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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爱情未爆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杨紫玉
“总经理,总……不是,柏先生要找你。”
“叫他进来。”
柏永笑理理领子,瞥见她关怀的眼神,心中登时一暖,更想必定要将这位置夺回,让她不必为这陌生又无礼的上司而烦恼。
“我的报告写好了。”
柏永笑说话时,手自然就去拉办公桌前的椅子,但马上被严意恒冷眼一瞪。“我有说你可以坐下吗?”
算了,不跟你计较!柏永笑心想,便站着打开报告,“你要自己看,还是我念给你听?”
“你念吧。”严意恒如此说着,却在他念时自顾自地看着公文,任由柏永笑念得口干舌燥,也是完全不加理睬。柏永笑瞪了他一眼,干脆自己玩自己的,接连变了四五种声调,一下子装老头子,一下子装小女孩,但严意恒仍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眉都不曾稍抬。直到他气喘吁吁地念完后,才斜了一眼说:“你玩完啦?”
“玩完了。”柏永笑擦擦汗,又说:“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的吗?”
严意恒冷哼一声。“不必,我量你也写不出来这种报告,何况榔头的内部状况,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听了心头一震,柏永笑思索他这两句话的含意,似乎可以想象他意欲得到榔头企业的图谋一直处心积虑地进行着。
瞥见他闪动的神色。严意恒斜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笑了。“你看我把公司的领导权抢走,你知道我的手段,知道我的身份,但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对不对?”
“还不是为了钱。”柏永笑别过头说。
“那你可把我想得太肤浅了。”严意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好吧,看来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也是死不瞑目。”
柏永笑高抬双眼,不予对答。
“这一切就要从你爷爷开始怪起。”
“为什么怪我爷爷?”柏永笑立时感到不服气。
严意恒背转过椅子,站起身来,远眺着那灰顶的厂房,眼睛微微眯起。“谁叫柏清朗那么贪心,事业已经发展得那么庞大,还要抢我严家的大武药厂,逼死我爷爷这笔账,你说该算在谁头上?”
“逼死你爷爷?你还真会想,我爷爷之所以要夺下经营权,是不想让你爷爷那么辛苦,再说你看大武之前存在的财务危机,到底是谁解决的?”柏永笑解释的同时,心里却浮现了熟悉的印象,好像曾在何时听过有人说了类似的话。
将手背在身后,严意恒冷冷一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逼死我爷爷是一个事实,霸占着经营权不还也是一个事实,你再狡赖也没用。”
“你们要经营权早说嘛,又没说不还给你。这样好了,我还给你大武,你还给我小寺,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柏永笑天真地道。
又是这种可笑的想法,严意恒不禁斜了他一眼。“抢走别人的东西,被逮到之后说不玩了,还给你好了,这样就没有罪了吗?柏永笑,我严家的大武药厂可不是玩具,你爱玩就拿,不爱就还,若照你的想法,世界还有天理吗?”
听听也对,柏永笑不禁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能抢我的大武,我就能抢你的小寺,这世界是很公平的。”想到这段时日的悬梁刺股、卧薪尝胆,如今能雪耻复国一举得偿,严意恒再也忍不住纵声大笑。“哈哈哈……”
听他诉说着如此的偏见,柏永笑知道无论如何解释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只有喷着鼻息,摇头无奈。
“如何?想不想听听我与榔头企业的长期抗战?”
“不想。”柏永笑直截了当地说。
他应该说想的!严意恒急忙转过身乞求:“拜托……请你听一下好吗?”干嘛?神经病,非得跟别人炫耀!柏永笑心想。轻哼一声,由他去说吧。
严意恒擦擦冷汗,要是柏永笑坚持不听待会儿要说的话,这三个月来所梦想的致命一击,顿时就会挥拳落空,便赶紧从头说了——
“那天我正跟未婚妻求婚时,突然接到我爷爷他病危的消息,我赶到医院没半小时,他老人家就过世了。当晚听了爸爸说的前因后果,我暗暗发誓,绝对要打倒榔头企业!”
“哦……”柏永笑轻应一声,干脆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歇腿纳凉。
严意恒怒视他一眼,忽而微笑了下,心想待会儿他可就无法故示闲暇,此刻就随他吧。“虽然我的信心坚定,可是榔头企业实在太大,我势单力孤,实在无法下面与它对抗,所以我决定先派一个人到榔头来卧底,我想她可以提供我许多有利的内部情报,而那些情报就可以帮我打垮你!”
“不错不错。”柏永笑摸摸下巴,点头赞赏。“那人有成功混进来吗?”
“有!而且‘相当成功’,不过……我想将她最大的功劳延后再说。”
“随便。”柏永笑没有意见。
眼中血丝暴露,严意恒已然兴奋欲狂,又得意地道:“其实那些以往倾向柏氏的股东,在表决时之所以会全面地转向,一方面是被曾董所提供的红包所吸引,另一方面,是因为不信任你,而你知道为什么不信任你吗?”柏永笑偏头搔搔耳朵,不予置评。
严意恒蔑笑了下,“他们之所以不信任你,倒不是真的看你年轻无知,虽然这也是事实。但重点是去年十月发生的小寺新药人体实验失败,那才是真正让他们觉得你不可靠,而纷纷被我们说服的原因。”
柏永笑原本漫不经意的眼睛,听到此处忽而瞪大,似乎是察觉他将说的事与这件公司的疑案有重大关联。
“现在说给你听,我也不怕。相信你们也查到了,是有人用你的通行密码,在厂长的电脑上动了新药成份的比例,不敢当!那正是区区在下。”
“你——”柏永笑倏在站起惊怒气急,没想到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男子,竟做下了如此卑鄙可恶的事。
“我怎么样?”严意恒微笑了声,“除非我承认,否则你们还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的!”
“你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多少人吗?”柏永笑暴怒地斥责。
“不好意思,本人是学化工的,比例多少自有分寸,倒不劳你费心了。”
气得捏紧拳头,柏永笑真想过去狠狠给他几下。
严意恒见他已然青筋暴起,双臂颤抖,脸上更是得意洋洋。“我相信你还有疑问,网路上动手脚,我只好土法炼钢,直接叫埋伏好的间谍去偷你的通行密码。”
柏永笑霎时又惊又怒,惊的是竟有人能偷到那暗录在贴身记事本上的密码,怒的是竟有如此阴险狡诈之人,而他一点没察觉到,此时就连一向不爱计较的柏永笑,也想将那人剥筋挫骨、斩成八段!不禁忿恨地询问:“那个间谍是谁?”
严意恒背手而立,骄傲地说:“那个人就是我的未婚妻!”
“女的?”柏永笑又不禁咬牙切齿。生平已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迫害,此刻再次印证了女性在心中的印象,女人并非生而为恶,但她一旦甘心为坏人利用,她可就成了十足的帮凶。
“想不想见她?”严意恒诡笑地问。
“想!”柏永笑双眼喷火。
严意恒点点头,切下了桌上的按钮,“麻烦进来一下。”
好呀!你早就要她待命,准备来气我是吧!柏永笑睁大双眼,直瞪着那缓缓推开的门,但这一“间谍”的身影一出现,柏永笑顿时感觉一呆,便脱口道:“你进来干嘛?”
“我?”柯雪心才应了声,就立刻见到严意恒来到身旁,亲密地揽住了她的腰,微笑地说:“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柯雪心。”
脑中“嗡”地一响,柏永笑忽觉一阵空茫,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着,全身所剩下的知觉,就剩双眼凝视着柯雪心的面容。见她不甚抗拒严意恒的环抱及他在颊旁的亲吻,柏永笑终于明白了,这几个月全心相待的她,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柏永笑直视着她的眼睛,不甘心地闭了闭,终于在数秒后闭上的瞬间,伴着两行清泪流下。
柯雪心一时怔了,“未婚妻?我还没——”
但话还没说完,严意恒便用指尖将那柔唇封上。“订婚戒指你保管那么久,现在也该戴上了。”
“我……”柯雪心还想问个清楚,却接着听到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柯小姐,原来你是这样对我的!”柏永笑感到悲哀至极,那虽笑着的脸上,泪水却未曾间断。
柯雪心见到他伤痛的表情,一时还不知所以,直到严意恒在旁说了:“我们的柏先生刚才才知道是谁偷走了他的密码,你说迟不迟钝?”
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柯雪心全身如坠冰窖,看着柏永笑那双含泪不解的眼睛,自己不禁也约了眼眶,却只能急着解释:“我不知道……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
干笑了几声,柏永笑扬起头别向一旁,“我早该想到不什么有人要无缘无故对我好?还不是为了未婚夫的交代。爱情真伟大呀!”
“不是这样的!”柯雪心满怀着委屈,但苦于无法说明。
“现在你得意了吧!能把我当个白痴一样的耍,你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柏永笑充满含恨的目光,部分是怨她,却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要全然放心地相信她!此时见柯雪心无话可答,便忿恨地大步迈出。
“砰”地一声,全室隐隐震动,柯雪心从未见他如此气忿地甩门,不由得伤心害怕,泪流许久,才发觉自己仍被严意恒从腰揽着,不禁气苦地拉开他的手,哀切地问:“你已经把小寺抢到手上,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严意恒耸耸肩,“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他而已,不算是伤害。”
知道再说这些没用,创痛已经无法挽救,柯雪心将脸上的泪水拭干,对严意恒郑重地道:“不管你刚才怎么说,事实上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求婚,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知道。”严意恒双手抚着她的肩,轻声倾吐:“我会再向你求婚一次的。”
柯雪心将头别向一旁,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无心,依旧挂意着柏永笑的气忿误解,怎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那我明天先把戒指拿来还你。”说完按下他的双手,转身离去。
“雪心!你——”严意恒一脸惶急地唤着,但就在她出门之后,瞬间转换成高傲的神情,嘴角微笑轻扬,“……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爷爷我又被女人骗了。”
柏永笑怔怔地坐在床上,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从下午直冲回宿舍,到现在天色已然完全黑暗,他终于能说出话来,对着爷爷的遗照倾吐心中的苦闷。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再落寞地想了许久,“来这里前,我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对女生有好感,所以明明知道你会算计我,我还是来了。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我想的这样……我又会心动了!而且比以前那种模糊的喜欢还要强烈许多。本来看到她,我想最多是自作多情吧,没想到,她有时候还对我满好的,我还以为我像常妈所说的,我也有值得人家喜欢的地方。我看她外表那么冷,可是实际上心是很善良的。我想,这样的女人不会害我,所以就开始试着不要去怕她。可是,爷爷,她又是骗我的,她只是装作善良的样子,要我相信,实际上却是为了未婚夫的伎俩,你相信吗?她竟然已经有未婚夫了!却还装成这个样子,让我喜欢他,然后再把我耍得团团转!”
不禁又滑下两滴泪来,柏永笑赶紧擦干,又怔思了会儿,低声地道:“公司我也管不好,我也没办法让女人真心对我,这就是我的命运吧?爷爷,对不起,你要我做的事,我一件都没办法做到……所以——我要回嘉义了。”
柏永知说完,暗自点点头,红着眼眶,开始将简单的衣物打包,不一会儿就整理好两只大皮箱,环顾了下四周的布置,一时仍觉得依依不舍。
“该在前了!”柏永笑向自己催促出,将房内的电灯家电关好,最后来到了大门边,再回头将这盏客厅的灯关上,眼前顿成漆黑一片,一咬牙,回身拉开了门,坚决地往外直跨——
没想到才跨了半步,双腿就绊到了一个柔软却厚重的物体,急行之下,整个人不禁往前直扑,刹那间全身腾空,头壳往地上直冲,惊慌中不禁叫道:
“哎哟喂啊!”





疑似爱情未爆弹 第十一章
“叩!”的一声巨响,柏永笑额头撞到了地板,但双腿竟还骑在某人身上,这全身之力全落在头上,不禁痛得龇牙咧嘴。柏永笑在一片漆黑中想看清楚这同时跟自己发出惊呼的人是谁,但还未辨明,就听得那人吃痛地喊:
“重死了!”说时双腿也被她用力推开。
“你干嘛在这里挡路!”柏永笑没好气地道,听出是柯雪心的声音,胸中一股怒气又闷了上来。
“我怎么知道你会冲出来?!”柯雪心声哑地辩解着,说完擤擤鼻子,再用手帕轻拭眼角余泪。
“你干嘛坐在这里哭?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该哭的人是我。”柏永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一摸额头,已肿了个像半颗铁蛋的包。
柯雪心无言以对,只有低声说着:“对不起……”
听得她这句真挚而又轻柔的话,柏永笑满腔的怒意不禁稍稍软化,只有别过头道:“算了,说对不起也没用。”
虽曾草拟过千百句解释的话语,但柯雪心每一回想起他午时爆发的怒气,就不敢去面对他。明明是想上来说明心中的歉意,却也只敢坐在楼梯口轻泣。此时内疚与愧对的心,使得她低头无语,却在回避的眼光中,隐隐看到地面上的两只皮箱,不禁担心地问:“你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柏永笑一说,忽觉自己有些过火,她不过是依照未婚夫的命令行事,又何必把怒气全出地她头上,“……我要回嘉义。”
“嘉义?你不待在这儿了吗?”
“是呀,这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柏永笑落寞伤怀地道。
“你不能回去的!”柯雪心急说着,打开楼梯间的灯,只见柏永笑双眼红肿,而神情却又极为倔强。
“为什么不能?”柏永笑冷哼着,回身就想去提那皮箱。
“你不可以的!”柯雪心抢进门内,拎起皮箱往房里走,没想到在漆黑的室内与椅子一撞,皮箱与椅子匡当摔落,发出巨响。
“怎么了?”柏永笑火速进门将灯给打开,却见她好好地站在那,只是椅子和皮箱打翻,不禁稍觉安心,但马上又对自己的询问痛恨不已,竟还对这阴险虚伪的女子感到关心!难道还觉得栽得不够吗?
“没事。”柯雪心淡淡地笑,顺手把椅子扶起,把两只皮箱推进了房。
今日才认清她是陷害自己的同谋,柏永笑虽然气极再次遇到被女人欺骗的遭遇,但更气的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要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给自己更深的伤害,都不至于如此让他难过失望……
“你爷爷对你的赌注,你决定放弃了吗?”柯雪心担忧地问。
微微一惊,柏永笑又别过头去。“这件事我没必要跟外人说。”
“可是……你爷爷那么相信你,把他开创的事业交给你,你真的就决定放弃,一走了之吗?”柯雪心柔声劝说,若他现在走了,那伤害他的事实,就成了无法挽回的遗憾。
“爷爷那么相信我,我最多是让他失望,我那么相信你,而你对我呢?”吸吸鼻子,柏永笑眼神中又充满了怨恨。
柯雪心红了眼眶。“如果知道会发生的事,我不会偷走你的密码,我从来没有存心伤害你,还有其他人。”
柏永笑哼了一声,“幸好你还没存心,不然我今天不知道会多惨!”
听他的口气一直无法原谅她,让柯雪心也对自己感到失望。伤神了许久,她眼中含悲,嘴角却挂着淡笑。“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伤害了你,那都不是我的本愿。”
忽地一怔,她是说过这句话的,难道她已经在向自己暗示,做了些对不起他的事吗?但一回想起她的虚伪做作、她的阴险行径,柏永笑不禁切齿地道:“你以为用这句话就可以解释?然后我应该原谅你吗?”
双眼更加低凝,柯雪心轻语着:“你说过,你会既往不咎的。”
一时觉得语塞,半晌,柏永笑才忿恨地说:“既往不咎?你做这些事还希望我既往不咎?”
听他一直气忿难消,柯雪心也不禁心灰意冷,苦涩地说:“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可原谅?”
虽然是一脸仇恶的表情,但柏永笑思索许久,却发现好像除了她偷走密码这件事比较过分,实在想不出她还有其它的恶行,甚至又想到了一点,当时要不是她阻止将签下的八粥并购案,自己反而会先跌入严意恒的另一个陷阱,如此功过一比较,倒也不知孰重孰轻?但是……心中的那股怨恨却仍是无法稍减,认真思索恨她的理由,终于不甘心地说了:
“其实你偷走我的密码也就算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为什么?”柯雪心伤心不解,连这件事他都可以不计较,自己究竟还做错了什么?
一道眼泪又滑下,柏永笑倔强地别过头,举起手臂擦干,才伤怀地道:“谁叫你要做他的未婚妻?”说完更是感到鼻酸。
你竟然气的是这个?柯雪心听了不禁宽心,低声地说:“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还没答应。”
“真的?”柏永笑忙问道,但马上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又装回不可原谅的模样,不过双眼仍是斜瞅着她的反应,只见她缓缓地点点头,虽然让人感到一阵欣喜,可是再回想她午时接受严意恒的拥吻,仿佛又被淋了一桶冷水,不知那和未婚妻之间,还有什么差别?于是无力地问了:“你还是会答应他的求婚吧?”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柏永笑奇怪地问。
抬起头凝视了他一眼,柯雪心不敢言明,他就是困扰自己最大的原因,便又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柏永笑好想叫她绝对不要答应,可是又觉得他凭什么?事到如今,他和严意恒一比较,自己就像是只斗败的公鸡,再加上他的学历高,容貌英俊,和柯雪心正是一对璧人。想着和她之间的差距,心头渐凝,语气更显得落寞:“会的,你们会结婚的,你们两个很适合……”
听见这丧气的话语,柯雪心一怔,却也明白这就是他的个性,但一想到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却选择了放弃,不由得一阵失落。“你说过。这世界如果有两个人,可是快乐却只有一份的话,你会给他的,是不是?”
“嗯……”柏永笑绝望地应。
柯雪心轻拭去稍涌的泪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把快乐让给了他,结果‘快乐’不快乐呢?”
柏永笑一怔,思索了她话中的含意,才不解地问:“难道你跟严意恒在一起不快乐吗?”
摇摇头,柯雪心轻诉着:“不是我跟他一起不快乐,而是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我,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我会……”说到这儿虽话语中断,但那心意已充分表明。
再想了会儿,柏永笑眼神一亮,“我明白了!”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所以,不要去嘉义好吗?”柯雪心请求着。
“好。”柏永笑点点头,大喘口气,幸好没有怀着对她的偏见误解就此离开,而终于宽心离去。
柏永笑望着她的身影,不知觉中,又对女人恢复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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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真该死!”口中喃喃咒骂,这人跨着巨大的步伐,怒气汹汹地往屋内直冲,经过迂回深远的长廊,以及沿途惊疑的目光,眼见前方那间房门敞灯亮、传来乐音,两只长腿更加足不点地般破风疾行。一近门口,果真见到那人在书桌后沉静阅读,赶紧就要入门招呼,却猛然听见“叩”的一声,头劲震荡……
“第七十一次。”那沉坐的人眼没抬起,手中的书页火速翻过。
“永真!你这门也不加高点,每次我来都会撞到。”柏永豪抱怨着,头是不肿不痛,但那门框却已布满大小的凹痕,颇为可观。
“你知道我不会动房间的。”柏永真淡淡地说着,将书放下。
“知道。”柏永豪愣了下,又怒气冲冲地来到书桌前,两只大手支在桌上,气说着:“你知道永笑这个白痴做了什么事吗?他——”
忽见柏永真点了点头,神色从容,不禁停止述说,转而开始大骂:
“这家伙我早说不可靠的,偏偏爷爷那么相信他,你看,现在董事长的位置给人抢走了,竟然还被人家调做人事副理,丢脸死了!你说他该不该打?”
“你每次都想打他。”柏永真摇摇头。
“以前的事不打也就算了,这次是非打不可!我们柏氏的开山基业,现在竟然给人家抢走了,传出去不是个大笑话吗?而且是被兴盛那个曾协门抢走,你说怎么让人咽得下这口气?要是曾协门根本不想经营,干脆把榔头解散,那要怎么办?我们怎么对得起爷爷?”
柏永真摘下眼镜,不疾不徐地说:“放心,我已经派人盯住了。”
一听柏永真这么一说,登时宽心,柏永豪喘了口气,拉张椅子坐下。“早说嘛!早知道你已经要动手拿回来,我就不用那么急了。”
柏永真又摇摇头。“我只是派人盯着,没有要动手。”
“什么?”柏永豪又急得站起,“你不行动难道就眼看人家霸占爷爷的事业吗?”
“现在就看永笑了。”柏永真说得颇有信心。
柏永豪虎眼睁得斗大。“靠那家伙?那家伙能干什么用!他要是有能力拿回来,当初就不会丢掉了。天啊!你们怎么都相信他?”
“先看一阵子吧。”柏永真安慰着,“如果他真的拿不回来,再靠我们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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