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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惊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黛水长

    “这儿!”林陈边说,边从鞋口里往外拽出了个小小的团在一起的蓝色碎花布片儿,“这是什么阿琪你上回有发现这里还有个布片吗”

    “没有啊!”

    “别管那么多啦!先打开看看!”,

    “对,打开看看!”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约而同地说。

    林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个团在一起的布片, 布片外面是蓝色,上面印着大家都看不明白的,类似象形文字的图案,里层那面是碎花儿图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其解。

    许阿琪一屁股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说:“我宣布!我许阿琪彻底晕菜了!”

    “先别交枪投降啊!大家一起想想,集思广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四个人呢!”

    “蓝色,碎花,鞋口!”

    胖子摇晃着脑袋站了起来,一个人嘟囔着。

    “蓝花花, 蓝花口? 蓝花花,蓝花口!”

    稍许,他嘴里面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那首熟悉的陕北小调儿。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蓝花花好。

    “哎!胖子,你tmd发什么神经呀!唱什么唱呀!还爱死个人,你能正经点儿吗赶紧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陈的表情哭笑不得。

    ”别,别,林陈你别打断好嘛多好听啊!胖子的嗓子其实还是不错的, 唱得也不错,继续啊!”

    叶江川倒是拍起手来,今天他的精神很不错,有些见长的碎发下面,一双眼睛波光流动,发梢蓬松,嘴角的浅笑也有了种慵懒的味道。

    “就会这两句!多了也没有!”胖子说完,又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说:“这曲儿,我可不是因为发神经才唱的!要说蓝花口,我听说,这老莫口以前就叫蓝花口,你们说这是啥意思是会跟老莫口有关? ”

    “胖子说的对!老莫口以前是叫蓝花口!老辈人都知道!”叶江川说。

    “会有关系吗”林陈问。

    “也许啥关系也没有,我也只是瞎猜的!”胖子道。

    “老莫口这地方,以前是有一种花,很多,成片成片的,叫蓝色彼岸,形似龙爪,很漂亮,叶子很薄,花有淡蓝色,也有蓝白色。我小时候见到过,很多的,现在不多了。蓝花口这地方在几十年前发了一次大水,从此那里的这种花就消失了,就改名叫老莫口了!”

    叶江川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许阿琪眨着眼睛说:“彼岸花不是只有红色和白色的吗”

    叶江川坐回到床边,抱过枕头,漫不经心地轻掸着枕面。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好像这种蓝色彼岸花也只有老莫口这地方出现过,一般来说,红色彼岸叫曼珠沙华,是开在地狱之路上,白色彼岸叫曼陀罗华,是开在天堂之路上,这种花是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也代表着凄苦的爱情。据说,只有这蓝色彼岸是开在阴阳界!老人们都说,老莫口这地方就是阴阳界,这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不喜欢这种花,开得再好看,我都不喜欢!只要是和死亡沾边的,我都不喜欢!”

    “怎么又是老莫口儿啊!别忘了,你这次住院可就是在老莫口出的事儿!”胖子说道。

    “是啊!这地方邪行!还有那花儿!更邪行!”许阿琪说。

    “这花,我好像见过!”

    沉默中的林陈,一下子就记起来,他曾经在梦中游历

    过的那个异境,单单从狭长的山谷来判断,应该就是老莫口一带!轰隆隆的地裂延伸过去的那片雾气茫茫的山谷,通向那边的路上就开满了这种叫颜色和样子的花。

    “叶江川,记起来了吗我们走过松树林,在藤蔓的山崖上,雷雨中,那个声音,叫着‘柳云生’的声音,来自那片山谷!两旁路上,开着的花,还是你告诉我们的,也叫蓝色彼岸!”林陈说。

    叶江川眉头紧锁地想了一下,说:“我有说过吗记不太清了,可我知道这种花。”

    “你怎么回事儿这也记不清,那也记不清的!你脑子灌水啦”

    许阿琪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小声道。

    “不光光是这花,自从那次大水之后,这个地方也就变得很诡异,蛇多,蚊子多,听说曾有人,有牲畜走进去,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胖子补充道。

    说到这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还在沉浸在对老莫口诡异奇景的想像中。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许阿琪扫视了眼大家,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只鞋应该就是一个指向老莫口的箭头!”

    胖子点了点头。

    许阿琪将视线移向叶江川,叶江川说:“仔细想,似乎是有些道理啊!”

    林陈悄悄站起身,从挂在衣架上的背包里掏出了那两张画着类似甲骨文字样的纸片,又从许阿琪手中把那蓝花布拿了过来,对着上面的同样是类似甲骨文字样的那个图案,陷入深思。

    许阿琪斜睨着那些奇怪的图案,叹了口气,“别比对了!反正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瞎浪费时间!”

    林陈并未理会许阿琪,依然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胖子不耐心地站起来,在病房里来回走动几步,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想法。

    “这样看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我是你,你就换一种思维方式,你们看,这几个类似甲骨文的图样,像什么”

    “人!”许阿琪说。

    “对,再看呢!”

    “小人!小孩子!”

    “对!是不是很像小孩子!我们干脆用剪刀把那些图案剪下来,就是拼图一样,再看看能看出什么!”

    胖子的话提醒了林陈,他打了个响指,“对呀!谁有剪刀”

    许阿琪从护士那里借了剪刀,几个人便忙活起来。

    所有的图形都被剪了下来,尝试着进行拼接,这些看似有着边际的图案,拼起来倒是异常顺利。

    一个图,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像什么”

    “小孩儿!好几个小孩儿!”

    “几个”

    “六个不,是七个!”

    “对!对!是七个!有的像男孩子,有的像女孩子!”

    “他们在干嘛”

    “走路不,是奔跑着的.. 像是去出游!”

    “嗯!应该是去出游!”

    去出游!

    林陈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这个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工作,有种胜利者的喜悦。但很快,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忽然




第九十五章 午夜 (一)
    电汽炉上做着水,水壶发出的嗡鸣声提醒主人,水开了。

    许阿琪放下手中的笔,过去关了火,提着水壶冲了两杯茉莉花茶,这茶果真清香四溢,不大一会儿,满屋便是茉莉花茶的幽香了。

    她端了一杯过去。

    “还烫着呢,过会儿再喝吧!”说完,便低头好奇地看了看林陈正在查阅的材料。

    “这是什么啊”

    放下手中的笔,林陈伸了个懒腰,“在整理一份报告,公司过几天要开会,会上有我的发言,所以做些准备!已经快弄好了!”

    接过茶,林陈轻轻吹了吹,品了一口,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陶醉般地闭着眼,还忍不住又品一口。

    “小心喝到鼻子眼儿里啊!”许阿琪打趣道。

    林陈张开了眼,微微摇着头,淡淡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而后,煞有介事地哼唱起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安溪竞说铁观音;

    天若有情天亦老,碧螺春生忘不了;

    一江春水向东流,宁折不弯太平猴;

    安得广厦千万间,香高持久爱毛尖;

    天长地久有时尽,回味无穷饮苦丁;

    衣带渐宽终不悔,茉莉花香惹人醉。

    “哦!没看出来!你老人家原来对茶还这么有研究啊!”

    “谈不上什么研究!这是个老曲儿了!我也只是个爱茶之人!”言罢,端着茶杯,深吸一口,“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我也只是个爱茶之人!

    这话,出首林陈之口,但他知道,这话已经萦绕在他的耳畔很长时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开始的他也不知道!

    但他发现,我深受这句话的影响,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爱上了品茶!

    许阿琪坐在床上,剪起了指甲,剪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叶江川讲的梦境,你怎么看他提到了几个名字,赵小双,还有柳佩珠,柳云生… 他讲的胡话似乎有鼻子,有眼儿的!仔细琢磨,还真的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梦话!你认为这些人是真实存在过的吗还是真实发生过什么吗”

    “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叶江川说的,毕竟是胡话!又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一些重要的点上,他也回忆不起来,我感觉是虚幻与真实并存吧!或许,他只是刚讲了一些小小的碎片,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个完整的故事,不知道后面是怎么样的发展,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许阿琪说:“叶江川真的很神啊!出了车祸,晕迷数日,突然癫痫,得了脑膜炎,开始讲胡话,然后是苏醒,快速恢复,他讲的事儿,又恰恰正是你在梦中遇见他,和他走散后的发生的,这绝对不是巧合!还看见了房顶上的人影,像拥有了透视眼一样!天下还有这样的奇事,我都不敢想像!”

    “何止是他!这些日子,我们遇到的离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也许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放了茶杯,林陈用右手手指在中空随意地打了个响儿,然后伸了个懒腰, 摆动起手腕子,以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疲惫。

    “茶不烫了”许阿琪问。

    “可以!”

    许阿琪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试了一小口,有些烫,就放下了杯子,继续修剪着指甲。

    “史春柱给你派来的那个助理,被你给打发走了”

    “你以为那是助理呀!那是他的眼睛。一天到晚盯着我的眼睛,史春柱是把我当成眼中钉了,所以他找来的人,我是肯定要打发走的,那女的也挺好打发,我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她的,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她就辞职了!”

    “别太损,人家必竟是女孩子嘛!”

    “那我怎么办我身边天天围个女的,你就不怕我日久生情吗”

    “那看你了,算了,走了就走了,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担心,你又把史春柱给得罪了,人家怎么说都是你的领导呀!”

    林陈心中一凛。

    “不说这个,说些高兴的事儿吧。我上次遇到了你的那个朋友白梅梅,捎了她一路,她好像不愿意提到他的老公呀!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老公在和另一个女人在逛商场的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许阿琪修好指甲,张开五指,查看一番,听林陈这么说,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叫高兴的事儿看到别人好就忌恨,看到别人不好,就开心!你这都是什么心理!原来你也是个龌龊的小人啊!”

    “啊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忧郁!没觉得她有多痛苦呀!怎么,人家痛苦啦我冤枉啊!我比豆娥冤!我不知道啊”

    “你比豆皮儿还冤呢,行吗真是的,贫吧!”

    “他们是啥情况快说说!”

    “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呢,还是告诉你吧,省着再见到人家瞎说,让人家尴尬。她家的男人跟店里的一个女的好上了,这你应该也知了!”

    “这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嘛!”

    “嗯!那女人还怀孕了!麻烦!”

    “我说呢!那么晚,她一人等车,去见她老公,她老公也没有和她一起走,问到她,她就转话题。”

    “唉,已经很晚了,睡吧!”

    林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今天写字写多了,手腕儿发酸,他又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儿,给笔扣上了帽儿,伸了伸懒腰。

    上床前,林陈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10点多了。

    息了灯,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大约两个小时后。

    窗外月色朦胧,许阿琪感到口渴,胸口堵得慌, 闷得难受,她咳了一下,把自已给弄醒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许阿琪看见林陈睡得正香。

    她动了下身子,准备起身去喝口水,无意间看见卧室的房门有轻微的抖动,再看,那扇白色的门慢慢打开了,起风了,门没关严。

    许阿琪爬了起来,关上了门。

    然后,她走到厨房,打开灯,按下饮水机的钮。看着水从饮水机流出来注入到下面的杯子里,许阿琪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正要取杯子,却发现,杯子底有一些黑扎扎儿样的东西。

    一定是林陈干的好事儿!

    许阿琪郁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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