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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芃羽
思无期
作者:芃羽

他永远忘不了千年来所受的生死挣扎和痛楚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转世不但没有找到爱的真谛

反而让他陷入仇恨的深渊无法跳脱宿命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始终牵动他心思的她!

他誓言在这一世将他和她的爱恨情仇做个了断

极尽所能的阻挠她前世两位姊姊今生的幸福

用尽心思将她困在自己身边成为卑微的女奴

无所不用其极的践踏她的自尊要她跟着他堕落

眼看他蓄意的攻击已彻底摧毁了她的平静

他却发现伤害她就等于是在伤害他自己

所有的报复举止全是他想得到她的借口

陷入天人交战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因为他就是无法放过她也无法放过自己





思无期 序
我有一个漂亮的网站,它叫「芃羽贩梦馆」,我们简称它「芃馆」,是好友卢卢帮我设计制作的。
细腻又才华洋溢的卢卢把「芃馆」妆点得很美,有时粉红,有时粉蓝,让每一个进到「芃馆」的人都觉得好幸福。
除了卢卢这位辛苦的幕後功臣,当然,「芃馆」里还有许多可爱的帅哥美眉,他们是支持芃羽不断写下去的支柱,虽然随著时间流转,总有新人替换旧人,不过每一位来到「芃馆」的人,都是我们最欢迎的贵客。
目前馆里的固定班底个个身怀绝技,藉著这个机会,忍不住想让大家也认识他们。
馆主卢卢,她有多好,就得请各位自己进「芃馆」去了解了,看看「关於馆主」,看看「留言板」,相信就会有更详细的答案。
阿古,我称她为我的秘书,因为她真的很认真地在替我们「芃馆」招呼一些新人,而且还会替「芃老大」(不好意思,这是馆里对我的昵称)我解答一些过客的疑问,加上她饱读芃羽的小说,连有些我早已忘记的小细节她都一清二楚,简直太厉害了!(以惊佩的眼光摸摸阿古的头,好乖!)
尘儿,一个纤细的美女哦!和芃羽一样胆小(听说也和我一样是胆小的金牛),心思细密,善良又温柔……(应该没错吧?)
太子,率真的帅气女孩,刚开始看她在留言板的说话口气,还以为是小男生呢!
carol,机伶又乖巧,拜她之赐,我知道了很多冷笑话。可惜,现在她到纽西兰读书去了,希望她快点适应那里的生活,学成归来。(保重啊!纽西兰鲜奶纯净,记得多喝一点。)
闲,这个男生替自己取这个名字,表示他真的很闲,当然,我也曾怀疑过他的性别,不过人家可是个嘴利、喜欢损人,可是却又挺有趣的「男子汉」呢!
馆里的另一个男生,叫不辣的,为什么叫不辣的呢?其实一开始他的名字是「blood」,很劲爆又血气方刚的名字,可芃冗羽打英文很慢,为了方便,乾脆替他翻成中文,结果,现在大家就叫他「不辣的」了,好玩吧?
还有爱搞怪又爱搞笑的巫;说要买铁蛋给我吃,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兑现的裴;听说待过我曾上班公司的清;俏皮的晰依;立志成为漫画家的严和树;很会画画的凌凌、doris、五濑、朔月、草、小舞、星灵、mimi……
至於香港方面也有不少忠实顾客,kathy,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文笔很好的幻夜;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稻……
新加坡的疯狂女王ting,上回的北斗七星她寄了五十三封明信片,每张都不一样,像是艺术品般美丽,学美术的她也很会画画,笔下人物很性格哩!
新加坡还有一位平,对她还不太熟,希望以後能常看见她。
马来西亚的寒琴,澳洲的艾斯特,上海的violet……
这群可爱的朋友,因为他们而让「芃馆」生色不少,气氛也更加活泼热闹,在此,芃老大要谢谢他们,因为认识他们,让我平凡枯燥的日子也更添增欢乐,如果有哪些人我忘了提到,请别介意,多上「芃馆」逛逛,我就会记住你了!
「芃馆」目前有同人作品的绘制活动,有兴趣者可以参加,请先进「芃馆」与卢卢联系,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怎么把你们的作品秀在电脑上。
当然,我们也欢迎一些新朋友的加入,有空就来我们的家坐坐吧!
以上,是有关「芃羽贩梦馆」的讯息,芃羽一直想亲口谢谢这阵子陪伴我走过来的读者朋友们,现在终於有机会将他们简单地介绍给大家,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接著,来谈谈<寻情记>这个系列吧!
在「思无期」的泪水中,整个系列也结束了,这三对男女强烈的爱情可让芃羽辛苦极了,以前对爱情的描述比较浅显,难得这次一头栽进千年轮回的恋情中,害我被高温热得满头大汗时,还得努力挤出男女主角深挚感人的对话,边写边揣测他们的爱恨情仇,好像自己也跟著谈了三场苦恋一样,累人哪!
幸好,在汗水中终於将这三本解决了,整个人也轻松不少,外头高热的太阳也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不知大家对这三本的感觉如何?有什么意见心得,欢迎来信或上「芃馆」告诉我,或者,也可以和我们馆里的其他人心情交流,有时他们也会提出一些很棒的想法哩!
夏天似乎还要很久才会结束,写完「思无期」,我可要去度个假松松脑神经了,下回再见时,也许会有个特别的惊喜给大家,敬请期待罗!




思无期 楔子
卡!卡!卡……
有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过黑暗深渊,来到了幽浑冥界,他浑身伤痕累累,背後还插著几根断箭,血已凝乾在衣服上,倦怠和疲惫,也同样凝结在他刚毅的脸庞上。
「呵呵呵……你又来了?小伙子。」随著一个苍老尖锐的笑声从流动的黑河边响起,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掌著昏黄灯笼的老婆婆。
他缓缓移动目光,冷冷地望著那个老婆婆佝偻又阴气深沉的身影,并未开口。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小伙子。」老婆婆眯起眼睛又问。
「忘了。」他终於出声,但声音比地府的寒气还要冰冷。
「忘了?别开玩笑了,你忘得掉吗?在你的灵魂中,根本没有『忘』这个字眼。」老婆婆讥讽地冷笑。
他瞪著她,怒气瞬间在眼中凝聚。
「别瞪我,这是你的命,你的业障……」老婆婆啐骂道。
「住口!住——口——」他霍地大吼一声,冲进黑湛湛的河里,把头埋进河水中,拚了命地狂饮。
「哼!没有用的,你喝得再多也没用,这条忘川的水对别人而言只要一口就起作用,但对於你,它不过就是普通的水罢了。」老婆婆恻恻地笑了。
水大量涌入他的喉咙,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使喝光了整条忘川的水,他还是忘不了生的挣扎和死的惨痛,忘不了过去十七世的点点滴滴,他永远记得他的心脏何时开始跳动,更记得呼吸何时停止,这一次又一次的生与死,正是他千年来最大的刑罚——
忘不掉啊!永远无法遗忘!
一阵狂乱,他力气丧尽,整个人颓坐在河中喘息,俊厉剽悍的眉宇,已绞拧成一团悲沉的死结。
「到底……还要多久?这折磨……还要多久……」一拳打在水中,他仰起头嘶喊。
「怎么?你已经撑不下去了吗?」老婆婆飘然来到他身边。
他狠怒地瞪视著她,森鸷地道:「换作是你,你撑得下去吗?」
「你这小娃儿,只不过受了这点小小的诅咒,就自以为受了多大的苦,哼,我守在这里千年万载,可从没叫过一声苦。」老婆婆嘲弄地哼道。
「那是因为你心甘情愿,而我……不甘心!」他握紧拳头,忿忿地道。
「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摆弄了十七世吗?」老婆婆斜睨著他。
「对,我不甘心她们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不甘心我付出了一千多年的岁月,却仍不知道这可笑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他狂怒地咆哮。
「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要找到她们!找到她们三人,然後,我要她们也尝尝这种忘不掉、死不透的痛苦!」他厉声咬牙。
「呵呵呵……是吗?之前的两人都不曾像你这样不驯,他们虽然痛苦不满,却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一切,只有你,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十七世过去了,你的怒气不但没有随著时间的逝去递减,反而日益增加,真有意思……」老婆婆又笑了,笑得有点诡异。
「你也见到我的两位结拜兄长了?」他怔怔地道。
「只要是死人,我都会见到的,不只你那两位兄长,还有那三位姊妹……」老婆婆咧嘴一笑,参差的黄牙映著灯火备觉奇诡。
听她的口气,他立刻急切地追问:「你……见到她们了?什么时候?她们也来过这里?」
「没错,她们来过,不过那已是千年前的事了。」
「千年?」他一呆。
「是啊,三姊妹浑身是血地来到这里,三个原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枯萎得令人不忍目睹哪……」老婆婆回忆著当年的景况,接著又道:「她们喝了忘川的水,但喝了又吐,吐了再喝,直到忘了前世,忘了一切……真可怜哪!」
他闻言心中一震。
真可恨哪!她们忘了一切,却把当年那惨痛的记忆留给了他们……
「可是,我对那个最小的丫头记忆最深,她心愿未了,这忘川的水打死都不喝,磨了半天才被我灌下一口……」老婆婆自言自语地道。
他脸色又是一变。
最小的丫头?那个沉静内敛的少女?她想记住什么?
老婆婆锐利地盯著他,怱道:「老实说,你很难找到她们的。」
「为什么?」他拧眉问。
「即使你记得一切,但时空转移,投胎後的她们却已变了模样,就算你遇见了她们,不见得认得出来,因为要在红尘中认出她们,凭的可不是记忆,而是『眼力』。」老婆婆嘿然冷笑。
「眼力?」他微愕。
「也就是『心眼』,只有『心眼』开了,你才能看到每个人的前世。」
「那我不就永远找不到她们?」他咬牙道。
「那倒也不见得……」老婆婆诡笑地瞄他一眼。
他听出她话中有话,浓眉高高一挑,冷哼道:「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开心眼,小子。」老婆婆别有居心地道。
「代价呢?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的。」千年来,他遇过千百种人,早就深谙人心。
「嘻嘻嘻,你的反应很敏捷,我果然没看错人……」老婆婆开心地笑了。「我呢,其实也不贪心,我只要你把三十岁之後的寿命给我。」
「寿命?」他一呆,没想到她要的竟是他的阳寿。
「对,你的寿命,这次投胎,你很可能活到七十岁,不过,只要你答应把四十年的寿命给我,我就帮你开心眼,而且,还会指引你她们三姊妹的去向。」老婆婆搓著双掌,眼中全是觊觎。
「你一个老婆子在这地府中掌管这条忘川,要人的阳寿做什么?」他冷啐一声。
「你不懂,我如果修得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干九百九十九年,就能脱离这里了,这么长久的岁月,我偶尔会和某些鬼做点交易,阳间的一年,可以抵地府的十年,这对我当然有好处。」老婆婆解释道。
「原来,你也想挣脱命运哪……」他忽然觉得可笑。
「如何?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来个交易?」
「要是我在三十岁之前找不到她们就死了呢?」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会让你找到她们的,绝对会,你一定会有足够的时间来报仇,而且绰绰有余。」老婆婆以笃定的口气来说服他。
他只沉吟了几秒,便乾脆地道:「成交!」
「你可不能反悔。」
「放心,我对生命的长短一点都不在乎。」他哼道。
「很好,小子,你那未来四十年的阳寿是我的了,去吧!」老婆婆倏地伸出枯骨般的手,将他一推。
他微惊,整个人向後跌下忘川,这时,忘川突然裂出一个无底的深渊,他不断地坠落……坠落……
「记住,小伙子,你这一世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到时,可别舍不得离开人世,得回到这里来啊……哈哈哈……」
远远的,在他意识渐渐朦胧之际,他只听见老婆婆阴森狂肆的笑声……




思无期 第一章
「你的诅咒应验了,相对的,你也要遭天谴……」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闇声音直贯她的耳里。
「什么?什么天谴?」她不懂。
「诅咒,是个两面刀,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你,终将付出代价。」
「代价?那……我会怎么样?」她喃喃地问。
「你会……忘了一件你不想忘的事,忘了那个你拚命想记住的事,血咒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无尽的懊悔……」那声音又道。
「懊悔?我不後悔啊!血咒惩罚了那三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从不後悔……」她抗辩著。
「你不後悔吗?你之所以不後悔,是因为那件最重要的事,你已经忘了……」那声音带著一些悲悯的语调。
忘了?
她忘了什么吗?
她努力想搜寻遗忘了的记忆,却又猛地惊醒,既然忘了,又怎么想得起来?
再也想不起来了……
怔愕中,一道闪电划破幽冥,火光随著狂风吹卷,窜向她的脸庞,一股灼热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团团围住,她闻到一股焦味,低头一看,她的衣服竟然著了火,而且迅速燃烧起来,火舌卷上她的左手,痛得她浑身颤抖,高温的热度令她窒息,她恐慌得想张口呼救,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浓烟锁住她的鼻、她的眼、她的喉咙……
救我……
谁来救救我……
菩萨!佛祖!救我……
她在心里无助地呐喊著。
忽然,一个骁勇的身影在一片昏沉沸腾之中出现,他冲向她,什么话都没说便一把将她抱起,以飞快的速度奔出火海……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得出自己被放下,热度渐渐消失,清凉的风迎面拂来,她贪婪地猛吸著清新的空气,但一用力吸气却引发胸腔收缩,立刻狂咳起来。
「小姑娘,放轻松,别太急著吸气。」一个年轻的声音安抚道。
小姑娘?这人为什么叫她小姑娘?
她迷糊地想著,有些纳闷,又有点好奇,稍微喘口气,睁开眼,想看清楚救她的人是谁,可是酸涩的眼睛被泪水和烟尘蒙蔽,她只能在迷茫中勉强看出一团黑影。
强健的宽肩,有力的臂膀,灼人的气息……
他……是谁?
在一片黑茫之中,他的身形魁梧挺拔,映著火光,光洁的头顶轮廓闪著金色的剪影,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是从天而降来解救她的金刚力士……
「别动,你的手灼伤了,先在这里歇著,我还得去救里头的人。」那团黑影说苦以指尖轻轻拂了拂她的脸颊,并将她凌乱的鬓发拂到耳後。
那温柔的动作莫名地拨动了她的心弦……
「别……别走……」她好怕一个人被留下,只是,她的声音虚缈无力,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但那黑影似乎听见了她的挽留,回身看她一眼,柔声道:「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他如一道影子窜进火焰之中。
她想开口喊他,却呆愕地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法号!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混乱的思绪很快地被左手的烧伤处夺走了注意力,疼痛如万根针同时扎向她的左臂,痛得她几乎昏惯。
好痛……好烫……
她在心中痛喊著,手已不断抽搐发颤,仿佛整个灵魂也要被那股难以言喻的灼烫烧成灰烬……
「知默!安知默!」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著她,那声音听来好熟悉。
安知默……是她的名字吗?她不是叫白静雪吗?
谁?是谁在叫她?
努力将沉重的眼皮撐起一道缝隙,一团模糊的身影就在她面前,她颤抖地举起右手,想抓住那仿佛会突然消失的影子,好怕自己又要被单独留下。
一只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结实有力的力道,立刻抚平了她惶乱的不安。
是他吗?
他回来了吗?
「火……」她拚命将声音从喉咙挤出。
「别担心,火早就灭了,你没事了。」那熟悉的声音又道。
「不……火好大,我的手著……著火了……好痛……好痛……」她反扣住那人的手,焦急痛苦地道。
「你的手?你的手没怎样啊!」那人奇道。
「痛……好痛……救我……」她依然觉得炙人的疼痛从左臂贯穿全身,随即又陷入似梦如魅的幻境。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同事?」那人纳闷不解地转头看著医生。
「也许是心理因素。」医生道。
「也许?我要确定的答案。」那熟悉的声音微扬,隐含怒气。
「呃……先生,病人的情况经常会有很多种可能……」
「够了,我不想看到她这种模样,尽快将她弄醒。」那人霸气地站起,怒声喝道。
「先生,请……请你冷静点……」
陡地,一道光线射向她的脸,她被那强烈的光亮刺激得紧闭双眼,然後,那片困扰著她的混沌不明骤然消失,她霍地又睁开眼,所有的事物还原成清晰的面貌,手臂上的灼烫感也不翼而飞。
没有火,没有疼痛,也不见那个救她的金刚……
她眨眨眼,发现刺眼的光线正是从窗帘空隙射入的阳光,就在窗户旁,两个男人揪扯在一起,其中一人身穿医生白袍,领口正被另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拎紧,满脸惊恐。
「咦?她醒了!她醒了!」医生瞥见她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地大喊。
那人转身看她,立刻放开医生,大步走近床沿。
「安知默,怎么样?你还好吧?」他满脸关心,焦急地问。
她怔怔地凝视著这个男人,刚毅的五官镶在一张强悍的脸上,如刀的浓眉、如剑的厉眼、挺直的鼻、沉敛的嘴角,搭上那短得像刺猬的短发及鬓角,浑身充满了逼人的气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子,以及似曾相识的灵魂……
他是——
「何让。」她喊出他的名字。
何让眼中的焦虑顿时消失,很快地换上了嘲弄的神情。「看来,你是真的清醒了。」
「我……怎么了?」她不解地举起双手,除了左手肘有轻微的灼伤之外,并无重大的伤口,可是,为什么刚刚她会觉得那么痛?
「你在婚礼上被火苗卷上,被烟呛昏了过去,还好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焦黑,没什么大碍。」何让简扼地解释。
一旁杵著的医生见他们聊了起来,赶紧乘机开溜,不吭一声地逃出病房去了。
「婚礼?」安知默愣了好几秒,记忆终於衔接上轨道,喃喃地道:「是了!我原本在参加一场婚礼……一场由你策动的荒谬婚礼……」
在何让的强逼下,江醒波和潘写意差点就结了婚,幸而一场火把婚礼给中止了。
她还记得火苗窜向她,她的衣服立刻著了火,那一刻,有人冲过来抱住她……
一想到此,她抬起头看著何让,发现他衣服上有些微焦黑的痕迹,不由得一怔。
是他……救了她?
为什么?他不是恨她吗?恨她和她的两个姊姊,为什么还要救她?
「那场婚礼一点都不荒谬。」何让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冷哼道。
「你强迫两个不相爱的男女结婚,还说不荒谬?」她蹙著眉,忍不住责备他的偏激行径。
「这是你们三姊妹自己订的游戏规则,我不过是照著规则来玩罢了。」他讥讽地道。
「那不是游戏。」她更正他的说法。
「在我看来,却是一场游戏,一千多年来,你们拿我们三人的灵魂当棋子,玩弄著我们的生命,然後你们却在一旁看著笑话,还说这不是游戏?」何让冷笑道。
「什么叫『玩弄』呢?你们在千年以前,不也玩弄著我和两个姊姊的人生?因为你们的自私,我们三姊妹才会以死做为最後手段,以诅咒来求得仅存的尊严……」寡言沉默的她难得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自私?真正自私的是你们吧!你们死了一了百了,而我们呢?我们却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轮回,一次又一次在生、老、病、死中挣扎,在记忆的诅咒中徘徊,你们可真狠哪!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折磨我们。」他恨恨地说著,一双长眼更显凌厉迫人。
「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能明白什么才叫爱……」她缓缓地道。
「爱?爱是什么?我不懂,你就懂了吗?在我看来,懵懂的你比我们更不懂爱,你啊!什么都不懂……」他说著突然眼中闪过一抹悒郁。
白静雪,白家的三小姐……
安知默其实和千年之前并没多大的改变,白净的小脸总是没什么情绪,内敛安静的个性让她容易被忽略,以前,她经常躲在两个姊姊身後,如一个影子,沉默地将自己孤立於人群之外,不被人打扰。
而今,她那份清绝卓然的气质依旧,小小的脸蛋清心无欲得教人痛恨,秀丽的眉眼不沾人间俗事,小而弧度优美的双唇从来吝於给个微笑,她那永远都置身事外的冷淡比什么都残忍,不但摒除了自己的情感,也相对灭绝了任何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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