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蹄子,麻烦请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黎颜诺
当时,颜诺还有句话,他记得地尤为清楚。
她说:“黎允年,如果还很累,我允许你继续躺着,但……一定要看着我们孩子出世,好么……”
那句话,她声音轻飘地仿佛只是他沉睡中的一句错觉罢了。
男人舌尖抵了抵脸腮,看向颜诺,问道:“你一直觉得你男人很累”
颜诺被他这般清奇的问题问得脑子没绕过来:“……什么”
“我沉睡的时候,你告诉过我,如果还很累,允许我继续睡。”黎允年顿了顿,继而道:“颜诺,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后一直很累”
颜诺知道他脑子里是哪件事了,她垂下眼睑,轻声道:“没有。”
“撒谎。”
“……”
空气静默了太久,黎允年忽的胃里翻涌起了一瞬不适,他仅是蹙了蹙眉,然后像个没事人般从轮椅上起身,慢慢走到
累到想死死不成,死也是种解脱
美男在怀又啥都不做,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在整个人彻底失去理智前,她终于忍无可忍,反手推搡了他两下,又带着几分认命地开了口:“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我马上告诉你。”
男人觉察到了她颈肩与耳根非同寻常的温度,他开口,低磁性感的声音就在她耳畔:“长话短说,说完我立刻放了你。”
颜诺身体真是快要炸裂了,热意将她的思维烧散,听到黎允年的话,额头青筋直接一跳:“我很热,想吞掉你那种热!你是想我吞了你还是告诉你实话!”
颜诺算是被他惹恼了,以前也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等恼人的技能!
脱口而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颜诺头皮一紧,几乎已经想到了自己会被他用有色目光看待,可黎允年接下来的话,却让颜诺差点怀疑人生。
一个擅长在她面前开黄腔的男人,却选择了后者:“我要听实话。”
绝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只是他单单纯纯想听实话。
说罢,男人微微松懈了手中的力道。
颜诺:“……!!!”
颜诺垂眼,良久的良久,久到她脖子温度正常后,她才轻声说道:“黎允年,在密室里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在想,你死了吗”
黎允年浑身一僵。
颜诺接着说道:“当时的你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地方是可以看的,连池水的中间都是红的……我想,你活着不累吗”
“……”
颜诺靠在他怀里,目光黯淡地看着前方,像是没察觉到男人的僵硬,继续轻声说道:“因我……去救我父母,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其实你应该清楚,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你死了反而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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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
“别哭了。”黎允年说道,低头吻向她的唇。
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泪,她能尝到那一抹咸苦。
男人吻着她,反反复复,忽然又道,“算了,你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
从他清醒过后直到现在,颜诺一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又怎会不知道,心里那些话不发泄出来,早晚憋出病。
颜诺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黎允年攫住她的唇,这种时候的他没有一点平日的清冷,只有狂势,颜诺的唇被他牢牢地覆住,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一抹薄荷香气……
摇床上的小人儿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父母的交谈声才转醒的,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紧接着,空气中就飘着一股淡淡的屎臭味儿……
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缠绵,因为黎慕谚的打断,使得无疾而终来得更是猝不及防。
黎慕谚有多不给黎允年面子,这会儿就是最好的见证。
…………
晏曦和萧雯是一起来看她的。
晏曦非常懂她地送来了一整套口红。
萧雯相较往常,几乎已经无恙,也不算浪费了她那么多钱。
萧雯记得所有,所有人都以为仇燚对她已经可有可无了,可宫瑞作为心理学家,却一语中的:“深埋到一处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地方,算是可有可无么”
颜诺是真的好奇当时密室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在萧雯晏曦离开后,颜诺便终于有了理由追问黎允年。
之前他逼着她说实话,现在到底是有了她逼问他全盘托出的时候了。
对于这些,黎允年倒没什么好瞒的,非常如实地将一切告诉了她。
他敲晕颜诺,无非就是因为怕她看到血腥的画面,所以他告诉她的时
“小诺别怕,我舍不得死的……”
“她说得其实一点没错,我当时找到出口后,下意识就想着带上你和纪勋小宇,却忘记那个替我松铁锁的青年,所以我回去了。”
“可我没料到的,是成骁会在短时间内醒过来,同折返的我碰到了一起。可能是萧雯唤醒的他吧……成骁之前就听萧雯说了一切,萧雯想要同他一起出去,可他恨意未消,一定要将我留在密室。”
“他对密室了入指掌,很多机关是地形图上不曾有的。在打斗途中,他按了开关,将萧雯推到了一处地方,不顾萧雯的意愿,把她送了出去,同时将我和青年和他自己,困在了里面。”
“然后的结果,你应该也猜得到了……”
黎允年淡淡看着她,却见颜诺眼睛红缟。
之后的事情,她猜也猜到了,随着打斗,温度增高。人体温度炸弹就炸了。
黎老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饭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按下控制器的暂停按钮,左佑宇和纪勋根本不知道还有炸弹控制器这回事。
当时的她昏过去了,黎允年就是在她什么都感知不到的时候,经历了一场爆炸……
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种平静无波的音调告诉她一切的!
颜诺觉得泪腺开始发达,可她一点控制不住。
男人伸手抱住她,嗓音温柔到似乎可以抚平一切:“小诺别怕,我当时用逃的,距离了成骁很大的距离,所以炸弹爆炸时,只能算牵连到了我,我舍不得死的。”
颜诺不知道被他哄了多久,总之最后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将男人的手臂压了三个小时,因为她的缘故,连喝粥都拖延了两个小时。
所以这一醒,颜诺看到时间,想到他千疮百孔的胃,想骂又舍不得骂,白了他好几眼,盯着他喝了不少粥。
医生说,这个胃,怕是再难养好了。
成骁是个变态,黎允年何尝不是。
若
因她而醒,为她而活
颜诺一直像个正常人,可他一直感受地到,太过正常的正常人,反而是不正常的。
可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消掉颜诺的顾虑。
颜诺的顾虑无非是他的身体,颜诺顾虑的是他的不自爱。
可他……从法国病床上醒来后,就是为她活的啊……
因她而醒,为她而活。
-
大概是出院后的第十天,颜诺应了林写意和白初橙的邀,晚上和她们一起去吃烧烤了。
出门前,颜诺对黎允年好生嘱咐了一番:“你渴了不要直接喝冷水或者矿泉水,保温杯里有热水……胃不舒服就躺下喝点蜂蜜水,保温杯里也有……如果我回来晚,你就和宝宝早点休息。”
黎允年:“好。”
颜诺走后,黎允年走进厨房,打开保温杯,温热的水流淌进胃里,暖意盖过那一抹胃中的痛楚。
男人背挺直起来,低眸看着手中的保温水杯,黑眸深邃,薄唇抿紧,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从出院后,他一直在被颜诺照顾。
就因为他在密室里被成骁灌过辣椒水,身体上的外伤过了四个多月好了,可这胃,一时半会儿还真好不了……
他不喜欢住院,可这幅身体硬是让他在医院住了四个月。
他时不时地抽痛,她一定都看在眼里……
男人舌尖抵了抵脸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良久,直至黎慕谚的哭声将他拉回神思。
黎慕谚哭了,颜小年也跟着叫了两声。
一定是又尿了……
男人扶额,一言不发地准备起身去卧室衣橱里找尿不湿,刚起身,便撞上了一脸嫌弃的颜小年从侧卧里出来跑出来。
这枚戒指我欠了你一年又三个月
为此,两人第一次发现儿子有这个令人难以理解的爱好后,颜诺盯着新闻台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流畅解说时事时,她用像个看千年老怪物的眼神看过他:“你小时候喜欢什么”
“没什么喜欢的。”
“………”
“也没什么讨厌的。”
“………”
黎允年瞥她一眼,问:“你是觉得儿子像我”
颜诺道:“反正不是像我。”
黎允年蹙眉,这像什么话又不是野种,孩子怎么会不像母亲!
男人看了一眼在床上眼眸黑亮满脸欣悦的儿子,锁住颜诺白皙的面庞,一字一字地道:“孩子五官像你,脸型像我。”
“反正我小时候很喜欢看动漫,喜欢毛绒玩具,现在也不喜欢看新闻。”颜诺坚持己见:“孩子一定是像了你,骨子里跟寻常人有些不同,这以后找老婆可怎么容易啊……”
黎允年:“你儿子这张脸祸国殃民,你还怕他未来找不到女朋友”
……
这个没什么营养含量的话题讨论了打底有十分钟,反正颜诺就是觉得孩子这古怪的爱好是随了黎允年。
-
黎允年想起淡淡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到了新闻上。
新闻下面的蓝色标题是——【全球首款智能戒指可以轻松开门锁】
戒指……
这个词汇,足以占领黎允年大多的脑部思绪。
他一直都记得这茬,他还没给颜诺戴上过戒指。
第一次求婚,在他母亲坟前,不了了之。
第二次求婚还没来得及开始,他的身体已经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本想等身子彻底好了再毫无后顾之忧地同她求婚,可转醒四个多月过去了,再拖下去,反而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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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把她套住,万一哪天逃了……
每个人对男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分类。
例如好的与坏的、例如帅的与丑的、再例如有能耐的与没能耐的……
但此时此景、此时此刻,颜诺可以将男人分两类,勾魂的与不勾魂的。
黎允年显然属于前者,并且属于前者中的佼佼者。
若不是前后被紧紧贴在门板与男人的月匈膛间,她一定会直接瘫软在地的。
思绪被戒指拉回了一些,但美色当前思绪定是不能像往常那般清晰明了了,颜诺缩了缩脖子,然后扭头,耳朵避开了男人的那张能将话说得勾魂摄魄的嘴巴。
颜诺稳了稳呼吸,这才轻声道:“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我戴戒指”
“不是突然,只是在找一个适当的时机。”
闻言后的颜诺差点黑线:“你觉得这个时机很适当”
强吻……强套……
这特么是强盗干的事儿吧!
“不适当。”男人说着,忍不住低头凑到了颜诺微颤着的纤长睫毛上亲了亲:“担心再不把你套住,你哪天就逃了。”
颜诺心底狠狠一震,眸色闪了一下。
黎允年是眼睛多精的人呐,当即就感觉到了颜诺那双情动水光的杏眸里有那么瞬间变了意味。
男人用额头抵了抵颜诺的额头,轻轻一碰,笑声自喉骨震动发出,低低的,漫不经心的慵懒里带着少见的丝缕柔意:“真动过离开我的念头”
颜诺不自觉的颤了下眼睑,下意识地答:“没。”孩子都生了,她还能逃哪儿去……
“没有就好,有就把你腿打断。”话落,明显感觉到了怀里的小女人身子僵了下,他勾唇,嗓音磁性带着蛊惑:“开玩笑的,我知道……我的颜小诺这么爱我,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黎允年,我怕死。”
拜托,名词的陪她还是可以的,至于动词的陪……显然她更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不能由着他胡来。
可辩驳的话一个字还没出声,随着男人的话音落地后的下一瞬,颜诺只觉得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动了下,思绪被冲散了大半,当即咬住了下唇。
一双漆黑透彻的杏眸里含着水光,自以为忿恨地瞪着这个悬在她上方胡做非为的男人,眼睁睁看着他勾着淡笑将吻从额头、鼻尖……一点点落下。
这些动作,哪个不是在折磨她本就脆弱不够坚定的神经。
溺在一汪温柔中,心间城池悉数被攻陷而下,颜诺的思绪直接被他冲散了全部,脑中一点顾及不了其他正事。
甚至因自己不想再被他折磨身心,颜诺也不知何时阖了眼睑,抬起双臂带着几分认命又恨铁不成钢的心思迎向男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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