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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枭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橘果
水止观的蓝眸变得狂野,她的任何一个最细微的反应,都可以逼得他发狂,他将她贴近自己坚硬的胸膛,原本抚摸她臀部的大手改为拨开她的前襟,他的吻落上那两团雪嫩。
“不……会被看见──”阳和久羞窘得想挣扎,但那股酥麻夺去她的力气,她只能瘫在他怀里。
“嘘……”水止观沙哑喃道,“所以不要发出声音!”他继续用唇舌爱抚她的双峰,他的火热隔著衣料紧紧抵著她,他只想深深地埋入她的娇躯。
水止观突然停住,低低抽一口气,“走吧!”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一把将阳和久倒挂到自己肩上。
“走去哪儿?”阳和久还没从情欲的迷雾中醒过来。
“回我房间,把它做完!”
“你这色鬼、色老牛!你不是说过不要我上你的床吗?”阳和久忿忿不平地捶他的后背。
“我改变主意了。”水止观闷闷地说。
阳和久噗哧笑了出来。他可真诚实呵!她心头溢满甜蜜,任他把自己抓回他的卧房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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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朔国相国府
经过阳玮百般恳求,萧丞相让他和自己的女儿在大厅里单独见面,萧丞相也希望阳玮能说服自己的女儿回心转意,别再这么憔悴下去了。
“蜜儿,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所以我带来了证据给你瞧瞧。”阳玮先声夺人,这次可不能又被她赶回去了。
阳玮摊开从鹦鹉脚上取下来的阳和久最新家书,让身旁的萧蜜也一起看。
给笨得无药可救的玮哥哥:
其笨一,跟你说了千百次不要出兵,你竟然还是派兵来攻打海盗,差点把水师们害惨了,要不是我足智多谋,你以为水师们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去吗?
其笨二,抓走我又把我卖到海盗船上的人就是魏氏商会,你老兄然还派官兵保护他们,一起攻打我所在的海盗船,你真是识人不清,笨笨笨笨笨……
麻烦你管好自己的恋爱就够了,我敢打赌你还没获得萧蜜的原谅对不对?最好她一辈子都别原谅你这头大笨熊,让你孤苦无依到老,这就是你管我闲事的天谴!你给我把罩子放亮点,海神是我的男人,谁都不许动他,我自有我的分寸,不准你们插手。
久和阳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萧蜜秀丽的脸蛋染上淡淡红晕。
阳玮无奈地收好信,“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我跟和久真的一点暧昧都没有,我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你,她就是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才会故意捉弄我们两个。”
“公主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公主对你有意思……”萧蜜还是咬著唇,低垂螓首。
阳玮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上面明明写著海神是她的男人,她还因为我不小心动到她的男人,诅咒我得不到你、孤老到死,她根本不爱我,我也从来没爱过她!再说,就算和久对我曾有那么一丁点意思,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和久只是我的小堂妹罢了!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瞧,你才会相信我吗?”
阳玮作势要抽出腰间的佩剑,却被萧蜜阻止。
“对不起,一直错怪你,因为我太容易不安了。”萧蜜美美的眼睫染上晶莹的泪珠。
“不要紧,我爱你。”阳玮一把搂住佳人,深情款款。
他们就这样继续他们的肉麻戏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那信的不对劲。
“可是,那个海神不是个作恶多端的海盗吗?他怎么成了和久公主的男人了?”
“你说得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阳玮这才发现情势不妙,和久该不会是被那男的给拐了吧?
“那该怎么办?和久公主真的知道分寸在哪里吗?”萧蜜担心地蹙起蛾眉。
“不要紧,我会把这信呈交给皇上,皇上自有定夺。”接著,阳玮怜爱地说:“不过你真好,和久把我们整得那么惨,你还替她担心,我就是最爱你的善良了。”
“讨厌!你真死相……”
躲在门外偷听的萧丞相掉了满地鸡皮疙瘩。算了!这就是青春,谁没有恶心巴拉的时候呢?
接著,大厅里的“英熊美人”又继续讨论那封信的最大疑点,“可是,为什么署名是倒反的呢?该不会是伪造的吧?”萧蜜问。
“什么?有吗?”阳玮连忙拿出收在怀里的信。“久和阳?奇怪,笔迹是她的没错啊,这字里行间的语气也是她的呢!大概是和久忙中有错,签反了吧!”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名字签反吧?”萧蜜十分狐疑。
“唉,总之不干我们的事啰!”阳玮现在满脑子只有萧蜜,哪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事!
门外的萧丞相对于自己即将有这样没长脑袋但肌肉发达的女婿,真是哭笑不得啊!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会很疼自己的女儿吧!





海上枭雄 第六章
真不甘心,难道以后签名都得倒著签了吗?
阳和久站在已经快成为她专属地盘的尾舷那儿,整个上半身趴在船舷上,小脸仰望风雨欲来、晦暗不明的天空。
就像当初她立的誓言,她真的让水止观爱上她了,虽然他没说过他爱她,但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事不需要说出口也可以了解。
他老爱吻她、眼神追逐著她,替她洗头、梳理头发,一起看日出日落,不管她惹了多么大的麻烦,她只消一个小吻,水止观便会宠溺地原谅她……如果不是爱她,那这会是什么?
不幸的是,她虽然让他爱上她了,但她却变得不想甩掉他了,非常不想!待在他的身边好快乐、好幸福,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誓言只达成了一半,所以,“阳和久”三个字只得倒著写了,谁教她是个很遵守誓言的人呢!
“你在做什么?”水止观远远瞧见她柔和的粉色倩影,便走到她身旁来。
“是不是快下雨了?”阳和久指了指天空,这可是她上海盗船以来,第一次遇到不好的天气。
“恐怕不只是下雨,看这云层这么厚,应该会有一整夜的暴风雨!不过过完这暴风雨圈,差不多就会到达星岛了。”水止观也仰起脸注视天色,天边的云朵已堆积成灰黑的巨兽,海面异常平静,有一种诡谲的气氛。
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水止观的唇际扬起笑意。
“你很喜欢暴风雨?”阳和久疑惑问道。
水止观露出男孩般兴奋又不好意思的笑容,“被你发现了!”
“怪物!”阳和久撇撇嘴评论道。
水止观蹙眉,“为什么是怪物?”
“那好吧,下、三、滥!”
水止观极度不悦,“我哪里下三滥?”
“拜托,暴风雨不是会把船吹得东倒西歪吗?我敢说其他人都讨厌死了,只有你以大家的痛苦为快乐,真、没、品!”阳和久继续损他。
她真的很喜欢在口头上损人!水止观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闲闲地反驳她:“偶尔一次的暴风雨是老天跟我们海盗的比赛,你们这些陆上的软脚虾怎么可能体会得出暴风雨的感觉?尤其是女人家,包准吓得哭爹喊娘,我劝你最好先回房里去避一避,顺便麻烦你守在木桶旁边,免得晚上真遇上暴风雨时,你吐得七荤八素,弄脏我的船不说,更是丢尽我们海盗的脸!”
“啊哈,谁怕暴风雨?你这只自以为是的猪!”阳和久回头嗔了他一眼,双手叉腰,“我什么不行,就是胆子最大,而且从来不晕船的!不信来比一比!”
“比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水止观失笑了,逗得和久剑拔弩张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相处道些时日下来,他也差不多抓到她的脾气了──骄蛮任性、逞强好胜。
“暴风雨来临时,我们就站在这边,两手抓紧船舷,谁先松开手或是谁先说要离开甲板,谁就得认输!”阳和久兴致勃勃。
水止观听了她的话马上后悔,他怎么会笨到激得她想出这么危险的馊主意?
他用手揉了揉纠结的眉心,“不行,我不许!太危险了!暴风雨来临时,你不准给我到甲板上来。”
阳和久小脸忿忿不平地扬起,双眼瞪著他,“可是我连一次都没看过船上的暴风雨,你不要那么专制,我又不是没有功夫,怎么会危险?”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里去,或者是要我把你拎回去?”他一手穿过她柔细的波浪鬈发,摩挲过她皎洁的颈项,动作无比爱怜,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冷硬。
阳和久不吭声,她可不是没长脑袋,这种时候千万别跟他硬碰硬,“让我看一次嘛……一下下就好!暴风雨一变大,我马上离开甲板……”她撒娇。
“撒娇没用!”水止观放下抚摸她的手,环胸抱臂懒洋洋地冷哼。
阳和久的大眼睛瞬间盈满泪水,“都上了海盗船,却一次也没见过暴风雨,呜……”
“装哭没用!”水止观再度打断。
阳和久甜甜的脸蛋垮下来,明显垂头丧气。
“如果你好好待在卧房里,等暴风雨快结束时,我会带你到甲板上来看一下。”水止观不忍见她沮丧。
“嗯,”阳和久咬咬下唇,点了点头,“一定喔!”
“你先回房去吧!”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难得她也有识大体、听话的时候。
“好吧。”阳和久乖乖地转身离开。开玩笑,她要是会傻傻待在卧房里,她就不叫阳和久了!
水止观注视著她走下甲板的背影,突然听到刀疤在他身后出声调侃:“看傻眼啦?”
水止观转头迎向刀疤,懒洋洋地出声:“说这种话你是想要下海泡一泡吗?”
刀疤咧开嘴一笑,“就是冒著生命危险,我也要说出实话呀!大家早就知道你对和久有意思,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躁?”
水止观浅笑不语,蔚蓝的眸子写满无奈。
“那回星岛后你要娶她吗?”刀疤直截了当它闸遁。
“老实讲,我不知道,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就改写了我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过要讨这样的妻子,更别提她到现在还隐瞒了她的身分──”
“她虽然有事瞒著你,但你还是喜欢她。”刀疤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水止观勾起唇角,“嗯,我还是喜欢她。”
“她不是改写了你的生活,她是把真正的你找出来了;不只是你,我们大家从来没有过这么愉快又热闹的旅程。”
刀疤像个老大哥一样,拍了拍水止观的手臂,这个在千人之上呼风唤雨、剽悍凌厉的海神,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开朗聪明的好兄弟。
水止观的神情流露一股温柔,“你说得没错,这趟旅程真的很快乐。”
“不过,你也觉得她的身世是瞎掰的吗?”刀疤问道。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其实,她的说谎技巧高超得简直可以去当戏子了!我还以为没有其他人发现呢!”水止观哂然。那张小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偏又让人觉得好无辜。
“因为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个有悲惨过去的人;相反的,我觉得和久一定跟你一样,都是在家人宠爱呵护下长大的。”
“怎么说?”水止观有趣地略一扬眉,这也看得出来吗?
“你们身上都有那种没有道理的乐天和自信,那多半是从小被家人宠爱,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水止观也颇有同感,他一直觉得自己虽然父亲早逝,但在二十岁母亲过世前,被母亲疼爱照顾的记忆是他一辈子的宝物。
“嘿嘿,但我挺好奇一件事,你以前从来都不随便跟女人发展深入关系的,之前你看起来也很讨厌和久,为什么又会突然喜欢上她呢?”刀疤开始八卦起来。
水止观沉思著刀疤的话,目光飘向远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每当我和她玩闹在一起,就觉得好像迎著黎明金光灿烂的大海,温温暖暖、幸福洋溢……”
“没想到你竟成了个情圣啊!”刀疤取笑道,“还说什么‘黎明金光灿烂的大海’,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的取笑换得水止观一手揪住他的衣领,轻松将他庞然的身躯整个提起来。“刀疤,你活得很不耐烦了是不?”
刀疤呵呵大笑,“饶了老哥我吧!既然你爱煞她了,就把她留下来嘛!别考虑、也别乱七八糟想一大堆,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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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船舱外已是一片狂风骤雨,整个海盗船像被玩弄在大海这只翻云覆雨的大手里,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抛过来、丢过去,好不惊险。
船舱里,阳和久睡得香香甜甜。之前她不断等待暴风雨来临,想要趁水止观不注意时偷偷溜出船舱去,但实在等得太久,一不小心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她睡得好熟,小脸贴在蓝缎被褥上,被暴风雨弄得上下摇晃的船对她而言简直是上好的摇篮……但突然一阵滔天巨浪将船整个卷了起来,又重重摔下,船身剧烈震动了一下──
“砰”一声,阳和久从床上摔到地板下,摔得结结实实。
“哎哟!好痛……”她一边揉著后脑勺,一边呼痛,整个房间还是忽高忽低的摇晃,连要站起身都歪歪斜斜的不太容易。
看样子是暴风雨来临了吧!阳和久不禁心下大喜,她摸黑扶著茶几站起身,试著要把房门打开。
“咦?被反锁了?”阳和久推了推房门都打不开,柳眉微蹙,“哼,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她直接从发上抽出一根发夹,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门锁。
她走上楼梯,悄悄打开通往甲板的门,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大家为了应付暴风雨都聚精会神地坚守岗位,再加上水止观已经把她反锁在卧房里,所以就很放心地没让任何人看守她的行踪。
阳和久一打开门站到甲板上,猛烈的风暴顿时席卷过来,当下她全身就被淋得湿透了!那雨像箭一般,打在脸上都会刺痛,但在这伏暑六月天,大雨倾盆反倒清凉无比,让人痛快淋漓。
“棒呆了!”阳和久兴奋极了,虽然四周一片漆黑,又是暴雨又是狂风,只有固定在船舷上一盏盏罩著遮雨布的灯火微微闪烁,但她一点也不害怕;事实上,其他海盗们也不怎么害怕,因为轮流掌舵的长胡子和水止观深谙行船之术,而大家下午就已经做好防范暴风雨的准备,现在只是顺著风雨而行。
“和久,侬站在这里很危险!”大光提著油灯,远远瞄到兀自伫立在甲板上的阳和久,瞧她手上连扶个东西都没有,吓得他魂快飞了!
“不要紧……”才说著,船就乘著巨浪浪头严重倾斜,阳和久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滑,她急忙抓紧桅竿上的揽绳,才避免摔得四脚朝天。
大光一手提灯一手扶著船舷跑过来,一时要勤阳和久退回船舱去也很难,倒不如先让她能安全的待在甲板上。“侬扶好船舷,站著别动,俺帮侬固定!”
“谢谢,大光,你人最好了。”和久的眼睛被雨打得快睁不开,眯著眼睛瞧大光手脚俐落地用桅竿上的缆绳缚住她的腰肢,一端系在船舷上,这样就算风雨再大,她也不会被刮落海底。
“海神正在掌舵,俺去叫他过来。”大光就要跑走。
“不用叫他了,我只是看一下下、体验一下暴风雨的感觉,待会儿马上回房去,很安全的,求求你啦……”和久撒娇道。
“这……”大光犹疑了一下,“好吧,俺陪侬站在这里好了。”海神比较擅长应付暴风雨时的航海,还是先别打扰他好了。
黑暗中的海像头狂野的巨兽,天与海已没有分际,凶猛恐怖,巨浪将海盗船玩弄在股掌间,再加上大雨滂沱,那种逼人的气势仿佛万古洪荒中只剩下这艘船,无助且渺小,会把人心底最深的恐惧挖出来。
阳和久痴痴地瞧著眼前的景象。好壮观!她抓紧船舷顺著甲板上下震动,一会儿脚腾空,人像要整个翻过来被甩向天际;一会儿往左右摔跌,要站稳根本不可能。
不到片刻,她开始感到头昏眼花,这暴风雨化作一张黑暗的网攫住她、吞噬她,她胃里严重翻搅著,一股酸气往喉头逼。
不会吧?!她从来不晕舷、晕车的啊!她头昏脑脤,从没在海上碰过暴风雨的她,这回可真的被暴风雨给打败了,难受毙了!
“大光,你在这儿……和久!”水止观才刚和长胡子换手,还没走到船舷,一看之下心都快停止了,立刻冲上前来。
他才刚靠近阳和久,她就瘫软在他怀里,忍不住反胃,将食物全部吐在水止观身上。
“天杀的!”水止观气怒之余,更觉恐惧,连忙把她身上的缆绳解下,打横抱起她。
“对不起,海神,俺没发现她不舒服。”大光慌慌张张想帮忙。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先带她进去。”水止观抱起阳和久,飞快朝通往下面的门奔去,上下剧烈摇晃的甲板在他脚下竟如履平地。
下了楼梯,进入卧房,他先让阳和久靠在椅子上。
“阿观,我不骗你,我以前不会晕船的……嗯!”她正想辩解,水止观忙把木桶递到她面前,她果然又吐了。
“你没晕过船只是因为你没碰过够大的风浪!”水止观声音饱含怒气,这个专找麻烦的磨人精!不是叫她不准离开卧房的吗?这会儿只是晕船已经算好的了,万一被风浪卷走……水止观的心狠狠抽痛。
“我好难受!”和久觉得自己快晕死了,偏偏在房间里还是可以感觉到这船上下荡个不停。
水止观再也无法发脾气了,虽然明知她只是晕船,但她难受的模样竟让他胸口紧窒。他急忙把被她吐得乱七八糟的上衣脱下,扔进一旁的衣篮里,拿了块干净的湿布替她抹了把脸。
“还要吐吗?”低沉的声音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好温柔。
“都吐光了,但还是好昏。”和久痛苦地闭起眼睛。
“活该!你真是个麻烦!”口气虽然恶劣,但他举止却极为轻柔,把她湿透的衣裳剥掉,拿了一块大干布将她擦干,像裹面粉条一样把她裹起来。
水止观光裸著结实胸膛把她搂进怀里,抱著她坐到大床上。“你试著在我怀里睡一下吧,睡著后就不会晕了。”
他施展内力使整个人稳若磐石,靠著床头让和久安安稳稳睡在他怀里,不至于跟著船势滚来滚去、上下晃动。
和久觉得心安下来了,所有的不适藉由他肌肤透出来的温暖减轻了,她闭著眼睫、闻著他身上很舒服的海风味道,干燥、温柔,她觉得自己备受呵护疼爱,心都醉了。
“好不好?”和久轻喃。
“什么好不好?”水止观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
“一辈子这样抱著我。”闭著眼睛,她唇角微微一笑,玉手半挑逗地滑过他光滑的胸肌。她好爱好爱这样的感觉,她好爱他抚摸她,好爱他抱著她,好爱他跟她合而为一……
水止观喉头一梗,这个麻烦是个让人爱得丢不下的麻烦,她的话唤起他的欲望,他想更深地抱她,想用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方式,应和著暴风雨上下起伏的律动狂野交欢。
他的大掌也探入干布内和久胸前的柔软。“和久……”他的声音低哑性感,蓝眸蕴满欲望,正要俯首一亲芳泽──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不会吧?她睡著了?!
才不过短短一瞬间而已耶!而且她明明睡过一整个下午的呀!
水止观著实哭笑不得,只得收回大掌,安分地搂著她,极其痛苦地隐忍被点燃的欲望。
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在他身上放了把火,接著就拍拍屁股走人?爱上她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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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夜与暴风雨对抗,清晨已是乌云散尽,阳光放出万丈光芒。到了正午时分,翠绿的星岛已近在眼前。
阳和久一起床发现房里只剩她一个人,蓦地觉得恐慌,急急忙忙走上甲板,只见海盗们齐聚在甲板上向远处挥手欢呼。
“你们在做什么?”她一头雾水地问站在一边的小花。
“马上就要靠岸了,那里就是星岛,你瞧,大伙的亲人都在岸上等著迎接我们!”小花指给她看。
阳和久一瞧,星岛的岸边大约站了数百人,又挥手又吼叫地,场面热闹温馨。“你们是多久没回家啦?大家怎么激动成这样?”
“大概有六、七个月了吧!”小花回道。
突然,水止观穿越簇拥在船舷旁的海盗,直直朝阳和久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待会儿一起下去吧!我带你看看我住的地方。”
阳和久的俏脸竟莫名地染上一层红晕,她感觉到水止观掌心里的柔情,他说的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她却因那句话而坪然。以后是不是都在一起了?她的脑袋瓜里第一次除了整人上孚乐以外,有了想跟一个人厮守的念头……
“你怎么呆住了?”水止观笑吟吟问道。
阳和久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蓝眼珠,真的可以跟水止观在一起一辈子吗?她既渴望又害怕,这次被绑来海盗船之前,她甚至连喜欢人的经验都没有过。
或许她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一向慎谋能断,也可以在别人的爱情里瞎搅和一场,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她便犹豫了,她的未来好长好长,而他们才相处不过两个月……
他与她之间存在的真是感情吗?或者纯粹是一种欲望?阳和久眯起眼来。
不知道,她一直懒得想太多,反正只要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大事,通常她不会去在乎、去思考,她老觉得“烦恼”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她懒得烦恼。
十几艘帆船都已经停泊在岸边了,海盗船的母船最后也抛下锚固定好。水止观让其他海盗们先下去,自己则充满兴味地观察阳和久沉思的侧脸,难得看到她较为深沉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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