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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沅昊

    这还是没成亲呢,等以后成了亲……有些事情不能往深处想,万一想多了,可能会自杀!

    货比三家,唐休开始怀念芮姬的好,也不知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是否又长胖了些。

    “我警告你!”见唐休在马上时而皱眉,时而傻笑,整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姜姒顿时柳眉倒竖,提着裙摆快步凑到了他的身边,猛地一拽缰绳,怒斥道:“要是敢碰别的女人……芮姬死定了!”

    躲在旁边一直夹起尾巴低调做人的薛十七等人闻言大骇,不约而同的,缩着脖子赶紧低下了头去……

    “你是昊天老爷派下凡来惩罚我的吧”

    “你明白就好!”

    “你爹上次说……”唐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属下面前堕了威风,故意板着脸道:“等咱们拿下了咸阳,便把郳妫赏赐给我!”

    “你敢!”姜姒瞪大了美眸,直接被气得娇躯乱颤。

    “你猜我敢不敢”唐休冷笑,居高俯视着姜姒那俏脸气呼呼的模样,他差点没狂笑出声。

    “我要杀了她!”

    “……”

    只见那抓在缰绳上的小手突然就变成了惨白一片,唐休咽了咽嗓子,猛不丁想起了郳妫成亲那天,公子谨酒后发狂说出的那些不着边际的疯话……

    “我开玩笑的……真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唐休不忍预言成真,连连解释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对她没想法……刚才是吓唬你的!”

    “哼!”

    姜姒粉面通红,明显是气到不行了,良久才银牙紧咬道:“你要是对她没想法,如何会说出来”

    “气你的……别介!”

    “很好,朕很生气!”姜姒怒极反笑,言语冷若冰霜道:“如你所愿……郳妫她死定了,朕欲将之鸩杀,以儆效尤!”

    “……”

    说完,姜姒看都懒得再看唐休一眼,拂袖转身就走,并带起了一阵香风,引唐休惶惶而凌乱,满脸苦涩不已。

    “主公!”又一次被推举为代表站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庄王宝藏
    牙麴长得很低调,可做人做事那是一点儿也不低调。

    见唐休闷在原处一脸阴晴不定,他缓缓坐直了身子,不断打着酒嗝道:“这几天,姜姒都把您的府邸当成了自己的家……她肯定还告诉过您,某不比孙愚差多少,对付您这样的匹夫……绰绰有余……哈哈哈哈!”

    “……”

    “那日在节堂……武安君若真的想杀您,何须等到姜姒姗姗来迟”

    在美人的细心搀扶下,牙麴干脆站起了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正堂的中央,侃侃而笑道:“当然,他们得感谢一下曾侯……要不是曾侯突然情深意切,这戏,怎么会演得如此天衣无缝……哈哈哈哈哈!”

    “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唐休貌似无意的推开了侍女端来的盛满了美酒佳酿的爵杯,神色淡淡道:“我唐敬之虽说是能征善战,但也不至于让你们……如这般不计本钱的进行拉拢吧”

    “庄王宝藏!”

    眼神极为敏锐的捕捉到了唐休眼中稍显即逝的警惕,牙麴突然挥手摒退了随侍在周遭瑟瑟发抖的美婢,继而嗤笑一声,冷冷道:“您是夫人的胞弟,某自当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如若忠言逆耳,接下来……某说,您听……至于有何抉择,随缘!”

    “愿闻其详!”唐休端正了颜色,抱拳作洗耳恭听状。

    “两百多年前,楚庄王饮马澜江,成为继文公以后九州第三位中原霸主!”仿若先前的醉鬼姿态都是假象,此时的牙麴气势昂扬,负手踱步于厅中正堂之上,迆迆然高谈阔论道:“那时候的楚国,足足强大到了令天子……都心生恐惧……为免遭木秀于林的悲惨结局,庄王决定再度蛰伏,将毕生搜罗来的所有宝物尽都藏匿于南公山……”

    “南公山上,只有裁决枪!”唐休摇头,反驳道:“先生所说的庄王宝藏,大都为好事者以讹传讹罢!”

    “公孙恪没有和您说起过庄王宝藏吗”见唐休反驳,牙麴不以为意,话锋一转道:“老师曾在一次酒后失言说起过庄王宝藏……这是庄王之后,每一代楚王于临终之前交待给新王的秘密,当今这世上,知道它的人并不多,某刚好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谁”唐休闻言脸色大变,扭头望了一眼高坐于上首处笑容诡谲的姒崇介,恨恨咬牙切齿道:“芈后知道吗”

    “芈后应该是不知道的!”感受到唐休那几欲喷火的目光,姒崇介缓缓摇头,轻叹道:“此刻,咱们三个人知道,楚王和秦王知道,孙愚,公孙恪,於陵望也知道,包括姜离父女,外加天子和圣人……除此之外,再无人知晓!”

    “公子休,芈后对付您,单纯只是为了她的儿子……这个您大可以放心,楚王当不至于昏聩到那般地步!”牙麴接过了姒崇介的话头,继续笑道:“后来某与孙愚等人再次提起此事的时候,恩师他老人家顾左右而言其他,反正就是坚决不承认自己提起过庄王宝藏!”

    “……”

    “要取得庄王宝藏,必须是庄王的嫡传后裔以血祭从众石人手中拔出王者之枪!”牙麴顿住了脚步,打眼目光炯炯的望着唐休道:“如果某没有猜错……您在很多年前回乡祭祖之时,曾意图拔出裁决,当然,楚王并没有明确的告诉过您,欲取石中枪,得先引血伺之!”

    “此天下大乱之时,父……楚王为何不自己去取”

    “他可没有天赋神力!”牙麴笑得很诡异,弯起了嘴角显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道:“恩师说过,裁决是庄王留给您的,除了您以外,谁都拿不走它!”

    “……”

    “姜离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笼络你,便是需要你为他取出庄王宝藏……从而诛灭列候,一统九州!”姒崇介面带不屑,冷笑道:“不然你以为,如姜姒那般风华绝代的奇女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以死缠烂打的方式主动求嫁于你”

    “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是阿稚唯一的弟弟,我只想和你联手……应对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不好的事情!”姒崇介离席走下了台阶,来到唐休身前站定



第一百零六章:野望
    从姒崇介府中回来以后的好多天,唐休下令闭门谢客,密信来往于上庸与武关之间,寻薛灼讨要谋划。

    期间姜姒还是如往常般一大清早就跑来探望则个,却被唐休指使着马三变着花样给打发走了,母老虎表示非常生气,扬言必会杀掉芮姬泄愤……

    马三和薛十七等人得知皆敢怒而不敢言,背地里更是不止一次的在唐休面前语出抱怨,为远在上庸,没卵事躺着也中箭的芮姬鸣不平。

    “主公……姜……主母又来了!”

    “主母芮姬不是在上庸吗怎会……”正躲在花厅茶桌前抱着异闻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的唐休闻声不由得收起了笑脸,短暂迟疑过后便很是不耐烦的抬起头来,朝那面色怪异的羊舌甲怒声训斥道:“卧槽你妹的,听不懂人话是吧说了告诉那姓姜的我生病了,不见客……你,你特么这是什么表情”

    “敢问夫君,您生了什么病”

    原本还好奇着历来老成持重的羊舌甲为毛会笑得如此生无可恋,待姜姒巧笑嫣然着款款走进了花厅,唐休一时语塞,手中的竹简亦随之脱力掉在了地上。

    场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姜姒却不以为然,自顾迈步走到了唐休的身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竹简,随意瞥上几眼便转过头来,轻声吩咐道:“羊舌将军,你先下去吧,朕和主公……单独聊一会儿!”

    “是……末将告退!”

    听得姜姒那稍显慵懒的声音,羊舌甲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转身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唐休的眼前。

    “啪!”

    竹简被重重拍在了茶桌上,差点没把大脑空白的唐休给吓坏了,只见那姜姒突然柳眉倒竖,两手叉腰,笔直站在唐休的面前冷冷娇斥道:“好好的兵书你不读,成天尽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话!”

    “韬略自在心中,何须……”

    “你闭嘴!”尖声打断了唐休的狡辩,姜姒俏脸含霜,怒极道:“说,姒崇介给你承诺了什么”

    “与你何干”唐休嗤笑,迎着姜姒那愈发凌冽的怒容,他下意识起身,满含戒备的退步至足够安全的距离道:“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不就是苦肉计嘛,谁还看不出来咯”

    姜姒蹙眉,美眸闪烁着陷入了沉默……

    “没话说了吧”唐休料定姜姒是做贼心虚,继而面带不屑道:“我当是天上掉馅饼咯……你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丧家之犬,敢情是在替姜离图谋南公山上的庄王宝藏啊,哼!无耻!”

    “……”

    “好在我就要离开武关了,哼哼!”

    姜姒的哑口无言令唐休不禁心情大好,甚是快慰道:“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咱老死不相往来!”

    “你以为,你逃得掉”姜姒冷笑,使停在唐休脸上的目光愈发显得意味难明道:“只要我回去在爹爹面前提点一声,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

    仿佛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唐休顿时仰天大笑道:“尔等机关算尽,亦不过尔尔罢!”

    “唐敬之!”

    姜姒笑了笑,遂席地坐到了唐休先前用过的软垫上,又缓缓翻起了木盘中的杯盏,执壶自斟自饮道:“朕说过……喝酒误事,果不其然,你又被姒崇介给骗了!”

    “姒崇介固然不是好人,但你也一样,嘴里吐不出半句真话!”

    “从你在姒崇介府中赴宴归来以后,孙愚已然对你起了杀心……”姜姒端起了茶杯轻轻抵在了唇角,一边吐气如兰,一边语带讥讽道:“要不是朕天天照常过来寻你,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躲在这里”

    “……”

    “昔勾践卧薪尝胆,对夫差那是有始有终……你呢首鼠两端……小人也!”

    “我小人”唐休气急,愤愤道:“当初是你说孙愚要杀我,若不然,我早就诚心投靠在你爹的门下了……现在你们的阴谋败露,又说我首鼠两端……特娘的,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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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潜龙勿用
    庆天子熙和十三年冬至,武安君使唐休兵出武关,下南郡,以配合越国水师在蓝田与秦军展开决战。

    目送着万八千余丹阳军甲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联军大营,唐休端坐在战马上,缓缓转过头来,朝伴随在自己身边,作常服打扮的姒崇介抱拳颔首轻笑道:“兄长便送到这里吧……预祝您江东水师,首战告捷!”

    “真的不用……为兄再拨五千人给你”

    姒崇介回首朝身后热火朝天的营寨里左右张望了片刻,才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就怕这群乞鹿军临阵阳奉阴违,贻误军机就不美了!”

    “无妨!”

    远远的,唐休看到了曾国大将军金钟亲自驾着马车朝大营开进,遂不禁喜上眉梢,信心十足道:“姜离并没有明确规定拿下南郡的时间,乞鹿军若阳奉阴违,大不了我围点打援罢!”

    “唉!”姒崇介闻声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

    “伯婴兄!”唐休忽然摘下了头盔,挥起手来朝下车左顾右盼的曾侯伯婴扬声高呼道:“我在这里!”

    “嗨……你小子躲在这里作甚……呃,崇介公子也在啊!”

    于金钟的小心搀扶下,伯婴单手提拧着棉衣厚厚的下摆,一摇一摆的来到了唐休的身边,甫一看到姒崇介的身影,他不禁笑容一滞,肥脸当时就绿了。

    “崇介见过曾侯!”

    与唐休一并翻身下马,姒崇介礼数周全,掸了掸衣袖便向着曾侯伯婴拱手一鞠到底。

    “伯婴兄,我还以为您生气了呢!”唐休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迎面给了伯婴一个大大的熊抱,眉开眼笑道:“嘿嘿,多谢您来送我!”

    “孤是很生气!”听得唐休的话,伯婴故意皱起眉来,不断拍打着唐休的脊背气呼呼道:“你要是下次再敢那般任性胡来,咱……咱割袍断义!孤不认你这个兄弟了!哼!”

    “好好好,知道呐!”松开了伯婴的肩膀,唐休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弟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伯婴兄担心了!”

    “哼!这还差不多!”伸手理了理唐休的战甲,伯婴突然压低了声音,贼笑道:“孤恐怕孙愚会给你下绊子,特地命随州军六千步卒,携粮秣五百车……前去南郡助战!嘿嘿,够意思吧!”

    “伯婴兄!”

    “好啦好啦,有外人在呢……”见唐休神情激动,伯婴摆了摆手,故作威严道:“此去南郡,孤命你只许胜,不许败!开春之前,必须回来!”

    “末将得令!”

    “哈哈哈哈!”

    “敬之啊,你以后发迹了,可不能忘了曾侯呀!”

    良好的贵族素养令姒崇介在一旁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情绪,甚至他还能见缝插针,有意缓和着尴尬道:“患难见真情,你与曾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啊!”

    “什么叫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伯婴不是笨人,自然听懂了姒崇介话里有话,遂拂袖嗤笑道:“世人皆知晓,孤与敬之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嗯,比你要亲一点儿!”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姒崇介稍稍愣了半晌,不自觉莞尔道:“呵呵,曾侯真是个妙人呐!”

    “咳咳咳……”

    气氛诡异,唐休抬头下意识的和站在伯婴身边老神在在的金钟相视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接连摇头苦笑不已。

    “你才知道孤是个妙人”

    一看到姒崇介,伯婴就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虎姬的音容笑貌,那叫一个越想越恼羞成怒道:“阿稚最近怎么样了她在姑苏可还住得习惯孤警告你,莫要仗着她性子安静就欺负她,否则,哼!”

    “……”

    姒崇介抽了抽嘴角,额头渐渐冒起了几条黑线,半晌,才哭笑不得道:“阿稚是我的夫人,我怎会欺负她呀!”

    “听说你在太湖边上筑了一幢大花楼子,其




第一百零八章:水土不服
    待卫殇满脸苦涩的从案桌前缓缓起身,在众麾下饱含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摊开了斥候在小半柱香前递来的最新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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