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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爱情未爆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杨紫玉
“好……”无力地答应,柯雪心真想早些结束这场梦,好回到自己以往计划而憧憬的生活。
严意恒又从身旁抓出一个手提袋,柯雪心接过时,感觉那袋子是意外的沉重,只听得他说:“这里面是一些器材,我想将来对付柏永笑时会用到的。”
以往两人三不五时就情话绵绵,现在却是难得一见,一见面就是商议如何复仇,柯雪心面对这般的景况,缅怀往日的双眼,有着掩藏不住的失落……
“请进。”柏永笑一早才走进办公室,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见叩门声响,随口喊了一句,仍是低头要将那本漫画的最后几页给看完。
“总经理请喝茶。”
听见这声温柔的招呼,柏永笑心脏突跳了一下,怎么才隔一天,她又不一样了?疑惑地看着那杯放到桌面上的热茶,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掺了农药的?他把视线再往上一看,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得老大,连嘴巴也忘了合上。
只见她一身火红的套装,平时总束成马尾的长发,此时有如流瀑披下,上衣两颗钮扣打开,露出那雪白的颈项。不过眼睛忍不住再往下移后,柏永笑明白了--她是在自暴其短!
从没有过以外表的优势惑人,柯雪心一直在他抬眼之前,都羞辱地觉得自己像是挂在架上的猪肉一样,可是就在他露出那种迷茫的眼神之后,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得意感,得意得还想摆几个姿态来让他欣赏。不过这分虚荣并没有维持太久,一会儿他又低下头去看漫画。
我竟然还比不上一本漫画!一种被冷落的感觉,让柯雪心气不过想再试探他一下。
“总经理昨晚又去哪里玩?”
“我昨天就去漫……漫步在忠孝东路上,当然身边还有两个美女陪伴。”
“哦?”柯雪心故作不解地问着:“那两个美女叫什么名字呀?”
“叫……”想了一阵找不出适合的名字,柏永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三天两头地换女伴的,名字都记不得了。也许下次要带你这个秘书去,帮我记记她们的名字。”
“砰!”地一声,震得柏永笑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嘛!又甩我的门。
柯雪心怒气冲冲地坐回椅上,翻腾的气息,吹得桌上的图页是一开一合,又忽然觉得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那父母恩赐的雪白肌肤,更是恼恨柏永笑没有眼光。习惯性地将扣子都扣上,扣完后不经意抬头一望,发现办公室内有许多人正暧昧地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脸上同时显现出邪邪的笑容。
完了被误会了,柯雪心心想:他们一定以为总经理对她做了什么,才会一出来就急着整理服装。这个死家伙!明明不吃肉,还让别人误会他吃过!柯雪心呀!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啪”地一声,柯雪心折断了一支原子笔,胸中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周遭的物品只有纷纷遭殃的份。其他人看到她这种情形,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脸部的肌肉也颤动得快要抽筋。柯雪心想辩解又无处辩解起,气得又将一支圆珠笔拦腰折弯。
“嗯。”打破尴尬气氛的电话铃声响起,柯雪心心烦意乱地拿起话筒,没好气地应着:“喂!榔头企业总经理办公室。”
“雪心,要开始行动了。我先给你一个任务。”
是意恒!昨晚两人才会过面,隔了一晚又接到他的来电,柯雪心仿佛有点措手不及,抬眼环顾了下,确定没人注意后,才掩着话筒低声问道;
“什…什么任务?”
“我要你去偷柏永笑公司网路里的通行密码,而且要快!明天礼拜六,在上班以前要拿给我。”
“不可能!”柯雪心马上急着说。
严意恒在电话的这头,和相对而坐的二名男子一齐诡笑了下。
“对!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疑似爱情未爆弹 第四章
如雷电闪窜般的计谋脑海里奔流,柯雪心眉头深锁,就是想不出来究竟要如何才能偷到柏永笑公司里的密码。如果他是将密码记在脑子里,除非是骇客级的电脑高手,否则怎么可能侵入电脑得到设定的资料?既然自己能力不足,那这一步就是死路一条,还是干脆将柏永笑屈打成招?不行呀,意恒他说是要用“偷”的,“偷”的就不会是用“抢”的、用“强”的。要是他说——将密码“拿”到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这些方法都行不通,最后只有寄望——他的记性不好,不好到将密码抄在脑子以外的地方。
柯雪心又凝神支着下巴想,就算他把密码搁在别人纸簿上,但要明天上班以前得到,那更是天方夜谭!时间太短了,柏永笑又对她有种莫名的谨慎,稍微靠近一点,他就全神戒备,更别提对他动手动脚了。明天早上、明天早上,这严苛的要求一再在心中回响,柯雪心重重呼出一口气,深深懊恼自己怕无用,没想到心爱的人第一次交代的任务。自己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实在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严意恒他责难的脸孔……
就在心灰意冷之际,“啪!”地的一声,全办公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眼前紧接着传来此起彼落的惊叫声。
“啊!天哪!我的资料还没存档,这下子全都毁了!”“我也是!呜呜……我花了两个小时,现在又要重打了!呜……”
就在众人的咒骂声中,灯又盏盏亮起,电脑也跟着重新开机,原本还对眼前的灾难无动于衷的柯雪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微笑了下,马上叩门进入了身后的办公室。
柏永笑正哼着歌,悠闲的拉开裤头,想重新整理整理衣服,没想到柯雪心照例不待应准就推门进入,吓得他赶紧坐了下来,发窘地在桌后将衣服给理好,又看她又已将头发束成平日的马尾,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将钮锃给扣上,才渐渐定下心来问道:“什么事?”
脸上闪过一瞬的红潮,柯雪心立刻又恢复惯有的冷静。“刚才停电以后,资讯室的人通知硬碟有部分资料损毁。不确定总经理在网路里的设定有没有被消掉,他们想请总经理进入网路看看。”
“哦……”柏永笑开大口点点头,不疑有它,将电脑打开。进入登录画面后,双手开始零零落落地敲下键盘。
完了!他是记在脑子里的。柯雪心强忍心里的失望,虽然想看清他键入的数字,却一来他已打了一半,二来他的手掌也遮住了一大半。
就在柯雪心想宣告任务失败之时,突然听见电脑“哔”地一声,发出了错误讯息,柏永笑也瞪着萤幕露出疑惑的神情,聊赖地搔脸颊,才从西装的内袋中掏出一本深褐色的小记事簿。
紧盯着那本小册子,柯雪心眼神猛然一亮,没错!他一定就记在那里面。只见柏永笑此时双眼谨慎地往上看了下,柯雪心马上翘首他望,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但仍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动态,似乎瞥见柏永笑脸上闪过一瞬诡奇的臊红,打开簿子后保持着小心地遮掩,滴滴答答地敲下键盘。
“没错呀!可以进去。”柏永笑点点头,再将那本簿子收进了西装的内袋之中。
“那就好,我马上回复资讯室。”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柯雪心转身出门的同时,顺手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
果然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柏永笑仅着衬衫走出了门,看到一身火红的柯雪心,更不自禁扯了扯领口用扇风。“今天什么天气,快要热死了!”
柯雪心斜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待中午吃饭的人潮皆已涌出以后,趁着没人注意,轻手轻脚地闪进了柏永笑的办公室中。
没错!柏永笑的西装外套正挂在椅背上,但柯雪心并不急着向那走去随手到浴室中拿了块抹布,这样就算待针儿有人闯了进来,也可以解释正在替柏永笑整理环境。就在一手随意抹着桌面、一手向他的内袋探索之时,突然被人猛力一推,“砰!”地一声转了开来。
“雪心,我就猜你在这里,我好不容易忙完,一起出去吃饭吧。”同事笑问着。
从没当过贼,柯雪心吓得全身一颤,双手抚着胸口,须臾镇定过来,忍着被活逮的羞恼,冷淡地道:“你自己去吃吧,我还要帮总经理打扫办公室。”
“这样呀,好吧,你不要太认真嘛,留给小妹扫就好了。”说着无趣地关上了门。
柯雪心看她离去深吸几口气,才发现自己正用抹布捣着胸口,赶紧厌恶地将抹布甩在桌上,心想弄衣服这笔账,以后还要找柏永笑算算!再次重复着擦桌的动作,另一只手又伸进那西装的内袋,往下轻探,那渐渐深入的指尖,已然碰触到那笔记本的边角,柯雪心一阵欣喜,正想用手指将那簿子夹起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谈话的声响!
这次是更剧烈的惊吓,直让柯雪心全身硬如石像,连心脏都只敢跳了一半,身后的玻璃外是十六层的天空,怎么可能有谈话的声音?
这时全办公室仿佛被一团阴影所遮蔽,顿时让黑暗所笼罩,柯雪心怕得不敢回过头来,似乎还听得到身后两个男声的交谈——
“都是你!动作不快一点,中午都过了,还有一半要洗,下午不就要忙到天黑?”
“好啦!下午快一点不就得了。我又没做过这种工作,腿都快软了。”
不对呀!这不太像是鬼怪的谈话,柯雪心终于鼓起勇气回过了头。只见两个洗窗工人正乘着工作平台渐渐往上,其中一个还微微笑地对她摇了摇手。
“去死!”
柯雪心骂得将抹布一丢,把玻璃砸湿了一块,还把其中那个没经验的工人吓得往身后一仰,差点翻出了台外。两个工人重新在摇晃的台上蹲定抓牢之后,才接连指着柯雪心的鼻子大骂。
没有回话,柯雪心只是用着极冷的眼神一瞪,两个工人顿时一哑,自觉无趣地继续往上,而一待视线里的障碍完全消失,柯雪心心里一横,也不做什么掩饰的动作,就直接伸手往那西装里掏。
“你在做什么?”
才要抓起那本笔记,又是一个声音传来,柯雪心顿时怒火中烧。
“吵死了!”喊完这句一抬起头,只见柏永笑拎着盒凉面走进门来。
“我……”柯雪心一手凝在他的外套之中,哑口无言。
看她将手放进了外套里,柏永笑用手比了比,以狐疑的眼神继续刚才的问题,而柯雪心却被他瞧得全身发凉,就在悔恨事机败露之际。脑里忽然灵光一闪,干脆一把抓起那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我刚才觉得有点冷,又看你没穿外套,就想来借披一下。”
“哦……”柏永笑点点头,又感到奇怪——我都快热死了。怎么你会觉得冷?而且说冷,怎么还会满头汗?想想无解,撇撇嘴,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纯白羊毛外套。“这件给你,穿我的西装会让你看起来很矮。”
才想谢一下他的好意,听到他末尾那句话,柯雪心气得将话缩了回去,恨恨地将外套挂回椅背,接过那件白色毛衣,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办公室。
干嘛!我又惹你了?柏永笑真是搞不懂她情绪的转折,扬扬眉,打开凉面盒准备吃面,又想一想,便将刚才柯雪心披过的西装外套给穿上,嘴角还显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完了!刚才机会那么好,竟然还被人三番两次打扰!柯雪心沮丧地支着额,眉头锁成了一道,连中餐都没去吃,就只等待着再次来临的机会。没想到柏永笑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才刷地一声拉门出来。眼见他即将离开,柯雪心连忙喊着:“柏永笑!”
“啊?”柏永笑被她躁急的声音吓得停脚,全办公室的人也一齐冻结了所有的动作,直盯着他们俩。
“柏……不是!我是说总经理,你现在要去哪?”
“去哪?”柏永笑愣了一下,“就去吃饭呀。”
“我陪你去。”
柯雪心赶紧提起了皮包,却听他支吾地拒绝。
“你要跟我吃饭?为什么?不太好吧……”柏永笑每说一句,就向后退半步,说完后摇摇头,倏地转身,瞬间就消失在视线之外。
奇怪?他是不是发觉了??怎么逃得这么快?柯雪心惊慌地想。也不便再穷追不舍,只听有位女同事来到身旁淡淡地说——
“男人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对不对?”说完后叹口气,落寞地走了开来。
神经病!柯雪心斜了她一眼,又陷入无穷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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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五十分。一个女子就着一屋的黑暗,坐在窗台旁,凝眸注视着不远的路口。她的等待,掺入了无法言述的忧心与无奈,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是个等待夫婿归来的怨妇。不过她怨是怨了,可是一点都不希望他负责,只要他乖乖的,继续保持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让自己下手偷记事簿的时候能轻松些,那对他的感激已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了。
柏永笑将车驶回这宁静的巷道。在大门口将车停下,拉上手刹车,熄了火,轻轻地合上车门,但他并不直接上楼,而是拎了一罐啤酒,走上宿舍对面的坡道,直对着远方二楼,那间并未点灯的窗口坐下,一口一口、轻轻啜饮着那分冷冽与苦涩。
没关灯,她睡了吗?睡的时候又在想谁呢?柏永笑一直对自己发出没有解答的疑问。这么美貌又如此自负的一个女人,她喜欢的人,一定是才貌出众。男人中的男人吧!而能让她日思夜想,那更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没敢奢望自己可以去争取这个福分,柏永笑只是羡慕世上这些才色超群的人中龙凤,而他们存在的世界,却是自己一直摸不着边际的……
饮完最后一口酒,柏永笑长吐口气,用酒瓶敲敲自己的脑袋,站起身来的同时,似乎见到那窗有个白影一闪,心想是眼花了吧,没再深思,就漫步进入了宿舍大门之中。
柯雪心轻抚着胸,蹲坐在窗台之下,刚才一直想等他上楼,没想到他竟走到对面,并且还一直向着这里突窥望。忍了好久没动静,才想探出头来看看,没想到他的眼光却不曾稍离。急忙再缩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听见楼下大门开合的声响,接着一阵刻意的脚步声,缓缓地向上走去……
再等了十分钟,柯雪心心想,是时候了!将上台北时母亲自己求来的平安符合在掌心默祈了下,摸了摸长裤后袋里的器材,才毅然地步出房门。
“叮咚!叮咚!”
柏永笑才冲完澡,穿上睡衣,打开做了一半的模型,就吸见一阵门铃声,心里很是疑惑,夜里十一点多,在这个“女生”宿舍里,会是谁来串门子?拖着脚步来到门边,只希望来的人并没要紧的事,讲完两句话就快滚。拉长貅、拉开门,正准备演出练习已久的威严——
“什……”看了眼前的人,他随即一怔,脸上的表情全部走样,隔半晌才又嗫嚅地说:“……么事?”
柯雪心眼神闪烁地一笑,“你不请我进去吗?”
“为什么要进来?”柏永笑身子向后仰些,稍离她逼近的脸庞,但双手仍是扶在了门框,似乎生怕她会窜进来,而直觉告诉他,那将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
“我没有电视,能到你这里看一下吗?”以着楚楚动人的眼波,说出这种撒娇央求的话,还真让柯雪心自己也打个冷颤。
“哦……”柏永笑想想倒也可怜,又看她一身休闲衣裤,不像是有特别的“企图”。还顺手带上了门。
真谢谢你的招待呀!柯雪心自嘲着,却没时间计较,随手打开电视,眼光同时锐利地向四处寻找,寻找是否有那本深褐色的记事簿的,或是他今天穿着的西装外套。但在这偌大的客厅里四处搜遍,这两者的影子却一点都没见着。
那一定在卧房里了!柯雪心难免有些失望,但之前已有这般的预感,便不算太意外,牙一咬,心一横,来到他的房间门前,默默求着菩萨以及意恒的保佑,深吸了口气,就抬手敲了下去——
柏永笑正以无比难得的专注力,小心地要将屋顶盖上,却被这意外的声响惊得他手一抖,才黏好的房子又脱了窗,顿时欲哭无泪,皱着八字眉来开了门。
“你在做什么?”柯雪心抢先说道,随即脸上柔腻地一笑。
这笑容霎时震得柏永笑心神一漾,表情又恢复了呆滞,心中只想——她今天怎么了?整天都不对劲!不由得又惊退了一大步。
“在做模型呀?”
柯雪心踏进门来,见到在房内唯一亮着的桌灯之下,散放了零零落落的塑胶零件,而就在椅背上挂着他今天穿着的西装外套。心中一喜,马上思索着偷窃的方法。柏永笑却觉得与她独处在这一无旁人的小室之中,呼吸有点困难,将大灯打开后,闪避着坐回椅子,强镇定下心,要把刚才的步骤做完。
死柏永笑!又不理我,还压住我要的东西。柯雪心暗中咬了咬牙,来到他身旁,佯作柔声地询问:“你做的是什么模型呀?”
“农——农舍的。”柏永笑咽了下口水,差点噎到。
“哦,为什么要做农舍呢?”柯雪心看着他的背脊,正紧紧贴在那西装之上。听得这问话,柏永笑精神一振,眼神里透露出兴奋的光。
“我计划以后能去买一块山坡地,种一些菜,养一些鸡,一个人很自在地住在像这样的农舍里。”
柯雪心在他左侧弯下纤腰,那粉柔的脸颊已快与他的贴上。“为什么要一个人,不是很孤单吗?”
听到这番问话、闻着她身上的芬芳,柏永笑顿时血脉突张、心跳狂乱,不禁将脸闪开了些。“我……我比较喜欢自己一个。”眼见他这一侧身反而更贴紧了西装左侧,又俯下了身轻笑地问:“做农夫有什么好?”
柏永笑被她的亲近搅得心头大乱,又要回答这个没人会认同的的想法,声音便如蚊鸣一般。“我……我觉得有钱人来做农夫是最适合不过了,生活可以很简单、很……很有意思,然后——然后又不怕天灾人祸会没有收入,这样的日子最自由了……”
虽然因为他的闪避,使得西装与他的背之间空下了一指的缝隙,但这还不足以拿走记事簿,却又不能让柏永笑察觉。柯雪心站起身来,在他身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没听见她接焉的回答,柏永笑想是自己说的话太无趣了吧。一阵失落,使他保持缄默地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反正这个说法,从来没有人支持过……
看着他的背影,柯雪心灵光一闪,却也马上湿了眼眶,在心中致下了最深、也是最无奈的歉意——意恒,你要原谅我!此时她将那白洁的手膀,环绕住柏永笑的颈项,同时贴上了他的温热的脸颊,向前轻轻地摇晃。
“你……那么喜欢自由吗?”就在说完话的刹那,柯雪心已吊出在那内袋里的记事簿,同时一颗泪珠从脸上滑落。
她粉柔的脸颊传来的温热、吐气如兰,令柏永笑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脑中晕眩,喉中咕咕作响。一个女人在深夜里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再怎么不正常的人,也会变成正常人。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低头看着她皎白的臂肘,仿若一盆冷水浇下了头,直觉得自己万不可能会有这种福分的,心念一转,将那柔滑的手膀拉了开来,站起身来口气严正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看电视的话,就别待在这里了。”
从没看过他这般正气凛然,柯雪心心震之余,更是一阵温暖和感激,就凭她适才的举动,柏永笑要对她上下其手为所欲为,都只能算是她咎由自取,却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
“我要走了,不过借一下厕所好吗?”柯雪心赶紧说了这句话,连忙溜进浴室。在关进了浴室之后,她从口袋里掏出电子相机,一张张翻拍他记事簿中的内容,但在这看似冷静行动的同时,眼睛却是一串串地垂落……
拍完后,在镜前收拾好了泪痕,柯雪心又回到他的房内,看柏永笑那不同于以往的脸庞,神情专注地搭着农舍的围篱,在他身后小心地放回了记事簿,手才离开,忽然听得他说:“你最好别再对不喜欢的人做刚才的动作,幸好你遇上的是我这种正人君子,不然别人会对你我怎样,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到后来,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浮夸与骄傲,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柯雪心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是呀,幸好。”
柏永笑没听见她的低喃,只在她关上大门之后,将睡衣的两襟紧紧拉牢,拍了拍胸口道:“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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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一名男子隐身在街角窥探,眼见柯雪心和其他女子搭专车走了,五分钟后,柏永笑眼眶发黑,打着呵欠出门,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起身后指着台阶咒骂了几句,才揉着鼻子不甘心地驾驶那台t四离开。严意恒冷静而悠闲地走到宿舍大门,从那露出牛皮纸袋的信箱一抽,再吹着口哨,若无其事般的,驾车来到了小寺药厂——
冷风的实验室内,试管、烧杯、仪器,以著外人无法理解的次序堆满了整个灰白的房间。一个全身白袍的男子,无意识地启动分离机,眼看十数个试管在机器内飞转,炫成一圈白光;那看似亮眼却实际是机械的单调情形,正像自己的生命。发际已然泰半银白的中年人,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此时便要长叹一句,却也显得费力。
“叩叩叩!”忽然身后的下班窗传来敲门声,中年男子回头一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惊忙地奔到了窗边,拉开锁,让那人跨了进来。
“厂长房间钥匙,弄到手了吗?”严意恒整理整理服装,说完后,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弄——弄到了,我是弄到了。可是陈先生,你……你要做什么呢?”中年男子一脸的惶恐不安。
严意恒四顾张望了下,假意地扯了扯领口,一副气闷的模样。
“刘主任,待在这么小间的品管室里,空气还真不好呀!跟你同期的都升厂长、研发部主任,办公室就在你的头上,难道你不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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