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惊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黛水长
这天,是公休日,林陈没上班。
吃过了早饭,林陈把昨晚买到的东方报打开,像往常一样,大致看了下标题,寻找着他所感兴趣的内容。
突然,一则消息闪进了林陈的视线。
新建月牙里小区发生命案,一对新婚夫妇离奇死亡,死因不明。
月牙里小区!
新婚夫妇!
这两个字眼儿像两只小手,死死地抓住了林陈的目光,让林陈倒吸了口凉气。
他继续往下看, 报道中写到:
记者从警方获悉,昨日上午9时左右,在城南新建月牙里小区一居民楼的卧室内,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经警方现场勘察和法医检验,两人均已死亡数日, 死因不明。
另据知情人介绍,昨天上午,警方接到月牙里小区一居民报警, 反映新建月牙里小区,新月园4号楼有异味数日,寻着气味, 警察打开一房间卧室, 发现一男一女倒在地上, 两人均二十多岁的样子, 双眼圆睁…女子着红色睡衣,右手有六指,男人着白色衬衫,平头,现场发现黑边近视眼镜一副…奇怪的是, 两人没有外伤, 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到这里,林陈已是脊背一阵又一阵地发凉,他能感到自己的两个小腿肚子有些微微的发颤。他向后挺了挺身子, 又把这篇报道, 从头到尾, 一字不落地详细看了一遍。
文字的结尾写道:警方在寻求线索!
是他俩?
林陈记得在那个诡异地铁里,两个兴高采烈,憧憬着新房,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年青人, 他们的言语笑貌还在他的眼前闪现。 那女的也是六指, 男人平头, 戴着眼镜, 两人也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他们也是在月牙里小区新买的现房。
难道会是这么巧吗?
深谙世事的林陈坚信, 这一定不会是简单的巧合, 六指的人少之又少, 偏偏六指的女人又遇到平头戴眼镜的男人!哪会那么寸!又正好在月牙里小区买房,而且年岁又刚好合适!
应该就是他俩!
他越琢磨,越对这一点确信无疑!
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离奇死亡
又是离奇死亡!
是否会和地铁里那个恐怖的黑衣女人有关?
报纸上不是说现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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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打斗的迹像, 两个年轻的生命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他们肯定不应该会是自杀!他们是那么年轻,那么相爱,生活的美好画卷刚刚在他们眼前打开,他们怎么也不会自杀,不会的!
林陈放下报纸,走到窗前,窗外的是一片空场,右边远处是还在建的工地,被高高的围板封闭了起来。
从林陈所在的八层楼层向下看,工地上的情景可以一目了然。
虽然还没到正午时分,太阳也已是火辣辣的, 隔着窗也能听得到施工机械发出的”哐啷!哐啷!”的声音。 机器开动时扬起满天的尘土,给这前不着村, 后不着店的住宅区,倒是增了些灰色的生气。
他还看到了工地边儿上胡乱堆积着的烂砖瓦,土黄色的材料包装塑料布。
土黄色的塑料布!
林陈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转回身,又拿起沙发上的报纸,他的大脑重新飞快地运转着。
应该是他杀? 如果是他杀, 他们怎么也会反抗一下啊! 怎么会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再等等, 警方不是在调查吗?可是如果真的与那诡异女人有关, 警察能调查得出来吗?
隔着窗玻璃,林陈又呆呆地望了一眼那些土黄色的材料包装塑料布。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另一个人。
稻草黄!
痴迷于手机游戏的稻草黄死了!被列车的车轮碾死在轨道间,血肉模糊!死因不明!
从警察的对话中,林陈对于列车事故中的死者就是稻草黄的结论确信无疑。
一定是他!
不会是别人!
他乘坐过那列诡异的末班地铁!
现在,他们两个,六指女和平头男也死了!死在了月牙里小区他们新买的房子里,也同样是死因不明!也同样乘坐了那列诡异的末班地铁!
如果这一切真的与那个黑衣女人有关?还有那个老太太有关的话,那么那天他所经历,所看到的,就不会是幻觉!不会是癔想!
也就是说,他真的遇到过赃东西!
此时的林陈,手指捏着报纸,面如土色地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心笃笃地跳着,脚跟有点站不稳。
他不愿意再往下想,可是,他又不得不继续往下想。
令林陈感到万分恐惧的最后一班地铁,稻草黄坐过,这对新婚的小夫妻,六指女和小平头也乘坐过,他们都死了!
死得离奇而神秘!
他们死了!
他们的死亡是开始
第十四章 肉饼铺子(一)
林陈每年都是有年假的,今年的年假到现在他还没休,再不休就失效了。
林陈决定休假!
他掏出笔和纸,垫着那张报纸,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休假申请。
工作上,他感觉到了压力和疲惫,确实想放松一下心情;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份报纸上的消息。
他怕了,从那次地铁上诡异的经历开始,陆续发生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想探个究竟,否则,他的心不安。
至于史春柱那边,他想,反正自己是正常休假,劳动法规定劳动者有休息的权力,史春柱又不能说什么!他不是牛吗!他不是趾高气扬嘛!他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嘛!没有他,看看他史春柱如何继续玩儿得转!
隔天上午,林陈就提交了请假报告,史春柱那边倒是利索,下午就批下来了。
有了闲暇的时间,林陈足足睡了一大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窗外,太阳刺眼。
林陈披衣起床,将自己草草梳洗一番,此时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林陈飞身下了楼。
靠近小区有一小片小平房,有些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拆迁走的村民就住在里面。
其中有一间,面积不大,被人租下来,开了个肉饼铺子,正值中午时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饼香味。
林陈走了进去。
店主人是对夫妇,四十开外的年纪。
男人肩上搭着个毛巾, 正忙里忙外地端菜, 打扫餐桌上的残局, 张啰着。 女的围着个围裙,在木桌子旁正在干活,桌面上放着饼铛和面盆。
女人手脚麻利地从面盆里取出和好的面浆,放小秤上量了,摊平,再把肉放上,包好,擀平,涂抹了油,上饼铛,像上满了弦的钟表,分外忙碌。
煤气灶上的沙锅“嘶嘶”地冒着蒸汽,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地闷热了。
女人用手背擦试着额头上的汗,回身,冲着餐桌旁等待着的食客喊了一嗓子:
“鱼丸沙锅好了!”
不大的空间, 挤着四张餐桌, 有两张餐桌上已经坐上了顾客。这些人差不多都是皮肤黝黑,穿里蓝工作服的工地上的工人。
小屋里弥漫着热烘烘的油烟,香烟和肉饼的混杂味儿,对于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的林陈来讲,这味道充满了诱惑。
“您吃点儿什么? ”
看到林陈进来,男店主热情地招呼着,一边说,一边弯腰用毛巾掸了掸餐桌边的一把凳子,示意林陈坐在这里。
林陈拿着菜单,随意地翻了翻。
“您这儿都有什么?”
“肉饼,猪肉,牛肉,韭菜鸡蛋的都有,买饼送粥,免费的!您要是不吃饼,我这儿也有面条,面条要现煮,就是稍慢些!”
“那就肉饼,猪肉的吧!先给我来一张,不够再要!”林陈说着,合上了菜单本。
不大会儿的功夫, 一盘香喷喷的肉饼便被端了上来,店家还送了碗小米粥和一碟小咸菜。
林陈是饿了,狼吞虎咽地一口气就给吃完了,觉得还不够, 就又要了一张。
“老板,这肉饼薄皮,肉厚,肉鲜细嫩,吃起来真是又酥又香,好吃!真好吃!”
肉饼进肚,唇齿留香,林陈竖起大拇指。
听到顾客的夸赞, 店家呵呵地笑着说:“好吃,您就多吃!我这里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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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陈想起了什么,便问:“老板,我看您店门上挂的是京东肉饼,怎么和我以前吃的香河肉饼是一个味儿? 这有啥差别吗?”
“这个?” 店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歉意地笑着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没啥区别,京东肉饼就是香河肉饼,别说咱们爱吃,就是连乾隆皇帝都赞不绝口啊!”
说话的,是个身材肥胖的工人,坐在邻桌的位置,此时,他正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
“那… 为什么还要叫两个名字?” 林陈继续问。
工人抬起了头,吸了下鼻子,说,“京东不就是香河嘛!”
“哎!是你啊!”
林陈认出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小卖店里买烟的那个胖子。
胖子也认出了林陈,随口说道:“哟!见过,见过!好久没见啊!你也过来吃肉饼啊! 有缘!咱们又碰到了!”
“上次你不是说要回老家么? 怎么没走?” 林陈问。
“本来想走来着,可最近俺媳妇给俺生了娃,还是龙凤胎,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就大了,队里给俺补上了工钱, 俺也不想走了, 反正在哪儿还不都是干活儿嘛! 在这儿多干些时间,挣些钱再说!”胖子道。
“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本事,还龙凤胎! 福份不浅啊!” 林陈笑道。
“呵呵,福份? 算是有些吧! 可压力山大了啊!”
林陈看得出,胖子对于自己的龙凤宝贝还是很自豪的。
“来,坐过来聊!”
林陈指着自己眼前的空座,招呼胖子,胖子端着盘子,挪了过来。
“谁还没个压力, 除非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你呀,你就知足吧!”林陈说。
“我算是知足的了,不然早跑了,队里人手儿少,活儿又多!一个能顶两个人来用,不,应该是顶三个人来用!只给一份的工钱!我还在这干着,我还叫不知足啊! 你也太委屈我了吧!”
胖子说完, 用手胡乱抹了一下油嘴, 看了林陈一眼, 又转过脸伸着脖子, 喊道:“老板, 再给来碗粥!”
“好嘞!”
店主人一边忙着手头的活儿, 一边应和着。
“再招点人嘛,这不简单! 是不是你们老板心太黑,只想让人干活,不想多出钱啊!”林陈问。
“也不是!招人,这谁不知道! 可招的人,干不了多长,就跑了!”
胖子拿起醋瓶子,给自己的肉饼上洒上了醋。
“给的钱少? 为什么不干了啊? ” 林陈不解的问。
胖子看了林陈一眼,夹了块肉饼放进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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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肉饼铺子(二)
看着林陈一脸茫然, 胖子继续说:“工地北边那头儿, 有一大片柳树林, 你知道吧? ”
“嗯!有印象!”
“柳树林再过去是个小村子,就几户人家, 政府要在那里新建一个楼盘, 要他们拆迁,有个别的钉子户, 不想走, 说是因为宅基地什么的没谈妥, 不过最近都搬走了,村子就空在了那里。”
“嗯!我知道这事儿,听说那几户挺难缠的!好像是因为赔偿过低,拆迁户安置房不满意吧,那几户死活也不让拆,怎么 他们这么快就和政府谈妥了?”林陈问。
“谈妥 没那么容易吧! 是不是后来谈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说是被吓跑的!”
“啊? 还有这事儿?”
胖子从裤袋里翻腾了半天,摸出了包中华烟,掏出一只递给林陈,林陈摆了摆手。
“这可是好烟!”
胖子道,见林陈不接, 他也不让了,直接叼在了自己的嘴里,又翻遍了衣袋, 发现没带火儿。
“怎么给吓跑的啊”
烟被叨在胖子的嘴里,自然不能说话,林陈有点等不及,朝着店家喊到:“老板,有火儿吗”
火儿很快给递了过来,林陈给胖子点着了烟。
胖子吸了一口烟,用两支手指把烟从嘴里夹了下来,又吸了一下鼻子,煞有介事地向林陈这边凑了凑。
“就村头的那口井, 不晓得你知不知道?”
“井”林陈微微摇了下头,“这倒是没太注意, 不过那边我曾经去过, 让我想想! 哦, 想起来了! 是有口井,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井边的台子特别高的那口, 我还在那儿崴过脚, 我有印象!这口井是在一个正方形的石板上,井内水深不到二米,村民们常常用吊桶去打水、淘米、洗衣服。天长日久,井圈上让绳子磨出了道道光滑的槽痕。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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