,原来阎王也会露出这般温和的表情!纷纷对赵清河侧目,心里深深觉得这位小大夫不简单。
兽医 第54节
路过练武场,赵清河被眼前军队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所有将士都穿着银白铠甲,手拿长枪摆出对战姿势,听着口令挥舞着,一招一式整齐划一,气势如虹,日光下闪着森森的寒意,令人炫目。
战鼓一响,队伍分裂又组合,井然有序,赵清河虽然不懂阵法却也知道这样的走位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在冷兵器时代灵活有效的阵法在战场中决定胜负。
常廷昭见他这般模样,嘴角翘得更高,“我这些将士如何?”
“帅!”赵清河激动不已,男人心底多多少少都会有着对军营的向往,穿上军装的男人不管原本样貌如何都会觉得英气不少。布衣尤能如此,铠甲更能衬托出男人的阳刚。
“说起来我还未见过你穿铠甲的模样呢。”赵清河眼睛亮亮的,这帮兵士的铠甲都这么拉风,常廷昭那一身不知会多帅气!
常廷昭笑道:“这还不容易,回去就穿给你看。”
赵清河想想就觉得帅呆了,心动不已,“我能试试吗?”
常廷昭上下打量赵清河,赵清河被他那眼神瞧得不自在,“你这是什么眼神?”
常廷昭摸摸下巴,“我那铠甲百来斤重,你这身板……啧啧,平日我压你身上你都嫌弃,那玩意你能撑得住?”
赵清河顿时红了脸,差点忘记了这茬!
可赵清河却是想到了其他,啧啧道:“铠甲就百来斤你也有一百多,这加起来可不得两百多斤?你的马儿真是可怜。怪不得要请我这兽医过来瞧,这些马儿负重奔跑,太容易压出毛病了。”
常廷昭失笑,“三句不离本行,还请赵大夫赐教。”
赵清河先去查看马厩,不愧是军营,全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冲刷得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大的隐患。
“如何?”
赵清河道:“没什么大问题,继续保持马厩干净,每日都要派人清理,粪便不可堆积在马厩里。我的那些消毒药隔三差五在马厩里熏一熏,平日撒些生石灰即可。”
军马难得,常廷昭平日管理甚严,对军马照顾十分精细,对这结论并不意外,带赵清河在这里转悠不过是走走过场诊个平安脉罢了。
赵清河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是与常廷昭一同离去。虽然两人并排行走,为了避嫌中间还能插个人,可数日不能阳光下见面,能这般相处已经令两人心情十分愉悦。
“哎哟,我的宝贝,你这是干嘛呢,我是你的亲亲主人啊,怎么才跟那大老粗几个时辰就不认识我了。哎呀哎呀,你个畜生竟然敢咬我!你们看着干嘛啊,还不快给我拦住咯!”
常廷昭和赵清河正走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惨叫着。两人面面相窥,不由好奇往出声处走去,见到一匹马狂奔乱走,还咬物伤人,几个兵士正围着它拿着绳索想要套住。而那诸葛如正狼狈的坐在地上,袖子还给扯破了,灰头土脸的瞧着十分滑稽。
两人赶忙凑上前去,常廷昭蹙眉,“怎么回事?”
诸葛如一看到常廷昭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抹着泪痛诉,“我的惊雷疯了,方才竟然咬我!”
这时几个兵士已经将惊雷擒住,惊雷显得十分狂躁不安,啃胸啮膝,刨地上槽,浑身痉挛,汗出如浆。
赵清河走上前去瞧,诸葛如连忙叫住,“小大夫莫要凑近,一会可别把你给咬了,它方才连我都认不得了。”
“无妨。” 赵清河走向前去仔细查看。
诸葛如下意识望向常廷昭,常廷昭并未言语,只是护在一旁。那马被绳索禁锢住,无法动弹,并不怕被伤着。
赵清河走向前不忘轻声打招呼,那马儿虽然狂躁可听到他的话仿若知道是要来缓解他的痛苦,并未露出伤人之意。
那马儿白睛赤红,掰开嘴舌如鸡冠,脉洪数有力。赵清河心中顿时了然,拿出针放了鹘脉、胸堂血。又转身对着常廷昭道道:“去命人准备湿冷布巾来,将头部系高。”
常廷昭示意其他兵士前去准备,问道:“这马是得了什么病?”
诸葛如也一脸着急,“我这马不会疯了吧?我可是好容易寻得如此宝马,想着上了战场也能跑得快点,不容易怕被敌人追上,莫要没出征就给死了。”
赵清河嘴角抽抽,还没上战场就想着如何躲闪,这真的没有问题吗?常廷昭一脸淡然,仿若未闻这大逆不道的话一般,估摸早已习惯这人的胡言乱语。
“无妨,只是得了心风黄。应是负重乘骑,奔走太急,鞍屉未卸就乘热吃草料太多,导致料毒积于肠内,痰血郁结,迷乱心神而发病。只需服下镇心散,镇心安神、清热涤痰即可。
但需要命专人看管,栓于清净通风凉爽的舍内,有人进舍嘘打招呼,防止惊狂骚动,头部系高,用湿冷毛巾敷头,喂清洁柔软的草料,多饮凉水。这几日秋老虎来袭,气候炎热,还是莫要在烈日下使役,等过些日子凉爽些在放出。”
诸葛如连连点头应下,见赵清河说完呵斥旁边兵士,“听到没有,以后都得按照赵医官说的去做!”
“是。”
常廷昭道:“我记得你今日并未骑惊雷。”
一提起这个,诸葛如撸起袖子怒气冲冲道:“这个左护军,借了我的马竟然敢这般糟践,看我不卸下他一只胳膊!”
说罢也没管常廷昭和赵清河,直接寻人算账去了。赵清河眼睁睁看着葛如猛跑到一个高大将领跟前,毫不惧怕的用力一跳狠狠的用拳头敲了一个高大将领的脑袋,叉着腰在那骂骂咧咧。那将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训,被狠狠打一拳也不生气,路过之人竟是半点不好奇望都没望一眼。
“呃……你这军师还挺有意思。”赵清河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常廷昭眼皮都没抬,“这老匹夫就这德性。”
“这样的人当军师真的没问题?”赵清河忍不住道,这人瞧着不怎么靠谱啊。
常廷昭笑道:“虽然性子古怪,却是当用的,经常出其不意,屡出险招。”
赵清河点点头,他相信常廷昭的眼光。三教九流往往在关键时刻最当用,常廷昭过于刚正,有时候难免会吃亏,有这样滑头的人在也能互补。
军营重地,赵清河也不便久留。虽是匆匆,可隔三差五就能过来,相处的时间也比从前多了不少,至少能说说话,知道对方最近的境况,于两人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了。都是大男人,虽然想要在一起,也不会特腻歪。
赵清河一回到家,侯哥儿几人连忙围了上来。
侯哥儿一脸焦急道:“赵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牧马监里都是你的传闻,竟是有人说你不会医术,是来太仆寺凑热闹的!而且,而且还说,还说……”
侯哥儿憋红了脸就是说不下去,可也让赵清河猜到了。
十三王爷和常廷昭皆好男风,谣传赵清河明明不会治病,偏被两位贵人看重,不得不让人想到其他。
赵清河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经过今天那事,并不意外事后会有难听的流言,但是没想到常廷昭亲自来请也没能打消这个流言,甚至越演越烈。
想起常廷昭说的话,只怕今日之事让那几个人更加忌惮,这样的流言只怕还有后续。
魏远志见他脸色难看,连忙道:“也并非全是这般说话,大家都深信常将军的人品,不会假公济私。”
赵清河不由觉得脸热,这一位那有心之人还真的没有猜错……
赵清河清了清嗓子,一脸不在意道:“不必理会他们,我是否有医术不是他们说的算。”
周路大嗓门响起,拍拍侯哥儿和魏远志的肩膀,“我就说师父并非那容易击垮的人,师父医术如何我们还不清楚吗?只要有本事,所有的误会都会烟消云散的。”
赵清河收了吕双元和卢可两位徒弟之后,也正式收周路三人为徒,除了侯哥儿习惯叫他赵哥之外,其他人均称他为师父。
侯哥儿和魏远志见赵清河脸上并无异样也放心下来,就怕他明日去牧马监听到风言风语会难受,所以才会提前告知。
赵清河和他们说了几句便去洗漱,今日与常廷昭在屋里胡闹,都没来得急洗漱呢,总觉得身子黏糊糊的,而且还有一股味道。
“这是螺旋形连续缝合法,常用于有弹性且张力娇小部位的缝合,比如肌肉、筋膜、覆膜,以及子宫、胃、肠等第一层的对合。第一针同……”
“赵大人,廖医官前来拜见。”
赵清河手把手的教导吕双元和卢可不同的缝合术,当归走了进来打断道。
赵清河顿了顿,“你们先练习着,我去瞧瞧。”
“是。”
赵清河走进堂中,廖应淮正在四周望着。赵清河为了方便挂着自个画的各种动物解剖图,这可比平时流传于世的详尽得多,难怪廖应淮也忍不住盯着看。
赵清河假咳一声,“不知廖博士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廖应淮这才回过神来,不由重新打量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夫。原本只以为有些本事,可从这墙上的图纸来看,只怕并非这般简单,倒是有些手段。
廖应淮拱手,“早就想来拜访一直未得空,还请赵博士莫要怪罪。”
赵清河笑道:“您为长者应是我去拜访才是,怎劳您大驾。只是你们太忙,我每次去都说你们没空,所以我们两人至今才能见到。”
什么没空,不过是不想见罢了。在牧马监,新来的兽医博士不被其他博士接纳,其境遇可也想而知。在牧马监主事都只不过是陪衬,帮处理写杂事,莫说管不得他们,就连主事的任命都要征得几位博士的同意。
廖应淮半点羞愧都没有,叹道:“这些日子实在炎热,患病的病畜实在太多,我已经好些日子未能合眼了。”
廖应淮精神奕奕,哪像是几日没合眼的模样。
赵清河也不会在这上边与他纠缠,直接问道:“不知廖博士今日寻我有何贵干?”
廖应淮笑道:“赵博士已经来了有些时日,我们一直未见,今日终于抽得空过来瞧瞧。赵博士不愧为神医,不仅是十三王爷,竟是连常将军都青睐有加。”
果然为了这件事而来,赵清河心里明白,面上却一脸淡然,摆手道:“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我可当不得这个名号。”
廖应淮却认真道:“赵博士谦虚,常家军五千匹军马,常将军最是宝贝,我们几个老东西都没能去瞧过,常将军却独请你一人。若非赵博士医术高明,常将军也不会亲自邀请,我们几个自愧不如。”
话语里难掩的酸气和嫉恨,赵清河依然淡淡,仿若听不到里边的嘲讽,“并非如此,不过是偶然给常将军治了一次马,后来又给他看马,所以才会有些交情。”
廖应淮早就打听到两个人的渊源,可依然一脸惊诧道:“哦?原来你与常将军还有这段过往,怪不得常将军会如此器重你。”
赵清河笑而不语,心中暗暗猜测廖应淮今日前来到底是卖什么药。
廖应淮又道:“想来这次军马药材必是要经过赵博士之手。”
赵清河挑眉,一脸莫名,“什么药材?我并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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