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睡美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水银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人应声。
殷逢远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了,在房里没看到人,就转身下楼,从一楼开始找起。
客厅、厨房、餐厅、日光室……全没看到人。整栋屋子内部也不过近百坪大,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殷逢远再度走上二楼,想著去更衣室找找,经过书房门口,从半掩的门缝扫过一眼,顿时停步。
打开书房的门,他哭笑不得地望著穿著他的衬衫,缩在沙发睡著的宝儿,她身旁还放著一台notebook以及绘图板。
「宝儿?」他靠坐上桌沿,轻摇她。这套沙发和桌子是她来後,应她要求新添进书房的。
「唔。」她眉头皱了下,张开眼,表情不太高兴。
「醒了吗?」很了解她睡品差到不行,被吵醒脾气尤其差,殷逢远准备好随时堵住她的小嘴。
「你好慢。」她揉揉眼,抱怨著。偏头一看时间,都九点了。
「今天公司比较忙。」他拂开她散乱的发,细望她难得的佣懒模样。只是这样望著,心里头便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显然过大,可是她一点也不介意,老把他的高级衬衫拿来当家居服穿。
这栋屋子里因为有中央空调系统,所以她不必担心自己穿的太少而著凉,而这是她认为在家里最舒服的穿著。
可是看在他眼里——未扣的领口,暴露出她优美白皙的锁骨;因过长而上卷的袖口,更显出她手臂的纤细;裹著牛仔长裤的玉腿,修长而迷人;而她自然率性中略带优雅的举措,也无一不在她身上形成一种性感风情。
「喂!回魂了没?」宝儿没好气地低叫。这家伙居然在她面前发呆,真是太过分了。
殷逢远倾向前,很克制地吻了吻她唇办,然後退开。
「没睡饱吗?不然怎么火气这么大?」
「除了没睡饱,你不知道肚子饿也会让一个人火气大吗?」她白他一眼。
「既然肚子饿,还不起来?」他纵容地望著她,觉得宝儿的脾气真是愈来愈差了。
偏偏,他就喜欢她这副刺帽的模样。太过乖顺,他还觉得不习惯呢。
「我不想出去了,我们叫披萨好不好?」她依然半缩在沙发里,动也不动。
「披萨?」殷逢远眉一蹙。那种东西能当正餐吃吗?
「对呀,我要乡野青蔬口味的,还要配一大杯雪碧。」好久没吃了,想到起士烤过的香味,加上可口的饼皮,宝儿都快流口水了。
「雪碧!?」他皱眉。
「对啊,快点叫,3x3x88x。」她背出一串外送电话。
「宝儿,那种东西有营养吗?」他不太想让她吃那种垃圾食物。
「偶尔吃吃有什么关系?该不会——你没吃过吧!?」宝儿睁大眼。
「我对那种食物没兴趣。」光看广告,那种一片拿起来还拖了一堆丝的画面,他就倒胃口了。
「你该不会是怕起士的味道吧?」她瞄著他的表情。
「那有什么好怕的!?」他不以为然。
「那就叫一次嘛,如果你不喜欢,以後你不要吃就是。我要吃,快点打电话。」她指著他身边的电话,双眸闪亮,很顺地命令。
殷逢远嘴上还没同意,手却很自动地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然後点了餐,并说出住址。
打完电话,他对自己的行为觉得好气又好笑。
在外面一个跺脚,就可以让人害怕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专属的「点餐机」。他对她会不会太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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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星期天,庄子柔在大发银行里等的不耐烦。
「程伟,逢远什么时候才会来?」
「老板没有交代。」程伟淡淡回答,眉头因为她直呼老板名讳而微蹙。
考虑过後,庄子柔还是决定不计成本,与翔殷签了保全约,在银行的各个分支机构安装翔殷研发的保全系统。为了不耽误银行的正常运作,保全系统的安装时间不是在深夜,就是在假日。
通常这种安装的工作,只要交给技术部的人,他们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身为负责人的殷家兄弟是不必亲自到场监督的。不过,庄子柔却在合约里特别要求,希望在系统安装期间,殷逢远能够到场。表面上是谨慎其事,事实上,是庄子柔想有多一些和殷逢远见面的机会。
「他今天会来吗?」庄子柔再问。
「老板没有交代。」
「你一向跟著逢远,他会不会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程伟一问三不知,让庄子柔开始觉得生气了。
程伟一直是殷逢远最重视的左右手,凡是殷逢远会出现的地方,程伟一向都跟在旁边的。现在他什么都说不知道,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庄小姐,老板的确没有交代。」
「那你没有问吗?」
「身为下属,只能听命行事,没有过问老板行踪的权利。」尽管已经脱离黑道,但在程伟心中,主从的分野还是很大的。
「只是问问,不能算是干涉。程伟,你帮我问他来不来好吗?如果他要来,你也可以去接他呀,这样不是正好。」知道他对殷逢远的忠心,庄子柔改变方式,用请求的。
「如果老板需要我,自然会交代。」换句话说,如果殷逢远没主动交代什么,程伟当然不会多事去询问。
知道老板最近「忙」,程伟自然懂得回避。只不过这一点,他当然不会多嘴告诉她。
「程伟!你就当帮我一个忙,问逢远来不来,可以吗?」好话说尽,程伟还是那副死脑筋样,让庄子柔快要变脸了。
「很抱歉,庄小姐,我帮不上忙。」说完,程伟不再理她,转身走到金库旁去观看装锁的过程。
庄子柔为之气结。
平常看程伟总是跟著殷逢远,今天她来看看保全系统的安装过程,一看到程伟,她还以为殷逢远也在,结果却大失所望。
根据她雇的私家侦探报告,殷逢远每天很准时上班,没有过晚上八点不会下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私家侦探们永远无法追踪到他下班後的行踪。
之前在与翔殷签约的时候,她还特别打扮得漂漂亮亮,结果他却没有出现。
大发银行的案子对翔殷保全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影响年度营运的大案子,也难怪殷逢远没有亲自接洽,连签约的时候,都是由程伟全权负责。
自从上回在会客室不欢而散後,庄子柔回家仔细想过,像殷逢远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心高气傲,不曾被任何女人困住,而她那天的行为举止,无异是向他的权威挑战,也难怪殷逢远把话说绝了。
可是,她也是被惹气了,才会口不择言。想她堂堂庄氏的干金小姐,一出生就被众人捧在手心,凭著过人的家世和美貌,从没有任何男人敌对她不屑一顾,这口气她怎么能忍得下?
可是,如果殷逢远不是这么有个性,她就不会这么想要得到他了吧。
看著程伟跟著工程师不断交头接耳,庄子柔还在想该用什么方法让程伟替她联络殷逢远,结果门口却先出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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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视察,关我什么事?」被箝制住手腕的宝儿,对著前头那个男人怒目而视。
这男人现在变得很奇怪哦!去到哪里都一定要拉著她,害她老处於睡眠不足的状态。
「是不关你的事。」他答道。
「那为什么我得来?」
「因为我要来,所以你当然得跟著。」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宝儿气得想抬脚绊倒他。
可是想到他人高马大,万一没绊倒他,结果她却反而跌倒,那就糗大了,只好作罢。她只好继续瞪著他的後脑勺。
「你要来就自己来,干嘛拖著我!?」现在是大白天耶!她上床还睡不到六小时,就被他挖起来,火气真的非常大。
「偶尔你也该在白天出来走走。」
「那又关你什么事?」她忍著气问。
她就是不爽白天出门,不行吗?
「当然关我的事。」殷逢远突然停步,宝儿一时不防,撞上他後背。
「噢!」她抚著额头。
他後背是铜墙铁壁吗?怎么那么痛!
「别忘了你现在住在谁的屋子里,我说的话,你有意见?」
「当然有!」宝儿再瞪他。「我很乐意滚出你的屋子!你的话,我干嘛要听?」
殷逢远一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盯得她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干嘛!?」她凶凶地问。
他没答腔,把手伸向她撞疼的额头。
「痛吗?」
「你不会自己去撞墙看看,就知道痛不痛了。」她没好气地回答。放下手,任他揉著,她顶著他的指头就闭上眼。
「宝儿,别睡著了。」他好气又好笑。
这样站著她也能打瞌睡?
「别吵!」
「这里有别人在看,你醒醒好吗?」他不介意她打瞌睡,不过可不高兴她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
宝儿不甘不愿地睁开眼,伸出手。
「钥匙拿来。」
「什么钥匙?」
「当然是车钥匙。」她一副他说的是废话的表情。
「要做什么?」
「当然是回车上睡觉,你自己去视察。」
「不行。」
「殷、逢、远!」她咬牙切齿。别以为她不会开骂哦,他要是再不让她睡觉,她保证立刻骂几句让他清清耳朵。
「别生气,到了。」他直接搂著她进门。
所有人看见殷逢远来,立刻停下手边的工作,恭敬地喊一声:「老板。」
「继续工作。」殷逢远淡回一声,所有人又继续手边的动作。
「老板,宝儿小姐。」程伟来到他跟前,看见宝儿,并没有太惊讶。
宝儿没理程伟,低头瞪著那双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心里正在盘算要用打的、还是捶的,把他碍事的手给弄开。
「逢远。」一看见他,庄子柔立刻迎向前。
殷逢远没理她,只看著程伟。
「一切顺利吗?」梭巡室内一周,这家分行面积不算大。
「很顺利,预计再半个小时作测试,约一个半小时後就可以完工。」程伟报告。
「嗯。」殷逢远点点头,又和程伟讨论了几个装设的要点,宝儿听的无聊,就偎著他打起盹来了。
他的肩蛮宽的,靠起来还蛮舒服的……
「……那么,就依这样的进度,在时间内完成这件case。」听完程伟的进度报告,殷逢远做出裁示。
「是,老板。」程伟领命。
「逢远!」庄子柔再叫一次。
「庄小姐,有事?」殷逢远冷淡地回道,低头看著闭著眼,将全身重量偎在他身上的宝儿,不觉好气又好笑。
真的这么困吗?这样她也睡得著!?
「这位是?」庄子柔嫉妒的眼神,快把宝儿给烧焦了,可惜爱困的宝儿一点也感受不到。
「她是谁,与公事无关,庄小姐还是把心思放在验收上吧。」殷逢远搂著宝儿走到另一处,才摇摇她。「宝儿,醒醒。」
「别吵……」她咕哝。
「你再不醒来,我要走开,让你跌倒罗!」他威胁。
宝儿不甘不愿地睁开眼,表情很不高兴。
「干嘛啦?」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好,嗯?」他放她坐进一张椅子里。
「嗯。」她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人都被他带来这里了,他不放人,她除了等他,还能怎么办?
「乖。」朝她淡淡一笑,殷逢远转身与程伟去看金库的设定。
宝儿一落单,庄子柔立刻走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逢远身边?」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宝儿旁边,努力维持和善的语气。
「你去问他啊。」宝儿揉揉眼,趴在桌上想继续睡觉。
「他如果会说,我就不必来问你了。你该知道,逢远不习惯对人解释任何事。」庄子柔说道。
「嗯……」宝儿应了声,一半的魂魄已经朝周公家敲门去。
「喂、喂!」见她睡著,庄子柔火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在跟你说话,你就一直睡,几百年没睡过觉也不是这样!」
还没睡饱就被殷逢远拖出门,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补眠,又被人吵,宝儿也火了。
她睁开眼,缓缓坐正,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问:「是哪个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你要说话,我就一定要理你的?」
「这是基本礼——」庄子柔才说到一半,宝儿又开口。
「比起你胡乱打扰别人,硬逼著别人陪你聊天,到底是谁比较没有礼貌?」
「你……」
「如果你那么喜欢聊天,不会去参加妇女会吗?里面多的是三姑六婆可以陪你闲嗑牙,更闲一点还可以研究今天发生哪条八卦,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
「你……」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讲话,别人就一定得听?你以为你的声音是黄莺出谷吗?一张嘴叽叽咕咕地问一些有的没的,完全像八婆;声音更是嗡嗡嗡的比苍蝇蚊子还惹人讨厌;明明脾气暴躁的跟母夜叉一样,还故意装的娇滴滴,你以为穿上套装窄裙,就可以让一个女人变成淑女吗?我告诉你,那叫作梦!一个人没知识、没常识已经很惨,如果再连什么叫掩饰都不懂,那乾脆别做人了!」火力全开,宝儿一口气说完,连喘也不喘,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停下工作看著她们两个,对宝儿的凶悍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整个银行大厅,顿时静悄悄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清楚听见。
「你、你……」庄子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什么?结巴?脑袋混沌,完全不会思考了?」宝儿说著她的反应,语气咄咄。
「我……你……」
「有话快点说,别又在那里嗡嗡嗡。」宝儿一脸不耐烦。
「你、你……你敢骂我……」庄子柔生平没遇过这种情况,更没有被这样骂过。
「你是耳聋了,还是没听清楚?骂就骂了,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骂人的话非要听两次才懂?
「你、你这不要脸的人,胆敢这样对我说话……」
「喂喂喂,」宝儿打断她。「不要脸跟胆大妄为是两回事,别混在一起说。还有,我什么时候不要脸了?明明是你自己硬巴上来要我跟你聊天,我不陪你又是犯了哪条法律,跟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你长这么大,居然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清楚,书部读到後脑勺去啦!?亏你看起来还一脸聪明样,想不到外表跟内在完全不能比。」
「你敢骂我笨!?」庄子柔又惊住。
「我哪时说过你笨?」宝儿转头,朝众人问:「我有骂过她笨吗?」
「呃……好像没有……」众人交头接耳。刚刚听的话里,骂人的不少,但好像没听到有「笨」字出口。
「你看,大家都说没有。」宝儿转回头,「你少诬篾我哦,我有人证,小心我告你毁谤!」
带刺睡美人 第八章
「你、你……」庄子柔再度哑口无言。
「你没别句话好说了是不是?」宝儿不耐烦地道:「你你你,你什么呀?没话说就让开啦,本小姐还要补眠。」真是浪费她的口水。
发威完毕,宝儿才想趴回桌上继续跟周公约会,一只熟悉的手臂却由身後圈住她的腰,捞抱起她。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不用眼睛看,光是靠感觉也知道这只手臂的主人是谁。
「可以回去了吗?」他忍住笑。
宝儿真是一鸣惊人,堵的庄子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得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事的是你、开车的是你,干嘛问我?」要不是他硬把她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强挖起来,她哪会在这里?
「那么,我们回去了好吗?」他问。凭她刚刚发火的那股狠劲,他直觉现在还是尊重她一点比较好。
「走啊。」宝儿搂住他的腰,半闭著眼靠在他肩上,完全让他带路。
宝儿生气的时候,是不管时与地的,也不会管对方是谁,这点从她以前老是在酒店里与客人动手就看得出来。万一待会儿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人吵醒了她,连带他也被叮得满头包,可就太冤枉了!
殷逢远以眼神示意程伟盯著大家继续工作,而他自己还是快快把这尊「睡美人」给带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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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子里,宝儿脑子里的瞌睡虫其实已经跑掉一半,剩的一半让她靠著椅背,精神萎靡著,可是已经睡不著了。
「怎么不睡?」
「睡不著。」宝儿幽怨地白他一眼。「刚刚那个女人,是你惹下的风流债吧?」
「我!?」殷逢远眉一挑。
「不是你,还有谁?」她又不认识她,人家总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她面前找她搭讪吧?就当时的情况来看,除了是因为他,无其他可能。
「她是公司的客户。」
「确定只是客户?没有其他私人关系?」
「最近我有没有其他女人,你应该最清楚。」除了上班时间,他的时间都用在她身上了。
「谁知道?」她轻嗤。「男人如果想偷腥,绝对不会找不出时间的。就算不是现在,以前你们也一定有过一段。」
「何以见得?」她的口气真是十足专家。
「因为她不断地用淬毒的眼光谋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现在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她跟我没关系。」
「嗯,真是男人啊……」这是被捉包时,典型男人的回答法。
「什么意思?」
「碰到被女人捉奸质问时,男人通常先否认。等到否认不了、铁证历历的时候,就会变成:『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真是老套。
「你希望我承认?」被她这么一说,好像男人的话都很没价值。
「那就要问你了呀,看事实是什么。」要知道,说实话的男人,还是比较受女人欢迎的。
殷逢远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
「她叫庄子柔,是庄氏企业老板庄镇雄的掌上明珠。」
「哦。」
「在生意场合,我碰过她几次,差一点点擦枪走火。」他很诚实地告诉她最严重的状况。
「喔。」心里突然冒出的酸意,把宝儿仅剩一半的瞌睡虫全给酸死了,现在宝儿可清醒得很。
「仅只那一次,没有以後了。」
「真要有什么,一次就够了。」
「你希望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她不以为然的口吻,让他停下车,转过身来看著她。
「你问我!?」真是好笑。「难道我希望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吗?」稀奇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
「如果会呢?如果你说什么,我就会做到,你希望我有别的女人?」他深沉的双眸,像雷达,仔细锁住她脸上每一分表情。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宝儿偏著头,神情渐凝。
这个问题……有一点危险,像是陷阱……
「回答我。」他淡淡催促。
「如果你是那种应声虫似的男人,早就被我踹下车了!」宝儿也机灵,就是不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不用问我要你做什么,因为我不想回答你,也不想要求你。」
他们之间就算再亲密,也只是一场交易关系,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更不会自抬身价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她只是一个跟他交易的女人,对他的风流艳史,她一点都不想明白、也不想听。
「我希望你要求。」他抬起她下颔,不让她闪躲。「你有没有发现,庄子柔的发型跟你很像?」
「那又怎么样?」她一想,好像真的是,长度差不多、同样作削薄处理
呃!她心一动。
不会吧?他不会是那个意思……
「她只有发型像你。」他看著她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世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相像的两个人,就算是双胞胎,还是会有差异的。」她乾笑著,心里不断祈祷。
老天保佑,他千万别说出她不能负荷的话……
「宝儿,你该被打屁股。」他忽然放开她,话里含怒。
「什么!?」她一呆。
这男人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快了吧!
「如果我下得了手,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然後,再好好地疼爱她一回,绝不让她有机会跑走。
「你才该被好好教训一顿。」他满含指责的语气,让她也火了。他凭什么一副她做了天大错事的模样?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他沉声。
「懂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伟大英明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水泥稻草?有话你不会直说吗?问问问,什么都用问的,要别人自己体会,你以为猜谜很好玩吗?告诉你,本小姐最讨厌你这种态度——」
「宝儿……」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不想看见你自大臭屁的模样!」骂完,她打开门车门就冲下车。
「宝儿!」殷逢远一愣,立刻也跟著下车,追上去抓住她。
「放手啦!」她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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