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策:战神殿下曾相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宫千黎
拓跋荣敏的紫色宫袍曳地,贵雅沉稳,静如雕塑,在门前从容地闭目养神。
张姝素来恃宠而骄霸气张扬,这会儿却一脸悲怆眼眶绯红,明显是刚哭过,妆容被泪冲刷得惨淡不堪。金凤华服明晃晃地在阳光下格外明丽,却也反衬得脸色愈加难看。她焦躁地踱来踱去,热锅上的蚂蚁般,如何也静不下。
两人如此一静一动,格外怪异。
心瑶谨慎地示意清茶和如意
第21章 皇上,杀鸡儆猴
御前护将谢蒙命人扯开张姝,张姝气怒交加地又踹又打,“本宫还是皇后!”
谢蒙见张姝又扑在门板上哭嚷,脸色顿时铁青。再这样闹下去,他定会被皇上定个失职之罪。注意到一旁的心瑶幽冷盯着门板没有半分阻止的意思,不禁狐疑。
“江小姐打算这样袖手旁观”
心瑶淡冷瞥他一眼,“将军明鉴,宣德殿不同于别处,自太祖帝便定下规矩,在此喧闹或擅闯者杀无赦。”
“你这未来婆婆却在明知故犯!”谢蒙按住腰间的佩剑,“江小姐若不理,本将军便不客气了!”
心瑶只想送他一句,“你尽管斩!”殿门偏在此时突然大敞……
张姝往前跌了一下,正摔在门槛内,遥见暴怒的帝王手握蛇纹长鞭自殿中央看过来,她忙跪端正……
怀渊帝因为打了太久,疲累地急喘不止,拿鞭子恼怒指点着张姝良久,才能发出声音,“皇后张姝,恃宠放旷,居心阴毒,谋纵太子袭泰仪殿,无忠无孝,失德失尊,今又擅闯宣德殿,蔑视朕,辱没宗庙之威仪,如此罪大恶极,今必废其后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以正宫闱,无朕允,不得出!”
心瑶望着怀渊帝愣了愣,看了眼他脚下趴在地上慕昀修,倒是已经遍体鳞伤,却还好端端地在那里大喘着粗气……
注意到拓跋荣敏和谢蒙匆促跪在门外,她也只得跪下,怀渊帝废后,如此利落,倒是值得她跪!
张姝却不甘接圣旨,“不——不——皇上,臣妾什么都没做,臣妾冤枉……”
她这声冤枉,反让怀渊帝怒不可遏。
“谢蒙,把那些尸体抬出去,也让皇后好好看一看,她和她儿子的阴谋,害死了多少人!”
谢蒙迅速带着一队护卫自殿内抬出六具尸体,经过张姝身侧,略停了停。担架上的尸体沥沥滴着血,血腥之气浸染整座大殿。
心瑶就近注意到尸体上的伤口凌乱,且伤口纵横,并非在同一部位,有的在脖颈,有的在胸膛,这——明显是刚才怀渊帝盛怒之下亲手杀的……
张姝却看着尸体悚然摇头,跪爬到怀渊帝脚下,扯住他的龙袍,“皇上,这一定是误会……昀修不至于如此愚笨的派太子府的人去泰仪殿杀人……”
“这些人的确不是去泰仪殿的。昨晚老七杀了你们雇的杀手已经给朕过目,你的好儿子知那两个杀手被关入大牢,来不及去雇外人,丧心病狂地叫了太子府的护卫闯入大牢刺杀他们……”
心瑶这才明白,昨晚慕昀修去大牢去得那般急迫,竟是为确保那六人杀掉那两个杀手。
她遥遥望向皇子队列中的慕景玄,不经意间正与他四目相对,心头一慌,她忙垂眸避开。
她原以为,这人昨晚会活捉杀手,送到怀渊帝面前,没想到,他做得这般精妙。若只有那杀手,没有这六人,恐怕慕怀渊这多疑的帝王会多番揣测,甚至可能怀疑是他故意栽赃慕昀修……
张姝却惊疑看向儿子,期望慕昀修能辩解两句。
慕昀修刚已被鞭打责审,又亲见那六人被砍杀,狼狈地再不敢胡言乱语。
张姝也不敢再冒然狡辩,“皇上,臣妾服侍皇上多年,一夜夫妻百夜恩呀……臣妾不想入冷宫……皇上开恩……”
怀渊帝蹲下来,拿鞭柄挑起她的下巴,眸色也变得愈加阴沉。
“朕的确与你夫妻多年,也对你恩宠备至,甚至于诸多皇子中,择选你的骨肉为储君,你是如何回报朕的你与你儿子行刺泰仪殿,朕的臣子们、生母、妃嫔、儿女都在那殿中!”
“臣妾知错,臣妾认罪……臣妾恳请皇上……”张姝哭得声音颤巍巍地,语不成调,恐惧
第22章 婚事,暂且搁置
江宜祖忙跪行靠近疾步,惶恐辩解,“皇上明察,小女在璇玑阁安分守己,断然不敢参与太子与皇后……与庶人张姝之事!”
“宜祖,你闭嘴!”怀渊帝瞥过去。
江宜祖胆战心惊,两手扣住地面,不禁懊悔当年冲动地给心瑶和慕昀修订婚。
见心瑶抿唇沉静看向地面,怀渊帝冷笑道,“你这丫头倒是镇静,瞧着朕痛打太子竟没哭!”
“俗语言,子不教父之过,太子有错便该被皇上打。家父辅佐皇上多年初心未改,心瑶也因此尊崇皇上为当世明君,心瑶相信,皇上赏罚精明,明辨正邪,断不会有错。”心瑶口气保持着沉稳,撑在地上的手臂却在隐隐颤抖。
户部尚书王少德突然跪行出来臣列,“皇上,江心瑶如此阿谀奉承,这分明是怕受太子之事牵累,故意讨好皇上!她与太子订婚多年,且与他情深意笃,太子断不能隐瞒她。”
“王少德!”江宜祖勃然大怒,“你这分明是为若莲和少婉被罚公报私仇!”
“相爷您息怒,太子之事牵扯重大,不应冤枉好人,也不该漏过恶人。江心瑶此时出现在大殿前必有原因,臣恳请皇上一并严惩江心瑶!”王少德说着,便恳切朝着怀渊帝俯首贴地。
心瑶直起脊背,静冷地看向他,“王尚书,前儿你和皇后柔情蜜意,皇上应该将你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恪亲王慕弘仁因为太过震惊,下意识地就惊叫,“皇兄,真没想到,那张姝竟……”给皇上戴绿帽子这种话,实在不好当众直言,尤其,他还是皇上亲弟。
慕景玄却唯恐心瑶犯下欺君之罪,“江心瑶,在父皇面前莫要胡言乱语!”
“七殿下怎知我胡言乱语”心瑶幽幽斜睨他,澄澈的凤眸里闪过一抹狡黠,“心瑶还亲眼看到王少德在御花园的湖畔调戏德妃和贤妃,两位娘娘惊逃躲避,他还紧追不舍……”
慕景玄忽然难辨真假,脑子里因这番话,嗡嗡浮现一片画面,怒火就直窜脑际。
“王少德,你这畜牲!竟敢调戏本皇子的母亲!”说着,便突然腾空飞起,一脚踹在王少德的心口。
王少德被踹得倒飞两丈远,倒着滚了两个跟斗,狼狈地趴在地上,当即呕出一口血……
八皇子慕琰冲过去又补上两脚,“非礼本皇子的母亲,看我不踢死你!”
“老七老八!”怀渊帝无奈地冲过去,拉住又要去踹人的慕景玄,“你们当为父是摆设么”
慕景玄忙跪回去,慕琰忿忿不甘,“父皇,儿臣真不敢相信,王少德竟……这种人,就该被碎尸万段!”
“闭嘴!”怀渊帝若有若丝地眯着眼睛看心瑶。
那边,王少德咳出两口血,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憋屈又是羞耻,一时间狼狈不堪地哭出来,“皇上,江心瑶冤枉臣,她污蔑朝廷命官,死罪当诛!”
恪亲王慕弘仁忙道,“心瑶说得倒像是真的,这丫头乖巧懂事,不像会撒谎的。”
慕景玄担心地看向心瑶,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却想不通为何慕弘仁帮心瑶说话,这位皇叔素来不多管闲事的。
慕琰却瞧着父亲的脸色,顿时有些心虚。刚才他踹王少德那两脚,似乎是踹狠了。
江宜祖满头冷汗如豆,忙道,“皇上,心瑶年少无知……口不择言,还请皇上莫怪!臣可亲证,心瑶前儿不曾入宫,更不曾去过御花园……”
怀渊帝挑眉,“心瑶,你爹亲自站出来拆穿你了,你可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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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要让她嫁大世子
搁置搁置是几个意思搁置却不解除……这意思倒是明确,眼下,他还未能确定如何处置慕昀修。
心瑶早盼着尽快解除婚事,但众目睽睽,当着帝王龙颜,实在不好放肆地直接提。“搁置”也好,比太后那般着急地让她过门,好了太多太多!
“心瑶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让你受委屈了!”怀渊帝欣慰拍了拍她的肩,“你大可放心,朕不会糊涂地冤枉你父亲。”
“皇上英明神武万寿无疆!”心瑶忙又连磕了三个响头。
怀渊帝俯视着她欢喜磕头的姿态,想笑,却笑不出。
这般聪慧乖顺的丫头,他由衷期盼她能嫁为太子妃,可太子——他培养多年的嫡长子慕昀修,身在储君之位多年,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无不拭目倾耳期盼着这位储君做出一番政绩,他却……
“都散了吧!”他疲乏地叹息。
众臣山呼万岁,沉沉叩拜,而后鱼贯退出大殿。
慕景玄正要上前与心瑶说话,却见恪亲王慕弘仁突兀地上前搀住了心瑶的手肘,并拍了拍她的肩。
心瑶忙退后一步,俯首与慕弘仁拉开距离,“谢王爷!”
慕弘仁和蔼地笑了笑,见她彬彬有礼,举止规矩,颇为欣慰。“心瑶,婚事被搁置,莫要难过,皇上这都是为你好。”
“心瑶明白!”心瑶不动声色研看他温和的眼神,隐隐觉得他这番突然示好与他的王妃宁珞一般,叫人捉摸不透,难辨真伪。
慕弘仁又道,“皇上若废太子给你们解除婚事,你也不必为将来担心,有本王在,无人敢轻视你和江家。”
心瑶一头雾水,不禁怀疑他打了歪主意。却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除了赞赏,干净得如视自己的女儿。
平日她话也没与这位王爷说过,为何他与宁珞都突然这般关心她太诡异!
江宜祖上前来,俯首道谢,“谢王爷宽慰心瑶,宜祖感激不尽!”
“宜祖不必客气。你是大周百姓和皇兄倚重的重臣,朝中见风转舵者少不得为太子之事找你的麻烦,你多做防备,护好心瑶,莫让他们污了心瑶的清誉。”
“王爷放心,心瑶就算嫁不成太子,做一辈子老姑娘,还有宜祖这做父亲的养她后半生。”
慕弘仁凑近他耳畔,压着声音笑道,“宜祖,你放心,皇族里,没有太子,没有皇子,还有本王的世子!”
江宜祖恍然看他,这才明白,他为何对心瑶这般示好。
心瑶见慕弘仁神秘地对父亲笑了笑便离开,心头顿时毛毛的。如意评价宁珞那笑瘆人,慕弘仁这般笑更瘆人。“爹,王爷对你说了什么”
慕景玄觑得慕弘仁离开,殿内也没了旁人,方自后上前来,却正听到江宜祖压着声音说道,“王爷是想把你许配给他家大世子慕卓衍。”
心瑶惊怔一凛,察觉背后盯了灼灼的目光,脊背更僵。
趁着父亲不注意,她佯装不经意地转头,正望见那宝蓝朝服的俊艳背影,他携一身清寒,迅疾走向内殿,金靴踢得袍服下摆猎猎作响,似在生闷气。他这分明是……听到了!
她忙大声地对父亲说道,“爹,心瑶不嫁慕卓衍……死也不嫁!”
宝蓝的背影停了一下,转瞬消失于内殿入口。
为何他不转头心瑶惊觉身子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到,心口难受的窒闷。
理智却在提醒她,“江心瑶,你就算去嫁头猪,也与那人无甚瓜葛,你只要护好他的命就够了……日后他娶谁,也与你无关!”
江宜祖注意到她眼神不对,狐疑看了眼内殿入口处,那边
第24章 应让她嫁八皇子
宁广辅漠然避开她恳求的目光,安静浅酌杯中澄明的茶,“这些年为父让卓衍跟在身边,便有此意,你不必如此苦求。”
宁珞恍惚愣了愣,却看不出这是虚假的敷衍,还是真心实意的宽慰。她只能拿另一件事做试金石。“女儿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爹应允。”
“你说!”
“爹昨儿定然在朝堂上见到了江心瑶吧”
昨日,宁广辅偷着看戏的确看得颇为过瘾,那十四岁的毛丫头不但利落收拾户部尚书王少德,还闹得两个皇子失控,且捏住了皇上的心。
“皇上因江宜祖,对她视如己出,那丫头也的确有些真本事。前儿大败诗娴,诗娴这会儿还在受罚抄写佛经呢。”他深冷的眼底,这才有了些许由衷的笑意。“那丫头和太子的婚事搁置,皇上这会儿定在打算着废太子的事,若江心瑶能嫁给慕琰……”
宁珞忙抢言,“爹,若她嫁给慕琰,慕琰夺权的事必暴露人前,可万万不妥!若让心瑶嫁给卓衍,表面又让卓衍不露夺权之心,此事太后必不会反对。”
宁广辅脸色顿时铁青。片刻不想再坐下去,起身便下去凉亭台阶。
“日后你有事与为父商议,不必诓骗为父来逛园子。”
宁珞跪在地上未起,一时间心灰意冷。
“人人都艳羡珞儿有您这样统领百万大军的父亲,却只有女儿知道,爹您疼惜的是姐姐宁柔。当皇妃的是她,什么好得难得的宝物都往她那边送,就连抚养您嫡孙女的事,也交给她……女儿不敢妒忌她,她笑,女儿只能陪笑。但是,为何……连皇权之位都要给她的儿子!”
“你以为她的日子好过么她是为了我宁家一族,才闷在那深宫里,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宁广辅冷斥说完,头也不回地疾步穿过花园的小路,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父女俩都没有察觉,丫鬟肖芮正贴在凉亭北边的假山后。
凉亭内的宁珞愤然拂掉满桌的糕点水果,肖芮一颤,从假山的孔洞里见她离开了凉亭,方才钻出来,循着小路,穿过花园,遥见宁广辅停在九曲亭廊上,肖芮忙又钻进冬青树丛里。
慕卓衍刚回来,十八岁的少年,清俊端雅,器宇不凡,到了宁广辅面前,忙单膝跪地行礼。“卓衍给外公请安!”
“卓衍回来了”宁广辅和蔼地笑了笑,自凉亭内压了满府怒火,此时却不露半分愠色。“起来说话!”
慕卓衍眉目明和地笑说着,忙反手扶住他,带着他朝亭廊转角处走,“外公,卓衍寻您,是为与您说一件喜事!”
“哦”宁广辅却猜不到是何惊喜,却见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年自那拐角处,大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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