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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钟大镖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黄千千
“我……”连若茵根本说不出要撵小石头走的具体原因。“洪管事,让你辞退一个下人,还需要问原因吗?难道我这个主子也要向你报告不成?!”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平常她对洪管事可也是尊敬得很。
洪民拉了拉小石头,“快去跟小姐道歉,跟小姐求情,让她不要赶你出连府。”
小石头哭丧著脸,适时的在眼眶中挤出两点泪珠,显得可怜。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您就原谅小的不是!”她走前一步,弯著腰,诚意给了十足。
连若茵没被小石头的眼泪感动,反而觉得小石头假兮兮,这个下人,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她难道看不出来吗?!她的怒火没处发,用力推了小石头一把。
小石头瞄见连若茵的动作,闪都没闪,还故意加重跌势,来个四脚朝天,屁股重重跌落在地。
“啊!”她尖声叫著,痛得站不起来。
洪民也不敢阻止小姐的任性妄为,这整座府第,除了大老爷稍微能够制止小姐外,恐怕没人救得了小石头。
她才轻轻一推,小石头就哇哇大叫,连若茵气得拿起小石头扫地的扫帚,“你这个下人,实在太过分了!”她手里的扫帚就这么往小石头身上打去。
天外飞来一个俊杰身影,轻轻一隔挡,手臂正好替小石头挨了扫帚一记。
“非云大哥!”连若茵连忙放下扫帚,脸上有了羞惭的红晕。
“冷爷……”小石头委屈地哽了音。
“冷爷,这……”洪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知道冷爷对小石头很好,在寒星楼前,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
冷非云扶起跌落地上的小石头。
“唉哟!”小石头借著力道,偎进了冷非云怀里,一颗小小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尾瞟了连若茵一眼,似乎在宣告她的胜利。
“摔疼了吗?”他闻到她似有若无的体香,在那一夜见了她的身子后,这种说不出味道的香味,就时常在他鼻间出现,让他不自觉多了温柔的举动。
他本来不想插手管连府中的事,才会躲在屋檐上置身事外,毕竟小石头是连府里的下人,但是,就在连若茵推倒小石头,又将出手打人时,他连想都没想,就飞身下来救人。
“痛死我了!”小石头揉了揉差点开花的屁股。
扶正怀里的小石头,明知她是女儿身,许多礼仪他不能不顾著点。
“连小姐,小石头在寒星楼里,在下觉得她做得很好,是否请小姐能高抬贵手,就让小石头继续留下?”冷非云虽是询问,语调里的坚持,却是不容反对。
连若茵一看见冷非云大侠般的身手,芳心又更深陷了几分。
他虽不苟言笑,但那是堂堂大侠该有的气度。
他虽与她保持距离,那是行为端正的男人才有的品格。
连若茵暂时忘记之前和小石头的磨擦,此刻心底眼底就只有她的非云大哥。
“非云大哥,你作主便可。”连若茵垂眸,小鸟依人的柔顺模样;她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让冷非云给请出寒星楼。
“嗯。”冷非云颔首,单手抓著小石头的胳臂,往寒星楼里走去。
“非云哥哥。”连若茵轻柔地喊住了他。
冷非云回头,眼光淡薄而无情,脸上的威仪,吓得洪民和春喜心窝处怦怦乱跳。
“我……”连若茵本想说要到寒星楼里坐坐,但在看见他的脸色后,硬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冷非云等没下文,转了身,迳自带小石头走开。
“好痛哦!”小石头唉唉叫,脚步有些不稳。
“别喊了。”他原本抓著她胳臂的手,改扶住她的肩膀。
连若茵想气又不敢气,看著远去的身影,要不是小石头是个男的,又是个下人,她还真会以为非云哥哥和小石头之间有什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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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云直接把小石头带回寒星楼的花厅里。
他手一松,小石头差点又要跌倒。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才想找个下首的位子坐下,屁股一碰到椅面,痛得又立刻弹起来。
刚刚实在不该让自己跌得这么用力,以为他会从树上即时跳下,替她挡下那一跤,没想到直到连若茵出手了,他才现身,她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一瓶外伤药膏扔进了她手里。
“待会儿先用热水热敷伤处,再抹上药膏。”他冷言交代。
“谢谢。”她站著,不敢再坐下。
“你非得要去惹连小姐吗?”像他人一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童二说得对,他只是个镖客,况且连老爷子和父亲有著深厚的交情,他不能多惹是非,事情一结束,他就要离开连府,犯不著和连小姐有任何牵扯。
“我有惹她吗?我只是个下人,她可是个千金大小姐。”看他护著连若茵,她气得连平常将“小的”这个挂在嘴上的自称都省略了。
他在屋檐上看得一清二楚,她分明是故意挑衅连若茵。
“再有一次别怪我不救你。”他挑眉警告。
看著她浑身是伤,一会儿流鼻血、一会儿跪破膝盖,现在是跌一大跤;想到这,他就觉得烦心,一个姑娘家怎能不好好爱惜自己呢。
“我对她可是必恭必敬的。”她反唇相讥。
“你若想继续在连府中待下去,最好别得罪连小姐。”
她吞了吞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道冷非云也不能例外?否则为何尽数的责骂她?何况,她只是个下人,他没有必要为个下人,让连府千金小姐不开心。
“冷爷,是小的不好,小的不该让小姐生气,惹得你也不愉快,小的下次不敢了。”
他总觉得,她是口是心非,她的道歉,让他感觉一点诚意都没有。
“下去上药吧。”看她这么不爱惜自己,老是弄伤自己,他一向不外露的情绪竟一直处在发怒的边缘。
她眉一皱、眼一睐、嘴一嘟,没有告退,就转身出去。
她在生气。他知道这种表情,跟那夜从大统铺里把她抓出来时一模一样,他竟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发笑,他真的让这个下人爬到了头顶上了。
“小石头,我听洪管事说你跌伤了,跌在哪里?我看看!”童二从外面进来,刚好遇到一拐一拐要走出大门的小石头。
小石头受尽委屈地哭丧著脸,“童爷,我跌伤了腰,也跌伤了这里。”她撒著娇,比了比自己的臀部。
平常小石头爱笑的脸,如今五官全纠结在一起,童二看得心里都发疼。
“到我房间来,我帮你用草药推拿。”说著,就要扶上小石头的肩。
坐在厅里的冷非云整个人弹了起来,“童二,你干什么?!”他咆哮似的大吼。
童二硬生生将手停在小石头的肩膀上方,“我……我扶小石头呀!”从来也没听爷对他这么大声吼过,他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冷非云走过来,拿开童二欲放在小石头肩上的手,“要你多管闲事?!”
“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小石头受伤了,你没看他痛成那个样子,我帮他推拿又有何妨?”
冷非云知道错不在童二,是自己紧张过度,“我来就好。”
“你来?”这下连童二都听不懂他的话了。
冷非云扶著小石头的肩,“走吧。”
“上哪儿?”小石头紧张兮兮地问。
“替你推拿敷药。”他可是在解救她,不然三两下就会被童二知道她是女儿身;他这样费尽心思地保她的名节,还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女扮男装,这可比他闯荡江湖还要难上数百倍。
“不会吧?!”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却吓得额上冒出冷汗。他明知她是姑娘家,还要帮她推拿敷药?
她也有紧张的时候?他以为她在他面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唇畔勾起一抹笑,原来拿住她这个弱点,就可以乖乖让她听话。
回到他的房前,他看她犹豫的脚步,“进去吧。”不容她置喙,他扣紧她的手臂,往卧房里带去。
她瞄了眼肩上那雄厚的臂膀,很想尖叫出声,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这就叫哑巴吃黄连吧?!
“你可以放手了。”她心儿噗噗乱跳!自从他知道她是姑娘家后,一向保持君子的分际,今日虽说是她故意气连若茵而投怀送抱,但他也该适可而止。
他在床前将她放下,他生平最不会的就是逗弄姑娘家,可是在看见她眼波娇俏里含著羞怯,他实在忍不住心猿意马。
“你小心一点吧,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压抑不该有的悸动,他君子的将卧房留给她用,自己则退出卧房,守在房门外。
看著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愍在胸中紧张的气。





情钟大镖客 第四章
连旭日造访寒星楼与冷非云共进晚饭,闲话家常,并且商讨应付神偷之事。
站在一旁伺候他们喝酒吃饭的小石头,在终于近距离见到连旭日时,心里有著激动、有著感慨,也有莫名的心慌,唇畔尽是沉静的忧伤。
在东宅院里,她曾几次远远地瞧见连旭日的身影,但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等了十八年,终于有机会和连旭日面对面,虽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知道,她很快就会从连旭日身上讨回她曾失去的公道。
谈著谈著,酒酣耳热之际,话题在连旭日有意无意下,转到了爱女连若茵身上。
“我与令尊已有三十的交情,以前冷兄总是嚷著要让若茵当他的媳妇。”连旭日笑看著冷非云的反应。
冷非云以浅笑代替回答。
“非云贤侄,今年也二十三了吧?”
“是的。”
“早过婚配之龄喽。”
“男儿志在四方,婚姻之事,还言之过早。”冷非云很清楚连旭日心里打的主意。
“不早,冷兄在你这个时候,早就生下你和御风了。”
他点了头,还是以浅笑回答。
“那日我和冷兄提过,既然他这么喜欢小女,不如等这件事过后,就择个佳期让你和小女先订亲,不知贤侄意下如何?”提亲之事原本该由男方提出,但是他和冷然有著兄弟般的交情,他就厚颜先开口。谁让他的爱女这么喜欢非云贤侄,连他这个老父看在眼底,不用问,也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有放下老脸,亲自订下这门亲事。
冷非云愕然,没想到连旭日会主动提亲,虽然连若茵长得清灵动人,但他对连若茵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开始思索该如何拒绝这门亲事。
小石头站在冷非云和连旭日身后。原来冷、连两家是世家,将来还是亲家,难怪连旭日请得动名震江湖的火龙堂来为连府坐镇,也难怪他要她不要再去揭惹连若茵,原来是心里舍不得连若茵。
她执著酒壶的手,听著他没立即拒绝婚事,看来就是默许婚事,心头不知为何像被重重一击,让她晃了神,酒壶瞬间从手里滑落,上好古玉制成的酒壶当场破碎在地。
“啊!”轻轻的叫声,随著她清醒的神智而逸出声。
冷非云、连旭日、童二立刻起身,看著无措的她。
陪著连旭日一同前来的洪全洪总管,立刻咆哮出口:“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回事?连拿个酒壶都会掉到地上,你是怎么做事的?!”
“对不住,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地立刻弯下身,用手去捡拾碎片。
“别用手,会割伤的。”冷非云抢过去,握住她的手。
来不及了,她右手的食指已经被划出一道血口。
她深幽的眼先看著他,后才发现那如注的血流,她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却被他紧紧按住伤口下方。
“童二,拿止血散。”冷非云将她扶在椅子上坐好。
童二从怀里拿出一瓶小药瓶,递给冷非云。
冷非云将药粉洒在小石头受伤的食指上。
她凝了眉,为伤口上带来的刺痛感。
“不痛了,等下就不痛了。”他知道她怕痛,嘴里轻哄著,再从衣襟里拿出一条帕子,将帕子一撕,撕成长条状,仔细地将她被划破的伤口包扎好。
连旭日看傻了眼!非云贤侄不但不责怪下人,还细心地为一个下人包扎伤口,这是何等的胸襟!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洪全更惊讶,这冷爷严厉的外表实在吓人,可他怎会对一个下人轻声细语?
童二早就见怪不怪。自从爷来到连府后,就对这个小石头特别的好、特别的照顾,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
她感觉得到连旭日惊讶玩味的眼神,还没感受到他的温柔,她就连忙站起,“老爷,对不住,这个酒壶,我……”她低著头,一看到连大老爷,她的心就慌乱无措,平常的伶牙俐齿全打了结。
连旭日这才注意到这个肤色黝黑的男孩,小小年纪难免会出错,只要不是故意的行为,他都会包容,只是这个小石头好端端地怎会将酒壶给打破?
连旭日说:“这酒壶是上好的古玉做成的。”
“老爷,从小的的工资里扣吧。”她说得极诚恳,心里却是不愿积欠他丝毫。
“你小小一个仆佣一个月才几文钱?就算你在连府里工作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还得起这支古玉酒壶。”这个下人,能够当场认错,还自愿被扣工钱,连旭日对小石头有些刮目相看。
“仆佣也有出头的一天,小的不会一辈子只当个仆佣。”她紧挨著冷非云而站,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好,很好,小小年纪有志气,不愧冷爷对你另眼相待。”连旭日斯文地笑说著。
连旭日,一个对她来说既陌生又亲密的人,她不敢直视著他的容貌,怕长久压抑的情绪会在顷刻间瓦解,她只能压制内心的激荡,将视线对著自己的脚尖。
“伯父,这个酒壶我替小石头赔吧,”冷非云告诉自己,他只是心疼她是一个女儿家,又是个孤儿,才对她特别照顾,决不是对她另眼相待或者别有用心。
“贤侄,你以为伯父会这么苛刻,跟一个下人计较这个吗?”
“伯父,这个酒壶价值不菲……”
连旭日摆了手,阻止冷非云继续说下去,“你对下人有这个雅量,难道老夫就没有吗?”
“伯父,是小侄的错。”他拱了手,眼微眯地看著童二。
他无心于和连旭日继续闲聊下去,心里竟挂念起她手上的伤势。她总是这样的粗心大意,三天两头就把自己给弄伤一次,像她这个样子,若他一旦离开连府,他怎能放得下心呢?
童二明白,立刻找了个说词:“大老爷,夜已深,我和我们家爷还要四处去巡视,还请老爷子早点歇息。”
话题既被打断,连旭日也不好再重提一次,反正来日方长,他便带著洪全离开了寒星楼。
冷非云等连旭日离开后,让小石头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还痛不痛?”
“不痛!”相对于他的温柔,她口气冲得可以。
“怎么了?”他怎么感觉到一股火药味?
“没事!”她站了起来,“我先回房去。”想起了他和连若茵的婚约,她就不知为何有了无名火。
他没拦著她,他已经能大致摸清她的性子;她通常在极生气下,会忘了口头上那个自称,看来她现在又气极了,才会连“小的”这个自称都忘了说。
可是他又是哪里惹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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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气喘不已,颊上已布满了汗珠。
梦里的美艳妇人,衣袂飘飘,可惜,她怎么都瞧不清她的容貌。
可是她知道那是娘!
娘在她梦里是那样的慈祥和蔼,总是笑盈盈的一张脸,而那对深湖似的酒窝,与她双颊上的那对,就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听师父说,娘有著倾城之姿,光是那对酒窝就不知掳获多少男人的心。
她无法再睡,起了身,就如同过去十多年来一样,每当梦见了娘之后,她便无法平息心中的那份激动与难过。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身上还是一身的男装,连头上的布巾都没卸下。
轻轻推开房门,她踏在走廊上,看了右侧卧房的窗户一眼,里头烛火已媳,冷非云应该已经睡了吧?
出了寒星楼,夜半三更,她来到连府位于主宅院里的祠堂外。
秋风狂扫,空间中凝结著一股寒意。
她看著庄严肃穆的祠堂,在大门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推开祠堂的大门
来连府这么久,她迟迟不敢进祠堂,就怕忍不住气而致事迹败露,可是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她若不来,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祠堂内供俸著连府历代祖先的牌位,一对对的白烛燃烧著昏黄的光芒,从白天到黑夜,日日无止境地照亮著祠堂内的幽暗。
她不怕这样的鬼魅气氛,不怕阴气重重,她用迷蒙的双眼,一一在众多牌位前,寻找著那唯一的牌位,直到她的瞳眸盯在最左侧的一个牌位上──
连氏何女之牌位
她很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那不曾存在的记忆,遗留在她心中的只有遗憾及痛楚。
她在心里无言地喊著:
“娘,我是心儿,您记得心儿吗?心儿回来了,心儿终于回来了。”
她的唇边尽是苦涩的笑意。
“能够看见娘,心儿已经很满足了,这里不该是我久留之地,反正也没人会欢迎我,心儿也该走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回来。娘,心儿心中没有恨,想做的事,只是讨回一个公道,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孩儿,娘会支持心儿的决定吧?”
窗外,是跟随著小石头来到祠堂的冷非云。
小石头就睡在他的隔邻,她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法逃得过功夫高强的他。
可是她来连府祠堂做什么?他从窗缝中,偷偷观望,也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站在牌位前久久不动。
“心儿很想为娘烧上一炷清香,但是,现在的我还不能。”她哽咽了,眼底有著氤氲的水气,“不管未来如何,心儿总是要试著去做,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过了良久,冷非云看见小石头要走出祠堂,他一个旋身,无声地躲到梁柱后,直到看她往寒星楼的方向走回去,才飞身回寒星楼。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冷非云心里,可是他又不想当面去揭穿她的行为,去质问她这样的行径。她到底是谁?也许事情并不像她说的,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一个谜题似的小石头,她进入连府当下人,难道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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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的战帖,再次送到了连旭日手中。
将于三日内盗走连府内最珍贵的千金
“贤侄,依你看,这神偷是什么意思?”连旭日心慌慌地带著信函来到寒星楼与冷非云共商大事。
“千金,可解释为钱财、宝物;千金,亦可指为连府的大小姐。”冷非云作了解释。
“钱财、宝物我都可以弃之如敝屐,唯独若茵和九转夜明珠,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贤侄,你认为该如何是好?”连旭日煞是担忧。
“或许这两样东西神偷都要。”冷非云思索著。为何神偷指名要“千金”?这背后究竟代表何种含意?
“贤侄,从今日起,为了小女的安全,老夫打算让若茵住进寒星楼,这样你就可以就近保护她。”
冷非云无法反对,既然他已经答应保护连府的财产无虞,无论是保护九转夜明珠还是连若茵这位千金小姐,他都不能拒绝,这是身为一个镖客做人处事最起码的原则。
当天下午,连若茵喜上眉梢地带著贴身丫鬟春喜住进了寒星楼。
小石头恭敬地为连若茵泡上一壶上好龙井。
“小石头,我们家小姐要住的房间,你打扫好了吗?”春喜在奴婢中的位阶比小石头高出许多,她仗著人势,颐指气使。
“冷爷没有交代小姐该住哪间房间。”小石头冷冷地说,收起了颊边惯有的酒窝。
连若茵欲语还休,“非云大哥,既然要保护我的安全,我是不是该住在离你卧房近一点的地方?”
寒星楼的楼上,只隔出两间卧房,其余空间皆为厅堂及书房。
连若茵表明著就是要小石头现在居住的房间。
“连小姐,只要你在寒星楼里,在下就能确保你的安全。”在知道连旭日有意将爱女许配给他后,冷非云只想和连若茵保持距离,不想和连若茵有任何牵扯,姑娘家的名声,他不愿去破坏。
“爷,让小石头住到楼下,连小姐住到楼上吧。”童二不能不提醒冷非云,要顾著尊卑之仪,毕竟这里是连府,不是火龙堂,更不是在江湖上闯荡。
冷非云阴沉著眸,怪著童二的多事。
“童大哥,我也是这样想,万一要是盗匪来了,人家只是个弱女子,还是离非云大哥近一点,比较安全。”连若茵话是对著童二说,眼尾却偷偷瞄著冷非云。她芳心正在暗暗窃喜,这个神偷来得正是时候,她正苦无机会接近冷非云,现在的好机会正是从天而降。
冷非云深幽地看著小石头,他已经习惯夜里有她,听著她的动静,想像著她的举手投足,想唤她、叫她,她就随时在侧,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离开。
小石头堆起笑脸,如湖水般的酒窝在冷非云眼前漾了开来。
“冷爷,小姐为千金之躯,不得有一点闪失,小的,立刻就整理包袱,将卧房重新整理过,好让小姐住进,小的回到原来的大统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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