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的田园日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杨柳岸
“好,有毛病就找大爷修。”她拎着水壶,剩下的水灌到灶台里侧放的暖壶里。
“一会儿竹篓给我腾出来。五十个鸭蛋是你江大姐给的。三十五个鸡蛋是你大娘给装的。大壮的二叔和两个舅舅三家凑了一百三十个鸡蛋。天头凉,你慢慢吃,坏不了。”
姜鹤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到葛老汉对面,“大爷,你家给我鸡蛋,就是送我吃,没说道。江大姐和你们另三家亲戚是怎么回事”
“人情世故你还挺懂。”
“懂什么懂!就想着平常跟我没什么交集,突然送鸡蛋鸭蛋的,挺突兀的。”
“那事儿,他们半信半疑的。又认定你有特殊渠道,知道一些咱们平头百姓不知道的消息,想着讨好你,指望你再有什么消息,能及时透给我们知道。”
姜鹤听了,忍不住笑,“想法还挺多。”
“别管他们什么心思,送了你就吃。他们自愿的,你又没朝他们要。”
“行,听大爷的。”
“买炭没有
第56章鸠占鹊巢
徐谨在门上敲了三下,“开门,有事跟你说。”
姜鹤盘腿坐在床上,正埋头编小篮子,“请进。”
徐谨开门进来,认出这个篮子是干什么的,“你说你,找人帮你做不就行了。没看你网店下头的留言都要疯了吗”
“不是有事要说吗赶紧的,没看见我忙吗没空招待你。”
“咱俩谁跟谁!哪里需要你特意招待!”
“我们有那么熟吗”
“火灵石,《基础术法笔记》。”他放下一个暗青色的方木盒,木盒上躺着一本发旧的硬皮笔记本。“这是姜宗师年轻时候自己做的学习笔记。送你之前姜宗师还翻了翻,感觉有谬误的地方,特意改正了。用来改正的书签夹在书页里,你翻时候注意,别弄丢了。”
姜鹤放下手里的活儿,捧起木盒,“请转告我对姜宗师的感激之情,元先生那边我自己说。”
“姜宗师送你东西,感谢元先生做什么”
“没有元先生,姜宗师知道我是谁!凭什么送我这些谁会管我是不是被人抢了名额。”
徐谨神色复杂地看她,欲言又止。她以为自己是无人问津的小人物。实事是,她成为守山人的那一刻,就成了所有宗师级人物默默关注的对象。这还是他没有说出神纹的前提下。
“火灵石是做什么的”她说着,拿开笔记,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块儿成人拳头大的鹅卵形的浅红色石头。
“最简单初级的用处是取暖。给它注入足够的灵力,它会消耗灵力发热。这一块儿火灵石,注满灵力,足够你这么大的屋子温暖如春72小时。”
“取暖神器!”她惊喜地看了又看。
“是不是神器,你用过就知道了。”
“怎么感觉你并不认同。”
“消耗大,浪费灵力,鸡肋一般的存在。”
“这样啊!”她摸了又摸,还没用过,不好发表意见。
“还有一种用法。”
“能不能一次说完”
“连个椅子都没有,让我一直这样站着啊!我都在你眼前转悠九圈儿了,懂不懂待客之道”他抗议。
“不是你说的嘛,咱俩谁跟谁啊!”
“也对,咱俩谁跟谁。”他说着话,一脸坏笑地走近,在姜鹤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往床上一倒,“保持安静,让我睡会儿觉。”
姜鹤眼睛瞪大,“你……”什么人啊这是!
“连续工作三天两夜,困死了。别吵,让我补个睡。”他含糊地说着,就那么睡过去了。
伸腿准备把人踹下去的姜鹤顿住。清醒的人和入眠的人呼吸不一样。她确信,徐谨是真的睡着了。传说中的秒睡啊!这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跑她地盘儿上睡觉。她动了动腿,试了几次,到底没能踹出去,郁闷的不行,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了。
霍东篱任劳任怨地围着灶台忙活。孙强高兴地守着火,时不时丢进去一块木头。
姜鹤坐到饭桌前,继续做未完成的小篮子。
霍东篱分心问她,“徐谨人呢”他正在处理风干兔子。
“鸠占鹊巢,在我屋睡觉。”
“熬了三天两夜,到极限了。”
“他干嘛去了三天两夜不睡。”她以为徐谨胡说的,原来是真的。
“处理南崖门的事。”
“南崖门”
“一个势力膨胀的宗派。他们的行事风格特事办不太喜欢,他们的某些做派大部分修士也看不上眼。从门主到下边的弟子,他们总在规则边缘试探,时不时弄点事情出来。”
估计霍东篱也看不上南崖门,所以打开话匣子,挑拣着跟姜鹤说了一些南崖门的事。
南崖门,盘踞中原大河中游的一个新兴门派。第一任门主,也就是创派人,是一位修为一般的散修,名南风。创派之初成员四人,实力很弱。门主在任四年就去世了,死时把门主之位传给了伴侣胡玫。
胡玫手段了得,接管南崖门之后,在创派元老亦是前门主亲弟南镇的帮助下,收了很多实力微末的散修入门,以此扩张势力。
五年前,也就是南墟峰解封之后的两个月之后,胡玫退居二线,闭关修炼,门主之位传给了女儿南月。自此之后,在特事办面前一向低调行事的南崖门画风突变,以强欺弱总找散修的麻烦,而且什么事都想插一脚。
天命道长,也就是曾经的南镇。他和另一个元老许樵,一直是南崖门手握实权的长老。许樵在胡玫闭关后失踪了,他手底下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剩下来的都在天命道长麾下。
两个长老并存,是为了制衡。许樵失踪,天命道长独大。表面看不出来,实际上天命道长已经把现任门主南月架空了。
姜鹤刚接手北墟峰的那几天,他们门内发生命案,三个孟字辈弟子在护送一笔现金和镇门之宝太真罗盘时遇害。
当时三个孟字辈弟子带着乾坤袋,只知道自己护送的是一笔钱,并不知道里面还有太真罗盘。凶手却知道,且杀人夺宝没留下任何线索。
遇害的三个孟字辈弟子,其中两个是天命道长的大徒弟坤壹道长的爱徒。坤壹道长一直在追查凶手,还上报了特事办。特事办刚要派人过去处理,天命道长撤销了坤壹道长的报告,意思是不让特事办插手南崖门的内部问题。
特事办也不想管南崖门的破事,任务取消。
五天前,坤壹到了特事办,秘会玄龙总长。之后坤壹不知去向,玄龙总长立刻把徐谨派出去了。
徐谨熬了三天两夜,终于抓到了特级通缉犯南空。
这个南空是天命道长的独子,几年前不满普通人的挑衅,当众杀害三人。警察要逮捕他,他嚣张地连警察也杀。之后一直在逃,上了特事办特级通缉名单。天命道长不承认藏匿了独子,特事办又找不到他藏匿独子的证据,一直抓不到人。
徐谨完成任务,把人押送到目的地,做完交接手续,难得有了几天假期。他没去别处,立马跑北墟峰来了。认真讲,他已经五天四夜没合眼了。
七菜一汤端上桌,霍东篱解开围裙放一边,“谁去叫醒他”
孙强立马摆手表态,“我不去,我怕。”他感觉得出来,这几个是同类人,一个不高兴随手就能把他虐成渣渣。
姜鹤也不想去,于是打电话想把人吵醒。连打两遍,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只能亲自去了。看着霸占她的床睡的死沉的人,喊了一声,“徐谨,起来吃饭。”
完全没反应。
“徐谨,姓徐的,开饭啦。”她凑近了大声喊。
动都没动一下。
“开饭了,开饭了。不起来,没人给你留饭,红烧兔肉更不给你留。”
一点反应都不给。
她郁闷,抬脚试了几下,没好意思踹过去。攻击公职人员似乎不太好,于是手里多了几根青草,她拿青草尖往他脸上耳朵上划,在他伸手要抓时丢下草就跑了。
再次回来,碗里装了一块儿香喷喷的兔肉块儿,伸长胳膊放到枕头边离他鼻子很近的位置,立马撤退。
看她又回来了,孙强忍不住问,“还没睡醒吗”
姜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用等他了。咱们开饭,再等下去就该凉透了。”
霍东篱看着白青梅复述姜鹤刚才的举动,忍着没笑出声,拿起筷子,“吃饭,不等了。”
不大一会儿,短发微乱、衣服褶皱的徐谨推门进来了,“太不仗义了,吃饭也不等我。”
霍东篱站起来,给他盛了一碗冒热气的大米饭,“姜鹤喊你两遍,是你自己睡的太沉,怪谁”
徐谨端着装了一块儿兔肉的碗坐到姜鹤和霍东篱中间,晃了晃碗,说姜鹤,“下次记得装满。就一块儿,太没诚意了。”
姜鹤,“……吃了饭赶紧走。还想着下次,美的你”。
徐谨,“害羞啊!”
姜鹤,“……”。不理,不理,有跟他废话的工夫不如多吃点菜。
徐谨很有眼力地没再逗她说话,专心吃饭。
七菜一汤,在徐谨这个大胃王参与的情况下,只剩盘底的一点配菜和汤汁。他喊住推门准备出去的姜鹤,“小鹤,苏掌门捎了几本书给你,我放你床上了。”
姜鹤转过身,“能别喊我小鹤吗”
“为什么”
“听着闹心。”
“葛大爷喊你小鹤,你怎么不闹心”
“就闹心你,成了吧!”
“小鹤不能喊,难道喊你喂”
“叫全名。”她说完,关住门走了。
霍东篱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莫名的徐谨,“喜欢她”
徐谨以为听错,“胡说
第55章异曲同工
第一场雪飘落的时候,已经是10月23日。山下村民们的粮食基本归仓,但依旧每天忙碌。
姜鹤赶着由牛马、山羊组成的驮运队下山来。她牵着头牛,后边的五十头牲口排成一队走着。孙强正了正背上的竹篓,跟在最后。
姜鹤牵着头牛走进葛家村,直奔晒粮场,并拿着手机通知葛老汉,“大爷,我到了。”
“好,好。”葛大爷放下手机,对身边的儿子说,“通知大家,人到了,赶紧带上东西过去。”
葛大壮拿起手机戳开村民群,赶紧发语言通知。其实他不通知,很多人也知道了。
姜鹤这边才把自己的驮运队安置好,村民陆续过来了。
村民自家种的半袋子赤小豆,出价四块一斤。姜鹤看颗粒饱满、收拾的也干净,示意村民去孙强那边过称、拿钱。
一位大姐拎来的三十多斤绿豆,颗粒特别小,倒也不瘪,就粒儿太小了。姜鹤抓了一把看,正在考虑买不买。大姐说她家绿豆粒儿小,是因为一直是自家留种籽自家种好多年了,冬天发豆芽特别好吃,卖三块。姜鹤一指孙强那边,大姐立马过去那边排队过称。
咸鸭蛋、腌豆角、腌土豆子、腌茄子、糖蒜……大妈大娘们自家吃不完的各种咸菜、腌制品都搬来了。
高粱米、麦子、谷子、各种豆类杂粮……土豆、地瓜、卷心菜、大白菜……
驼背的一位老人在邻居的帮助下,拿来一框干菜、一篮子鸡蛋。
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陆续还有外村人组队过来。
葛老汉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一直帮孙强打下手,孙强这才没有手忙脚乱。
村长是人到中年就秃头的张冒。他手指夹着烟过来,看了一会儿热闹,走到姜鹤面前,“小姜啊,你山上就三个人,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姜鹤放下抓在手里的大鹅蛋,“你是”
“村长,这村的村长,姓张。”
“原来是张村长,你好!我这是趁大雪封山之前储备冬粮冬菜。”
“大雪封山”张冒以为听错。
“对。我听人说,今年雪特别大,尤其是山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有大雪封山的情况发生,我没法儿下山买补给,不冻死也得饿死。”
“没有影儿的事,你可别瞎说。”
“张村长,我可没有乱传谣言。我就是担心自己山上的生活,自己管自己,储备自己的冬粮冬菜,没跟任何人宣传。你问我干嘛买这么多粮食,我诚实地回答了。你可不能冤枉我,不能举报。”
“胡说八道,谁要举报你!随便问问还不行”
“行,随便问。”姜鹤笑着说,“张村长,听说你夫人特别会孵鸡鸭鹅崽,开春能不能帮我孵一百只鹅崽用给订金吗”
“给什么订金回去我让她把这事记下来。一百只是吧”
“对,一百只。谢谢张村长。”
张冒心情挺好,转了一小会儿,看到外村人,过去随口开了几句玩笑,回家去了。
过来凑热闹的江大姐靠了过来,“小姜啊,真会大雪封山啊”
姜鹤正抓了一把葵花籽嗑,“很大可能,说不准的。”
卖葵花籽的大爷往前凑了凑,“我小时遇过一次暴雪。那年的雪是真大啊!山上山下全是厚厚的雪,路也找不见,又饿又冻,不敢乱走。好些人吃没磨的粗粮,带壳的高粱吞下去,唉!家里那点存粮吃完,出去找吃的,掉进雪窝的、倒下来站不起来的,没了好些人。我爷我奶、我兄弟都没了。”
旁边有人接话,“别自己吓自己,就算大雪封山,现在和过去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是土路;现在是柏油路,交通便利。那时候人本来就吃不饱,没力气抗灾。现在粮食充足,牲口都跟着吃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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