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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着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凌淑芬
我们等着瞧
作者:凌淑芬

千万别问她为了啥原因看他不顺眼

谁教他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死样子

两人不对盘的地方多到数不清

她决心挑战他自以为是的权威

用尽心机恶整他要让他日子难过!

也别问她喜欢上他需要多久的时间

心情的转变起缘于天雷勾动地火的那一夜

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

她也不管他到底曾有过几段露水姻缘

反正对他没感觉时就挥挥手说再见

谁料世事果然不可能尽如她的意

她发现他似乎不打算与她善罢干休





我们等着瞧 序
作者强迫症 重症患者凌淑芬
本书的形成有某个原因,但是这个原因,我其实不太想先在本书中说,总觉得如此有引导读友阅读之嫌,因此,请容我把这个原因放到日后的作品后记再来聊。
今天就让凌某人来写点别的,自罪一番吧!
我想,禾马的编辑台是快受不了我了。我一直在等她们跳起来对我尖叫、把所有校对稿全部摔到我头上的那一天。
是这样的,同为创作者或试图创作者,或许有人跟我一样,都是某项“绝症”的患者,这种病叫“作者强迫症”。
它的发病情况通常如此:你很辛苦地写好了一本稿,你很辛苦的打算投稿、发表、张贴、传送、交稿,你已经自己重看过两百二十三次,也修改过两百二十三次。这种“修改程度”大至情节的变动,小至把一个简单的“的”、“嘛”、“吧”从句子里修掉。
你是如此地确定你已经写完了,这本稿子已经定稿了,你再也找不到地方可以动一个字了,因为每个字你都动过了。
然后,你不小心打开档案,不小心看了那第两百二十四次,不小心发现,你找到第两百二十四个自己想改的地方。
作者强迫症。
你告诉自己:“别理它!我已经交稿了!编辑台上现在八成已经在作书了!拜托,多一个呢少一个呢又有什么差别?这个路人甲姓李还是姓陈根本不会影响全书!好了,‘你好吗’后面接‘我很好’是正常的对话,不要再动了!”
你强迫自己把档案关掉。更狠心一点的,甚至把它找个隐密的角落藏起来,告诉自己在出书之前,不准再看这个档案一眼。
你已经交稿了!你对自己大吼。
一切已成定局,不要再动它了!
但是……
那句可恶的“我很好”就是在你脑子里闪,而你就是非把它改成“我还不错”不可。
不要笑坏人家大牙了,你告诉自己。“我很好”和“我还不错”有何差别呢?你觉得读者会在乎你用前者或后者来回答人家的招呼语吗?
对,对。没错,读者才不会在乎呢!你拚命叫自己不要去理它。
……三十秒钟后,你发现你打了一通电话,很可怜地在跟某个更可怜的编辑说:“呃,拜托,可不可以帮我把第九章第二十七段第三行第四个标点后面的那个‘我很好’改成‘我还不错’?”
作者强迫症。就是这玩意儿。
没让你想起还好,若是让你看到一个想改的段落,你就是无法教自己视而不见。
“以上,便是事情发生的经过。”受害者(编辑?)结束陈述。
而凌某人──俯首认罪。
来细数一下我的恶形恶状好了。
我的交稿步骤,首先,完稿;定稿之后,把文字档寄给出版社;接著,把列印稿寄出,或顺道送至出版社。(凌某人都会很乖地列印一份,以供校对时方便使用)
然后,稿子交出去了,我闲著也是闲著,晚上开电脑写日记时,无意间瞄到那个档,心头那只小恶魔开始怂恿自己:再打开来看一眼好了。
于是,我就看了。
于是,强迫症就发作了。
于是,禾马的信箱会在半个小时后收到一封信:呜,人家不小心又加了一些情节啦,拜托以这个新的文字档为主好不好?
这个还不是最恶劣的。据说有一次人家排版公司都排好版了,被凌某人硬生生截断。
“我变动了其中一小段。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动了,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小郑郑,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用新的这个文字档才行。”我在电话那端哀号悲吟恳求哭泣。
我们声音甜美的小郑,虽然她声音仍然那么甜美,但是我相信她的嘴角正在抽搐。“好……好,我……我问问看排版公司,请他们重排……”
“你就不能在家里看好再交稿吗?”这一次,我们袁美眉终于化身为正义女神,把凌某人吊起来拷打。
“相信我,我……我真的已经在家看好了,我……我真的已经自己校过了,我……我真的很确定我定稿了,可是……可是……我不小心又开了一次档案……”凌某人气息恹恹地讨饶。“无论我们重看几次,我们永远找得到想改的地方。这是作者的强迫症啊!我们自己也是非常痛苦的。”
最后袁美眉决定把我晾在广场上,等秃鹰飞过来……
编辑台上的诸位阵亡将士们,凌某人在此郑重保证,以后从稿子和档案送出去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出书为止,我绝对不会再开档案来看,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乱改!
我第两百二十五次发誓!
嗯……再看了一次,这篇序的标题好像下得不好?那个“重症”两字好像可以换成“重病”?所有“凌某人”好像应该用“凌淑芬”取代?
啊,好想改……




我们等着瞧 第一章
灰灰丑丑的制服还镶金边,真是有够耸!短裙上要不要干脆镶一点亮片?
她讨厌这个鬼地方!她讨厌这些洋鬼子!
“……‘欧莱尔菁英寄宿学校’一八○四年在麻塞诸塞州威尔伯拉罕市成立,至今一直是全美最著名的寄宿学校之一;我们以严谨的管理风格著称,校园生活规律且拘谨,每位毕业生几乎都申请上美国前百大的名校,多年以来培养出为数不少的菁英分子,井先生可以放心地将爱女交给敝校。”校长罗森女士对一直盯著她看的新学生微笑。
真是娇小袖珍的女孩!一头自然鬈从四面八方弹翘起来,在她的头上造反,看起来格外俏皮逗人。西方的少女十五岁便已开始展现玲珑身段,而这位台湾来的小女生却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一样。黑发、白肤、红唇,看起来便像仲夏夜之梦里的调皮精灵。
罗森女士再瞄一眼孩子的申请资料,尾端有一小段面试老师用铅笔添加的附注:申请人新近丧母,必要时宜给予适当的心理辅导。
啊!这解释了为何今天只有父亲带她前来报到。
“洁依(jaye),即将离开家乡和父亲,你会害怕吗?”罗森女士温言问。
原来女人老了也会长胡子,还是那是寒毛太长的结果?井长洁回校长一个甜哂。
“不会。”我巴不得离这讨厌的家伙越远越好!
“井先生,您对敝校还有任何疑问吗?”罗森女士显然对她的驯善相当满意。
“欧莱尔的学生组成不会太复杂吧?”井先生低沉地问。“我不希望我女儿回国之后,染上一堆不良恶习。”
“本校的入学审查严格,只收九年级到十二年级的寄宿生,多数都来自良好的家庭,这一点您可以不必担心。”校长转向小女孩。“针对非英语系国家的学生,我们有额外的课后指导,所以,洁依,你可以不用担心课业赶不上别人。”
一年基本学费就六万块美金、不包含其他杂费的贵族学校,想也知道不会有“一般家庭”的学生读得起。不过他们井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老头爱这样花钱,她也无所谓。
“我以前常常陪我妈咪出国玩,或在国外小住一阵子,所以日常对话还应付得过来。”她吱吱咯咯的,像只雀跃的黄鹳鸟儿。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井严嘴角的线条转为森硬。“罗森女士,小女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校长起身和他交握。“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洁依,你需要一点私人的时间和父亲道别吗?”
“不用了,我向来很懂得照顾自己,我爸爸从来不为我担心的,真的。”她的笑颜天真而无邪。
井严的神情更加僵硬,简洁地向罗森女士点了点头,大步离开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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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好无趣啊!
如果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总结她过去一个多月的新生生活,答案就是:无趣,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说法:超级无趣。
所有她期待的趣事统统没发生。
记得刚入学第一天,级任老师带她进教室之前是这样跟她说的──
“你在生活上或是课业上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史密斯女士。”从校长室走回教室的途中,她被迫听了一大串的校史,这个时候还能强迫自己装出可爱的笑容,连她都觉得自己很神奇了。
“还有,我必须先告诉你,任何校园里难免有自成一个小团体的学生,同时……对其他族群并非那么友善,如果有任何人为难你,或言语态度上让你觉得不舒畅,你一定要来向我报告。”级任老师的神色转为严肃。
莫非,这就是传说已久的,种、族、歧、视?当时她的瞳仁儿一亮,简直要拍手欢呼起来。
“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史密斯女士,请您不必为我担心。”终于有点好玩的事要发生了,耶耶耶!
结果证明,她高兴得太早。
“亏我开学第一堂课还故意做一些宝里宝气的事,想让每个人觉得我很好欺负,为什么就没有人要来欺负我呢?”老橡树上有两条嫩腿儿晃来晃去。
记得级任老师是这样向全班同学介绍她的──
“各位同学,我们班上今天多了一位来自台湾的新学生,洁依.井。洁依因为一些私人因素,晚一个星期报到,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照顾她。”然后转向仍然站在门口的她。
“洁依,请你上来自我介绍一下。”
上战场的时间到了!她努力拉长自己一四○出头的小个子,踏著行军步上讲台,立正,向左转,九十度大鞠躬,稍息。
“老师好!各位同学好!”
教室的角落传来几声窃笑。她偷偷观察笑的人是哪几个。
“我的名字叫洁依,我今年十五岁,我来自台湾,请大家多多指教!”她精神抖擞,声若洪钟。
窃笑声更明显了。嗯,右边那个黑头发的,还有左边一个褐发长雀斑的男孩。
“乔,汤姆!”史密斯女士不悦地斥唤。
两个被点名的男孩立刻咳嗽几声,然后那个长雀斑的明显忍著笑,站起来回话。
“亲爱的洁依,这里不是女童军营,你不需要这么有礼,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就好。”
“是。”她行个举手礼,幼娃娃一般的模样更让人忍俊不禁。
“老师,她真的和我们同龄吗?”有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同学皱著眉问。
这个女生,我应该会讨厌她。井长洁在心里做个记号。
“洁依今年十五岁,和大家一样都是九年级的学生。”老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覆。
掉下来的下巴捡不完。她满足地开始验收成果。
后来分配位子时,老师看她人矮腿短,调了个第一排正中央的位子给她,她乖巧地回位子上坐下。
不愧是贵族学校,连课桌椅都是由黑檀木和小牛皮制成。井长洁装出一脸敬畏,东摸摸西碰碰,然后跳到稍嫌太高的椅子上坐定。
“哎哟!”扑通滑下来。
“噗哧!哇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她脸红耳赤地站起来。“这个椅垫做得太高了,表面又圆圆凸凸的……”
老师努力忍著笑,“你需要换小一号的课桌椅吗?”
“不用了,我现在会小心一点。”她一脸羞愧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把书包里的课本拿出来。
能插科打诨兼说服别人她蠢蠢的很好欺负的各种方法她都做了,结果呢?没、事!
没有人欺负她,没有人排挤她,没有人威胁或恐吓她,全班十五个人虽然不见得人人都很好相处,但是这些天之骄子骄女大多是典型的独善其身派,各自做自己的事,没人肯花时间去设计新同学!
抗议、抗议、抗议!新生是应该被欺负的嘛!全世界国高中都承袭多年的优良传统,欧莱尔的人竟然加以忽略!这可是她的“权益”呢!
如果勉强说有个讨人厌一点的同班同学,大概就是当初那个被她做记号的金发姑娘珍妮佛了。
据说珍妮佛来自东部某个古老的家族,她的祖先当年搭乘那艘只要是有钱人都号称自己祖先坐过的“五月花号”来美国,由此可知,五月花号一定跟诺亚方舟有得拚──珍妮佛平时还有两个死党,三个人都习惯用鼻子看人。话虽如此,只要别人不主动招惹她们,她们也不会故意去搭理别人,害井长洁连个陷害她们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人长得娇小可爱就有这种‘坏处’?”真是令人挫折啊!
最后她对这班兄友弟恭的好同学是彻底失望了,把焦点转移到整个校园去。起码她总能期待史密斯老师讲的那种“小团体”出来兴风作浪吧?
结果,还是没事──这回是因为名校名作风,铁腕政策一路施行到底。
在欧莱尔,不管你是欧洲贵族或是名流子弟,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念书的时候念书,该整理的宿舍杂务绝对不准假手旁人,就连领一份笔记都要乖乖自己排队,别想叫旁边的同学帮你拿。尤其九年级的学生,校方为了奠定良好的基础,更为他们安排了比其他年纪更严格的生活日程表,作业多得以吨来计算,害她连跑到其他年级的面前兴风作浪的时间都没有。
倘若那些有钱父母就是想送儿女到监狱般的地方学习团体生活,他们绝对找对了学校。
“闷!闷!闷!”她一定要找点乐子来玩,不然接下来的四年怎么过?
“啊、啊!”差点跌下树去,她连忙扶稳了橡木干,悠哉地望著远方的地平线。
十月是欧莱尔校园最美丽的时节,午后的微风适人而舒畅,这棵老橡树位于校园后方,她的左边是设备齐全的体育馆和室内游泳池,再过去有九座网球场。右前方是学生宿舍,旁边则是图书馆和校舍。
学校占地超过三百亩,周围被一片乡村景色所环绕,林木随著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变换颜色。仲秋时,校园里处处是金灿绯红的枫本,枫叶落了一地,将数条林间便道渲染成黄金之路。
不过,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鬼头,这样清灵的景色除了闷还是闷。
寄宿生活简直跟坐牢没两样,每天六点半起床,七点吃早餐,吃完早餐上课,下午三点半下课,接著就是课外活动,晚餐,晚自习,十点半熄灯。噢……她都快以为自己在服刑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现在与老头子和他的新婚妻子隔了大半片海洋。妈咪去世才半年不到,他竟然就把情妇给迎进门了,不可原谅!
“不可否认,白种人确实是一支此较优异的民族。”
耶?井长洁往树下探去。
一座花园棚架挡住她的视线,她只能隐约看到几颗脑袋在枝影花叶间晃动。
哪个家伙不怕死,竟然在她心情最差的时候送上门来?
“海尔,这种话千万别让校长听见,否则你下个月就别想在州际杯高中网球赛现身了。”
那个叫海尔的家伙轻嗤一声。
“这是事实,不是吗?看看当今的国际现势,这是一个西方人居于领导地位的事实,不容你否认,罗杰。”
“西方人可不全都是白种人。”他的朋友反驳。
“但是在西方世界里,白种人也一直居于领导优势。”另一个娇甜的女生接腔。
这娘们一听就是想讨好那位海尔大兄。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竟然是纳粹主义者!”罗杰失笑道。
“不是纳粹,是实际。我不会支持种族清除运动,也不会在半夜套个白布罩跑到黑人社区丢汽油弹,我尊重每个人的生存权利──只是,白人占有种族地位的优势是不争的事实,我不懂为什么一堆人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仿佛一形诸于口,头上就扣了一个种族主义者的大帽子。拜托,我只是在陈述一项国际事实。”比起同伴的男井音,海尔的声线低沉几度。
“好吧,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说。”罗杰轻笑道。
那个叫海尔的家伙继续发表议论。
“就拿本校的申请条件来说,‘’向来以学生的经济能力和个人条件来核发入学资格,结果,只因为某个督学指责我们学校有色学生过少,导致今年起学校放宽其他族裔的申请资格,这种蓄意的做法才叫做种族意识吧?”
叮叮,咚咚──几颗大大小小的橡实继续落下来,颗颗坚实似铁,砸得痛死人。
“噢!该死!什么鬼东西掉下来?”
“痛死人了!”树底下的三个人抱头鼠窜。
三个人纷纷跑出棚架外,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天空中掉下来。
密密麻麻的枝干只看望一片绿,啥也瞧不清。忽而间,衣服和树皮摩擦的声音传出来,接著,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娃儿蹦到大家伙眼前。
“这些橡实是你丢的吗?你知不知道这种硬籽砸在别人的身上很痛。”那个女生率先开骂。
啊,井长洁认识这位金发美少女。她是珍妮佛的姊姊,长他们一届,而且是小提琴竞赛的常胜军。
“学姊,对不起。”小不隆咚的矮个儿深深鞠了个躬。“我刚刚想爬下树,可能是不小心碰落了几颗果实,请学姊原谅我。”
一位褐发褐眼的高大男孩走上来打圆场。
“好了,夏琳,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是“罗杰”的声音。他长得并不算特别英俊,却有一股友善的亲和力。
而落在众人身后,正挑著眉的金发男生,想必就是海尔大兄了!
好吧,如果单单从外表来看,海尔桑很有睥睨群伦的条件──他的金发灿烂生辉,蔚蓝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挺俊的鼻梁与微薄的嘴唇,让他的容貌极富贵族气息。
他和罗杰一般高,可是罗杰是属于粗壮的体格,海尔就修长优雅多了,别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他倨傲的神情让井长洁心里暗暗不爽。
所有欧莱尔的学生对这三张脸孔都不陌生,夏琳的照片向来高挂在音乐名人榜上,罗杰的脸习惯出现在美式足球的英雄榜,海尔大兄则是网球第一种子的常胜军,任何人只要走过行政大楼几趟,要不看到这三种布告栏都很难。
更讨厌的是,他们统统是长腿的帅哥美女,害她看起来像个闯入巨人阵的小矮人。
“学长好!学姊好!”她精神焕发地行个举手礼。
“他们日本人一天到晚就是这样行礼来、行礼去的。”海尔撇了撇薄唇。
“报告学长,我不是日本人,我来自台湾。台湾在日本下面,中国右边,菲律宾上头,是一个小小小小小的小海岛。”她热心告知。
海尔不感兴趣地转开视线。台湾到底是一个小海岛或一根葱,他半点都不关心。
“你是女童军吗?不然讲话为什么这么‘守规矩’?”罗杰好玩地问。
“不都跟你说了,他们日……台湾人讲话都爱行礼吗?”海尔轻讽。
“你刚刚讲的是日本哦,学长!”她摇摇手指,换来海尔大兄的一记白眼。
“慢著,我见过你,你是珍妮佛的同学。”夏琳终于想起来。
“是的,学姊来过我们班上几次,我们见过面呢!”见是见过,您有没有把小人我放在眼里就不知道了。她笑得又甜又灿烂。
三个人同时想起海尔方才的有色族裔就学论,不知道这个小鬼头有没有听见……
“咳──”罗杰清清喉咙。“四点半的课辅时间快到了,学妹,你也赶快回去拿课本吧!我们图书馆见。”
欧莱尔每天下午会安排一个小时,由上一个年级指导下一个年级的功课,星期三轮到十年级为九年级做辅导,而她的班级正好由他们班负责。
三个十年级生相偕走开。
“学长!学姊!等我一下。”小矮人咚咚咚地追在他们屁股后头。
“你还有什么事?”海尔不耐地回头,这个小娃儿连他的胸口都不到,真的符合他们的入学年龄吗?
“学长,待会儿的课后指导,我可不可以和你们同一组?”
“我们三个人负责带珍妮佛的小组,没办法再让你加入了。”夏琳拂了拂如云的金丝。
“珍妮佛的小组有个人挂病号,今天只剩下两个人而已,拜托让我加入嘛!”她蹦蹦跳跳的。
“你自己的学长或学姊呢?”罗杰越看这颗小跳豆越可爱。
“他们讲解的我听不懂……”小脸儿垮下来。
“罗杰,自习时间快到了,别再跟她耗时间。”海尔不耐烦地介入。“小鬼,你想加入我们的课辅小组就自己跟老师报备,只要老师同意,我们也没意见。走吧!”
“是,谢谢学长。”她精神焕发地鞠个九十度大礼,恭送皇上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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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摸出这三个人的关系了。
虽然三个人都是好朋友,但是夏琳和海尔举止特别亲匿,动不动就顶顶他的肘,碰碰他的臂,所以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罗杰一个人落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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