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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连小君

    听着梁嬷嬷这样答道,林氏又捧起了身旁的那盏碧螺春,却久久没有饮下。

    “这些事宜都是老大媳妇和仙元观的张大天师商议的,老二媳妇,就一点主意都没有?老二媳妇还真是孝顺呀!”

    林氏的最后几句话,暗暗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对梁氏不满。

    梁嬷嬷当即就明白了林氏的意思,心中一番思索,就道:“老夫人也别气了,二太太如今正忙着玉成哥儿的婚事呢。

    二太太还是执意要把那个福建林家的姑娘嫁过来,海家的大太太为了这件事,已经延误了和玉成哥儿的婚事,若是再由二太太胡作非为下去,只怕咱们家和海家的这门婚事,算是泡汤了。”

    “这不就是她想要看到是结果吗?既想要和四川海家攀上亲家,又不愿放过那福建林家,不就是落得这个局面吗到时候若是那海家起了旁的意思,你喊几个丫鬟去福建林家使使力,让林家大太太暗中使点法子,让那梁氏里外不是人!”

    林氏对梁氏素来不满,先前听着来接自己回去这些事都是杨氏的主意,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上了心头。

    梁氏给她整不痛快,她自然也不能让梁氏痛快。

    梁嬷嬷以为林氏说的是气话,忙追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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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阴谋再起(一)
    “不必了,府里那些个糟心事,还是别让棠姐儿知道的好。她素来是个爱多管闲事的,若是再知道了这些事,岂不是更要写信回去,帮着玉成哥儿拿主意了。

    如今棠姐儿是长大了,做事也有了自己的章法,我瞧着不消两年,只怕还要越过了玉成哥儿。”林氏嘴上是这样说着,心里却对顾玉棠很是喜欢。

    棠姐儿做事有章有谱,没有丝毫的越举出错,外人看上去,始终还是要夸她几句教养有方的。

    且她瞧着如今的顾玉棠,虽说明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心里头已经拿定了自己的主意,若是她想要做的事,别说是十头牛了,就是成百上千头牛,也是拉不动她的。

    她心里执意要帮那冯老夫人,且由着她去,若是出了什么事,自有她护着,想来那红姨娘和六郎看在自己的面上,也不敢对她太过为难。

    梁嬷嬷看着林氏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浅淡的笑意,就知道林氏心里面对三姑娘,还是很满意的。

    尽管三姑娘数次多管闲事,可老夫人也是只吩咐了阿华和大寒两个人牢牢地看着三姑娘,可就三姑娘那样一个泼皮猴子的性子,再加上阿华和大寒对三姑娘的忠心,只怕她们两个是看不住三姑娘的。

    不仅看不住三姑娘,或许还会帮着三姑娘逃出了那东厢房。

    “老夫人,要不奴婢还是过去东厢房走一遭吧!正好把那厨娘做的荞糕带过去一点,给三姑娘尝尝!

    三姑娘心中念着回家念了那么些日子,总是想着大太太的,要不老奴还是过去问问,看看三姑娘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大太太说,老奴也好写在了老夫人递上澄江的信里头?”

    梁嬷嬷抬头望着身旁的林氏,见林氏继续用着小碟里头摆着的荞糕,随后把那碟荞糕往梁嬷嬷这边挪了挪。

    “春平,这荞糕,还是吩咐厨房,装点过去拿给她尝尝吧!至于那写回澄江的书信,写信的人是谁你,你想要写了什么人什么事递回去,那便是你自己的事。”

    林氏这样说,已经默许了梁嬷嬷可以去问了顾玉棠,想要让顾玉棠把想要对杨氏说的话,都写在信里头,随后递回澄江。

    “老奴就知道老夫人心里头还是疼着咱们三姑娘的,老奴这就去吩咐大厨房再做一屉荞糕过来,一会带过去给三姑娘。”梁嬷嬷话罢,就径自退了出去。

    梁嬷嬷退出去后不久,林氏才想起来还有旁的事没有吩咐她。

    前些日子冯老夫人喊人送了些苏州精致小点过来,因着顾玉棠同她赌了气,林氏就没有吩咐丫鬟给顾玉棠送去,如今她既吩咐了梁嬷嬷过去东厢房,正好带上了那些个精致点心。

    林氏唤来屋外守着的已经小檀进了门,随后把那盒子点心交给了她,由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把那匣子点心送去了东厢房。

    看着林氏站在屋门前,目送着那个送点心的丫鬟离开,冯老安人指来林氏身边伺候的丫鬟茗溪从里间拿了一件墨狐皮的大氅出来,披在了林氏的肩头,淡淡道

    “既然老夫人心里头装着姑娘,不妨亲自过去看看?三姑娘见着了老夫人,您们二人前两日的介怀,也能消散了。”

    林氏系紧了那墨狐皮的大氅,向着身后站着的茗溪看了一眼,随后道。

    “罢了罢了,我喊了梁嬷嬷亲自去看看她就行了。棠姐儿大了,我终究是不能护着她一辈子的,如今在顾府里头,我尚且能护着她,若是日后去了婆家,难不成我还能继续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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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阴谋再起(二)
    半月前,正定的林氏医馆就写了信下来给覃大夫,覃大夫得了信,就回了正定。

    所以此次冯老安人急病,齐氏就做主请了惠民药局的张大夫过来瞧病,一个时辰前,张大夫已经给冯老安人瞧好了病,扎针后开了方子,丫鬟们拿着方子煎药去了。如今齐氏手里拿了一张誊抄好的药方,细细看了起来。

    瞧着齐氏歪靠在身后的金丝软枕上,屋里伺候的小丫鬟拿了一把木制的美人捶,正在给齐氏锤着腿。

    齐氏手中仍旧细看着那张新开的药方,她原看过覃大夫给冯老安人开的药方,和眼前张大夫开的这张,有些不同。

    不过她却也没有喊了张大夫过来询问,若是她喊了张大夫过来询问了药方的事情,岂不是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到时候冯老安人追究起来,只怕她生有千张嘴,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齐氏又粗略看了看手中的那张药方,随后把那张药方递给了那捶腿的丫鬟。

    “把这药方仔细收起来,到时候老夫人若是想看这药方,你们就找出了给她看看。”

    捶腿的丫鬟接过了齐氏递来的药方,细细折了两折,就放在高几上头已经摆好的一个黑木匣子里头,随后把那匣子摆到了屋里的隐蔽处。

    眼圈的这间屋子,原是冯老夫人用的书房,只是冯老夫人一直病着,这间屋子也荒废了多日。但好在春燕每日都吩咐了扫洒的丫头婆子前来收拾,这屋子里也没那么多灰尘。

    瞧着那丫鬟把药方收起来后,齐氏就问了句。

    “喝下丫鬟煎来的药后,老夫人可醒过来了?如今屋里由谁伺候着?”

    齐氏问起,那捶腿的丫鬟不敢欺瞒,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夫人,方才老爷陪着红姨娘过来瞧了一眼,那个时候老夫人还醒了,老夫人和老爷还说了好一阵话呢。老爷走了之后,老夫人喝下了丫鬟递上去的汤药,就又睡下去了。”

    “老爷和老夫人说了什么,你们可听见了?”齐氏望着眼前说话那丫鬟,不紧不慢地问道。

    “夫人,那个时候老夫人喊春燕姐姐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我等被赶了出来,老夫人和老爷说话的时候,我等都没有听见。春燕姐姐还在屋门外看着我们几个小丫鬟,我们也就没敢向老夫人屋里伺候的姐姐打听了。”

    那丫鬟心里头惧怕着齐氏,所以说话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的慌色。

    “老爷在屋里和老夫人说了多长时间的话,你们可晓得?还有那红姨娘,她既然是陪着老爷过去的,那老夫人想必也见着她了。老夫人可有当着老爷的面,训斥那红姨娘?”

    齐氏迫切地想要知道冯老夫人究竟有没有当着顾礼华的面,训斥了那红姨娘。

    既是红姨娘把冯老夫人气晕的,就算顾礼华还想要包庇那红姨娘,当着冯老夫人的面,总还是要做做面子,训斥几句那红姨娘的。

    见齐氏问起了这些,那丫鬟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思量再三后,才道。

    “夫人,老爷和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春燕姑娘亲自把红姨娘给请了出来。后来茶水房的丫鬟递递来茶点的时候,红姨娘接过了那丫鬟手中的茶点,又进了屋里。

    奴婢听着屋里的动静,老夫人像是没当着老爷的面训斥红姨娘,只是红姨娘出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不悦。”

    齐氏见那丫鬟说了那么多,赏下了二两银子,就把捶腿的那丫鬟打发下去了。

    方才那丫鬟说,红姨娘出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不悦,这不就在说明,冯老夫人还是训斥了几句那红姨娘。

    红姨娘那厮这些日子在府里,仗着得了顾礼华的宠爱,又仗着自己代掌了管家大权,就在府里整日耀武扬威地,几次三番踩在她的头上,试图驱使她。

    要不是看在她代掌了管家大权的份上,齐氏已经和她撕破脸了。她红姨娘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也敢学着冯老夫人,来驱使她做这做哪的。

    若是有一天,红姨娘那厮落到了她的手上,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齐氏想定后,外头就有丫鬟传道,说是冯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春燕姑娘到了,有要事要和齐氏商量。

    齐氏心里面正奇怪,就见那春燕推开了屋门,走进了屋中。

    春燕今日穿了一件浅绿色的比甲,外头套上了一件银灰色的大氅,依着规矩向齐氏福了一礼后,就道。

    “齐夫人,听说您喊了丫鬟请我过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呀?老夫人已经醒了,我还要急着回去伺候她老人家,若是齐夫人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春燕是在冯老安人身边伺候的,在二房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看着春燕今日这身打扮,和她们这些做主子的人比起来,也没有逊色多少。

    不过齐氏今日喊了春燕过来,不是为了计较这些的,她之所以让丫鬟去请了春燕过来,其实是想要问问冯老安人的身体状况。

    覃大夫给冯老安人开的药方,大多都是一些温和进补之药;但她从惠民药局请过来的张大夫,第一张药方上头就有几株老山参,还有其他杂七杂八一堆大补之药。

    先前吃的都是温和进补之药。这回喝的都是些大补大伤之药,不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吗

    齐氏心里奇怪归奇怪,但也不敢直接和春燕说,她看了张大夫给冯老夫人新开的药方。

    她知道,冯老夫人的这些药方,一向都是由春燕妥善保管着,她先前看的那张药方,不过是喊人誊抄的,真正的原件,还在冯老夫人屋里的药匣子里。

    让丫鬟搬来绣凳来给春燕坐下后,齐氏这才开口道:“春燕,我喊了丫鬟请你过来,无非是想要问问你,老夫人的身体如何了?张大夫又说了什么?

    虎哥儿这些日子刚换了一个乳母,有些不适应,我就在屋里陪了虎哥儿这些日子,没在姑母身边伺候着,还请春燕姑娘回去的时候,代我向姑母说明一下我的这些事。”

    齐氏说着,吵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一个眼神,丫鬟得了齐氏的示意后,忙把高几上头摆着的那个木匣子打开了,拿出了里头摆着的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齐氏。

    接过了丫鬟递来的银票,齐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把那银票塞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春燕的手里。

    “春燕姑娘,这些日子实在是麻烦你了。这些银票,是您该得的。”

    春燕还没有反应过来,齐氏就把那银票塞到了她的手里。

    “齐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给了奴婢二百两银票,是想要从奴婢这里知道什么吗”

    “春燕,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想要从你这里知道什么,是你拿了这二百两银票,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想必你在姑母身边伺候多年,也该清楚不是?”

    齐氏的话语淡淡地,其间让人觉的有些不寒而栗。屋里其他伺候的小丫鬟,一下子就全低下头去,就只有春燕仍旧喝着手中的茶盏,望着眼前的齐氏。

    “齐夫人就给二百两?想要知道您想要知道的?未免也太少了吧?

    奴婢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怎么说在这府里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往年过年过节的时候,底下那些个管事孝敬我的,可是齐夫人今日给的这些银票的数十倍呀!”

    春燕知道,只要自己不说,自己能从齐氏这里拿走的银两,只怕不止眼前这二百两。

    齐氏冷冷地回了一个淡笑,随后才道。

    “春燕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想要知道什么?你若是能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的银两,就不是那二百两银票了。”

    听着齐氏这样说,春燕并没有被她吓倒,在顾家二房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就齐氏这样一个丫头,也能把她吓倒了?

    定了定神,春燕一字一句地答道:“齐夫人想要知道的,无非是老夫人生了什么病罢了?不然齐夫人喊了身边伺候的丫鬟,支开了茶水房煎药的丫鬟,去誊抄那药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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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阴谋再起(三)
    “张大夫,我府的掌家大太太前些日子不在了,我府现如今还没有掌家大太太,若是张大夫有什么话是想要和掌家大太太说的小,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齐氏生怕那张大夫知道了点什么,不肯告诉她,特意这样说了几句,就是为着套那张大夫的话。

    不过她没有想到,那个张大夫,就是不上套。仍旧直言道。

    “夫人又不是掌家大太太,老朽的那些话,怕是不能对夫人说。若是府里的掌家大太太不在了,夫人把代为掌家的太太请出来也行,或是请来了老夫人,老朽对她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

    听着那张大夫这样说,齐氏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道:“实不相瞒张大夫,我便是那代为掌家的太太。我此番喊人请了张大夫过来,实则是想要问问我婆母的病情的。府里的冯老夫人,就是我婆母。”

    齐氏这样说,可那张大夫就是不信。“夫人,老朽还没有眼盲到看不清人的地步,昨日我是见过府里代为管家的姨娘太太的,今儿夫人又说自己是代为管家的太太,不知您有没有那掌家对牌钥匙?

    老朽常去大户人家家里给人看病,也晓得那掌家大太太身边,必有掌家对牌钥匙的。”

    张大夫这通话,当场就把齐氏堵得不知该说了什么才好。

    她没有想到,张大夫竟然见过那红姨娘,还知道她就是代为管家的姨娘太太,现在张大夫就认那掌家对牌钥匙,她上哪里去找掌家对牌钥匙过来?

    见齐氏半晌没有说话,像是一股气堵在了喉咙里,半晌没有消散开。

    张大夫又道:“看着夫人的面色,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老朽给夫人把把脉?”

    “不用了,我没病了,就不劳动张大夫替我把脉了。”

    齐氏说着话,看了一眼前厅里头侍候的小丫鬟,见小丫鬟都去了七七八八,她这才敢接下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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