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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不愿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湛亮
“想什么?”莫怜儿一脸的不解。
“就是那个嘛……”某双大眼盈满梦幻色彩。“难道你不曾幻想过,也许哪一天小少爷突然喜欢上你,将你收在身边当侍妾……”
闻言,莫怜儿有丝惊愕,紧接著便失笑出声,淡然道出自己的坚持。“璿少爷永远是璿少爷。”星魂少爷要她把他当主子般服侍,那他永远就只会是她的主子,不可能有其他的身分。
听出她语中涵义,众丫鬟们轻叹了口气,还有人玩笑指责。“怜儿姊姊,你真不懂得善用机会。”
莫怜儿听了也只是轻浅一笑,微微颔首示意,表明话题到此为止,告了声退便转身离开。
众人见她走了,大夥儿相觑一眼,也失了交流小道消息的兴致,纷纷偕同离开,霎时间,原本莺声燕语的庭园回复了原有的安宁……
不多久,一道颀高、修长的身影静悄悄地自花丛后方转了出来,依那略显奇异的神色,想必已一字不漏地将所有对话全听进耳里了。
他──难伺候吗?
南靖璿万万也没预料到自己在莫怜儿的心中,竟只得到这一句评语!亏她还跟在他身边两年了,其他甚少有机会亲近他的丫鬟,对他的想法都比她多出好几十倍呢!
原本只想躺在花丛后、甚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小天地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府中丫鬟对他的看法与心思,甚至还得知向来在他面前沉静少语的莫怜儿对他的观感,但是──
他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她对他的观感竟然只有如此短短一句,而且还不是啥好话!
南靖璿只觉一阵气闷,向来冷静、喜怒不形於色的脸庞,难得的浮现出一股莫名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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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哥哥,人家吃下下了……”放下手中碗筷,月芽儿唉声叹气地向身边的夫婿抱怨。
“怎会吃不下?身子不舒服吗?”南宸颢紧张询问,毕竟爱妻胃口向来颇佳,怎今日用没几口便喊不吃了?
“唉……面对著一张臭脸,谁用得下饭?”玉手直指对面一张冷脸,口气非常委屈。
她这个儿子平日脸已经够臭了,今儿个竟变本加厉,神色阴霾得可怕,与他同桌用饭哪还有食欲?月芽儿摇头叹气,不明白自己造了啥孽,怎会生养出他这种让人倒尽胃口的屎脸?
听闻爱妻的指责,南宸颢失笑不已,却啥话也没说。
缓缓咽下口中饭菜,南靖璿冷声冷调地道:“真抱歉影响您的食欲啊!”可恶!他这个娘没事找碴。他今天已经够闷的了,她还来激他!
耶!总算开口啦!难得陪他们夫妻俩用饭,却从头至尾一声不吭,叫人瞧了难受,如今……嘿、嘿,总算开了金口。
“娘的食欲算得了啥!最重要的是,谁惹我的儿子不开心啊?”月芽儿笑眯眯的,一眼就看出他心底有事不痛快,毕竟当娘当了二十几年了,儿子的喜怒情绪,她怎么可能摸不清呢!
“没什么,娘,您想太多了!”向来明白娘亲那双眼挺利,南靖璿还是四两拨千斤,什么也不肯多说。
唉……儿子大了,一点都不交心!月芽儿自怨自艾愁叹,倒也没逼问,顺口提道:“这些天怎都没瞧见怜儿那丫头在你身边跟进跟出的服侍?她终於受够你而逃跑了吗?”娇脆嗓音充满揶揄笑话。
谁知原本只是无心的调侃,哪知南靖璿的脸色却难看得紧,一双剑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自从前些天那气氛僵凝的夜晚后,他隐隐察觉那女人处处小心地避开他,导致这些天他莫名烦躁不已,没想到今日又无意间听到她的心底话,让他更加气闷恼怒,甚至连用个饭,娘也笑话她可能受不了他而逃跑。难道他性子真有那么不堪,惹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唷……她不小心打中马蜂窝啦?月芽儿惊奇瞅睇他越显阴沉的神色,怀疑起这个别扭、难搞的儿子和他的贴身丫鬟间到底出了啥事?
“我饱了!爹娘,您们慢用。”重重放下碗筷,不想面对娘亲那窥探的眼神,起身步出饭厅。
目送他消失的身影,月芽儿眉开眼笑。“颢哥哥……”
“嗯?”儿子心情不好,爱妻为何笑得那般乐?
“你有没有嗅到一种味道?”神秘兮兮的贼笑。
“什么味道?”是他身上的泥味儿吗?可今儿下午去菜园子种完菜后,他已经沐浴清洁过了,难道还是有味道吗?芽儿的鼻子何时变得这么灵?
“你身上没味儿,放心!”一看夫婿在自己身上到处乱嗅,月芽儿就知道他肯定会错意了,忙不迭地制止他可笑的行为。
不是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啥?南宸颢满心的疑惑。
瞧他斯文、温和的脸庞布满迷惑之色,月芽儿娇笑不已。“颢哥哥,芽儿、我闻到春天的味道了……”
耶?春天的味道?南宸颢忽地忧心忡忡地凝睇她──
“可、可现在要入秋了啊!芽儿,你确定没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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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轮玉兔向东流,莹净三更正好……
虽尚未三更,皎洁月色下,已有一抹人影在“清松轩”内毫无目的漫游。
奇怪!这么晚了,璿少爷怎还没回来?回廊下,莫怜儿来来回回地踱步,不时伸长脖子探望,就希望能将人给快盼回来……终於,一道黑影自铺石小径那端慢慢走来……
啊──是璿少爷!在黝黑夜色下,尚未认清来人脸孔,莫怜儿光是瞧见他那独特沉稳的走路方式,便知道是主子回来了。
未等到南靖璿发现自己,她已经伶俐地进了房,飞快地备好一切他所习惯的吃食后,便隐身躲到另一处相连的偏房,避免与他照面。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咿呀”声……
她又躲到哪儿去了?南靖璿一回房,看见矮几上还冒著热烟的香茶与一小碟“广寒糕”,心下不禁一阵恼怒。
这些天来,服侍他的工作没一件少做,可她偏偏就有本事在与他照面前,将自己藏了个不见人影。
瞧那茶水还冒著氤氲热气,肯定是在他进房门前才刚泡好的,而他却没瞧见她的半丝儿踪迹,照这么细推下来,她肯定还在房里头……
“莫怜儿,你给我出来!”蓦地,他微恼地低吼,不愿这几日气氛诡异得形同冷战的情况继续下去,干脆率先打破僵持。
“璿少爷,您有事吩咐吗?”一听见传唤,莫怜儿就像一般的婢女般快速自偏房内来到他跟前,低垂的眼眸始终未曾抬起,语气显得必恭必敬。
“你在与我闹脾气吗?”抹了抹脸,他突然叹气,非常不习惯她这几日来的避不见面,甚至连如今都站在他身前了,还是将脸垂得低低的,以往她虽沉静少言,倒也不曾如此避他啊!
“啊?”莫怜儿惊讶地拾起清秀脸蛋愕然瞅视他。“璿、璿少爷,怜儿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那你这些天避著我算啥?”玩躲猫猫吗?
“那、那是因为怜儿以为璿少爷、您不喜欢瞧见怜儿。”所以才避著啊!
“我有这么说过吗?”虽然他常常没给她好脸色,可却从没说出那种混帐话。
“前……前些天夜晚,您很生气……”欲言又止,以下话语不言而喻。
还说没要脾气,这不是记恨来著,这些天才躲著他吗?不过那天夜里确实是他不好,语气坏了些。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该认,他绝不会逃避的。
“对不起!”霍地,南靖璿突兀地道了声歉。
“耶!”莫怜儿反被骇了一大跳,惊慌得直摇手。“璿、璿少爷,您为何致歉?怜儿承受不起……”
“紧张啥劲?”凝看她仓皇地连退好几大步、脸色苍白,用著彷佛在瞧怪物的眼神瞅他,南靖璿气恼得一个箭步来到她身前,将人稳稳地按坐在椅子上。
“我……我……”惊愕的水灵美眸与他相对,莫怜儿慌得说不出话来。
璿少爷今儿个是怎回事?中邪了吗?和以前相较,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伺候他两年了,从没见他这般好,竟然还会扶她坐下,与先前的冷漠相待,根本是天差地远。
瞥了眼她惊疑不定、不敢置信的神色,南靖璿总算明白自己以往给她多坏的印象。
“那夜是我的错,我致歉。还有,我没讨厌你的意思。”也许以前小舅刚将她塞给他时有,但历经两年,他早已没那别扭情绪了。
许是太过震惊,莫怜儿完全傻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觑了一眼,发现她这傻傻的模样有些好笑,南靖璿忍不住勾起笑纹。“我也是懂得反省的,别一脸见鬼模样,很伤人的!”
耶!璿少爷是在同她说笑吗?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莫怜儿显得担忧。“璿少爷,您身子可有不适?”
闻言,南靖璿不禁朗笑出声。老天!这丫头当他病了,才会这般反常是不?
啊──没想到璿少爷开怀畅笑时,竟是这脸的……嗯……该怎么说呢?形容不出心中复杂感受,她只觉得璿少爷的笑声中充满愉悦,完全不同於他平日贯有的讥讽浅笑。
察觉到她迷惑神色,他笑声渐歇,黝黑的眼眸沉沉凝睇她,久到她不自在的视线不知该往那儿瞟,南靖璿才缓缓低语。
“抱歉!这两年我不该那般待你,对你视若无睹……”顿了下,苦笑不已。“其实你只是无辜的代罪者,我真正气的是小舅,气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你塞给我……”警觉自己这样说有些伤人,他蓦地住了口,用有点抱歉的眼神瞄她一眼。
“没关系!我不介意。”摇摇螓首,她对星魂少爷只有感激,从没埋怨他与艳歌小姐像丢烫手山芋般将她丢给璿少爷。
“小舅他们那对毒夫毒妇没将你留在身边,是他们的损失。”拐弯抹角地夸奖她,南靖璿有点别扭道谢。“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两年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她虽安静少语却将他服侍得很好,什么小事都先替他想到,不待他说就已先做好,让他回到寝居内可以全然放松。对於这一点,他是感激的,所以很早之前就想对她这么说了。只是他向来没给她好脸色过,因而一直不知该怎么拉下脸来让两人关系改变。
“不……不客气!”对他的态度丕变,莫怜儿吓得结结巴巴,简直不知该如何应付。
瞧她这般惊惶样,他不禁摇头自嘲。“老天!我有这般吓人吗?”
“不、不是的!”自觉自己的反应有点伤人,她心急地急忙解释。“我……我只是……只是有点……有点……”有点什么,支吾了老半天,敲破脑袋却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说,急得脸都胀红了。
细细凝看胀红娇颜,南靖璿忽觉她其实挺秀美、可爱,尤其平日沉静的人,一旦不知所措时,那表情煞是逗人……
啊──璿少爷为啥这般瞧她?他那幽深、沉静的黑瞳瞅得人心慌啊……莫怜儿俏脸生晕,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何府内那么多年轻丫鬟爱慕他,因为他光是用那双眼就可以蛊惑人了。
“璿……璿少爷,茶凉了,怜儿再帮您泡一壶!”深怕自己会溺死在那两潭黑水中,她急促地起身避开他,随便找了件事儿忙去。
察觉失态,南靖璿为短暂的失神而摇了摇头,期望自己能清醒些。
“璿少爷,喝杯茶吧!”亲手奉上新泡的热茶,她笑得有些怯生生。
默默地接过茶,他忽地轻唤。“怜儿……”
“璿少爷?”抬起盈盈水眸迎向他。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啊?”重新开始?璿少爷到底在说什么?对他没头没脑冒出的话,莫怜儿丝毫无法理解。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忘了我以前不好的态度,别再那般怕我!”吐了口气,他微微泛笑。
“啊……喔!”粉嫩红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她红著脸又开始找事去忙东忙西。
原来她慌乱时,便会找事来让自己忙啊!南靖璿兴味一笑,觉得她这个小习惯还挺有趣的。
不知明天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今夜的璿少爷真的很奇怪!心中暗忖,她始终不敢将视线转回他身上。
“怜儿……”再一次,他又轻声唤人。
听闻轻唤,莫怜儿心下一跳,实在很怕他又发出啥惊人之语。不过,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回过身来面对。“璿少爷,有事交代吗?”
“以后我要你一同坐下用膳就别抗拒了。”说到底,他挺介意在一些她坚持的事情上、而只要小舅一句话就能让她放弃,而自己要求千百次,她却依然坚守自己的原则。
闻言,莫怜儿仅是轻浅淡笑,啥也没多说。
呵……这姑娘还真是固执!没听见回应,南靖璿明白外柔内刚的她肯定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无可奈何地悄然一叹,他有点报复意味的又叫唤。“怜儿……”
又、又有啥事?璿少爷今夜似乎特别爱唤她的名儿!莫名其妙瞅著,莫怜儿只希望别又从他嘴里冒出些怪言怪语。
“璿少爷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淡然吐出午后在庭园里听到的话儿,他略带恶意轻问:“我有那么难伺候吗?”
轰!
莫怜儿只觉一阵火热往两颊窜烧……
他……他怎会知道?





丫鬟不愿嫁 第三章
自那夜的开诚布公后,南靖璿对待莫怜儿已不再视若无睹的冷漠,在接受她的服侍时,总会交谈个几句。话虽不多,但相较以往,已是莫大的改善与进步。
时光荏苒,过了月圆人团圆的中秋佳节后,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九月初九的重阳节。
这日,一大清早,府内众多的奴仆忙进忙出,为每扇门板挂上藉以消灾避厄的茱萸,而丫鬟们则忙著备好应景的食物、水酒,以供等会儿登高赏菊的主子们肚子饿时能果腹。
不一会儿,当大夥儿准备齐全时,王府大门前也停了好几辆马车,就等主人上车出发。果然没多久,领头的主子一家缓缓行来,后头还随行著一大串难掩兴奋的丫鬟、奴仆。
“呵呵……这么大阵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要举家迁移呢!”来到大门口,睨视周遭一眼,月芽儿禁不住玩笑道。
“可不是!”向来崇尚自然、简朴的南宸颢点头附和。
“这哪算啥大阵仗!有些高官或大富人家在重阳登高出游,所摆出来的庞大阵容,才叫人瞠目结舌呢!”他们定远王府算是很收敛了。南靖璿摇摇头,催促自家爹娘快上马车别磨蹭。
“这还不算大阵仗吗?嫁来南家这么久了,就出门游玩还得绑上一大串粽子最让我不习惯!”月芽儿嘟嘟囔囔地让夫婿扶进马车内。
“嗯……我也一直很难适应啊!”钻进车内安座在爱妻旁,南宸颢颇心有戚戚焉。毕竟是在佛寺长大的,就算后来回归王府,他还是习惯简朴的生活。
“唉……颢哥哥,干脆待璿儿娶亲后,咱们回玄湮谷养老吧!”笑意盈盈,很认真的建议。
“好啊!”有人双眼发亮、神采奕奕。“玄湮谷是个好地方啊!”很适合他的性情呢!
“别作梦了!”蓦地,布廉子让人给掀开,南靖璿探进头来,对著两名老天真嘲笑。“想让我成亲?您们慢慢等吧!”
他非得来泼他亲爱爹娘的冷水吗?月芽儿气结,迅速地伸出一双纤白玉手往他两边面颊一捏,冲著他诡谲狠笑。“话先别说得太满!很快你就会自食恶果。”话音方落,她马上松开恶爪,窝回亲爱夫婿的怀里。
南靖璿听得心中一惊,顾不得脸上疼痛,立即朝温和、老实的爹亲逼问。
“爹,您快告诉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这个娘承袭了外公的卜算之术,有些事让她一说还真准得叫人害怕啊!
“啊……嗯……这个……”支支吾吾的,正在犹豫要不要老实招认亲爱的娘子,确实曾背著儿子卜出红鸾星动的卦象来。
“呵呵……”夸张地掩嘴呵笑,月芽儿欣赏他难得惊慌的神色,扬眉得意道:“傻孩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爹爹说谎就结巴的毛病,光瞧他那支吾其词的心虚样,难道你还不明白?”
凌厉眼神往那个现在笑得憨傻、尴尬的男人扫去,南靖璿只觉心下一凛,不带希望要求。“爹,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璿儿,爹很想,但是没办法。”南宸颢有种愧对儿子的罪恶感。
微弱的希望之光至此熄灭,他转而对娘亲逼问。“谁?”
“什么谁呀谁的,不明白你说啥?”月芽儿眉眼间净是笑意。
“那女人是谁?”先问个清楚,他好提早作预防闪远些。
“不知道啊!你娘我又不是神仙。”笑睨一眼,月芽儿觉得儿子平日精明,怎如今却犯糊涂了。
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南靖璿懊恼不已时,身后却传来低柔地轻唤──
“璿少爷,大夥儿都上车了,就候著您一人呢!”莫怜儿有点不解他半身探进马车内,怎么老半天就不动了?
“哎呀!差点忘了遗要去登高游玩,这大好时光都叫你给磨蹭掉了!”毫不留情将儿子一把推出去,月芽儿催促著。“快快快,赶快出发了!”
满心不愿退了出来,南靖璿脸色铁青、笔直朝自己的座车而去。
惊鸿一瞥,莫怜儿似乎瞧见他俊逸脸上有著可疑的两团红肿……
“怜儿,该出发了!你还不上车?”专属某号臭脸男的马车内传出低喝。
“来、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莫怜儿心中想的却是-──璿少爷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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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一处小山丘顶峰──
“怎么全京城的人都跑来这儿了吗?”眯眼细瞅著山顶空旷处密密麻麻的马车与人潮,一想到自己也置身其中,月芽儿就有种想昏倒的感觉。
“夫人,这才叫热闹啊!”众奴婢们嘴里笑嘻嘻回答,手边动作不停,已迅速的占了一块空地,开始铺起巾毯,卸下水酒美食,好让大夥儿享用。
摇了摇头,有点受不了这种美其名登高游赏,实则与一大群人乱烘烘的挤在一起凑热闹,月芽儿开始头痛。
“颢哥哥,散步去?”赶快拖著夫婿闪人吧!
“好啊!”高兴的接受爱妻邀约,南宸颢温柔牵起握了二十几年的小手,往山林野径漫步去了。
而还陷在方才娘亲给他的震撼中的南靖璿,这会儿也没啥心思去管双亲大人要上哪去,交代奴仆们一些事后,便也朝林间漫游去了。
咦?璿少爷独自一人要上哪儿?本与一干丫鬟布置水酒美食的莫怜儿眼尖,不暇细想,抛下众人追了上去……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离开人群齐聚的空旷处,南靖璿才拐了一个弯,拨开杂乱的林木,入目竟是一廉清凉的小型瀑布,直泄而下的水流在瀑布底下汇聚成一汪清澈透明的小水潭,满溢的潭水顺著缺口潺潺流出,成为一条干净透明的小溪。
“璿少爷……璿少爷……”
这声音不是……才惊讶自己无意中发现这个清凉的小天地,南靖璿还来不及瞧个仔细,便听见杂乱林木外传来阵阵寻找呼唤声。
这丫头肯定是瞧见他离开才会尾随而来,不过她怎都不担心自己孤身一人在林间闯荡,若遇上其他也来这小山丘登高游玩、喝得醉醺醺的野男人意图不轨,那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该怎么办?
“我在这儿。”南靖璿有些气怒,回身拨开杂乱林木朝外低喝。
被乍然响起的低喝吓了一跳,循著声音来源望去,看见林木被拨开一小道空隙后所露出来的脸庞,莫怜儿展现喜色,忙不迭地也钻进林木内。
“璿少爷,你怎会跑来这儿?”通过层层阻碍的枝叶林木,她入目第一眼就是主子那显得有点黑的脸色,心中不解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来散心!”光瞧那迷惑眼色,南靖璿就知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心底的气闷更加旺盛。
璿少爷的口气好阴霾喔!有种一头撞入马蜂窝的感觉,也只能佯装不懂他的恶劣心绪,迳自轻柔微笑。
“散心啊!这地方挺美、挺好,确实适合。”
她还接得真顺!嘲讽睨看她难得的装傻神色,南靖璿蓦地感到有些好笑:心火霎时间消失无踪。
“陪我聊聊吧!”
乍闻他出人意料的邀约,莫怜儿傻愣了下,不知该做何回应?
嗯……她那是啥表情?虽然他不是啥和蔼亲切、会主动找人闲聊的主子,但这种受惊吓的神情很伤人喔!
“当我没说!”冷著俊脸,开始别扭起来。
“不!我很想和璿少爷您聊聊。”细瞧他冷峻的面容下竟有丝隐隐红潮,莫怜儿漾著轻柔浅笑……呵呵,原来她这位璿少爷也会闹别扭啊!是啊!谁说平常贯於冷静嘲讽的人没权利使性子?
只觉她那抹浅笑像是看透啥,南靖璿被瞧得不自在,竟大掌一遮,蒙住了那双水灵灵大眼。
“璿、璿少爷?”霎时间眼前一黑,莫怜儿低声惊呼,粉嫩脸颊瞬间飘上红云。伺候了他两年,璿少爷从没主动碰触过她,到底是怎回事啊?
“你那双眼瞅得我尴尬!”试图解释。
“尴尬?”尴尬啥啊?
愕然发觉自己越解释越弄得人糊涂,南靖璿干脆住了口,收回大掌,瞧也不瞧她一眼便往小水潭走去。
重获光明,她默默跟随在身后,见他伫足於潭水边良久不语,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率先打破沉默,小心问道:“璿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吗?是谁惹您不高兴了?”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比较舒服呢!让主子保有快乐的情绪也是她们当丫鬟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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