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惊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黛水长
怎么就突然作了这么个梦呢
这个梦会不会是给自己某种提示呢
此时,林陈感觉到了自己的右眼突突地跳了几下,他又有些担心起来。
突然间产生的耳鸣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呢
想着想着,林陈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不能慌!
林陈相信自己是理性和理智的,遇事首先不能慌乱,害怕与慌乱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糕,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算命先生不是说自己是一个带有朱砂痣的人嘛!自己是不同于别人的!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生活还得继续,自己往后的生计还是个问题呢!
放下了手机,趿拉着人字拖,林陈又转回到了厨房里。
好在橱柜里还有几袋速溶咖啡,咖啡是个好东西,总是可以提神醒脑的,也可以令人镇定。
林陈泡好了咖啡,还加上了伴侣,用小勺轻轻拌着,无意中看了眼桌子上的台历,15号。
他先前用红笔在这个日期的上面画了个圆圈儿,以示自己要特别注意这个日子。
林陈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今天应该有个大型的招聘会,他要去趟人才市场,去那里看看,也许那里有他的机会,幸亏做了个标识,否则,这么重要的事情差一点给忘了!
他需要份新的工作,兼职也行,他也太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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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陈看了下表,时间还来得及,就放下了咖啡,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了几张早先草草写好的简历。
一只手托着咖啡杯,林陈的眼睛匆匆扫了下他的自我介绍:
林陈
性别:男,
学历:大学本科…
下面的内容更加平淡无奇,目不忍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人才济济地市场中,应该如何与那些更年轻的,留过洋,镀了金的,名牌大学毕业的高学历者去竞争!林陈是个谦虚而且实际的人,他不会包装自己,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简历在他的手中轻轻掂了一下,如同掂着一片鹅毛。
林陈望着手里的简历,轻呡了口咖啡,舔了下唇,没有加糖的咖啡泛着苦意。
就凭这份毫无吸引力的简历,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嘛他真的没有太大的自信。
想起史春柱的那张臭脸,林陈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生活啊!有时候真让人没有脾气, 有什么办法!
林陈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不是人才市场,而是菜市场!他自己就是那棵需要马上出手的大白菜!
这简历就是削价广告吧!
他得快点把自己出售出去!
这听起来有点悲怆,还有那么点滑稽!
他犹豫着,简历也未免太简单了些,甚至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不过时间快是来不及了,再不走,人才市场就要关门了!
爱咋地咋地,好不好就是它了!
林陈匆匆地把简历塞进了包儿,喝了口咖啡, 抄了件外衣,冲出家门,在街口截下了辆出租车,直奔人才市场。
天公不作美,天阴得要命,恐怕要下雨了。
市人才市场在城市的中心位置,林陈到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招聘会还没有结束。
市场门口依然门庭若市,进去一看,各个招聘摊位上早已经排起了长龙。
林陈在拥挤的人流中,灰头灰脑地转了一圈儿,才发现适合自己的职位真是少之又少。也许是因为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也许是劳动法新条例的变化, 很多单位都失去了招聘新员工的热情。
想想自己一大把的年纪,还奔波在人才市场,东一头,西一头,像只没头苍蝇般的乱撞,林陈觉得自个儿也挺悲哀的!
要不是史春柱那小子,自已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外面雨还在下,大厅里的空气浑浊,林陈感到似有阵阵凉意袭来,前心,后背透心儿的凉,连连打了两三个喷嚏之后,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下雨天,天气凉,自己恐怕快感冒了吧!
林陈吸了两个鼻子,停住脚步,愣愣地环顾着四周已经走得差不多的人流,既然没有合适的职位,干脆就回去吧!
大厅顶棚上的吊灯忽地暗下去了一大片。
林陈低头看了下表,时间过得真快,也是到了快清场的时间了。
第四十二章 再现稻草黄(二)
林陈的绰号倒是一大把,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儿了,但名字绝对只有这么一个,林陈的这个名字,自己都叫了三十多年了,现在居然有人很严肃而且肯定地告诉他,他不叫这个名字,那神色就好像他比林陈自己还知道林陈似的!
天地之大,真的是什么鸟都有!
这不是很搞笑么!
“我真的叫林陈!估计您是搞错了!”
“不对!”对方语气坚定。
“呵!”
林陈笑而不语,也懒得跟他争辩,直接切入主题。
他从包里取出了自己草草写了的简历,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并陪上了笑脸。
林陈是那种替别人想得比较周道的人,先递上简历,自己的情况,对方一目了然,是不是他以为的某人,看了自己的简历就清楚了。自己毕竟是来求职的,不适合他们单位的需要,他就立马走人,不在这里耽误时间,当然也就更不会耽误人家的时间,大家都有效率。
可是,更让林陈意外的是,那西装男人并没有去接,甚至低头看一下的动作都没有,黑色墨镜下,严肃着的那张脸没有一丝的表情,猜不透他在想的是什么!
林陈那个递简历的手僵在那里,就这么僵了一会儿。
气氛令人窒息。
最终,林陈只得尴尬地收回了简历,放回包里,心里非常不爽。
简历,可是一个人的情况介绍,他居然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不是明摆着对自己的不尊重嘛!不只是个尊重不尊重的问题,简直就是羞辱!
林陈闷头把背包的拉锁拉好,心里像灌了一瓶辣椒油,火爆爆,滑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他有点儿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恨自已手太欠,手太快,真不应该递简历给这么个男不男, 女不女的人!
瞧他那副欠揍的德行,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接自己的简历!
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不接简历那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明摆着拿自己耍着玩儿啊!
他好后悔自己这么早的递出了简历,甚至还都没了解一下他们是个什么单位,他要做什么,就这么猴急麻花地把自己如此廉价地推销出去。
自己还真的成了大白菜了!
真狠不得扇自已个大嘴巴子!
林陈这叫个郁闷,心情表现在脸上,他黑着个脸,眯着个眼睛,尴尬地连连摇头,摸不清对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还是, 这人根本就不是想招聘自己吧
否则,怎么可能连自己的简历都不接呢!
那他叫自己过来做什么
熟人见面
他又是谁呢
不管是谁,直说不就得了!站在招聘摊位前,还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在招聘,递过简历看都不看,令自己难堪,这叫什么啊!
装什么**!
想到这里,林陈蓦地紧咬了下下唇,累积的怒意收拾不及,绑着脸,没好气地说:“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比你更清楚!用不着你来指正!你谁啊!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把头微微向后仰, 向他伸过来一只胳膊,这么个懒懒的,慢慢的动作,林陈似曾相识。
突然,他惊得后退了一步。
不对劲!
那肃穆的表情,缓慢向前伸长的手臂和那微微向后仰的头颅,一下子便勾起了林陈的回忆。
地铁里,可怕
的黑衣女人也是同样的动作!
如出一辙!
意识到这点,林陈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是谁是谁”林陈眯起眼,低声连连追问,声音也已慌乱。
“呵呵!我们见过的!难道,你这么快就把我遗忘了”
那人的声音更低,低得只有林陈一个人能听到。
“见过”
林陈紧皱眉头,再次上下打量起这个人,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地铁里!”
“地铁里”
那男人缓缓地摘下了蓓蕾帽,露出了一头稻草黄的头发,又戴下了墨镜,平淡而静默的表情,低垂的眸子透出了一丝的诡异。
稻草黄!
这一幕,吓得林陈面色如土,连连后退,后背一阵阵地发凉,舌头都僵在了那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 你是… ”
林陈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这不是地铁里那个拿着手机玩游戏,并对林陈的遇鬼经历充满质疑的男子嘛!
尤其是他那鲜有的,标志性的头发的颜色,是需要特定染发剂混合才能调配得出来的!
这鲜有个性的发色,绝对让人过目不忘,记忆深刻!
可是,他-
他,不是被列车辗死了嘛!
为了确定这一点,林陈曾特意找到一个在局子里的朋友,调出了他的死亡照片,照片上的场面异常惨烈,人虽然已是血肉模糊,但从事故地点,以及死者衣着,面容上来看,林陈可以确定,铁轨事故中的死者就是他先前在地铁里遇到过的稻草黄头发的男青年是没有错的!
否则,在后面看到报纸上有关月牙里小区凶案中,那对年轻夫妇,六指女人和平头男的死,他也不至于那样的惊惶失措。正是因为从那起案件中,联想起了稻草黄的死,他才将他们三个人的死亡与地铁里黑衣女人联系在了一起。
林陈又后退了两步,他的腿不禁发起了抖,但他还在站着,没有让自己吓瘫在地上,并且努力地强制自己保持平静。
稻草黄死了!
他分明是死了啊!照片还能有假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
也许,稻草黄真的没有死!而躺在铁轨间的是另一个和他的外貌差不多的男青年呢
现在,稻草黄不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嘛!
一定是自己弄错了!
林陈又战战兢兢地看了那人一眼,男人瘦削的肩膀动了动。
“哦!想起来了!我说看你有些眼熟!戴上了帽子和墨镜让我一时没认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在招聘人员呢!怎么,你原来是这家单位,你是…”林陈眯起来眼睛,看了眼他身后摊位的牌子,‘欣远材料公司’人事处的啊!”
林陈善意地微笑了一下,礼貌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不!我不在这家单位!”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了林陈的预
卡车,横冲直撞(一)
林陈如梦初醒一般,惊恐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 ”
稻草黄居然和可怕的黑衣女人站到了一起!这一点,林陈万万没想到!
“哦-哦-”
伴随着长长的,熟悉的那声叹息,林陈看到,地铁中的那吓人的一幕再次重现。
女人向他伸出了双臂,并且那手臂越来越长,啊!是的,和地铁上黑衣女人相同的半边面容,相同的动作!近乎完全相同的渐伸渐长的手臂,变成了细细碎碎的白骨。
“不!”
林陈浑身战栗,惊叫着,连连后退,一不小心,两只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绊了一下,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定睛一看,那东西是好大的一团黑头发。
又是黑头发!如同一张宠大的旧渔网!
“妈呀!”
林陈只觉得头都快乍了,他拼了命般地扯掉脚上的黑头发, 爬了起来,他甚至没敢向后看,腿都是软的,面条一般,顾不上太多,跋腿就歪歪扭扭地往门外冲。
林陈呼哧带喘地,闷头狂奔,身旁的建筑物,树木呼呼闪过,他一直跑,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那两个东西给追上。
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人,马路上的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他浑身发抖,实在跑不动了,一头栽倒在路边的草地上。
刚下过的雨,草地很柔软,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周遭的一切都湿答答的,身体上方的树叶,枝杈也在滴滴答答地滴着积水,滴答到林陈的头上,身上,冰冰的凉。
林陈大喘着气,干咽了一口唾沫,回头望了一眼,路上的车辆,人流,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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