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狂男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衣沅
「不要说了嘛!」红着眼眶,吕星晨扑前抱住他。「就让我这么爱着你,随便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要赶我走!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星晨,我们早就不该继续了。」商若渊熟练地打上领带,深叹口气。「你要自己骗自己,继续耽溺在你编织的梦,我是男人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误你。」
「不,你只是不想定下来,并非对我全然没感觉!」吕星晨拉起几乎不蔽体的浴衣,情深意坚反驳。「四年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四年?没错,你已执迷不悟了四年。」他已整理妥善,准备出门。
「星晨,你是好女孩,也是善良的女人,谢谢你一直愿意陪伴我,但是,我也早告诉过你,仅只陪伴——那不是爱情。」
「为什么嘛?为什么你又说这些?」吕星晨焦急得几乎哭出来。「到底是谁的电话?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一通电话让你翻脸像翻书?」
「跟电话无关。」他草草带过,以匆忙的脚步离开卧室。
「是谁?你说嘛——」吕星晨赤脚半裸身,慌张地追在他身后。「我才不相信跟别的女人无关!若渊,说实话吧,你不想理我,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没有。随便你相不相信!」商若渊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呜……为什么……这些日子来,你说的每句话,哪个字我不是认真听进心里去?」吕星晨红润了双眼,围着浴衣的白净身体,蜷在门边抖颤,低喃不已。
「不能……若渊!我不能没有你——」
商若渊驾着昂贵新颖的进口跑车,什么也不及细想向前直驰。
飞腾的驾驭快感,让他飘摇纷杂的思绪,缓缓沉淀下来……
因为纪采妍的一通电话,他为了夏珞莹的安危,什么都不顾地飞奔而去,这绝非可归类在一般朋友的交情。
不顾红粉知己的眼泪,商若渊也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对来往四年的吕星晨狠得下心?!
是出于潜意识里,早想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全心全意只想飞奔到夏珞莹身边?应该两者皆有之吧。
从来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多情种子,感情上一向维持你情我愿的顺其自然,吕星晨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他想逃,而对始终傲慢不驯的夏珞莹,则是让他抱持挑战的好强心理——
推究起来,他积极欲将「牛老大」面店,收纳在「纵横集团」旗下,心里是否盘算着用感情来征服她?如同过去曾经运用过的模式?这点,竟连商若渊自己也无法确定。
跑车快速奔驰,来到纪采妍所说的那家咖啡厅,隔着透明大落地窗,他清楚看见一名身形伟壮、神情带着萎靡落拓的男子,与夏珞莹低低谈论着什么。他停在一旁观察,先查看情势状况,再决定该如何行动,太过冒昧必然让夏珞莹反感。
「珞莹,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程亦勋握住她的手,十足忏悔的表情。
「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夏珞莹缩回手,口气冷然。「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总之,我们都该好好地重新过日子。」
「珞莹,你不恨我吗?」程亦勋激动地伸出手,握住她肩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你可以骂我,打我……随便你想怎样都行!」
「忘都忘了,哪有什么恨不恨。」望着他纠结的浓眉,感受遒劲有力的掌心扣在肩膀,夏珞莹不自觉打了寒颤,微微瑟缩身子……
「不,你不能忘!我们之间的感情多深啊,不准你说忘就忘!」他蓦地提高声调。「听到没有!我还是喜欢你,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啊!」
「你安静点好不好?这里是公众场所。」见他又要失控,夏珞莹颤抖着声音,脑海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那又怎么样?」程亦勋丝毫不收敛,不客气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捞起。「我说实话,表现我真实的爱意,又碍了谁?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好好谈清楚……」
「干什么?你放开我!」用力甩脱他的铁臂,夏珞莹抓紧包包准备逃离现场。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以前那些误会……」他挡住她的去路。
「程亦勋!拜托你,能不能成熟点?我是人,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意见啊!」
夏珞莹害怕地快哭出来,过去的恐惧经验,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栘——果不其然,程亦勋的表现,验证了俗谚不假。
「当然,我也想听你怎么想的——」程亦勋仿佛押犯人似地,紧紧揽实她的腰际。「走!在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对不起,我还有事。」夏珞莹努力想挣脱他。「请你放开——」
「有事?有什么事,比我们的感情重要?」
「你……你还执迷不悟?」她惊惶地看着他,不解地摇头。「我们早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没有。」他坚定回复。「只要彼此有心,随时可以再开始。」
「你疯了!」夏珞莹耐心尽失,忿恨斥道:「我一丁点都不想重复错误,你一次又一次悔改,然后又故态复萌——鬼才会相信你!」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绝情?」程亦勋的表情既受伤又忿怒。「不会是有了别的男人?你说,事实是这样吗?尽管老实说,没关系——」
「你无权过问,我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夏珞莹紧抱着提包,侧转身闪过他的阻挠。「对不起!我非走不可,请让路。」
「不准!」程亦勋失控掐住她的藕臂。「讲清楚才准走!」
「程亦勋——你根本是……你是神经病!没药救了!」
夏珞莹深深后悔,委实不该让纪采妍先走,单独面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当她心焦如焚,想着该如何打电话求救时,远远地,竟望见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大步迈向前来——
「你……你来了?」
夏珞莹不可置信的犹豫口气,蹙着眉,望着笑容满面的商若渊。
不可能老是巧合吧?怎么他就有办法洞悉世事、神通广大?
「是啊,真不好意思!刚有点事耽搁来晚了,你还好吧?」
索爱狂男 第五章
「噫?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位?」
对于这位猝不及防、冒窜出来的「程咬金」,盛怒的程亦勋一脸莫名。
「敝姓商,商若渊。」
他不疾不徐报出姓名,湛深锐眸投向神情满布惊讶害怕的夏珞莹。
「请教您贵姓?」温和语调问着,商若渊不掩饰那两道睿智的眼光「仿佛正强烈提示夏珞莹: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就看你我的默契了。
「商先生?我不认识你,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是谁!」
程亦勋狐疑地打量他,口气不善。「我正跟珞莹谈私事,请你识相一点,走远些!别打扰我们可以吗?」
「可是——」商若渊意味深长地瞅视,慢慢地踱步到夏珞莹身边。
「不瞒这位先生,我怎么感觉她——似乎并不是那么乐意跟你沟通?该识相走开的人,应该是你?」
「哼!关你什么事啊?」程亦勋冶眼瞧他小心保护着夏珞莹的样子,耐不住火大了。「趁我没发脾气前,你给我滚远一点!」
「怪了?我有说错什么?」商若渊无所畏惧。
「大庭广众之下,拜托你不要耍流氓行不行啊?程亦勋?」
夏珞莹皱着眉抗议,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焦点。
让她依靠的商若渊,倒是高深莫测地笑了。「呵呵,我真不敢相信!珞莹,你在哪认识这个鲁男子?他的行事作风,跟你的气质美貌完全不配!」
「死小于!你欠揍!」程亦勋急怒攻心,抡起拳失控向他掹力挥过来。「你敢批评我?谁敢管本大爷的私事?什么东西!」
机警的商若渊拉住夏珞莹,闪过他不理性的攻击,冷冷道:「如果你想四肢健全走出这里,那么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你——你跟珞莹是什么关系?」程亦勋似是被他冶戾目光骇住:心虚地结巴道:「我是她的男人,你又算什么?凭哪点敢在这里跟老子『呛声』??」
「什么?她的男人?呵!」商若渊大方地拥住她的肩,满是浓浓柔情语气。
「真的吗?珞莹,你亲口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身分来路?」
「他……他——」夏珞莹犹豫蹙起眉,温吞地不知该怎么说。
「老实说,别怕!」商若渊窝心地轻按她的手。「有我在,你尽管说。」
「嗯——其实,我们交往过一阵子——不过,已经分手了。」
「喔?这么说起来……他是你的前男友?」商若渊挑了挑眉楷,以胜利者的自负语气道:「分手了还这么不干脆,哪像男人的作风?」
「你算哪根葱?没有资格批评我!」程亦勋再度被他的话激怒,毫无理智挥动拳头。「以为我不敢动手吗?臭小于!」
「住手!你太放肆了!」商若渊无惧他不长眼睛的恶举,火速伸出长臂迅捷挡开他的攻击,疾言厉色叱骂道:「哼!像你这种没本事,光会动手动脚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人,简直是畜生!」
「什么?骂我是畜生?你欺人大甚!」
如同失控的一头猛兽,程亦勋卯足了劲往他身上扑,拳头下得又重又急,摆明了跟他拼命!
砰!砰!砰!
打架毕竟不是商若渊的专长强项,发了狂的程亦勋制也制不住,他扎实地吃了几拳狠揍,几乎招架不住被压倒地上。
「啊!不要打了!」夏珞莹害怕地全身发抖。
「呸!你敢骂老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角色?」
程亦勋占到上风,更是逞起英雄,深怕被前女友看扁似地,迳将庞硕躯体压在商若渊身上,那种拼了命的狠劲,光是一旁看就让人惧怕。
「住手!」过度的惊骇几乎让她昏厥,夏珞莹只能尖着嗓子呼救。「来人哪!不要打了!听到没有?不要打了!」
「闭嘴!没你说话的余地!」程亦勋抛给她恶毒白眼,混着醋意和恨意。
趁说话的空档,商若渊卯足力翻身反压制他,狠狠回敬他几拳,恶啐道:「不要脸的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你!」商若渊没有乘机脱身,反而不顾安危地
抓着程亦勋猛攻,锻链结实臂膀舞动起来。
「你——你放手啊!」
这下子夏珞莹更慌乱,本来以为他来帮助自己,现在却成了打手?
害怕与失望轮流打击,她不可抑制地流着眼泪,暴力曾是她最大的恶梦,而今竟在眼前重新上演?
过去,程亦勋也曾这么不带人性地对自己动粗,那种无处可逃的恐惧惊惶,是永远抹灭不去的恶梦,夜夜追随,无法摆脱……
「快来人啊,不要再打了,商若渊!你快住手啊!」
然而,一心护花又不堪受辱的商若渊,哪可能停手?硬是把程亦勋打得像猪头似,直到餐厅侍者急忙奔来大声喊道:「下要打了!警察!警察来啦!」
「警察?在哪儿?」夏珞莹恍然从惊恐中回神,四处张望。「天啊,警察真的来了!拜托你们快起来啊!」
「商——若——渊—这顿牢饭你吃定了。」程亦勋丝毫没有退缩意思,他狠啐一口道:「来啊!再打啊!能看着你坐牢,挨这拳够本啦!哈哈……」
「走啊!」夏珞莹比谁都紧张,倘若鼎鼎大名的美食企业家真被关进丰房,那事情可难收拾了!
「还不赶快走?你真的想上社会版头条吗?再不走等会儿连sng车都来啦!快啊!」
此刻,夏珞莹脑袋倒是比任何人清楚,急忙拉起还呆楞着的商若渊,匆匆丢下几张千元大钞拔腿就跑。
「站住!我们话还没讲清楚哪!」程亦勋抹着鼻子踉舱前行,呼喝:「有种就别跑,好好把话说完——」
「别理他!他根本不正常!」
夏珞莹抿着唇,意志坚定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没命向前狂奔。
商若渊回握她的纤掌,感觉某种相系相惜的情感,在心海中荡起风浪,尽管在昔日爱人面前,危急之际,她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啊!
商若渊感觉神经正激切而幽微抽动着,不自觉想更紧紧护拥着她:心疼着她、一股保护她的怜惜,油然而生……
石渊星墅
装潢前卫、明亮宽敞的挑高式客厅,最新颖的宽萤幕电浆电视,正播放柏林交响乐团的演奏实况。
阔气的大厅内,除了磅构乐音淘洗凝结的空气,对坐的两人沉默无言。
商若渊皮肉受了伤,自己拿出家庭备用药箱,忍着痛消毒伤口。
「喂,你这个人——一向都这么没血没泪,也没同情心?」
「你在说我吗?」夏珞莹扬了扬眉,不疾不徐指指自己。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商若渊的俊脸因痛而微拧,他重新以棉棒沾了优碘往伤口轻涂,委屈抱怨。
「好歹这伤因你而来,结果你呢——居然不闻不问?唉……」
「喝!你倒是理很直,气很壮喔?」夏珞莹白了他一眼,对于俊脸上的伤,继续装做漠不关心。「请问,是谁鸡婆跑来穷搅和啊?有人请你来凑热闹吗?」
冷静后的夏珞莹愈想愈不对,和程亦勋明明是不期而遇,商若渊怎么那么神?竟然不偏不倚地凑巧出现?
「什么?我差点没命,你还怪我?」商若渊瞠大眼,不可置信。「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适时出现,那混蛋发起疯,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你又知道?哼,无论如何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还有,你完全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把我带回你家——这又是什么居心?」
「天哪!我还成了绑架头号嫌疑犯?问题是你不先回我家,那男人会放过你?他不会一路追杀到你家?」
商若渊没料到她脾气这么硬,人在火坑边缘,还怀疑拉她一把的人不怀好心!
「反正,在我认为——若没有你故意剠激,程亦劲的情绪不会失控。」
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好不容易才慢慢忘记灰暗过去,此刻又覆满浓重烟雾。
夏珞莹没来由缩了缩身子,惊惧浮在苍白瘦削脸庞。「他真的好可怕……」
「是啊,你也知道可怕,却还不懂得感谢我?」
商若渊自行包扎伤口,眼神十分无奈看着她盈水瞳眸。「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啊,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改?还是一身暴戾之气?」
「拜托,你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商若渊怔怔望住她的眸。「我问你——经过这件事,不觉得你欠我一句谢谢?」
「……谢?要我谢什么?」夏珞莹皱着眉,昂起头。「难道是谢谢你的鸡婆?怪了!是谁叫你多管闲事?你自以为很伟大啊?是你想当英雄想疯了吧!」
其实,夏珞莹是被吓过头了!
在惊吓中,她没什么力气和他抬杠,唯一的念头就是怪他不该挑衅程亦勋,如果他懂得控制场面,也不会遭受皮肉伤痛——
她想来想去,千错万错部是商若渊的错,既然觉得错都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会太客气,甚至,冲口而出伤到他自尊,她也没觉察到。
平白受伤的商若渊,哪禁得起她说话苛刻?伤口疼痛外加心里气忿,此时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飙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闲事?你敢说我管闲事?有胆再说一遍?再说啊!」
商若渊瞬间变脸,青白脸色露出浮躁怒气,他一字字咬牙切齿。
「对,没错!你夏大小姐的闲事还真够伟大!伟大到把我搞得活像被踢爆的烂猪头似的!是,没人比你更伟大了!」
「喂!你——你凶什么凶?」她没想到他真的变脸,心中真有点怕了,原来商若渊动起怒也是挺吓人呢!
怕归怕,夏珞莹可不那么轻易认输,从小被长辈娇宠惯了,在外人面前,她夏大小姐可不轻易低头。
于是,她继续大着胆子说下去。「你……你……你还敢凶?如果不是你乱说话——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你把罪责往我身上推?都是我错?」他一步步逼近她。
「你……你敢说不是吗?」
无奈的表情,激动的语气,夏珞莹的懊恼溢于言表——
心情很乱,大脑很乱,连想说出来的话都乱成一团啊,她知道自己非常严重地惹恼了商若渊,然而,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身上的伤痕,明白昭显自己对他的亏欠,那是最让她感觉无力承担的。可是,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她就是说不出奸听的话嘛!
夏珞莹又气又怕,偷瞄他刚毅峻峻脸上,丝毫不曾改变的一股强势,全心全意想主控一切的傲然——
直到这片刻,夏珞莹才当真了解情况不太妙了,顿时脑中只出现逃跑念头,她不想受制于他的自以为是啊!
何况,商若渊的言行,勾起自己对暴力的恐怖回忆,光想到他挥起拳头,也是没轻重的蛮横,忍下住又犯起心悸头疼……
唉,此刻她真的非常需要一名法力高强的驱邪师父,最好立即施法,令他消失人间啊——
「你听着……老实说吧,我商若渊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
听出她话语中的责备下满,他肃着怒颜,万分气恼叱道:「可是,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从头到尾一直把我当成死对头,摆明要势不两立——可否请问一下,我到底犯了你什么?」
「……嗯。」轻点头,乱了思绪的夏珞莹没回半个宇。
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似心不在焉的漠然,睑上失血苍白神情,显现她的不适,商若渊倏地收住拉大的嗓门,缓言问:「怎么不说话?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先到客房去休息?」
「嗯……」无意识低哝,夏珞莹眼中飘漾薄雾,他靠近似摇摇欲坠的她。
「还好吗?你好象快昏倒了?」
没错,她确实快昏倒了!两重惊吓接连而来,她脆弱神经承受不起——
「喂,你家里有没有酒?」她深吸一口气,要求道:「给我一点,我需要冷静一下。」
「你能喝吗?」商若渊投出怀疑目光。「不是我小气,喝酒的事可别逞强。」
「嗯,我必须喝一点。」她很肯定点头,勉强撑住身子,认真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快去拿来。」
「好吧,我刚好存了一瓶,年分不错的勃根第葡萄酒。」
商若渊动作俐落,端来两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水晶杯。
「干杯。」二话不说,夏珞莹抢过酒杯,仰头饮尽。
「慢点慢点……」商若渊瞠目结舌,没科她也有豪放的一面。「你这种喝法,根本是糟蹋好酒!」
「你管我?反正我现在心情很槽,偏要这样喝酒……再一杯!」
「再一杯?你不会把它当果汁喝来解渴吧?葡萄酒后劲很强:」
「少罗嗦!我说——再一杯!你给不给?!」
「好好,你高兴就好。」商若渊又斟了满满一杯给她。
同样地,夏珞莹又一次仰头饮尽,一滴下剩把杯子还给他。「谢谢。」
「你……没事吧?」通常女孩子这样灌酒都没好事,他有点担心。
「嗯——呜……」
过了半天,盈睫的泪珠无预警滚落,夏珞莹咬着唇,忍住不哭出声。
「你……你好好地哭什么?」商若渊搞不清状况,焦急问:「到底怎么了?刚刚还会骂人,怎么说哭就哭?」
「呜……你走开,不要管我。」
夏珞莹转身背对他,肩膀一耸一耸地,仍然努力抑制下哭出声。
「喂,你……你哪里不愉快,说出来啊!」商若渊顿时慌了!
这辈子认识的女人何其多?爱撒娇的很多,动不动爱哭的也不少,可是像她情绪这么两极的,算是头一遭吧。
「呜……呜……不要管我……」她光是一个劲哭,热泪奔流如坏掉的水笼头。
「拜托,你先别哭啊,说句话行不行?」他轻拍她的肩。
「不要吵!你让我静一下好吗?」她幼嫩小手已被泪水浸湿。
「你……这样猛灌酒,然后这样哭,我很难处理——」
商若渊忘了自身的新伤,心口被她狂飙的眼泪,搅得七上八下,说不出的困滞难受。
「呜……你别理我,不要管我好不好?呜……」夏珞莹哭得声嘶力竭。
「你别这样,如果……你生气想骂我,继续骂,没关系……」
他无法漠视她的悲泣,直觉反应将无助的她纳入怀里。「你哭这么惨,好吓人哪!」
「呜……让我哭!求你不要阻止我!」她瘫在他辽阔胸膛。「不哭出来——我会疯的……真的会疯……」
「好好好。」商若渊拍抚她的背脊,极其温柔在粉嫩颊边叹息。「别想了,已经过去的事,别放心里。」
「你知道吗?我很失败。」夏珞莹委屈无限地抽噎。「一直做着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家里的事业眼看要败光了……还有,我居然跟那种没人性的畜生,谈恋爱一谈好几年,我真是……呜……我是笨蛋!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哎,别这么说……那些,其实都不是你的错。」商若渊陡然心软了。
方才被惹起的怒火全数熄灭,他禁不住女人泪眼攻势,此时,竞心软地垂下俊脸,爱怜印吻她的洁额。
「呜……我好难过,他……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又冒出来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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