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络缤
常廷昭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冲出大营奔向医疗站,见到赵清河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脸色煞白的。
常廷昭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冲了过去,“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赵清河见到他微微一笑,声音虚弱道:“无妨,这血能补回来,还好我之前准备了一些阿胶。”
周路赶紧插了进来,挡在两人中间,也不管常廷昭那灼灼目光,“多谢将军关怀,我师父现在体虚需要休息,一切还等过些时日再说。”
周路拼命向常廷昭眨眼暗示,若是这时候常廷昭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以后这常廷昭倒是罢了,他的师父可就处境尴尬。
常廷昭虽是担心极了,却也忍了下来。铿锵有力道:“赵大夫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救助伤员,我常廷昭最是敬佩这样的英雄。赵大夫若是不嫌弃,我常廷昭亲自将你送回营中。”
说罢,也不管赵清河如何反应,直接将赵清河抱起,顿时场上一片鼓掌雷鸣。
军医愿用性命救治伤员,将军礼贤下士,这样的军队待着如何让人不安心!
“下次不许这般胡闹!”常廷昭将赵清河放在床上,忍不住喝斥道。若是可以常廷昭真想现在就将赵清河送回去,才几日未见,竟是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来。现在是抽血,下次是不是还得换肾!
赵清河抚摸常廷昭冷峻的面孔,“我心里有数,真没有逞能。人失点血没关系,都是要新陈代谢的。我以前还去捐血呢,就领回一瓶牛奶,哪像现在还能看到能把一个人救活。”
常廷昭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未有的锐利,“还说!”
赵清河赶忙住了嘴,大白天没有灯光的透射,外边人瞧不见营帐里的情形。赵清河大胆的亲吻了常廷昭的额头,缓下声嘟着嘴撒娇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次不是形势所逼吗。”
常廷昭哪里不明白,见他这模样心里更是难受,可依然忍不住语气不佳道:“你老公我就这么无能吗?这点事若是都处理不好还打个屁仗!功劳全都被夺走了,还得掉脑袋,我傻了我还往战场冲。”
赵清河依偎在他怀里笑道:“我当然信你的能耐,从来不曾怀疑你不能摆平,况且还有你父亲在呢。只是人命关天,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别人死去。”
常廷昭深深叹了口气,紧紧的抱住他,“遇到你何其有幸。”
赵清河笑得眼睛弯弯的,闭上眼靠在常廷昭坚实的怀抱里,贪恋如今这难得的拥抱。
赵清河想到了什么突然坐直,“你这般突然跑过来,贺监军那边……”
常廷昭冷哼,“他话说到一半就忍不住去吃药,现在怕是已经又回了卫城泻火去了。”
常廷昭跟赵清河解释这段时日一直给贺监军喂药,这几日贺监军在卫城过得那叫个逍遥自在,美女环绕享不尽的艳福。得了五石散又能逞雄风,如何会不沉迷。
赵清河瞪大眼,“这么快就上瘾了?”
赵清河也知道这五石散,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让人上瘾,这简直赶上前世的那些毒=品了。
常廷昭嘴角一勾,“这方子与其略有不同,是经过改良的,药效更佳在壮阳上堪称春=药,同时也更容易上瘾。这老匹夫年纪不小却极好美色,这几日得了趣更是恨不得长在床上,不上瘾才怪。”
赵清河不由啧啧道:“才短短几日就这般耐不住,可别到时候吃过头死在这。”
常廷昭笑了起来,“若是保护不周死于此地那我也脱不了干系,可若是因为这种事死了,可就与我无关了。好歹是皇后的哥哥,这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必是会隐瞒下来也就不会牵扯到我的头上。而且这药并非我呈上的,是卫城的太守送的。”
卫城太守也乃皇后一党,这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赵清河也放下心来。
“这次失利贺监军必是会大做文章,皇上那不知会有何动作?”
常廷昭微微皱眉,这次时机错过,下次只能正面迎敌,以大佑现在的兵力想要将西戎歼灭着实不易。可有他们守在这要塞,西戎想要攻进来也是痴心妄想。
“皇上目前不会如何,至多会将我的过错记下,而后赏罚同算。只是这场仗若是耗时间太长,劳民伤财……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西戎是如何里应外合冲出去的!真他娘的西戎有这般厉害?”常廷昭恶狠狠道,竟是忍不住暴了粗。原本这计划十分周详,天时地利与人和,还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反倒自个损失了近两千,着实令人怄气,被皇上惩罚也是活该。
赵清河拍怕他的手,“莫用着急,若是那士兵被救了回来,就会明白。到时候既能让皇上那边莫要太责怪,也能知晓哪里没做好。”
常廷昭未能耽搁多久便得离开,命人送来补血补气之物。
三日之后,那受伤的士兵竟是奇迹的挺了过去!虽然仍然虚弱却也能说话,将当时情形说得明白。
根据这位受伤的士兵回忆,那日他们守在那关卡,突然从山上下来四个老百姓。声称为了躲避西戎人所以进了山里,哪晓得媳妇儿难产,如今只能火急火燎下山跑去寻大夫。当时是四个人,一个孕妇,一个老妇人,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老头。西戎人与大佑人的长相差别略大,而且有口音,可这四人全然大佑人的模样和口音,让陆将军并未怀疑。
而且查看的时候,陆将军甚至还亲自摸上了那妇人的肚子,确实能感受到有动静。人命关天,陆将军一时心软便是将妇人放了出去。保险起见,还让那两位男子留了下来,派了四个士兵送他们去就医,而且还指了一条小道让他们行走,而这条小道也成了他们的索命路。
“这些西戎人真是狡诈!”诸葛如忍不住啐了一口,这样的馊主意也能想得出来,关键是他们是怎么寻的这些人演这场戏?!
陆将军一直就有爱民如子的美誉。不似其他官兵,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危难之时不肯发兵。陆将军只要一有消息便是会召集士兵去救助,让不少百姓幸免于难。没想到这次会因为一时心软着了道,最终丧了命。
国公爷冷然道:“西戎这次早就有侵入大佑之意,才会准备得这般周详,只怕这场仗比预计的更加艰难。”
原本以为西戎是因为天灾缺粮才会烧杀掳掠,如今看来并非这般简单,这次野心比从前大得多,想要吞噬大佑。
☆、第74章
赵清河查看受伤的马匹,因为陆将军求救太迟,援军到达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有利地形,与西戎拼杀之时损伤不少。
“师父,你看看这马,我原以为是按揭风,可治了两日并无效果,怕是诊错了。”周路领着赵清河来到一匹马面前。
那马被关在暗室,感受到有人靠近先得十分惊恐,焦躁不安的到处蹭擦。
赵清河连忙缓声道:“马兄弟,我是兽医,来给你瞧病来的。”
赵清河声音很低柔,见那马儿动静小些才慢慢靠近,并不停用轻柔的语调与它打招呼,这才让那马儿的情绪平稳了些。
赵清河借助微弱的光,看到那马儿皮紧腰硬,伸头直颈,口内流涎,牙关紧闭,耳竖尾直,呼吸急促。马背上还背着用布袋装着的炒热的醋醪糟,这是按揭风的发汗之法。
赵清河检查了一番,“之前你是配了什么药?”
周路连忙道:“第一日我瞧着病情尚且轻,只是皮紧腰硬,就配了辣椒蒂四两,棉籽半斤和臭蒲根两斤,并给他背上醋醪糟。第二日看他不仅没好转反而牙关发紧水草迟细,就给配了追风散,结果依然不见好转,我怕诊错耽误了时辰,因此叫您过来瞧瞧。”
赵清河点了点头,又查看一番道:“仔细查看这匹马是否有伤口,我觉得更像是破伤风。”
周路疑惑道:“那日陆将军亡的时候这匹马并未在战场,这几日也不曾出去,不应受伤才是。”
“破伤风发病慢,若是细小伤口更是如此。你仔细瞧瞧马蹄,狭缝细中最是容易瞧不清楚。”
周路将那马眼睛蒙住,提着灯仔细查看那马儿,果然看到马蹄上有一处细小的伤口,应是被荆棘所刺,若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周路连忙嚷道:“师父,果然有伤口!”
赵清河不悦道:“小声些,莫要惊了马。”
周路连忙噤声,两人出去说话。
周路道:“师父,即为破伤风我下千金散,而这马呼吸迫促,减僵蚕、金蝎。乌蛇,加天竺黄、款冬花、杏仁和枇杷叶,可行?”
赵清河斟酌片刻,道:“嗯。记得将这马腰部栓腰绳,系于梁上,防止卧倒难起。还有这大冬天实在太冷,去领些炭火来给他取暖,给他铺上衣被,莫要让它受寒。”
旁边守着的兵士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这马儿都快成人了,还给烧炭火盖被子。”
赵清河也笑道:“如今可不就如此,谁让咱们的马精贵。要是咱们的军马有西戎这般多,那就不用愁了,怕是还有马肉吃。”
兵士连连摆手,“自己的马再多也下不了嘴,不过若是吃西戎的马那味道可就美得不得了。赵大夫,听闻你那马肉火锅美味得很,不知啥时候也能尝一尝。”
赵清河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所以将士们都喜欢与他玩笑。这士兵也与赵清河混熟,因此也半玩笑的讨食。
赵清河笑道:“这火锅倒是容易,马肉火锅可就难了。透露你一个消息,就要过年了,将军打算又来一次麻辣火锅宴……”
话刚落兵士直接欢呼起来,麻辣火锅成本高,平日很难有机会吃上。出征的时候那味道还在嘴边呢,每每想起口水就忍不住的流,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吃上了。
可没一会兵士又蔫了下来,“哎,只怕这次吃得也不香,仗都没打赢呢,若是那日真能把西戎困死,就算吃青草也比现在吃火锅强。”
赵清河拍了拍那兵士的肩膀,“有的是机会,咱们可不能气馁,吃完火锅红红火火的必是能将西戎打得找不着北。”
兵士挠挠头笑了起来,兴匆匆的跟其他人散播这消息去了。
周路笑道:“师父,你若是去做厨子只怕也不比做兽医差。如今大家说起你都记起你的麻辣火锅,比你输血救人还传得厉害。”
赵清河不由笑了起来,没有验血就输血救人实在属于无奈之举,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并未让大夫声张,就怕有人听了胡乱来,到时候就惹大麻烦了。赵清河做完还不知一次的警告所有大夫,也有人问为何不可,赵清河大致解释了一番,这才真的打消了大家的念头。赵清河从前太过依赖现有的器具,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起来怎么验血,其他人看他想不起来都纷纷遗憾。若是能知晓,在战场上输血救人必是能救回不少人的性命。
赵清河正色道:“这话在外边可不能提起,若是有人听了去一知半解的就麻烦了。”
周路连忙住了嘴,他也是见周边没人才会开这玩笑。
周路去准备治这患了破伤风马匹的药,赵清河继续往前走查看其它病马。
“赵大夫。”陆大夫迎面走来拱手道,眉头紧皱,脸色很差。
陆将军妇人之仁害得两千兵士死去,为了以示惩戒除其职,施以刑,予以罪人名,尸首悬于城门外示众
三日,其亲亦不得享有烈属之名。
“陆大夫,节哀。”赵清河叹了口气,陆大夫虽然与陆将军是隔了挺远的亲戚,但是一同在一个队伍里感情甚好,平日陆将军也颇多照顾陆大夫。陆大夫一直将陆将军视作自己的儿子,现在陆将军的尸首还挂于城门,这陆大夫如何不心痛。
陆大夫拭掉眼角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做了个重要的决定,“赵大夫,请您帮我那该死的侄儿求求情,我知道我那侄儿罪该万死,不敢奢求无罪,只是还请给个全尸让他入土为安。”
赵清河目光闪了闪,陆大夫竟然能求到他头上,只怕他与常廷昭关系甚为亲密已经并非军中密事。赵清河并未掰开关系,只问道:“陆大夫,你是不是觉得陆将军被如此严惩实在冤枉?”
陆大夫顿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那蠢侄儿死有余辜,心软必是难以成将。可恶那西戎人如此奸诈,抓住了我那侄儿的软肋。我那侄儿的母亲和媳妇都是难产而死,所以这是我侄儿最是瞧不得这些事,这些年我这侄儿也一直未娶也是怕再害其他姑娘。我那侄儿那日也才会于心不忍,在那危机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没想到……哎,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求看在我这侄儿有一颗爱民之心,留给他一个全尸。”
赵清河叹了口气并未言语,只将陆大夫领到一个偏僻之处。
“陆大夫,你可知常将军只派陆将军领着两千军守在那关卡?”
兽医 第79节
陆大夫怔了怔,他在此多年如何不知晓那里的地形,便是道:“那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两千军足矣。”
赵清河点了点头,“那你可曾想过,即使西戎人能逃出两个去传了消息,使其里应外合,可如此地势,让两千兵无法守住那五万大军实属正常,可又何至于在援军未赶来之前全军覆没?”
陆大夫瞪大了眼,大惊失色。
赵清河却又再加一把火,并非他伤口上撒盐,若是不给陆大夫一个清楚,只怕以后会十分麻烦。
“几处关卡都乃联动,又有常将军领的骑兵巡视,只待有异动立马前去支援,并下令未救援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保命为先。之前就已经测算过,只要一发现有异样便发狼烟,时间绝对足够。可当常将军领兵到达的时候,两千将士已经全被歼灭,只有一个因为拉肚子没在才成了漏网之鱼。敌军里应外合固然让两千士兵无可奈何,可占据险要地势也不至于全被歼灭,否则常将军必是不会让两千军守在那里。原本那处关卡就没打算用来对敌,只是用来堵而已。”
陆大夫踉跄了几步,脸色刷白,如今哪里还听不明白。兴许为了邀功,兴许是想用战功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兴许只是一念之差,又兴许是没有安排妥当。但是最终结果就是陆将军一而再再而三为听军令,不仅一时心软放走西戎人,还因为未及时烧狼烟发信号,而是不自量力想要凭借优势歼灭敌人,惹得援军到达不急,才使得五万西戎兵不仅逃出还将其两千将士全部歼灭。
若只是因为一时心软惹得这绝佳机会失去,至多陆将军受到军法处置掉了脑袋,可若是因为刚愎自用,自作主张,那就是株连之罪。只怕就连陆大夫也会被牵扯其中,更别说家里的父亲和孩儿。
陆大夫失魂落魄的离去,赵清河望着陆大夫的身影不由摇头叹气。若非常廷昭念在稚子无辜的份上,根本不会把这消息压下去。否则陆将军比现在死得还要难看得多,从前的美名如今也会一丁点都不剩。
赵清河将此事告诉给常廷昭,心里甚为忧虑道:“我觉得这并非巧合,只怕西戎人早已将大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西戎侵入此地也不过一两个月,竟是将守将底细脾性摸得一清二楚,还演出这样的戏码,实在可怕。”
常廷昭也眉头紧皱,西戎野心勃勃,准备充足,这场仗必是不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今后要更加小心。”
赵清河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朝中也得盯着些,我觉得西戎人必是会借此做文章。”
常廷昭摸摸他的脑袋,“这些我都会应付,莫要想太多,你瞧你越发瘦弱了,我让人送去的阿胶可都吃了?”
赵清河笑道:“那么多哪能吃得完,你放心就算你不说那些军医也会督促我喝药。如今那些军医一个劲怂恿我去学人医,个个想做我的师父,就想赶快把我死去的血养回来才好开始学。”
常廷昭脸色渐缓,“我的老婆就是能耐,当然个个争着。你若想学就去,若是不想便罢了,莫要太勉强。”
常廷昭知道赵清河是为了他才会去学人医,虽然都是医生,可赵清河并不喜欢对着人,更喜欢对着动物。不仅仅是因为爱上了这一行不想转,还因为害怕面对这么重的责任,不管怎么说牧畜再珍贵,也没有人重要,而且赵清河主攻的还不是宠物而是经济作物。若是治人的时候出了什么闪失,心里负担太大。谁也不会担心牧畜死了会寻仇,但是人死了变鬼想起来都吓人。
赵清河靠在常廷昭的怀里,“嗯,我会悠着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皇上那边会如何反应?”
常廷昭笑了笑,一脸轻松,“三十军棍记下了。”
赵清河吓得直接坐了起来,“什么?三十军棍?!”
常廷昭将他一把搂入怀中,“是记下了又不是立刻打,若是打了胜仗就能抹去,否则真的一一清算下来我早就被打死了。”
赵清河顿时舒了口气,“想挣点军功可真不容易,一个不小心战场上没死,下来也得被罚死,指不定还被株连九族。若有下次我坚决不来了,你自个玩去。”
常廷昭为他揉肩膀,“你想来我也不同意,瞧你才几天身上的血都流了一大半,我不在你身边越发大胆了。”
赵清河无奈道:“哪有这么夸张,你放心我……”
“有分寸,每次都是这话,当我不知道你那时候快晕了过去。”常廷昭捏捏他的鼻子,一脸不悦。
赵清河顿时住了嘴不敢继续这话,赶忙转移话题,“就快过年了,我可是放话出去要吃火锅,若是有炮竹就好了。不过这里的炮竹威力太小,噼里啪啦的那声音跟蚊子咬似的。哪像我以前玩的那些,那声音震耳欲聋,能把人吓个半死。有种炮仗叫大地雷公的,还能将这么厚的竹筒炸开呢。”
赵清河手里比划着,以前觉得这样的玩意像违禁品,他以前炸鱼还能炸事两指宽的鱼,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
常廷昭挑眉,“这般厉害?若是做得大些岂不是跟你说的炸弹一样了?”
赵清河懊恼道:“我原本想研究出炸弹的,若是有了炸弹碾压西戎跟玩似的,可是我不会啊!我和云熙使命的想以前看地雷战时候的场景,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人家咋做的了,就模糊记得那土地雷装在瓦罐里,然后小日本的探测器没反应。”
常廷昭之前也听赵清河说过,心中颇为可惜,若是这般他们能减少很多损失,就算他再好斗也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士兵战死沙场。
常廷昭想了想道:“不若这般,我命人去寻会制作火药的匠人,一同研制,兴许能制出也不一定。若是不能,就当做炮竹玩了。”
赵清河眼睛一亮,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老想着自个弄了!真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什么都想揽到自己身上,又没那能耐傻了吧唧的!我觉得这事可以交给云熙,他在京城更加方便。对了,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晓,若是真研究出来方子透露出去,以后这仗可就更难打了。”
常廷昭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这还用你说,我这就密信给王爷。”
赵清河眼珠子一转,“还是我来吧,你密信王爷容易惹来猜忌。”
常廷昭不同意道:“你的书信很容易被人拆开的,到时候什么都藏不住。”
赵清河嘴角一勾,得意道:“我写给的云熙的信,有人能看得懂才有鬼了。”
“挖槽!这该死的赵清河,这是考验我小学是否毕业了吗!”云熙接到信的时候直接忍不住爆粗了,密密麻麻一堆汉语拼音,时不时又来点拼写错误的英语单词,直把云熙看得脑袋直突突。
十三王爷搂着自家心爱的王妃,看着那纸张上的鬼画符,一脸同情的摇头,“爱妃,上面写着什么?”
云熙拼了半天才知道是何意,不是他语文差是这赵清河普通话不过关,平卷舌分不清害得他看了半天。
“让我们寻人制作炸弹,这家伙现在才想起来这出,真是够钝的,咱们以什么名义把这些工匠送过去?”云熙微微发愁,如今他们被人盯得厉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行事着实不便。这事未成之前必是不可声张,其实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集众人力量。只是他又不去打仗,虽然有不少仇家,可想要把人炸死也不现实。如今赵清河跑到了西北,把一座房子炸了都没人管,倒是可尝试与人研制。
十三王爷嘴角微微勾起,“大过年的,边关如何可以没有炮竹。就把这些工匠送过去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开春的时候这些工匠总算到来,常廷昭专门辟了一个地方作为研究室,远离人群以防不测。对外并未说明清楚,外人只以为是十三王爷又胡闹。
一年后。
“他娘的,那些西戎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又没杀到几个人就没影了。”罗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灌了一杯茶,气恼道。
这一年西戎一直未成大军侵犯,而是一小拨一小拨队伍到处烧杀抢夺,只要大佑兵一到立马跑掉了。大佑想要正面与之对战,可其却完全不配合。西戎兵马强壮,跑得特快难以追上,而且穷寇莫追,常家军只能看着他们溜走,然后又等着他们没多久又溜出来再打。如若在平地而战于常家军而言着实不利,西戎骑兵多,大佑稀少且装备不及,之前几次大战虽然没有大败却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而西戎想要攻破要塞也无法,两军就这般僵持着,时常一小战偶尔一大战,不分胜负。
两军对垒毫无进展,于朝廷百姓而言无法是巨大的负担,常廷昭拧着眉头,“军师,你怎么看?”
诸葛如摇着羽毛扇,脸上没有平日的嬉皮笑脸,显得十分严肃。
“西戎在使拖延术,想要活活拖垮我们。”
“哼,不自量力。”常廷昭被西戎磨了几次之后也有所反应,可若是这般于西戎而言也是不小负担,西戎并不比大佑富裕,两军这般相磨磨个三四五年的毫无问题,大佑扛不住西戎又如何能扛得住?
诸葛如眼神暗了暗,“如今形势只怕于将军于大佑不利,若是将军被撤职,还有谁可胜任?或者说谁会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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