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农女致富回忆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陈岩石
“嬷嬷过忧,未曾。”
“那就好,那就好。”秦
花吉泰
“主子。”
“何事”第五策华收回思绪,淡淡的开口问道。
张行微微俯首,“宫里派了花公公过来。”
他停顿片刻,看了看第五策华的神色,头低了下去。
“说是,说是让主子进宫去。”
第五策华冷笑,“旁人不知我府中的规矩,也就罢了...”
他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扳指,语气愈加冰冷,“这宫里来的奴才,是当真不知么”
张行继续传达花吉泰的原话,“花公公说是领了淑....淑妃的旨意...”
“够了!”
他眸子一寒,大声呵斥。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早就与她断了母子情分,再提她的封号便是脏了他的耳朵。
“杀了,扔到宫门前去!”
他眼里的戾气汇做一团,像一汪看不见深浅的黑潭,潭水不消停的翻滚着,随时都要涌出来。
“主子息怒!”
张行立马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他心里想着,万万不可。
“花吉泰惯趋炎附势,攀附后宫新晋得宠的主,跑腿办事被当枪使罢了,不足为患。”
他说完,抬起头。
少爷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秦嬷嬷皱了皱眉,眼神示意张行不要再说了。
张行自然也知道主子的心病,主子难得失态,仅有的几次也是为了宫里那位。
只是,如今春闱以至,各家已经开始招揽人马,朝局虽然看似明朗平和,但该来的一样都不会少。
第五家族因为手握兵权自然处于风口浪尖,各方势力对主子都眼红的紧,这个时候稍不留神便会惹来大事。
他咬咬牙,继续说。
“主子南下,涉足边陲,而德贤王爷又恰好是在允洲被刺,天家催促主子回京,疑虑之情溢于言表,这个当头,主子行事应当万般小心。”
德贤王爷被刺,天家便火速传信让主子返京参与新花宴,似乎有意将将军府与太子一脉挂钩。
花吉泰若是代淑妃来也就罢了,倘若是其他人呢
第五策华自然也想到张行所说的这些,他眸子里的黑潭终于平静下来,沉思了片刻,吩咐道。
“把他给我扔出去。”
张行松了一口气,领命告退,触了他家主子
取名周桐
将军府,府门前。
周宵和小蜻蜓背着收拾好的行李包袱,身后是等他们的马车。
小蜻蜓到底大两岁,只是眼睛红红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周宵便不同,虽然又能去学堂念书了,但是想着要离开姐姐许多日,就哭闹开了,死活抱着周昼不放手。
“不许哭鼻子,在宁华的时候,你不就最喜欢上学堂念书了吗,如今到京里了还能继续上学堂,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周昼揉了揉周宵小小的头,柔声的安慰道。
“再说了,五日休沐一到,姐姐便去接你们。”
她把周宵搂进怀里,感受到胸前的湿漉,叹了口气,总归有那一天,她能够把他留在身边,长长久久的护他周全。
小蜻蜓站在一旁,看着周昼和周宵难舍难分,眼泪也下来了。
张行和第五策华两人站在马车旁,张行抬头看了看太阳,低声提醒,“主子,申时到了。”
第五策华看了看姐弟三人,低声开口,“再等等。”
“是。”
周宵也是见好就收的乖巧性子,不多时,便被哄好了,想到要上学堂了,兴致也起来了。
周昼放开周宵,帮他擦干眼泪,笑着刮刮他小巧的鼻子,然后整好他凌乱的衣衫。
“小蜻蜓。”
她朝一旁的小蜻蜓招了招手。
小蜻蜓愣了愣,但马上走近她。
周昼将她搂在怀里,小蜻蜓身子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放松下来。
姐姐给她的拥抱,像掉进了热水池子里,暖的要化开了。
周昼在她耳边轻声的交代到,“好好照顾自己,宵儿也拜托你了。”
小蜻蜓点点头。
“还有,我给你取了个名字,以后你就叫周桐吧。”她展颜一笑,目光真挚。
“小蜻蜓..不需要名字....”
小蜻蜓咬咬唇,她生来入了奴籍,是不会也不能拥有名字的。
“人都是需要名字,那是取名字
筹备忌辰
第五策华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来只是想提醒你。”
“越溪山不收女学徒,此番你以陪侍的身份进去的,你们二人代表着我第五家的脸面,若是受了欺负..”
“我才不会被欺负呢,倘若真有人欺负我们,我,我就咬死他们。”
小蜻蜓气鼓鼓的打断他。
“那就好。”
他说完,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揉揉面前这颗小小的,看起来毛茸茸的脑袋。
“你干嘛”
周桐察觉到第五策华的异常,惊呼。
于是,第五策华伸出去的手愣在了周桐的头上方,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他对自己的反常懊恼不已,不过也只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收敛好情绪,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周桐瘪了瘪嘴,她感觉第五策华今天怪怪的,不过她也说不上来那里奇怪。
第五策华轻轻咳了一声,声音恢复了冰冷。
“若是受了欺负,回来便自行领罚罢。”他撂下最后一句,便扬长而去。
周昼站在府门前石阶上,自然听不见他们二人的谈话。
只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些要补充交代的事情,便提起裙角,快步走下石阶。
她往马车停放的位置走来,刚好便与回去的第五策华擦肩而过。
第五策华从她身边经过,眼帘低垂。
周昼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淡淡的一声,“我去书房。”
他的声音如往日一般清冷,但是叫人听起来有些伤感。
申时的太阳已经快日落西山,稀薄的霞光洋洋洒洒落下来,笼罩着身后冷清的府邸,为它平添了一丝尘世的味道。
他走得很快,宽大黑袍里清瘦的肩膀颓着,映衬着褪色的大门,是孤独的意境。
周昼回身看到这一幕,原本平静的脑海中泛起一丝波澜。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皱了皱眉。
周昼走到马车旁,又交代了周桐几句,才放下心来。
她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转身准备回府。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周昼回身。
“吁!”
来人急时拉住了缰绳,但是马蹄还是扬起了些许灰尘,模糊了周昼的视线。
周昼伸手掩了掩口
擅闯灵堂
将军府后厨。
秦嬷嬷在做晚饭,而周昼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秦嬷嬷。”
周昼往烧得正旺的灶里又添了一把柴,想了想才开口问道。
“府里近日是有什么大事吗”
“是的,后日便是老将军的忌辰。”秦嬷嬷回答道。
老将军的忌辰所以那几辆马车装的都是些祭祀用品
“这两日府里要忙的事也比较多,周姑娘多担待了。”
“秦嬷嬷,你说的哪里话,我如今是这将军府供人差使的丫鬟,哪来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秦嬷嬷笑着摇摇头。
“老奴啊,这眼睛亮着呢。”
周昼自然听出了秦嬷嬷的言外之意,她嘴角抽了抽,不过也不愿意多费口舌去解释。
“这几日姑娘便安心待在院子里,切勿去打扰少爷。”
周昼点点头应允。
深秋的京城比宁华冷上许多,而将军府的夜晚似乎又更冷些。
将军府,灵堂。
灵堂很大,是一个长长的长方形,灵台上供奉着几块牌位,牌位前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
白色的帷帐还有满堂的烛火,被夜晚的过堂风吹晃着。
而香炉里燃着大堆的纸钱,火很旺,那些没燃尽侥幸飘了出来,便使得整个大堂扬起了厚重的香灰味。
空旷的灵堂中央,跪着一个穿着白色的丧服的男子。
他面无表情,眼皮紧紧的合着,而他膝盖面前放着一柄剑。
已近夜深,门外月光朦胧,一地冷清。
灵堂外立着一棵大树,那棵大树有些年头,自然高耸云天,长势良好。
许是因为枝叶繁多的原因,招了许多小虫子,唧唧切切的鸣叫声与周遭的大环境相比,倒显得有些突兀。
这时,起风了,一阵凉风缓缓的送入灵堂。
他睁开了眼皮。
“出来!”
他的嗓子因为几日未喝水,略微嘶哑和低沉。
从树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只见一个人走了出来。
躲在树后的正是周昼,这几日她都寻不到第五策华,眼看和黄香大丫头约定的接头时间就要到了,她心急如焚。
但是那个张行把她监视的严严实实的,让她十分的头痛。
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张行都咬死了,想要出府就必须得到第五策华的允许,但又以这几日府里的忌辰为由不让她见第五策华。
她此番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寻到这里,想着能找
自行领罚
周昼不敢不从,迈着小碎步向第五策华走过去。
她吸取之前的教训,走到门边便停了下来,冲着第五策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第五策华再次抬起手,招了招,示意她走近一点。
这几日,将军府难得大手笔,灵堂里夜夜都点了上千只蜡烛,照的亮堂如白昼,同时也亮堂到催发了周昼的紧张。
第五策华穿着白色的长袍,卸了面具,露出那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
他脸色有点苍白,连带着那双吃人的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震慑力。
“拿着。”
他突然伸手递过来几只香。
周昼愣了愣,但还是伸手去接。
她的手指恰好触到了他的手指,只是短短瞬息,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这几日他当真长跪在这灵堂中不吃不喝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来不及再细想,只能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走上前。
正当她准备把香插进香炉的时候,耳边传来第五策华阴恻恻的声音。
“之前和你说过的规矩都忘干净了”
周昼拿着香支的手僵了僵,她明白他是在指自己擅闯灵堂的事情,她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但嘴上还是低声服软道。
“奴婢自知触了主子的忌,奴婢自愿领罚。”
“奴婢还有东西要给主子,至于责罚的事情,便等主子闲下来再说吧。”
周昼话说完,便低下头,转身往门外走去。
第五策华不知道周昼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他皱了皱眉。
不一会儿,周昼便又重新走了进来,她走回原先跪的地方再次跪坐了下来,第五策华这才注意到她带了个小篮子。
“奴婢觉得,主子也不过是凡人的躯体,几日不吃不喝,这身子恐吃不消。”
“就做了些小点心,也不知合不合主子胃口。”
她自顾自的说明来意,接着便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白布。
篮子里放了一个小碟子,上面盛着几块晶莹剔透的马蹄糕,而另一个小罐子则装着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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